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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回瑪利亞之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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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回瑪利亞之墻

沈睡的蒼穹睜開了它那雙碩大無朋的獨眼,凝視著破敗不堪的城市舊址和高強。

已是深秋,孤零零幾棵老樹禿著枝丫,殘枝在涼風中瑟瑟發抖。烏鴉三兩個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

“報告團長,除南面城墻上發現有人生火的痕跡外,並沒有找到其他東西,人也沒發現。”韓吉的其中一個手下回來向艾爾文覆命。

阿爾敏就站在艾爾文身邊,在聽完匯報後眼底剛閃起的光啪的熄滅,他絞盡腦汁在想些什麽。

不可能啊……他一定是忽略了什麽地方。杯子裏的不明液體還留有餘溫,那群人走不遠的。

艾爾文嗯了一聲,緊接著說道:“我們大概率會受到鎧之巨人等的幹擾,為了確保堵墻計劃萬無一失,讓所有士兵提高警惕,如發現異常立刻匯報。”

“是。”接到命令的士兵收回勾索,從城墻上滑了下去。

阿爾敏思考一時無獲,他的目光不自覺的隨著那位士兵移動,他立起耳朵認真聽著靴底摩擦城墻的聲音,在某一個瞬間,他嚇得渾身汗毛直立。

“艾爾文團長!我知道了!”阿爾敏急切地大喊了一聲,給一旁的艾爾文嚇得一哆嗦。

但他很快又平覆下心情,盡量壓低了聲音,悄聲說道“我知道他們在哪了,城墻裏,他們藏在城墻裏。雖然我不是特別能確定。”可是那一剎那的空心音在他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團長,請查查城墻吧!”看到艾爾文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的神色,阿爾敏再次請求道。

“好。”

一直在後面默默當背景板的韓吉聽到要查城墻四個字,輕笑出聲。

“想象力挺豐富啊~”最後一個字帶著嫵媚的轉音,艾爾文和阿爾敏同時打了一個寒戰,雞皮疙瘩掉一地,怪異感漸漸籠上心頭。

兩道充滿探究意味的目光打量著韓吉,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好端端的,犯什麽病啊。

阿爾敏收回了視線,與前鋒小隊一起在城墻上敲敲打打尋找破綻。

“擱這是做法呢?”迪達拉用刀背敲擊著城墻表面,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下一秒,他的笑容突然頓住,怎麽會……

就在他想再次擡起刀確認時,城墻的表面突然露出了一個洞,閃爍著銀光的匕首徑直朝他的心臟處紮來。

“握……”一句驚呼出聲,半段小臂被均勻切下,從百米城墻上墜落,血珠飛濺。

迪達拉捂著小腹右側,試圖止住汩汩血流,他單手支撐在城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6,嚇死寶寶了。這群孫子屬王八的?這也忒能藏了……”

就在剛剛,貝特霍爾德握著一把匕首要刺他的心臟,迪達拉眼疾手快地借助立體機動裝置向上做了一個後空翻,雖然沒躲過那一刀,但也在翻轉時砍掉了貝特霍爾德的半截手臂。

“發現情況!!!”旁邊的士兵迅速喊道。

萊納、貝特霍爾德和吉克相繼鉆出破洞,落地的前一秒變身巨人穩穩站住。

局勢在這一刻發生了逆轉,來不及撤退,一部分調查兵被獸之巨人攔在了希幹希那區之外——那片始終被巨人占領的地方。

“三千代!艾倫!跟我來!”韓吉手握雙刃飛快地奔跑在城墻上,朝著希幹希那區的破洞趕去。

“……”鎧之巨人嘴裏冒出一股熱氣,他看著渺小的艾倫,沒有動作。

艾倫變身成巨人後握緊了拳頭,內心掙紮一會便迅速向後追著韓吉和冬野三千代跑去。

墻外,新編入的調查兵坐在馬上,緊張得吞咽了口水。

他們大多都是憲兵出身,從訓練兵團畢業後就整日呆在安全的希娜之墻裏養尊處優,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巨人。

它比希娜之墻裏教堂的高塔還要高大,身上覆蓋著濃密的毛發,一雙眼睛閃著兇惡的紅光,血盆大口裏那尖銳的牙齒仿佛一下就能把自己咬成兩截……

他們也在這一刻突然對調查兵團和駐屯兵團的人生出一絲敬意。

胃裏被恐懼激得不斷翻湧,不少人竟幹嘔起來。

好想逃……

想回到墻內,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取個美麗的媳婦兒,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娃,看著他娶妻生子,安葬好自己的爹娘,然後在暮年之時平靜地離開這個地獄般的世界。

