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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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千重山下一個由結界築起的城池內。
“吉大人，在結界邊緣5裏外的地方發現有不明人類正在靠近，請問需要通知山上的赤狐姬大人嗎？”一只白色小狐半跪在地上報告最新情報。
“不必了，她能感應得到。”這裏可是那家夥的地盤，沒有任何異動能夠逃得過她的耳目。
自從涼大人遇害之後，昔日那只傻傻楞楞的紅色小狐貍在東京某高樓頂高調自焚……咳咳，是浴火重生，如今妖界皆知白狐一族是被一只剛剛成年的赤狐末裔接管了。
這兩年以來，他們已經不知道收到多少來自各方的奇襲，雖說是試探成分居多，但是也間接表明了到底有多少眼睛在窺視著他們，對方的目的不外乎是兩種——或吸納，或摧毀。
一陣灼熱的氣流迎面撲來，一抹火紅的身影已然出現在眾妖面前。
“是陰陽師，通知鎮守的樹妖加強結界吧。”魅惑的聲線已經完全掩蓋住了昔日的軟糯，本來明凈的兩潭翠色慵懶而迷離，那一身奪目的火紅更是分外妖魅懾人。哪怕是以人類的形態出現，恐怕也沒有辦法讓人相信她不是妖怪。
隨手披上一件純黑的連帽鬥篷掩去一身張揚的焰火，某狐貍邁步閑雅施然地向著結界邊緣走去。
“是。”竟然連陰陽師也驚動了嗎？一眾白狐目送著自家頭領的離去，不出十來米，“啪”的一聲，那道黑色的背影便瞬間消失在視線之內——
烏龜小吉無奈地扶額，那笨蛋這次又被什麽給絆倒了？
雖然這段日子以來赤狐的表現讓他不得不承認涼大人的決定沒有錯，無論是讓白狐一族遷居赤狐的千重山禁地附近還是最近的持續戰鬥這些大事上，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她的果敢與強大讓人幾乎要以為那只毛毛躁躁的小狐貍已經不覆存在，只除了偶爾一些無法輕易改掉的習慣會把她從神臺狠狠地摔回地上。
如果涼大人還在的話，大概會很懷念那笨蛋吧。他很清楚涼大人對那只小狐貍的私心，不僅源自於千年前那位赤狐姬——縱然眼前這位應該就是那位故人血脈的延續。
緩緩步出結界，夏未狐貍倚在樹幹上懶懶地發著呆，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中傳來了微弱的顫動。讓某狐貍感到意外的是，她等到的竟然是一個絕對不超過12歲的小奶娃。
感覺到那樣似曾相識的氣息，她還以為是上次的那兩位中的其中一個要再度來訪千重山，沒想到……
夏未狐貍縱身一躍，越過了護城河的外圍結界，穩穩地落在了那個小女孩的面前。
“抱歉，請止步，前面已經是千重山的禁地。”赤狐的領域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進出，以前是她太過弱小，如今她卻不會再允許任何人的進犯，因為她所要守護的，都在這裏了。
“你是妖怪？”花開院柚羅微瞇眼睛擺出防禦的架勢，對方的出現令四周的空氣也變得灼熱卻不讓人感到難受，普通的火系妖怪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她，很強。
“很明顯不是嗎？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少女。”夏未狐貍輕笑，指尖微擡，堪堪劃過了少女飛速後退的臉頰，成功地看到了對方瞬間炸毛的表情。
那感覺，有點像以前的自己……
花開院，京都的陰陽師世家，400年前曾與滑頭鬼聯手打敗了羽衣狐，成功阻止了鵺的降臨，卻也因此而一直深受羽衣狐之咀咒的影響。
作為千百年來唯一曾對妖怪釋出善意的陰陽師一族，夏未並不想與之為敵，“回去吧，這裏並不是你修煉的場所。”
“我是為了消滅赤狐而來的！”作為出師的考驗，她遵循了家裏的指示選擇了這個近兩年來並不太平的地方，雖然龍二哥哥一直說她肯定會鎩羽而歸，但是她還是來了。
