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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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雲弧的肚子像個無底洞。
她雖然也會有飽腹感，可她的飽腹感似乎只會持續那麽短暫的一段時間。
前一刻她還覺得撐，下一刻見著食物又覺得自己還能繼續吃。
老板母子倆只當她以前是餓狠了，所以才不知道饑飽，有多少吃多少。
入了夜，雲弧和老婆婆睡一個屋，床對著窗戶，一團黑影出現在窗戶外面的時候，雲弧就睜開了眼睛。
她是睡在裏面的，老婆婆怕她晚上從床上掉下去，特意讓她睡到了裏面靠墻的那邊。
窗戶外面的黑影晃了晃，像是在催促著雲弧趕緊出去。
雲弧看了一眼老婆婆，一手撐著床，動作輕巧的翻了出去，悄無聲息摸到了房間外面。
一到外面就看見了立在窗戶旁邊的大坨黑影。
真的好大一坨，快跟雲弧一樣高了。
——哇，崽崽，你長大了！
白天的時候它還能待在雲弧手心裏打滾，現在倒是可以抱著雲弧一起在地上打滾了。
雲弧高興的握拳朝它捶了上去，這一拳過去軟乎乎的，很快就將她的整個手給包裹了進去。
“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麽。”黑泥發出聲音，一個下午不見，它說話不但順暢，連同聲音都褪去了那種幹澀的感覺，微微沙啞，像正開始變聲期的少年。
雲弧眼睛一亮，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了，那只陷在它身體裏的手就開始摸索起來。
——是熱的！
她的手已經感受到了熱源，順著熱源摸過去，摸到了一個油紙包。
雲弧抓住油紙包抽回手。
“噗嘰~”
抱著燒雞的油紙包被雲弧拿了出來，她只將油紙打開了一點，那股香味滾在熱氣裏就散了開來，撲鼻香。
——好香！
“去那上面坐著吃。”黑泥在雲弧拿出那只燒雞的時候就矮了一截，它一邊說著，一邊推著雲弧往柴火堆那邊走。
柴火用掉了一點，但依舊堆得高高的，坐在上面能看見不遠處院墻上飛快跑過的夜貓，也能看見隔了一條街巷的打更人，更遠的地方透出一些燈火，整個長原鄉好像只有那條街還熱鬧著。
雲弧爬到上面坐下，黑泥就立在她的旁邊，幫她抱著被油紙包住的燒雞，擋住夜風。
一只燒雞很快就下了肚。
雲弧吃的嘴上是油，手上也是油。
黑泥往她手上一裹，她的手就變得幹幹凈凈了。
“還有。”黑泥道，往她這邊靠了靠，拽著她的手往它身體裏面摸索。
雲弧吃了一個燒雞後已經覺得有一點撐了，可是一聽說還有，她仍舊高興。
果不其然又摸索出來了一個油紙包。
“還有。”黑泥沙啞的聲音壓低了一下，誘惑著她繼續摸索。
一個又一個油紙包被雲弧給摸了出來，而黑泥的身形也迅速小了下去，直到變成了巴掌大一團。
此時雲弧腿邊已經堆放了十幾個油紙包，有大有小。
“有鹵牛肉，還有果脯，糖霜花生，雲盞糕……”黑泥跳到她的膝蓋上滾了滾，報菜名似的告訴她這些油紙包裏面都是些什麽好吃的，每報一個尾音都要微微往上揚著。
雲弧聽得可開心了，口水快速分泌，明明才吃完一個燒雞，好像現在肚子裏又空空的了。
——好厲害！
“這些你今晚吃不完，剩下的我給你收起來，明天再給你吃。”黑泥道。
雲弧沒意見，反正黑泥崽崽又不吃這些東西。
她拆了一包酸酸的果脯吃了一塊，酸的眼睛瞇了起來，口水迅速分泌。
——你餓不餓？
雲弧瞇著眼睛，關心起它的吃喝問題。
黑泥滾動了幾下，貼著她：“我不會餓，但進食能讓我變得更強大。”
“你愛吃的這些不在我的食物裏。”它補充了一句。
——那你要吃什麽？
雲弧還在心裏回憶了一下自己幼崽時期要吃什麽，可惜她忘記了很多事情，回憶也回憶不起來，只是潛意識裏好像她並沒有經歷過黑泥崽崽這樣的幼崽期。
