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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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
那三位山民呆楞在當場。
陸常空看著杜緋雲手裏的美甲片，忽然覺得非常好笑。他懶洋洋地看著杜緋雲，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說：“小雲啊小雲，我該怎麽說呢？我仔細研究過你做出來的甲片，比起人間界一般的指甲片來說，確實有些不一樣，你救了唐拾我很感激，我非常支持你在地……在下面開店，現在生意也非常不錯。”
他話鋒一轉，指著那些山民說：“可是你看看他們。他們是山裏人，要爬山幹活，都是一雙糙手，誰用你的美甲片呢？你也不缺錢，乖乖掏了這點錢不就好了。”
“不了吧。”杜緋雲說，“不如捐給免費午餐吧，畢竟也要一萬多。”
“摳門啊。”陸常空搖搖頭，“這樣，我們出錢，你們跟著我們走，拿那個標識來交換吧。”
杜緋雲這一組的人全都笑了起來，紫袖眼波一轉，說：“陸大師該不會真的相信這種護身符吧？”
陸常空被集體嘲笑了臉色有點難看，雲虛不管事，遲超不敢插嘴，夏芒跑得遠遠的，跟著雲虛到處看，只剩了個朱子圓，一晚上被陸常空護著，也不那麽怕他了，過來勸道：“你別說了，說不過好丟人啊。”
陸常空的臉更黑了，這些人不是不知道，護身符肯定是不靈的，但是要靠這群人指路，就是故意來嘲他一句，索性也不說話了，看著杜緋雲怎麽收場。
杜緋雲攤著手，把十只冰塊甲片並排放在手中，這些甲片上的符號就像他們賣的護身符的圖案一樣，山民老頭張著嘴，伸出松樹皮一樣的老手顫顫巍巍地你伸過來，輕輕撫摸過杜緋雲手上的甲片。
陸常空眼角瞥向這邊，剛付完一萬五的遲超伸長了脖子使勁看，朱子圓索性跑了過來，橫看豎看就是街邊做得漂漂亮亮的美甲片成品，還短圓款，炫彩透亮。
所有人都在想，這老頭在看什麽啊，不至於這麽驚訝吧。
遲超小聲說：“老人家似乎真的被迷住了，還好他住在山邊，不然可能會被人騙去買保健品騙得精光……”
他聲音雖然小，然而卻被這位山民老頭聽見了，他轉身瞪了一眼遲超，大聲道：“老頭子我耳朵還沒有聾！你在說什麽我聽得一清二楚，我不會被保健品騙，哈，是你們城裏人信這種，上個月二萬塊買了我一根陳年樹根延年益壽呢。”
好家夥，這是慣犯。
老頭抹了一把眼淚，又繼續說：“老頭子我眼睛也沒有瞎，這就是我們的神賜予我們的寶物，當年神讓天將從天而降，他們銀光閃閃，身佩寶劍，腰間那牌牌，就是這種非金非玉的，只是怎麽碎了！”
這一番說出來，驚動了四周的山民，他們從山上跑了下來，有的圍在老頭身邊，有的過來從杜緋雲手中拿起美甲片欣賞，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村長，這個是城裏人玩的甲片，我認識。”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年輕說。
杜緋雲心裏咯噔一聲，小河小海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紫袖也有些心虛，近四十個健壯山民一起擡頭看著杜緋雲。
“是的。”杜緋雲人承認了，她拿起一片指甲在手上比了比，村民們倒吸一口涼氣。
陸常空忽然笑出了聲，就：“看吧，除了我還有識貨的人。 ”
他等著杜緋雲翻船。
“小明。”村長語重心長地說，“不管它現在是什麽形狀，又或者是偽造品，本身拼合起來就是那個指引我們的符號，這是預言，其他事情可以以後再議。 ”