她想要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陰陽師，所以她不能退卻。
“消滅赤狐？為什麽？”夏未狐貍的表情有點困惑，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除了踹了那陰沈男一腳之外，她應該和花開院家並沒有結下什麽梁子才是。而且這孩子的眼睛太過幹凈了，除了盈盈的堅定之外，她看不出對方對赤狐的一絲憎惡。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根本不想動手。
“妖怪是絕對的惡，所以不需要為什麽。”這是從小便被教授的信念，是宛如真理一般的存在。
“是嗎？”夏未狐貍笑了笑，思緒仿佛回到了千年以前，雖然記憶已經相當的模糊，但是她依然記得那時候人與妖怪的界限並沒有如此的壁壘分明，擁有法力的人類和高級別的妖怪甚至能夠擁有侍奉神明的資格。只是鵺的怨恨改變了這一格局，人類與妖怪從此勢不兩立。
擡手輕揚，空氣中便燃起一道火光，感覺到身邊的空氣微微一沈，某狐貍緩緩勾起嘴角，輕輕將空中的火焰安置於地面，然後從鬥篷裏掏出幾條鯛魚，蹲在火堆一側旁若無人地烤了起來。
來的恐怕還不只面前這個孩子，或者說這孩子對於花開院家來說應該是很重要吧？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如果真的不想她以身犯險，又何以要讓她獨自面對實力未知的赤狐？真是奇怪的人類。
毫不知情的柚羅少女囧了，上前一大步：“餵，你……”
“別急，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夏未狐貍連頭也沒擡，利用身高的優勢一把講對方也按坐在地上，然後不耐煩地揮了揮爪子安撫著柚羅少女。
比起少女的一臉糾結，隱藏在結界之內的白狐們同樣表情囧然，請陰陽師吃烤魚這種事情大概所有妖怪之中只有赤狐姬大人才幹得出來，尤其還是在對方口口聲聲要消滅她的情況之下。
“誰、誰急了，我不是……”被對方一個“別說了，我都懂”的眼神給噎住了，柚羅少女還沒來得及發現自己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牽著鼻子走了，然後怔怵地看著夏未狐貍將一條香氣四溢的烤魚遞到她面前，而她的肚子竟十分配合地發出“咕嚕”的叛變。
“謝謝！”對美食攻擊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柚羅少女毫不遲疑地咬了一口，然後偕同某狐貍很快就解決了所有的存貨，徹底地將她來這裏的目的給忘記得幹幹凈凈了。
身後那道隱藏的視線熱烈得幾乎是想要將她淩遲，某狐貍無所謂地聳聳肩，瞥見那孩子嘴角的肉屑，很自然地擡手想要為她拂掉，卻在要堪堪碰上的瞬間敏銳地察覺到一道急速疾來的水柱，一狐一人瞬即飛身後退，而這針對性的攻擊卻還是被沾到了某狐貍鬥篷的一角，“滋”的一聲化成一小堆灰燼。
“龍二哥哥，這樣很危險好不好？！”差點就被殃及的柚羅少女呆了一下，回頭便對著身後的某處怒吼。
剛才的絕對是龍二哥哥的式神！
“柚羅，你太令我失望了……”明知是敵人還不怕死地吃著人家給的食物，他怎麽有一個這麽笨的妹妹？
某狐貍看著緩緩步出暗處的某陰沈男，碧色的翠眸掠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浮身躍到柚羅少女的面前，夏未低頭朝著對方微微一笑，四目對視的瞬間還處於狀況之外的柚羅少女便軟軟地倒下了，被某狐貍摟在了懷中。
對於狐族的攝媚之術，心思越是單純的人越是沒有抵抗力。
“你想對我的妹妹做什麽？”花開院龍二怒不可歇，擡手想放出式神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那你們呢？花開院家兩次派人踏足千重山禁地是想做什麽？是要跟赤狐宣戰嗎？”夏未狐貍慵懶地倚在樹幹上，指尖卻是有意無意地拂過懷中之人纖細的頸項，然後漫不經心地反問對方。
