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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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唐悅聽得心驚膽戰，一旁的楚楚走來厲聲警告他們：“宗主不是說過，不允許任何人談論此事嗎？還不快散了。”
她變得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
“楚楚，”唐悅飄到她身邊，突然竄出一個巨大的蛇頭嚇她一大跳。
白將軍已經長成了威風凜凜的巨型白蛇，身上披著楚楚為它打造的盔甲，倒三角的眼睛看起來特別嚇人。
長這麽大，怎麽也得有五年了吧？
唐悅跟著她飄回宿舍，她現在已經是高階班的師姐，看起來好像很厲害。
“楚楚，”角落裏走出胖胖的菜菜，她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面色憔悴，“我真的不是存心要害唐月，你原諒我吧，現在我也受到了懲罰，馬上就要和婭晴一起被逐出宗門……”
楚楚冷著臉，“如果不是小師叔查出來，你是不是打算永遠瞞著？”
“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你知道我留級受到了很多嘲諷，你們走之後我在入門班更加煎熬，所以，婭晴說要幫助我的時候，我真的沒有經受住誘惑，對不起……”
“道歉的話，你跟月月的墓碑說去吧，畢竟我沒有資格替她原諒。”
啥？她連墓碑都有了？
唐悅跟著菜菜來到後山，果然為她立了墓碑，碑上刻著：秋水宗高階弟子，唐月之墓。
菜菜跪在墓前一邊燒紙一邊懺悔。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墓後響起陣陣靈笛之聲，殘風卷起紙錢，吹起漫天煙火。
她以為是唐月的魂魄回來了，不停地磕頭認錯。
靈笛之聲停下，“人都死了，認錯有什麽用。”
菜菜擡頭，望著一身清冷的林景澈。他瘦得有些脫了骨相，一身仙風道骨，神情冷然。
“人活著的時候，你不曾善待她，死後說再多也無用。”
他擡手掀起一陣亂風，將她逼退，“別再擾她清凈。”
唐悅擡手擋住風沙，才想起自己不會受影響。她穿過風沙飄到林景澈身邊，他坐在墓碑旁的古樹上，繼續吹他的靈笛。
周圍寂靜的花草，忽然搖曳著開出絢麗的花朵，延綿數裏。
她飛到空中才發現，他把周圍數十裏的道路都種滿了鮮花。
他不去建設宗門，跑來種花？
唐悅擔憂地飄到他面前。
他緊閉雙目沈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吹響靈笛，數之不盡的靈物圍繞在他身邊。他吹的曲子很喪，其實一點也不應景。
唐悅嘆了口氣，“大師兄，你別喪啊，我回來拯救你了。”
他忽然停下靈笛，楞怔道：“你回來了嗎？”
唐悅狂喜，“你能聽到我說話？”
他慢慢俯下身，穿過她的身體，指尖擡起一只綠色的小精靈。
它溫柔地抱著他的手指，親昵地磨蹭。林景澈臉上露出了讓人心疼的笑意。
“一定是你回來了吧。”
唐悅沮喪，原來沒有聽到她說話。
林景澈帶著小精靈回到他的院子，前院已經荒廢得不成樣子，他也無心打理，推開後門，打開了另一個世界。
無數的精靈快活地生活在這裏，粉色的小花爬滿墻頭和房屋，院子裏擠滿了仙草，開著五顏六色的花，茂盛得像童話世界。
唐悅忍不住驚嘆，“大師兄，你這是養了精靈窩嗎？”
林景澈把手裏的精靈放回花叢中，又變回了厭世的模樣，疲憊地鑿藥制藥。
就連門外響起敲門聲，他也不理會。
唐悅飄了一個來回，又來到他身邊，“大師兄，你要振作起來啊，不要沮喪下去了。”
他好像聽到了她的話，放下了手中的藥杵。
打開門，一群弟子擡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弟子。
“大師兄，你快救救她！”
林景澈將手指搭在她手腕上，冷清道：“已經咽氣了，入土為安吧。”
其中一個弟子嚎聲大哭：“她是為了救我而死！”
“哎，你也別太傷心了。”
“是啊，人死不能覆生，讓小師妹入土為安吧。”
那姑娘看著還挺漂亮的，唐悅為此惋惜，她飄過去想看仔細些，忽然一股吸力包裹住她，將她吸進了屍體裏。
唐悅昏昏沈沈睜開眼，看到林景澈冷漠的面孔，她伸手輕輕覆上，“師兄……”
“小師妹？”方才哭暈的弟子，驚喜地將她抱住，“太好了！你沒有死！”
唐悅滿臉問號，回顧了一下自己的視角，“啊”的叫了一聲：“我覆活了？”
“是啊，小師妹你覆活了！”
“大師兄你看，小師妹活過來了！”
林景澈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奇怪，他直楞楞地看了她很久，裏面有懷疑，也有激動，“你、你回來了？”
唐悅想都沒想就撲進他懷裏，“嗚嗚，我一直在你身邊啊，可是你看不到我嗚嗚……”
林景澈喜極而泣，“你果然在我身邊。”
剩下一幫弟子，滿臉疑惑。大師兄和小師妹？
天啊，他們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那天之後，清風宗的弟子就明顯感覺到大師兄的變化。
他從退隱、不理世事、厭世的模樣，變成了溫柔的風景，時常看到他帶著小師妹漫山遍野的散步，去看自己這幾年種下為她種滿的鮮花。