陸常空：“……”
“可以把這個送給我們嗎？”村長說，“當然我會報答你，你不需要護身符也可以出去的，我會為你指路，並給你一定的報酬。”
杜緋雲把手掌合攏，把甲片送給了村長。
“謝，謝謝。”村長說，“這樣，我把剛才掙的一萬五千塊錢送給你，算是我們的一點點心意。”
話說到這裏，對面陸常空那一組立刻爆發出了抗議：“你個糟老頭子是杜緋雲派來臥底演戲的吧，憑什麽把我們錢送給她啊，你們倆合夥詐騙啊。”
村長把臉一板，朝那邊說：“剛才誰也沒逼你們是不是？要是你們真的跟這位女……神仙是一夥的，你們剛才不幫她出了這份錢呢？出了事自保，劃清界限，現在就來怪我們了。”
村長不但耳朵好，眼神好，記憶力清晰，罵起來人也不帶含糊的，中氣十足，他一開口，三十多個小夥又攔在了中間，眼看就要動手。
這時候杜緋雲出來打圓場，說：“那村長就把錢還給他吧，就算打賞給我的。這東西我給您就是了。”
村長雙手捂著甲片，說：“好，好，你真是個好人，那我也就把錢還給他們，護身符也算我送的。”
一番沖突化解，杜緋雲雖然與陸常空兩組相互競爭，都希望對方翻船，但是面對這群山民攔路敲詐，沒理由不聯手，只可惜陸常空他們不夠配合。
“沒關系。”杜緋雲見自己這組的三個小夥子臉色都不好看，低聲解釋，“他們組沒有做功課，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暫時沒得指望。我們還有後招不是？”
小組內簡短碰了一下頭，村長又過來了。
“老人家，現在往哪裏走？”杜緋雲笑盈盈地套問關鍵信息，等套完了信息他們的後手就可以啟動了。
村長摸著胡子，笑得眉毛輕顫，說：“神仙既然是照著預言過來的，那麽自然有路，這個我給你指倒是多餘了，想向神仙請教幾個問題。”
“請說。”杜緋雲說。
“當年預言說，碰到手持護身符的人就是來救我們的，神仙可否給我們指點一二？”
杜緋雲楞了一下，朝那邊招手：“雲虛道長，這位老人家向你請教此地風水，還請指教一二。”
雲虛還欠著杜緋雲收留的情誼，這時候只得過來，陸常空扔來的眼神暗示只當看不見，他朝老人家作了一揖，杜緋雲當即就意識到這個老人是個高壽的普通人，雲虛敬老所以向他行禮。
“此地就是死地了，不可久居。”雲虛指著水退後的濕地，“經年穢氣隨水而動，已經是不適人居。”
村長頻頻點頭，末了看向杜緋雲，小聲問：“他說的啥子來著？聽不懂。”
杜緋雲好心地翻譯，說：“神仙指引說，你不要窩在這裏騙錢了，這裏風水不好，會虧得一幹二凈，要早點遷出去。”
“不行，這個不行。”村長說，“我們走了，會有山鬼把這地方占了，幾百年了他們都盯著這裏。外頭有房子有車子，國家蓋房子讓我們遷出來，但是走不得。”
杜緋雲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她與紫袖對視了一眼，預感到又要套上另外一個信息了。
功課都沒有白做，杜緋雲這一組提前進入沒有什麽用的解謎支線，對面陸常空組只能張著嘴聽著，嘴裏仿佛能含著一個雞蛋。
陸常空甚至偷偷變出了白澤鬼面戴上又摘下來，他懷疑面前這個杜緋雲是假的，這周邊景色也是假的，辦案一百多年都沒見過這詭異的場景，然而最後只能沒趣地摘下來。
小海小河劉晟年眼睛亮晶晶，眼神交流不止，動不動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看得陸常空火大。
遲超蹲在地上，靠近朱子圓偷偷問：“我好害怕啊，他們在聊什麽聽不懂的東西啊，圓圓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朱子圓毫無波動，“因為我只有九歲。”
