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定可以。”於晟用肯定的語氣，堅定的態度讓肖雲不要擔心。

可是不由的，吃水果的三人還是將目光齊刷刷看向那寂靜無聲的銀白色電話。

於強在準備給家裏打電話時已經想好了如何做。如果他報警，沒有可靠證據警察是無法去抓人的。他只有兵行險招。

小混混在一家麻辣砂鍋店坐下，點了一碗砂鍋米線。

於強也跟了進去，在小混混對面坐下，對老板說了句和他點一樣的，小混混看了於強一眼，很是鄙薄，但並沒有起疑。

吃過飯，小混混正欲離開，被於強攔下。

“幹嘛？”

“交個朋友！”

“誰和你交朋友！”

於強說著從錢包裏拿出三百塊錢，甩到桌子上，示意讓那小混混坐下。

小混混看到鈔票，立馬賣乖，一屁股坐下，將鈔票卷起，塞到那件衛衣兜裏。

“啥事？”

“其實也沒有啥事？”於強緩了緩口氣，將桌上的豆漿一股腦灌下，盯著那小混混，說，“只是初來乍到，對這裏不熟，想認識一些像你這樣的地痞，好以後一起做事。”

“哈……”那混混咧嘴笑笑，甩甩頭發，湊近於強半瞇著眼說道，“我憑什麽信你？”

“憑我之前是你爸爸的手下。”於強露出陰狠表情。

“證據！”

“兩年前，你爸帶我們入店勒索，卻被一少年用膠帶勒住脖子，最終入獄。今年暑假，因為在獄中勞改表現好，你爸被提前釋放。而且……”於強死盯著那個小混混，目光流露出冷冽寒意，言辭狠絕，“你爸前一段時間還綁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害你爸入獄的那個人。”

“哼……知道的還不少嗎？”小混混有些驚訝。他心想知道他爸被捕原因的可能是警察，但是知道他們綁了人，綁的是誰的，就絕非警察了，不然父親早被抓去了。可小混混還是想得簡單了，也可能是警察沒有證據，以他當靶子，但小混混並未想到這一點。

“我這次回來，就是專門向你父親負荊請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帶我去見見你父親。”於強說著丟給小混混一條上等香煙。

“看你如此有誠意，那走著！”小混混右手做出打槍的姿勢，斜眼沖於強一笑。很顯然，真信了於強，準備把他帶到他們的大本營裏去。

他們坐出租來到郊外的一大片竹林處，隨風搖擺的竹林後面，若隱若現的能看見一處爛尾的四層樓房。

小混混先行下了車，於強趁其不註意，將事先準備好的卷著紙條的紅色鈔票遞給了司機，並給司機使了一個眼色。

等於強和那小混混上了樓，司機忙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寫著，“師傅，您好！如果半個時辰還不見我下來，請一定報警，還有請給這個號碼打個電話，報個平安，謝謝您！”

司機看了嚇得冒出一身冷汗，他將車開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停下，拿出一條毛巾擦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汗，擡臂看了看時間，是下午6點10分。

（十七）步入虎穴

於強跟著小混混進了這座爛尾樓裏，樓道墻壁上噴著看不出形狀的各色彩繪，轉至三樓，寬敞的毛呸房中隨處放著棍棒、輪胎和喝完的啤酒瓶。再往裏面走，是一處推拉門，小混混蹲下將門推了上去，裏面是用木板做窗，手電筒做燈，油漆桶做桌的一間大房子。小混混踩上油漆桶，將手電筒打開，然後又過去將推拉門拉下，屋裏就只剩手電筒下的一處亮光。

這時有幾個人走至燈下，看起來年紀和小混混相仿，小混混帶於強迎了過去，點煙，借火，這才發現多出一個不認識的人來。

“他誰呀？”

“一哥們，剛認識的。”

“剛認識你就往這裏帶。”

“怕啥？”小混混看著同伴緊張的模樣，將口中的煙吐出，拍拍同伴的肩膀，“嗨！相信我！我爸呢？”

“在裏面。”

“爸……”

小混混往裏面走，於強隨即跟上卻被攔下。

“手機！”剛剛質問的小痞子攤出手要沒收於強的手機，於強斜眼冷笑，掏出，狠狠地砸在那小痞子手上。

樓外的司機目光死死盯著自己的手表表盤，時間一分一秒，滴答作響：6點17分零4秒。

於強跟著小混混進入了裏間，裏面放著一個破舊長沙發，茶幾上擺著不堪入目的雜志、光碟。一個小痞子正用打火機點沸以礦泉水瓶制成的冰毒吸食器。在往裏，便看到光頭背對著他們仰頭靠在一把搖椅上，手中拿著正燃的卷煙，火星隨著幽藍色的煙霧時亮時暗，將其籠罩，使人難以捉摸其此間想法。於強不由地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爸，有個你之前的手下來找你。”小混混走到光頭身側說道。

