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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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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121章

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竟然轉醒了。

梁九功趕忙叫來徐妃,“娘娘,娘娘,皇上醒了,你快來看看。”

皇上是真的轉醒,一睜眼眼神都不是那麽渾濁混沌,“朕……朕睡了多久?”

“沒多久,皇上,先喝點水吧。”

皇上醒來後也吃了一些流食,有胃口吃東西了,吃過後,皇上也沒有反胃吐出來。

接下來幾天,皇上漸漸得恢覆過來,至少人開始清醒,不再是長時間的昏迷,吃喝已經沒什麽問題,盡管吃得不多,那十粒西藥都吃完了,她怕皇上不敢吃西藥,西藥都是混著東西讓皇上吃下去。

三天、五天、十天過去後,皇上就好得差不多,能坐能走,還可以批折子,人雖然又消瘦一點,瘦到可以看到清晰的下頜角,不過好在是扛過來了。

“你又救了朕一次。”

“是皇上福大命大,臣妾做的微不足道。”

“朕都聽梁九功說了,說是你請了洋醫給朕救治,朕這才緩過來。”

康熙執著徐氏的手,盯著她,她一次又一次想方設法救他護他,這份情意,很是貴重。

“臣妾曉得皇上一定沒事的。”

康熙看著徐氏篤定的眼神,他都這把年紀,安嬪當時生病時,他也是看到的,他比安嬪年紀還大,本來以為這一次可能就沒命了,好在徐氏聰明果斷,又請了洋醫給他救治,據說是洋醫給他吃了什麽洋人弄的藥,他才好起來,可以說是救命之恩。

他緊緊抱住徐氏,沈聲道:“這段日子讓你擔憂了。”

“是,臣妾的確都快擔心死了,好在皇上好起來了。”

新年本來使臣過來朝賀進貢,不過由於皇上重病,太子出面代替皇上接受朝賀,這也引發擔憂,不少人開始擔心皇上的身體,認為皇上的病醫治不好,有各種各樣的猜疑。

過了一月後,二月中旬,皇上去上朝,這猜疑才少一些。

徐香寧在皇上病好之後才搬回長春宮,不過皇上可能是想讓她時刻陪著她,老人家缺少安全感,不僅白天讓她過來乾清宮,晚上也讓她過去,她跟先前住在乾清宮時沒什麽兩樣。

而太子趁著皇上病重,讓太醫往治療的藥裏摻雜對身體不利的藥物,試圖讓皇上病情更加嚴重,等於說是想要加速皇上的死亡,若不是穆察太醫察覺,跑過來告訴她,說不定皇上還真在這一次栽了。

在皇上病好之後,她還是把此事告訴皇上後,皇上當時的表情很克制,只是說他知道了,所有情緒都斂在嚴肅的面龐下,至少她當時是沒看出來皇上是什麽心思,失落還是失望?

做帝王的人,心思若是想掩藏,其實能藏得很深。

畢竟是父子,而且是皇上一手帶大的孩子,皇上可能對太子還心存希望。

她也就不再管這事。

整個二月過去,皇上已經徹徹底底恢覆過來,人也變得精神矍鑠,也開始跟以往一樣管理朝政。

她本以為皇上不會處理太子,而歷史上皇上廢太子是在康熙四十七年,還有一年時間,但到了三月,皇上開始處置太醫院,將當時給皇上下藥的太醫通通處死,連太醫院的院判跟副院判都革職,穆察太醫當上院判。

大家可能也聞到一些危險的氣息,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人人開始自危。

三月過去,四月三日,康熙在上早朝時,召集諸位親王、大臣、侍衛,文武百官等齊聚在乾清宮的大殿前,叫太子胤礽跪在最中間,面色嚴肅冷靜地說道:“朕繼承大清大業四十六年,勤勉朝政,體恤群臣,惠及百姓,維持大清的安定,可太子胤礽屢次不顧祖德,性子殘暴不仁,與朕之仁心相悖,當太子三十餘年,只會結黨營私,專攬私權,愈加放肆,品行不端,為人不善,朕還沒亡就妄圖把持朝政,身為太子卻對諸王,朝廷大臣肆意欺負,淩辱毆打,仗著太子身份欺負各貝勒,對兄弟不仁不義。