花開院龍二的瞳孔猛然一縮，臉上的神色黑得幾乎分辨不出五官，敏銳的心思經過百轉千回之後已然作出了判斷，於是臉色便更加難看了：“你是三年前的那只紅色狐貍？”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的話，他一定當場就掐死她。
“千重山的狐族不會和羽衣狐或者天狐結盟。”某狐貍掀了掀眼簾，大方地表明了己方的立場，相信對方也是審時度勢的高手——如非必要，她實在不想動手。
“這是承諾？”花開院龍二挑眉。本家的確擔心赤狐會與羽衣狐聯手，雖然傳說千年前赤狐的族滅與羽衣狐之子鵺有著莫大的關系，但那畢竟只是傳說。而且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或者敵人。
“我為什麽要向陰陽師作出承諾？還是你覺得如今的千重山之主不是你們的對手？”這是善意的提醒，如果她真的有心不讓他們活著離開，只管將他們帶入結界就是了。
在她的領域之內，所有的力量都能為她所用。
“將我妹妹還給我，我們離開就是了。”沈吟了一下，花開院龍二伸出右手向著夏未狐貍走去。
夏未狐貍遲疑了一下，卻對方的手就要觸到那少女的前一刻猛然退開，指尖放出滔天的烈焰，“轟”的一聲，她原本站立的地方被毒水腐蝕得只剩下光禿禿的黑泥，而對方身後的參天大樹也被燒得連灰燼也沒有留下——
“騙子！”某狐貍憤然地大聲控訴，她果然最討厭人類了。
“狡狐！”只是這種棋逢敵手的微妙感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花開院龍二還是正色地整了整衣領：“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一只用我妹妹的性命來威脅我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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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千重山下一個由結界築起的城池內。
“吉大人，在結界邊緣5裏外的地方發現有不明人類正在靠近，請問需要通知山上的赤狐姬大人嗎？”一只白色小狐半跪在地上報告最新情報。
“不必了，她能感應得到。”這裏可是那家夥的地盤，沒有任何異動能夠逃得過她的耳目。
自從涼大人遇害之後，昔日那只傻傻楞楞的紅色小狐貍在東京某高樓頂高調自焚……咳咳，是浴火重生，如今妖界皆知白狐一族是被一只剛剛成年的赤狐末裔接管了。
這兩年以來，他們已經不知道收到多少來自各方的奇襲，雖說是試探成分居多，但是也間接表明了到底有多少眼睛在窺視著他們，對方的目的不外乎是兩種——或吸納，或摧毀。
一陣灼熱的氣流迎面撲來，一抹火紅的身影已然出現在眾妖面前。
“是陰陽師，通知鎮守的樹妖加強結界吧。”魅惑的聲線已經完全掩蓋住了昔日的軟糯，本來明凈的兩潭翠色慵懶而迷離，那一身奪目的火紅更是分外妖魅懾人。哪怕是以人類的形態出現，恐怕也沒有辦法讓人相信她不是妖怪。
隨手披上一件純黑的連帽鬥篷掩去一身張揚的焰火，某狐貍邁步閑雅施然地向著結界邊緣走去。
“是。”竟然連陰陽師也驚動了嗎？一眾白狐目送著自家頭領的離去，不出十來米，“啪”的一聲，那道黑色的背影便瞬間消失在視線之內——
烏龜小吉無奈地扶額，那笨蛋這次又被什麽給絆倒了？
雖然這段日子以來赤狐的表現讓他不得不承認涼大人的決定沒有錯，無論是讓白狐一族遷居赤狐的千重山禁地附近還是最近的持續戰鬥這些大事上，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她的果敢與強大讓人幾乎要以為那只毛毛躁躁的小狐貍已經不覆存在，只除了偶爾一些無法輕易改掉的習慣會把她從神臺狠狠地摔回地上。
如果涼大人還在的話，大概會很懷念那笨蛋吧。他很清楚涼大人對那只小狐貍的私心，不僅源自於千年前那位赤狐姬——縱然眼前這位應該就是那位故人血脈的延續。