“我一直在想，只要我把這裏全部種上鮮花，你應該就會受到感應，重新回來了吧？”他牽著她的手，回頭朝著她笑，“結果你真的回來了。”
唐悅在陪他的這段時間裏，能明顯感覺到這具屍體在逐漸排斥她。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唐月的身體和她的靈魂最契合，所以能停留的時間最長。這具身體並不適合她，已經快要達到極限。
“師兄，”唐悅停下腳步，目露擔憂，“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辦法一直停留，就算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也要好好生活。”
林景澈垂下頭，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能猜到，可是他不想猜到。
“師兄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的話嗎？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被事物所束縛……”
他內心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份溫柔。
後來遇見唐悅，他開始嘗試去表達，等她離開以後，他又把心封印了起來。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這場意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相遇。我無法一直陪在師兄身邊，希望師兄振作起來，不要把這當成一種遺憾，只當成是一場美好的境遇，以後也好好生活。”
他“嗯”了一聲，俯身將她抱住。
她只有現在才屬於他一個人，哪怕只是曇花一現，對他來說也足夠用一生去回味了。
“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生活。”
唐悅陪著他過完最後的日子，身體被徹底脫離屍體。
她飄浮在空中，看到冷靜自持的林景澈落下一滴眼淚，她才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一直都是藏在心底。
好在這一滴眼淚過後，他重新振作起來，將小師妹的屍體下葬。打開後院，放走滿院子的精靈。走出前院，重新開始處理宗門事務。
看到他不再頹廢，唐悅放心地飄走。
她不知不覺又回到秋水宗，看到小師叔坐在若璟院子裏，翹著二郎腿抽著煙，兩人談笑風生，他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唐悅正準備離開，又聽到若璟擔憂地問他：“心口還疼嗎？每天抽這麽多毒草，對你身體有損害，如果不是很疼的話，還是少抽為妙。”
蕭初玉戲謔道：“我都要疼死了，還不讓我抽幾口？”
若璟欲言又止，“阿玉，你這是心病，還需心藥來醫，靠外界麻痹是治不好的。”
“我哪有什麽心病，看我像得病的樣子嗎？”蕭初玉站起身，唐悅才發現他瘦了好多，狹長的鳳眼聳搭著，一臉沒睡醒的模樣，“我最近生龍活虎，甚至還想去混沌之地過過招去。”
若璟大驚，“阿玉，你答應過不會再去！”
他又抽了一口煙，笑道：“真是的，玩笑話你也當真……”
唐悅看著他眼下的青淤，還有他藏在眼底淡淡的、不易察覺的落寞，就會想到他轉身離去時，又哭又笑的模樣。
她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疼，沒想到五年過去，他都還沒有把她放下。
蕭初玉從若璟的院子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白嘑已經徹底長大不再回來，只有藍胖子還在身邊陪著他。
他一把抱起藍胖子，頹廢地躺在椅子上，閉眼休憩了很久，可就是無法入睡。
他坐起身，又開始抽第二支毒草。
煙霧繚繞，圍繞在他身邊。他抽得狠了身體受不住地咳嗽起來，就連藍胖子也受不住，從他懷裏跳走了。
唐悅著急地圍在他身邊無計可施。
他抽著抽著又笑了起來，身體往後仰，打開的衣衫下清晰可見他瘦弱的骨頭，他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連脖窩處的小痣都不再鮮艷。
有的人活著，靈魂卻已經死了。
唐悅捂住疼痛的心窩，“小師叔！你不要再抽了！你這樣會死的！”
煙桿從他指尖滑落，“啪嗒”一聲。
他遲鈍地彎腰去撿，手指被毒草所麻痹，他廢了很大的勁才將它撿起來。
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沒站穩摔在地上，碎開的煙桿劃破了他的手掌，他卻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坐在地上看著。
唐悅害怕地捂住嘴，不敢相信昔日裏意氣風發的小師叔，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看著鮮血從手中流出，他總算恢覆了一絲痛覺。他後知後覺地握緊手，拿起折斷的煙桿，半擡眼瞼，“斷了啊……”
“那看來，還是得去混沌之地了。”他說完什麽都不準備打算就這麽過去，全然忘記自己答應過若璟什麽。