不少人都萌生出了當逃兵的想法。

墻對面,艾倫巨人被鎧之巨人死死拖住,不得前進一步,那遠在天邊但又近在眼前的城墻破洞似乎永遠遙不可及。

艾倫此刻緊緊勒住了鎧之巨人的脖頸,脆薄的鎧甲此刻發出咯吱咯吱的崩裂聲,脫落後便露出了鮮紅的肌肉。

瑪利亞之墻內的巨人也被動靜吸引過來,在看到這麽多可口的“小零食”後瘋狂更甚。

烏雲一點點將掙紮著的紅日吞噬,漆黑的天空仿佛陷入了沈睡。大地發出聲聲不堪重負的嗡鳴。

迪達拉處理好傷口,看著面前宛如世界末日的景象,嘆了口氣,召出飛鳥。

調查兵團換了新裝備,有兩樣。

一個是韓吉與憲兵團聯合致出的雷槍——威力之大,可以破開鎧之巨人的護甲。

一個是霍姆斯在閑碎時間裏造出的改良版高射炮,對付簡直超大型巨人得心應手。而他的制作者從始至終都把心思放在了另一個神秘的研發上,進展只有艾爾文和女王知道。

“用雷槍!!”

聽到指示,三笠猛的將手中的兩桿長槍插入巨人的後頸,用力一拉保險栓然後迅速避開,隨著一道白光閃過帶著刺耳的聲響,巨人的後頸開出了兩朵絢爛的大紅花。

“韓吉分隊長帶著艾倫去堵城墻,艾爾文團長,利威爾兵長以及一群調查兵在墻外對付獸之巨人,我們現在只需要把墻內清空……大家快點!”然後我們就一起去查看世界的真相。

墻內唯一剩下了阿爾敏和顏卿兩個指揮層的,奈何顏卿這人兩耳不聞窗外事,追著韓吉就跑了,阿爾敏在心中叫苦不疊。

“我和三笠去幹擾那個超大型巨人!大家去清除其他的巨人……”他話音未落,就被超大型巨人的熱風扇出一段距離。

皮膚上被燙的紅腫,甚至禿掉一層皮,還有密密麻麻的白泡,格外瘆人。

多弗朗明哥開啟了小型鳥籠,將部分巨人籠罩在內只等消亡,而他卻渾身痙攣後半跪在地,吐出一灘鮮血。

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噬嗎……身體只承受了三分之一,精神上才是重創。

“呃——”莎夏抱著經過升級的□□ PRO MAX版本,正開開心心地四處瞄敵人,就被身後突襲的巨人一把勒住了脖子,艱難的掙紮著。

多弗朗明哥想要用絲線去救莎夏,康尼就已經飛過來解決掉巨人,給了莎夏以新生,然後又轉眼離開。

“你別拖後腿啊!”

“對不起……”莎夏一個在落地的那一秒迅速轉身擡槍上膛,片刻間就崩掉一個巨人,這便是她道歉的方式。

整個墻內一片混亂,大小的慘叫混成一團,爆炸聲此起彼伏。

鎧之巨人正得意解決掉艾倫,煙霧散去後的場景卻狠狠打了他的臉——艾倫的硬化堵住了墻壁上的洞!!!

透過藍灰色的,表面覆滿紋路的硬化物,還能窺見墻外的一絲風景。

怎麽會……他怎麽會硬化?!他什麽時候有了自己的能力!是什麽時候!!!

鎧之巨人憤怒地長嘯了一聲,迅速朝著艾倫撞去。

一把長刀輕輕抵在他的肘部,整個身體無法再前進半分。脆弱的刀與少女,高猛且殘暴的巨人,畫面詭異又和諧。

冬野三千代借著鎧之巨人向前用力的勁兒,刀鋒破開護甲,一路順滑的向上劈去,斬下他的一條手臂。

三千代這幾日難得話少,只是在滾燙的血液撒在身上時皺了皺眉頭。

*

“把炮開過來!”阿爾敏手舞足蹈地指揮著,在場的不少士兵都負了傷,而無垢巨人卻依舊源源不斷地湧過來。

原來這島上竟有如此之多的巨人!一股絕望感湧上心頭。

殺不完,就是他們的滅亡,人類也不會再有任何沖出墻壁的希望。

多弗朗明哥捂住胸口的致命傷,一次又一次地開啟鳥籠,一次又一次地操控著絲線絞殺巨人,高大的身影在巨人面前也一樣渺小,卻仍然偉大。

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忘記了自己以前的生活,融入進了這個世界,對那個熟悉的德雷斯羅薩島的記憶也愈發模糊。他完全以一個墻內居民的身份看待這個世界。

