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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警局,何依依就緊張道“如何,東西到手了嗎?”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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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內,張冒趁夜前來,將她玷汙。

而這一切,被周蘊看在眼裏,可他竟然沒有出面阻止,因為擔心自己也被連累批鬥。

絕望的姚貝貝當夜就撞死在倉庫,第二日眾人發現她時,屍體已經凍的僵硬。

眾人此時多少有些害怕,可誰也不想承認,是自己逼死了姚貝貝。於是,在張冒的領頭下,姚貝貝的死被汙蔑成畏罪自殺,屍體被扔到郊外,餵了野狗。

姚貝貝死後,眾人惴惴不安了一段時間,可等了一個月,也沒人來查這件事。眾人都松懈下來,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但是很快,村子裏就出現古怪的事。

起初,是一個女知青外出工作的時候去上廁所,結果見到姚貝貝的鬼影。嚇的逃回去,接著,村子裏半夜不斷有哭聲響起,說自己死的冤枉。

然後林寡婦開始生怪病,渾身長了奇怪的紅疹,怎麽也治不好,最後,臉上長泡,毀容爛死在野地裏。

村裏人都傳,是姚貝貝回來報仇了。

她死不瞑目!

村裏人心惶惶,眾人在空地上開大會,想著怎麽解決這件事。有人說,不能搞封建迷信。有人說,這都是意外。一時間,誰也拿不出主意,最後只能讓眾人閉嘴,誰也不準亂說話。

可流言暫時止住了,人心裏卻生出魔來。

當初欺負姚貝貝最厲害的女知青,被人發現脫光了衣服,吊死在村頭的大樹上,身上寫著血債血償!

接著,張冒的兒子被人發現淹死在水塘裏,死時肚子被人劃開,腸子被拉了出來,勒在他的脖子上。

村裏人這才怕了,一致認為有鬼,要找人來驅鬼。可這年月,那些驅鬼的神婆道士,都被打倒,批鬥成封建殘餘,誰能管這事。

眼看這村裏不斷有人死去,周蘊扛不住,害怕地把張冒奸汙姚貝貝,逼死她的事情說了出來。眾人這才知道,姚貝貝死的冤枉。

一時墻倒眾人推,人人都來揭穿張冒,把他平日裏做的壞事,全都說了幹凈。

奸汙婦女,逼死姚貝貝,貪汙受賄。重重罪行,簡直罄竹難書!等上面來人,將張冒抓住處決,村民以為,這件事總算平息,姚貝貝也不會再來鬧了。

可事實是,死亡的陰影繼續跟隨眾人。

“他們以為姚貝貝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這件事就算了結,哪裏知道,此時的姚貝貝根本已經成魔!”餘姬嘆息,想著那些人做下的蠢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姚貝貝畢竟是冤死的,她的死,張冒到底有些害怕。他的確好色,但是從來沒弄出過人命。這弄死了人,一時間也害怕出事。

說到底,無論張冒面上多麽遵循主席的無神論,可骨子裏,也就是個封建殘餘。他害怕姚貝貝死不瞑目,化成厲鬼來找他報仇,就想找個道士把姚貝貝壓住,讓她魂飛魄散。

他找到在另一個村子改造的道士,讓他幫自己辦事。那道士一聽,就知道姚貝貝必然要回來報仇,可道士不想便宜了張冒,於是給他半部往生咒。

還交給他錯誤的念咒方式。

就這樣,本來只能當厲鬼的姚貝貝,因為這半部往生咒,成了魔。失去人性,心裏只有執著的殺念。

張冒死後,村子裏的人開始染上古怪的疫病,身上開始潰爛。

上面來人查看,擔心這病會傳染出去,就將村子裏的人都隔離。當時那些能治病的醫生專家,都被批鬥改造,沒有人能給村裏的人治病。

而來過村裏的人都相繼患上瘟疫。

最後,為了防止瘟疫蔓延,上面的人心一橫,把整個村子的人都燒死。這件事秘而不宣,誰也不知真相。

外面的人只以為村民是得瘟疫死光,村子荒蕪了,誰又知,他們是被大火活生生燒成了焦炭。

“當我趕到那個村子的時候,只來得及把那些魂魄收走,避免他們淪為厲鬼。可是姚貝貝卻逃脫,不知去向。”餘姬說完這段往事,小七已經楞住。

他看看桌上的黑瓶,想著這小子要是變成厲鬼,還不得攪個天翻地覆。

“那怎麽辦?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小子成魔吧?”

