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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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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梨院真秀把忍足侑彬叫來,首先是陪練的,其次她也想見見跡部景吾,另外還想緩解一下忍足兄妹的關系,前面兩個目的是達到了,可是最後一個看起來進行得不怎麽樣,忍足侑彬在遇到忍足侑士的時候把她的張揚發揮到了極致,以至於一個下午下來,被誤傷的王子們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宍戸亮更是看起來恨不得把她給丟出去。

中間抽空,梨院真秀把忍足侑彬介紹給淺草佳葉,才從忍足侑士那邊撤下來的忍足侑彬明顯狀態還沒有轉換過來,再加上原本她對秋道一直也沒多看得上,淺草佳葉原來在秋道不就是個小蝦米嗎?有樺地崇弘撐腰又怎麽樣,和她忍足侑彬有什麽關系?

而在淺草佳葉看來,跡部景吾讓忍足侑彬進場子,打的是練習賽,輸贏是常事,但忍足侑彬的態度太囂張了,讓她有種被踢館的感覺。

於是兩個人目光還沒對上一陣焦糊味就在中間蔓延開了,梨院真秀尷尬的一句:“侑彬,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淺草佳葉哦。佳葉好厲害的。”之後就沒了聲音。

忍足侑彬向左,淺草佳葉向右,完全不對盤。

對於冰帝王子們來說不怎麽愉快的一個周末,但是這天以後,無論是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或者是宍戸亮和鳳長太郎練習都比之前要努力的多了。

到這個月底,淺草佳葉在冰帝的第一個學期終於結束了,冰帝王子們以第三名的成績晉級全國大賽。而梨院森也順利出院,跡部景吾要準備下彩禮了。

樺地崇弘通知淺草佳葉安排的是八月六號晚上的飛機去英國,淺草佳葉有些迷惑了,之前不是說八月六號跡部景吾去給梨院真秀下彩禮嗎?難道他們不是一起去英國嗎?

當然,這一行四個人是絕對錯不了的,而正是因為跡部景吾這天下彩禮,他們才會是這天晚上飛機,至於原因……

雖然說的是晚上的飛機,但是中午的時候樺地崇弘就把淺草佳葉接到了機場邊的一個酒店,兩個人看看書,睡睡覺(CJ!要CJ!)到吃過晚飯後黃昏的時候,跡部景吾和梨院真秀終於到了,壓低的鴨舌帽,大大的墨鏡,梨院真秀還戴上了口罩,淺草佳葉差點沒認出來,她笑著說:“你們兩個在學電視裏的明星!不熱嗎?”

而等到樺地崇弘把帽子墨鏡和口罩也給淺草佳葉戴上的時候,她就笑不出來了:“好熱!……”

“有空調。”樺地崇弘也戴上個墨鏡的時候,淺草佳葉又笑了:“崇弘,你這樣真的好象暴力社團的頭目!”

跡部景吾和梨院真秀的八只眼睛相對,實在是沒有語言。

晚上九點的飛機,八點的時候他們從酒店出發,預計十分鐘到機場,四個人下到酒店大廳的時候一切都還風平浪靜,可是沒走幾步四面八方的閃光燈襲來,淺草佳葉在張口結舌中被樺地崇弘摟在懷裏壓低了頭,快速的塞進了早早停在門口的汽車裏。

淺草佳葉拿下那個奇怪的眼鏡,扒在後車窗上看著後面還在追著的人和車:“那是記者嗎?!他們為什麽要追著我們!?”

某種程度上來說,跡部景吾和梨院真秀其實是去英國避難的,按過去的經驗樺地崇弘被跡部景吾池魚是一定的,所以淺草佳葉被迫有難同當了,樺地崇弘不能讓她掛著橄欖枝戒指獨自留在日本。

至於跡部景吾和梨院真秀為什麽要避難,這解釋起來真不容易,所以梨院真秀只是笑著說:“景吾少爺訂婚了,這在日本可是件大事呢。”

這次坐飛機的經歷和以往相比對於淺草佳葉是完全不一樣的,車子徑直開進了機場內一個小車庫,沒有換機票,在一位機場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徑直通過安檢就登上了飛機。頭等艙,直到飛機起飛整個機艙只有四個人。

於是淺草佳葉又問了:“崇弘,你很有錢嗎?”

