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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梵綺萬萬沒想到，作為導師參加一個選秀節目也會有這麽多明槍暗箭。
聽白慧的口氣倒是見怪不怪。
出道這麽多年，這點小打小鬧傷不著她，餘梵綺無所謂道：“不用了，再怎麽樣，她們現在也還是我的學員，再說這事也是背後的公司在操作，與她們無關，沒必要欺負小孩子。”
餘梵綺的粉絲也一致決定不給跳腳的黑粉眼神。
畢竟被這種曇花一現的新人碰瓷的場面，他們風風雨雨這麽多年走過來，也見得多了，殺雞焉用宰牛刀，讓她們跟其他選手的粉絲菜雞互啄去吧。
拿錢辦事，不管外界怎麽說，作為兩人的導師，餘梵綺都會盡全力指導她們。
第一次公演結束後，離下一次公演還有三周的時間，在此之前要先分小組練習。
第二次公演分成十二個小組，所有女生匿名投票，選出她們心中覺得適合當組長的十二個人。
作為人氣選手，蘇欣和樂悠悠理所當然地當上了組長，不過也有些人超出導師的意料之外，比如鄭嬌嬌，居然高票當選。
要知道在第一期節目裏，她可連鏡頭都沒有幾個，直到第一期公演被餘梵綺表揚後，票數才陡然上漲，在第十名徘徊。
負責報名的餘梵綺欣慰鼓掌：“恭喜~”
“謝謝餘老師。”鄭嬌嬌喜出望外，對著她鞠了個躬，又對著邊上坐了一排的學員鞠躬，“也謝謝大家選我。”
接下來把剩下的人分到不同的小組，就到了選歌環節，各個小隊選擇風格比較適合自己的歌曲。
鄭嬌嬌和樂悠悠竟然看上了同一首歌。
身為組長，還要對其他組員負責，因此就算是鄭嬌嬌有些膽怯，也只得鼓起勇氣紅著臉解釋：“我覺得我們這組組員都是可愛風格，感覺這首歌比較合適。”
“可是我們小組也一樣呢。”樂悠悠說話柔柔的，眼裏閃著無辜的光芒，“我不想辜負大家的期待。”
節目組設置選歌環節，要的就是這樣的沖突。
餘梵綺有些無奈地跟於壹對視了一眼，後者對這種套路谙熟於心，舉起話筒調解：“不如這樣，你們兩個battle一下，根據你們的表演，我們導師再投票決定誰能拿到這首歌好不好？”
“沒問題。”樂悠悠自信滿滿道。
“我也沒意見。”鄭嬌嬌想到自己身後的組員，硬著頭皮答應。
兩人先後清唱了這首歌，憑心而論，樂悠悠唱功雖算不上有多好，但勝在舞臺經驗豐富，情緒表演十分到位，即便只是清唱，也十分能調動觀眾的情緒。
而與她相比，鄭嬌嬌就要生澀得多，只不過她音色清澈，唱功了得，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二人不相上下，在場五位導師，每人一票，二人都分別得了兩票，最後一票的決定權落到了餘梵綺頭上。
她想了想，最後決定將自己手中的票投給鄭嬌嬌。
“餘老師？”於壹看熱鬧不嫌事大，“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會把票投給鄭嬌嬌而不是樂悠悠嗎？”
“我覺得鄭嬌嬌的底子其實很好，在相同的表現下，她更需要一個機會。”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餘梵綺說得比較隱晦，同樣投給她的於壹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老師。”她話音剛落，蘇欣站出來，語氣堅決道，“我覺得這樣不公平。”
現場氣氛僵硬起來，所有學員面色緊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說話。
作為發起人，於壹先開口問：“你覺得這樣對樂悠悠不公平是嗎？”
“是。”顯然蘇欣也有些緊張，連眼睛都忘了眨，“鄭嬌嬌需要機會，難道樂悠悠就不需要了嗎？”
聽到這話，餘梵綺不禁笑了。
還不等她說話，於壹轉頭問道樂悠悠：“樂悠悠，你出道有幾年了？”
“五年。”樂悠悠有些猶豫地說出來。
“鄭嬌嬌你呢？”於壹又問。
“報告老師，我去年八月簽公司的，只是練習生，還沒有正式出道。”
答案不言而喻，和鄭嬌嬌這樣完全的新人相比，樂悠悠有舞臺經驗有粉絲基礎，實力卻跟她只是不相上下。
就像是兩顆同樣高度大小的樹，一顆是五年種下的，一顆卻是昨年才栽種，究竟誰的長勢和前景更好，大家都一目了然。
作為男團選秀C位出道的第一名，於壹也是從無數個練習生中廝殺出來的，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樂悠悠瞬間紅了眼眶，她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的淚掉出來：“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這期播出，樂悠悠的粉絲以及她和蘇欣的CP粉又一次心疼不已：“心疼悠悠，明明她那麽努力地想要去爭取，結果還是贏不了有劇本的人。”
“她們倆真的好好嗚嗚，蘇蘇為了悠悠挺身而出，不愧是我喜歡的耿直girl”
粉絲連帶著把投票給鄭嬌嬌的餘梵綺和於壹也給記恨上了。
奈何兩人都是大前輩，哪裏是她們敢招惹的，只好一窩蜂將火氣撒到鄭嬌嬌身上：“我尋思要真有實力也不用次次都踩著你姐上位吧，誰不知道你姐是個大血包，建議鄭嬌嬌背後的資本也換個人蹭，惡意拉踩當心反噬。”