莊睿聽聞這個事,看著餘姬道“你確定姚貝貝成了魔?”魔,是比鬼更邪惡的存在。

鬼不過是人死後留下的魂魄,本沒有什麽力量。可魔,卻能靠著人間的惡念,修煉成型,為禍人間。

餘姬點頭“她的確是成魔了,我到達小安嶺的時候,那些死者身上有著濃厚的魔氣。厲鬼最多迷惑人的心智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只有魔,可以讓人死於不知名的瘟疫。”

“那我們幫夏書傑找到他的家人,他就不會成魔了?”小七揣測。

餘姬卻搖頭“找到他的家人,不過是幫助他恢覆記憶,最重要的,是幫他抓住兇手,讓兇手繩之以法,否則,他怨念太深,很有可能成魔。”

成了魔,就不好對付了。

莊睿想了想,站起身“那就立刻去見他的父母,把這件事了結,免得後患無窮”

兩人讚同,也跟著起身,要去找夏書傑的父母。可才到門口,餘姬卻停下腳步。

這時,小七才發現,外面已經黑漆漆一片,整條街道上,沒有人煙,建築樓了的燈光,也是漆黑一片。

小七驚嚇“這....這是怎麽回事?”

莊睿看著漫無邊際的黑暗,淡淡開口“結界。”將自己跟外界隔絕,無論結界裏發生什麽,外面的世界,都不會察覺。

餘姬將黑瓶交給小七,上前一步道“宋先生,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片刻,一陣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皮鞋踩在水泥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腳步聲。黑暗處,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款款而來。

那人逆著光,在三人的矚目中,慢慢走來,身影挺拔,氣場強大。餘姬感覺自己的手再次顫抖。

這一次,不止餘姬,另外兩人也忍不住哆嗦。莊睿努力站定,不想退讓。

宋祁緩緩靠近三人,看著餘姬一臉戒備,輕笑出聲“阿餘,又見面了。”

“你想如何?”餘姬可不認為他是來給寵物買糧食的。

莊睿看清宋祁的臉,臉上忍不住激動,想要擋在餘姬身前,卻怎麽也動彈不得。如今的他,不過肉體凡胎,哪裏是宋祁的對手。

小七就更不用說,已經開始牙齒打架。

宋祁輕笑“想問你要一樣東西。”說著,轉臉看向小七手上的黑瓶。

餘姬跨出一步,擋在小七面前,神色緊張。“宋先生,這個可無法賣給你。”身上已經渾身戒備,等著跟宋祁開戰。

宋祁聞言,也不惱,淡淡道“哦?你覺得,你攔得住我?”

餘姬笑笑“不試試,怎麽知道。”說著,就伸手攻擊宋祁。這一次,兩人再不是玩鬧,而是真的開打。

餘姬知道,如果被宋祁拿到黑瓶,夏書傑一定會成魔。這是她不允許的事情!於是她找找致命,打的宋祁連連後退。

宋祁不察,被打的倒退幾步。可就算如此,宋祁也是游刃有餘,風度翩翩。

“不錯,這麽多年,進步不少。”

餘姬冷笑“閉嘴,不要一副認識我的口吻,令人討厭。”她真的太討厭這種感覺,好像誰都知道她的過往,而她自己卻毫無所覺。

她既然舍掉了過去,那就不會記起過去。

宋祁聞言,神色一變,覆雜看著餘姬“這麽多年,竟然還能聽到你的這句討厭,真是懷念啊!”

他詭異一笑“可是,我再喜歡,也必須拿走自己要的東西。”說著,宋祁展開攻勢,跟餘姬交纏在一起。

放生(6)

莊睿眼看著餘姬跟宋祁你來我往,卻無能為力,氣的直冒汗。

當餘姬跟宋祁戰鬥不止,一道黑影出現在小七面前,搶走他的黑瓶。小七大喊,可自己動彈不得,追不上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消失。

宋祁見花招得手,也不戀戰,消失而去。

兩人一走,結界消失,一切恢覆如初。行人也好,路燈也好,車輛也好,都出現了。

小七跑來,焦急道“怎麽辦?!”