朕生性節儉,而太子胤礽生性奢侈,不僅將外藩進貢之物攬入自己囊中,而且縱容其乳母之夫淩普在內務府大肆斂財,貪得無厭,挪用國庫銀兩私自在外建造宮殿。

胤礽生而克母,從前又與逆臣索額圖結黨,意圖幹擾朝政,身為太子卻沒有為群臣,百姓著想,還搜刮民脂民膏來揮霍,不聽朕言,不孝不仁不善不義,枉為儲君,不配當大清的太子,違背祖訓,今日起,廢黜太子之位,囚禁鹹安宮,賜食賜物,不得朕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皇上……”

眾人驚訝。

“皇上,請三思。”

“皇上……”

大殿內所有親王、朝臣、侍衛通通都跪下來,有些為太子求情。

“再有為太子求情者,一律當斬。”

此話一出,大殿內才立即噤聲安靜下來,眾人顫顫巍巍,心思各異。

“把太子押下去吧。”

“父皇,兒臣……兒臣罪該萬死,兒臣知罪,兒臣領旨謝恩,兒臣死不足惜,還請父皇保重龍體。”

太子胤礽跪下重重磕頭,磕頭的響聲在整個乾清宮的大殿都能聽見,直接磕破腦袋,語氣哽咽,被人押下去時也沒有掙紮。

等大殿內的人都走後,康熙坐在龍椅上沈默不語。

“皇上……”

梁九功見皇上坐了很久,忍不住出聲喚一聲。

“梁九功,你覺得朕狠心嗎?”

“皇上仁善,是太子……是太子的錯,皇上只是為了大清著想。”

“是啊,朕是為了大清著想。”

皇上廢太子的消息一下子就傳到後宮,不到一日。

榮妃是真沒想到皇上會廢太子,她知道後都忍不住握住貴嬤嬤的手,她的手同樣在顫抖,“皇上真……把太子給廢了,這是什麽意思,太子不是太子了,大清沒有太子了嗎?”

“娘娘,這消息……是真的嗎?”連貴嬤嬤都有點懷疑。

“文武百官都聽到了,太子也被質押了,應是不假吧,太子他……犯了什麽事,皇上怎麽突然就廢太子了,天哪,沒有太子,沒有儲君了,這一廢,往後太子想要起來就不可能了。”

榮妃還沒從震驚中恢覆過來,總感覺自己的心提到嗓子眼,莫名的緊張還有一絲興奮,太子已經不可能再起來了,已經當著諸位親王貝勒,文武百官面前說了廢太子,還條列了太子的罪狀,皇上廢太子的心很是決絕。

沒有了太子,那會是誰繼承大統,繼承帝位?皇上畢竟年邁,這一病都差點出事,這帝位遲早要有別人坐上去,太子已廢,那剩下的阿哥……

榮妃一想到這,手更加顫抖,她的胤祉是不是也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

“嬤嬤,你說皇上會再立太子嗎?三阿哥他……有沒有機會?”

她家胤祉也是大清的皇子,出身高貴,雖性子莽撞一些,但終歸是皇子,太子被廢,胤祉也是有資格繼承大統的,胤祉年齡也合適,也在朝中做事,為皇上分憂。

“娘娘……”貴嬤嬤也握住榮妃的手,“娘娘……三阿哥他是有機會的。”

是啊,胤祉也是有機會的,若是胤祉登上那個位置,她就是太後了,她們母子兩絕對會光宗耀祖,讓馬佳一族以他們為榮。

後宮那些嬪妃通通要唯她是從。

一想到這,榮妃就止不住地激動,不過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先冷靜下來,此事還得籌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皇上病已經好了,還不知道要活多久。

她們得先冷靜冷靜。

“嬤嬤,快扶本宮坐下,本宮得先緩緩。”

“是,娘娘快坐,紅月,你快去給娘娘倒杯茶水。”

鐘粹宮這一邊是震驚,而承乾宮那邊同樣震驚,太子被廢一事實在是太令人意外,此事太過重大,無人不震驚,恵妃聽聞此消息後也是一楞,完全不知如何反應。

她自然是想著太子有什麽意外,到時候皇位落到其它阿哥手中,太子若是沒有發生意外,她曉得其它阿哥想要坐上帝位是難上加難,如今皇上主動廢掉太子,這意味著什麽?