“尼瑪的都修音成電音了還好意思說是唱功，呵呵，真拿觀眾當聾子呢？逮著悠悠一個人欺負，節目組也不怕孽力回饋？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強捧遭天譴！”
只可惜鄭嬌嬌的粉絲群體也日漸壯大，雖比不上樂悠悠粉絲人多，但秀粉暗戳戳的功力不分上下：“某家粉絲是不是全都是初中生啊？連拉踩跟吊打都分不清，只知道挽尊是沒用的。”
“xswl，我看蘇欣也是為了搶鏡頭才出來說幾句話罷了，順便給自己立個仗義執言的人設，她倆這種工業糖精都有人嗑，也不嫌膩得慌。”
不過說得越狠，越是給對家虐粉，幾個回合下來，樂悠悠的粉絲戰鬥力火速增長，連夜寫出長文，控訴節目組的不公，字句之間暗示鄭嬌嬌背後的團隊對樂悠悠和蘇欣下黑手，並刻意給樂悠悠貼上實力差的標簽。
緊跟著就有一連串營銷號轉發了這條微博，看似吃瓜實則站隊：“心疼悠悠”“節目組也太不做人了吧”“無語”……
賣慘這種事，本就是先下手為強，在不明就裏的路人眼裏，樂悠悠和蘇欣瞬間成了兩根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
更有人跟著質疑餘梵綺：“我怎麽也覺得餘梵綺有點針對樂悠悠的樣子啊，不會真的是劇本吧？”
“呵呵，就算是劇本，也沒人硬塞她手上，難道那些話是節目組逼她說的嗎？說到底餘梵綺還是只想捧自己公司的新人，打壓別的有實力的選手罷了。”
餘梵綺的粉絲就算是想要控評澄清，也被博主刪除拉黑一條龍服務。
不過仍有人義憤填膺道：“評論說餘梵綺捧新人的，你們有證據嗎？當心造謠是會被抓的。”
定睛一看，竟然是宋一書粉絲，而且人還不少：“呵呵，爺都被逗樂了，我們宋粉扒了這麽多年也沒扒出什麽黑料，還是你們新人牛逼，上來就敢給導師扣臟水，寧是怎麽想的呢？”
“謝邀，宋一書粉絲不請自來，說樂悠悠和蘇欣沒有公司的腦殘盡快醒醒，你姐一天十幾條熱搜不要錢買？你當來去之間做慈善呢？”
“樂悠悠出道五年，現在都21歲了吧？還好意思裝可憐，人家餘梵綺這個年齡都開萬人演唱會了，羞不羞人？仗著別人佛公司就肆意作妖，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在宋一書粉絲眼裏，餘梵綺就算有一千一萬個不好，樂悠悠也完全不能與她相提並論。
什麽意思？餘梵綺的對家是宋一書，你樂悠悠配相提並論嗎？少給自己加戲！
這一波操作，反倒將平日裏三足鼎立的CP粉和兩方唯粉聯合起來，共同攘外。
樂悠悠和蘇欣的大粉哪敢與其正面交鋒，只得暗戳戳裝可憐，繼續寫小作文虐粉：“看見沒有，不把姐姐們高位送出道，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看笑話呢，你們知道打投組現在有多缺人手嗎？有空轉發舔顏沒空做數據？人均白嫖，我都替姐姐們心寒。”
一邊寫小作文一邊放出集資鏈接，忙中有序，還不忘聯系海景房售樓處。
誰知很快有被淘汰的選手發表一長串賽後感言，感謝了許多人，尤其是餘梵綺：“真的很感謝餘老師，其實在比賽之前我就是她的路人粉，參加節目後才發現她真的不僅長得就像芭比娃娃，又可愛又元氣，比屏幕裏好看一百倍，而且很負責任，對我們任何人的問題都是嚴格指出耐心矯正，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常常陪我們這些差班的學生練習到深夜……”
“所以淘汰後拿到手機看到網上這些言論，我真的很震驚，餘老師絕對不可能是不公正的人，希望大家能夠理性追星，不要讓謠言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路人往往聽風就是雨，看見她這麽一說，又開始隱約動搖到餘梵綺這邊。
樂悠悠和蘇欣的粉絲當然聽不進去，正奮力打投之時，冷不丁有個兩人的cp大站的賬號黑掉頭像，清空微博和相冊，並且將簡介改成“已脫粉，麻煩取關”。
呵呵，原本氣沒處兒撒的粉絲盡數將矛頭對準這家站子：
“見風倒就直說，她倆這麽多年了，不差你這個站子。”
“還真挺把自己當回事兒，要走就走，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這種時候脫粉的站子，也就別裝什麽中立了吧，別人隨便說兩句就相信了，你也根本不是真的喜歡她們。”
被多次攻擊後，這個站子終於忍不住放出一段視頻：“有眼睛的就自己看看，別被人當槍使還洋洋得意。”
這一小段視頻，正好是第一次公演時蘇欣差點沒接住懷中的樂悠悠那一段。
原本公演是不允許觀眾帶任何拍攝工具的，可這如何攔得住上刀山下火海無所不能的站姐，不但拍了，還拍得十分清晰，還有接下來餘梵綺說的話，就非常連貫了，跟正片中展示的完全不同。
而且沒有修音的視頻裏，樂悠悠不上不下的嗓子就像是別雞毛卡住了，差了那麽一口氣。
被餘梵綺無情點評，還真不冤枉。
這一小段視頻很快引起了網友的註意，紛紛轉發：“暈，是我錯了，我被節目組玩弄得好慘，現在的選秀還能相信嗎？”
“鄭嬌嬌，你的確比她倆更值得進B班，支持你下一次進A班哈！”
“算了，隨便搞搞就是，沒必要真情實感，人間不值得。”
即便如此，樂悠悠和蘇欣的粉絲死鴨子嘴硬：“節目組又不只是單獨給她倆修了音，她們又沒做錯什麽。”