莊睿終於能動彈,他緊張跑向餘姬“怎麽樣?你沒事吧?”捏著餘姬的肩膀,仔細查看,還好沒事。

小七打斷莊睿“別操心她了,她哪裏會有事,還是擔心一下夏書傑吧,他要是成了魔,那該怎麽辦?!”

一想到那人將夏書傑弄走,必然有大用。小七越想越覺得問題大了,宋祁那家夥,只怕也是魔。

餘姬卻對莊睿不慌不忙道“去把車開來!”

兩人驚訝看她,不知她想做什麽。

餘姬輕笑一聲“想從我手裏搶東西,哪有那麽容易!”說著,從懷裏又掏出一個黑瓶。小七驚嚇看著她“這.....這不會是......”

“這才是夏書傑?”莊睿驚呼。

餘姬淡淡道“趕快去開車,我們趕去找夏書傑的家人,否則宋祁找回來,我們就麻煩了。”莊睿點頭,很快將車開來。

三人上了車,消失在夜色中。

小七盯著餘姬手裏的小黑瓶,古怪道“你怎麽知道會有人來搶的?提前就給我假貨,害我白擔心一場。”

餘姬回身撇他一眼“我不知道。”

“那........”

“我拿錯瓶子了。”餘姬淡淡吐出這句,看著夜色中的街道,不再言語。

莊睿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

小七楞了半天,不可置信道“你怎麽會拿錯?”

餘姬看一眼笑的歡快的莊睿,淡淡道“人總有糊塗的時候。”她才不會告訴兩人,自己一時糊塗,拿了三四個黑瓶在身上。

而給小七的那個,當時她以為就是裝夏書傑的那個。

小七感慨“您糊塗的真是時候。”可不是,早不錯晚不錯,關鍵時刻,錯的這麽好。宋祁那家夥要是知道,自己是這樣才錯失的夏書傑,不知道多沮喪。

莊睿開著車,一路到達夏書傑父母落腳的賓館。

他停好車,看著餘姬道“你打算怎麽做。”

餘姬拿出小黑瓶,神情覆雜努努嘴道“先見到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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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母神情恍惚坐在床頭,白日哭了一天,她覺得自己的眼淚都流幹了。夏父接過夏雙儲買回的盒飯,拿到夏母眼前“吃點東西吧。”

夏母搖搖頭,沒有食欲。“他爸,你說,這案子啥時候能破?”

夏父想了想,嘆息一聲“不知道,咱還是等等吧。”

“等,要等多久?書傑死的冤,咱都不能讓他入土為安。”說著又難過起來“我的書傑,他這是要死不瞑目啊!!!”

夏雙儲見狀,走上前來安慰“媽,你放寬心,羅警官說了,他們一定幫忙查,盡快破案。”想著平日裏善良的大哥,夏雙儲就難過不已。好好的人,怎麽說沒就沒了。

忽然,屋內燈光閃爍,一陣陰風吹來,燈光熄滅,幾人大駭。夏母嚷道“兒啊,是你嗎?是你回來看我了?”

屋外想起敲門的聲音,門口傳來詭異森冷的喊聲“媽,媽!”

夏父摟住夏母,膽戰看著門口。夏雙儲緊張看著門,哆嗦道“哥...大哥....是你嗎?”

門外的人繼續喊著媽媽,夏母激動,“是書傑,是書傑回來了,他死不瞑目啊。”

夏父也緊張起來,摟著夏母道“書傑,是你嗎?”

夏雙儲哭出聲“哥....你要有冤你跟我說....你來找我,別找爸媽,他們年紀大了,經不得嚇。”

忽然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一個黑影在微弱的燈光裏飄了進來。嘴裏念念有詞“媽,媽我回來了。”

夏母看清黑暗中兒子那蒼白的臉,再也顧不住,推開夏父跑過去,抱著那冰冷的軀體道“兒啊,我的兒啊,你可回來了。”

夏書傑呆呆立在原地,神情恍惚,嘴裏只念叨著媽媽,媽媽。

夏父看出詭異,大喊道“婆娘,你回來,書傑已經死了,這不是人。”可夏母哪裏管得,只想著兒子還在,回到她身邊了,越發緊緊抱住夏書傑,不肯撒手。

夏父害怕,拿過一旁的椅子,對著夏書傑喊道“書傑,我知道你死的冤枉,我們已經告訴警察,一定會給你報仇,你回去吧。”

夏雙儲看著這詭異一幕,緊張道“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冤,你告訴我,我一定告訴警察,幫你報仇。”

“他失憶了!”門口走來一個女人,夏家幾人都驚訝看過去。

餘姬設下結界,外面都不知這劍屋子發生什麽。

夏父驚慌指著餘姬道“你...你是誰?”

