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殺妻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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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殺妻之仇
◎劉豐是否該死？◎
十輛馬車跌跌撞撞走了半夜, 走入雲土國城門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
錢蘊被黃太子安排得拿著賬冊守在城門口迎接趙大將軍的歸來，這本賬冊將記錄這些被拉回來的黎民百姓的姓名人口, 將要分得什麽樣的房產、田產、商鋪，種子，本金。當然，還要他們每年需要上交的稅收。黃太子等人的想法自然是做一筆長久的生意, 為將來兵強糧足作鋪墊, 但反過來想,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善舉。
有三個人在靜靜看著這一切：青樓二樓窗戶後面的柳兮兮、挑著扁擔面無表情的林秀才, 還有一個, 居然是站在城門中央，一言不發的老李。
老李，自然就是窮途客棧的老李。
窮途客棧的老李，來這裏，自然有他的目的。
馬車駛入雲土國, 趙虎招呼著十輛馬車的百姓紛紛下來，這一眾百姓見到雲土國比雲峰城要繁華的多，這裏沒有戰亂，街上的百姓似乎也各有營生, 再看到城裏空著的房子鋪面，終於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個個開心地抱在一起, 又有點緊張地等待著“城主大老爺”的發落。
於他們而言，在這亂世, 有個地方住, 有個活幹, 有口吃的，再無他求了。
老李高大的身軀走到趙虎跟前，黝黑的臉上看不見什麽神色，淡淡地跟趙虎說：“趙將軍，你這十車人裏，我要一個。”
趙虎早就在老李靠近他的時候就渾身不自在，一種壓迫感籠罩在他身上，他知道老李來找他肯定有事，但是他不先問，等著老李主動說。
老李這一說，趙虎立馬松了口氣：“小事，小事！客棧也要跑堂的嘛！要哪個，你說！”
老李擡手，直直地指著劉豐：“他！”
這一下，趙虎心裏一激靈，劉豐心裏也是一激靈。
趙虎是搞不明白，窮途客棧要這麽個眼看著命不長的老頭子幹啥；劉豐心裏卻是突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可以，可以！”趙虎忙說。
“多謝。”老李再不多話，一把抓過劉豐的衣領，拽著他幾個跳躍，就落在了客棧內。
客棧內，王富貴，陳小姐，張二，圍在一張圓桌前，一臉嚴肅。
老李幾乎是押著劉豐坐在了桌邊，劉豐只覺得從城門到這裏僅僅是眼前一花的功夫，再擡頭看著眼前幾個不認識的人，縱然身上還負著傷，還是畢恭畢敬地拱手問道：“請問諸位----”
“劉大人。”王富貴抽著旱煙，直接說破了劉豐的來歷，“昔日朝廷處事司的首席智囊，亂世來後，活得可好？”
劉豐心中劇震：處事司和蔔事司是兩個隱秘的衙門，裏面的人更是只有互相認識，外頭的人一概不認識；而且亂世來臨之後，這些往事早已隨著亂世硝煙和光同塵了，這幾人究竟是誰？怎會認得他？
“諸位是誰？”劉豐一改神色，眼神從一個害怕的鄉下老頭陡然變得深邃起來。
“別問。”張二說。
“我們問，你答。”陳小姐今天連瓜子都沒嗑，一雙杏眼緊緊盯著劉豐，說著一指頭懸空戳向地面，客棧的大理石地面頓時被一道伶俐的氣刃戳出了一道疤。
劉豐心中一凜，他突然想起來來之前鄒大仙跟他說的“一線生機”，原先他還想，逃到雲峰城東南角就有救，很尋常很簡單啊，怎配得上鄒大仙親自測出的“一線生機”？現在他明白了，能夠從雲峰城逃出，那只是“生機”，如今的局面，才是“一線”。
“諸位請問。”劉豐說。
“四十年在處事司，殺了多少人？”王富貴問。
“老夫平生只殺了一人。”劉豐昂首道，“那便是昨夜剛剛在雲峰城殺的張名堂，除此以外，未殺一人。”
老李冷笑道：“你設計，別人去執行，人死了，跟你沒關系嗎？”