唐悅咆哮：“你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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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悅聽得心驚膽戰，一旁的楚楚走來厲聲警告他們：“宗主不是說過，不允許任何人談論此事嗎？還不快散了。”
她變得和記憶中完全不一樣。
“楚楚，”唐悅飄到她身邊，突然竄出一個巨大的蛇頭嚇她一大跳。
白將軍已經長成了威風凜凜的巨型白蛇，身上披著楚楚為它打造的盔甲，倒三角的眼睛看起來特別嚇人。
長這麽大，怎麽也得有五年了吧？
唐悅跟著她飄回宿舍，她現在已經是高階班的師姐，看起來好像很厲害。
“楚楚，”角落裏走出胖胖的菜菜，她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面色憔悴，“我真的不是存心要害唐月，你原諒我吧，現在我也受到了懲罰，馬上就要和婭晴一起被逐出宗門……”
楚楚冷著臉，“如果不是小師叔查出來，你是不是打算永遠瞞著？”
“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你知道我留級受到了很多嘲諷，你們走之後我在入門班更加煎熬，所以，婭晴說要幫助我的時候，我真的沒有經受住誘惑，對不起……”
“道歉的話，你跟月月的墓碑說去吧，畢竟我沒有資格替她原諒。”
啥？她連墓碑都有了？
唐悅跟著菜菜來到後山，果然為她立了墓碑，碑上刻著：秋水宗高階弟子，唐月之墓。
菜菜跪在墓前一邊燒紙一邊懺悔。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墓後響起陣陣靈笛之聲，殘風卷起紙錢，吹起漫天煙火。
她以為是唐月的魂魄回來了，不停地磕頭認錯。
靈笛之聲停下，“人都死了，認錯有什麽用。”
菜菜擡頭，望著一身清冷的林景澈。他瘦得有些脫了骨相，一身仙風道骨，神情冷然。
“人活著的時候，你不曾善待她，死後說再多也無用。”
他擡手掀起一陣亂風，將她逼退，“別再擾她清凈。”
唐悅擡手擋住風沙，才想起自己不會受影響。她穿過風沙飄到林景澈身邊，他坐在墓碑旁的古樹上，繼續吹他的靈笛。
周圍寂靜的花草，忽然搖曳著開出絢麗的花朵，延綿數裏。
她飛到空中才發現，他把周圍數十裏的道路都種滿了鮮花。
他不去建設宗門，跑來種花？
唐悅擔憂地飄到他面前。
他緊閉雙目沈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吹響靈笛，數之不盡的靈物圍繞在他身邊。他吹的曲子很喪，其實一點也不應景。
唐悅嘆了口氣，“大師兄，你別喪啊，我回來拯救你了。”
他忽然停下靈笛，楞怔道：“你回來了嗎？”
唐悅狂喜，“你能聽到我說話？”
他慢慢俯下身，穿過她的身體，指尖擡起一只綠色的小精靈。
它溫柔地抱著他的手指，親昵地磨蹭。林景澈臉上露出了讓人心疼的笑意。
“一定是你回來了吧。”
唐悅沮喪，原來沒有聽到她說話。
林景澈帶著小精靈回到他的院子，前院已經荒廢得不成樣子，他也無心打理，推開後門，打開了另一個世界。
無數的精靈快活地生活在這裏，粉色的小花爬滿墻頭和房屋，院子裏擠滿了仙草，開著五顏六色的花，茂盛得像童話世界。
唐悅忍不住驚嘆，“大師兄，你這是養了精靈窩嗎？”
林景澈把手裏的精靈放回花叢中，又變回了厭世的模樣，疲憊地鑿藥制藥。
就連門外響起敲門聲，他也不理會。
唐悅飄了一個來回，又來到他身邊，“大師兄，你要振作起來啊，不要沮喪下去了。”
他好像聽到了她的話，放下了手中的藥杵。
打開門，一群弟子擡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弟子。
“大師兄，你快救救她！”
林景澈將手指搭在她手腕上，冷清道：“已經咽氣了，入土為安吧。”
其中一個弟子嚎聲大哭：“她是為了救我而死！”
“哎，你也別太傷心了。”
“是啊，人死不能覆生，讓小師妹入土為安吧。”
那姑娘看著還挺漂亮的，唐悅為此惋惜，她飄過去想看仔細些，忽然一股吸力包裹住她，將她吸進了屍體裏。
唐悅昏昏沈沈睜開眼，看到林景澈冷漠的面孔，她伸手輕輕覆上，“師兄……”
“小師妹？”方才哭暈的弟子，驚喜地將她抱住，“太好了！你沒有死！”
唐悅滿臉問號，回顧了一下自己的視角，“啊”的叫了一聲：“我覆活了？”
“是啊，小師妹你覆活了！”
“大師兄你看，小師妹活過來了！”
林景澈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奇怪，他直楞楞地看了她很久，裏面有懷疑，也有激動，“你、你回來了？”
唐悅想都沒想就撲進他懷裏，“嗚嗚，我一直在你身邊啊，可是你看不到我嗚嗚……”
林景澈喜極而泣，“你果然在我身邊。”
剩下一幫弟子，滿臉疑惑。大師兄和小師妹？
天啊，他們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那天之後，清風宗的弟子就明顯感覺到大師兄的變化。
他從退隱、不理世事、厭世的模樣，變成了溫柔的風景，時常看到他帶著小師妹漫山遍野的散步，去看自己這幾年種下為她種滿的鮮花。
“我一直在想，只要我把這裏全部種上鮮花，你應該就會受到感應，重新回來了吧？”他牽著她的手，回頭朝著她笑，“結果你真的回來了。”