緩緩步出結界，夏未狐貍倚在樹幹上懶懶地發著呆，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中傳來了微弱的顫動。讓某狐貍感到意外的是，她等到的竟然是一個絕對不超過12歲的小奶娃。
感覺到那樣似曾相識的氣息，她還以為是上次的那兩位中的其中一個要再度來訪千重山，沒想到……
夏未狐貍縱身一躍，越過了護城河的外圍結界，穩穩地落在了那個小女孩的面前。
“抱歉，請止步，前面已經是千重山的禁地。”赤狐的領域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進出，以前是她太過弱小，如今她卻不會再允許任何人的進犯，因為她所要守護的，都在這裏了。
“你是妖怪？”花開院柚羅微瞇眼睛擺出防禦的架勢，對方的出現令四周的空氣也變得灼熱卻不讓人感到難受，普通的火系妖怪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她，很強。
“很明顯不是嗎？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少女。”夏未狐貍輕笑，指尖微擡，堪堪劃過了少女飛速後退的臉頰，成功地看到了對方瞬間炸毛的表情。
那感覺，有點像以前的自己……
花開院，京都的陰陽師世家，400年前曾與滑頭鬼聯手打敗了羽衣狐，成功阻止了鵺的降臨，卻也因此而一直深受羽衣狐之咀咒的影響。
作為千百年來唯一曾對妖怪釋出善意的陰陽師一族，夏未並不想與之為敵，“回去吧，這裏並不是你修煉的場所。”
“我是為了消滅赤狐而來的！”作為出師的考驗，她遵循了家裏的指示選擇了這個近兩年來並不太平的地方，雖然龍二哥哥一直說她肯定會鎩羽而歸，但是她還是來了。
她想要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陰陽師，所以她不能退卻。
“消滅赤狐？為什麽？”夏未狐貍的表情有點困惑，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除了踹了那陰沈男一腳之外，她應該和花開院家並沒有結下什麽梁子才是。而且這孩子的眼睛太過幹凈了，除了盈盈的堅定之外，她看不出對方對赤狐的一絲憎惡。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根本不想動手。
“妖怪是絕對的惡，所以不需要為什麽。”這是從小便被教授的信念，是宛如真理一般的存在。
“是嗎？”夏未狐貍笑了笑，思緒仿佛回到了千年以前，雖然記憶已經相當的模糊，但是她依然記得那時候人與妖怪的界限並沒有如此的壁壘分明，擁有法力的人類和高級別的妖怪甚至能夠擁有侍奉神明的資格。只是鵺的怨恨改變了這一格局，人類與妖怪從此勢不兩立。
擡手輕揚，空氣中便燃起一道火光，感覺到身邊的空氣微微一沈，某狐貍緩緩勾起嘴角，輕輕將空中的火焰安置於地面，然後從鬥篷裏掏出幾條鯛魚，蹲在火堆一側旁若無人地烤了起來。
來的恐怕還不只面前這個孩子，或者說這孩子對於花開院家來說應該是很重要吧？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如果真的不想她以身犯險，又何以要讓她獨自面對實力未知的赤狐？真是奇怪的人類。
毫不知情的柚羅少女囧了，上前一大步：“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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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少女的一臉糾結，隱藏在結界之內的白狐們同樣表情囧然，請陰陽師吃烤魚這種事情大概所有妖怪之中只有赤狐姬大人才幹得出來，尤其還是在對方口口聲聲要消滅她的情況之下。