“我?我是來幫你們的人。”餘姬淡淡道,在幾人詫異的眼光下,關上門,屋內的燈光再次亮起,燈光照亮了屋子,窄小的房間內,一目了然。

除了夏書傑,屋內還多出兩個人,一個餘姬,一個莊睿。

餘姬走到夏雙儲面前,淡淡道“有你們全家的照片嗎?”夏雙儲不安點點頭,順手拿出手機,遞給餘姬。

在幾人擔憂的眼神下,餘姬對夏書傑命令,指著床邊的椅子道“過去坐下。”

夏書傑立刻像小狗一樣,安靜走過去坐下。

餘姬看了看手機上的全家福,遞給夏書傑,讓他自己看。擡頭對夏家三人道“如你們所見,這是夏書傑的亡魂。”

夏父驚恐,不小心退後兩步。夏雙儲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夏母嗚咽出聲,難過心疼。

打量完幾人,餘姬繼續道“他是被人害死的,死前被人下了咒,失去了記憶,如果不找回記憶,抓住害死他的人,他會化成厲鬼,為禍你們一家。”

夏雙儲小心翼翼道“你是誰?為...為什麽會....會知道這些。”他很害怕,大哥死的不明不白,眼前還出現一個陌生女人,帶回大哥的亡靈,今日見到的恐怖事,比他一輩子見到的都多。

莊睿接茬“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想不想給夏書傑報仇。”

‘“想,當然想!”夏父終於回歸淡定,焦急道“莊警官,你說說,要我們怎麽做,只要能給我兒子報仇,要了我的命都行。”莊睿他是見過的,當然知道他是警察。

“不要你的命!”餘姬打斷他的激動“我只需要你幫我找回夏書傑的記憶,他現在確實一魂,如果找不回,恐怕難以轉世投胎。更別提找什麽兇手了!”

“那....那怎麽才能幫他找回記憶?”夏母擔憂看著神情恍惚的夏書傑,他低垂著腦袋拿著手機看,眼睛一眨不眨。姿態甚是詭異!

餘姬想了想,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瓶子裏裝著透明的液體。把瓶子遞給夏母,餘姬淡淡道“對著這個瓶子說話,把你們對夏書傑的記憶說進去,這樣,他才能想起自己是誰。記住,長話短說,不要說廢話。”

夏母一聽,也不抗拒,拿著瓶子就開始說話,一邊看著夏書傑,一邊回憶兒子的全部。時而開心,時而難過,把夏書傑從小到大的事,一點點凝聚出來。

夏母說完,夏雙儲跟夏父又補充了不少,漸漸的,透明的液體漸漸變成綠色。過去幾個小時,幾人說的差不多,餘姬拿回玻璃瓶,遞給夏書傑。

看著夏書傑一飲而盡,原本恍惚的神情,終於有了幾分魂識。眼裏的迷霧漸漸退去,夏書傑感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忽然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的父母跟弟弟,恍然道“爸,媽,小儲,你們怎麽在這?!”

夏家三人痛苦出聲,難以自己。

餘姬領著莊睿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這一家人。

小七在門外等了許久,好不容易見到兩人下來,驚喜道“怎麽樣?事情辦妥了?”

餘姬點頭,上了車。莊睿也不說話,坐上駕駛座,開車送餘姬回去。小七心癢難耐“我說,你們倒是說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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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領著人,一腳踹開三樓的大門,屋內的人逃竄不及,被逮了正著。孫哲平跟王廣等人一個個點數,一共四十幾個人,都被警察銬住,押上了警車。

昨日,何依依跟老羅找到成合貿易的地址,結果發現人去樓空。何依依是誰,這點事情怎麽難倒她。她立刻在周邊轉動,找到相關監控,加上房東太太的口供,很快鎖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然後順著這張臉一查,嘿,又是個有案底的。

何依依迅速啟動天網,連著查找一夜,終於在一家菜市場附近,發現了嫌疑人的蹤跡。她立刻聯系老羅出動,不過半天,就鎖定了嫌疑人的新基地。

半天的功夫,就把那幫人逮住了。

可是.....何依依看完所有的傳銷者,居然沒有主要疑犯王大成。

她質問老羅“王大成人呢?”

