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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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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見原主父母◎

獸醫第一次看到身上傷勢很嚴重的布偶貓時, 心裏就對黎樂有些懷疑。

黎樂的外表看著只是一個漂亮柔弱的小姑娘,哪怕口罩遮擋了大半張臉,但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卻還是溫柔和善。

不過, 知人知面不知心,布偶身上存在似乎被虐待的痕跡還是讓他無法放下警惕, 而且自從布偶貓送過來後,她來寵物醫院頻率並不多,並不像布偶的主人,他始終覺得她很可疑。

直到今天她又來了, 這一次,布偶傷勢恢覆得很不錯,他試探著讓一人一貓更接近。

他能感覺到當布偶看到黎樂時, 它並沒有出現任何應激反應, 反而透露出讓他意外的親昵。

動物對危險的反應比人敏感,而它面對黎樂絲毫沒有抗拒, 也許證明他應該想多了, 獸醫終於慢慢收斂起眼底的警戒之色。

布偶貓綁了木板的右腿行動還有點不方便,它主要靠另外三條腿,慢吞吞地走向黎樂, 身後的大尾巴扭來扭去似乎在誘惑著人抓玩。

黎樂在它靠近自己後, 輕柔地將手在它腦袋上摸了摸, 它高興地在她掌心蹭了蹭, 粉色的小舌頭伸出舔了舔她幹燥的手。

黎樂不太習慣被動物舔手, 她連忙縮回了手,布偶貓毛茸茸的小耳朵上下抖了抖, 淺藍色的瞳眸也純稚無辜地看著她, 軟乎乎地‘喵’了一聲。

[姐姐, 怎麽了?]

在貓咪看來,喜歡一個人就會想給她舔毛,舔手也是其中的一個表現,就和打理自己身上的毛毛一樣。

黎樂無法對這種毛茸茸可愛的小動物說不喜歡,只能再伸出手給它順毛,又撓了撓它的下巴,直把可可舒服得打呼嚕,棕色的大尾巴晃來晃去也更開心了。

黎樂沒忍住抓住了那條尾巴,尾巴是它目前身上毛發最旺盛的地方,黎樂順手摸了過去,掌心就沾了一手毛。

布偶貓不打理時毛發都很長,要是以前過敏的自己,她連靠近它一米都不敢,更別說這樣伸手擼貓。

小貓咪不像原先吝嗇的黑貓不願意讓她摸自己的尾巴,它很乖地任由黎樂摸來摸去,就是順滑的尾巴還會時不時從她掌心裏溜出來,只留一些毛卡在她的指縫中間。

旁邊的獸醫看著一人一貓的互動,開口道,“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半個月左右,可可就能完全康覆了。”

“它長得乖,性子也軟,最近店裏有兩三個顧客都對它很喜歡,你之前說要給它找個好心人領養,她們應該都不錯。”

黎樂聞言收回了手,她看著掌心粘著的毛,拍了拍手,才擡頭對著獸醫道,“可可麻煩醫生您繼續多費心了,但是找領養人的話先不急。”

黎樂之前沒想到原主的父母,在書中有大概說過原主家人都是很良善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她應該把可可送回給他們養,畢竟這是屬於原主的貓,除非他們不願意,她再考慮找領養人。

可可似乎還沒聽懂兩人的話,它仍舊看著黎樂,尾巴還在空氣中晃動,像繼續‘勾引’黎樂來摸,黎樂一邊和獸醫說話,一邊沒忍住又擡手擼了過去。

獸醫聽完她這些話明白她另有想法,也點了點頭,畢竟這是人家的貓,為了避免事後糾紛,獸醫心裏還是更傾向貓康覆後她再帶走。

看完恢覆良好的可可後,黎樂又添了一些治療費用,原先醫生估計的差不多一月的費用,現在時間更多了,自然需要再加錢。

處理好這事,她才重新回到公寓。

另一天大早,黎樂就出發去了高鐵站,經過了轉公交幾個小時的奔波後,她順利在下午一點左右到達了春華鄉,從春華鄉到平安村原主父母家還有一段距離,黎樂在這裏地方連軟件打車都找不到,只能選了一輛路邊摩的往目的地去。

