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玨等人離席之後，明湛滿腹狐疑，“葉兄，你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葉文暢冷哼一聲，語氣又有幾分自得，“我剛得到消息，密使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不是這個姓胡的。”

不是？明湛似乎松了一口氣，但當著葉文暢的面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那是什麽人？”

葉文暢冷笑道：“這個珞王殿下還真是不簡單，明裏一套，暗裏一套，慣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可惜沒能逃過我的火眼金睛。”“葉兄的意思是說珞王殿下表面上奉旨賑災，實際上卻是在暗中徹查貪腐修築河堤銀兩一案？”明湛驚訝道。

“不錯！”葉文暢道：“皇家的人城府果然深，這個軒轅珞年紀輕輕，行事竟然如此縝密周全，滴水不漏。”

“那他會不會查出什麽？”珞王並不是普通角色，明湛還是有些擔心。

葉文暢粗粗的手指敲打著石桌的桌面，保養得當的圓臉漸漸變得僵硬起來，若有所思，深沈不語，深幽的眼底卻閃過一道殺意。

離開明府的時候，葉文暢忽意有所指道：“不過這個姓胡的雖然不是密使，卻言行神秘詭異，也絕非善類，還是讓霏兒多加小心。”

明湛臉上浮起客套的笑容，“多謝葉兄關心，不過霏兒這丫頭一向有主見，連我這個父親有時候都做不了她的主。”

“我可是一直把霏兒當成兒媳婦疼的。”葉文暢意味深長地拍拍明湛的肩膀，“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了，那個雪少爺是個女的。”

說完，他大笑一聲，揚長而去，留下明湛一個人在原地發呆，那個容貌艷如海棠的俊秀少年居然是女人？

－－－

司馬府。

百裏雪在院子裏和安兒一起玩耍，苗氏在一旁給安兒做衣服，一派其樂融融。

突然，一個衙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口中大喊道：“夫人，不好了！”

苗氏霍然站起身，“發生什麽事了？”

那衙役神色倉皇，好不容易才喘出一句完整的話，“知府大人他…他上吊自盡了！”

什麽？苗氏如遭雷擊，只覺天旋地轉，險些暈倒，幸好被百裏雪一把扶住，“嫂子？”

衙役跪在地上，“請夫人節哀！”

安兒小小年紀，卻已經懂得不少事，指著衙役道：“你胡說，爹爹昨天還說要給我買糖葫蘆，你騙人！”

百裏雪也滿臉震驚，那個笑容爽朗的司馬大哥，自己來到江南遇到的第一個舊識，待自己如親人般的司馬大哥，他竟然自縊了？

苗氏剎那間已經面無人色，她的手抓得百裏雪胳膊生疼，看向衙役，厲聲道：“你在說什麽？”

司馬夫人是出了名的溫婉賢淑，從來不見她這般聲色俱厲的時候，連扶著她的百裏雪都感覺到一股戾氣寒意掠過。

衙役驚懼道：“夫人節哀，今天知府大人一直到中午還沒出來，小的去請大人出來用午膳，叫了半天沒人應，打開門一看，小的腿都快被嚇軟了，大人竟然上吊身亡了！”

剛才歡樂的氣氛驟然凝結成霜，安兒忽然哭鬧起來，“娘，他在撒謊，安兒要爹爹！”

苗氏頓時面如死灰，卻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一腳踢開身前衙役，發瘋似地沖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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