遲超慚愧了，他竟然想把九歲的朱子圓當成依靠，曾經他還著小圓南瓜墻後扮親子，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害怕，他沒敢提自己在車上把朱子圓當成抱枕擋在臉前面的事，趕緊去問那個在靠譜與翻車之間橫跳的本組核心人物陸常空。
“我怎麽知道。”陸常空不耐煩地說，“活了幾百年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事，是不是有劇本？我們不知道的劇本？”
“沒有吧，沒聽說。”遲超老實回答，火速離開了這個危險分子。
九歲的不知道，幾百歲的也不知道，那麽自己這個區區三十歲的風華正茂男人不知道也很正常吧。
好在他是影帝，可以演得很像，他看著那邊頻頻點頭，嘴角保持著微笑。雲虛答疑回來站在他身邊看了半晌，掏出一張符往他腦門上一貼。
“該不是中邪了吧？”
“我沒有！”
這邊鬧成一團，杜緋雲那邊已經進入了信息整合階段。
紫袖探頭過來，帶著點好奇地問：“山鬼是什麽，難道是那個大大的，熊一樣的……”
“是咧。”旁邊那小年輕搭話了，“是我們的對頭，這裏有我們的神，村長要守著不能被那些家夥玷汙了，所以不肯走。”
“可是那個熊人，不是幾十年絕跡了？”紫袖問。
這是她親自去查的資料，在近代編寫的地方志上查到的，算是官方資料了。
那小年輕嘆氣，說：“沒絕跡沒絕跡，這不是建國後不能成精了，只能當成野生動物報上去，然後他媽的就變一級保護動物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可是一個巨大的烏龍。
“可是黑熊不是二級保護動物嗎？”杜緋雲好奇地問，“怎麽成一級了？”
“中國熊在南州附近沒有分布的，七八十年代考察後抓了一個去檢查，又被逃掉了，所以沒法認定。像是這種稀少的只可能比二級高的，現在我們都只敢偷偷……”
村長掄起拐杖狠狠打在小年輕的腿上，小年輕意識到說溜了嘴，立刻單腿跳到一邊去了。
“沒有，我們沒有人打熊。”村長滿臉誠懇，“這是我們的家園，和諧共處，就舍不得一些祖輩的傳統。神仙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們安穩地住下來嗎？”
杜緋雲想了想，說：“此地荒蕪，地形又變幻不定，你們怎麽生存，一直住在山上嗎？怎麽掙錢啊？”
村長愁眉苦臉，說：“這都要靠國家政策了，很多年前聽說要把這裏建設成旅游區，那可不能掙錢嗎？現在我們也就賣點護身符勉強度日……”
小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手有腳，藏在這裏靠詐騙為生。
杜緋雲正好看了過來，小海立刻領會精神，從口袋裏又掏出做好的護身符美甲片，裝模作樣說：“真的這麽神奇嗎？”
“啊啊？”村長驚訝，“怎麽還有？難道這位也是預言？”
小年輕腿快被打折了，也不敢蹦過來了，在遠處喊：“村長他們是騙子啊。”
“你們才是騙子吧。”小海憤怒地說，“我這是護身符，懂嗎？這符你畫得出嗎？”
小年輕畫不出，村裏大多數人也畫不出，但是他們不用出錢跟著村長，對什麽傳統守護這些將信將疑。
“這個多少錢？” 村長問。
“兩千塊一顆，十顆二萬，給你打折，跟剛才一樣，一萬五就行了。”
小海笑得陽光燦爛，話說得輕輕松松，一萬五說得跟一塊五似的。
村長：“……成交！”
小海揚眉，開始懷疑自己這個折扣是不是不該打。小年輕上來刷了支付寶，小海立刻將他的付款信息發給了杜緋雲，同時進行拍攝，詐騙報案。
村長握著二十片美甲片，有些恍惚，又遞給村民們看。
這時候小河靠過來，攤開手，手裏也是做好的甲片，說：“我的怎麽樣？”
村長：“……”
這時候村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大聲道：“騙子嗎？！”
