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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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這屆MAMA最出圈的是左聆溪沒拿SOLO獎，黑幕搬到臺面上，工作室幹脆趁機給左聆溪營銷炒作，她的紅毯造型也引起了一波討論，不少人誇她美，但她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見人愛，有人稱她一般，腦殘粉還橫行霸道。
飯圈戰爭、粉黑大戰左聆溪自是不知，知道了也不在意，她們需要韓國參加歌謠大戰，坐的早班機回去，遇見了給她們頒獎的李洙赫，對方跟她們同一航班，秋尚美說這人好帥，長得像外國人。
左聆溪只覺得這人有記憶點，深目高鼻，輪廓立體，她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下飛機之前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準備補妝。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出道後極度在乎外表，隱約還把外貌當做核心競爭力，這樣並不好。思想不會老，但皮囊會老。
她幹脆不再補妝，脫掉高跟鞋，又不是上臺演出，素顏沒關系。
走機場在南韓相當於走秀，不止有粉絲接機送機，還有媒體記者舉著攝像機哢嚓哢嚓地拍照，接著出新聞圖，這就迫使不少藝人走機場時，對妝造十分講究，有時候造型師也會出動，給藝人搭配好衣服。
左聆溪機場就穿私服，早就關註她穿搭的人會發現她風格不固定，英倫、美式、日系、港式、法式她皆有涉略。
天氣冷，她選擇Chole英倫覆古風，受到維多利亞時期的影響，英倫覆古風會出現大量的格紋元素、蕾絲花邊，同時又受到馬術的影響，會出現工裝褲、馬靴等這類單品，這種風格適合個子高挑、鵝蛋臉，她消化得絕佳。
紅棕色&米白色polo領毛衣搭配棕綠色格子褲，衣擺豎進褲腰，系上腰帶，提上棕色細格子挎包，青春覆古又時髦高級，服裝並不新穎，關鍵是色彩搭配絕佳，套在她身上讓人移不開眼，當天機場新聞圖一出，關註穿搭的網友誇她色彩搭配讓人眼前一亮。
晚上，巴黎飛往首爾的航班，員工休息室。
“又是吳世勳。”林知意對鏡整理脖頸上的粉藍色絲巾，襯得清純如蘭的面孔愈發迷人。“第二趟航班了，這不是緣分是什麽。”
“你要出擊？”同事暧昧地笑。
林知意最大的優點就是自信自愛，及時行樂。“我出馬，和尚也招架不住。”
空姐這一行能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士，經常碰見富豪高管，明星藝人。飽暖思淫欲，入行至今，副業兼職網紅的林知意一夜情對象十根手指都數不完。
“可是吳世勳看起來很高冷禁欲的樣子。”同事質疑：“你確定你會成功？”
林知意嗤笑。“高冷禁欲？你見過哪個男人真的對女人禁欲？有錢有顏血氣方剛沒個女伴你信嗎？除非他是gay或者那裏不行。”
同事努努嘴。“是哦。”前幾天某個艹純情恐女人設的愛豆還和知意約.炮了呢，主動發IG暧昧私信約.炮猴急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是個純情大男孩。
