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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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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141章

徐香寧覺得自己有時候是有意無意中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可能會導致一些偏離,她不敢回答這種問題,萬一她說了別的阿哥,皇上聽進去怎麽辦,到時候坐上帝位的不是四阿哥胤禛,歷史上的雍正帝消失了怎麽辦。

盡管可能性很低,但她還是小心謹慎一些比較好。

好在皇上沒有追問下去,不知皇上是有煩心事,這盤棋竟叫她贏了。

“皇上,我贏了,是不是我的棋藝有進步了。”

“嗯。”康熙淡淡地嗯了一聲。

徐香寧開心地起來抱住皇上。

康熙不知為什麽被她這麽結實的一抱,竟生了幾分旖念,他是越來越放不開她了,好在徐氏自從蘇醒後,她也越來越親近他。

“好啦,松開朕,朕要去看折子了。”

康熙還是松開她,今日還有一些折子要批閱,不能太過沈湎美色。

“那我去看書了。”

殿內,他們各做各的事情。

等到下午,徐香寧見外面的雪花沒那麽重,她準備回去時被皇上攔住,讓她今日別回去了,於是她又在乾清宮多住了一日。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眨眼間到了二月中旬,康熙拒絕戶部奏報上來關於選秀的提議,回折子說國庫銀兩縮減,往後不用再提議選秀,等何時國庫充盈再提。

到了三月,康熙封胤禛的次女為郡君,她的額駙性德為多羅額駙。

京城的天開始轉暖。

康熙抽空去一趟長春宮,剛到前院時就看到徐氏帶著人在院子裏跳繩,看到他後,眾人才停下來,笑臉都沒來得及收回去。

“皇阿瑪,你怎麽過來了?”

“其其格,朕要你學著看賬冊,你學會了嗎?”

“當然學會了。”

康熙準備在其其格出嫁前給她一些商鋪跟莊子,讓她準備學著經營管理,算是她的嫁妝之一,明年她就要出嫁了。

“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不信皇阿瑪可以考考我。”

康熙先進徐氏那屋,隨著進來的只有徐氏,其其格跟她們身邊伺候的奴才,其它小主嬪妃都自覺沒有跟著進來,他讓人拿一本賬冊過來。

“我去拿。”

其其格自告奮勇,一溜煙跑開,過一會兒拿著一本舊舊的賬冊過來。

“皇阿瑪,這是你賞給我的銀商鋪去年的賬冊,你考我吧。”

康熙開始考她,其其格是真的學會了,她還給他做算數,這銀商鋪坐落在延壽寺街,專門打造銀飾品,徐潮是清廉的官,家境算不上富裕,他那個兒子那點俸祿更不夠富養他女兒,他女兒嫁過去也不能吃苦,所以他得給她一些商鋪,其其格若是聰明,有經商的能力,那些商鋪賺來的銀兩可以讓她衣食無憂。

“皇阿瑪,我沒騙你吧,小時候那些教習嬤嬤酒啊教過我了。”其其格自豪地說。

“你要是能讓這些商鋪跟莊子不停地生銀子才是真的厲害。”

“皇阿瑪,我這不是在慢慢學嘛,我明日便出宮看看。”

康熙已經不怎麽拘著其其格,她出宮也很方便,她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學著掌家,管理商鋪,到時候接手才不會手忙腳亂。

“嗯,你自己懂事就好。”

“那個,皇阿瑪,我曉得你想跟額娘在一塊,那我先回我房間,不打擾阿瑪跟額娘。”

其其格說完又抱著賬冊跑開。

康熙跟徐氏四目相對。

“皇上,你給其其格那麽多鋪子,萬一她經營不善把鋪子弄倒閉了怎麽辦?”

“這是她的嫁妝,若是她把鋪子弄倒閉,那朕也管不了,真到那會,朕已經不在了。”

徐香寧不大喜歡他說這種話,盡管她知道皇上沒剩幾年了,他像是在安排後事一般,一步步把他們安置好,其其格得到那麽多鋪子跟好幾個莊子,她若是不揮霍,後半生絕對衣食無憂,甚至還很富裕。

皇上已經讓她開始學著經營那些鋪子,其其格現在常常出宮,跟那些阿哥一樣比較自由地進出皇宮,正所謂《戰國策》裏說的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皇上真的很疼愛其其格。

“皇上,你別總是這麽說,臣妾聽著不舒服,你會長命百歲的。”

徐香寧靠在他懷裏,心疼道。

“好,朕以後不說這個。”

康熙握著徐氏的手,覺得她手心有些冰涼,“手怎麽會這麽涼。”

“臣妾來月信了。”

“來月信了?那豈不是不能行房了?”

