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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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唐悅帶著蕭初玉來到雪山窪谷，見一位叫不知言的瘋子。他在窪谷獨自居住上百年，性子古怪，素來無人願意與他往來。
蕭初玉聽說過這位瘋子，可見還是第一次見，“你確定是他？”
唐悅一臉真誠，“小師叔，你就去聽聽看嘛，我真的沒有騙你。”
這位不知言擁有半鬼之身，活了成千上萬年，能勘破世間各種玄機。這是唐悅安排給蕭初玉的重要線索，她現在親帶他來找這條線索，就是為了開啟斬殺蛟龍的副本。
取蛟龍之心，治好若璟。
這樣他就有心思談戀愛了。
唐悅眼冒亮光，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結果，“小師叔，我就在這裏等你，你快去吧！”
她的小臉凍得通紅，蕭初玉伸手想幫她拉了一下衣領，伸到一半忍住了，“會不會等我出來你已經凍成冰棍了？”
她哈著熱氣，輕輕地跺著腳。
“才不會呢。”
蕭初玉禦劍飛下窪谷，谷中霧氣橫生，他走了沒多久便感覺到了詭異的氣息。
他警惕地停下腳步，“是不知言前輩嗎？”
寂靜的谷中，忽然響起奇怪的笑聲，那股笑聲忽近忽遠，夾雜在迷霧之中。
“讓我看看，是誰來了——”
冰冷的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蕭初玉眉頭一皺，瞬間移動到別處。他這才看清了不知言的長相，他骨瘦如柴，皮膚白得接近透明，手裏杵著一根蛇形拐杖，渾身籠罩在黑色的袍子底下，不人不鬼。
“呵呵呵……窪谷幾十年沒來過人了，你是誰？叫什麽名字？為什麽來這裏？”
蕭初玉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想著自己是來求人的，耐著性子回答他的問題：“晚輩蕭初玉，秋水宗弟子，想問前輩有關蛟龍之心的事情。”
“咯咯咯……”不知言又詭異地笑了起來，他擡起枯瘦的臉直直地望向他，“換做是別人來叨擾我，早就沒命了……”
蕭初玉警惕地看著他。
“但是你嘛，我可以通融通融……”他轉過身，把自己藏在寬大的鬥篷下，聲音忽近忽遠：“……所謂蛟龍，便是從蛟化作龍失敗之後的形態，既不入天，也回不了地，只能沈入混沌之地，等待鬼魅蠶食……”
“想取蛟龍之心，你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混沌之地開一次便是三月，若是運氣好，三月之內取到蛟龍之心便可功成身退。你若是運氣不好……”
他微微回頭，眼中露出可怖的光芒，“你會被混沌吞噬，魂魄腐爛，五感漸失……”
他的眼神看得蕭初玉毛骨悚然，就像被臟東西給盯上了，他忍住不適，繼續追問：“混沌之地什麽時候打開？”
不知言擡頭望天，谷中終年圍繞霧氣，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天日。他瘋瘋癲癲地呢喃著：“日月同輝，紅光罩頂，鬼魅夜行，混沌大開……”
他神神叨叨地重覆著，就像被鬼魅俯身，忽然腦袋轉動，望著他“咯咯咯”地笑，聲音忽近忽遠：“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去那裏。”
蕭初玉緊緊皺了眉。
*
“好冷啊，小師叔怎麽還沒回來。”唐悅沒想到雪山會這麽冷，她凍得直哆嗦，在系統提供的工具裏翻找出小暖爐，暫時驅散寒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小暖爐很快就失去溫度，唐悅真感覺自己要凍死了，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聽到“嗖——”的一聲，蕭初玉禦劍從窪谷中飛出，徐徐落下。
她欣喜地朝著他跑過去。
“小師叔！”
蕭初玉正準備解下披風給她，她猛得沖進他懷中將他一把抱住。冰冷的身體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她冷得口齒不清，整個人都在發抖，“小師叔見到他了？”
“見是見到了，就是他人有些古怪。”蕭初玉掀起寬大的披風，搭在她身上，擋住了她的腦袋。她看不清楚路，只能抱著他的手臂小步跟著他跑，“他怎麽古怪了？”
“他說話總是顛三倒四，跟個瘋子一樣，不過好在我已經問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問到什麽了？”她湊近了想知道。
蕭初玉扣住她的臉，“秘密。”他伸手提著她的衣領，禦劍而行，一路回到秋水山。
風從耳邊呼嘯的時候，唐悅又聽到了熟悉的系統音：“好感值+1。”她忽然覺得身體也不冷了，精神抖擻的。
她跟著蕭初玉回到院子，他拉著她進屋，把她安置在床邊，然後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箱子裏翻出一瓶丹藥，扔給她。
