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的於晟，心中總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

“你打算開什麽學校？”嚴飛問於晟。

“藝術學校，包含美術和舞蹈。”

“好吧！看來我有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於晟笑笑，沒有說話。

“有沒有想和我合作？”

於晟攪拌咖啡的動作倏地停下，擡頭微笑著看看嚴飛，他的眼眸堅定，帶著許多要幫助自己的涵義。

“你想想，如果你們自己做，前期還需要註冊，辦理營業執照等各種手續，倘若你加盟我的舞房，你只要靜下心來做好前期的裝修工作就可以開張了！”

於晟被嚴飛的慷慨和不計前嫌打動，有些拘謹，生怕自己再次辜負嚴飛的好意，忙說，“我擔心自己做不好會影響你的牌子，如果我自己做，倒不會這般顧慮了！況且我這裏面還有美術這一分支。”

“你放心，你加盟了我的學校，我還會不管不問了，還有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不收你加盟費和一年的品牌使用費，如何？”嚴飛在說“朋友”二字的時候語氣稍微頓了頓，但被臉上的笑容給抹了過去。

“你讓我回去商量一下！”於晟兩手緊握放在膝蓋中間，心中對於嚴飛的萬般好竟顯得不知所措。

嚴飛聽到“商量”兩字才從依然覺得於晟是孑然一身的幻想中抽離出來，一時眼神暗淡皮飄離，竟不知道往哪裏看才好！

店外的路人行色匆匆，陽光如躲避在人們腳下的落葉一般，一會浮現，一會隱沒蹤跡，似乎沒人註意它的存在，可人們卻心安理得地享受它灑在身上的溫暖與明媚。於晟他們兩人沈默了一陣，杯中的咖啡早已微微泛涼，嚴飛叫來服務生結了賬單，起身告別離開。

“等一下！”於晟突然喊住嚴飛。

“怎麽呢！”嚴飛帶著惶惑的目光向於晟投去。

“能麻煩你，有時間去看看歡歡嗎？我看歡歡挺喜歡你的。”於晟兩手托著本已經沒有什麽溫度的杯子，低頭說道。

“當然，沒問題！”嚴飛給予於晟肯定的回答，見於晟再不說話，便開口，“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好！”

於晟透過店窗看著消失在人海中嚴飛的背影，心中卻又一絲無法償還的苦：為什麽你要對我這般好！

回到家中，於晟將自己一天的經歷講給何毅聽。何毅聽了對這樣的好運表示相當的懷疑。

“真有如此好的事情讓你攤上了？”

於晟攬住何毅的脖子挨著他的臉說，“我騙你幹嘛？”

“那行吧！祝我們旗開得勝！”何毅並沒有多想於晟剛剛提到的校長與她什麽關系，他覺得他是絕對信任於晟的。愛一個人最起碼的就是信任，不是嗎？

“那你的美術？”

“以你的舞蹈為主，我的繪畫為輔就行”

“好！”兩人擊掌相互鼓勵。

接下來的三四個月裏，於晟和何毅一心一意忙著店面裝潢的事情，雖說是加盟了嚴飛的品牌，但對於裝修風格嚴飛卻沒有做要求，只不過說在前臺加上他公司LOGO就可。

扇形的大開間被分成五個房間，兩間舞蹈教室，兩間畫室，剩餘的那一間小屋放畫材以及舞蹈用具。每一間舞蹈室有小型換衣間，類似服裝店的試衣間，是用厚重的墨綠色絨布做門，裏面放了棕色皮沙發和全身鏡。門口的立柱四周也裝上了全身鏡，供每個來上課的愛美女生的使用。前臺背景墻以紅色、黑色相互映襯，采用凹凸不平的，點綴彩條燈的暗格子做裝飾，剛好與LOGO的白色形成鮮明對比。

裝修的過程中，於晟和何毅不斷商討學校的運營。

舞蹈的運營模式完全可以借鑒嚴飛的那一套系統，那是繪畫這一塊卻讓兩人犯了難。

何毅雖然一直在大學進修，也有些小名氣，不過他沒有教過人，加上腿腳不便，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做好這一點。同時教什麽年齡階段的孩子繪畫也是擺在兩人之間的難題。要單教藝考生，則需要在藝考前的那一段時期沒日沒夜的上課，於晟考慮何毅的身體狀況，說什麽也是不會同意的。

最終何毅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說就按照藝考的形式來，白天正常上課，晚上用提前錄制好的視頻教學，如果學生有什麽疑問，第二天白天可以問他，可以免除他的勞累。