黑泥順著她的手臂滑動著，聲音低了下來：“如果你有我要吃的，你會給我嗎？”
——給你。
雲弧想也不想就點了頭。
黑泥“哧溜”一下就到了她的肩頭，緊接著“哢嚓”咬了一口她背在身後的大刀。
這一口下去，剛把一顆糖霜花生拋上去張著嘴去接的雲弧臉一白，眼睛一閉，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從柴火堆上栽了下去，那顆糖霜花生掉進了柴火堆的縫隙中消失不見。
在雲弧失去意識往下栽的時候黑泥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咬下去那一口是吐不出來了，它反應飛快的扯成一塊黑色的毯子，裹住了往下栽倒的雲弧，然後和雲弧一起栽了下去。
被裹成小黑人的雲弧一路翻滾砸在地面，被帶下來的柴火也跟著傾倒，很快就將她給壓在了底下。
屋子裏聽見動靜的老板母子倆急匆匆跑出來，只看見散落的柴火，沒看見被壓在底下的雲弧。
但老婆婆已經發現雲弧不見了，著急的朝老板道：“是不是那丫頭爬上去摔下來了？該不會是被壓在底下了吧？快快快……”
母子倆連忙去搬動堆在一起那些，很快就發現了被壓在底下的雲弧。
大半夜的，老板背著雲弧跑出了家門，急匆匆往醫館跑。
路上經過長原鄉最大的客棧，從二樓某扇窗戶翻出一道人影。
“她怎麽了？”唐青言急聲問，神識已經朝趴在老板背後的雲弧身上探去。
少女此刻安靜的趴在那裏，臉色蒼白，絲毫不見白天時那分靈動，生息淺淺的樣子讓他心都揪了起來。
老板見到他心裏一慌，但轉念一想，有哪個大魔頭會從柴火堆上摔下來把自己給摔暈的啊！
於是反而放下了心，把雲弧從柴火堆上摔下來的事情給說了。
唐青言一聽，一想到白天見過少女坐在那堆高高的柴火堆上，臉都白了，一把將她給抱了過去，直接禦劍飛了起來，朝著城中醫館而去。
還好白天他們為了辦事將長原鄉幾乎逛了個遍，他知道城中醫館在哪裏。
這個點大部分都已經睡了，醫館也早就關了門，唐青言抱著雲弧狠踹了幾腳門喊了幾嗓子才把裏面的人喊醒。
等老板喘著氣跑過來的時候，大夫已經替雲弧診斷過了。
“從脈象上看來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只是睡過去。”大夫道，“至於外傷……”
他朝旁邊的醫女看了一眼。
醫女搖頭：“沒見著什麽外傷。”
“怎麽會呢？她可是從有屋頂那麽高的柴火堆上摔了下來，還被柴火給壓在了底下，大夫，您再仔細看看……”老板急了，連說帶比劃的，想讓大夫再仔細給看看。
大夫嘆了口氣，但還是又給雲弧重新把了把脈，得出的結論還是那樣。
“你親眼看見她從那麽高的柴火堆上摔下來了？”旁邊的藥童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忍不住問了一句。
老板被問的一楞，搖頭：“那倒沒有，但我聽見動靜出門的時候，她已經被壓在柴火底下了，就算不是從柴火堆上摔下來的，那麽幾根我親手搬開的柴火確實是壓在她身上的，她身上就——”
他猛地反應過來，聲音戛然而止，心虛的去看旁邊的唐青言，發現唐青言冷著臉，緊皺著眉頭，他就更心慌了，連忙道：“是我記錯了記錯了！是有只野貓把我家的柴火給弄翻了，她在旁邊被那只野貓給嚇到了，不是被柴火砸的，也不是摔暈的！”
老板極力想要證明雲弧是個正常人。
旁邊還有大夫順著他的話道：“我看你也是關心則亂，再加上這天黑看岔了也正常，咱們醫館隔三差五能碰上你這樣的，若你真擔心，就給她開幾幅安神藥回去，等她醒來喝上就會好許多。”
“行行行！好好好！大夫，謝謝你們了！”老板急忙應著，眼角餘光卻忍不住往唐青言那邊看。
他就怕唐青言沒信，反而懷疑起了雲弧的身份。