“男人呢，就是來者不拒的生物。”林知意朝脖頸輕噴香水。“對送上門的漂亮女人更會敞開懷抱地熱烈歡迎。”
空姐送來咖啡和報紙，身上的香味若有似無，吳世勳翻開報紙一看，裏面夾著張小便條和一個避孕套，便條上面寫有一串號碼，他面不改色地將其扔進廁所，水一沖，消失殆盡。下了飛機，他收到了李勝祖的KKT消息。
李勝祖是一房產銷售經理，幾年前他炒樓搞投資的時候認識的，前陣子他在江南區又買了一棟別墅，就是對方介紹的，說房子各項手術都辦好了，就等著他簽字。
他說好。李勝祖說明天抽個一起吃個飯。
他看了下通告安排，說沒問題。
歌謠大戰當天，愛豆們提前到場彩排。候場期間，左聆溪瞧見了紅貝貝幾人，今年下半年紅貝貝出了一首大爆曲《Psycho》，迎來事業高峰。
紅貝貝彩排的時候，她前往洗手間，穿過安靜的隧道，這裏通向向觀眾展示的舞臺，四周堆滿了器材，有些幽暗，不遠處的高空毫無預兆地有人墜落下來，砰的一聲，只是眨眼的時間，她目睹一切，瞳孔圓睜，呼吸不暢，叫住工作人員去救人，說有人掉了下來。
後續左聆溪沒參與，跑去洗手間，幹嘔了良久，出來的時候聽李聖語說是紅貝貝的Wendy踩空升降樓梯，從兩米多高的高空摔下來。
回憶起那個畫面，左聆溪胸口發悶，李聖語猜測她是那次事故後驚恐癥發作，問她還能不能上臺，不行就回去。
左聆溪平覆情緒，背部冒了虛汗，好久過去，說能。
她沒那麽嬌弱，幾分鐘的舞臺能應付過去。
今天開路先鋒的服裝色系是白色和香芋紫的結合，造型師給左聆溪戴了頂香芋紫的直發，長及尾椎骨，做了修剪燙直，抹了柔順精油，Chanel品牌方寄來的白色長裙剪裁成了貼身的連衣裙，搭配仿真鉆石肩帶，奶白皮質褶皺長筒靴，她和姜藝仁站中間，乘著升降臺緩緩現身，動作輕盈又力量十足，這場舞臺她們沒有開麥，不開麥已經成了這個圈子的風氣，誰能想到剛出道，她們開麥還有瑕疵的時候隔三差五開麥。
“李秀滿社長說Lip-sync，也就是對嘴假唱，是一種流派，dance和Lip-sync是我們攻略亞洲的戰略。”李聖語說，還稱當年就是因為讓她們開麥才破壞了她們唱跳完美的美少女形象雲雲。
左聆溪無言以對，這種劣幣驅逐良幣的做法在很多場合會引起反噬，她自己要做到高標準，此刻只能跳得更完美，都對嘴了還跳不完美，她更嫌丟人。
在秋尚美看來，對嘴連唱三首歌也非常考驗人，特別是她們的舞蹈力度大，走位還靠飛。
她的舞蹈實力偏弱，靠臺風取勝，很多時候編舞老師就讓其他人遮掩她，不讓她過分暴露不足，站在身後，憑借身高優勢，瞧見左聆溪大汗淋漓，力度框架還不減，她都心生佩服，很多人覺得聆溪VOCAL好，忘了她舞蹈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場演出左聆溪又貢獻了日後的千萬直拍，妝造被人模仿。表演結束，回到後臺，李聖語等人關切地問她怎麽樣，她說沒事，叫他們別圍著她，李聖語拿外套給她披上。
她沒看其他愛豆的表演，站在同向窗口的走廊吹風呼吸新鮮空氣，接著慢慢蹲下身，這樣她會覺得舒服點。
她側頭問屋內的李聖語Wendy怎麽樣了，他們職員也有工作群，李聖語和紅貝貝的經紀人、助理認識，說Wendy沒性命之憂，但盆骨、手腕受了傷，末了說這孩子最倒黴的是臉先著地，需要動刀子修補。
左聆溪心疼，那樣一個瘦瘦小小的人從高空墜落，看得她呼吸驟停，心驚肉跳。
後來工作人員叫左聆溪準備返場，做ending，她和今天參演的所有愛豆同臺，站她們開路先鋒旁邊的是紅貝貝、NCT.