“只是一點小失誤而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非但不承認，粉絲還追著脫粉的站子窮追猛打，甚至私信和艾特對方罵人。
忍無可忍的cp站，再次放出一段獨家視頻：“樂悠悠粉絲都來看看，這就是你家單純天真的偶像，跟男人一起抽煙接吻蠻開心的嗷~”
視頻裏面，身著厚厚羽絨服的樂悠悠倚在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孩子懷中，奪過他手中的香煙，姿勢熟練的吸了一口煙，然後踮起腳尖跟對方接吻。
視頻裏她一掃節目中單純懵懂的形象，臉上寫著頹廢迷離，看起來倒也是別有一番異樣的美感。
根據視頻右上角的時間日期，正是年前一月份的時候，樂悠悠進廠封閉訓練的頭一天。
粉絲的心碎了一地，尤其是站她和蘇欣在一起的CP粉。
吃瓜路人倒是笑開了花：“直女裝姬，天打雷劈，她跟蘇欣假得不能再假，也就騙騙沒見過世面的小學生。”
“早就覺得她在節目裏看起來奇奇怪怪，原來是裝的，嘔，虧我之前還給她投過票。”
“這樣也挺好的呀，為什麽非得在節目裏裝得弱小可憐又無辜？”
“不裝怎麽能炒cp吃紅利？不裝怎麽能騙粉絲打錢？”
放出視頻的站子接著又放出一段視頻：“CP粉，當然要一碗水端平，不然又得被罵，蘇欣粉絲進來表演心碎現場。”
這段視頻，看得蘇欣的粉絲又喜又悲。
喜的是，至少她的確是彎的。
悲的是，她竟然跟節目組的選管搞上了。
視頻中蘇欣跟節目組的選管姐姐甜甜蜜蜜手挽手地走在一起，臉上都笑開了花，一掃鏡頭前她冷酷颯爽的形象。
一連兩顆重磅炸.彈，把蘇欣和樂悠悠的唯粉以及CP粉都炸開了花，原本只是舞臺表演得不夠好，她們還可以安慰自己養成系是需要慢慢進步的，結果雙方戀情爆出來，粉絲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這時先前替她倆說話的吃瓜網友才知道自己被人當驢耍了，氣急敗壞地回踩：“牛批，這兩位還參加選秀幹嘛？直接去拍戲拿奧斯卡得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沒有公司，我看她倆公司挺厲害的呀，這麽大的料都捂得嚴嚴實實。”
原本借著最新一期節目又實打實地虐了一波粉，又利用輿論引來路人的同情，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陳咬金，兩人公司的公關急得一個一個頭兩個大。
餘梵綺工作室的佛系在圈內眾所周知，他們才想出這招，借著餘梵綺的熱度炒作一番，不管是挨罵還是挨誇，有名聲總比沒名聲要好，只要蹭到就是賺到，等風波過去，出道後再洗白就是了。
可現在這樣，能不能出道都是問題。
況且，這麽多黑料一次性爆出來，外行不明白，明眼人卻一眼就能看出來蘇欣和樂悠悠這是被人搞了，且對方分明下了死手，別說出道了，這次兩個搖錢樹恐怕以後連在娛樂圈都混不下去。
公關到處找熟人終於要到餘梵綺經紀人白慧的聯系方式，還沒開口呢，白慧就直截了當告訴對方：“小餘心軟善良，連這點打算都沒有過，跟我們沒關系。”
此路不通，公關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終於還是有高人提點：“你們想過沒有，除了餘梵綺，還讓誰不高興了？而且對方恰好是有能力一次性爆出這麽料？”
想來想去，公關腦門兒一拍，想到了宋一書，聯系到她的工作室，對方給的反應也是爽快：“我們也只是按照老板吩咐做事，沒有要針對任何人的意思，請您不要誤會。”
言下之意，她們針對的只是蘇欣和樂悠悠，跟宋一書的團隊對上，兩人公司毫無勝算，況且公司還有那麽多藝人，不能因為兩個人就投入所有資源，思來想去，公關團隊絕對冷處理這次的事情。
轉眼之間，此前還炙手可熱的蘇欣和樂悠悠便成了公司的棄子，蘇欣因為跟節目組工作人員談戀愛，粉絲脫粉了大半，自己也支撐不下去，選擇了退賽。
至於樂悠悠，雖然留下來了，鏡頭卻也是一剪梅，從此無人問津。
第二期公演正式開場，鄭嬌嬌沒有辜負小組成員和導師對她的期望，在一次次練習後舞臺越發完美，成為全場點讚數最多的人，成功進入A班。
而樂悠悠的表現卻不那麽盡人意，雖然之後她還是另外選了一首甜美風格的快歌，結果因為又唱又跳太過吃力，竟然出現了呼麥這種新人都不會有的錯誤。
沒有公司撐腰，這次節目組可沒那麽好心給她後期修音了，為了吸引熱度，直接買了個“樂悠悠跑調”的祭天熱搜。
再加上她排練時為了鏡頭多一點，給自己分配了整首歌大半的part，於是舞臺成果更加慘不忍睹。
先前的評論區對她有多和善，現在就有多殘忍：
“就這也能出道？抽煙把嗓子抽壞了吧？”
“可不敢說抽煙，她家粉絲還在洗藝人壓力太大抽煙也很正常呢，我尋思這是壓力的問題嗎？問題是樂悠悠一直是柔柔弱弱無辜小白兔的人設好吧？誰家小白兔抽煙？”
“為什麽這樣的人還能有粉絲啊？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沒有三觀。”
直到這時，大家才又想起先前被惡意捆綁的餘梵綺：“我給餘梵綺道歉，她果然是火眼金睛，樂悠悠趁早滾蛋吧，她不配站上舞臺。”
“終於知道餘梵綺為什麽能火了，有實力還不作妖，之前不是還有被淘汰的選手特意感謝她了嗎……”