“這是氣血丹，你吃一顆。”
唐悅聽話地倒了一顆進嘴裏，她心想，這麽亂的箱子他怎麽一下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不會拿錯嗎？
她定睛一看，瓶子上赫然寫著“歸西丹”，嚇得她把丹藥咽了下去，正好卡在喉嚨口。
“小、小師叔！”
唐悅指著卡在嗓子眼的丹藥，又指了指瓶子，火急火燎的樣子讓蕭初玉以為她噎住了。
他伸手在她喉嚨口一點，靈光閃現，丹藥直接滑進了她的肚子。
唐悅仿佛聽到了心臟“啪”的一聲裂開了。
她睜大著眼睛，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反覆確定瓶子上寫著“歸西丹”，顫抖地擡起藥瓶，“小師叔，你、是不是拿錯藥了？”
他看都沒看一下，“沒拿錯。”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又拿出他的靈劍，“我出去一下。”
唐悅渾身一震，“不是……這上面寫的，歸西丹，小師叔，你看看的，不是歸元丹……”
她追著出去。臥槽，人呢？
唐悅趕緊摳嗓子眼，想讓自己吐出來，幹嘔了半天什麽也沒有，她的內心變得拔涼，“系統，我是不是要死了？”
“系統無法識別，請宿主自行判斷。”
“你不能救救我嗎？”
“回答宿主，系統並無治療功能，宿主請勿過度腦補。”
“那我死了以後會回去嗎？”
“回答宿主，不會，會消失在此處。”
唐悅沒想到自己的命運，竟然會終結在蕭初玉拿錯了藥上面。她感覺肚子開始疼了起來，渾身冒汗，肯定是要帶她歸西了。
她拿出通訊石，“小師叔，你拿錯藥了！你害死我了嗚嗚嗚，都說了東西不要亂丟亂放，你不聽我的嗚嗚嗚，拿錯藥把我害死了嗚嗚嗚……”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回頭看到蕭初玉就站在半空中，腳下踩著靈劍，手裏捏著通訊石，神色慵懶地看著她。
“我沒拿錯。”
“歸元丹的瓶子碎了，我拿歸西丹的頂了一下。你不會以為我要毒死你吧？”
瓶子“啪嗒”滑落，碎了。
她哭過的眼睛紅紅的，“我剛剛，怕得要死，連自己埋哪裏都想好了，你還有心思笑我……”
雖然很可憐，但真的很好笑。
他從靈劍上跳下來，靈劍化作一道光收攏於他手心，衣擺如流光溢彩，高大的身影慢慢落在她腳邊，看著她哭得跟個兔子一樣，他不厚道地又笑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道歉總行了吧？”
唐悅知道沒吃錯藥之後肚子也不疼了，汗也不冒了，暖暖的氣息聚集在腹部，慢慢傳遍經脈，特別地舒服。
確實是她誤解他了。
但是——
“小師叔，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救命的藥不要裝到送命的藥瓶子裏可以嗎？”
她委屈巴巴，看起來又可憐又好笑。
蕭初玉端著細長的煙桿，反問她：“所以你是不信任我嗎？”
“我……”面對送命題，唐悅額頭冒了冷汗，她磕磕巴巴道：“我肯定是相信小師叔的，我就是，提個小小的建議……”
“我，不采納。”他笑了起來，眼尾一點緋紅，像火一樣忽然灼了一下她的心，而後於冷清中收回。他提著煙桿轉身進了屋裏，傳來散漫的聲音：“記得把雞餵了。”
小白鳥“咕嚕咕嚕”，表示讚同。
唐悅回到宿舍，夜裏做了個古怪的夢。
她夢到有只白狐神仙倚在樹下睡覺，風情萬種地搖晃著尾巴，她走過去想摸摸它柔軟的毛發，它睨了她一眼，眼尾一點狹長的緋紅，撐起慵懶的身子，一下就跳開了。
仿佛被她觸碰，是一件掉神格的事。
“月月，快起床了。今天有雷霆老師的課，等會兒要點名。”夢中響起楚楚的聲音。
唐悅撐著昏昏沈沈的腦袋爬起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臉衰色，被吸光了精氣一樣。她從雪山回來，就一直精神不振，莫不是被什麽臟東西纏上了？
“月月，快走，要上課了。”
來到學堂，教室外圍滿了人群，唐悅第一反應就是她們是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楚楚打聽完回來跟她說：“放心吧，不是來找你的。她們來看轉學生。”
轉學生？難道是……
唐悅渾身一震，興奮地趕緊跑過去，扒開人群，透過窗戶，一眼就看到那個五官精致的少年。
他就坐在她的座位旁邊，纖白有力的手壓著課本，幹凈利落的短發垂下，遮住他的眼睛，陽光從窗外落到他身上，手腕纖細而有力。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窗外灼熱的視線，擡起略微蒼白的面孔，漆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笑著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
唐悅激動到心臟都要炸裂了。
