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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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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陳伊每天關註著全國疫情,看那邊連續幾天沒新增,立刻高興地計劃,結果8號又有了一例。於是她只能讚同老公的想法:回揚德過中秋。

爸媽一直以來對過節這事沒有太大的執念,只要子女偶爾回家看看就行,不拘在哪個時間點。尤其在陳伊這,因為每個傳統節日,他們不可避免地要去那邊的陳家看老人,何嘉元為了讓陳伊更自在,直接默許她錯開節日回去,連過年都隨她自己決定在哪。

“媽可能會勸我們不要回去。”

“那就不提前告訴她們,偷偷回去。”

杭宴息堅定地認為他“嫁入”陳家的第一個中秋節,應該和家人一起度過。

“好吧。”

她偷偷問了下嫂子,看家裏過節怎麽安排,聽到繼續三家人合並過,就笑著說好。

她嫂子心疼她,說:“要是你們有空,也回來一起過,我們不去那邊,讓陳切跑一趟,送完東西就走。”

陳伊笑嘻嘻的,故意說:“估計回來不了呀,有點事要忙。”

“那好,你放心,媽的腰完全正常了,你老公那個藥,特別神。”

“必須的。映秋,你要是有哪不舒服,要早點說出來。他說小病小痛要及早處理,不能拖。”

“好的。我現在沒什麽問題,陳切的身體也特別棒,你別擔心。給爸配的藥,已經在吃了。”

“那就好,88啦。”

杭宴息幫她按摩完小腿,擡頭問她:“帶點什麽回去?”

陳伊搖頭,擡手輕輕落下,指尖在他胳膊上“彈奏”《夢中的婚禮》。

“樓下那個,是搬走了嗎?早上我下樓時,電梯在12樓停了一下,有人進來,但不知道是住的哪一戶,B座門上貼了幅對聯。”

杭宴息點頭,說:“搬回去和他……外祖父同住了。”

“你怎麽知道?”

“知己知彼。”

百戰百勝,她自動腦補了這句。

“對了,突然想起來,他也是跟著他外公……好像還喊爺爺的。”

“他父親不是入贅。”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們經常聊天?”

他笑著抓住她右手,送到嘴邊親親,逗趣道:“別吃醋,他姓陸,應該是陸夷建設創始人的孫子。”

懂了,大概是強強聯合悲劇婚姻的產物,後來跟著他媽回了林家。

“我很討厭他,但我覺得他外公人挺好的,睿智又開明。”

“嗯,璀璨的商業版圖布置得很穩,家人都很低調,企業走得長遠。”

陳伊不懂這些,也懶得懂,賴在老公懷裏輕輕搖晃自己,閉著眼睛說:“為什麽你給我們配的藥,藥效特別好啊?”

“一是丹方要針對個人體質,一人一方,見效才快。二是材料不同,現代化種植產出的中藥,藥性不如野生采集的。”

“所以我們也收采來的藥嗎?”

“是的,這個量不多,主要用於部分制藥程序。采藥有風險,有很多珍貴的植物或動物受法律保護,嚴禁采挖或捕捉。藥農都要熟讀《森林法》、《野生藥材資源保護管理條例》。”

“哦哦。你只給親友看病嗎?”

“通常情況下是這樣,你……正在想的情況是不太容易實現的。貿然去坐館,陌生人並不會信任我。不信任就沒法醫治,他可能含糊或錯誤地描述癥狀,即便藥對癥了,但他不按醫囑服用,或者亂吃,那藥就成了毒藥。”

“明白了,好心不一定能辦成好事,就像我。”她停止了搖晃,軟綿綿地在他肩頭靠住,接著說,“知道他們集體跳槽的時候,我居然在想:不知道夏蓮在公司混得怎麽樣了?你說,我是不是傻?她可是我情敵呢,是想搶我老公的人啊。”

他在笑,沒答。

陳伊拉開他衣服領口,把下巴插進去,將臉掛在上面,和他緊緊地擠在一起。

他把調皮鬼弄出來,提醒她:“不要到處鉆,有窒息風險。”