老羅安撫道“別著急,我已經讓人開始審訊,很快就能出結果。”話雖如此,可事實是,所有人,居然都不知道王大成去了哪裏。

老羅難以置信“怎麽可能?我明明見他進了屋子。”

王廣吐槽“哥,我還能騙你不成,真沒有。這裏面的人,都說了,不知道王大成去哪裏了。”

韓珂接話“可不是,這些人好像是剛被騙來,有些根本不是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我問了幾回,誰也不知道夏書傑的事。”

孫哲平不信“怎麽會?難道我們找錯人了?”

何依依盯著那幾十個人,陷入沈思,不知想些什麽。莊睿推門走進來,幾人都看過去,等他發話。莊睿走到玻璃窗前,看著一字排開的眾人,指了幾個人道“把他們三個單獨拎出來審問,其他的,暫時關押起來。”

老羅不解“這幾個?!為什麽?”

莊睿自然不會說,說夏書傑的記憶說的,只能淡淡開口“審了你們就知道了。”

在疑惑中,老羅將那幾人提出來,送進審訊室。

“說說吧,王大成在哪裏?”何依依看著眼前光頭胖子,目光陰冷道。

胖子打哈哈“哎喲,美女啊.....”何依依一瞪,他立即開口“警官啊,我真不知道,要知道,我不就早說了,還能減輕責罰不是。”

莊睿不緊不慢走進審訊室,之前還狡猾的胖子,看到莊睿,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王大成走的時候,把錢都拿走了你知道嗎?”莊睿突然一句話,讓胖子睜開了眼,回頭看向他。

在胖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莊睿繼續道“你難道真以為自己什麽都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還是,你覺得自己很快能出去,王大成會等著你去拿錢?”

胖子手指不安交叉幾下,舔舔唇,半響才道“你...你...你怎麽知道錢的事?”

莊睿冷笑一聲“做傳銷不為錢,你能把嘴咬的那麽死?”可不是,要不是為了錢,怎麽會跟警察較勁。

更不要說,為王大成那人,咬死不吐口。

“那....那我那錢....”胖子嘟囔,還有些猶疑。

何依依一拍桌子“還想錢,告訴你,沒有錢,你還能少判兩年,要是拿了錢,呵呵,再加個十年八年。”

“你...你別嚇唬我,最多五年。”胖子喊道。

“呵,還挺懂行!傳銷,情節普通,5年以下。情節嚴重,五年以上。”何依依嗤笑一聲。

“胖子,王大成手裏可沾著人命,你自己算算,同黨能被判多少年?”莊睿盯著胖子,眼裏全是嘲諷。

聽到人命二字,胖子驚慌“你...你別胡說,我們就是搞下傳銷,洗洗腦,沒弄出過人命。”

莊睿拿出夏書傑的照片“見過這個人沒?”

胖子拿過照片,眼珠子轉了幾圈,搖搖頭道“沒見過。”

“你確定?”何依依冷聲道。

“確定!!”胖子點頭“實話跟你們說,王大成跟我雖然是老相識,但是很久之前就分道揚鑣。我根本不知道他手裏沾過人命,我...我要是知道他弄死過人,我哪裏還敢跟收留他。”

莊睿微微擡眼,“他什麽時候去找你的。”

胖子想了想,回憶道“上上周四,對,就是那天。那天我們正在培訓,忽然有人來敲門,我們還以為是警察突襲,所以記的特別清楚。”

何依依看一眼莊睿,眼神詢問。莊睿不知想了什麽,沒有問話。屋內忽然安靜下來。胖子不安看著面前的警官,不敢說話。

何依依見狀,接著問“那王大成有沒有跟你提起過這個人?”

胖子哀嚎“警官,真沒有。我跟王大成,那就是利益交情,他那謀財害命的事,能跟我說?我倆......”胖子忽然想到什麽,兩眼放光道“我...我要是提供有用線索,能減輕刑嗎?”