啊啊啊！她的小兒子也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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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悅一臉真誠，“小師叔，你就去聽聽看嘛，我真的沒有騙你。”
這位不知言擁有半鬼之身，活了成千上萬年，能勘破世間各種玄機。這是唐悅安排給蕭初玉的重要線索，她現在親帶他來找這條線索，就是為了開啟斬殺蛟龍的副本。
取蛟龍之心，治好若璟。
這樣他就有心思談戀愛了。
唐悅眼冒亮光，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結果，“小師叔，我就在這裏等你，你快去吧！”
她的小臉凍得通紅，蕭初玉伸手想幫她拉了一下衣領，伸到一半忍住了，“會不會等我出來你已經凍成冰棍了？”
她哈著熱氣，輕輕地跺著腳。
“才不會呢。”
蕭初玉禦劍飛下窪谷，谷中霧氣橫生，他走了沒多久便感覺到了詭異的氣息。
他警惕地停下腳步，“是不知言前輩嗎？”
寂靜的谷中，忽然響起奇怪的笑聲，那股笑聲忽近忽遠，夾雜在迷霧之中。
“讓我看看，是誰來了——”
冰冷的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蕭初玉眉頭一皺，瞬間移動到別處。他這才看清了不知言的長相，他骨瘦如柴，皮膚白得接近透明，手裏杵著一根蛇形拐杖，渾身籠罩在黑色的袍子底下，不人不鬼。
“呵呵呵……窪谷幾十年沒來過人了，你是誰？叫什麽名字？為什麽來這裏？”
蕭初玉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想著自己是來求人的，耐著性子回答他的問題：“晚輩蕭初玉，秋水宗弟子，想問前輩有關蛟龍之心的事情。”
“咯咯咯……”不知言又詭異地笑了起來，他擡起枯瘦的臉直直地望向他，“換做是別人來叨擾我，早就沒命了……”
蕭初玉警惕地看著他。
“但是你嘛，我可以通融通融……”他轉過身，把自己藏在寬大的鬥篷下，聲音忽近忽遠：“……所謂蛟龍，便是從蛟化作龍失敗之後的形態，既不入天，也回不了地，只能沈入混沌之地，等待鬼魅蠶食……”
“想取蛟龍之心，你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混沌之地開一次便是三月，若是運氣好，三月之內取到蛟龍之心便可功成身退。你若是運氣不好……”
他微微回頭，眼中露出可怖的光芒，“你會被混沌吞噬，魂魄腐爛，五感漸失……”
他的眼神看得蕭初玉毛骨悚然，就像被臟東西給盯上了，他忍住不適，繼續追問：“混沌之地什麽時候打開？”
不知言擡頭望天，谷中終年圍繞霧氣，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天日。他瘋瘋癲癲地呢喃著：“日月同輝，紅光罩頂，鬼魅夜行，混沌大開……”
他神神叨叨地重覆著，就像被鬼魅俯身，忽然腦袋轉動，望著他“咯咯咯”地笑，聲音忽近忽遠：“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去那裏。”
蕭初玉緊緊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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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小師叔怎麽還沒回來。”唐悅沒想到雪山會這麽冷，她凍得直哆嗦，在系統提供的工具裏翻找出小暖爐，暫時驅散寒意。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小暖爐很快就失去溫度，唐悅真感覺自己要凍死了，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聽到“嗖——”的一聲，蕭初玉禦劍從窪谷中飛出，徐徐落下。
她欣喜地朝著他跑過去。
“小師叔！”
蕭初玉正準備解下披風給她，她猛得沖進他懷中將他一把抱住。冰冷的身體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她冷得口齒不清，整個人都在發抖，“小師叔見到他了？”
“見是見到了，就是他人有些古怪。”蕭初玉掀起寬大的披風，搭在她身上，擋住了她的腦袋。她看不清楚路，只能抱著他的手臂小步跟著他跑，“他怎麽古怪了？”
“他說話總是顛三倒四，跟個瘋子一樣，不過好在我已經問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問到什麽了？”她湊近了想知道。
蕭初玉扣住她的臉，“秘密。”他伸手提著她的衣領，禦劍而行，一路回到秋水山。
風從耳邊呼嘯的時候，唐悅又聽到了熟悉的系統音：“好感值+1。”她忽然覺得身體也不冷了，精神抖擻的。
她跟著蕭初玉回到院子，他拉著她進屋，把她安置在床邊，然後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箱子裏翻出一瓶丹藥，扔給她。
