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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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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115章

十一月初,皇上一行人終於回宮。

剛回宮不久,皇上知曉裕親王生病,接連三日出宮探望裕親王。

裕親王比皇上年長,這一生病不是小事,尤其是裕親王還病了一段時間,可能是曉得時日不多,撐著等皇上回宮,連皇太後都出宮探望裕親王。

不過裕親王還是沒撐過十一月,在月中旬病逝,皇上悲慟不已,在喪禮前,皇上頂著悲慟的情緒給病逝的裕親王賞賜,包括馬匹、瓷器,蟒緞與銀兩等東西,不少東西是跟著裕親王下葬的,還上了謚號,還讓裕親王的兒子保泰襲爵,保泰並沒有降一級世襲,而是直接世襲裕親王的稱號。

裕親王的喪禮上,皇上是哭著在柩前奠酒。

比起恭親王,皇上似乎對裕親王的情感更深更看重一些,當初恭親王死的時候,沒有謚號,他的兒子襲爵時是降了一級,只是郡王。

就這樣到了十二月。

一眨眼又是年末。

皇上還沈浸在悲痛之中,聽聞議政大臣領侍衛內大臣都統公鄂倫岱的家人在京郊禁地放鳥槍,不小心射中一人,人沒死,但是傷著了,皇上一氣就把革掉鄂倫岱的議政大臣與都統兩個職位,只餘下一個一等侍衛。

禍不單行的是襄嬪的孩子還是早夭了,在年末殤,皇上前去襄嬪宮裏安慰一番。

不知是皇上心變得仁慈,想著做善事給後代積福,聽聞那拉常在在冷宮裏關了三十年,先前只是因她阿瑪犯事,她本人沒有過錯,便讓她從冷宮裏出來。

那拉常在跟春喜過來她的房間找她聊天。

“要不是春喜,出去後還惦記著我,我估計都不會出來。”那拉常在說起時滿臉感慨。

“是姐姐在冷宮裏照顧我,如若不是姐姐照顧我,我很有可能死在冷宮裏。”

兩人說著說著都有些激動。

徐香寧給她們倒茶水。

“還是托香寧你的福,沒有你,我們都不會有今日。”

徐香寧對上春喜感激的目光,笑了笑,“好啦,別說這些,說得我都難為情了,說點別的。”

“你好像從塞外回來瘦了一些。”

徐香寧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形,疑惑地問道:“有嗎?”

春喜點頭,說:“是瘦了,這一去三個月,瘦了不少,也黑了。”

畢竟舟車勞頓,不過這一趟,她沒覺得多辛苦,徐香寧無所謂地擺擺手,“黑了就黑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又白回來,你們兩個要不要在我這裏用膳,陪我用膳吧。”

春喜跟那拉常在陪她用午膳。

早上,徐香寧沒什麽胃口,隨便吃了一點,這會小廚房的人送來一份鴨血湯,湯是熬的,上面的鴨血很嫩,加了蔥花後更是讓人食欲大增,她先把這一份鴨血湯吃了,熱熱的,在冬日入肚很舒服。

不過那拉常在跟春喜不怎麽吃得慣這鴨血,勉強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徐香寧讓她們吃別的,吃完後,三人還去禦花園那邊走一走。

那拉常在已經有很久沒有去過禦花園,她是剛入宮沒到一年就被關進冷宮,這關進冷宮的小主在冷宮裏大多沒幾年就死了,熬不住,特別是當時受寵的小主,特別接受不了自己進了冷宮,吃住都不好,人是日漸消瘦,也沒有出去的希望,心態崩了,身子跟著崩了,一般進冷宮的人都活不過五年。

那拉常在說起時還有點傷感,隨後她自己又想開了,笑了笑,“還好我心態還行,想著能過一日是一日,沒想到好運還真降臨在我身上,我還能來禦花園走一走,我上一次來禦花園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年前,我如今都四十六歲了,你們看這花開得真好。”