樺地崇弘說:“沒有景吾多。”

“可是有人說在日本比跡部前輩有錢的沒幾個!”跡部的事在冰帝天天都有人在說,反正他樂意成為焦點。

“馬上就快一個都沒有。”

-

跡部景吾和樺地崇弘在英國的那座的房子是非常不跡部景吾和非常不樺地崇弘的,坐落在利物浦東邊一個叫思弗德的小鎮,不是獨一無二的左右結構,門前沒有廣闊茂密的草地,

沒有玫瑰園,也沒有湖泊,三層高的房子上有著一排一排古老而整齊的窗戶,鑲著彩色的玻璃。不大的院子裏只有一個很小的游泳池和一個網球場,並且鐵網高墻,更像是一個監獄?

曾經它就是一個監獄,看守和囚犯都是他們自己。

頭發已經花白的弗內特管家帶著五個傭人早就恭候多時了:“歡迎回來,景吾少爺,崇弘少爺,真秀小姐,佳葉小姐。”

淺草佳葉被安排在二樓樺地崇弘隔壁的一個房間,雕花的四柱床,精致的壁爐,梳妝臺上金色銅邊的橢圓形的鏡子,天花板上的壁畫和水晶燈,坐在大大的露臺上,可以看見高墻外一片連著一片的田野。她好象掉進了另外一個世界裏,事實上,這是英國,一個完全和日本完全不一樣的地方,不是嗎?

左泉曦的電話來的時候,淺草佳葉正抱著腿在露臺上看著星星發呆。

“小葉子!我在你的窗戶外面,快開窗戶!”

“……我現在在英國。”

至於電話裏劈裏啪啦的聲音是不是左泉曦從二樓掉到地上了,真的不要太在意啦。

“小曦,你以前就認識崇弘,他是不是很有錢?”

“算是吧,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房子大了點。”

“小葉子,我跟你說,你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

“怎麽會!崇弘很好啊!”

第二天天剛亮淺草佳葉就起來了,梳洗過後輕手輕腳的走到樓下的時候,大門已經被打開了,原本坐在院子裏的管家弗內特先生看見淺草佳葉站起身:“早上好,佳葉小姐。”

淺草佳葉有些緊張的鞠躬:“早上好……”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從弗內特腳邊跳起向沖她過來的一只大狗驚了一下,那只狗伸著舌頭在她的邊上跳來跳去。

“喬治!”弗內特及時的呵斥讓它安靜了一點。

“它叫喬治,如果你獨自出去的話可以帶著它,那樣就不會迷路了。”

“啊!那好吧。”淺草佳葉還是接受了他的建議,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會迷路。

“我只是習慣早上的時候跑一會兒。”她解釋道。

於是淺草佳葉帶著這只叫喬治的灰色大狗出門了,喬治是一只全身都被猶如繩索般的長毛覆蓋的大狗,她在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狗,不過晨練的時候身邊有一個歡快搖著尾巴的大狗感覺還是不錯的。

喬治溜著淺草佳葉跑過靜謐田野中的青蔥小路,沒多大一會兒就到了鎮上,必須說這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狗,甚至沒有意思性的征求一下淺草佳葉的意見,最後它停在了一家小商店的門口,兩只爪子扒在人家的櫃臺上,不走了。

“早上好,喬治。”店主顯然和它很熟:“Oh!這是你的女朋友嗎?你好,我叫湯姆。”

英文不怎麽靈光的淺草佳葉其實只是準備出來跑下步,沒準備和誰交朋友。

好吧,比較簡單的英文她還是會說的:“早上好,我是淺草佳葉。”鞠躬……

“日本人?看來你是那家主人?……我想它是想要根香腸,事實上它每天都要來一根,或者是兩根。”湯姆說。

淺草佳葉花了一分鐘才理解了他說的話,然後……傻眼了,看著喬治伸出的舌頭,又看看櫃臺上滾動的香腸,好一會兒後才用結結巴巴的英文說:“對不起,我好象沒有帶錢。”