“什麽線索,說來聽聽。”莊睿接話道。

胖子緊張道“幾天前...我們兩個人在屋裏喝酒,扯淡,他跟我吹牛,說...說他跟人合夥,幫人弄了個什麽APP,只要多幫那邊弄些數據,就能搞到不少錢,據說....還要搞什麽風投,只要風投一進來,他就能分好幾千萬。”

“我們這一行,你也知道,純粹靠吹牛,哪有什麽真材實料。他說那話,我壓根就不信,我就笑他,人家憑什麽給他幾千萬?弄點數據作假,誰不會,這樣就給幾千萬,別不是被人騙了。結果你猜他怎麽說?”

“怎麽說?”何依依好奇。

“他說...他說那人有把柄在他手上,似乎...是什麽人命官司,不怕他不聽話。”胖子的話猶如一塊巨石砸到了水裏,驚起一大圈水花。

莊睿微微緊張“什麽APP?”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貌似...是個什麽招聘用的APP。”胖子思索許久,怎麽也想不起來。

何依依想了想“是不是聘才?”

“對對對,就是那個。”胖子驚呼,可不就是那個名字。

審訊一晚,答案終於有了一些痕跡,似乎在浮出水面。

“照這麽看,王大成很有可能聯合聘才APP公司,一起造假,而夏書傑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才丟掉了性命。”莊睿站在辦公室中間,對案子做出分析。

老羅讚同道“我審訊了另外兩個人,他們一致承認,王大成極有可能參與謀害夏書傑。”

“但是他們也不清楚那APP的負責人是誰。”韓珂接話道。

何依依把資料分給眾人“這是我查到的,這家APP一共三個合夥人,分別是方青,趙敬民,還有宋安茹。這三人,每個都有嫌疑。”

眾人將資料拿到手,一個個看過去。兩男一女,莊睿看到那個女人,年輕漂亮,他想起餘姬說的話,特意留意這女人。

那一日從夏家出來,夏書傑的記憶恢覆一部分,眼中開始清明,可是,他記起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一切,卻記不清自己是怎麽死的。

這就讓莊睿頭疼,本以為夏書傑什麽都能想起來,自己就能早日破案。可眼下這情況,還是要自己來查找線索。莊睿嘆氣,天下果然沒那麽便宜的事。

他想了想“你們先查一下這三人,看看有什麽料。”

放生(7)

宋祁看著空空如也的黑瓶,輕笑出聲。“居然學會耍心眼了。”這跟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差別很大,莫名,讓他心裏觸動。

幾千年的時光,改變的似乎不止他一個人。

花招見主子笑的古怪,小心問道“要不要我再去一次?”

宋祁擺手“罷了,眼下她只怕已經達成目的。再說,你也不是她的對手。”花招或許本領高強,可在餘姬眼裏,卻不值一提。

花招聞言,似乎想到什麽,低頭不語。宋祁擡眼看他“想起過去了?”

花招惶恐搖頭“主子,屬下....屬下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宋祁緩緩靠後,坐在沙發椅上,雙手交疊看著花招。這一次,他心情不錯,似乎不介意回答花招的問題。

花招小心翼翼擡頭,見自家主子沒有生氣的意思,便開口道“您為什麽,一定要這個小鬼的魂魄?他連元魂都不是。”

夏書傑的魂魄是綠色的,這是個普通的魂魄,怎麽比得上元魂。

宋祁盯著花招看了幾眼,眼裏盡是打量,還有花招看不明白的神色。半響,宋祁輕輕道“夏書傑的魂魄的確普通,可是...”宋祁頓了頓,輕笑一聲“他身上的咒文不一般。”

“不是往生咒嗎?”花招記得自己探聽到的,確定餘姬說的是往生咒,不是別的。

宋祁站起身,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一卷經文,遞給花招。花招帶著詫異打開,看著滿眼的梵文,依舊不解,主子這是想說什麽。

“你還記得龍樹菩薩?”宋祁說出這個名字,花招的雙眼一冷,神色不虞起來。

宋祁不搭理他的古怪,繼續道“龍樹菩薩夢中得此經文,以為佛祖天意,用以超度世人,圓寂前,留下此經文,讓弟子們教化世人。幫助那些滿身罪孽,遭受冤枉的亡魂,洗清怨氣,早登極樂,可是.....”