那拉常在湊過去聞了聞花香。

“是開得挺好的。”徐香寧接著說了一句,她也摸了摸那紫色的繡球花,這一團團的紫色很是好看,尤其在這冬日還開得不錯,花團錦簇的。

三人在這邊賞花。

另一邊的烏答應隔著不遠的距離看到她們,沒有上前打招呼,她是沒想到那個關在冷宮裏的常在害因禍得福了,春常在不僅沒受罰,還把冷宮裏的人弄出來了。

她們真是走了什麽運,皇上未免太護著徐妃了,連徐妃身邊的人都跟著走好運。

烏答應忿憤,不想撞見她們,於是多看幾眼後還是轉身離開,沒有在禦花園久留。

康熙四十四年,大年初一。

按照慣例,皇上率領親王、郡王、貝勒、貝子、議政大臣、大學士等先到慈寧宮行禮,後移駕到太和殿接受朝賀。

徐香寧是申時初到太和殿參加筳宴。

“徐妃今日打扮真好看。”宜妃說了一句。

徐香寧也稱讚宜妃今日的打扮好看,宜妃發髻上的點翠蝴蝶簪很是精致,戴的瓔珞更是鑲嵌著一連串紅寶石,煙羅紫縷金蝶紋旗裝正正合身,沒多一分沒少一分,整個人是既華麗又端莊。

到了傍晚,筳宴才結束。

回到長春宮的徐香寧又接受來自兩個小家夥的拜年,張嬤嬤說要依照禮儀,兩個人是跪下叩頭,她拿著準備好的荷包遞給他們。

“謝謝額娘。”

“謝謝額娘。”

“快起來吧。”徐香寧把他們拉過來,親了親他們小臉,其其格已經九歲了,而胤祄也七歲了,其其格比胤祄還要高一點,兩人的身高已經到她腰間,尤其是其其格,估摸著也有一米三了。

她見其其格頻頻摸鼻子,問她怎麽了。

“鼻子癢,要流鼻涕了。”

她趕忙摸了摸她額頭,摸不出有沒有發燒,不過她還是讓人準備一碗姜湯。

這過年期間,少不了後宮姐妹互相串門,氣氛熱鬧不少。

不過其其格在大年初五那一天發燒了,她趕緊讓人請來太醫給她查看,餵她喝了退燒藥,這其其格發燒沒幾天,胤祄也發燒了。

別人過年是熱熱鬧鬧,歡樂喜慶。

但在徐香寧這就是忙著照看兩個生病發燒的小孩,其其格情況還好一點,看上去精神不少,哪怕是發燒了,她還嚷嚷出去玩,能跑能跳,可胤祄就虛弱不少,大多數時候都是躺在床上,氣虛無力。

她一整顆心都是揪著懸著,太醫除了開藥方,給他針灸,別無他法,可胤祄這病情不見好。

徐香寧真怕跟上次那樣到後面人都虛脫了,宮裏可沒有一個鄭大夫救胤祄。

張嬤嬤每天都會到佛堂拜佛燒香,乞求胤祄平安。

“胤祄如何了?”

忙完的皇上抽空過來看胤祄。

徐香寧搖搖頭,“昨晚是吐了兩回,吃什麽都吃不下,今日勉強喝點粥。”

康熙見徐氏臉色也很蒼白,人很憔悴,眼皮底下都有烏青,他摸了摸她的臉,“好啦,太醫們都在,肯定能治好胤祄。”

“皇阿瑪……”躺在床上的胤祄喊他。

康熙上前坐在床邊,也摸了摸胤祄的小臉,這孩子明明出生的時候還很康健,怎麽越長大生病越多,一生病還不是小病,越來越嚴重,“皇阿瑪在這呢。”

“皇阿瑪,我也想要一個鸚鵡。”

“鸚鵡?好,皇阿瑪待會就讓人給你送一只過來,你今天就能用一只鸚鵡,你想跟鸚鵡玩,就得快快好起來。”

徐香寧第一次見到皇上慈父的一面,跟胤祄說話時聲音都刻意放軟。

“萬一我好不起來怎麽辦?”