不是每個人都會記得帶著歐元晨練的,至少淺草佳葉還沒有養成這個習慣。但是最後喬治還是得到了一根香腸,湯姆說:“嘿!家夥,算是獎勵你每天都光顧的福利。”淺草佳葉為了這根香腸又鞠了好幾個躬。

淺草佳葉回去的時候,原本在看報紙的跡部景吾一個響指,跑到了餐廳的長桌邊坐了下來:“真秀,那個草回來了,breakfast time!”

梨院公主著圍裙頭巾裝一陣風似的從廚房裏轉出來:“火腿雙蛋三明治!各位還可以接受嗎?”

“本大爺勉強接受了。”跡部景吾順手扯下身邊梨院真秀的頭巾丟到一邊,梨院真秀俯身在大爺的淚痣上一個輕吻。

淺草佳葉被幸福的光芒閃得睜不開眼了。

英國的鄉村生活據說是全世界最愜意的生活,淺草佳葉來之前不知道這個,但是沒過幾天她就喜歡上了,雖然和她原本預想的四個人戴著太陽帽參觀倫敦大橋有一點點差距,但是她肯定就算真的那樣,也不會比現在更開心。

跑步,溜狗,釣魚,騎馬,游泳,網球,還有下午茶,有時候唯一滿十七歲的跡部景吾會開著車帶著他們出去兜風,這就是生活的全部。

傭人們幾乎從來不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管家大多數時候也是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早中晚三餐包括下午茶大多是梨院真秀做的,淺草佳葉在一邊幫忙。這個地方的風水讓跡部景吾口味變得異常的隨和,而樺地崇弘也從來沒有提出過任何意見,當然,梨院真秀的手藝的確還不錯,雖然她說她最擅長的是日本菜。

而不得不說的還有樺地崇弘和淺草佳葉的搏擊課程,梨院真秀只看了一次就受不了啦,她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麽之前看淺草佳葉身上總是時不時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了。

場中間跡部景吾和樺地崇弘練手的時候,梨院真秀把淺草佳葉拉到一邊塗著藥酒:“疼嗎?”

“不疼。”現在塗著有用嗎?過會兒還要繼續的呢!

“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和樺地說的,怕危險的話也可以平時多帶幾個保鏢,並不一定要親力親為。”梨院真秀盡力的不去看場裏打得砰砰響,地板都好象要碎掉的兩個人。

“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是可能真的會有用的。所以要學啊!真秀不用擔心,這些都沒什麽大不了的,即使是網球有時候也會受傷啊!一定會努力的!”握拳!

“有用?”梨院真秀不覺得樺地崇弘現在有告訴過她什麽,怎麽會這樣說呢?

“因為小曦啊!左泉曦!以前部長也說再也沒有比她更會惹麻煩的人了,而且她每次惹到的人都很厲害,等到明年大家都到一起可能又要麻煩不斷了,所以先做點準備。”

淺草佳葉的未雨綢繆讓梨院真秀只能專心的擦藥酒,一個普通的女生先是和留原組的二小姐成為朋友,然後成了宗邊組的二少爺的女友,該說她太幸運嗎?

“難道佳葉不覺得這樣會很……麻煩嗎?”

“是有點啦,以前我們總是被抓進警察局,然後叫月見山前輩去救我們,被罵得好慘。不過小曦是朋友嘛!”