徐香寧瞪他一眼,“皇上,你別總是想著這事行不行,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呢。”

康熙呵呵大笑,“朕哪裏不要臉,你不要胡說。”

沒辦法,如今侍寢的人只有她一個,他見到她就忍不住想這事,被徐氏白了一眼,康熙依舊在笑。

“你要不用手幫朕吧。”

“大白天的,皇上你少不正經,我們出去走走吧,聽說禦花園那邊的花開得正盛。”

“每一年這會的花都開得正盛,朕都看膩了。”

“我還沒看膩,我不跟你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你不想去,那我就一個人過去。”

“行行行,朕陪你過去。”

徐香寧笑著挽皇上的手。

兩人都沒坐轎輦,走路過去的,離得不遠。

四月份的禦花園花開得特別多,周圍彌漫著一股清香。

康熙折一朵紅色的藍目菊插在徐氏的發髻上。

“還是別逛太久,朕怕你又起紅疹。”

“不會的,就逛一會兒而已,不會那麽快起紅疹。”

兩人正貼著賞花時,後頭傳來請安行禮的聲音,徐香寧回過頭,見是井答應。

“妹妹也過來賞花啊。”

“是,臣妾在屋內待著無聊,過來走走,沒想到會碰到皇上跟娘娘,娘娘頭上那朵花很漂亮。”

“是,皇上給本宮弄的。”

寒暄結束後,井答應看著皇上,似有些嬌羞,“皇上,你好久沒有翻臣妾的牌子了,臣妾很想你。”

徐香寧也沒想到井答應會當著她的面跟皇上說這話,楞了一下,隨後偏頭看皇上要如何應對。

康熙對上徐氏戲謔的目光,頓時看井答應不順眼,在宮妃面前都敢勾搭他,他只覺得厭煩:“井答應,你只需要好好照顧胤禧,平日還是自重一點為好,這宮裏的規矩,看來你還沒學會,回去好好再學學。”

井答應也沒想到皇上會這麽說,她好不容易見到皇上,皇上都快大半年沒召其它小主嬪妃侍寢了,她又不能擅自過去乾清宮,她真的也有大半年沒見到皇上,她也只是想讓皇上翻她牌子而已。

井答應被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有些羞愧,但也只能福福身,硬著頭皮說她這就回去學學宮規。

徐香寧望著井答應離去的背影,覺得這姑娘有些可憐,她還年輕,送進宮年紀小,又只有皇上這一個男人,也只能有皇上這個男人,她自然對皇上有所期冀,少女的心就是這樣,沒經歷過多少人跟事,單純得很,當只能面對一個男人時,無論那個男人跟她不相配,她對那個男人還是有所期望,會忍不住想要博得他的喜歡。

“看什麽呢?”

“沒有。”

“別理她,一個小答應沒規沒矩。”

徐香寧剛想說她當初也是一個小答應,不過還是忍住沒說,她捏了捏皇上的耳朵。

康熙見徐氏沒有不開心,他松了一口氣。

逛了一會兒,他們才回去。

晚上的時候,康熙還是讓徐氏伺候他一回,只是用手。

又過去兩個月,到了六月底,皇上準備到熱河行宮避暑,順帶巡視,她依舊要隨行。

此次出巡,隨行的阿哥都是不少,有大阿哥,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跟胤祄,本來八阿哥也應隨行,不過恰逢八阿哥生母良嬪的忌辰,八阿哥比他們落後幾日才出發。

七月一日,他們一行人從皇宮啟行,後駐蹕南苑。

過了三天,他們便到了行宮。

前面十天,一切都還好,沒有任何異樣,徐香寧基本上是住在皇上這裏,只不過皇上處理朝政時,她自個看書或是出去走走,或是跟其其格在周圍走走逛逛。

到了第十一天,他們又駐蹕在密雲縣,八阿哥胤禩還沒出現,在路上耽擱,不過送來兩只海東青過來給皇上。

當皇上打開籠子時,本應該是活著的兩只還東西卻變成奄奄一息,當時徐香寧就在旁邊,她看到皇上臉色一下子就沈下去,她這才想起歷史上有一件斃鷹事件。

“胤禩好大的膽子!去把所有阿哥叫過來!”

皇上對著洪公公吩咐完後回過頭看她,“你先回去。”

這是讓她回避了,徐香寧很懂事地起身離開,回自己的房間。

到了第二天,皇上沒找她,反倒是胤祄先過來找她。

“額娘……”

“昨日發生了什麽?”她迫不及待問道,“你皇阿瑪都說了什麽?”