“哦？”光頭聽到了兒子說，只是微微側目，擡頭向來人方向瞇眼看去。

於強並未走近，而是在餘光中撲通跪下，膝蓋碰觸地面的撞擊聲發出震耳聲響，以示誠意。他低頭對著地面，自責道：“老大，對不起，我們當時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跑了，對不起，老大，我這次來專門是將功補過的。”

“是嗎？”光頭微微起身側坐，斜眼打量著來人的身形。

“之前害您進監獄的那幫人，我已經查清楚底細，只要您一聲令下，我立馬把那些人統統綁來。”

“哈哈……你倒是有心，不過我已經綁了一個回來。”光頭猛然從座椅上站起來。

“老大！”於強想了想，“您綁得莫非是那個混小子，我也查過了，他家家底挺殷實的，何不敲詐一筆。”

“不急，先關他個三年五載，等到時候再勒索也不遲。”光頭說著往於強這邊走來。

於強心裏對光頭的話恨得牙癢癢，見光頭過來，便將頭放得更低，以免被發現。光頭越走越近，於強額頭冒汗，手心緊握的拳頭越發因為氣憤和緊張顫抖起來。在光頭快要靠近自己時，猛地站起來將光頭緊緊摟住，用極其悲憤和懺悔的口吻對光頭說，“老大，對不起，這兩年讓你受苦了！你告訴你把他關哪呢，我現在就去好好教訓他。”

光頭似乎略略停頓，後傳出爽朗一笑，拍拍於強後背，示意他跟過來。

於強慶幸屋中光線昏暗，才能讓自己不被發現。

從會面的地方出來，經過一處狹窄樓道，右轉，是一個上了鎖，銹跡斑斑的鐵閘門。走在最前面的小混混把門打開，鐵閘門發出的巨大咯吱聲響，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光頭和於強先後跟了進去。過了鐵閘門，依舊是窄窄一條走道，走到盡頭，有一間上了鎖的屋子，屋子門板低處鑿出一塊來，能瞧見屋中地面放著一碗米飯。打開屋子，裏面全是蜘蛛網和隨意丟棄的報廢桌椅。房間的唯一透光的地方是像暗格一般小的窗戶，一束光打在一個卷縮在舊鋪蓋的人影身上。那人嘴唇皴裂，臉色蒼白，衣不蔽體，兩條腿沾滿鮮血，聽到有來人後全身後退，瑟瑟發抖。

“何毅！”於強看清後在心中憤怒吼出。他立即抽出事先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向身前的光頭刺去。光頭轉身一閃，於強撲了空。光頭趁機將煙頭摁在於強握著匕首的右手背上，於強一陣燒痛，但並未松手，而是再向側方砍去。光頭往下一蹲，隨即雙手握住於強手腕，將於強騰空甩起，於強背部著地，胸腔因為劇烈撞擊血脈噴張，口中吐出殷紅鮮血來。

“小子，你以為我還是兩年前的我嗎？可以被你們這些毛頭小子制服。”光頭拍拍手中的灰，蹲下來抓起住於強的頭發，惡狠狠地說，“你以為你剛剛演得很好嗎？我告訴你，從你踏進來時，我就知道你是假的。”

“你今個主動送上門，也免了我費心去弄你過來，你就和你這好弟弟一起在這裏關著吧！呸！”光頭站起身，示意小混混把門關上，但又回頭看了看，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你那弟弟的腿被我打斷了！誰讓他三番五次想逃呢！怨不得我！”

“你……你不得好死！”於強痛罵。

“去，把他的手給綁上。”小混混聞聲，過來將於強的手緊緊捆在其身後。

屋子隨著關門的瞬間越發暗淡，於強轉頭看向何毅，匍匐向何毅的方向移去。

時間定格到6點36分，還剩下不到四分鐘了。司機低頭從車窗縫往樓上瞧了瞧，沒有一點動靜，寂靜的有些嚇人。

“何毅，何毅，不要怕！不要怕！我是於強……”於強爬到何毅身邊忍著胸前陣痛坐下，微微喘了一口氣，轉頭看著何毅。

此刻的何毅上身光著膀子，背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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