散場的時候，人群混亂，左聆溪冷不丁地被人塞了小紙條，她嚇一跳，根本看不清是誰塞到她手上的。
愛豆戀愛交往的流程很簡單，看人家長得漂亮帥氣，有了好感，就想辦法聯系上，在SNS上聊得不錯就約線下，進展得快的，線下見兩次面就能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通告行程多，見不著面，感情降溫，就瀕臨分手，開始下一段感情，如此循環反覆。
紙條上面寫著聯系方式，還有一段話，關註你很久了，非常想跟你變得親近，我不是奇怪的人，只是太喜歡你了，希望你不要感到堂皇。末了還畫了個素描，赫然是她，栩栩如生。
如果左聆溪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說不定她會對這個人感到一絲好奇，但她現在無感。
“聆溪。”有人用中文喊她，是王嘉爾，站在她身側，關切地問她身體怎麽樣了。
她修養期間，王嘉爾曹璐這些同胞給她發過消息。兩人並肩，順著人流往外走，她說好了很多，基本沒大礙了。他們漫無目的地聊著，心中坦蕩倒不怕旁人誤會。
左聆溪發現王嘉爾現在的荷爾蒙氣息濃郁，換句話說，性張力強。純情男是不會有這種氣質的，她想起在了美國上學遇到的海王同學。
他們跟一夥愛豆進了電梯，到了樓下，快分別的時候，王嘉爾說回北京再聚，明天他就回國。
見他神色冷凝，左聆溪問他是不是不打算續約了。
王嘉爾說：“留在韓國也只能發展到這了。”
左聆溪深以為然。
道過別，他們各自上了保姆車。當晚左聆溪就收到了張予真報喜的消息，她雖然沒考上梨花女子大學，但考進了中央大學的成人進修班。
她替她高興，誇她好棒。她知道張予真雖然表現得大大咧咧，但有心思敏感細膩的一面，很介意外界說她是腦子空空的花瓶。
如今張予真就偶爾拍畫報，前陣子參演了部大制作電影的女配，拍了三周就拍完了，孔賢貞給她拉的資源。比起SM、李秀滿，孔賢貞更註重她們的個人事業生命線，盡可能地照顧了她們的自我，將個人特質發揮到最大。
張予真說請左聆溪吃飯，慶祝她考上了大學。張予真沒邀請團裏其他人。
姜藝仁因為她不管不顧地退團，心裏還有氣，不待見她。最晚進公司的南珠、秋尚美和她相處和諧，但私下沒話說，關系還可以，不過也就那樣。
趕組合活動的時候她們才會變得親近點。但在外界看來，她們關系很好，都是好相處的人，沒有勾心鬥角，特別是跟那些關系看起來有點尷尬天天被飯圈鑒女團學的組合一對比。
聚餐約在隔天晚上，地點是一家西餐廳，左聆溪趕完通告，張予真辦完了入校手續，領完資料，還順便搬了新家。
她現在賺的雖沒之前多，但過得快樂又充實，因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張予真開車去接左聆溪，路上遇到粉絲，粉絲感動她倆關系是真好，不是營業CP.
左聆溪發現，自張予真長大了後，她能和她聊的變得更多，以前她對張予真好，是覺得對方是小妹妹，需要大的呵護幫襯點，在精神層面上，內心深處並未將對方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現在她發現是自己太狹隘。
張予真喝多了的時候，還說K-POP是低級趣味、快餐文化、尋求短期暴利行業，就跟韓式泡面大雜燴一樣，發展不了幾年。
她不置可否。發現K-POP音樂來來去去就那些，她已經毫無興趣。
當初這麽想要SOLO，除了她想揚名立萬完成近期目標，還因她想證明她區別於K-POP的音樂獨樹一幟。
“但是你不能否認，這個時代很多人就是喜歡吃快餐，盡管知道它沒營養。”她幾年前都沒想到短視頻會異軍突起，互聯網時代社交流媒高速發展，有時候看著恐怖的IG點讚、評論，直拍視頻播放量，她都覺得自己像個網絡社交紅人。