-

四個人一直住了八月的下旬,一天吃過早飯後,樺地崇弘告訴淺草佳葉準備一下,要出門。淺草佳葉不明白有什麽要準備的,但是還是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拿了個小包,結果樺地崇弘又讓她換了一身黑的,幸運的是淺草佳葉還真有一條黑色的裙子。四個人就這樣黑乎乎的出門了,象是去參加葬禮一般。

跡部景吾駕著車開過小鎮,穿過利物浦市區,最後停在了西郊一座墓園的外面。和英國許多大大小小的墓園一樣,灌木青松,整齊的一排排十字架。最後他們站在了一個刻著賓格 梅拉的墓碑前面。一座並不新的墓碑,唯一引人註意的地方就是墓碑上的那張臉還是那麽的稚氣,而根據上面的年限,它的主人躺下去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四歲。

梅拉是跡部景吾和樺地崇弘在讀小學的時候認識的,假如他還沒有死的話,跡部景吾也許根本不會承認自己認識他,而他在樺地崇弘的記憶裏更是一點痕跡都不會有。他比跡部景吾大三歲,比樺地崇弘大四歲,他的父親是當地的一個混混頭目,所以他一直以混混作為自己的行為標準和人生目標。跡部景吾一進校就被他盯上了,外國人,還很囂張,就已經構成他找麻煩的所有理由。但是他在跡部景吾的身上一直討不到什麽便宜,後來樺地崇弘也上學了,他就更是沒辦法了。可是作為有職業理想的混混他並沒有放棄,直到他讀了初中,招攬了一些手下的,還是時不時的回來找跡部景吾和樺地崇弘的麻煩。

跡部景吾和樺地崇弘把這當做是一場游戲。

可是終於有一天,在他帶著人第一百零一次截住跡部景吾和樺地崇弘的時候,樺地崇弘手裏刀刺進了他的胸口。連樺地崇弘都不知道自己是有意的,還是說這只是一個意外。反正最後這個無聊的小混混死了。

跡部紀子馬上把他們送回了日本,但是沒過多久還是很多人知道了,宗邊組的二少爺在英國殺了人。

無論是梨院真秀,還是淺草佳葉,甚至是跡部景吾都很久沒有聽過樺地崇弘一下子說這樣多的話了,聽樺地崇弘講故事,聽起來都很難得。

四個人看著墓碑下放著的在路上摘的藍鈴花,沈默良久,最後安靜的離開。坐回到車上,駛上回去的路,淺草佳葉頗有感嘆的說:“看來以後真的要註意點呢!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會發生在我和小曦的身上啊!”

好吧,其實樺地同學千裏迢迢把你從日本帶到英國來不是讓你領悟這個的。不過,樺地同學笑了,跡部同學也笑了,所以來回包下頭等艙價錢的四分之一也不算是完全的白花了。

這天晚上跡部景吾問樺地崇弘:“本大爺不覺得從重弘的嘴裏把事情告訴她會是一個好主意,你最好快點。”

當然,這個樺地崇弘知道,只是……這需要勇氣。他以為自己從來不缺少這個,可還是不夠多。

他一直都知道淺草佳葉會那麽坦然的接受左泉曦那層出不窮的麻煩,甚至沒有問一聲原因,因為左泉曦總是把善後做得很好,以至於她以為那只是一場游戲,就象當年他和跡部景吾以為的一樣。直到刀子帶著血從那個人身上拔出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這有多殘酷,哪怕對方也不是什麽好人。

任何人都很難接受生活在那樣的殘酷裏,他現在必須承認的確是太著急了,應該再等等的,等到一切都好了的時候再說。

八月底的時候,他們準備回去了,九月的時候網球部將恢覆訓練。而在他們回去前一天早上的報紙上淺草佳葉又看到了跡部景吾和梨院真秀的照片,只是和之前的相比照片上兩個人的中間被P上了一條裂縫。

豐川家主發表聲明,梨院真秀是豐川家的繼承人,而跡部景吾和她的訂婚事宜,他們善在考慮中,還沒有決定是否同意。

而在另外一個版面,忍足侑彬在接受采訪時丟出的一句話用最大號的字體擺在上面:豐川家的人來忍足醫院看老年癡呆癥和妄想癥,免費!

淺草佳葉對忍足侑彬的好感馬上就回來了,現在在淺草佳葉看來再沒有比跡部景吾和梨院真秀更般配的一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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