胤祄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坐下來跟他額娘說話。

“皇阿瑪他……昨日震怒,他覺得八哥把那快死掉的海東青送給他是在詛咒他,皇阿瑪說八哥是辛者庫賤婦所生,說八哥陰險至極,柔奸成性,說八哥結黨營私,與亂臣賊子結成黨派,意圖謀逆。”

胤祄先前從未見到皇阿瑪如此發怒,所說的話如此重,幾乎將八哥貶至塵埃,九哥幫八哥說話還被皇阿瑪大聲訓斥了。

皇阿瑪所說的還不止這一些,皇阿瑪當時還說要跟八哥恩絕父子之情,連帶著九哥都被皇阿瑪帶上了。

胤祄知道他的幾個哥哥似乎都在爭搶皇位,他額娘讓他置身事外,好好上書房即可,他年紀小,的確不被忌憚,他也只跟胤禮胤祿他們走得近一些,上面那幾個哥哥,他並不算特別親近。

只是偶爾大哥跟四哥給他一些關懷。

他覺得八哥不至於把奄奄一息的海東青送給皇阿瑪,不知是被誰陷害,無論是被誰陷害,他都不能管這事,皇阿瑪已經給八哥定性了。

“你聽額娘的,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參與其中,不要跟其他阿哥走得太近,置身事外懂不懂?”

“額娘,我知道的,我只是……有點嚇到。”

徐香寧拍拍胤祄的肩膀,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跟著皇上出行,不過是第一次被皇上叫過來議事,她安慰道:“不要害怕,你是阿哥,這些事你必須經歷的,你皇阿瑪還是很疼你的,你對你四哥態度恭敬一點,知不知道?”

“四哥?額娘的意思是……”胤祄看向他額娘,他不由自主壓低聲音,“額娘是覺得四哥會……”

胤祄還是沒敢說出來,“為何不是大哥?”

“反正聽你額娘的總沒錯。”

胤祄從來不覺得他額娘只是一介女子,他覺得他額娘很厲害,額娘肯定不會害他,“額娘,我知道了,我會聽額娘的話,以後我碰到四哥一定會恭恭敬敬。”

“你長大了,也懂事了,額娘相信你能處理好的,別害怕,在此之前,你皇阿瑪肯定會護著你。”

胤祄點頭,他跟他額娘說一會話後便離開了。

風雨欲來。

徐香寧也知道風雨欲來,皇上估計很討厭八阿哥了,都能說辛者庫賤婦所生,這話說得太重,把已逝的良嬪都罵上,良嬪這個人在後宮真的是默默無聞,很是低調,皇上還能把良嬪帶上,可見皇上是多生八阿哥的氣。

兩只奄奄一息的海東青值得生這麽大的氣嗎?

她有些不解。

天氣炎熱,這運送途中出點什麽事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事,動物就是這樣,稍有不慎,說不定它們就被熱死了,不過以八阿哥謹慎縝密的個性,應該不會送兩只奄奄一息的海東青過來給皇上,這會不會是被人陷害。

不過八阿哥是不是被人陷害,他終究是徹底失勢了。

傍晚,皇上召她過去。

皇上神情同樣疲憊。

“你有沒有什麽想問的?”

徐香寧搖搖頭,“臣妾相信皇上。”

她被抱住,她拍拍他的後背。

皇上也沒有過多解釋什麽,他們一起用膳,沐浴後便一起歇下了。

過了三天,皇上直接禦筆陳書給諸王,貝勒,貝子,大臣等人,列數八阿哥胤禩的罪狀,結黨營私是首條罪狀,後是殘害手足,再是意圖謀逆。

八阿哥都還沒到皇上面前就先被定罪,他都沒來得及辯駁,罪名就下來了,此次隨行的九阿哥跟十阿哥是八阿哥的人,那日被皇上訓斥後,他們也不敢為八阿哥說話。

雖然皇上列舉了八阿哥的罪狀,但還沒說如何處罰八阿哥,八阿哥原本在祭奠他生母,消息收到時匆匆趕過來。

當八阿哥趕到的時候,他們駐蹕在中關。

徐香寧只知道皇上單獨召見八阿哥,九阿哥跟十阿哥,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其實當時是這樣的場景。

駐紮的營帳內,康熙看著底下跪著的三個人。

胤禩在為他送來的海東青解釋,並非是有意,另外兩個人附和。

“皇阿瑪,八哥絕對沒有殘害手足,皇阿瑪,你別聽小人所言。”

九阿哥胤禟昂頭,氣憤道。

康熙摸著他的紅色瑪瑙大扳指,在他們說完後才開口:“不是你們讓人上奏折將胤礽處死?胤礽都被朕囚禁,你們還不放過他,還讓人上奏折要處死胤礽。”

“皇阿瑪,那只是大臣們的折子,並非我們所願。”

“胤禩沒有殘害手足,胤禟,你有嗎?”

“兒臣沒有,兒臣對天發誓!”

康熙冷笑一聲,“你對天發誓?胤禟,朕的好兒子,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朕查不出來是不是,當年胤祄落水,你覺得是誰推他進池塘的?”

