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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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眾人沈默著走出超市。
雖然無比順利將超市的物資洗劫一空，但此刻誰都沒有心情去激動。
趙醫生給他的眼鏡在超市找到了新的金屬鏡框，邊走邊安裝鏡片。時不時擡頭看兩眼林韜，他倒是聽說過林韜體質特殊，卻沒想到特殊到如此地步，就連喪屍都能控制。
也許，不僅僅是能控制喪屍。
趙醫生戴好眼鏡，若有所思。
一向神經最大條的阮星星擔憂地望著好友，半天冒出一句：“這樣以後我們是不是再也不用怕喪屍了？”
林韜沒理他，緊緊跟在顧悅身邊。
他怎麽覺得……顧悅對他的行為並沒有很開心，好像還有點生氣？
顧悅確實是在生氣，不過跟林韜沒關系。她在氣這個該死的世界，最後還是讓林韜走上喪屍王這條路，要是他能控制喪屍的消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要引發多少危機。
顧悅隱晦地看了眼趙醫生和阮星星。
阮星星和林韜幾乎從小一起長大，而且神經大條，性格軟弱，他甚至都可能想不到林韜變成喪屍會引發的危機——他的危險性可以排除。
至於趙醫生——他是個負責任的醫生，對林韜無微不至，血糖監測比她還要上心，並且有點博愛和聖父，看見誰都想挽救一下，且不管別人是不是想被他挽救。
是個奇怪的爛好人，以拯救天下的病人為己任。
目前倒是值得信任。
顧悅思考著，開車順利回到農家樂。
四人剛下車，去西山基地打探消息的董定山也回來了。
董定山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水開始匯報：“上次我們見過的那個救援隊隊長說，基地裏來了一個科研隊伍，都是很厲害的專家，專門負責研制喪屍病毒的解藥，裏面有位主治血液病的醫生——就林諾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林韜的爸爸。”
顧悅很關註基地有沒有研制喪屍病毒解藥的事情，所以他先匯報的是這方面的消息。
聽到自己的父親還活著，林韜也沒任何反應，只是黏在顧悅身邊，把她的手指頭當成橡皮泥似的捏來捏去。
董定山也沒指望他，詢問顧悅：“我們要去找林醫生嗎？也許他和他的團隊可以幫忙檢查一下林韜現在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能治愈他？”
顧悅沈吟著。
原主在西山基地呆得時間很短，沒幾天就到了喪屍圍城人類滅絕的時刻，根本不知道西山基地的具體情況，也沒聽說過林諾利的事情。
所以林諾利能不能幫上忙，很難說。
林韜現在的情況又跟之前不同，萬一他父親大義滅親要把他上交國家，也不是不可能。
趙醫生推了推眼鏡，建議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找林醫生。直接帶林韜過去的話風險太大，可以由我打頭陣單獨去見一次林醫生，向他說明林韜現在的情況，他是林韜的父親，肯定會幫我們。而且我是他的學生，去了基地也會很容易見到他。”
顧悅還在沈思，董定山倒是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林韜總要恢覆成正常人，不可能永遠是半人半喪屍的模樣，他現在這個樣子——眼眶通紅，臉色青白，時不時還有長長的獠牙從嘴唇中探出，根本沒法在普通人中間生活。
他們不可能永遠隱居在深山老林裏。
要是林醫生的團隊能治好林韜，那就再好不過。
顧悅說：“那就麻煩趙醫生跑這一趟了。”
趙醫生微笑：“不麻煩，但是我需要林韜的一管血，總得有證據向林老師證明我所說的是真實的，否則他會以為我有陰謀。”
顧悅目光沈沈望著趙醫生，幾秒鐘之後點頭同意了。
小王護士拿來工具，從林韜胳膊上抽了一管血。
他的血液比普通人更黏稠，顏色也更加濃重，抽血的時候血腥味重到每個人都能聞得到。
小王戰戰兢兢抽完了血。
趙醫生拿到血液樣本，就開車前往西山基地。為了方便日常打探消息，顧悅早已把路上可能會出現喪屍的地方都清理幹凈，確保董定山來往時的安全。
此刻趙醫生去西山基地也是安全的。
趙醫生離開之後，阮星星悄悄把顧悅拉到一邊：“顧悅……趙醫生靠譜嗎？我怎麽覺得心驚肉跳，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顧悅拍拍他，塞給他一大包藥片，讓他研磨成粉末。
阮星星看著這一大包安眠藥發楞——這是要把林韜藥倒幹點奇奇怪怪的事情嗎？
不過顧悅的事情她一向不多問，只聽話地去做事了。
之後顧悅又把董定山和小王護士、秦浩、劉銘叫在一起交代了一些事情。
劉銘聽完，嚇得額頭直冒冷汗。
可看著掌管所有人餐飲大權的董師傅都拍著胸脯答應了，也只好捏著鼻子同意。
誰讓他就是貪人家那一口飯呢！
趙醫生走了兩天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聲勢浩大，帶著整整十輛卡車的隊伍，每輛卡車裏都是二十人一小隊全副武裝的軍人，同時車子裏還帶了各式各樣的重武器。全部用上，把小半個川城夷為平地沒問題。
趙醫生攙扶著林諾利從中間的越野車上下來。
林諾利比原主在學校見的時候蒼老很多，並且斷了一只胳膊。
他見著林韜就激動地上前擁抱他，克制著流了幾滴眼淚。
緊跟著與顧悅他們道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幫我照顧林韜。”