唐悅在陪他的這段時間裏，能明顯感覺到這具屍體在逐漸排斥她。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唐月的身體和她的靈魂最契合，所以能停留的時間最長。這具身體並不適合她，已經快要達到極限。
“師兄，”唐悅停下腳步，目露擔憂，“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辦法一直停留，就算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也要好好生活。”
林景澈垂下頭，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能猜到，可是他不想猜到。
“師兄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的話嗎？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被事物所束縛……”
他內心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份溫柔。
後來遇見唐悅，他開始嘗試去表達，等她離開以後，他又把心封印了起來。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這場意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相遇。我無法一直陪在師兄身邊，希望師兄振作起來，不要把這當成一種遺憾，只當成是一場美好的境遇，以後也好好生活。”
他“嗯”了一聲，俯身將她抱住。
她只有現在才屬於他一個人，哪怕只是曇花一現，對他來說也足夠用一生去回味了。
“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生活。”
唐悅陪著他過完最後的日子，身體被徹底脫離屍體。
她飄浮在空中，看到冷靜自持的林景澈落下一滴眼淚，她才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一直都是藏在心底。
好在這一滴眼淚過後，他重新振作起來，將小師妹的屍體下葬。打開後院，放走滿院子的精靈。走出前院，重新開始處理宗門事務。
看到他不再頹廢，唐悅放心地飄走。
她不知不覺又回到秋水宗，看到小師叔坐在若璟院子裏，翹著二郎腿抽著煙，兩人談笑風生，他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唐悅正準備離開，又聽到若璟擔憂地問他：“心口還疼嗎？每天抽這麽多毒草，對你身體有損害，如果不是很疼的話，還是少抽為妙。”
蕭初玉戲謔道：“我都要疼死了，還不讓我抽幾口？”
若璟欲言又止，“阿玉，你這是心病，還需心藥來醫，靠外界麻痹是治不好的。”
“我哪有什麽心病，看我像得病的樣子嗎？”蕭初玉站起身，唐悅才發現他瘦了好多，狹長的鳳眼聳搭著，一臉沒睡醒的模樣，“我最近生龍活虎，甚至還想去混沌之地過過招去。”
若璟大驚，“阿玉，你答應過不會再去！”
他又抽了一口煙，笑道：“真是的，玩笑話你也當真……”
唐悅看著他眼下的青淤，還有他藏在眼底淡淡的、不易察覺的落寞，就會想到他轉身離去時，又哭又笑的模樣。
她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疼，沒想到五年過去，他都還沒有把她放下。
蕭初玉從若璟的院子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白嘑已經徹底長大不再回來，只有藍胖子還在身邊陪著他。
他一把抱起藍胖子，頹廢地躺在椅子上，閉眼休憩了很久，可就是無法入睡。
他坐起身，又開始抽第二支毒草。
煙霧繚繞，圍繞在他身邊。他抽得狠了身體受不住地咳嗽起來，就連藍胖子也受不住，從他懷裏跳走了。
唐悅著急地圍在他身邊無計可施。
他抽著抽著又笑了起來，身體往後仰，打開的衣衫下清晰可見他瘦弱的骨頭，他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連脖窩處的小痣都不再鮮艷。
有的人活著，靈魂卻已經死了。
唐悅捂住疼痛的心窩，“小師叔！你不要再抽了！你這樣會死的！”
煙桿從他指尖滑落，“啪嗒”一聲。
他遲鈍地彎腰去撿，手指被毒草所麻痹，他廢了很大的勁才將它撿起來。
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沒站穩摔在地上，碎開的煙桿劃破了他的手掌，他卻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坐在地上看著。
唐悅害怕地捂住嘴，不敢相信昔日裏意氣風發的小師叔，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看著鮮血從手中流出，他總算恢覆了一絲痛覺。他後知後覺地握緊手，拿起折斷的煙桿，半擡眼瞼，“斷了啊……”
“那看來，還是得去混沌之地了。”他說完什麽都不準備打算就這麽過去，全然忘記自己答應過若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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