更有路人大膽開麥：“暈，我怎麽覺得於壹跟餘梵綺有點好嗑，兩個都是鑒綠茶專家，每次說話於壹都是站在餘梵綺這邊，上次還四兩撥千斤就讓蘇欣跟樂悠悠無話可說，他倆不會是真的吧？”
“一起種過田掰玉米的交情那能有假？嗑這兩人cp的當心一點，宋一書提著劍來了。”
原本最後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很快居然就有營銷號發八卦：“宋一書來了，宋一書真的來了，聽說宋一書做第三次公演的飛行導師，你們期待嗎？”
評論裏卻很冷靜：“真的嗎，我不信？”
“博主這是蹭熱度直鉤釣魚嗎？魚是吊到了，可是你媽也沒了，這樣真的值得嗎？”
就算是營銷號，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當即回覆評論：“不信算了，你媽炸了。”
並火速刪除拉黑被自己罵過的人，再屏蔽對方私信，狠狠出一口惡氣。
不愧是術業有專攻，人家放料的營銷號就是吃這口飯的，就連身為當事人的餘梵綺，也是見到陡然出現在練習室門口的宋一書，才知道這不是假料。
天氣漸熱，已經是五月初，宋一書身著一件白色短袖T恤搭淺色牛仔褲，看起來分外清爽。
“哇~~~”練習室裏的選手紛紛發出花癡的尖叫，空氣中洋溢著歡欣鼓舞地氣氛。
不是，餘梵綺一臉懵逼。
宋一書既不會唱又不會跳，她來當導師做什麽呢？
似是看出餘梵綺的困惑，鏡頭外插.進編導的畫外音：“先前來的幾個飛行導師不也不是唱跳領域的嗎？餘老師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嚴格？”
餘梵綺沈默了，又把頭扭向宋一書，想從她那兒得到一個答案。
“是節目組邀請我的。”宋一書一臉坦然，“我正好有檔期，就來了。”
說著，她已經走到舞蹈室中央，和餘梵綺並排而立，面向所有學員：“大家好，我是你們這一期的導師宋一書，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周裏，能夠親眼見到你們的進步。”
“哇~~~”又是一陣捂嘴驚呼，餘梵綺感覺面前的學員們都要快活得暈厥得過去了。
打過招呼後，就是正式的教學，雖然在餘梵綺眼裏，宋一書是既不會唱又不會跳，但作為選秀節目出身又有兩年女團經驗的前輩，宋一書指導練習生們也算綽綽有餘。
更何況以她的咖位，來參加這種選秀綜藝，就算是杵著一句話不說也是極大的熱度，要不是有餘梵綺在，節目組還真不敢肯定他們真的能將人請來。
也難怪之前爆料的營銷號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行吧。”有宋一書在，餘梵綺難得輕松，她走到舞蹈室角落坐下來，慢悠悠地看著宋一書指導。
宋一書的舞蹈動作是她一貫幹脆利落的風格，舉手投足間，颯颯如竹間風，帶給人清爽的感覺。
“可是宋老師…”有大膽的學員站出來，“我記得餘老師剛才指導的時候，說這個側肩的動作回眸時需要似笑非笑，眸中帶著誘惑，你剛才好像沒有教我們怎麽做表情。”
宋一書教得了才怪，餘梵綺暗暗吐槽，兩人曾經合作了那麽多個舞臺，她清楚得很，宋一書根本不懂什麽叫做誘惑的笑，全憑一張臉殺人。
只是這種冷冰冰的風格放在宋一書身上合適，讓學員跟著做可就不行，看來還是得自己上場。
餘梵綺認命地嘆了口氣，又重新起身去指導。
她拍了拍掌：“好，大家都認真起來聽我講，表情管理一定要，但是不能用力過猛，有的時候燈光不同，鏡頭的角度不同，你需要做的表情幅度都是不同的。”
“就像剛才說的這個回頭笑，最好不要用嘴唇和面部肌肉去笑，而是要眼神裏面帶笑懂嗎？所以是似笑非笑，你要是真的笑了的話，肯定會被人截圖說油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餘梵綺說話自帶吐槽，原本還認真聽講的學員都被逗樂了。
“我給大家演示一下到底該怎麽做。”餘梵綺說著，取下發繩，烏黑濃密的長發頓時傾瀉鋪散開。
誘惑這種表情，當然要披頭散發才更有吸引力。
轉過身與宋一書面對面貼得極近，餘梵綺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配合我一下。”
她話音剛落，宋一書便心領神會地將手攬到她的腰間。
“啊啊啊啊！！！”即便是早就練習過無數遍的動作，兩人一做，舞蹈室學員的尖叫聲嘹亮得宛若公演現場。
宋一書的手纖細而有力，隔著單薄的衣料，餘梵綺微微一楞，旋即回過神來，邊打拍子邊劈開腿：“一、二、三、四……”
在光滑的地板上，她緩緩劈腿向下滑，而攬住她的腰的宋一書也順勢蹲身。
明明第一次做這個動作，兩人卻配合默契，直到最後餘梵綺一字腿劈到地板上，餘梵綺不疾不徐道：“這個時候，回頭，笑，似笑非笑。”
說話時，她白皙瑩潤的臉頰慢慢側過來，動作定格在一抹側影，烏發蓬松，紅唇魅惑，餘梵綺上半身貼著宋一書，頭也搭在她肩上，就像是個化成人形多年的妖精。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是宋一書不動聲色清冷無欲的一張臉。
“哇！”學員的驚嘆聲快要掀破屋頂。