金色的太陽從東邊升起，四周濃霧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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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位山民呆楞在當場。
陸常空看著杜緋雲手裏的美甲片，忽然覺得非常好笑。他懶洋洋地看著杜緋雲，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說：“小雲啊小雲，我該怎麽說呢？我仔細研究過你做出來的甲片，比起人間界一般的指甲片來說，確實有些不一樣，你救了唐拾我很感激，我非常支持你在地……在下面開店，現在生意也非常不錯。”
他話鋒一轉，指著那些山民說：“可是你看看他們。他們是山裏人，要爬山幹活，都是一雙糙手，誰用你的美甲片呢？你也不缺錢，乖乖掏了這點錢不就好了。”
“不了吧。”杜緋雲說，“不如捐給免費午餐吧，畢竟也要一萬多。”
“摳門啊。”陸常空搖搖頭，“這樣，我們出錢，你們跟著我們走，拿那個標識來交換吧。”
杜緋雲這一組的人全都笑了起來，紫袖眼波一轉，說：“陸大師該不會真的相信這種護身符吧？”
陸常空被集體嘲笑了臉色有點難看，雲虛不管事，遲超不敢插嘴，夏芒跑得遠遠的，跟著雲虛到處看，只剩了個朱子圓，一晚上被陸常空護著，也不那麽怕他了，過來勸道：“你別說了，說不過好丟人啊。”
陸常空的臉更黑了，這些人不是不知道，護身符肯定是不靈的，但是要靠這群人指路，就是故意來嘲他一句，索性也不說話了，看著杜緋雲怎麽收場。
杜緋雲攤著手，把十只冰塊甲片並排放在手中，這些甲片上的符號就像他們賣的護身符的圖案一樣，山民老頭張著嘴，伸出松樹皮一樣的老手顫顫巍巍地你伸過來，輕輕撫摸過杜緋雲手上的甲片。
陸常空眼角瞥向這邊，剛付完一萬五的遲超伸長了脖子使勁看，朱子圓索性跑了過來，橫看豎看就是街邊做得漂漂亮亮的美甲片成品，還短圓款，炫彩透亮。
所有人都在想，這老頭在看什麽啊，不至於這麽驚訝吧。
遲超小聲說：“老人家似乎真的被迷住了，還好他住在山邊，不然可能會被人騙去買保健品騙得精光……”
他聲音雖然小，然而卻被這位山民老頭聽見了，他轉身瞪了一眼遲超，大聲道：“老頭子我耳朵還沒有聾！你在說什麽我聽得一清二楚，我不會被保健品騙，哈，是你們城裏人信這種，上個月二萬塊買了我一根陳年樹根延年益壽呢。”
好家夥，這是慣犯。
老頭抹了一把眼淚，又繼續說：“老頭子我眼睛也沒有瞎，這就是我們的神賜予我們的寶物，當年神讓天將從天而降，他們銀光閃閃，身佩寶劍，腰間那牌牌，就是這種非金非玉的，只是怎麽碎了！”
這一番說出來，驚動了四周的山民，他們從山上跑了下來，有的圍在老頭身邊，有的過來從杜緋雲手中拿起美甲片欣賞，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村長，這個是城裏人玩的甲片，我認識。”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年輕說。
杜緋雲心裏咯噔一聲，小河小海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紫袖也有些心虛，近四十個健壯山民一起擡頭看著杜緋雲。
“是的。”杜緋雲人承認了，她拿起一片指甲在手上比了比，村民們倒吸一口涼氣。
陸常空忽然笑出了聲，就：“看吧，除了我還有識貨的人。 ”
他等著杜緋雲翻船。
“小明。”村長語重心長地說，“不管它現在是什麽形狀，又或者是偽造品，本身拼合起來就是那個指引我們的符號，這是預言，其他事情可以以後再議。 ”