“這是氣血丹，你吃一顆。”
唐悅聽話地倒了一顆進嘴裏，她心想，這麽亂的箱子他怎麽一下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不會拿錯嗎？
她定睛一看，瓶子上赫然寫著“歸西丹”，嚇得她把丹藥咽了下去，正好卡在喉嚨口。
“小、小師叔！”
唐悅指著卡在嗓子眼的丹藥，又指了指瓶子，火急火燎的樣子讓蕭初玉以為她噎住了。
他伸手在她喉嚨口一點，靈光閃現，丹藥直接滑進了她的肚子。
唐悅仿佛聽到了心臟“啪”的一聲裂開了。
她睜大著眼睛，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反覆確定瓶子上寫著“歸西丹”，顫抖地擡起藥瓶，“小師叔，你、是不是拿錯藥了？”
他看都沒看一下，“沒拿錯。”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又拿出他的靈劍，“我出去一下。”
唐悅渾身一震，“不是……這上面寫的，歸西丹，小師叔，你看看的，不是歸元丹……”
她追著出去。臥槽，人呢？
唐悅趕緊摳嗓子眼，想讓自己吐出來，幹嘔了半天什麽也沒有，她的內心變得拔涼，“系統，我是不是要死了？”
“系統無法識別，請宿主自行判斷。”
“你不能救救我嗎？”
“回答宿主，系統並無治療功能，宿主請勿過度腦補。”
“那我死了以後會回去嗎？”
“回答宿主，不會，會消失在此處。”
唐悅沒想到自己的命運，竟然會終結在蕭初玉拿錯了藥上面。她感覺肚子開始疼了起來，渾身冒汗，肯定是要帶她歸西了。
她拿出通訊石，“小師叔，你拿錯藥了！你害死我了嗚嗚嗚，都說了東西不要亂丟亂放，你不聽我的嗚嗚嗚，拿錯藥把我害死了嗚嗚嗚……”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回頭看到蕭初玉就站在半空中，腳下踩著靈劍，手裏捏著通訊石，神色慵懶地看著她。
“我沒拿錯。”
“歸元丹的瓶子碎了，我拿歸西丹的頂了一下。你不會以為我要毒死你吧？”
瓶子“啪嗒”滑落，碎了。
她哭過的眼睛紅紅的，“我剛剛，怕得要死，連自己埋哪裏都想好了，你還有心思笑我……”
雖然很可憐，但真的很好笑。
他從靈劍上跳下來，靈劍化作一道光收攏於他手心，衣擺如流光溢彩，高大的身影慢慢落在她腳邊，看著她哭得跟個兔子一樣，他不厚道地又笑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道歉總行了吧？”
唐悅知道沒吃錯藥之後肚子也不疼了，汗也不冒了，暖暖的氣息聚集在腹部，慢慢傳遍經脈，特別地舒服。
確實是她誤解他了。
但是——
“小師叔，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救命的藥不要裝到送命的藥瓶子裏可以嗎？”
她委屈巴巴，看起來又可憐又好笑。
蕭初玉端著細長的煙桿，反問她：“所以你是不信任我嗎？”
“我……”面對送命題，唐悅額頭冒了冷汗，她磕磕巴巴道：“我肯定是相信小師叔的，我就是，提個小小的建議……”
“我，不采納。”他笑了起來，眼尾一點緋紅，像火一樣忽然灼了一下她的心，而後於冷清中收回。他提著煙桿轉身進了屋裏，傳來散漫的聲音：“記得把雞餵了。”
小白鳥“咕嚕咕嚕”，表示讚同。
唐悅回到宿舍，夜裏做了個古怪的夢。
她夢到有只白狐神仙倚在樹下睡覺，風情萬種地搖晃著尾巴，她走過去想摸摸它柔軟的毛發，它睨了她一眼，眼尾一點狹長的緋紅，撐起慵懶的身子，一下就跳開了。
仿佛被她觸碰，是一件掉神格的事。
“月月，快起床了。今天有雷霆老師的課，等會兒要點名。”夢中響起楚楚的聲音。
唐悅撐著昏昏沈沈的腦袋爬起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臉衰色，被吸光了精氣一樣。她從雪山回來，就一直精神不振，莫不是被什麽臟東西纏上了？
“月月，快走，要上課了。”
來到學堂，教室外圍滿了人群，唐悅第一反應就是她們是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楚楚打聽完回來跟她說：“放心吧，不是來找你的。她們來看轉學生。”
轉學生？難道是……
唐悅渾身一震，興奮地趕緊跑過去，扒開人群，透過窗戶，一眼就看到那個五官精致的少年。
他就坐在她的座位旁邊，纖白有力的手壓著課本，幹凈利落的短發垂下，遮住他的眼睛，陽光從窗外落到他身上，手腕纖細而有力。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窗外灼熱的視線，擡起略微蒼白的面孔，漆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笑著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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