皇上是不是想另立太子,對太子早已不滿了吧,這剛剛病愈,就把太子給廢了,她家胤禔比太子要好上幾倍,成熟穩重,學識淵博,在朝中更是有好名聲,替皇上辦了不少事。

太子這個嫡子被廢了,她家胤禔可是皇長子,若是再立太子,胤禔是很有希望的。

恵妃不由激動起來,太子沒廢之前,她不敢想這事,畢竟太子是儲君,又是皇上親手撫養長大,如今太子被廢了,還被囚禁,她這才敢想這件事。

太子這些年做的事情太多了,罪行累累,性子如此殘暴,本身就不是做帝王的最佳人選,至於為何被廢,她其實不是特別在意,不過她猜想肯定跟結黨營私有關,皇上前幾年懲處了索額圖一黨,太子還不收斂,肆意妄為,也不怪皇上,皇上想來也是思量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的。

“流鴛,你說本宮該不該召大阿哥進宮?”

“娘娘,目前還是先不要吧。”

恵妃轉念一想,也是都等了這麽多年,不應著急一時,此乃多事之秋,胤禔畢竟住在宮外,入後宮肯定會被人知道,此時更應低調,皇上剛大病初愈,又突然廢黜太子,想來心情一定是覆雜且不佳的。

皇上廢黜太子,應該是太子太過明目張膽覬覦皇位,皇上還沒死呢,太子種種舉動好像是巴不得皇上早死,好讓他早早繼承帝位。

皇上如今年邁,更見不得有人覬覦他的皇位,人越老越是貪婪,皇上對皇位顯然還舍不得放手,此時見胤禔進宮,皇上怕是會多心,還是先按捺不住,胤禔那麽聰明,肯定也不會那麽在皇上面前表現得過於急切,心思太淺顯會惹皇上厭惡的。

皇上是不希望別人覬覦他的位置,他想坐得再久一些。

皇上生病時只讓徐妃跟梁公公等人守在床邊,徐妃是很得皇上信任,恵妃無比慶幸的是徐妃生胤祄的時候生得太晚,不然皇上很有可能立胤祄為太子。

皇阿瑪在上朝時跟朝廷百官告知太子被廢之事,第二日,皇阿瑪又召集百官在午門宣諭太子被廢跟拘禁太子之事,可見皇阿瑪不是一時用氣,至少大家都意識到皇阿瑪是真的要廢太子,又過幾日,皇上告祭太廟、祖宗牌位,頒詔天下。

太子被廢,似乎成了定局。

無論是諸位親王,阿哥,貝勒,貝子還是文武百官,大家顯然都心思各異,喜的居多,太子黨的人因皇上前幾年懲治索額圖時將其黨羽削減得差不多了。

另外幾個成年阿哥的支持者在朝堂上占了不少,各有黨派。

四阿哥胤慎這段日子其實也不算好過,明面上他還是太子一黨的人,皇上突然將太子罷黜,雖說已經頒詔天下,但他有些猜不透皇阿瑪的心思,實在太過突然,他讓人暗查一番後得知二哥竟然趁著皇阿瑪病重時對皇阿瑪下手了,這才是皇阿瑪將二哥的太子之位罷黜的真正原因吧。

聽說是徐妃救下皇阿瑪的,他是看明白了,前朝後宮,皇阿瑪最信任的人是徐妃娘娘,而徐妃……目前看來是沒有辜負皇阿瑪對她的信任,兩次了,她兩次救下皇阿瑪。

若換成其他嬪妃……

胤慎覺得其他嬪妃未必有徐妃這般忠心於皇阿瑪,恵妃是大哥的生母,而榮妃是三哥的生母,她們一定有私心,甚至宜妃都可能有私心,徐妃……胤祄還是年紀太小了,不具威脅。

皇阿瑪還能活多久呢?幾年還是十幾年,亦或是二三十年?