“不會的,你肯定會好起來的,皇阿瑪相信你,再過幾日,你就會好起來了。”

“咳咳……”胤祄說著說著又咳嗽起來。

徐香寧趕緊扶他起來給他順氣,也讓人拿來痰盂。

康熙神色有些凝重,尤其是見到胤祄咳出血絲的時候。

好不容易把人安撫睡著後,康熙牽著徐氏的手到她的房間。

“這幾日,你辛苦了。”

“皇上,臣妾只想看著胤祄好起來。”

“若是太醫沒有辦法,朕再讓人去請民間大夫,胤祄肯定會好起來的。”

徐香寧只能點點頭。

“好啦,別哭了,胤祄會好起來的。”康熙見徐氏眼眶泛紅,抱住她。

兩人相互依偎,都在為胤祄擔心。

康熙走出長春宮後就讓人去拿鸚鵡送到長春宮。

胤祄看到鸚鵡後開心一會,精神好了一些,不過並不持久。

連著好幾天,胤祄都在發燒,整個人是又吐又拉,吐出來的液體都是帶血的,人是消瘦一圈,小臉都凹陷下去,這癥狀跟前年差不多,徐香寧滿是焦慮,皇上也讓人民間大夫進宮替胤祄看診,大夫說胤祄有可能是癆病。

癆病難治。

徐香寧隱約記得癆病是肺癆,在古代是極其難治,先前那個貴妃鈕祜祿氏就是癆病,最後去世的。

胤祄每日只能勉強吃點東西,藥也不能喝進去,真的是靠強行餵他才能灌進去一點。

這癆病有可能傳染,徐香寧也不敢讓過多人接觸胤祄,尤其是其其格,別一個病好了,另一個又生病。

胤祄是日漸虛弱,她真的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太醫每天過來看診,從他們的神色看出來胤祄情況不大樂觀,春喜她們安慰她,可安慰對她作用不大,她只希望胤祄能趕快好起來。

十八阿哥病危的消息是傳遍後宮,有人喜有人憂。

榮妃聽到這個消息後自然是喜的,等徐妃沒有了阿哥,她再得寵也不足為懼,沒有了阿哥,徐妃往後怕是不會那麽囂張。

“聽說十八阿哥快不行了,徐妃這幾日是焦慮不已。”貴嬤嬤說這句時語氣有些輕快,她是看著徐妃頂撞自家娘娘,眼看著徐妃在後宮日益囂張,這會報應來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跟娘娘作對。

“本宮明日過去看看。”

“娘娘還是別過去,徐妃不願意見人,聽說前去探望的人都被拒之門外,而且聽說這十八阿哥的病是會傳染的,奴婢覺得娘娘還是別過去了。”

“傳染?莫不是疫病?”

“不是,說是癆病,咳嗽能咳出血那一種,跟鈕祜祿氏的病差不多。”

榮妃便打消過去探望的念頭。

最近宮裏宮外都不大太平,先是裕親王薨了,後是襄嬪的孩子,再是徐妃的孩子,連太後這陣子身子都不是很好。

“還是挑一些上好的藥材送過去給徐妃吧,人參黨參什麽送過去一點。”

“還是娘娘仁善,奴婢等會就讓人挑一些送過去。”

不知是皇上也同樣覺得最近厄運連連皇上去天壇那邊祭祀,後請了法師過來驅除厄運,還請來天泉寺的住持過來算命,總之是想盡辦法除掉黴運。

不知住持跟法師說了什麽,也可能是皇上念及十八阿哥病危,命不久矣,想要用好的東西,用福運壓住十八阿哥的命,皇上竟然破例冊封十八阿哥為多羅貝勒。

十八阿哥上頭的幾個哥哥,從九阿哥都沒有被冊封為多羅貝勒,皇上只在康熙三十八年冊封阿哥們,當時只冊封到八阿哥,年紀更小的沒有冊封,沒想到因十八阿哥這一生病,皇上竟然跳過前面那些阿哥直接冊封十八阿哥。