“知道很多人喜歡吃垃圾，所以很多人就投其所好。”張予真說得頗偏激。
“你不能這麽說，社會上的人是良莠不齊的，很多東西是被動產生發揮效應的。”她學了這麽多年的音樂，看見很多口水歌火得一塌糊塗的時候，雖然不敢置信，但看見那些追捧它的人，忽然意識到，他們不是她的真正含義，不能去責怪聽眾，要用適合的方式去輸出作品，去告訴他們，原來還有這樣的音樂。
兩人邊吃邊聊了很久，到後面盡興了，左聆溪也喝了酒，打算到時候找代駕。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十一點多了。左聆溪專門找了個女代駕，熟料車子怎麽也打不著火，試了半天都沒成功。
她問張予真是不是車壞了。張予真大著舌頭，說不知道啊。
左聆溪給了代駕小費，耽誤人家白跑一趟，抱歉地說了不好意思，對方擺擺手，連聲說沒關系，交代下回有需要可以再叫她。
左聆溪失笑，心想這種需要還是能少則少。
代價走後，左聆溪帶著張予真往前走了兩步，準備叫車，路邊停著一輛蘭博基尼，副駕駛的車窗半降，裏面的男人叫住左聆溪，“去哪？送你一程。”
左聆溪轉過頭，湊近一看，是李洙赫。他們只是有過兩面之緣， 她哪裏好麻煩他，正要婉拒，就聽見他說，“這個點，這個地方難打到車，你還帶著個醉酒的女生，很不安全。”
李洙赫和好友權至龍是出來玩的，去便利店買了包煙就瞧見左聆溪的車一直打不了火。他不是爛好心的人，只是看她拖著個醉酒的小女生走在路上，長這麽漂亮，深更半夜挺不安全的，就鬼使神差地叫權至龍停車，說送她一程。
其實他早就認識了她。歌很好聽，還對歐美歌手大打出手，是個有才氣又膽大不怕事有血性的人，跟清麗柔和的外表既然不同。
“順路嗎 ？”左聆溪試探地問。
權至龍看一眼李洙赫，又側頭看向左聆溪，“去哪都順路。”他懷疑好友對這女生有好感，否則幹嘛叫他停車。
瞧見大名鼎鼎GD，左聆溪也沒多吃驚，只心說這人真會說話。手機驀地響起，她跟李洙赫、權至龍說了句不好意思，去到一邊接電話，不忘看著張予真。
“你在那等著我。”是吳世勳打來的。
她驚訝，四處張望。 “你在哪？”
“你對面。”他剛跟李勝祖吃完飯，這人今天臨時加班，害他多等了兩個小時。
左聆溪側過身，隔著斑馬線，瞧見對面馬路邊停著輛紅色法拉利，她記得當初吳世勳買這車的時候，她還調侃這顏色騷包。
掛了電話，她跟李洙赫、權至龍道過謝，說不用麻煩他們了，她朋友馬上過來。
李洙赫點點頭。對面的法拉利在倒車，迅速朝這邊駛來，權至龍沒急著把車開走。
李洙赫瞧見車子停在左聆溪面前，駕駛座車門打開，下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他認出了是吳世勳，對方繞過車前，利落地把張予真扶進後座，接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左聆溪幹脆地進去，車門關上。
兩人應該很熟。吳世勳進駕駛座的時候，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沈靜之餘帶著幾分對峙。
他心想這兩人不會在談吧。
權至龍感慨：“SM家的孩子真漂亮。”
“是啊，歪雞家的孩子就太醜了。”李洙赫無差別攻擊。
權至龍反擊：“人家不領你的情，你心情就不好？”
“說什麽呢。”
車子朝左聆溪的家駛去。今晚左聆溪打算帶張予真回她家。
吳世勳問左聆溪她怎麽跟歪雞家的人認識。
“不認識。就跟李洙赫xi碰到過兩次，MAMA典禮，還有飛機上。”