原本理直氣壯的胤禟聞言楞了一下,有些心虛。

“胤祄當時才多大,他不是你們的弟弟嗎?你們不愛護弟弟,還想要把他置之於死地,大雨天將他推下池塘,胤禟,這是你做的吧?你說是不是你這個八哥指使你這樣做的?”

“不是,皇阿瑪,兒臣沒有,八哥更沒有。”

“還在狡辯,朕念在你是朕的兒子才放過你,你還敢不承認,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是不是,在別人來之前,你跳進去救下胤祄,別人誤以為你是救下胤祄的人,實則你是推他下水之人,你當時不就是在殘害手足,這裏面,你們幾兄弟是不是互相包庇參謀?”

“沒有,皇阿瑪,是兒臣一人所為,與八哥無關,八哥並不知情,兒臣只是一時糊塗,皇阿瑪如此疼愛十八弟,兒臣只是嫉妒,皇阿瑪從來沒有這樣疼愛過兒臣,兒臣並非是看到來人才跳下去救十八弟,是當時兒臣後悔了才跳下去救十八弟,兒臣當時就後悔了。”

康熙冷笑一聲,這些都是他的好兒子,覬覦皇位,巴不得他這個皇阿瑪早死,將自家親弟弟推下去落水,命懸一線,還有什麽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通通都滾下去!朕不想聽你們解釋。”

“皇阿瑪……”

“再說話,朕將你們通通都處死!即行立斬!”

三人才起身走出去。

很快這次出行到了尾聲,九月初,他們一行人回到京城。

康熙回到京城後直接下令停了胤禩及其屬官的俸銀俸米,而九阿哥胤禟禁足三個月。

與此同時,康熙還處理了胤禩的一些黨羽。

任誰都看得出八阿哥已經失勢,盡管沒被囚禁,但皇上已經很不喜八阿哥,如今朝中最大的兩個皇子黨派便是大阿哥跟四阿哥,支持大阿哥的人站了多數。

而八阿哥被皇上停了俸祿後,人病倒了,人待在他的府邸裏,誰也不見。

徐香寧在後宮多多少少還是聽到前朝的一些消息。

日子過得匆匆,皇上忙於朝政,也有半個月沒召她過去乾清宮。

其其格明年三月要出嫁,恵妃讓人送過來其其格的嫁妝禮單讓她過目,她不是特別懂這些東西,找來通嬪跟春喜商量。

通嬪說恵妃送過來的嫁妝禮單其實沒什麽問題,甚至還很豐厚,尤其是那些鋪子。

鋪子是皇上給其其格添置的,並非是恵妃,她解釋了一句。

“那皇上是真的疼愛格格,這些鋪子瞧著在的位置都挺好的,這其其格出嫁,怕你是最舍不得的,其其格從小到大都住在長春宮,我都有點舍不得,以前還不會走路的嬰兒如今都要出嫁了。”

通嬪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她用手帕抹抹眼淚,“這日子過得真快啊,一晃都過去這麽多年,我都人老珠黃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新帝登基。”

“姐姐還是慎言。”

通嬪又笑了,“還是春喜最謹慎,是我太過放松了,這話的確不應該說,更不應該在院子裏說,都怪我。”

徐香寧也掃一眼周圍,好在都是她們的人。

通嬪自己轉移了話題,說她年紀大了,眼睛都有點看不清東西了。

徐香寧立即附和:“我的眼睛也有點看不清,我前幾天拿著書都看不清書上的字。”

“我不僅是眼睛看不清東西,我這月事也沒了。”

三個女人談起這些時,不自覺帶上幾分哀傷,歲月不饒人啊。

通嬪五十二歲,月事就停了,徐香寧覺得自己也快了。

“頭發白了,走路也不利索了,我當初沒想到是香寧獨得恩寵,皇上如今都只召香寧侍寢,其他人都被冷落在後宮,沒想到啊。”

徐香寧開玩笑道:“姐姐這是看不起我嗎?我當初也是黃花大閨女,為什麽我不能得寵?”

“你是黃花大閨女沒錯,可是你長得不如春喜好看呀,春喜是我們長春宮最好看的,我還以為是春喜會得寵一些,沒想到是你的性子更投皇上的意。”

春喜也不生氣,笑著說她當初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不得寵,她進宮是知道自己漂亮的,在後宮也是數一數二好看的女子,結果皇上看上的卻是香寧,時也命也。

三人坐在院子憶往事,氣氛正好。

當天晚上,皇上過來長春宮,他們什麽都沒做,只是靜靜躺著。

皇上主動跟她提起前朝的事,她就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何皇上會因為海東青的事處置八阿哥,這其實算不上大事。

“朕的確只是找個由頭處置胤禩,朕得為新帝鋪平道路,朕希望到時候交替時,大清不會出大亂子,朕不希望看到他們兄弟殘殺,也不希望大清內部出現戰爭。”

