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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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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等等,還有萬能的百度啊。

她打開手機一搜,還真能搜到楊九娘這個人,但是好像不太對。

百度百科裏,楊九娘是評書《水泊梁山》裏的人物,漂亮、威武,也是個武藝很高強的人,但這家世不對。這個楊九娘綽號“火鳳凰”,有五個齊心的好兄弟,合稱“五虎一鳳”。而且她嫁的人,是輸給她的挑戰者雙頭太歲王慶,跟皇宮沒有半毛錢關系。

所以,那只是個夢吧。

她打開燈,按著肚子去找吃的。好慘,又忘了補貨,就翻出來兩杯酸奶,一看日期,心涼了半截。桌上的半邊西瓜肯定不能再要,這都過去老半天了。中午那頓飯,沒吃好就溜了,回來挖了點西瓜墊墊肚子,然後一個夢做到了現在,餓得四肢發軟。

她抓緊點外賣,外賣送達需要時間,她實在是頂不住了,先去隔壁看看。

她擡手去摸頭頂,東摸西摸都沒抓到那寶貝簪子,心一慌,趕緊回沙發上找,沙發上沒有,地上有。

她把它撿起來,吹了吹,又找到那白手帕,重新包好它,帶上它去找無所不知的杭宴息。

離宵禁只差半小時了,陳伊不好意思擅闖,只能敲門。

杭宴息開了門,看著門口的她,再次重申:“以後自己進來,密碼沒換。”

“哦,好的。你家裏還有沒有吃的?我好餓,家裏什麽都沒了。”

他楞了一下,皺眉說:“不確定還能不能吃,我去看看,你先去坐著。”

陳伊沒有乖乖聽命,她緊緊地跟在他後面,一起進了廚房,看他打開了冰箱,取出來一個小小的蛋糕盒。

他抓著它,皺著眉研究上面印的商品詳情。陳伊急得想撓他,火急火燎地催:“可以的,可以的,你家這冰箱,號稱可以保鮮到天長地久呢。”

杭先生是個嚴謹的人,立刻糾正:“即便是真空保鮮,也不可能做到的。”

陳伊急啊,從斜後方偷襲,“劫”走了蛋糕盒,說著自己的歪理:“看日期沒用的,我吃一口就知道它壞沒壞。”

她捧著蛋糕盒往外走,杭宴息關了冰箱門,跟上,怕她吃壞肚子,再次叮囑:“不要急,先確認一下。”

陳伊快速解開了盒子,一叉子下去就是一大塊,蛋糕塞滿了嘴,她嚼幾下咽一口,再舔掉嘴邊沾到的奶油,搖著頭,含含糊糊說:“沒壞,挺好的,很好吃。”

這個壞字提醒了她,他被迫配合她的時候,說過“要壞了”,果然是不打誑語的人,原來是說蛋糕要壞了。

她沒急著吃下一口,先問:“什麽時候買來的?”

“今早。”

那還用研究什麽。

她又挖了一大塊入口,安心吃起來。幾口蛋糕入肚,胃不慌了,她放下叉子和盒子,取了為方便拆盒子而暫時放下的簪子,拿到他面前。

他盯著簪子,沒接,問她:“你……不喜歡?”

陳伊趕緊搖頭,舔掉嘴邊的殘渣,抓緊回答:“不是不是,我很喜歡。你看這,有兩個字:長寧。我做了個夢,跟它有關。在我那個夢裏,這簪子有一對,另一個刻的是‘喜樂’。你這個簪子,是哪來的?”

“小型拍賣會。”

還好還好,那就不是盜墓賊銷的贓。

既然百度不來,那就只好問活百科。

陳伊把簪子推過去一點,問他:“你能看出它是哪個朝代的嗎?”

“長寧和喜樂都是常見的祝詞,這上面沒有銘文,是古法工藝,但也是很常見的,沒有特別之處,哪朝哪代都可能。我看過拍賣會資料,只註明了它來自民間,沒法溯源,也就沒法確定具體的年份。所以……它的售價並不高,希望你不要嫌棄。”

“不會啊,挺好的。我那個夢裏,戴它的人,是個皇後,大家叫她楊九娘。我剛才上網搜了一下,沒有一個這樣的皇後。你聽說過嗎?”

“沒有。”

陳伊有些失落,她太想知道楊九娘的結局,以至於失了理智,把那個夢當成了正經的一回事。

杭宴息看她這神情,又說:“也許是有的,古代女子的名字屬於隱私,這個九娘一般指的排行,史書上不會這樣記載。”

“有道理。對了,那皇帝姓梁,叫梁ru。但不知道具體是哪個ru字。”

“史書上沒有梁姓皇帝。”杭宴息見她的嘴一抿,及時改了口,又說,“興許是那種失落文明的小國,因為與中原接觸不多,遺址沒被發現,所以不為人知。”

陳伊得了安慰,點頭,又問他:“我能用一下筆和紙嗎?我想畫點東西給你看。”

他主動幫她取了鉛筆和紙,順手擺好。

陳伊拿起筆,先畫了她看到的房頂,一邊畫,一邊嘀咕:“這些都是立體的呢,一個天花板,搞得這麽覆雜,要多花很多錢吧?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畢竟沒有誰會天天仰起頭欣賞它。”

“那是藻井,皇家建築和寺廟才有,用來壓火魔,圖個心理作用。”

陳伊畫好其中一部分,問他:“你看看,這圖案有什麽含義嗎?”

他看一眼就來了興致,拿起來細看,然後回答:“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這個獸,沒有哪本書上有過記載。這個圖,可以給我嗎?”