“不要隨便坐男人的車。”才見過兩次就邀請她上車，居心叵測。
“放心，我有分寸，人家就是好心。”
吳世勳覺得左聆溪低估了自己對異性的吸引力。“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直接打電話給我。”
“我又不是沒車不會開車。幹嘛打給你，今天只是情況特殊。”
吳世勳無言以對，他一直企圖讓她依賴他點，又不敢把她逼得太緊。
癱坐在後座上的張予真驀地開口：“我現在是不是電燈泡？”
左聆溪看一眼吳世勳，有點尷尬，轉頭對張予真道：“醉了就趕緊睡，別說胡話。”
張予真閉著眼睛，幽幽道：“我真的是電燈泡。”
左聆溪哽塞。吳世勳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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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圈戰爭、粉黑大戰左聆溪自是不知，知道了也不在意，她們需要韓國參加歌謠大戰，坐的早班機回去，遇見了給她們頒獎的李洙赫，對方跟她們同一航班，秋尚美說這人好帥，長得像外國人。
左聆溪只覺得這人有記憶點，深目高鼻，輪廓立體，她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下飛機之前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準備補妝。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出道後極度在乎外表，隱約還把外貌當做核心競爭力，這樣並不好。思想不會老，但皮囊會老。
她幹脆不再補妝，脫掉高跟鞋，又不是上臺演出，素顏沒關系。
走機場在南韓相當於走秀，不止有粉絲接機送機，還有媒體記者舉著攝像機哢嚓哢嚓地拍照，接著出新聞圖，這就迫使不少藝人走機場時，對妝造十分講究，有時候造型師也會出動，給藝人搭配好衣服。
左聆溪機場就穿私服，早就關註她穿搭的人會發現她風格不固定，英倫、美式、日系、港式、法式她皆有涉略。
天氣冷，她選擇Chole英倫覆古風，受到維多利亞時期的影響，英倫覆古風會出現大量的格紋元素、蕾絲花邊，同時又受到馬術的影響，會出現工裝褲、馬靴等這類單品，這種風格適合個子高挑、鵝蛋臉，她消化得絕佳。
紅棕色&米白色polo領毛衣搭配棕綠色格子褲，衣擺豎進褲腰，系上腰帶，提上棕色細格子挎包，青春覆古又時髦高級，服裝並不新穎，關鍵是色彩搭配絕佳，套在她身上讓人移不開眼，當天機場新聞圖一出，關註穿搭的網友誇她色彩搭配讓人眼前一亮。
晚上，巴黎飛往首爾的航班，員工休息室。
“又是吳世勳。”林知意對鏡整理脖頸上的粉藍色絲巾，襯得清純如蘭的面孔愈發迷人。“第二趟航班了，這不是緣分是什麽。”
“你要出擊？”同事暧昧地笑。
林知意最大的優點就是自信自愛，及時行樂。“我出馬，和尚也招架不住。”
空姐這一行能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士，經常碰見富豪高管，明星藝人。飽暖思淫欲，入行至今，副業兼職網紅的林知意一夜情對象十根手指都數不完。
“可是吳世勳看起來很高冷禁欲的樣子。”同事質疑：“你確定你會成功？”
林知意嗤笑。“高冷禁欲？你見過哪個男人真的對女人禁欲？有錢有顏血氣方剛沒個女伴你信嗎？除非他是gay或者那裏不行。”