就在他想著能用什麽話把這個仙門弟子給勸走的時候，唐青言突然走到床邊，俯身就把床上的雲弧給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老板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擋住了他的去路。
瞥見他掛在腰上的長劍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擋住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仙門弟子，於是又下意識往後退去，退了沒兩步，硬是扛住了心裏的懼怕，站住了腳。
唐青言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生氣，反而顧念著他和懷中少女的關系，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我還是不放心，我帶她回客棧去讓我師兄給她看看，就算我師兄看不出什麽來，客棧裏那麽多宗門世家弟子，總有人有辦法的。”
解釋完這些他已經覺得夠給面子了，也沒管老板大變的臉色，直接跑了。
老板作為一個普通人，就算想攔也攔不住他，只能一咬牙朝外面跑，想著找到客棧那邊去。
那客棧裏那麽多仙門弟子，萬一……
他都不敢往後面想。
唐青言出門就禦劍飛回了客棧，客棧大門關著，他也沒有去踢門，直接從自己房間窗戶飛了進去，之前他也是從這裏飛出來的。
進去以後，他先把雲弧放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這才轉身出門，去隔壁找自家師兄。
唐青言剛走，關著的房門就打開了，叮叮哐哐的聲音從外面進來，一團黑色在地上飛速爬過，後面還拖拽著雲弧那把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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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弧的肚子像個無底洞。
她雖然也會有飽腹感，可她的飽腹感似乎只會持續那麽短暫的一段時間。
前一刻她還覺得撐，下一刻見著食物又覺得自己還能繼續吃。
老板母子倆只當她以前是餓狠了，所以才不知道饑飽，有多少吃多少。
入了夜，雲弧和老婆婆睡一個屋，床對著窗戶，一團黑影出現在窗戶外面的時候，雲弧就睜開了眼睛。
她是睡在裏面的，老婆婆怕她晚上從床上掉下去，特意讓她睡到了裏面靠墻的那邊。
窗戶外面的黑影晃了晃，像是在催促著雲弧趕緊出去。
雲弧看了一眼老婆婆，一手撐著床，動作輕巧的翻了出去，悄無聲息摸到了房間外面。
一到外面就看見了立在窗戶旁邊的大坨黑影。
真的好大一坨，快跟雲弧一樣高了。
——哇，崽崽，你長大了！
白天的時候它還能待在雲弧手心裏打滾，現在倒是可以抱著雲弧一起在地上打滾了。
雲弧高興的握拳朝它捶了上去，這一拳過去軟乎乎的，很快就將她的整個手給包裹了進去。
“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麽。”黑泥發出聲音，一個下午不見，它說話不但順暢，連同聲音都褪去了那種幹澀的感覺，微微沙啞，像正開始變聲期的少年。
雲弧眼睛一亮，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了，那只陷在它身體裏的手就開始摸索起來。
——是熱的！
她的手已經感受到了熱源，順著熱源摸過去，摸到了一個油紙包。
雲弧抓住油紙包抽回手。
“噗嘰~”
抱著燒雞的油紙包被雲弧拿了出來，她只將油紙打開了一點，那股香味滾在熱氣裏就散了開來，撲鼻香。
——好香！