陸常空：“……”
“可以把這個送給我們嗎？”村長說，“當然我會報答你，你不需要護身符也可以出去的，我會為你指路，並給你一定的報酬。”
杜緋雲把手掌合攏，把甲片送給了村長。
“謝，謝謝。”村長說，“這樣，我把剛才掙的一萬五千塊錢送給你，算是我們的一點點心意。”
話說到這裏，對面陸常空那一組立刻爆發出了抗議：“你個糟老頭子是杜緋雲派來臥底演戲的吧，憑什麽把我們錢送給她啊，你們倆合夥詐騙啊。”
村長把臉一板，朝那邊說：“剛才誰也沒逼你們是不是？要是你們真的跟這位女……神仙是一夥的，你們剛才不幫她出了這份錢呢？出了事自保，劃清界限，現在就來怪我們了。”
村長不但耳朵好，眼神好，記憶力清晰，罵起來人也不帶含糊的，中氣十足，他一開口，三十多個小夥又攔在了中間，眼看就要動手。
這時候杜緋雲出來打圓場，說：“那村長就把錢還給他吧，就算打賞給我的。這東西我給您就是了。”
村長雙手捂著甲片，說：“好，好，你真是個好人，那我也就把錢還給他們，護身符也算我送的。”
一番沖突化解，杜緋雲雖然與陸常空兩組相互競爭，都希望對方翻船，但是面對這群山民攔路敲詐，沒理由不聯手，只可惜陸常空他們不夠配合。
“沒關系。”杜緋雲見自己這組的三個小夥子臉色都不好看，低聲解釋，“他們組沒有做功課，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暫時沒得指望。我們還有後招不是？”
小組內簡短碰了一下頭，村長又過來了。
“老人家，現在往哪裏走？”杜緋雲笑盈盈地套問關鍵信息，等套完了信息他們的後手就可以啟動了。
村長摸著胡子，笑得眉毛輕顫，說：“神仙既然是照著預言過來的，那麽自然有路，這個我給你指倒是多餘了，想向神仙請教幾個問題。”
“請說。”杜緋雲說。
“當年預言說，碰到手持護身符的人就是來救我們的，神仙可否給我們指點一二？”
杜緋雲楞了一下，朝那邊招手：“雲虛道長，這位老人家向你請教此地風水，還請指教一二。”
雲虛還欠著杜緋雲收留的情誼，這時候只得過來，陸常空扔來的眼神暗示只當看不見，他朝老人家作了一揖，杜緋雲當即就意識到這個老人是個高壽的普通人，雲虛敬老所以向他行禮。
“此地就是死地了，不可久居。”雲虛指著水退後的濕地，“經年穢氣隨水而動，已經是不適人居。”
村長頻頻點頭，末了看向杜緋雲，小聲問：“他說的啥子來著？聽不懂。”
杜緋雲好心地翻譯，說：“神仙指引說，你不要窩在這裏騙錢了，這裏風水不好，會虧得一幹二凈，要早點遷出去。”
“不行，這個不行。”村長說，“我們走了，會有山鬼把這地方占了，幾百年了他們都盯著這裏。外頭有房子有車子，國家蓋房子讓我們遷出來，但是走不得。”
杜緋雲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她與紫袖對視了一眼，預感到又要套上另外一個信息了。
功課都沒有白做，杜緋雲這一組提前進入沒有什麽用的解謎支線，對面陸常空組只能張著嘴聽著，嘴裏仿佛能含著一個雞蛋。
陸常空甚至偷偷變出了白澤鬼面戴上又摘下來，他懷疑面前這個杜緋雲是假的，這周邊景色也是假的，辦案一百多年都沒見過這詭異的場景，然而最後只能沒趣地摘下來。
小海小河劉晟年眼睛亮晶晶，眼神交流不止，動不動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看得陸常空火大。
遲超蹲在地上，靠近朱子圓偷偷問：“我好害怕啊，他們在聊什麽聽不懂的東西啊，圓圓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朱子圓毫無波動，“因為我只有九歲。”