如今,他有些明白了。這個世界一直在同化來自不同世界的他們。

他不屬於這裏,他必須得離開。

盡管如此,他還是想要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傾力一搏。

“我可是王下七武海啊……”在癱倒在戰場上的那一刻,多弗朗明哥喃喃道,又一個捕殺陣在他的手中成型,“我是王下七武海……”

他躺進了一片血泊中,呼吸紊亂,眉目間卻盡顯安詳。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只是黑壓壓一片的天空,身旁是不斷制造黏□□的迪達拉。

風掀起迪達拉的劉海兒,多弗朗明哥第一次看到了他不帶微型望遠鏡的樣子——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虛弱地咬緊了牙,他知道,迪達拉已經要被世界同化,就連那象征著對敵人仇恨的東西都能輕易摘下……

他不是希望迪達拉永遠放不下痛苦得活著,只是希望迪達拉不要永遠墜入這個世界的深淵。

“迪達拉,我們不屬於這裏!我們得回去!”多弗朗明哥咽下一口血沫,語調鏗鏘地勸道。

“不屬於這裏?”迪達拉疑惑的歪了歪頭,他輕聲問道,“我們要回哪裏去呢?”

“倒是你,為什麽要天天帶著一副眼鏡……”迪達拉的藍眸流轉光芒,他伸手去摘多弗朗明哥的眼鏡。

“啪——”多弗朗明哥一巴掌拍開迪達拉的手,而下面的超大型巨人也應聲倒地。

“迪達拉,你清醒點。”被放置到安全地帶的時候,多弗朗明哥再次提醒道。

“我很清醒。”迪達拉背過身,轉過半張臉,綠色的鬥篷迎風飄揚,他從房頂上一躍而下,消失不見。

超大型巨人被活捉了——貝特霍爾德被砍去四肢,臉上還殘留著取消巨人形態後留下的紅色瘢痕。

還差一個鎧之巨人。

三笠的食指摩挲了一下雷槍的保險栓,烏黑的發絲被她捋到耳後,東洋人那柔情而又堅韌的面孔格外誘人。

*

墻外,艾爾文團長端坐於木箱之上,看著眼前的形勢,抿緊了薄唇,兩條粗眉擰成了一股繩。

利威爾站在他身前,稀碎的劉海遮住了滿是陰鷙的鳳眼。

“我的腦海中時常劃過父親的話,答案就在我們眼前了……我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就是因為堅信著這一天一定會到來,堅信著,總有一天能驗證我的猜想。

我也無數次想,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同伴們在看著我們,你感受到了嗎,利威爾。他們想知道自己獻出的心臟現在怎麽樣了……戰鬥還沒有結束!”說到最後,艾爾文的聲音都止不住的發顫。

他要用在場所有人的心臟才能換來一份或許並不等量的答案。

利威爾聞言,神色沒有多大變化,他向前一步單膝跪下來,看著艾爾文的眼睛,用不帶任何情緒甚至接近發狠的聲音說道:“那就放棄你的夢想,為我們去死吧。帶著那些新兵奔赴地獄。”

地獄兩個字,是一個一個從他牙縫裏不受控制地鉆出來的。

艾爾文咬緊牙關憋著生理性的眼淚,雙手搭在腿上,抖個不停,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快沖啊!

身後整齊排列的新兵心中個個了然,甚至有人嚇得尿了褲子。

他們的命運線已經有了清晰的規劃——在痛苦的哀嚎中壯烈赴死。

“團長……我,我們……”一個粉色雞冠頭模樣的少年一邊哭一邊抽噎著。

“所有人,上馬!”艾爾文站起身來,面色鐵青,在夢想與現實面前,他終究還是一個自私小人。

千百米外,獸之巨人懶懶散散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身旁還站了一溜的巨人,呆呆的像個石像雕塑。

“不論擁有怎樣的夢想和希望,不論過著怎樣的幸福人生,都和巖石打碎身體沒有區別。結局都是死。

那麽人生是否沒有意義呢?或者說難道我們的出生就是毫無意義的嗎?那些死去的同伴也是嗎?那些犧牲的士兵們也毫無意義嗎?