同事努努嘴。“是哦。”前幾天某個艹純情恐女人設的愛豆還和知意約.炮了呢，主動發IG暧昧私信約.炮猴急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是個純情大男孩。
“男人呢，就是來者不拒的生物。”林知意朝脖頸輕噴香水。“對送上門的漂亮女人更會敞開懷抱地熱烈歡迎。”
空姐送來咖啡和報紙，身上的香味若有似無，吳世勳翻開報紙一看，裏面夾著張小便條和一個避孕套，便條上面寫有一串號碼，他面不改色地將其扔進廁所，水一沖，消失殆盡。下了飛機，他收到了李勝祖的KKT消息。
李勝祖是一房產銷售經理，幾年前他炒樓搞投資的時候認識的，前陣子他在江南區又買了一棟別墅，就是對方介紹的，說房子各項手術都辦好了，就等著他簽字。
他說好。李勝祖說明天抽個一起吃個飯。
他看了下通告安排，說沒問題。
歌謠大戰當天，愛豆們提前到場彩排。候場期間，左聆溪瞧見了紅貝貝幾人，今年下半年紅貝貝出了一首大爆曲《Psycho》，迎來事業高峰。
紅貝貝彩排的時候，她前往洗手間，穿過安靜的隧道，這裏通向向觀眾展示的舞臺，四周堆滿了器材，有些幽暗，不遠處的高空毫無預兆地有人墜落下來，砰的一聲，只是眨眼的時間，她目睹一切，瞳孔圓睜，呼吸不暢，叫住工作人員去救人，說有人掉了下來。
後續左聆溪沒參與，跑去洗手間，幹嘔了良久，出來的時候聽李聖語說是紅貝貝的Wendy踩空升降樓梯，從兩米多高的高空摔下來。
回憶起那個畫面，左聆溪胸口發悶，李聖語猜測她是那次事故後驚恐癥發作，問她還能不能上臺，不行就回去。
左聆溪平覆情緒，背部冒了虛汗，好久過去，說能。
她沒那麽嬌弱，幾分鐘的舞臺能應付過去。
今天開路先鋒的服裝色系是白色和香芋紫的結合，造型師給左聆溪戴了頂香芋紫的直發，長及尾椎骨，做了修剪燙直，抹了柔順精油，Chanel品牌方寄來的白色長裙剪裁成了貼身的連衣裙，搭配仿真鉆石肩帶，奶白皮質褶皺長筒靴，她和姜藝仁站中間，乘著升降臺緩緩現身，動作輕盈又力量十足，這場舞臺她們沒有開麥，不開麥已經成了這個圈子的風氣，誰能想到剛出道，她們開麥還有瑕疵的時候隔三差五開麥。
“李秀滿社長說Lip-sync，也就是對嘴假唱，是一種流派，dance和Lip-sync是我們攻略亞洲的戰略。”李聖語說，還稱當年就是因為讓她們開麥才破壞了她們唱跳完美的美少女形象雲雲。
左聆溪無言以對，這種劣幣驅逐良幣的做法在很多場合會引起反噬，她自己要做到高標準，此刻只能跳得更完美，都對嘴了還跳不完美，她更嫌丟人。
在秋尚美看來，對嘴連唱三首歌也非常考驗人，特別是她們的舞蹈力度大，走位還靠飛。
她的舞蹈實力偏弱，靠臺風取勝，很多時候編舞老師就讓其他人遮掩她，不讓她過分暴露不足，站在身後，憑借身高優勢，瞧見左聆溪大汗淋漓，力度框架還不減，她都心生佩服，很多人覺得聆溪VOCAL好，忘了她舞蹈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場演出左聆溪又貢獻了日後的千萬直拍，妝造被人模仿。表演結束，回到後臺，李聖語等人關切地問她怎麽樣，她說沒事，叫他們別圍著她，李聖語拿外套給她披上。
她沒看其他愛豆的表演，站在同向窗口的走廊吹風呼吸新鮮空氣，接著慢慢蹲下身，這樣她會覺得舒服點。
她側頭問屋內的李聖語Wendy怎麽樣了，他們職員也有工作群，李聖語和紅貝貝的經紀人、助理認識，說Wendy沒性命之憂，但盆骨、手腕受了傷，末了說這孩子最倒黴的是臉先著地，需要動刀子修補。
左聆溪心疼，那樣一個瘦瘦小小的人從高空墜落，看得她呼吸驟停，心驚肉跳。
後來工作人員叫左聆溪準備返場，做ending，她和今天參演的所有愛豆同臺，站她們開路先鋒旁邊的是紅貝貝、NCT.