頭一次這麽長，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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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白慧的口氣倒是見怪不怪。
出道這麽多年，這點小打小鬧傷不著她，餘梵綺無所謂道：“不用了，再怎麽樣，她們現在也還是我的學員，再說這事也是背後的公司在操作，與她們無關，沒必要欺負小孩子。”
餘梵綺的粉絲也一致決定不給跳腳的黑粉眼神。
畢竟被這種曇花一現的新人碰瓷的場面，他們風風雨雨這麽多年走過來，也見得多了，殺雞焉用宰牛刀，讓她們跟其他選手的粉絲菜雞互啄去吧。
拿錢辦事，不管外界怎麽說，作為兩人的導師，餘梵綺都會盡全力指導她們。
第一次公演結束後，離下一次公演還有三周的時間，在此之前要先分小組練習。
第二次公演分成十二個小組，所有女生匿名投票，選出她們心中覺得適合當組長的十二個人。
作為人氣選手，蘇欣和樂悠悠理所當然地當上了組長，不過也有些人超出導師的意料之外，比如鄭嬌嬌，居然高票當選。
要知道在第一期節目裏，她可連鏡頭都沒有幾個，直到第一期公演被餘梵綺表揚後，票數才陡然上漲，在第十名徘徊。
負責報名的餘梵綺欣慰鼓掌：“恭喜~”
“謝謝餘老師。”鄭嬌嬌喜出望外，對著她鞠了個躬，又對著邊上坐了一排的學員鞠躬，“也謝謝大家選我。”
接下來把剩下的人分到不同的小組，就到了選歌環節，各個小隊選擇風格比較適合自己的歌曲。
鄭嬌嬌和樂悠悠竟然看上了同一首歌。
身為組長，還要對其他組員負責，因此就算是鄭嬌嬌有些膽怯，也只得鼓起勇氣紅著臉解釋：“我覺得我們這組組員都是可愛風格，感覺這首歌比較合適。”
“可是我們小組也一樣呢。”樂悠悠說話柔柔的，眼裏閃著無辜的光芒，“我不想辜負大家的期待。”
節目組設置選歌環節，要的就是這樣的沖突。
餘梵綺有些無奈地跟於壹對視了一眼，後者對這種套路谙熟於心，舉起話筒調解：“不如這樣，你們兩個battle一下，根據你們的表演，我們導師再投票決定誰能拿到這首歌好不好？”
“沒問題。”樂悠悠自信滿滿道。
“我也沒意見。”鄭嬌嬌想到自己身後的組員，硬著頭皮答應。
兩人先後清唱了這首歌，憑心而論，樂悠悠唱功雖算不上有多好，但勝在舞臺經驗豐富，情緒表演十分到位，即便只是清唱，也十分能調動觀眾的情緒。
而與她相比，鄭嬌嬌就要生澀得多，只不過她音色清澈，唱功了得，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二人不相上下，在場五位導師，每人一票，二人都分別得了兩票，最後一票的決定權落到了餘梵綺頭上。
她想了想，最後決定將自己手中的票投給鄭嬌嬌。
“餘老師？”於壹看熱鬧不嫌事大，“可以麻煩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會把票投給鄭嬌嬌而不是樂悠悠嗎？”
“我覺得鄭嬌嬌的底子其實很好，在相同的表現下，她更需要一個機會。”有了先前的經驗，這次餘梵綺說得比較隱晦，同樣投給她的於壹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老師。”她話音剛落，蘇欣站出來，語氣堅決道，“我覺得這樣不公平。”
現場氣氛僵硬起來，所有學員面色緊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說話。
作為發起人，於壹先開口問：“你覺得這樣對樂悠悠不公平是嗎？”
“是。”顯然蘇欣也有些緊張，連眼睛都忘了眨，“鄭嬌嬌需要機會，難道樂悠悠就不需要了嗎？”
聽到這話，餘梵綺不禁笑了。
還不等她說話，於壹轉頭問道樂悠悠：“樂悠悠，你出道有幾年了？”
“五年。”樂悠悠有些猶豫地說出來。
“鄭嬌嬌你呢？”於壹又問。
“報告老師，我去年八月簽公司的，只是練習生，還沒有正式出道。”
答案不言而喻，和鄭嬌嬌這樣完全的新人相比，樂悠悠有舞臺經驗有粉絲基礎，實力卻跟她只是不相上下。
就像是兩顆同樣高度大小的樹，一顆是五年種下的，一顆卻是昨年才栽種，究竟誰的長勢和前景更好，大家都一目了然。
作為男團選秀C位出道的第一名，於壹也是從無數個練習生中廝殺出來的，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樂悠悠瞬間紅了眼眶，她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的淚掉出來：“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這期播出，樂悠悠的粉絲以及她和蘇欣的CP粉又一次心疼不已：“心疼悠悠，明明她那麽努力地想要去爭取，結果還是贏不了有劇本的人。”
“她們倆真的好好嗚嗚，蘇蘇為了悠悠挺身而出，不愧是我喜歡的耿直girl”
粉絲連帶著把投票給鄭嬌嬌的餘梵綺和於壹也給記恨上了。
奈何兩人都是大前輩，哪裏是她們敢招惹的，只好一窩蜂將火氣撒到鄭嬌嬌身上：“我尋思要真有實力也不用次次都踩著你姐上位吧，誰不知道你姐是個大血包，建議鄭嬌嬌背後的資本也換個人蹭，惡意拉踩當心反噬。”