皇阿瑪若是活得久,胤祄也長大了,皇阿瑪會立胤祄為太子嗎?胤祄已經是貝勒,徐妃又備受皇阿瑪寵愛與信任,若立為太子不是不可能。

不過皇阿瑪他年紀真的大了,估計胤祄等不到那個時候,相反,他應該跟徐妃還有胤祄處好關系。

胤慎叫來他的幕僚,夜裏商討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認為對他最具危險的還是大哥,恵妃身份也不低,而他的額娘身份比恵妃還要低一點,況且他跟他額娘也不是特別親近。

他是想要這個位置,不過目前,他們商討出來的結果是敵不動我不動,剛廢太子,皇阿瑪又病愈了,二哥為何被廢,大概是二哥這個太子當得太久,他不耐煩了,於是就開始作妖,弒父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個時候若是太過招搖反而惹皇阿瑪反感,他還不如先老老實實地做事,替皇阿瑪分憂。

太子被廢一事顯然成為後宮密談的話題,長春宮也不例外,不過徐香寧怕皇上忽然到訪,特意叮囑看門的王啟緊緊盯著,皇上若是朝這邊過來一定要提前通報。

徐香寧也沒想到皇上竟然在這一年就把太子廢掉了,提前了一年,而且也不是因胤祄的死而引發,是不是意味著胤祄不會死了。

春喜她們在聊太子被廢一事時情緒還算平和,畢竟跟她們關系不算很大,她們沒有子嗣,誰當皇帝對她們而言都差別不大。

“皇上會再立太子嗎?”

常常在問了一句。

眾人齊齊看向她。

“看我幹什麽,我哪裏知道皇上的心思?”

常常在:“可是皇上很信任你,他沒和你說過嗎?”

“當然沒有,這麽大的事應該跟朝廷重臣說,跟我哪裏說得上。”

“會立小豆包為太子嗎?”

徐香寧立即捂住常常在的嘴,難得臉色嚴肅,“霽雯,有些話不要亂說,傳出去,我們都會惹來殺身之禍,你怎麽不長腦子,什麽話都敢說,你是想害死我還是想害死小豆包,胤祄不會被立太子,也不會當皇帝,他還是小孩子,你們是長春宮的人,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你們要清楚,你們也是後宮小主,別口無遮攔!”

常常在立即認錯,“我錯了,香寧,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說這個。”

通貴人也出來打圓場,“是霽雯不對,我們姐妹聊天太過放松,失了分寸,往後我們大家還是不要再提起這個話題,香寧,你也別生氣,我們往後不會再說這個。”

“好啦,聊別的吧,別再聊這個,前朝的事跟我們這些後宅女子無關。”春喜也出聲道。

這個話題才算終止。

等她們離開後,徐香寧坐在榻上,擰著眉。

“嬤嬤,你說是不是其他人也覺得胤祄會被立為太子?”

“娘娘,皇上太信任你,太寵愛你,她們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

“可是胤祄他才九歲,他懂什麽。”

徐香寧覺得很莫名其妙,立誰為太子都不可能立胤祄啊,胤祄年紀這麽小,皇上雖然當時八歲登基,那時有孝莊太後,他跟他那些兄弟相差不了幾歲,那些兄弟在當時對他而言不具有威脅性,可是胤祄不一樣,他的那些哥哥早就有能力,有人脈,甚至兵權都有一些,是個人都不會覺得胤祄能當太子能當皇帝,哪有這個能力,那些阿哥在朝堂上都有自己的黨羽,皇上一走,胤祄一坐上那個位置,說不定就被薅下來了。

她阿瑪連京官都不是,娘家不給力,對京城的局勢是望塵莫及。

她也不像孝莊太後那樣把持朝政,可以垂簾聽政。

怪不得有人想害胤祄,他們腦子怕是被什麽踢過。

這裏面肯定不止常常在這麽想。

徐香寧頓時覺得頭疼。

“娘娘,我們阿哥生得太晚了。”

“什麽晚不晚,嬤嬤,我從來沒有這種心思。”

胤祄也不能有,她不能讓胤祄也被動加入奪嫡的行列們,可胤祄是個阿哥,太子被廢,在眾人眼中,可不就是所有阿哥都有機會嘛。

胤祄又已經是貝勒,在其他人眼中,他的確是人選之一。

當天晚上,皇上翻她牌子。

徐香寧過去乾清宮。

正在風頭上,皇上翻她牌子,怪不得別人會覺得胤祄有機會奪嫡,皇上對她是太過信任,自從病愈後,只翻她一個人的牌子,當然翻牌子不意味著侍寢,皇上這段日子估計也沒心思做這些事,煩著呢。