劉豐道：“如果這也算在我頭上，那我在處事司一共殺了五百三十六人。”
“記得這麽清楚？”張二問。
“非是我記得清楚，而是處事司有賬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功勞簿，我的那一冊，記得清清楚楚，五百三十六人。”
“好，你認賬就好。”陳小姐咬牙問，“殺的第一人是誰？”
“大行王朝豐雲王。”
“殺的最後一人是誰？”
“女俠周青青。”
“啪嚓”一聲，圓桌的一角居然被老李硬生生捏碎了，老李垂著頭，聲音裏透著冰渣味道：“你是怎麽殺周青青的？”
劉豐是多聰明的人？此刻看此情形，他全明白了：這幾個人，定是那周青青的故人，來尋仇了。
也罷。
既然眼前幾人是那周青青的生前好友，想來也不是尋常人物，必然個個都是神功無敵的高手。
也罷。
撒謊既無必要，那便實話實說，跟著命走了。
“大行王朝的垮臺，在尋常百姓看來，是倏忽之間，可是在我們處事司，還是提前獲得了消息的。”劉豐道，“約是王朝垮臺前的半個月，皇上突然有旨意下達，處事司每個人官升二級，將來委以重任。其他的並沒有多說什麽，我們司所有人，都覺得很奇怪。
“第二天，又有一份旨意下達，要我們拿下主意，活捉一個人，這個人叫周青青。我們不認得什麽周青青，但好在朝廷給了我們關於周青青的詳細資料。這個女人，原是皇宮內一個彈箏的女樂師而已，三十三歲，就住在宮內。我們非常詫異，宮內的樂師，皇帝要拿下她豈不是隨便找個理由的舉手之勞？何必動用我們處事司？看到資料底部，才發現一個重要資料：此女近日突然習得神秘武學，武功高深莫測。
這個所謂武功高深莫測，在我的同僚，我們處事司的第一殺手秋雲看來，嗤之以鼻。秋雲說，這天下根本沒有什麽神秘武學。再高的武功秘籍，也須得練上個十年八年才有小成，一個平時彈琴的女子，突然學會的武功，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裏去？朝廷過於穩重了，她自己一個人去，當日就能拿下周青青。
我當時雖然內心覺得不妥，但武功方面，秋雲那麽多年沒有出過一絲差錯，所以就任她去了。”
“結果如何？”陳小姐問。
“秋雲橫死。”劉豐道。
王富貴等人面不改色，似是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然後呢？”張二輕聲問。
“處事司那幫練武的人怎麽都不信邪，又去了三個高手，全部橫死。”劉豐長嘆口氣道，“最後的最後，就只能是我來拿主意了。”
“你是如何殺她的？”王富貴問。
“一開始我們沒想殺她，畢竟皇上的旨意是活捉，不準殺。”劉豐道，“但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周青青武功高絕，她要想走，離開皇宮，誰也攔不住她。可她偏偏不走，弄得整個皇宮人人自危。我們給皇帝上了折子，既然我們已經在此女身上付出了幾條人命，儼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要活捉難如登天，可以一試，但一定要做第二個方案，就是萬不得已之下殺了她。”
“繼續說。”張二道。
“還有一點也很奇怪，那周青青既然早已知道皇帝對她有殺心，幾個殺手都被她殺了，她也絲毫不怒，沒有想過要報仇的意思。她就那麽在皇宮裏住著，也不殺人，也不傷人。”劉豐道，“但這並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我給皇上拿了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活捉的方案，如果第一個方案失敗，那就第二個方案，殺了。我打聽到那周青青的每日飲食，還是皇宮內的飲食。我想下毒，可是朝廷官員跟我說，此女自從練成神功後，百毒不侵，他們下過毒，但無用。我就想著，毒藥不行，那補藥呢？”
“好手段。”陳小姐恨恨地道。
“中午給她吃了山參，晚上又給她吃了燕窩，然後皇帝又賜給她一顆玉露丸，我想，她一個樂師，不通藥理。”劉豐道。
“她的確不通藥理。”王富貴道，“這幾個在同一天吃下去，是大補，但是人會變得困倦，無力，對吧？”