她晃蕩垂著的雙腿,又開始搖擺頭肩。

今晚兩人都沒有特別要趕的事,但是有特別想幹的事。

杭宴息也開始動她衣服,她走上方,他走下邊。他把手伸進去,以小圈圈的形式向上進軍,她又羞又癢,頭往後仰,將身體的重量完完全全地交給他。

他必須騰出手來做點什麽,於是將她緩緩放下,一邊親熱一邊吟唱。

雖然很好聽,但陳伊條件反射地嬌聲抗議:“老公……不要念經嘛。”

他把臉埋在她胸前悶笑,笑過才擡頭解釋:“不是,只是一首民謠。”

他切換到中文模式,繼續為自己的“侵略”行為配樂:“當我流淚,你將它拭去。當我迷茫,你理清我心。當我出賣靈魂,你為我贖回。助我振作,給我尊嚴。冥冥之中,你需要我……”

陳伊恍恍惚惚地想:這歌詞好像有哪裏不對,但是真的很好聽,原來我老公很會唱歌。

沙發買得對,沙發買得妙,在這努力,別有一番滋味。風過雨停,兩人在這靜靜地躺到了宵禁時間。

“我沒力氣了,今晚就睡這吧,好不好?老公……”

他抓住她故意搗蛋的手,把它挪回胸前貼住。

“再等等,一會我幫你洗一洗,再回臥室。”

他很留戀這種親熱過後的靜謐時光,肌膚相貼,心跳相合,呼吸交錯,好像兩人真正地融為了一體,這比之前的歡愉更讓他沈溺。

人間有八苦九難,但有了這個人,有了這種滿足,追隨“與天同壽,與地共存”這種境界就變得沒了意義,取而代之的是“與她同喜,與她共眠”。

老婆又累又困,全身軟綿綿的。杭大夫要替她好好做一次“保健”,抱進浴缸裏泡著,一點一點地為她服務。

陳伊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迷醉時刻,她看著他那張完美的臉,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什麽時候才能不用小雨傘呢?很期待能有個像他這樣的寶寶啊。

她張不開這個嘴,她們的“巡寺計劃”還沒開始,不能就這麽結束。他縱著她做所有事,他唯有這個愛好,那她也要寵一寵他。

回家就不能□□做的事了,所以兩人拖到中秋早上才出發。員工也要過節團聚,陳伊否決了他找人當司機的主意,也不同意讓塗瀚跟著。

兩人坐電梯下到車庫,要回鄉過節的人,早就出發了,車庫裏,車少了大半,無人走動,太沈寂,有點恐怖片那感覺。

杭宴息去後備箱放東西,陳伊拉開車門等著他。兩人都沒註意到有人躲在隔壁車子的側面。

王浩波瞧準了機會,飛快地沖出來,抓著水果刀就朝陳伊胸前紮下去。

陳伊第一次發現自己反應速度這麽快。她身邊就是車,退無可退,只有防禦重要部位來保命。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更快,右手抓起包格擋,腳同時擡起,用力踹了出去。

刀先紮了過來,她也成功將他踹開了一小段距離。王浩波再次襲來,杭宴息已經飛速沖過來,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尺澤穴上,在刀子掉落時,迅速踢開它,同時扣住王浩波胳膊,用身體完全壓制住了他。兩人體型懸殊,力量也是這樣,王浩波無法抵抗,先是跪倒,再是撲倒。

陳伊垂頭看胸口,沒出血,也不是很疼,於是興奮地拎著包大叫:“這包的質量可真好!”

杭宴息扭頭提醒她:“快報警。”

對哦,還有要緊事。

她打開立了大功的大包,翻找手機,嘴裏還在念叨:“這包只要29塊9呢,質量太牛了!”

“臭婊子,老子要劃花你的臉,再捅死你,捅死你!”

經歷剛才那一幕,杭宴息心有餘悸,再一聽這些話,把過去所學、所思、所感全忘了個幹凈,一個直拳砸他面門,痛得王浩波嗷嗷叫。

今天是團圓節,人民公仆照常工作,很快趕來拷走了王浩波,找物業要了事發監控。即便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陳伊和杭宴息也必須跟著去做筆錄。

雖然這是第二次去派出所,雖然這次是作為受害者,陳伊照樣緊張。

杭宴息不用壓制行兇者,終於能幫老婆檢查了。兩人在後面這輛警車的後排,嫌犯在前面那輛車。陳伊想起那封存在草稿箱一直被遺忘的信,悄悄點開,遞過去給他看。

她小聲說:“這人我認識,是因為這個。”

他搖頭,輕觸了一下她鎖骨下方,焦急地問:“那個一會再說,你這裏是不是傷到了?”