廢太子無疑是等於在他心頭拔肉。

太子若是不想害皇上,皇上說不定還不會廢太子。

心情錯綜覆雜,她來到乾清宮,皇上還在用膳,他招呼她坐下,她跟著吃了一點,也吃了一些新鮮水果,隨後一番洗漱,她才真的躺到床上。

先前她眼睛就受過傷,過了這麽些年,她覺得她視力更不好了,許是近視了,有個一兩百度,為了保護眼睛,她是盡量不在夜裏看書,夜裏燭光還是不如白天。

她在床上忍不住左扭扭右扭扭,盡量讓自己的筋柔軟一些,她想著有空找陳常在練練舞好了,陳常在這麽多年身段還是纖細的,她肯定知道如何拉筋。

“在幹什麽?”

“扭動。”

“小心扭到腰。”

徐香寧擡眸看皇上,皇上也剛沐浴出來,辮子散開,穿著寬大柔軟的寢衣,辮子發尾都有點發白,一小撮辮子都白了一半,他病愈了,但人似乎又老了一些。

“我才沒那麽容易扭到腰,我是練過的。”

“練過什麽?”

“反正就是練過。”

康熙笑了笑,他躺在床外側。

“皇上,你不要我侍寢嗎?”

“你想侍寢嗎?”

徐香寧眼珠子轉了轉,想想還是算了,皇上估計也沒心情,可能也沒體力。

“皇上,我們歇息吧,讓人熄燈吧。”

“你想要了?”

什麽鬼,她還不至於想榨幹老人,她就是隨口一問,她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皇上,你就別逗臣妾了,也別說葷話,我們早點歇息。”

“你想要的話,朕也可以滿足你,朕已經好了。”

“皇上,你好煩,你怎麽能說這些,臣妾不想要,快讓人熄燈。”

她想要,他不一定能滿足她,都說女子三四十如虎,為何如虎,還不是男人不中用,皇上作為帝王,他又沒有服侍人的習慣,反正她有時候是感覺不到太多樂趣。

康熙是覺得徐氏害羞了,他其實身子已經完全恢覆了,都過了兩三個月,其實來上一次也是可以的,他將徐氏從被子扯出來,手在她身上游移。

徐香寧見皇上非要來一次,她也就配合他,來就來吧,又不是沒做過。

這一次比較快,她跟皇上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徐香寧原本不想笑的,見皇上自個都呆楞住了,她就笑出聲,笑完後她又急急捂住嘴,皇上不會責怪她吧。

“朕老了,不中用了。”

“皇上,你還是很厲害。”

“還是很厲害的話,你剛剛笑什麽。”

徐香寧見皇上似乎不生氣,“皇上,臣妾知錯了。”

康熙還真的不生氣,他接受自己老了,尤其是在徐氏面前,大概是徐氏看過他吐得稀裏嘩啦的樣子,昏迷不清醒的樣子,十分虛弱得樣子,他沒必要在徐氏面前表現得很勇猛,他就是老了,他比徐氏還大二十歲。

她年輕,他年老,體力自然有差異。

他慢慢開始接受這種差異,在徐氏面前比較坦然。

“算了,你何錯之有,朕不怪你。”

“真不怪臣妾?”

“你想朕怪你嗎?”

徐香寧立即搖頭。

康熙摟了摟徐氏,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在她耳邊輕聲說一句。

“還有這玩意?臣妾從來沒見過,這東西哪裏有?”

“有些宦官行不了事都是用那玩意讓女子快樂,無奇不有,你一個後宮女子,不曉得是很正常的,過幾日,朕會拿來讓你看看。”

徐香寧見皇上竟然還有點驕傲的樣子,拼命忍不住笑,她當然知道是什麽,不過她意外的是皇上似乎在她面前越發沒有帝王的樣子,連她笑他男人的尊嚴,他都不生氣,大度不少。

似乎又經歷過一次重病後,他在她面前真是坦蕩不少,不介意在她面前露怯。

“那皇上會用嗎?”