散場的時候，人群混亂，左聆溪冷不丁地被人塞了小紙條，她嚇一跳，根本看不清是誰塞到她手上的。
愛豆戀愛交往的流程很簡單，看人家長得漂亮帥氣，有了好感，就想辦法聯系上，在SNS上聊得不錯就約線下，進展得快的，線下見兩次面就能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通告行程多，見不著面，感情降溫，就瀕臨分手，開始下一段感情，如此循環反覆。
紙條上面寫著聯系方式，還有一段話，關註你很久了，非常想跟你變得親近，我不是奇怪的人，只是太喜歡你了，希望你不要感到堂皇。末了還畫了個素描，赫然是她，栩栩如生。
如果左聆溪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說不定她會對這個人感到一絲好奇，但她現在無感。
“聆溪。”有人用中文喊她，是王嘉爾，站在她身側，關切地問她身體怎麽樣了。
她修養期間，王嘉爾曹璐這些同胞給她發過消息。兩人並肩，順著人流往外走，她說好了很多，基本沒大礙了。他們漫無目的地聊著，心中坦蕩倒不怕旁人誤會。
左聆溪發現王嘉爾現在的荷爾蒙氣息濃郁，換句話說，性張力強。純情男是不會有這種氣質的，她想起在了美國上學遇到的海王同學。
他們跟一夥愛豆進了電梯，到了樓下，快分別的時候，王嘉爾說回北京再聚，明天他就回國。
見他神色冷凝，左聆溪問他是不是不打算續約了。
王嘉爾說：“留在韓國也只能發展到這了。”
左聆溪深以為然。
道過別，他們各自上了保姆車。當晚左聆溪就收到了張予真報喜的消息，她雖然沒考上梨花女子大學，但考進了中央大學的成人進修班。
她替她高興，誇她好棒。她知道張予真雖然表現得大大咧咧，但有心思敏感細膩的一面，很介意外界說她是腦子空空的花瓶。
如今張予真就偶爾拍畫報，前陣子參演了部大制作電影的女配，拍了三周就拍完了，孔賢貞給她拉的資源。比起SM、李秀滿，孔賢貞更註重她們的個人事業生命線，盡可能地照顧了她們的自我，將個人特質發揮到最大。
張予真說請左聆溪吃飯，慶祝她考上了大學。張予真沒邀請團裏其他人。
姜藝仁因為她不管不顧地退團，心裏還有氣，不待見她。最晚進公司的南珠、秋尚美和她相處和諧，但私下沒話說，關系還可以，不過也就那樣。
趕組合活動的時候她們才會變得親近點。但在外界看來，她們關系很好，都是好相處的人，沒有勾心鬥角，特別是跟那些關系看起來有點尷尬天天被飯圈鑒女團學的組合一對比。
聚餐約在隔天晚上，地點是一家西餐廳，左聆溪趕完通告，張予真辦完了入校手續，領完資料，還順便搬了新家。
她現在賺的雖沒之前多，但過得快樂又充實，因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張予真開車去接左聆溪，路上遇到粉絲，粉絲感動她倆關系是真好，不是營業CP.
左聆溪發現，自張予真長大了後，她能和她聊的變得更多，以前她對張予真好，是覺得對方是小妹妹，需要大的呵護幫襯點，在精神層面上，內心深處並未將對方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現在她發現是自己太狹隘。
張予真喝多了的時候，還說K-POP是低級趣味、快餐文化、尋求短期暴利行業，就跟韓式泡面大雜燴一樣，發展不了幾年。
她不置可否。發現K-POP音樂來來去去就那些，她已經毫無興趣。
當初這麽想要SOLO，除了她想揚名立萬完成近期目標，還因她想證明她區別於K-POP的音樂獨樹一幟。
“但是你不能否認，這個時代很多人就是喜歡吃快餐，盡管知道它沒營養。”她幾年前都沒想到短視頻會異軍突起，互聯網時代社交流媒高速發展，有時候看著恐怖的IG點讚、評論，直拍視頻播放量，她都覺得自己像個網絡社交紅人。
“知道很多人喜歡吃垃圾，所以很多人就投其所好。”張予真說得頗偏激。
“你不能這麽說，社會上的人是良莠不齊的，很多東西是被動產生發揮效應的。”她學了這麽多年的音樂，看見很多口水歌火得一塌糊塗的時候，雖然不敢置信，但看見那些追捧它的人，忽然意識到，他們不是她的真正含義，不能去責怪聽眾，要用適合的方式去輸出作品，去告訴他們，原來還有這樣的音樂。