徐香寧聽完也是楞了一下,原來是這個理由,前面幾年皇上還不想讓出皇位,對覬覦皇位的人都很忌憚,如今皇上開始想著為新帝鋪平道路了,他這是做出要讓位的打算。

“朕老了,終究是要有人接替朕的位置,守護住大清,太祖太宗他們創下的基業,朕希望能綿延下去,綿延千年萬年,愛新覺羅家的子子孫孫都能夠享受這份祖蔭。”

嗯……整個大清一共兩百多年,皇上,你的願景怕是要落空了,若是皇上曉得大清後來被八國列強侵略,簽訂不少喪權辱國,割讓土地的條約,怕是他的棺材板都壓不住吧。

心裏這麽想,不過她還是說:“希望如此,大清一定會綿延千萬年的。”

康熙親了親徐氏的臉,說到戶部那邊又給他遞選秀女的折子。

這次徐香寧有點繃不住,脫口而出:“還選秀女?”

皇上這把年紀了,還要選秀女,那秀女年紀超過十六的人可使不得進宮的,皇上他都六十一歲了,六十大壽都過了,還跟十五六歲的秀女在一起,簡直是禽.獸不如啊。

“怎麽,你怕你失寵啊。”

我是怕皇上你突發心臟病,老人家的心臟一向不是很好,萬一看到年輕漂亮的姑娘,突然心梗暴斃了怎麽辦。

“皇上,你這麽大年紀了,還是別糟蹋人家小姑娘了。”

“朕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放心吧,這秀女不是為朕選的,為阿哥們選的,胤禑、胤祿還有胤禮他們都到了成婚的年紀,還有胤祄,再為他挑一兩個格格。”

最好是這樣,不過那些阿哥都還沒真正成婚,似乎有一些已經有侍妾了,好在胤祄還是個孩子,還沒有侍妾與格格。

徐香寧困了,閉上眼睛後就很快睡著。

康熙見身旁沒了動靜,一看發現徐氏已經睡著了,他也跟著入睡。

又一年過去,康熙五十四年間。

一月初,康熙核對校刊《康熙字典》與先前幾年的《起居註》,西藏那邊被準噶爾部唆使起了戰亂,康熙決定派兵過去平覆西藏內亂,同時準備收覆西藏。

他年紀大了,不能禦駕親征,所以派幾個大將軍過去。

到了二月,康熙發現大阿哥胤禔有私下招兵買馬的舉動,上完早朝後,他把胤禔一人留下來,把他招兵買馬的證據直接讓人拿給他看。

“皇阿瑪,兒臣……兒臣……”

胤禔跪下來,不知如何解釋,他還沒有實施行動,怎麽就被皇阿瑪發現了,八弟徹底失勢後,他們一群人準備擁躉十四弟,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跟額娘商量後準備行動。

皇阿瑪始終沒打算把帝位傳給他,他覺得皇阿瑪似乎更屬意四弟,他等不及了,他是皇長子啊,皇阿瑪為何從來不考慮他,他為大清做了那麽多事,為皇阿瑪做了那麽多事,為何皇阿瑪就是看不到他。

遣兵調將太過明顯,胤禔想著私下招兵買馬,他自認他的行動都很隱蔽,都是通過別人來招兵買馬,皇阿瑪是如何察覺的,胤禔想不明白,到了這個地步,他無從狡辯,尤其是對上皇阿瑪淩厲的眼神時。

“皇阿瑪,你為何從來不考慮兒臣?兒臣是皇長子啊!”

“胤禔,朕是考慮過你的,胤礽生性太頑劣,朕怕他繼承不了大統,怕他禍害百姓,朕有想過讓你繼位。”

胤禔驚住,原來皇阿瑪是有想過讓他繼位,他還以為皇阿瑪從來沒看到過他,明明他是皇長子,他比其它弟弟優秀,為何皇阿瑪會沒考慮他,他成日為這個問題煩惱。

原來……原來皇阿瑪是有想過的。

胤禔不知為何,只覺得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地,皇阿瑪的實話來得太遲太遲了,他又哭又笑。

“那皇阿瑪為何最後沒選擇兒臣,兒臣哪裏做得不好?”

“你連同你母妃謀害過徐妃的性命。”

胤禔再次楞住,“何時的事情?為何兒臣從來不記得?”

“你不記得?你為何會不記得,你母妃在徐妃生子的時候,往參湯裏下藥,讓徐妃差點大出血而死,你怎麽會不知道這事,朕查到恵妃將下藥之人弄出宮外,然後滅口,難道不是你幫你母妃滅的口嗎?”