陳伊伸手,說:“我再畫一點吧,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這樣的屋頂,我看到了兩個,另外一個的設計,沒它這麽覆雜。”

杭宴息將紙交還給她。

這一次,陳伊打算把她看到的屋頂中央完整地畫下來,用手指丈量了一下大致尺寸,然後開始畫整體結構。肚子又餓了,她不想耽誤時間,撇頭朝左邊蛋糕那甩下巴,又迅速轉回來,提醒他:“來一口,好餓啊!”

杭宴息有些遲疑,看她始終專註地盯著紙面,只好伸手將蛋糕挪過來。左手抽一張紙在下面防著掉渣,右手叉上一小塊蛋糕,從側面小心地餵過去。

陳伊配合地張嘴吃了,吃完了這一口,又張了嘴“啊”,他就再餵一口。他餵完了蛋糕,她的畫還沒好。

這是他主動要的禮物,陳伊當然要盡可能地畫好它,不厭其煩地細描,把那不知名怪獸的鱗都一片一片地畫細致了。

他將垃圾處理掉,洗過手,倒來一杯涼水,放在她右側。

陳伊用餘光瞥見,又張嘴“啊”。他將杯子送來,她嘬了兩口,沖掉嘴裏的殘渣,搖頭說:“好了,謝謝。”

藻井圖案是對稱的,畫到重覆的地方難免有些枯燥,陳伊就哼唱起“當當當當”。

“心蕩漾,下水淌,情意綿綿難消長。野鴛鴦,兩相望,蘆葦底下悄悄藏。”

杭宴息聽到這,撇頭看向了斜前方的窗簾。

手機響了,陳伊騰出左手接通,報了一個臨時密碼給外賣員,順便告訴他:“不要送到C座,我現在在B座。”

她說完這句才想起來不對,連忙停筆,說:“不好意思,忘了看時間,耽誤你休息了。”

杭宴息搖頭,說:“你接著畫,我幫你取東西。”

陳伊安心收尾,杭宴息幫她取了外賣,放在桌子角。

陳伊擡頭告訴他:“那顏色也很特別,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調出來,你先留著這幅。我明天再畫一幅上了顏色的給你。”

杭宴息搖頭,說:“那樣太辛苦了,就用這幅上顏色吧。”

“好。”

“我先回去了,晚安。”

他點點頭,幫她拿了外賣袋子跟上,還提醒她:“帶上簪子。”

陳伊睡了那一個長覺,這會沒一點困意,打算今晚就把畫弄完。她怕弄臟了畫,特意跑到一直閑置的餐桌那吃烤肉飯,吃飽了洗洗手,開始大工程。

她再找畫紙,把那青蘋宮的房頂也畫好了,再一起上顏色。

上顏色容易,難的是調出那種不常見的顏色。這一忙,弄到了淩晨兩三點。

她將畫晾好,活動了一下身體,再去洗頭洗澡。完成這麽大一件事,她心情愉快,在衛生間這麽好的演唱環境下,忍不住就要小聲哼歌,一哼就發現了不對。

和他獨處的時候,第一次單曲循環“抱緊我,渴望你”這種虎狼之詞,現在又唱野會十八禁。猥瑣這個標簽,怕是釘牢了。

我不是那樣的人啊!

算了算了,人家皇後娘娘都唱這樣的歌,我一現代女性,思想和身體都成熟了,唱唱不露點的小H歌,又怎麽了!

早上,她先不忙上班,到隔壁送畫要緊。

她按開了門,迎面對上拿著吸塵器的阿姨。

尷尬了!

她趕緊解釋:“杭先生讓我來送一樣東西,不好意思啊,打擾了。”

“哦,沒事,他在做早課,你把東西給我就行。”

阿姨臉上的笑意淡了,陳伊怪不自在的,雙手捧著紙盒遞過去——萬幸她覺得是送他的禮物,不能草率,特意找出個盒子,簡單包裝了一下。

拍攝季不能偷閑,一到公司,抓緊幹活。

一忙完上午的拍攝,梁真希掐著她揪去休息室。

陳伊趕緊討饒:“大俠饒命,我正要跟你說呢,出了件離了個大譜的事。”

梁真希瞪她,先要挾:“你傷了我的心,這裏破了個大洞,不請我吃個炸雞,是不可能好了。”

“OK,OK,我現在就點。”

那三位對炸雞沒興趣,一塊去了後面美食城。

陳伊點完單,抓緊說:“那個簪子,大有玄機,你聽完這事,一定會原諒我的。”

她把她看的《楊九娘》上集快速講完了,梁真希沒有原諒她,反而哀怨地抓著她搖晃,痛苦地說:“你個不爭氣的,把故事看完再醒啊!現在好了,看個半路戲碼,憋死我了。我去,好歹也要看到狗皇帝慘死才過癮啊!”

陳伊也是這麽想的,揪著頭發說:“我也想看下集啊,這些太憋屈了,這要是換個人,早活成了怨婦。楊九娘能苦中作樂,這心理素質,相當可以了。我就是不明白,她幹嘛對那狗男人念念不忘。”

“那是她初戀,又是一輩子離不了的丈夫,還能怎麽辦?那是封建社會啊!”

陳伊嘆了一口氣,從包裏摸出簪子,感慨道:“我看過她的其它首飾,都是好名貴的,那寶石不要錢一樣,到處粘。但她只鐘愛這一對,想必是他送的定情信物,可是你看,他現在是皇帝,以前是皇子,就送她這麽一對簡簡單單的金簪,說明以前就不上心吧?”

梁真希拿過來細看了一番,很認同這點,搖著頭說:“宮裏貨都算不上,估計就是在街邊哪家店隨便淘的。”

陳伊再次為楊九娘不值——她視若珍寶的東西,不該是這樣的隨手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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