她已經連續三次去摸右胸上方同個位置,顯然那裏有不適。

“微微的痛,沒流血。”

陳伊掀起一點領口方便他看。前方警察咳嗽提醒,說:“沒有明顯外傷也要重視,保險起見,一會還是讓醫生檢查下。”

這麽隱私的部位,陳伊不想脫掉衣服讓別人檢查,所以她鄭重地強調:“我老公就是警察……啊不對,我是說他就是醫生,讓他檢查就可以了。”

警官耐心向她解釋:“要做傷情鑒定,這是故意傷人,這個報告影響以後量刑。”

陳伊一聽就急了,嚷道:“是故意殺人。他朝我猛紮刀子,我沒死沒受傷,那是我們自己努力的結果,不是他心慈手軟或者幡然醒悟。難道要因為這個,就對他輕判?”

那是法院和檢察院的事。警官很官方地回答她:“你放心,法律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陳伊有些失望,杭宴息安慰她:“這些事,讓韓嵩去處理。”

對哦,家裏有個最懂法的,專業事,還是讓專業人幹去,她在這爭論,沒有任何意義。

陳伊沒有受很嚴重的傷,但這個位置留下了一個淡淡的佛印。黑乎乎的佛牌,經過一代代持有者天長日久的摩挲,本來已經很難辨認出佛像,但它依然法力無邊。那刀是極好的刀,鋒利堅韌,29塊9的包只緩沖了它帶來的部分傷害,是內袋裏的佛頂住了刀尖,救了陳伊。

派出所要留下所有涉案證據,29塊9的包是小事,可這佛牌不僅值錢,還是救命恩“牌”,陳伊有些不舍,嘟囔:“這是老古董,很值錢的!”

“結案以後,可以歸還。”

陳伊打開手機,把拍賣文件的照片拿給他們看,再強調:“錢是小事,但是這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警察一看這數值,驚詫過後,再次向她保證:“你放心,所有證物,我們都會妥善保管的。”

剛才陳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清楚了,包括十年前的跳樓案和7月底的那場“覆仇”。杭宴息一直沈默,陳伊在心裏打鼓:田葉的想法好像沒錯,自己確實會惹麻煩連累他呀。

來的時候坐警車,回程只能打車。此時已經接近中午12點,趕回揚德吃月餅是不可能了,之前忘了通知董姨,現在再麻煩她,好像也不太好。

陳伊指著路邊一家飯店,問他:“我們到這吃飯吧?”

他終於開了口:“好。”

陳伊趕緊說:“師傅,麻煩掉個頭,我們到剛才那家魚頭排骨下車。”

“行。”

這是家連鎖店,味道中等偏上,陳伊吃過幾次,自覺點了餐。

等菜的時候,她苦著臉,老實認錯:“是我太魯莽了,應該匿名揭發,不暴露自己的。”

杭宴息回神,說:“錯的是他,你不要多想。”

“那剛才你怎麽……”

“我在想你這淤青,應該配什麽藥,有個古方,但是手頭上短了一味藥。”

“不用不用,我從小就這樣,在椅子上輕輕碰一下就留印,但過會就消掉了。再說了,我覺得挺好看的,萬一消不了,那就是免費的紋身。這可是佛像吖,你不會嫌棄吧?”

他沒笑,搖頭說:“始亂終棄,好像沒有法律可以制裁他們。”

“是的,除非能證明秦雨當初跳樓的直接原因是他,可是這個證據怎麽找啊。當時的調查結果是她死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都不在場,所以沒法定性有因果關系。那時候沒監控,菜市場又是個最好藏匿或者潛逃的地方。總之,他不僅逍遙法外,還絲毫不見悔改,又騙了幾個女孩子感情。好在她們的思想更成熟,懂得保護自己,也知道及時止損。”

杭宴息安慰她:“讓韓嵩去處理吧,爭取多判幾年。”

“嗯。”

“回家我再給你看看。”

“好的。”

以往的淤青,消散得很快,這佛印淡淡的,明明隔天就完全不痛了,但它一直在她身上待足了一周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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