摩的師傅說的是這裏的家鄉話,黎樂聽不懂,只能含糊地應幾聲,好不容易到目的地,她總算松了一口氣連忙從車上下來。

路上風大,摩的車速又快,車後輪子還總發出哢哢脆響,她整個身體都僵硬一片,只能死死握住車後座,既怕與前面的師傅靠近又怕這車子會半路出故障。

好在她運氣不錯,摩的一路順暢,最後師傅看出她外地來的,也沒宰她一頓,等她支付完車費後,還用著蹩腳的家鄉普通話好心提醒她,“小姑涼(娘)啊,以後找摩的要族(註)意,貨比山(三)家,有些銀(人),就喜歡多夫(忽)悠你這宗(種)外地的收貴。”

黎樂差不多聽懂了他的意思,感謝地點了點頭,她很少坐摩的,當時也是找了一個看起來長得面善的大叔,直接問他可以到目的地不,聽到他說‘可以’她就上了車,也沒問具體價錢。

也得虧大叔不壞,不然有些人還會故意擡高車費,怕是就欺負她這種好說話的小姑娘。

摩的師傅笑了笑,對她揮了揮手就扭過摩托車頭飛速離開了,只留下部分殘留的車子尾氣。

黎樂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拿出身份證看了一眼,身份證上有具體的門牌號,不過剛摩的師傅也不知道具體哪一家,就把她送在了她說的地址最近的一處。

黎樂緩緩走了過去,村裏吃飯吃得早,這個點大部分人要麽出去打麻將要麽在睡午覺,路上並沒有什麽人。

黎樂一家一戶地看了過去,這裏的房屋建築大同小異,她看不出什麽區別,但是房子外也沒看到具體寫幾號,讓她一時陷入了迷茫當中。

她停在了第三戶門外,好在恰好這家的女主人走了出來,她手上拿著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掃向站在她家門外的黎樂,黎樂的眉眼與原主很相似,所以即使她戴著口罩,也有村裏的人把她認成原主。

她咽下口中的蘋果,驚訝道,“哎呀,是欣悅嗎?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呢?”

“聽說你現在是大明星了,這氣質果然就不一樣了。”

欣悅是原主以前的名字,村裏的人都習慣這麽叫她,不過,女主人同樣說的家鄉話,黎樂只聽得一知半解,並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看得出來這不是原主的家。

她不會村裏的家鄉話,也不知道怎麽稱呼眼前的人,只能微笑含糊地‘嗯’了一聲。

好在這家女主人性格外向又很熱情,見黎樂眼神有些陌生的樣子,理解道,“幾年沒回家了,怕是不記得王姨呢。”

王姨感嘆道,“回來就好,你爸媽他們都很想你。”

黎樂聽到‘爸媽’兩字,眸中神色才專註了一些,果然爸媽這稱呼不論在什麽地方用什麽語言都很容易聽出來,至於王姨其他的介紹,她依舊不太聽得懂。

王姨見她人看著呆呆的,無奈又好笑,“你這孩子,難道幾年不回家連家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喏,就那邊第三戶,外面貼著白色瓷塊的房子。”

熱心腸的王姨用手指給黎樂指了方向,這次黎樂靠猜蒙對了一些,她循著她指引的方向看了過去,口罩下的嘴唇才輕翹了起來,“謝謝......嬸子。”

黎樂用普通話說了這幾個字,稱呼也是根據對方的年齡說的,她也不確定自己這麽叫她對不對,見人家不說話,臉紅了紅,連忙朝著剛才她指的那家走去。

身後,王姨看著她的背影又咬了一口蘋果,邊嚼邊道,“欣悅這丫頭現在說話怎麽就那麽好聽呢,不過,人漂亮是漂亮了但是看著也呆了一點,連家都找不到。”

黎樂並沒聽到王姨後面說的話,即使聽到了,她大概率也聽不懂。

她走到了那幢白色的瓷磚房外,房門是鐵門,這會兒剛好開了一扇,她站在門口沒有動,擡手輕輕敲了敲門。

“誰呀?”

很快屋內傳來了聲音,似乎在後院,聲音聽著有點遠。

黎樂見有人回後就停下了敲門的手,她又等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樣子,才有人從屋內走出來。

一個穿著黑白線條上衣並牛仔褲的女人走了出來,她褲腿和鞋子上還沾了不少泥土,一邊彎腰拍褲腿上的泥一邊朝門口走去。

黎樂站在門口擋住了屋外大半光線,她擡起頭,疑惑地看著她,“欣欣,是你嗎?”