遲超慚愧了，他竟然想把九歲的朱子圓當成依靠，曾經他還著小圓南瓜墻後扮親子，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害怕，他沒敢提自己在車上把朱子圓當成抱枕擋在臉前面的事，趕緊去問那個在靠譜與翻車之間橫跳的本組核心人物陸常空。
“我怎麽知道。”陸常空不耐煩地說，“活了幾百年從來沒見過這種怪事，是不是有劇本？我們不知道的劇本？”
“沒有吧，沒聽說。”遲超老實回答，火速離開了這個危險分子。
九歲的不知道，幾百歲的也不知道，那麽自己這個區區三十歲的風華正茂男人不知道也很正常吧。
好在他是影帝，可以演得很像，他看著那邊頻頻點頭，嘴角保持著微笑。雲虛答疑回來站在他身邊看了半晌，掏出一張符往他腦門上一貼。
“該不是中邪了吧？”
“我沒有！”
這邊鬧成一團，杜緋雲那邊已經進入了信息整合階段。
紫袖探頭過來，帶著點好奇地問：“山鬼是什麽，難道是那個大大的，熊一樣的……”
“是咧。”旁邊那小年輕搭話了，“是我們的對頭，這裏有我們的神，村長要守著不能被那些家夥玷汙了，所以不肯走。”
“可是那個熊人，不是幾十年絕跡了？”紫袖問。
這是她親自去查的資料，在近代編寫的地方志上查到的，算是官方資料了。
那小年輕嘆氣，說：“沒絕跡沒絕跡，這不是建國後不能成精了，只能當成野生動物報上去，然後他媽的就變一級保護動物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可是一個巨大的烏龍。
“可是黑熊不是二級保護動物嗎？”杜緋雲好奇地問，“怎麽成一級了？”
“中國熊在南州附近沒有分布的，七八十年代考察後抓了一個去檢查，又被逃掉了，所以沒法認定。像是這種稀少的只可能比二級高的，現在我們都只敢偷偷……”
村長掄起拐杖狠狠打在小年輕的腿上，小年輕意識到說溜了嘴，立刻單腿跳到一邊去了。
“沒有，我們沒有人打熊。”村長滿臉誠懇，“這是我們的家園，和諧共處，就舍不得一些祖輩的傳統。神仙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們安穩地住下來嗎？”
杜緋雲想了想，說：“此地荒蕪，地形又變幻不定，你們怎麽生存，一直住在山上嗎？怎麽掙錢啊？”
村長愁眉苦臉，說：“這都要靠國家政策了，很多年前聽說要把這裏建設成旅游區，那可不能掙錢嗎？現在我們也就賣點護身符勉強度日……”
小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手有腳，藏在這裏靠詐騙為生。
杜緋雲正好看了過來，小海立刻領會精神，從口袋裏又掏出做好的護身符美甲片，裝模作樣說：“真的這麽神奇嗎？”
“啊啊？”村長驚訝，“怎麽還有？難道這位也是預言？”
小年輕腿快被打折了，也不敢蹦過來了，在遠處喊：“村長他們是騙子啊。”
“你們才是騙子吧。”小海憤怒地說，“我這是護身符，懂嗎？這符你畫得出嗎？”
小年輕畫不出，村裏大多數人也畫不出，但是他們不用出錢跟著村長，對什麽傳統守護這些將信將疑。
“這個多少錢？” 村長問。
“兩千塊一顆，十顆二萬，給你打折，跟剛才一樣，一萬五就行了。”
小海笑得陽光燦爛，話說得輕輕松松，一萬五說得跟一塊五似的。
村長：“……成交！”
小海揚眉，開始懷疑自己這個折扣是不是不該打。小年輕上來刷了支付寶，小海立刻將他的付款信息發給了杜緋雲，同時進行拍攝，詐騙報案。
村長握著二十片美甲片，有些恍惚，又遞給村民們看。
這時候小河靠過來，攤開手，手裏也是做好的甲片，說：“我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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