“尼瑪的都修音成電音了還好意思說是唱功，呵呵，真拿觀眾當聾子呢？逮著悠悠一個人欺負，節目組也不怕孽力回饋？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強捧遭天譴！”
只可惜鄭嬌嬌的粉絲群體也日漸壯大，雖比不上樂悠悠粉絲人多，但秀粉暗戳戳的功力不分上下：“某家粉絲是不是全都是初中生啊？連拉踩跟吊打都分不清，只知道挽尊是沒用的。”
“xswl，我看蘇欣也是為了搶鏡頭才出來說幾句話罷了，順便給自己立個仗義執言的人設，她倆這種工業糖精都有人嗑，也不嫌膩得慌。”
不過說得越狠，越是給對家虐粉，幾個回合下來，樂悠悠的粉絲戰鬥力火速增長，連夜寫出長文，控訴節目組的不公，字句之間暗示鄭嬌嬌背後的團隊對樂悠悠和蘇欣下黑手，並刻意給樂悠悠貼上實力差的標簽。
緊跟著就有一連串營銷號轉發了這條微博，看似吃瓜實則站隊：“心疼悠悠”“節目組也太不做人了吧”“無語”……
賣慘這種事，本就是先下手為強，在不明就裏的路人眼裏，樂悠悠和蘇欣瞬間成了兩根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
更有人跟著質疑餘梵綺：“我怎麽也覺得餘梵綺有點針對樂悠悠的樣子啊，不會真的是劇本吧？”
“呵呵，就算是劇本，也沒人硬塞她手上，難道那些話是節目組逼她說的嗎？說到底餘梵綺還是只想捧自己公司的新人，打壓別的有實力的選手罷了。”
餘梵綺的粉絲就算是想要控評澄清，也被博主刪除拉黑一條龍服務。
不過仍有人義憤填膺道：“評論說餘梵綺捧新人的，你們有證據嗎？當心造謠是會被抓的。”
定睛一看，竟然是宋一書粉絲，而且人還不少：“呵呵，爺都被逗樂了，我們宋粉扒了這麽多年也沒扒出什麽黑料，還是你們新人牛逼，上來就敢給導師扣臟水，寧是怎麽想的呢？”
“謝邀，宋一書粉絲不請自來，說樂悠悠和蘇欣沒有公司的腦殘盡快醒醒，你姐一天十幾條熱搜不要錢買？你當來去之間做慈善呢？”
“樂悠悠出道五年，現在都21歲了吧？還好意思裝可憐，人家餘梵綺這個年齡都開萬人演唱會了，羞不羞人？仗著別人佛公司就肆意作妖，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在宋一書粉絲眼裏，餘梵綺就算有一千一萬個不好，樂悠悠也完全不能與她相提並論。
什麽意思？餘梵綺的對家是宋一書，你樂悠悠配相提並論嗎？少給自己加戲！
這一波操作，反倒將平日裏三足鼎立的CP粉和兩方唯粉聯合起來，共同攘外。
樂悠悠和蘇欣的大粉哪敢與其正面交鋒，只得暗戳戳裝可憐，繼續寫小作文虐粉：“看見沒有，不把姐姐們高位送出道，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看笑話呢，你們知道打投組現在有多缺人手嗎？有空轉發舔顏沒空做數據？人均白嫖，我都替姐姐們心寒。”
一邊寫小作文一邊放出集資鏈接，忙中有序，還不忘聯系海景房售樓處。
誰知很快有被淘汰的選手發表一長串賽後感言，感謝了許多人，尤其是餘梵綺：“真的很感謝餘老師，其實在比賽之前我就是她的路人粉，參加節目後才發現她真的不僅長得就像芭比娃娃，又可愛又元氣，比屏幕裏好看一百倍，而且很負責任，對我們任何人的問題都是嚴格指出耐心矯正，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常常陪我們這些差班的學生練習到深夜……”
“所以淘汰後拿到手機看到網上這些言論，我真的很震驚，餘老師絕對不可能是不公正的人，希望大家能夠理性追星，不要讓謠言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路人往往聽風就是雨，看見她這麽一說，又開始隱約動搖到餘梵綺這邊。
樂悠悠和蘇欣的粉絲當然聽不進去，正奮力打投之時，冷不丁有個兩人的cp大站的賬號黑掉頭像，清空微博和相冊，並且將簡介改成“已脫粉，麻煩取關”。
呵呵，原本氣沒處兒撒的粉絲盡數將矛頭對準這家站子：
“見風倒就直說，她倆這麽多年了，不差你這個站子。”
“還真挺把自己當回事兒，要走就走，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這種時候脫粉的站子，也就別裝什麽中立了吧，別人隨便說兩句就相信了，你也根本不是真的喜歡她們。”
被多次攻擊後，這個站子終於忍不住放出一段視頻：“有眼睛的就自己看看，別被人當槍使還洋洋得意。”
這一小段視頻，正好是第一次公演時蘇欣差點沒接住懷中的樂悠悠那一段。
原本公演是不允許觀眾帶任何拍攝工具的，可這如何攔得住上刀山下火海無所不能的站姐，不但拍了，還拍得十分清晰，還有接下來餘梵綺說的話，就非常連貫了，跟正片中展示的完全不同。
而且沒有修音的視頻裏，樂悠悠不上不下的嗓子就像是別雞毛卡住了，差了那麽一口氣。
被餘梵綺無情點評，還真不冤枉。
這一小段視頻很快引起了網友的註意，紛紛轉發：“暈，是我錯了，我被節目組玩弄得好慘，現在的選秀還能相信嗎？”
“鄭嬌嬌，你的確比她倆更值得進B班，支持你下一次進A班哈！”
“算了，隨便搞搞就是，沒必要真情實感，人間不值得。”
即便如此，樂悠悠和蘇欣的粉絲死鴨子嘴硬：“節目組又不只是單獨給她倆修了音，她們又沒做錯什麽。”
“只是一點小失誤而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非但不承認，粉絲還追著脫粉的站子窮追猛打，甚至私信和艾特對方罵人。