那些士兵的意義,將由我們賦予!那些勇敢的死者,那些可悲的死者一我們之所以能這麽想,是因為我們是生者。

我們會死在這裏,將意義托付給下一個生者。這就是與這個殘酷世界抗爭的唯一手段。

士兵們咆哮吧!

士兵們,塔塔開!

塔塔開!!”

艾爾文面目猙獰的用力夾下馬肚,馬兒發出聲聲哀鳴,心裏無比抗拒的向前飛奔而去,兩滴無奈的淚水從馬兒眼中流下。

士兵們哭喊著,嘶吼著,一遍又一遍的塔塔開響徹九霄,傳到了海的那一邊。

而海的那一邊,沒有人聽見。

“謔——”獸之巨人感嘆了一聲,手裏握緊了一堆石頭,箭在弦上欲發。

他的身後突然湧出來數萬名戰士,拿著墻內的人們從沒見過的武器,一個個漆黑的洞口對準了他們。

“墻外還有人類!墻外還有人類!!”士兵們剛剛燃起的士氣沖的一幹二凈。

“韓吉!快變身巨人啊,韓吉分隊長!”第一排的士兵慌忙向艾爾文身邊突然出現的韓吉尋求庇護。

“啊,”韓吉頗有趣味地勾了勾唇角,應道,接著咬破了手指,血珠滾落。

士兵們剛剛生氣的一模笑容在金光乍現的那一秒徹底消失不見。

那是什麽……

韓吉分隊長是女巨人才對啊……那現在他們眼前渾身雪白的巨人是誰……

利威爾眼神一凜,立體機動裝置飛速運作。

“伊邪那美!!!”對面出現的戰士中一個衣著松松垮垮的女人喊叫道,緊接著,女巨人一腳橫踢將戰錘巨人踹出百米之遠。

戰錘巨人又迅速凝結護盾躲避利威爾的連擊。

“你……”伊邪那美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巨人,她竟然逃了出去,還混進了馬萊軍方……呵,真是後生可畏。

但她伊邪那美是誰?是第一代戰錘巨人!是尤彌爾的親生女兒!論巨人之力,誰有她掌握的嫻熟?!

戰錘巨人狂笑起來。

情況愈發危急——對面的戰士裏竟然還有一個巨人!

子彈飛射,石頭撲面砸來,士兵們絕望地哭喊,想要調轉馬頭離開這片土地,“饒了我們吧!求求了,饒了我們吧……”

只是預想的疼痛並沒有落到他們身上。

他們顫抖著擡起臉:!!!

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睥睨著天下萬物,強大的氣流攔住了襲來的攻擊。

“冬野前輩!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冬野三千代聞聲向後瞥了一眼,原本高紮的馬尾不知為何散落,衣服上浸染血跡,背後隱約能從發絲和破爛的衣服之間窺見幾分深紅色的血肉,右臂處空空蕩蕩……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浴血的人兒收回殘破的刀,用唯一的左手緩緩解開了右眼上的繃帶,一圈又一圈……

隨著白色的繃帶落下,她的右眼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那是比左眼的花紋還要華麗且繁瑣的,花紋後面有一環套一環的黑色圓圈,每道圓圈上都有一個黑色的小勾玉。

像是天眼一般帶著無盡的壓迫感,仿佛對視一眼就能看穿他的靈魂。

“那是什麽……”迪達拉捂住腦袋,眥目欲裂,他的直覺告訴他三千代的右眼與寫輪眼幾乎密不可分,又似乎完全不一樣,他從沒有見過那種寫輪眼。

宇智波……

在場成千的人皆停下手中的動作,仰頭看著。

“物競天則,適者,生存。”冬野三千代薄唇輕啟,一道從左眼角一直劃到下頜的傷痕顯得格外猙獰,“我們是適者,上天就必須得讓我們生存!”