因為十八阿哥病重,大家也就沒多想,畢竟人都快死了,哪怕是被冊封為貝勒,也沒有命享受。

可不知是皇上這一冊封還真的壓住十八阿哥的命,還是十八阿哥命不該絕,反正自從冊封之外,十八阿哥的病情逐漸好轉,皇上給那些法師跟住持不少賞賜。

為此皇上還請了不少僧人在佛堂念經,反正是為了挽回十八阿哥的命做了不少事情。

一月過去,二月過去,到了開春的三月,十八阿哥至少沒有傳說什麽病危的消息,人似乎是緩過來了。

榮妃才回過頭來想,這十八阿哥是因禍得福,竟然在這麽小的年紀就被封為貝勒,跟八阿哥一樣都是貝勒了,這皇上究竟是看十八阿哥病重才越矩封他為貝勒還是皇上真的寵徐妃寵到想讓徐妃的兒子在這麽小的年紀就是貝勒,亦或是皇上想要重新立儲,想推十八阿哥坐上帝位。

反正十八阿哥這一被冊封,讓後宮的人還有前朝的人都不由多想,甚至連那些成年的阿哥都思忖起來皇阿瑪此舉是何用意。

緊接著聽說徐妃的哥哥立了戰功,被升為正紅旗漢軍副都統。

不管是別人如何羨慕嫉妒,如何揣度,十八阿哥被封為貝勒一事已成定局,皇上詔書都發布了,不可能再撤回。

徐香寧沒想那麽多,在胤祄病危,命懸一線時,皇上是請了算命的過來,說是要想救胤祄的命,須得給他加予更尊貴的身份,以貴命壓住惡疾,皇上就想著封他為貝勒,沒成想還真的有效,反正是被冊封後,胤祄的病是逐漸好起來。

這一冊封,對胤祄而言就是救命而已,別的意義不多。

他才七歲而已,被封為貝勒又怎麽樣,跟上頭那些三十歲二十幾歲的哥哥相比,他還是一個小孩子,連九阿哥都開始在朝中做事,他病好之後還是得乖乖上書房。

她是松了一口氣,尤其是看到胤祄慢慢好起來的時候,不過生病這段期間,瘦下去的肉還得再養一段時間才能養回來。

這孩子每次一生病都會變得越來越嚴重,明明是其其格先生病的,其其格的病不到十日就好得差不多,偏偏他是病得更嚴重。

其其格也有點嚇到了,還愧疚她把病傳給弟弟。

這一生病,書房自然是上不了。

他們是待在長春宮,先養好身體再說。

“額娘,我的鸚鵡呢?”

“在外面呢,讓江公公餵食,你別老把它放在房間,夜裏它叫喚會吵醒你的。”

自從得到了鸚鵡,胤祄是天天都要看到他的鸚鵡,真是恨不得天天摟著那個鳥籠。

“來,吃點蘋果。”

胤祄張口吃蘋果,邊吃邊坐不住想要往外面走。

“等一下,讓杜鵑給你穿衣服才行,不能再凍著。”

胤祄停下來,乖乖讓婢女給他穿衣服,穿了好幾件,將全身裹得結實後,徐香寧才放他離開房間。

過一會兒,陳常在帶著十七阿哥過來。

幾個小孩玩在一塊。

“十八阿哥看起來好多了,真是老天保佑。”

徐香寧給陳常在倒茶,看了看正在玩鬧的三個小孩,“真的是老天保佑,不過胤祄還沒徹底好起來,他的胳膊細得跟什麽似的,還得再養養。”

“我們家胤禮這陣子沒見到胤祄,他一個人上書房無聊,都盼著胤祄趕緊好起來。”