“去那上面坐著吃。”黑泥在雲弧拿出那只燒雞的時候就矮了一截，它一邊說著，一邊推著雲弧往柴火堆那邊走。
柴火用掉了一點，但依舊堆得高高的，坐在上面能看見不遠處院墻上飛快跑過的夜貓，也能看見隔了一條街巷的打更人，更遠的地方透出一些燈火，整個長原鄉好像只有那條街還熱鬧著。
雲弧爬到上面坐下，黑泥就立在她的旁邊，幫她抱著被油紙包住的燒雞，擋住夜風。
一只燒雞很快就下了肚。
雲弧吃的嘴上是油，手上也是油。
黑泥往她手上一裹，她的手就變得幹幹凈凈了。
“還有。”黑泥道，往她這邊靠了靠，拽著她的手往它身體裏面摸索。
雲弧吃了一個燒雞後已經覺得有一點撐了，可是一聽說還有，她仍舊高興。
果不其然又摸索出來了一個油紙包。
“還有。”黑泥沙啞的聲音壓低了一下，誘惑著她繼續摸索。
一個又一個油紙包被雲弧給摸了出來，而黑泥的身形也迅速小了下去，直到變成了巴掌大一團。
此時雲弧腿邊已經堆放了十幾個油紙包，有大有小。
“有鹵牛肉，還有果脯，糖霜花生，雲盞糕……”黑泥跳到她的膝蓋上滾了滾，報菜名似的告訴她這些油紙包裏面都是些什麽好吃的，每報一個尾音都要微微往上揚著。
雲弧聽得可開心了，口水快速分泌，明明才吃完一個燒雞，好像現在肚子裏又空空的了。
——好厲害！
“這些你今晚吃不完，剩下的我給你收起來，明天再給你吃。”黑泥道。
雲弧沒意見，反正黑泥崽崽又不吃這些東西。
她拆了一包酸酸的果脯吃了一塊，酸的眼睛瞇了起來，口水迅速分泌。
——你餓不餓？
雲弧瞇著眼睛，關心起它的吃喝問題。
黑泥滾動了幾下，貼著她：“我不會餓，但進食能讓我變得更強大。”
“你愛吃的這些不在我的食物裏。”它補充了一句。
——那你要吃什麽？
雲弧還在心裏回憶了一下自己幼崽時期要吃什麽，可惜她忘記了很多事情，回憶也回憶不起來，只是潛意識裏好像她並沒有經歷過黑泥崽崽這樣的幼崽期。
黑泥順著她的手臂滑動著，聲音低了下來：“如果你有我要吃的，你會給我嗎？”
——給你。
雲弧想也不想就點了頭。
黑泥“哧溜”一下就到了她的肩頭，緊接著“哢嚓”咬了一口她背在身後的大刀。
這一口下去，剛把一顆糖霜花生拋上去張著嘴去接的雲弧臉一白，眼睛一閉，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從柴火堆上栽了下去，那顆糖霜花生掉進了柴火堆的縫隙中消失不見。
在雲弧失去意識往下栽的時候黑泥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咬下去那一口是吐不出來了，它反應飛快的扯成一塊黑色的毯子，裹住了往下栽倒的雲弧，然後和雲弧一起栽了下去。
被裹成小黑人的雲弧一路翻滾砸在地面，被帶下來的柴火也跟著傾倒，很快就將她給壓在了底下。
屋子裏聽見動靜的老板母子倆急匆匆跑出來，只看見散落的柴火，沒看見被壓在底下的雲弧。
但老婆婆已經發現雲弧不見了，著急的朝老板道：“是不是那丫頭爬上去摔下來了？該不會是被壓在底下了吧？快快快……”
母子倆連忙去搬動堆在一起那些，很快就發現了被壓在底下的雲弧。
大半夜的，老板背著雲弧跑出了家門，急匆匆往醫館跑。
路上經過長原鄉最大的客棧，從二樓某扇窗戶翻出一道人影。
“她怎麽了？”唐青言急聲問，神識已經朝趴在老板背後的雲弧身上探去。
少女此刻安靜的趴在那裏，臉色蒼白，絲毫不見白天時那分靈動，生息淺淺的樣子讓他心都揪了起來。
老板見到他心裏一慌，但轉念一想，有哪個大魔頭會從柴火堆上摔下來把自己給摔暈的啊！
於是反而放下了心，把雲弧從柴火堆上摔下來的事情給說了。
唐青言一聽，一想到白天見過少女坐在那堆高高的柴火堆上，臉都白了，一把將她給抱了過去，直接禦劍飛了起來，朝著城中醫館而去。
還好白天他們為了辦事將長原鄉幾乎逛了個遍，他知道城中醫館在哪裏。
這個點大部分都已經睡了，醫館也早就關了門，唐青言抱著雲弧狠踹了幾腳門喊了幾嗓子才把裏面的人喊醒。