“這一招,沒有名字。是我畢生所學的精粹所組而成。我不想殘殺同類,可我們立場不同,所以……抱歉了。”

下方的人反應過來,一聲聲不屑的咒罵不堪入耳。

馬萊戰士為首的人……顏卿沈默。

是裏昂,那個下毒謀殺多弗朗明哥,妄想造反的士兵。

他此刻手裏握著的匕首上還帶著血跡,細微觀察一下就能發現與三千代臉上的傷口格外吻合。

這時,人們才驚惶的擡起頭,日月同現!怎麽會!還是有著黑色紋路的血月……

獸之巨人看著眼前的一幕,氣的渾身發顫,他認識,他還非常熟悉……冬野三千代,好,好樣的!

一股冰涼的觸感從腳底傳來,洶湧的海水一直淹沒到獸之巨人胸膛處。

那純白色的,發著晶瑩的光芒的骨架籠罩住三千代,一月一日交替著在骨架的大手裏轉動。

迪達拉以及一眾調查兵團的人都被屏障隔離在外,迪達拉把臉貼在透明的屏障上,苦笑一聲,他早該發現的,從冬野三千代會使用水遁的那一刻起。

她是宇智波家族的人。

而那副白色的骨架,就是傳說中的須佐能乎。

太不可思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所有墻外的人類同時發出哀嚎。

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的身軀如何在月亮升起的那一刻一塊塊腐爛,又經歷著太陽升起來時身骨重塑的巨大痛苦。

他們都有著清晰的意識,並且不斷經受著自己最為恐懼的事情。

轟隆——轟隆——

幾道雷聲傳來,只是狠狠劈在了冬野三千代的身上,紫金色的天雷貫穿了她的身體,然後猛然炸開,三千代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冬野三千代!!!”多弗朗明哥跑過去想要救她與水火之中,卻在屏障上撞了滿鼻子灰。

“你,來……我有話要說……咳咳”冬野三千代的胸膛止不住的起伏,一層層血跡湧現。

多弗朗明哥看著眼前的傳送門,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

“我死後,這個陣法並不會消失,迪達拉可以讓它自由開關,所有敵人在這裏都會消亡。

多弗朗明哥……如果你能回到我們的世界,記得把我的軍裝,十輪和霜影帶回去,還要記得告訴一聲我的師傅卡普,就說我在另一個世界當了英雄,不必掛念。還有草帽小子和火拳艾斯,他們與我情同手足,記得幫我關照一下。

我找到了出這個世界的方法,死亡並不會解脫,你們要好好活著,不受任何人擺布。

記住,把我的骨灰撒向大海,我想去世界各地轉轉……”

冬野三千代用殘破的十輪刀支撐著身子站起來,一個不穩單膝跪在了山崖之上。

她仰起臉,看著天上正在蓄力的恐怖雷劫,洋溢著自由的笑容,看呆了所有調查兵團的士兵。

終於,雷劫凝聚完畢,猙獰的沖向冬野三千代的胸口,而沖破束縛的伊邪那美再次變身戰錘巨人,化為數萬支利劍刺中三千代,伴隨著一道紮眼的光亮閃過,她閉上了眼睛。

直到死的那一刻,她的脊骨依然筆直。

瘦弱的人半跪在地,唯一的手臂握著半把破劍支撐身體,渾身被箭羽插滿,長發披散在肩頭,黏在血肉模糊的背部。

多弗朗明哥忍不住嗤笑,原來,最清醒的冬野三千代才是被這個世界同化最深的那一個,即使在最後一刻醒悟也無濟於事。

他笑的越來越大聲,眼淚從眼角滑落。

迪達拉在外面捂著左眼不停的發顫,異樣的刺痛感燒灼內心,他再睜開眼,所有的奇異景象全部消失不見。

戰錘巨人早已奄奄一息,被女巨人和進擊的巨人聯手活捉,鎧之巨人被三笠等人拿下,獸之巨人被兵長捉住。

還有一個名叫車力巨人的巨人被調查兵團的新兵合力捕獲。

迪達拉和多弗朗明哥謹慎安放好冬野三千代的屍體,在所有調查兵向她行禮後先行離開了戰場。

三笠,阿爾敏以及一眾士兵,都哭得不成樣子。

韓吉擦去眼角的淚水,安慰性地拍了拍利威爾的肩膀。

“哭出來會好的,利威爾。”

*

艾爾文團長哆嗦著打開了艾倫家地下室的大門,翻開了答案之書。

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世代調查兵團用血肉換來的真相嗎……

我們只是籠中雀,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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