兩人邊吃邊聊了很久，到後面盡興了，左聆溪也喝了酒，打算到時候找代駕。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十一點多了。左聆溪專門找了個女代駕，熟料車子怎麽也打不著火，試了半天都沒成功。
她問張予真是不是車壞了。張予真大著舌頭，說不知道啊。
左聆溪給了代駕小費，耽誤人家白跑一趟，抱歉地說了不好意思，對方擺擺手，連聲說沒關系，交代下回有需要可以再叫她。
左聆溪失笑，心想這種需要還是能少則少。
代價走後，左聆溪帶著張予真往前走了兩步，準備叫車，路邊停著一輛蘭博基尼，副駕駛的車窗半降，裏面的男人叫住左聆溪，“去哪？送你一程。”
左聆溪轉過頭，湊近一看，是李洙赫。他們只是有過兩面之緣， 她哪裏好麻煩他，正要婉拒，就聽見他說，“這個點，這個地方難打到車，你還帶著個醉酒的女生，很不安全。”
李洙赫和好友權至龍是出來玩的，去便利店買了包煙就瞧見左聆溪的車一直打不了火。他不是爛好心的人，只是看她拖著個醉酒的小女生走在路上，長這麽漂亮，深更半夜挺不安全的，就鬼使神差地叫權至龍停車，說送她一程。
其實他早就認識了她。歌很好聽，還對歐美歌手大打出手，是個有才氣又膽大不怕事有血性的人，跟清麗柔和的外表既然不同。
“順路嗎 ？”左聆溪試探地問。
權至龍看一眼李洙赫，又側頭看向左聆溪，“去哪都順路。”他懷疑好友對這女生有好感，否則幹嘛叫他停車。
瞧見大名鼎鼎GD，左聆溪也沒多吃驚，只心說這人真會說話。手機驀地響起，她跟李洙赫、權至龍說了句不好意思，去到一邊接電話，不忘看著張予真。
“你在那等著我。”是吳世勳打來的。
她驚訝，四處張望。 “你在哪？”
“你對面。”他剛跟李勝祖吃完飯，這人今天臨時加班，害他多等了兩個小時。
左聆溪側過身，隔著斑馬線，瞧見對面馬路邊停著輛紅色法拉利，她記得當初吳世勳買這車的時候，她還調侃這顏色騷包。
掛了電話，她跟李洙赫、權至龍道過謝，說不用麻煩他們了，她朋友馬上過來。
李洙赫點點頭。對面的法拉利在倒車，迅速朝這邊駛來，權至龍沒急著把車開走。
李洙赫瞧見車子停在左聆溪面前，駕駛座車門打開，下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他認出了是吳世勳，對方繞過車前，利落地把張予真扶進後座，接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左聆溪幹脆地進去，車門關上。
兩人應該很熟。吳世勳進駕駛座的時候，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沈靜之餘帶著幾分對峙。
他心想這兩人不會在談吧。
權至龍感慨：“SM家的孩子真漂亮。”
“是啊，歪雞家的孩子就太醜了。”李洙赫無差別攻擊。
權至龍反擊：“人家不領你的情，你心情就不好？”
“說什麽呢。”
車子朝左聆溪的家駛去。今晚左聆溪打算帶張予真回她家。
吳世勳問左聆溪她怎麽跟歪雞家的人認識。
“不認識。就跟李洙赫xi碰到過兩次，MAMA典禮，還有飛機上。”
“不要隨便坐男人的車。”才見過兩次就邀請她上車，居心叵測。
“放心，我有分寸，人家就是好心。”
吳世勳覺得左聆溪低估了自己對異性的吸引力。“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直接打電話給我。”
“我又不是沒車不會開車。幹嘛打給你，今天只是情況特殊。”
吳世勳無言以對，他一直企圖讓她依賴他點，又不敢把她逼得太緊。
癱坐在後座上的張予真驀地開口：“我現在是不是電燈泡？”
左聆溪看一眼吳世勳，有點尷尬，轉頭對張予真道：“醉了就趕緊睡，別說胡話。”
張予真閉著眼睛，幽幽道：“我真的是電燈泡。”
左聆溪哽塞。吳世勳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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