“是。”劉豐點頭，“成效是有的，但是她的功夫實在是太過神奇了。我們眼見她困得趴在案上睡著了，早就準備好的一眾高手殺入樂坊，想活捉她，可是她突然又來了精神，數十個高手居然久攻不下！”
張二冷冷地道：“她還是中了你的毒計，不然，你們那幾十個高手，統統死了。”
“我那時也料到了，忙說，此事不宜拖延，她體內有藥勁尚且如此，等她恢覆過來，誰是她的對手？必須用第二個方案了！”劉豐道。
“你的第二個方案究竟是什麽？居然能殺周青青？”王富貴還是不明白。
“宮內萬歲井！”劉豐道。
王富貴等四人一楞：宮內萬歲井，那是整個大行王朝最深的一口井，不下幾千米，人一旦落入，很難很難爬上來。只是那井來歷異常久遠，牽扯到大行王朝數百年前的一樁宮內秘聞，而且平日裏都是用鐵蓋封住的，不讓人靠近。
“不可能！”老李吼道，“青青就算被你們設計弄得跌落井中，她的功夫也能爬出來！”
“井內我事先放下了數千條毒蛇。”劉豐幽幽地道，“而且我事先命人開鑿了後花園的那個大假山！那大假山中段被鑿平，只需數十人一推，重達幾萬斤的假山就會翻滾而下，恰好堵住那萬歲井的井口，這一切都是我提前計算好的。”
王富貴等四人怔住了。
“那幾十個高手一邊跟她纏鬥，一邊把她引入後花園，最終恰好把她引到事先用草叢覆蓋的萬歲井口，周青青一下子掉入井中。她的功夫太高了，眼看著要竄出井口，我當時大吼一聲，數十人一齊推動假山。最終，我快了一瞬，假山填平了萬歲井，那周青青，被困死在井中。”
“好，好，好！如此狠毒！”老李站起身來，雙眼通紅，“如今，你也該死得瞑目了。實話跟你說，周青青，是我妻子。”
劉豐並沒有怕，他當然是逃不出這家客棧了，只是一個已經坦然的人，談不上害怕。
這是這一瞬間，大行王朝，處事司，周青青，眼前的這幾人，還有他之前看得的資料，全部聯系在了一起，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明白了：眼前這幾人是誰，大行王朝又是怎麽滅亡的！
劉豐哈哈大笑幾聲，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了，你們是天---”
他的話沒說完，老李那天下無雙的掌力已到眼前-----
作者有話說：
兩個問題，第一：劉豐是否該死。
第二，這篇小說行文至此，其實我給的線索已經足夠了，有沒有人推得出大行王朝是如何垮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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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自然就是窮途客棧的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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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入雲土國, 趙虎招呼著十輛馬車的百姓紛紛下來，這一眾百姓見到雲土國比雲峰城要繁華的多，這裏沒有戰亂，街上的百姓似乎也各有營生, 再看到城裏空著的房子鋪面，終於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個個開心地抱在一起, 又有點緊張地等待著“城主大老爺”的發落。
於他們而言，在這亂世, 有個地方住, 有個活幹, 有口吃的，再無他求了。
老李高大的身軀走到趙虎跟前，黝黑的臉上看不見什麽神色，淡淡地跟趙虎說：“趙將軍，你這十車人裏，我要一個。”
趙虎早就在老李靠近他的時候就渾身不自在，一種壓迫感籠罩在他身上，他知道老李來找他肯定有事，但是他不先問，等著老李主動說。
老李這一說，趙虎立馬松了口氣：“小事，小事！客棧也要跑堂的嘛！要哪個，你說！”
老李擡手，直直地指著劉豐：“他！”
這一下，趙虎心裏一激靈，劉豐心裏也是一激靈。