胤禔眼睛睜大,他的確是幫他母妃處理過一些人,母妃有時候會把一些人弄到宮外,然後囑咐他殺人滅口,這樣的事,他暗暗派人做過幾次。

只是有時候母妃不會告訴他那人犯了什麽事,那些都是從宮裏出來的奴才,他覺得殺一些奴才並沒有什麽大礙。

皇阿瑪他……孩子實在太多了,母妃也是為了他,母妃不想看到皇宮裏有那麽多孩子出生。

而至於徐妃,他不記得他有害過徐妃。

皇阿瑪這是將母妃做的事跟他聯合起來,認為他是同謀,他也的確是同謀,只不過他有時候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母妃吩咐下來,他便照做了,做得多了,他就懶得問是何緣由。

他實在沒想到這裏面還設計到徐妃。

“所以皇阿瑪,你是覺得兒臣跟兒臣的額娘害了徐妃娘娘,而不考慮讓兒臣繼位,只是因為徐妃娘娘生子是大出血,可是女子生子時本來就會大出血。”

“胤礽是明面上生性頑劣殘忍,可胤禔你未必比胤礽良善,你總說比起胤礽殘忍,可胤礽是在明面上,至少他坦蕩,而你也同樣生性殘忍,只是你善於隱藏,擅長偽裝,你母妃在後宮作亂行兇多年,謀害皇嗣,你是幫兇之一,若不是徐妃,朕還不知道你跟你母妃做過那麽多壞事,殺過那麽多人,你比胤礽還不如。”

胤禔只覺得後背冰涼,冒出一層冷汗,徐妃生子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至少十幾年前,十八弟都已經十七歲了,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皇阿瑪就已經不考慮讓他繼承大統了嗎?

就為了一個徐妃?皇上是有多在意那個徐妃,為了徐妃,把他踢出去,他竟然是輸在這裏。

胤禔難以平覆他的心情,“皇阿瑪,哪個皇子沒有殺過幾個奴才,兒臣也只是殺掉幾個奴才而已,皇阿瑪為何如此動怒,皇阿瑪是覺得兒臣殺人不好還是兒臣害了徐妃不好?”

“徐妃當初可是在山上救過你一命,你忘恩負義,這江山,朕如何放心交到你手上!”

“皇阿瑪,兒臣是皇長子啊,你若是立兒臣為太子,兒臣也不會跟額娘做那麽多事,你為何要立二弟為太子,讓兒臣這個皇長子備受非議。”

胤禔大喊,情緒完全崩潰。

“你還是朕的兒子,朕會留你一命,你與胤祉一樣,朕會將你囚禁在你府邸中,這是朕對你最大的寬容。”

“寬容?皇阿瑪,你何時對兒臣寬容過,兒臣戰戰兢兢這麽多年,不敢做錯事,皇阿瑪竟要因為一個徐妃而不讓兒臣繼承大統,兒臣何其無辜,是母妃要害徐妃,又不是兒臣。”

康熙不願再聽,命侍衛把胤禔押送回他的府邸,派一百位護軍鎮守住大阿哥府邸,不得隨意進出。

這消息傳到後宮,大家都很意外,皇上怎麽就又把一個阿哥囚禁了,而且是大阿哥。

徐香寧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如皇上所言,皇上這是為新帝一一掃清障礙,讓新帝登基得更加順利一些,為的是不讓兄弟手足互相殘殺,只可惜雍正這個人有點小心眼,跟他爭奪過皇位的人都不願意放過。

“娘娘,這天怕是要變了。”

張嬤嬤忍不住跟她說話,語氣沈重。

“是啊,還不知道新帝登基後會是怎麽樣的。”

“恵妃若是得知這個消息,怕是要昏厥過去。”

阿哥們一個接著一個被囚禁,本以為恵妃會是贏家之一,沒成想大阿哥突然被皇上囚禁了。

承乾宮,宜妃這邊也得到消息,大阿哥被囚禁了,與三阿哥一樣被囚禁在他的府邸,這下恵妃怕是要昏倒,同住在承乾宮,宜妃這個時候反倒不敢去找恵妃。

年前,她家胤禟被八阿哥牽連,被皇上禁足三個月,她在後宮都憂心不已,這次換成大阿哥,大阿哥不是被禁足,而是被囚禁,想想三阿哥被囚禁好幾年了,皇上也沒有放他出來的意思,這估計是要囚禁到死。

大阿哥難逃一劫。

恵妃這個人可以說是將全部“身家性命”押在大阿哥身上,先前大阿哥在朝中做事穩重妥當而備享讚譽,恵妃在後宮跟著沾光,不知道有多自豪。

她的養子八阿哥跟大阿哥有爭儲風波,恵妃可是拋棄八阿哥,站在大阿哥這邊,後來八阿哥就鮮少過來後宮探望恵妃,如今八阿哥都沒被囚禁,只是停俸銀俸米而已,至少人是自由的。