“誰、誰急了，我不是……”被對方一個“別說了，我都懂”的眼神給噎住了，柚羅少女還沒來得及發現自己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牽著鼻子走了，然後怔怵地看著夏未狐貍將一條香氣四溢的烤魚遞到她面前，而她的肚子竟十分配合地發出“咕嚕”的叛變。
“謝謝！”對美食攻擊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柚羅少女毫不遲疑地咬了一口，然後偕同某狐貍很快就解決了所有的存貨，徹底地將她來這裏的目的給忘記得幹幹凈凈了。
身後那道隱藏的視線熱烈得幾乎是想要將她淩遲，某狐貍無所謂地聳聳肩，瞥見那孩子嘴角的肉屑，很自然地擡手想要為她拂掉，卻在要堪堪碰上的瞬間敏銳地察覺到一道急速疾來的水柱，一狐一人瞬即飛身後退，而這針對性的攻擊卻還是被沾到了某狐貍鬥篷的一角，“滋”的一聲化成一小堆灰燼。
“龍二哥哥，這樣很危險好不好？！”差點就被殃及的柚羅少女呆了一下，回頭便對著身後的某處怒吼。
剛才的絕對是龍二哥哥的式神！
“柚羅，你太令我失望了……”明知是敵人還不怕死地吃著人家給的食物，他怎麽有一個這麽笨的妹妹？
某狐貍看著緩緩步出暗處的某陰沈男，碧色的翠眸掠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浮身躍到柚羅少女的面前，夏未低頭朝著對方微微一笑，四目對視的瞬間還處於狀況之外的柚羅少女便軟軟地倒下了，被某狐貍摟在了懷中。
對於狐族的攝媚之術，心思越是單純的人越是沒有抵抗力。
“你想對我的妹妹做什麽？”花開院龍二怒不可歇，擡手想放出式神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那你們呢？花開院家兩次派人踏足千重山禁地是想做什麽？是要跟赤狐宣戰嗎？”夏未狐貍慵懶地倚在樹幹上，指尖卻是有意無意地拂過懷中之人纖細的頸項，然後漫不經心地反問對方。
花開院龍二的瞳孔猛然一縮，臉上的神色黑得幾乎分辨不出五官，敏銳的心思經過百轉千回之後已然作出了判斷，於是臉色便更加難看了：“你是三年前的那只紅色狐貍？”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的話，他一定當場就掐死她。
“千重山的狐族不會和羽衣狐或者天狐結盟。”某狐貍掀了掀眼簾，大方地表明了己方的立場，相信對方也是審時度勢的高手——如非必要，她實在不想動手。
“這是承諾？”花開院龍二挑眉。本家的確擔心赤狐會與羽衣狐聯手，雖然傳說千年前赤狐的族滅與羽衣狐之子鵺有著莫大的關系，但那畢竟只是傳說。而且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或者敵人。
“我為什麽要向陰陽師作出承諾？還是你覺得如今的千重山之主不是你們的對手？”這是善意的提醒，如果她真的有心不讓他們活著離開，只管將他們帶入結界就是了。
在她的領域之內，所有的力量都能為她所用。
“將我妹妹還給我，我們離開就是了。”沈吟了一下，花開院龍二伸出右手向著夏未狐貍走去。
夏未狐貍遲疑了一下，卻對方的手就要觸到那少女的前一刻猛然退開，指尖放出滔天的烈焰，“轟”的一聲，她原本站立的地方被毒水腐蝕得只剩下光禿禿的黑泥，而對方身後的參天大樹也被燒得連灰燼也沒有留下——
“騙子！”某狐貍憤然地大聲控訴，她果然最討厭人類了。
“狡狐！”只是這種棋逢敵手的微妙感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花開院龍二還是正色地整了整衣領：“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一只用我妹妹的性命來威脅我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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