忍無可忍的cp站，再次放出一段獨家視頻：“樂悠悠粉絲都來看看，這就是你家單純天真的偶像，跟男人一起抽煙接吻蠻開心的嗷~”
視頻裏面，身著厚厚羽絨服的樂悠悠倚在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孩子懷中，奪過他手中的香煙，姿勢熟練的吸了一口煙，然後踮起腳尖跟對方接吻。
視頻裏她一掃節目中單純懵懂的形象，臉上寫著頹廢迷離，看起來倒也是別有一番異樣的美感。
根據視頻右上角的時間日期，正是年前一月份的時候，樂悠悠進廠封閉訓練的頭一天。
粉絲的心碎了一地，尤其是站她和蘇欣在一起的CP粉。
吃瓜路人倒是笑開了花：“直女裝姬，天打雷劈，她跟蘇欣假得不能再假，也就騙騙沒見過世面的小學生。”
“早就覺得她在節目裏看起來奇奇怪怪，原來是裝的，嘔，虧我之前還給她投過票。”
“這樣也挺好的呀，為什麽非得在節目裏裝得弱小可憐又無辜？”
“不裝怎麽能炒cp吃紅利？不裝怎麽能騙粉絲打錢？”
放出視頻的站子接著又放出一段視頻：“CP粉，當然要一碗水端平，不然又得被罵，蘇欣粉絲進來表演心碎現場。”
這段視頻，看得蘇欣的粉絲又喜又悲。
喜的是，至少她的確是彎的。
悲的是，她竟然跟節目組的選管搞上了。
視頻中蘇欣跟節目組的選管姐姐甜甜蜜蜜手挽手地走在一起，臉上都笑開了花，一掃鏡頭前她冷酷颯爽的形象。
一連兩顆重磅炸.彈，把蘇欣和樂悠悠的唯粉以及CP粉都炸開了花，原本只是舞臺表演得不夠好，她們還可以安慰自己養成系是需要慢慢進步的，結果雙方戀情爆出來，粉絲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這時先前替她倆說話的吃瓜網友才知道自己被人當驢耍了，氣急敗壞地回踩：“牛批，這兩位還參加選秀幹嘛？直接去拍戲拿奧斯卡得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沒有公司，我看她倆公司挺厲害的呀，這麽大的料都捂得嚴嚴實實。”
原本借著最新一期節目又實打實地虐了一波粉，又利用輿論引來路人的同情，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陳咬金，兩人公司的公關急得一個一個頭兩個大。
餘梵綺工作室的佛系在圈內眾所周知，他們才想出這招，借著餘梵綺的熱度炒作一番，不管是挨罵還是挨誇，有名聲總比沒名聲要好，只要蹭到就是賺到，等風波過去，出道後再洗白就是了。
可現在這樣，能不能出道都是問題。
況且，這麽多黑料一次性爆出來，外行不明白，明眼人卻一眼就能看出來蘇欣和樂悠悠這是被人搞了，且對方分明下了死手，別說出道了，這次兩個搖錢樹恐怕以後連在娛樂圈都混不下去。
公關到處找熟人終於要到餘梵綺經紀人白慧的聯系方式，還沒開口呢，白慧就直截了當告訴對方：“小餘心軟善良，連這點打算都沒有過，跟我們沒關系。”
此路不通，公關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終於還是有高人提點：“你們想過沒有，除了餘梵綺，還讓誰不高興了？而且對方恰好是有能力一次性爆出這麽料？”
想來想去，公關腦門兒一拍，想到了宋一書，聯系到她的工作室，對方給的反應也是爽快：“我們也只是按照老板吩咐做事，沒有要針對任何人的意思，請您不要誤會。”
言下之意，她們針對的只是蘇欣和樂悠悠，跟宋一書的團隊對上，兩人公司毫無勝算，況且公司還有那麽多藝人，不能因為兩個人就投入所有資源，思來想去，公關團隊絕對冷處理這次的事情。
轉眼之間，此前還炙手可熱的蘇欣和樂悠悠便成了公司的棄子，蘇欣因為跟節目組工作人員談戀愛，粉絲脫粉了大半，自己也支撐不下去，選擇了退賽。
至於樂悠悠，雖然留下來了，鏡頭卻也是一剪梅，從此無人問津。
第二期公演正式開場，鄭嬌嬌沒有辜負小組成員和導師對她的期望，在一次次練習後舞臺越發完美，成為全場點讚數最多的人，成功進入A班。
而樂悠悠的表現卻不那麽盡人意，雖然之後她還是另外選了一首甜美風格的快歌，結果因為又唱又跳太過吃力，竟然出現了呼麥這種新人都不會有的錯誤。
沒有公司撐腰，這次節目組可沒那麽好心給她後期修音了，為了吸引熱度，直接買了個“樂悠悠跑調”的祭天熱搜。
再加上她排練時為了鏡頭多一點，給自己分配了整首歌大半的part，於是舞臺成果更加慘不忍睹。
先前的評論區對她有多和善，現在就有多殘忍：
“就這也能出道？抽煙把嗓子抽壞了吧？”
“可不敢說抽煙，她家粉絲還在洗藝人壓力太大抽煙也很正常呢，我尋思這是壓力的問題嗎？問題是樂悠悠一直是柔柔弱弱無辜小白兔的人設好吧？誰家小白兔抽煙？”
“為什麽這樣的人還能有粉絲啊？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沒有三觀。”
直到這時，大家才又想起先前被惡意捆綁的餘梵綺：“我給餘梵綺道歉，她果然是火眼金睛，樂悠悠趁早滾蛋吧，她不配站上舞臺。”
“終於知道餘梵綺為什麽能火了，有實力還不作妖，之前不是還有被淘汰的選手特意感謝她了嗎……”
更有路人大膽開麥：“暈，我怎麽覺得於壹跟餘梵綺有點好嗑，兩個都是鑒綠茶專家，每次說話於壹都是站在餘梵綺這邊，上次還四兩撥千斤就讓蘇欣跟樂悠悠無話可說，他倆不會是真的吧？”