這樣一來,大阿哥比八阿哥還要慘,還要被皇上不喜。

宜妃都覺得她兒子被禁足三個月是輕的。

恵妃估計都後悔莫及了吧。

不過隨著皇上年紀增長,這奪嫡風波是越演越烈,宜妃都不想讓胤禟牽扯其中,可是胤禟不聽她的,而且早就被牽扯其中,已經出不來了。

唉。

宜妃嘆口氣。

恵妃的確一聽說胤禔被皇上囚禁在府邸中,人就暈過去了。

過了兩個時辰後才醒過來。

“娘娘,喝點參湯。”潘嬤嬤端著參湯坐在床邊。

恵妃看了看,搖搖頭,說她什麽都喝不下。

“娘娘,保重身子要緊啊。”

“嬤嬤,功虧一簣了。”

“娘娘,皇上還沒駕崩,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還有什麽轉機,若是皇上想要胤禔繼承帝位就不會把他囚禁,他們母子兩準備先下手為強時,沒成想皇上先把胤禔囚禁起來了,難不成是皇上……

皇上察覺到什麽了嗎?

恵妃臉色蒼白,“嬤嬤,不會有轉機了,我們輸了。”

“娘娘,皇上沒有牽連娘娘,娘娘不要這麽灰心。”

皇上是還沒有牽連到她,往後還不知道呢,況且她想要的是太後之位,可如今什麽都沒有了,她不可能成為太後,她家胤禔也被囚禁,對她而言,一切是提前結束了。

他們母子兩籌謀多年,忍耐多年,她先前從一個不受寵的庶妃到如今的恵妃,一步步走來多麽不容易,她就盼著胤禔登基,她當上太後,可是皇上不給他們機會,滅了他們的希望。

“娘娘,我們在後宮還是可以過得好好的。”

她要的是太後之位,在後宮過得好又怎麽樣,這上面始終還有一個皇上呢,她始終是要屈居人下。

恵妃默默流淚,還不知道她家胤禔怎麽樣。

潘嬤嬤也跟著擦淚。

恵妃宮裏的奴才也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幹什麽都不起勁,個個臉上都很頹喪。

恵妃突然病倒了,協理六宮的權利暫時全部移交給德妃。

在恵妃生病這段期間,皇上沒來看過她。

恵妃也知道皇上怕是會更加不喜歡她,過來探病的人不少,佟貴妃,宜妃她們都過來了,只是她沒有心思敷衍她們,大多都被她拒之門外。

這後宮的人估計都等著看她笑話呢,沒有哪一個是真心希望她痊愈的,說不定都在背後說她。

恵妃這一病就病了一個多月,胤禔的府邸被護軍包圍,她消息也遞不進去,胤禔也不能遞消息給她,沒有消息或許就是好消息,至少還活著,可能是這樣想著,恵妃還是慢慢振作起來。

皇上的確沒牽連她,還是她協理六宮,不過當不了太後的她對後宮那些瑣事突然那感覺到厭煩,有時候那些賬冊送過來,她只是大概看幾眼,不想再細細翻閱。

好在內務府那幫奴才做事還算勤勉,後宮沒有大亂。

恵妃病好之後才出去走走,在溪春園的金魚池邊碰到徐妃。

“姐姐,你身子好些沒有?”

“好多了,多謝徐妃掛念,聽說其其格過幾個月要出嫁了。”

“是,九月二日。”

“徐妃一定舍不得吧。”

“真的是舍不得,就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她從小住在長春宮,嫁人後住在宮外,就不方便見面了,胤祄住在阿哥所,又不能隨便出入後宮,這兒女見面都不易,做額娘的自然是傷心,舍不得。”

這話好像在說她,恵妃神情一怔,若是胤褆一直被囚禁,她此生怕是都不能再見到她兒子,小時候被養在大臣家,長大後又住在宮外,恵妃覺得她這一生跟她孩子相處的日子極其少。

徐妃還好,從小格格跟阿哥都跟她同住,恵妃不知為何突然有點羨慕徐妃,她得寵,皇上有什麽東西都緊著她,孩子可以留在身邊親自撫養,胤祄年紀小,又不會陷入奪嫡的風波中,可以安安穩穩地過一生。

若是胤褆不爭奪皇位,是不是他的一生也會安安穩穩,像五阿哥,十二阿哥他們,遠離皇位的爭奪,可又是親王,一生至少過得順遂許多,而不是像胤褆這樣後半生要被囚禁在高墻之中。

就連徐妃的女兒都可以留在京城,皇上給她的嫁妝更是豐厚。

得寵的妃子就是不一樣。

恵妃瞧著徐妃豐腴的樣子,臉龐圓潤,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沒吃過什麽苦,明明四十歲的人,此時還像小女孩一樣嬌憨。

“姐姐,你要餵魚嗎?”

恵妃擺擺手,拒絕了。

她也沒跟徐妃交談更多,很快走開。

恵妃回去的時候,剛歇下沒多久,宜妃就過來了。

“姐姐,你好些沒有?”