於晟聽了也覺得只有這個辦法最好。

店面如期完工，於晟何毅看著收拾整齊的學校，便喊來家人一起在店中慶祝。歡歡帶著狗狗一件屋子一件屋子的轉，左瞅瞅右瞧瞧，跟個剛出生睜開眼的好奇嬰孩那般對一切充滿新鮮感。

一切準備就緒也已經接近年關，店外能聽到清晰的爆竹聲響。魏紫魏氏建議他們過了年再弄招生的事情，別太勞累，於晟何毅相視一笑，首肯，與家人舉杯同歡。

於晟本是邀請嚴飛一起來參加他們的慶祝儀式，可嚴飛借有事推辭了。

此刻的嚴飛依舊無法面對於晟已經初為人婦的現實，他不想看見何毅，不想看見於晟和何毅之間到底有多麽恩愛。

地上不知何時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雪，甚是好看。那些在雪地裏，穿著紅襖，裹著毛圍巾的玩鬧孩童們讓這冬日的美好、年關的喜悅淋漓盡致的被展現出來。

歡歡站在落地窗前高興的手舞足蹈，大喊，“下雪了，下雪了！”身旁的小狗狗也興奮的歡騰起來，在歡歡身邊打圈，汪汪直叫。這場景讓人不由想到王安石的那首詩來，“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二十）碩果秋來

春回大地，萬物覆蘇，一叢叢，一簇簇，伸伸懶腰，打打哈欠，從那冬眠的睡意中抖擻精神。左瞧瞧，右看看，甩了那厚重的素白衣裳，露出嫩綠的小腦袋兒，見著風，聽著曲，速速然長著個。

就是在這樣的日子裏，何毅於晟的店正式開業。

開業典禮在一樓的樓梯口舉辦。三樓的落地窗裏面裝了LED顯示屏，紅色滾動的“開業大吉”幾個字格外引人註目，同時拉了一條紅色白字的橫幅相互映襯。樓下左右兩側各擺放了三盆花籃，藍中配有劍蘭、百合、菊花及粉色玫瑰，散尾葉將花卉包裹其中。籃頂端分兩側垂下紅色蝴蝶結絲帶，和著用竹子編成網格，似花瓶狀的盆托構成一體。

這樣重要的場合當然少不了有一定的噱頭。嚴飛叫來了他的幾個學員編了一段歡快有趣的舞蹈，各穿了一身棕熊卡通服裝在弧形充氣拱門前站定，音樂響起，五人前二後三、頭一排三變換隊形。抖臀、扭胯、飛吻、媚眼，惹得行人駐足觀看，笑聲連連。有人拿手機拍下來發朋友圈的，有人將小兒舉上頭頂晃臂呼喊的，有人站在馬路牙子花壇臺上伸脖子張望的。一時間人頭攢動，裏三圈外三圈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節目告畢，剪彩放禮炮，棕熊們拎起提前裝在籃子裏，印有學校LOGO的奶糖拋灑空中，引人們哄搶。

只聽於晟對著話筒說，“凡今日報名的學生學費半價！”此話一出，感興趣的家長孩子紛紛上樓參觀，好不熱鬧。

記電話，約試課，忙的不亦樂乎。

到了中午，人潮逐漸散去，留下了好幾頁的電話，卻沒有人先報名的，都想試了課再說。

於晟心裏是高興的，畢竟這些電話就是之後的客戶，起碼他們現在已經成功邁出第一步。

何毅是第一次見嚴飛，剛剛忙碌，只是打了招呼，沒有正經說上話，這會空閑了，忙感謝嚴飛對於他們的照顧。

“應該的！幫人也是幫己嘛！”嚴飛雖不像何毅是第一次相見，但如此近距離還是頭一遭。何毅雖年紀比他小，但眼神卻透露著剛毅決絕，將常年端坐輪椅，仰視別人所帶來的心理差距掩飾與談笑之間。

嚴飛見事情忙完，便推辭於晟何毅一起吃中飯的邀請，帶著學員徑直離開。

中午日頭已經含了少許炙烤人的味道，使人不得不脫了外套，留下襯衫與春風在身上貼膚共舞。

用過午飯，於晟和何毅忙碌著將記到的電話全數打了一遍，告知試課時間及地址，可發現十之八九含有拒絕的含義，到了真正試課的那一天，來的孩子寥寥無幾，留下繳費的更是寥若星辰。

於晟有些受打擊，用手托著腮邊，楞神。

何毅從畫室出來，見於晟這般，忙過去安慰。他將自己的兩只手攤開，望著於晟，親昵地說，“你在我的左手掌中寫‘放棄’兩字數一下它們的筆畫，再在我的右手掌中寫下‘堅持’二字，同樣也數一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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