“朕沒用過,不過應該沒有很難,況且那東西不是用在男子身上,而是用在女子身上。”

“會疼嗎?”

“朕都說了朕沒用過,朕怎麽知道。”

“行吧,只能過幾天才知道它長什麽樣,皇上,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康熙摟著徐氏入睡。

徐香寧睡之前想皇上似乎從廢太子的陰霾走出來了,至少看起來心情還可以,沒有太過沈重。

過了三日,皇上又翻她牌子,兩人沐浴後,皇上是神秘兮兮地拿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屏退其他人,打開盒子讓她看看。

徐香寧當然知道這些大概是什麽東西,這玉塊是堅硬無比,而且十分圓滑,沒有一點棱角,質地通透,有五個,形狀大小不一,長度不一,一摸還很冰涼。

“這就是朕跟你說的,怎麽樣?”

徐香寧是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她跟皇上竟然研究探討起這玩意,她覺得她額頭三條黑線蠻明顯的。

“皇上,臣妾覺得你還是收起來吧。”

翌日,徐香寧被身旁的人吵醒,她看著宮女太監們伺候皇上穿衣,估計要上朝。

他一回頭,跟她對視上,她莫名覺得害羞,昨晚鬧得太過,於是拉過被子蓋過頭。

康熙穿好朝服後,見徐氏躲在被子裏面,她真的是很難得害羞,他們都處這麽多年了,徐氏是越來越不害羞,尤其在他面前,他覺得很好笑,於是坐在床上,伸手去扯被子,“不怕憋壞啊。”

“皇上,你趕緊去上朝吧。”

“讓朕看看你。”

“沒什麽好看的,你去上朝吧。”

“那朕走了。”

過了一會兒,徐香寧拉開被子,見原本說走的人還坐在床邊,又跟她四目相對,“皇上!”

“你羞什麽?”

“你好煩呀。”

康熙笑得很開心,摸了摸徐氏的臉,低頭下去親她,被她躲過去。

“朕又不會取笑你。”

“你剛剛不是取笑嗎?你分明就是取笑,快去上朝,臣妾不想看到你。”

“哈哈哈,好好好,朕這就去,等朕回來陪你用膳。”

徐香寧等皇上下朝回來她才真正起床,跟皇上用完膳後知道皇上待會要見接見大臣,她就離開乾清宮了。

天氣正好,她擡頭看看天空。

“娘娘,你在看什麽?”秋鈴問道。

“沒什麽,只是覺得今天的天好藍。”

“奴婢也覺得。”

“秋鈴,你幾歲了?”

“奴婢二十三歲了。”

徐香寧看了秋鈴一眼,她剛入宮時才十五六歲吧,沒想到也這麽快到二十五歲了,秋鈴在宮外是有家人的,她還時不時讓人把攢下的銀子傳出去給家裏人,是一個孝順孩子。

“宮女可以二十五歲出宮,你在宮外有家人,可以考慮出宮。”

當初迎蓉若是選擇出宮,她還能活下來。

皇上目前看起來還算平靜,不過越到後面,宮裏局勢越是詭譎,她有胤祄,難免會被拉入戰局,往後在後宮的日子會不大太平,宮外或許好一些。

“娘娘,你是不想要奴婢了嗎?”

“怎麽會,本宮只覺得出宮對你而言是好一條好出路。”

“可奴婢還想伺候娘娘。”

“傻瓜,哪有人想當奴才的,你好好想想,出宮後你畢竟是在皇宮裏待過的宮女,會有幾分體面,也好找人家,在宮裏,你只能當奴才。”

“奴婢願意當奴才,只要能在娘娘身邊。”

徐香寧拍拍秋鈴的手,“你呀,難道你不想出宮見家裏人嗎?不過不著急,還有兩年,你再想想,本宮不會不要你的,你若是出宮,本宮還會為你提前備一份嫁妝。”

“嫁人有什麽好,男人都三妻四妾,奴婢就跟在娘娘身邊。”

徐香寧也笑了笑,沒再勸說。

沒過兩日,皇上又叫她過去,明明她牌子都沒掛上去,來月信了,她幹脆把她年前就織好的毛線帶過去。

“這是什麽?”