她試探道,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但很快眸色平靜了下來,“不,不對,你是?”

是不是親生女兒到底是作為母親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人並非她自己的女兒。

黎樂看了一眼屋外,並沒有外人經過,她才取下臉上的口罩。

看著眼前幾乎和自己親生女兒一模一樣的臉,女人呼吸一滯,又迅速想起了什麽,眸色帶了幾分忐忑,“你,你先進來坐吧。”

她客氣地帶黎樂去了客廳的木椅上坐著,然後泡了一杯熱水給她,做完這一切後讓黎樂等一下又急忙去後院菜園子叫她男人。

黎父疑惑地看著她,“怎麽了,誰來呢?”

村裏鄉親們串門也是家常便飯,但黎父看到老婆表情有點不對,就多問了一句。

黎母扯了扯他的手,小聲道,“那個,我們的雙胞胎‘大’女兒。”

黎母這麽一說,黎父立刻就知道了。

前幾天他們家突然來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對他們家很了解,還說自己是動保組織的人。

黎父黎母兩人本來不相信,但他拿出了證明文件,還說他們女兒就因為虐待動物被關在了動保組織監獄內。

黎父黎母雖然和女兒吵架了,哪怕這麽多年犟著沒聯系她,但心裏都很掛念她,一聽到這事,哪裏還能鎮定。

後來,那個男人還親自送他們去動保組織看了一眼他們女兒,又和他們說了一個交易。

夫妻兩生怕自己女兒會在人家監牢內吃苦,擔心別人會暗用權勢做什麽事,哪裏不願意答應。

於是,黎父黎母暈乎乎地跟隨他們的操作安排戶口上就多了一個雙胞胎女兒。

原先黎父黎母本以為這事就會這麽過去了,沒想到沒幾天他們能親自見到和自己女兒長的真的宛如雙胞胎的人。

盡管身為親生父母的兩人能辨認出她們的不同,但外人看還是很相似。

兩夫妻心裏想著那個交易,哪怕知道現在她身份是他們丟失的‘大女兒’,但面對黎樂時,到底還是有些拘謹。

三人一直僵坐著有些尷尬,黎樂便率先開口道,“你們好,我叫黎樂。”

按現在身份證安排的背景,黎樂應該稱呼他們為爸媽,但看著兩張陌生的臉,她根本叫不出這兩個字,眸光也透著幾分不自覺的疏離。

黎父也跟著介紹了兩人,“我叫黎山,她是江悅。”

黎樂點了點頭,“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吧。”

“知道,知道。”

黎父黎母跟著應,他們雖然沒見過本人,但那個男人有把她的照片給他們看,當時他們還以為那照片是照著自己女兒弄的,沒想到真正見到才知道真有毫無血緣卻如此相像的人。

要不是黎父黎母確定他們當初足月生產只有單胎,都真以為丟了一個女兒。

“那就行。”

黎樂聞言,直接坦言道,“既然現在你們都知道了,我有些事也想和你們說一下。”

黎父黎母擺出認真聽的表情,黎樂斟酌道,“我現在在代替你們女兒參加一個節目,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不過,那個節目錄制期間的本來費用我會保存在你們女兒的卡內不會動,但是這個節目錄制完成後其他相關廣告費之類的這些我會當成個人報酬。”

原主咖位不高,節目錄制的費用是按天計算,但估計也有三十幾萬左右,這些費用黎樂會分文不取,只是楊導提過如果取得勝利獲得的奢侈品代言廣告費,她不會算在原主身上,所以她在節目中才那麽努力想要獲勝。

節目是靠原主才有,但是結果怎樣靠的是自己,黎樂很感激原主的身份給了她臨時的庇護,卻也有自己處理的原則。

黎父黎母兩人都知道現在女兒在動保組織關著,而且關於節目的事那個男人也和他們說了一些,他們知道不多,只明白現在如果不是黎樂先在那擋著,他們還要付幾十萬的違約費。

他們對於黎樂的話完全沒意見,反而還道,“姑娘,這節目都是你在參與,那些費用應該都是你的,與我家欣欣無關,沒必要給她。”