趙虎是搞不明白，窮途客棧要這麽個眼看著命不長的老頭子幹啥；劉豐心裏卻是突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可以，可以！”趙虎忙說。
“多謝。”老李再不多話，一把抓過劉豐的衣領，拽著他幾個跳躍，就落在了客棧內。
客棧內，王富貴，陳小姐，張二，圍在一張圓桌前，一臉嚴肅。
老李幾乎是押著劉豐坐在了桌邊，劉豐只覺得從城門到這裏僅僅是眼前一花的功夫，再擡頭看著眼前幾個不認識的人，縱然身上還負著傷，還是畢恭畢敬地拱手問道：“請問諸位----”
“劉大人。”王富貴抽著旱煙，直接說破了劉豐的來歷，“昔日朝廷處事司的首席智囊，亂世來後，活得可好？”
劉豐心中劇震：處事司和蔔事司是兩個隱秘的衙門，裏面的人更是只有互相認識，外頭的人一概不認識；而且亂世來臨之後，這些往事早已隨著亂世硝煙和光同塵了，這幾人究竟是誰？怎會認得他？
“諸位是誰？”劉豐一改神色，眼神從一個害怕的鄉下老頭陡然變得深邃起來。
“別問。”張二說。
“我們問，你答。”陳小姐今天連瓜子都沒嗑，一雙杏眼緊緊盯著劉豐，說著一指頭懸空戳向地面，客棧的大理石地面頓時被一道伶俐的氣刃戳出了一道疤。
劉豐心中一凜，他突然想起來來之前鄒大仙跟他說的“一線生機”，原先他還想，逃到雲峰城東南角就有救，很尋常很簡單啊，怎配得上鄒大仙親自測出的“一線生機”？現在他明白了，能夠從雲峰城逃出，那只是“生機”，如今的局面，才是“一線”。
“諸位請問。”劉豐說。
“四十年在處事司，殺了多少人？”王富貴問。
“老夫平生只殺了一人。”劉豐昂首道，“那便是昨夜剛剛在雲峰城殺的張名堂，除此以外，未殺一人。”
老李冷笑道：“你設計，別人去執行，人死了，跟你沒關系嗎？”
劉豐道：“如果這也算在我頭上，那我在處事司一共殺了五百三十六人。”
“記得這麽清楚？”張二問。
“非是我記得清楚，而是處事司有賬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功勞簿，我的那一冊，記得清清楚楚，五百三十六人。”
“好，你認賬就好。”陳小姐咬牙問，“殺的第一人是誰？”
“大行王朝豐雲王。”
“殺的最後一人是誰？”
“女俠周青青。”
“啪嚓”一聲，圓桌的一角居然被老李硬生生捏碎了，老李垂著頭，聲音裏透著冰渣味道：“你是怎麽殺周青青的？”
劉豐是多聰明的人？此刻看此情形，他全明白了：這幾個人，定是那周青青的故人，來尋仇了。
也罷。
既然眼前幾人是那周青青的生前好友，想來也不是尋常人物，必然個個都是神功無敵的高手。
也罷。
撒謊既無必要，那便實話實說，跟著命走了。
“大行王朝的垮臺，在尋常百姓看來，是倏忽之間，可是在我們處事司，還是提前獲得了消息的。”劉豐道，“約是王朝垮臺前的半個月，皇上突然有旨意下達，處事司每個人官升二級，將來委以重任。其他的並沒有多說什麽，我們司所有人，都覺得很奇怪。
“第二天，又有一份旨意下達，要我們拿下主意，活捉一個人，這個人叫周青青。我們不認得什麽周青青，但好在朝廷給了我們關於周青青的詳細資料。這個女人，原是皇宮內一個彈箏的女樂師而已，三十三歲，就住在宮內。我們非常詫異，宮內的樂師，皇帝要拿下她豈不是隨便找個理由的舉手之勞？何必動用我們處事司？看到資料底部，才發現一個重要資料：此女近日突然習得神秘武學，武功高深莫測。
這個所謂武功高深莫測，在我的同僚，我們處事司的第一殺手秋雲看來，嗤之以鼻。秋雲說，這天下根本沒有什麽神秘武學。再高的武功秘籍，也須得練上個十年八年才有小成，一個平時彈琴的女子，突然學會的武功，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裏去？朝廷過於穩重了，她自己一個人去，當日就能拿下周青青。
我當時雖然內心覺得不妥，但武功方面，秋雲那麽多年沒有出過一絲差錯，所以就任她去了。”
“結果如何？”陳小姐問。
“秋雲橫死。”劉豐道。
王富貴等人面不改色，似是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然後呢？”張二輕聲問。
“處事司那幫練武的人怎麽都不信邪，又去了三個高手，全部橫死。”劉豐長嘆口氣道，“最後的最後，就只能是我來拿主意了。”