“可是他的弟子卻為魔所誤,將經書遺落,再尋到之時,這經卷只剩下半卷。那些弟子憑著記憶,將剩下的經文整理出來,才有了如今的往生咒。”花招接話,把剩下的故事說完。

宋祁點頭,看他一眼繼續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宋祁打開那卷經文,指著上面的兩句話道“這幾句,不是往生咒。”

花招詫異,盯著那幾句經文,不可置信“怎麽會?當年我明明親眼所見,那些弟子將經文匯聚,那些亡靈也的確如他們所願,得到超度。”

宋祁輕笑“這正是魔的高明之處。”

“表面看來,這些亡靈的確得到超度,可去往極樂世界。但事實是,這幾句經文把魔咒寫入這些亡靈,讓那些人心存雜念,這才導致後來的梵天之亂。”

“您...您是說....這一切都是魔的陰謀。”花招忐忑不安,如果是這樣,那當年幫助拼湊經文的他,豈不是最大的幫兇之一。

宋祁頷首“起初,我也以為這是完整的經文。可後來.....”他頓了頓,本來想說的話收回口中,轉成別的“直到五胡亂華,我才知道,這些經文出問題了。那些表面被超度的亡靈,已經中魔入身,心有執念。這些亡靈轉身後,只要魔稍稍誘惑,便能成了魔的傀儡。”

花招大駭“如果是這樣,那人間.....”那人間這上千年的時間,豈不是人人心懷魔念?

宋祁輕笑“別擔心,千年之前,這經文已經讓我換回,那卷錯誤的經文也讓我處理了。本以為這世間再不會有這卷經文,沒想到....”宋祁神色一冷“夏書傑身上又出現這卷經文。”

“是誰在背後操控?”花招緊張道。

“除了魔,還有誰?”宋祁目光寒冷“及時上千年,魔心依舊未死,這執念,委實讓人恐慌啊!”

花招擔憂,急切道“那我們應該怎麽辦?”他不想再見一次那種場面,花招面帶慌亂“要不我再去一次,這次一定除掉夏書傑”

“不用”宋祁阻止他“阿餘眼下必然已經破除了夏書傑的魔咒,我本想,用夏書傑把那人吊出來,可眼下看來,他不會那麽容易出手。是我想的簡單,忘了那家夥有多狡猾。”

宋祁想了想對花招囑咐“那去一趟南屏寺,看看智延如何了,讓他一定要給我穩住,不要壞了我的計劃。”

花招頷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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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跟在餘姬身後,從昨晚開始,已經嘮叨了許多遍。“到底怎麽樣了,你倒是給句話,老讓我這麽吊著,我很難受啊。”

夏書傑的事,餘姬不開口,莊睿也不開口,從昨晚回來,餘姬連店都沒開。睡到中午12點才慢悠悠起床,小七不敢打擾她,只能幹等。

小七有個毛病,要是對什麽事情好奇了,就總想知道個結果,要是看到一半,沒了下文,簡直是鈍刀子割肉,太難受!

“我的好姐姐,老祖宗,您就告訴我吧,夏書傑到底怎麽樣了?再不說,我這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餘姬白他一眼“你一把年紀,怎麽還改不了這好奇的毛病。知不知道什麽叫好奇害死貓?”

小七恨不得滿地打滾,扒開餘姬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麽。往日裏遇上這樣的事,如何也不會這麽藏著掖著。今日這是怎麽了,非捂著這麽死。

實在是,讓他心癢難耐。

餘姬推開小七,將櫃臺上的東西從新擺好。正當小七要發狂的時候,餘姬遞給他一個小黑瓶。“讓他自己告訴你,這個點,他也能出來遛彎了。”

小七驚喜“這是夏書傑?”

餘姬點頭,轉身不再搭理他。小七開心,樂顛顛跑進內室,將夏書傑放出來。夏書傑一出現,小七就覺出不對來,他身上的氣,似乎不太一樣。

原本神情恍惚的男鬼,此時已經目光清明。可是....他身上那濃重的黑氣是怎麽回事?

夏書傑慢慢站起身,眼睛不覺開始發紅,周身發出濃烈的黑氣,森冷如地獄的魔鬼。看到小七,他嗜血地舔舔唇,似乎看到什麽好吃的東西。小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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