“上書房還不著急,他還得再養胖一點。”

陳常在也點點頭,“是,不著急,等身子養好了再說,沒什麽比健康更重要。”

這書讀或是不讀都不是十分重要,他們又不是要科舉,這小孩要養大真不容易,襄嬪的孩子足月出生,結果剛過周歲就歿了。

陳常在看著胤祄是瘦削不少,小臉都尖了,不過也因禍得福,皇上封他為貝勒,年紀最小的貝勒,她們家胤禮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被冊封,估摸著還要十幾年,到那會,皇上他……不知還在不在。

“娘娘瞧著也瘦了不少。”

“唉,提心吊膽幾個月,不瘦都難,本宮是吃什麽都吃不下。”

陳常在一聽就覺得兇險,萬一換成胤禮,她估計更吃不下,她就只有這麽一個孩子,胤祄生病,皇上還會為此擔憂,不僅請民間的大夫進宮,又是擺陣算命,讓僧人念經保佑,若是胤禮生病,皇上肯定不會如此興師動眾。

“娘娘辛苦了,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徐香寧嘆口氣,估計還過不去,八歲還沒到呢。

三個小孩玩了一會後,徐香寧怕胤祄在外面待太久又著涼,讓他別玩了,回屋暖暖身子。

陳常在也帶著胤禮離開。

“額娘,我想要一只鸚鵡。”

聽到胤禮的話,陳常在皺眉,“你養不了,你別看別人有,你就想要。”

“為什麽胤祄可以有,我卻沒有,連其其格都有鸚鵡,我為什麽不能有一只,他們說是皇阿瑪給他們的,為什麽皇阿瑪不給我。”

“你皇阿瑪不是不給你,你又沒跟他要,他自然不會給你。”

“那我可以跟皇阿瑪要嗎?”

“當然不可以,胤禮,你什麽都不可以跟你皇阿瑪要,你只能等皇阿瑪主動給你,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貪心。”

胤禮撅著嘴,不滿道:“額娘,我究竟什麽身份,我也是阿哥啊,其其格還是格格呢,阿哥不是比格格尊貴嗎?為什麽額娘總是這樣說,我只是要一只鸚鵡而已。”

陳常在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太過自大,阿哥又怎麽樣,他是她的孩子,註定比不上別的阿哥,自然身份低微,就要克己覆禮,老實本分,不要奢求額外的東西,免得惹皇上厭煩,他額娘不是徐妃,註定身份有別。

“胤禮,阿哥不比格格尊貴,你不是你弟弟胤祄,胤祄的額娘是宮妃,他們額娘得寵,你額娘不得寵,你額娘身份比不上徐妃尊貴,你自然也比不上胤祄尊貴,你皇阿瑪更喜歡胤祄,他可以養一只鸚鵡,你不可以,你要是想要你皇阿瑪喜歡你,你必須要做到聽話乖巧,不要試圖跟別人比較,這樣你皇阿瑪才會喜歡你。”

“皇阿瑪為什麽不喜歡我?”

“他沒有不喜歡你,他只是更喜歡胤祄。”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別為那麽多為什麽,這世間沒有那麽多為什麽,你乖乖聽額娘的準沒錯,我們不要惹事,況且胤祄跟你姐姐不是也要讓你玩他們的鸚鵡了嗎?你要是想玩,額娘再帶你過來,總之你不能養,宮裏沒有幾個人養鸚鵡的,鸚鵡也不好養。”

八歲的胤禮似懂非懂,見自己額娘有些生氣,他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陳常在只是摸了摸他的頭,她要讓她的孩子知道身份有別,她先前只是舞女,本來身份就低微,她的孩子不能太貪心,她們母子兩在後宮要謹慎行事的,越低調越好,阿哥跟阿哥之間本來就不一樣,別的阿哥生下來還是太子呢,哪裏能比較,一比較,失落的只會是他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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