“無袖毛衣,臣妾原本想送給皇上當新年賀禮的,是臣妾親手織的,不過臣妾針線活不好,織得慢,所以就送遲了,皇上你別嫌棄。”

其實她年前就織好了,不過皇上生病,後面又有很多事,她就一直沒送,無袖自然是因為她技術不到家,不會織袖子,只能弄個無袖版,這都快六月份了,怕是一時半會也穿不了。

“算啦,臣妾手藝不怎麽樣,這也快到夏季了,穿不了,還是不要了。”

康熙拿過來,不讓徐氏搶回去,“哪有人送出去的東西又要回去的,都送給朕了,不能要回去,朕瞧著挺好的,還是你親手做的,很好看,也合朕的身形,給朕套上吧。”

“你先看看臣妾織得怎麽樣,別著急套上。”

“織得很好。”

“睜眼說瞎話,臣妾這手藝也就這樣了。”

康熙覺得徐氏能為他織這麽一大件毛衣,足以表達她的心意,從前的她都不做針線活的,“真的很好看,朕沒說謊,這顏色也襯朕,青色正好,給朕穿上吧。”

徐香寧也不客氣,直接給皇上套上去,套上去發現還是小了一號,皇上穿著顯得很緊,這毛線又沒有彈性,她捂著嘴偷笑起來。

“朕覺得挺好的。”

“那你就穿著上朝吧,穿著出門。”

“放心吧,朕會穿的。”

康熙越發覺得徐氏惹人憐愛,忍不住抱住她,“你待朕的心,朕都知道。”

“皇上,別說肉麻話了,脫下來吧,免得喘不上氣。”

“沒那麽緊。”

戌時兩刻,兩人躺在床上,燭火已經吹滅了,殿內一片漆黑。

“胤祄有沒有按時去上書房?”

“當然有,他比小豆丁自律多了,不過小豆丁比他聰明。”

小豆丁雖然敷衍式學習,不過她該懂的還是懂的,腦子好,記東西比較快,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專註,愛玩。

“朕有空教他射箭騎馬。”

“皇上,你悠著點,騎馬要當心,你可不是年輕人。”

“你是覺得朕老了嗎?”

徐香寧繞了一個彎,笑道:“你比二十年前老。”

康熙也跟著輕笑,他當然比二十年前老,他拍了拍徐氏的屁股,大概也就徐氏說他老,他不生氣,別人說他老,可能心裏盼著他死,盼著他退位,徐氏沒有,她盼著他長命百歲。

“放心吧,朕不會摔下馬的。”

“臣妾才不擔心你摔下馬,臣妾是擔心胤祄。”

“他九歲了,該學會騎馬了。”

“他會騎馬了,誰說他不會騎馬。”

那些谙達有教他們騎馬,騎馬射箭是課程之一,胤祄跟小豆丁都學會騎馬了,可能騎術不精湛,但至少會騎了,皇上有那麽多孩子,不會照顧到每一個孩子,更不會記得他們學了什麽。

“那就好,大清的男兒要會騎馬射箭,胤祄不錯。”

徐香寧心裏一激靈,廢太子已經是上兩個月的事,如今還沒傳出要立哪個阿哥為太子的消息,皇上說胤祄不錯,她還真怕皇上對外放出信號。

胤祄才九歲,上次推胤祄入水的人還沒找到,他還是有危險的。

“皇上,胤祄還小,還什麽都不懂,跟他的哥哥比,胤祄不夠優秀,甚至都不如其其格。”

其其格比胤祄機靈,比胤祄更會處理人際關系。

“其其格是好,只可惜她是女孩子。”

她的話已經暗示到這了,皇上應該不會有立胤祄當太子的心吧,她倒是希望胤祄當個親王就好了,甚至當個閑散親王就可以了,不必在朝堂上立一番事業。

皇上既然會覆立太子,應該沒有要立其它阿哥當太子的心。

“女孩子也可以有一番成就。”

“嗯,其其格是大清的公主,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睡吧。”

徐香寧在心裏嘆口氣,皇上不至於把胤祄推到前面,她得相信皇上,這一夜,她睡得不是特別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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