兩人知道黎樂不是本地人,也一直體貼地說著普通話,孩子們都在外地上學,他們以前都會經常去探望,普通話水平都是比較合格的。

黎樂搖了搖頭,他們並不清楚,如果不是原主臨時身份可以來用用,她怕是早就要流浪街頭,所以對於這些黎樂是真的很感激原主,哪怕一切可以說的上誤打誤撞。

黎父黎母都是樸實人,他們怎麽說都不願意,本來一開始訥訥不知道說什麽的兩人,這會兒比黎樂還要激動,黎樂沒辦法最後聽他們的到時候一人一半。

黎樂來這裏見他們也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還和他們商量著關於她身份的事情也要保密。

這事黎父黎母早就被來這的男人警告了一遍,他們分得清事情輕重,連自己還在上大學的兒子都沒說,只有兩人清楚真相。

黎樂見他們態度誠懇,心下松了松,又將原主貓和他們說了一下,問他們需不需要把貓帶回家養。

黎父黎母自然願意,黎樂便又將可可受傷的一些事和他們說了。

盡管知道女兒因為虐待動物被關進了動保組織,但一聽到她的貓也被她虐待成這樣,兩老心疼之意散去頓時變得氣怒了起來,“這孩子,就是在外不學好,動物的命也是命啊,它們也是生靈的一部分,她怎麽下得了手。”

“活該現在被關進了動保組織。”

兩人臉上浮現怒容,氣呼呼地罵了一會兒,而黎樂聽到最後他們說的那句話後,眸中一頓。

動保組織?原主居然在動保組織?

她一直在思考原主去哪兒了,還擔心自己的出現會傷害她,現在聽到在動保組織後,她沒忍住問道,“你們怎麽知道她在動保組織?”

這個‘她’不言而喻。

兩老臉上的怒意頓消,他們瞅了一眼黎樂,最後黎母氣弱地解釋,“其實,我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前幾天有個男人過來告訴了我們這事,還帶著我們去見了欣欣,這才知道她在外做了不少錯事。”

黎母一說到‘有個男人’時心下還是不禁一瑟,上次男人來的時候開著名貴的車,漫不經心帶著上位者的驕矜踏進他們家,一開口就準確無誤的說出兩夫妻的姓名。

男人一身冷意,臉上戴著面具看著人時總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怖感,乍一看很像討債的債主,夫妻兩那時還嚇得提心吊膽。

黎母不敢再繼續回想,而黎樂也立刻問,“是不是戴著面具的男人?”

兩老連忙點頭,黎樂霎時就清楚了所有。

怪不得她感覺黎父黎母對她的態度有點恭敬忐忑,兩人也很和善,幾乎她說什麽他們就願意什麽,定然其中白梵也說了不少事,讓他們不敢生出反駁之意。

她不禁有點好奇,白梵是怎麽讓兩人答應配合他給她弄一個新的身份證明。

黎樂垂眸,眼中若有所思,她坐了一會兒,茶水未動,最後等茶幾乎涼透了才站起身,柔聲道,“謝謝你們,我先走了,請問下這裏有什麽方便到鄉鎮的車輛嗎?”

黎父連忙道,“我有摩托車,我送你。”

“好的,謝謝。”

在黎父的幫忙下,黎樂最後又順利坐上公交轉高鐵回到了首都。

她回到家時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

此刻,黎樂已經饑腸轆轆,她隨意煮了一份面對付了一下,然後才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打開了聊天軟件。

她聊天首頁的記錄寥寥無幾,以至於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白梵的頭像,什麽都沒有的默認頭像,而她也沒給他備註,所以他的昵稱也是他自己設置簡簡單單的一個‘白’字。

黎樂點進了兩人的聊天界面,只有收轉賬記錄,想到今天見到原主父母的事她糾結地點進了下面的輸入框,刪刪改改了好一會兒又退了出去。

過一會兒後,她又忍不住點了進去。

其實,她從回來坐高鐵開始就在思考這事,但一直到現在仍舊不知道該怎麽主動‘破冰’,率先給白梵發消息。

明明之前主動想保持距離的是自己,這會兒再來這樣‘騷擾’他。

黎樂有些不好意思,擡手再次將自己剛輸入的文字一個個刪除,正準備再拖延晚點再說的時候,白梵那邊居然先給她回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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