“一起種過田掰玉米的交情那能有假？嗑這兩人cp的當心一點，宋一書提著劍來了。”
原本最後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很快居然就有營銷號發八卦：“宋一書來了，宋一書真的來了，聽說宋一書做第三次公演的飛行導師，你們期待嗎？”
評論裏卻很冷靜：“真的嗎，我不信？”
“博主這是蹭熱度直鉤釣魚嗎？魚是吊到了，可是你媽也沒了，這樣真的值得嗎？”
就算是營銷號，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當即回覆評論：“不信算了，你媽炸了。”
並火速刪除拉黑被自己罵過的人，再屏蔽對方私信，狠狠出一口惡氣。
不愧是術業有專攻，人家放料的營銷號就是吃這口飯的，就連身為當事人的餘梵綺，也是見到陡然出現在練習室門口的宋一書，才知道這不是假料。
天氣漸熱，已經是五月初，宋一書身著一件白色短袖T恤搭淺色牛仔褲，看起來分外清爽。
“哇~~~”練習室裏的選手紛紛發出花癡的尖叫，空氣中洋溢著歡欣鼓舞地氣氛。
不是，餘梵綺一臉懵逼。
宋一書既不會唱又不會跳，她來當導師做什麽呢？
似是看出餘梵綺的困惑，鏡頭外插.進編導的畫外音：“先前來的幾個飛行導師不也不是唱跳領域的嗎？餘老師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嚴格？”
餘梵綺沈默了，又把頭扭向宋一書，想從她那兒得到一個答案。
“是節目組邀請我的。”宋一書一臉坦然，“我正好有檔期，就來了。”
說著，她已經走到舞蹈室中央，和餘梵綺並排而立，面向所有學員：“大家好，我是你們這一期的導師宋一書，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周裏，能夠親眼見到你們的進步。”
“哇~~~”又是一陣捂嘴驚呼，餘梵綺感覺面前的學員們都要快活得暈厥得過去了。
打過招呼後，就是正式的教學，雖然在餘梵綺眼裏，宋一書是既不會唱又不會跳，但作為選秀節目出身又有兩年女團經驗的前輩，宋一書指導練習生們也算綽綽有餘。
更何況以她的咖位，來參加這種選秀綜藝，就算是杵著一句話不說也是極大的熱度，要不是有餘梵綺在，節目組還真不敢肯定他們真的能將人請來。
也難怪之前爆料的營銷號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行吧。”有宋一書在，餘梵綺難得輕松，她走到舞蹈室角落坐下來，慢悠悠地看著宋一書指導。
宋一書的舞蹈動作是她一貫幹脆利落的風格，舉手投足間，颯颯如竹間風，帶給人清爽的感覺。
“可是宋老師…”有大膽的學員站出來，“我記得餘老師剛才指導的時候，說這個側肩的動作回眸時需要似笑非笑，眸中帶著誘惑，你剛才好像沒有教我們怎麽做表情。”
宋一書教得了才怪，餘梵綺暗暗吐槽，兩人曾經合作了那麽多個舞臺，她清楚得很，宋一書根本不懂什麽叫做誘惑的笑，全憑一張臉殺人。
只是這種冷冰冰的風格放在宋一書身上合適，讓學員跟著做可就不行，看來還是得自己上場。
餘梵綺認命地嘆了口氣，又重新起身去指導。
她拍了拍掌：“好，大家都認真起來聽我講，表情管理一定要，但是不能用力過猛，有的時候燈光不同，鏡頭的角度不同，你需要做的表情幅度都是不同的。”
“就像剛才說的這個回頭笑，最好不要用嘴唇和面部肌肉去笑，而是要眼神裏面帶笑懂嗎？所以是似笑非笑，你要是真的笑了的話，肯定會被人截圖說油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餘梵綺說話自帶吐槽，原本還認真聽講的學員都被逗樂了。
“我給大家演示一下到底該怎麽做。”餘梵綺說著，取下發繩，烏黑濃密的長發頓時傾瀉鋪散開。
誘惑這種表情，當然要披頭散發才更有吸引力。
轉過身與宋一書面對面貼得極近，餘梵綺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配合我一下。”
她話音剛落，宋一書便心領神會地將手攬到她的腰間。
“啊啊啊啊！！！”即便是早就練習過無數遍的動作，兩人一做，舞蹈室學員的尖叫聲嘹亮得宛若公演現場。
宋一書的手纖細而有力，隔著單薄的衣料，餘梵綺微微一楞，旋即回過神來，邊打拍子邊劈開腿：“一、二、三、四……”
在光滑的地板上，她緩緩劈腿向下滑，而攬住她的腰的宋一書也順勢蹲身。
明明第一次做這個動作，兩人卻配合默契，直到最後餘梵綺一字腿劈到地板上，餘梵綺不疾不徐道：“這個時候，回頭，笑，似笑非笑。”
說話時，她白皙瑩潤的臉頰慢慢側過來，動作定格在一抹側影，烏發蓬松，紅唇魅惑，餘梵綺上半身貼著宋一書，頭也搭在她肩上，就像是個化成人形多年的妖精。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是宋一書不動聲色清冷無欲的一張臉。
“哇！”學員的驚嘆聲快要掀破屋頂。
頭一次這麽長，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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