“你是如何殺她的？”王富貴問。
“一開始我們沒想殺她，畢竟皇上的旨意是活捉，不準殺。”劉豐道，“但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周青青武功高絕，她要想走，離開皇宮，誰也攔不住她。可她偏偏不走，弄得整個皇宮人人自危。我們給皇帝上了折子，既然我們已經在此女身上付出了幾條人命，儼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要活捉難如登天，可以一試，但一定要做第二個方案，就是萬不得已之下殺了她。”
“繼續說。”張二道。
“還有一點也很奇怪，那周青青既然早已知道皇帝對她有殺心，幾個殺手都被她殺了，她也絲毫不怒，沒有想過要報仇的意思。她就那麽在皇宮裏住著，也不殺人，也不傷人。”劉豐道，“但這並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我給皇上拿了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活捉的方案，如果第一個方案失敗，那就第二個方案，殺了。我打聽到那周青青的每日飲食，還是皇宮內的飲食。我想下毒，可是朝廷官員跟我說，此女自從練成神功後，百毒不侵，他們下過毒，但無用。我就想著，毒藥不行，那補藥呢？”
“好手段。”陳小姐恨恨地道。
“中午給她吃了山參，晚上又給她吃了燕窩，然後皇帝又賜給她一顆玉露丸，我想，她一個樂師，不通藥理。”劉豐道。
“她的確不通藥理。”王富貴道，“這幾個在同一天吃下去，是大補，但是人會變得困倦，無力，對吧？”
“是。”劉豐點頭，“成效是有的，但是她的功夫實在是太過神奇了。我們眼見她困得趴在案上睡著了，早就準備好的一眾高手殺入樂坊，想活捉她，可是她突然又來了精神，數十個高手居然久攻不下！”
張二冷冷地道：“她還是中了你的毒計，不然，你們那幾十個高手，統統死了。”
“我那時也料到了，忙說，此事不宜拖延，她體內有藥勁尚且如此，等她恢覆過來，誰是她的對手？必須用第二個方案了！”劉豐道。
“你的第二個方案究竟是什麽？居然能殺周青青？”王富貴還是不明白。
“宮內萬歲井！”劉豐道。
王富貴等四人一楞：宮內萬歲井，那是整個大行王朝最深的一口井，不下幾千米，人一旦落入，很難很難爬上來。只是那井來歷異常久遠，牽扯到大行王朝數百年前的一樁宮內秘聞，而且平日裏都是用鐵蓋封住的，不讓人靠近。
“不可能！”老李吼道，“青青就算被你們設計弄得跌落井中，她的功夫也能爬出來！”
“井內我事先放下了數千條毒蛇。”劉豐幽幽地道，“而且我事先命人開鑿了後花園的那個大假山！那大假山中段被鑿平，只需數十人一推，重達幾萬斤的假山就會翻滾而下，恰好堵住那萬歲井的井口，這一切都是我提前計算好的。”
王富貴等四人怔住了。
“那幾十個高手一邊跟她纏鬥，一邊把她引入後花園，最終恰好把她引到事先用草叢覆蓋的萬歲井口，周青青一下子掉入井中。她的功夫太高了，眼看著要竄出井口，我當時大吼一聲，數十人一齊推動假山。最終，我快了一瞬，假山填平了萬歲井，那周青青，被困死在井中。”
“好，好，好！如此狠毒！”老李站起身來，雙眼通紅，“如今，你也該死得瞑目了。實話跟你說，周青青，是我妻子。”
劉豐並沒有怕，他當然是逃不出這家客棧了，只是一個已經坦然的人，談不上害怕。
這是這一瞬間，大行王朝，處事司，周青青，眼前的這幾人，還有他之前看得的資料，全部聯系在了一起，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明白了：眼前這幾人是誰，大行王朝又是怎麽滅亡的！
劉豐哈哈大笑幾聲，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了，你們是天---”
他的話沒說完，老李那天下無雙的掌力已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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