等老板喘著氣跑過來的時候，大夫已經替雲弧診斷過了。
“從脈象上看來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只是睡過去。”大夫道，“至於外傷……”
他朝旁邊的醫女看了一眼。
醫女搖頭：“沒見著什麽外傷。”
“怎麽會呢？她可是從有屋頂那麽高的柴火堆上摔了下來，還被柴火給壓在了底下，大夫，您再仔細看看……”老板急了，連說帶比劃的，想讓大夫再仔細給看看。
大夫嘆了口氣，但還是又給雲弧重新把了把脈，得出的結論還是那樣。
“你親眼看見她從那麽高的柴火堆上摔下來了？”旁邊的藥童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忍不住問了一句。
老板被問的一楞，搖頭：“那倒沒有，但我聽見動靜出門的時候，她已經被壓在柴火底下了，就算不是從柴火堆上摔下來的，那麽幾根我親手搬開的柴火確實是壓在她身上的，她身上就——”
他猛地反應過來，聲音戛然而止，心虛的去看旁邊的唐青言，發現唐青言冷著臉，緊皺著眉頭，他就更心慌了，連忙道：“是我記錯了記錯了！是有只野貓把我家的柴火給弄翻了，她在旁邊被那只野貓給嚇到了，不是被柴火砸的，也不是摔暈的！”
老板極力想要證明雲弧是個正常人。
旁邊還有大夫順著他的話道：“我看你也是關心則亂，再加上這天黑看岔了也正常，咱們醫館隔三差五能碰上你這樣的，若你真擔心，就給她開幾幅安神藥回去，等她醒來喝上就會好許多。”
“行行行！好好好！大夫，謝謝你們了！”老板急忙應著，眼角餘光卻忍不住往唐青言那邊看。
他就怕唐青言沒信，反而懷疑起了雲弧的身份。
就在他想著能用什麽話把這個仙門弟子給勸走的時候，唐青言突然走到床邊，俯身就把床上的雲弧給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老板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擋住了他的去路。
瞥見他掛在腰上的長劍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擋住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仙門弟子，於是又下意識往後退去，退了沒兩步，硬是扛住了心裏的懼怕，站住了腳。
唐青言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生氣，反而顧念著他和懷中少女的關系，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我還是不放心，我帶她回客棧去讓我師兄給她看看，就算我師兄看不出什麽來，客棧裏那麽多宗門世家弟子，總有人有辦法的。”
解釋完這些他已經覺得夠給面子了，也沒管老板大變的臉色，直接跑了。
老板作為一個普通人，就算想攔也攔不住他，只能一咬牙朝外面跑，想著找到客棧那邊去。
那客棧裏那麽多仙門弟子，萬一……
他都不敢往後面想。
唐青言出門就禦劍飛回了客棧，客棧大門關著，他也沒有去踢門，直接從自己房間窗戶飛了進去，之前他也是從這裏飛出來的。
進去以後，他先把雲弧放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這才轉身出門，去隔壁找自家師兄。
唐青言剛走，關著的房門就打開了，叮叮哐哐的聲音從外面進來，一團黑色在地上飛速爬過，後面還拖拽著雲弧那把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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