“好多了,多謝妹妹關心。”

“姐姐也不要太傷心。”

宜妃這話不知是過來看笑話的還是來安慰她的,恵妃忍不住皺眉,“宜妃,本宮很好。”

她還是宮妃,還是掌管後宮的人,不管怎麽樣,日子都得繼續過下去,宜妃沒比她好到哪裏去,九阿哥是八阿哥黨羽中的人,而八阿哥早就被皇上不喜,八阿哥更是病得比她還要久,八阿哥當不了皇上,九阿哥就更沒有可能。

恵妃是怎麽也沒想到最後是德妃獲勝。

德妃生了一個好兒子。

“姐姐,你別逞強,我們都是同病相憐。”

恵妃睨了一眼宜妃,這麽多年,宜妃還是那麽不會說話,不會看眼色,可能是同住在一個宮殿中,宜妃雖然早些年得寵時對她不是很恭敬,不過也沒有害過她,她再不耐煩,還是敷衍宜妃。

“是啊,我們都是同病相憐,都是當不了太後的人。”

說起太後,太後這把年紀都還活著,每次太後生病時,她都覺得太後隨時有可能要離世,可是太後一直沒有,如果她成了太後……恵妃又忍不住想了一下,然後趕快制止自己的想法,她已經不可能當太後了。

“姐姐這話怎麽說?”

“什麽怎麽說?”

“我為什麽當不了太後?”

恵妃忍不住看向宜妃,“妹妹是覺得九阿哥能坐上那個位置嗎?”

宜妃沒有否認。

恵妃笑了,宜妃這人當初是憑著美貌得寵,這腦子是一點都不行了,竟然還幻想著九阿哥坐上那個位置,九阿哥一直附庸在八阿哥身後,八阿哥都當不了皇帝,九阿哥就更不可能,誰不知道八阿哥在朝中有一個八賢王的稱號,九阿哥有什麽,什麽都沒有,就連八阿哥失勢後,他們那一些人重新擁躉的人是十四阿哥,依舊是德妃的兒子,可沒有擁躉九阿哥。

九阿哥估計都比宜妃來得清醒。

“姐姐,你笑什麽?我家胤禟又沒有被囚禁。”

恵妃附和地點點頭,“是,你說得對,若是妹妹想讓九阿哥坐上那個位置,那妹妹得好好為九阿哥籌謀一二了,皇上已經老了,過不了多久可能就……總之妹妹要努力為九阿哥籌謀。”

宜妃又不是真的傻子,自然聽出來恵妃是在諷刺她,她一個後宮女子能籌謀什麽,她兒子為什麽不可能登基,如今阿哥變少了,胤禟就是有機會坐上帝位。

“不跟姐姐說了。”宜妃生氣走開。

恵妃忍不住笑了笑,無奈搖搖頭。

宜妃回到自己房間後,回想恵妃的話,她不明白為何恵妃覺得胤禟不能坐上那個位置。

“翠玉,你說九阿哥能不能繼承帝位?”

“奴婢覺得九阿哥有可能,那些阿哥一個接著一個下去了,可是九阿哥一直都在,皇上肯定是看重九阿哥的。”

翠玉這麽一說,宜妃心情才好一些。

太後?

她若是當上太後,一想到這,宜妃嘴角上揚。

過了十天,皇上生病了,說是舊疾覆發,雙腿痛到不能走路。

後宮小主嬪妃紛紛去探望皇上,只是皇上不見她們,還是只留徐妃一人在乾清宮照顧。

徐妃的十八阿哥若是年紀再大一點,以徐妃得寵的程度,皇上還真的有可能讓十八阿哥繼承大統。

乾清宮。

徐香寧在床上看書。

皇上在不遠處批閱奏折。

皇上是病了,不過不是腿傷,就是普通的風寒,今日精神好一些,他就開始批閱奏折,徐香寧偷瞄他幾眼,論勤勉而言,康熙這個皇帝是真的勤勉,生病了都還能看奏折。

這麽一大把年紀還想著收覆統一西藏。

別人到這個年紀估計都懶怠了,畢竟都當了這麽久的皇帝,看了那麽多奏折,早就厭煩了,只想撂挑子不幹了,偏偏皇上還是能撐起精神看折子,不忘打理朝政。

真正懶怠的日子不多,精力旺盛,果然能人的自制力不是她們這些凡人能比的,徐香寧覺得自己就是一條鹹魚,每天混吃等死,悠閑地度過一天。

她放下書,在床上伸懶腰。

“累了?”

“不是,臣妾困了。”

“睡一會兒。”

“臣妾剛剛才睡過,再睡就成豬了。”

康熙目光看過來,端詳,她圓圓的臉龐看起來的確有兩分像豬,不過這話他不能說,她肯定會翻白眼。

“你陪朕看折子吧。”

“不要,臣妾還是選擇看話本子。”

康熙就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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