林諾利朝著他們鞠了一躬。
董定山忙把老人扶起來，招呼著他還有幾位穿著幹練似乎是保鏢的人物裏面坐。
阮星星趁機把車上的軍人都招呼了下來。軍人們出發前執行的任務是一切都聽林教授的指揮，此刻見他旁邊的趙醫生點頭，都下了車，與阮星星走到農家樂的院子裏。
林諾利一行人在農家樂坐下，董定山忙跑到後廚去忙碌。
顧悅擔負起接待老人的責任，“您老想必已經知道林韜現在的情況了吧？”
顧悅遞過去一杯幹凈的茶水。
林諾利端在手裏沒喝，表情痛苦道：“韜韜受苦了……我已經檢查過他的血液樣本，確實是感染了喪屍病毒。但他能保持理智，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跡之一！要是人類能恢覆往日的秩序，他的事跡絕對能寫入教科書！”
林諾利說到這，神情漸漸激動起來！
“而且你不知道的是，從小他的血液就極為特殊，比世上流傳的熊貓血還要珍貴！他從前的病，都是被他這種珍貴的血液所累！我也是因為他特殊的血液，才會轉而研究人體血液，希望能改變他的身體！”
“沒想到，喪屍病毒與他的血液融合之後，居然會發生如此奇妙的轉變——”
“這真是太神奇了！”
林諾利喃喃自語，看著林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極為珍貴的大熊貓，而不是自己的親兒子。
趙醫生也難掩激動，立馬接著林諾利的話說：“老師還發現林韜的血液裏面有一種新生物質，可以用來對抗喪屍病毒，要是能從林韜的身體裏面提取出這種物質，我們就能徹底解決喪屍病毒！”
站在顧悅身邊的秦浩聽得心驚膽戰，聽著兩位的意思——不是要幫林韜解決病毒，反而是要拿他的身體做實驗，把他當成實驗對象！
怪不得顧悅之前會做出那樣的安排——他們實在是太狠心了！
顧悅神色不變，她輕聲問道：“如何做實驗呢？”
趙醫生知道她護著林韜，但解決世界上好幾個億的喪屍問題與顧悅的個人喜好相比，後者實在不足為慮。
何況外面那二百人和武器，都是為顧悅準備的。她一個女人，還能與正兒八經的軍隊負隅頑抗嗎？
想到這兒，趙醫生鎮定道：“想要用這種物質制作出能治愈喪屍病毒的血清，就需要不斷抽取他身體裏的血液。當然不會一次性抽光全部血液，我們會循序漸進，確保他一直活著。”
趙醫生並不覺得這很冷酷，這是救千萬人必須付出的代價。如果這件事情能做成功，他和老師就是流芳百世的英雄！
他拯救了全世界的人，所有人都得感謝他！
趙醫生光是想到這兒，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仿佛乘著羽毛飄到了天堂。
趙醫生說：“你把林韜交給我們，你也會獲得基地的最高獎勵，可以得到財富和地位。等到喪屍病毒的解藥研究出來，林韜如果還活著，也許會恢覆健康，你們同樣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如果不行——我幫你介紹基地最年輕的俊傑如何？”
顧悅心想——
不如何。
再好的人能比上她的大狗狗？
此刻林韜就坐在她身邊，手搭在她寬大衣袖裏的手腕上亂摸，側著頭溫柔地望著她。
親生父親和好友要把他當成怪物給研究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就只是望著她，就像望見了全世界。
這樣的大狗狗，她都舍不得大力戳一下，怎麽舍得把他送進冷冰冰的研究室裏任人宰割？
這些人都欺負她的狗狗，但沒關系……她會保護他。
顧悅笑了笑：“這麽大的事情，我能考慮一下嗎？你也知道……我舍不得他，我想跟他告個別。”
顧悅肯松口，趙醫生暗自放松不少。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和這個厲害的女人起沖突。
林諾利說：“當然可以，我們不會不近人情到這點時間都不給韜韜。現在是下午五點鐘，我們可以七點鐘再出發，入夜就能回到基地。”
顧悅點頭：“謝謝林醫生，我這邊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飯菜，您湊合吃點吧。”
林諾利剛想搖頭，這偏僻的農家樂能有什麽好東西吃——趙醫生只對救死扶傷感興趣，顧悅擁有隨身空間的事情壓根就沒想到要告訴林諾利。
董定山把準備好的晚飯端上了桌。
熱氣騰騰的火鍋，一半是麻辣味，一半是三鮮味。辛辣與骨頭湯的鮮香混合在一起，造成了一股獨特的香味兒——
綠油油、水靈靈的蔬菜不斷往餐桌上端，新鮮的牛羊肉、毛肚、鴨血，甚至還有腦花，無窮無盡似的一盤盤往餐桌上堆。
能吃上一盤炒青菜就覺得無比幸福的林醫生：“……”
吃，還是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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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不僅僅是能控制喪屍。
趙醫生戴好眼鏡，若有所思。
一向神經最大條的阮星星擔憂地望著好友，半天冒出一句：“這樣以後我們是不是再也不用怕喪屍了？”
林韜沒理他，緊緊跟在顧悅身邊。
他怎麽覺得……顧悅對他的行為並沒有很開心，好像還有點生氣？
顧悅確實是在生氣，不過跟林韜沒關系。她在氣這個該死的世界，最後還是讓林韜走上喪屍王這條路，要是他能控制喪屍的消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要引發多少危機。
顧悅隱晦地看了眼趙醫生和阮星星。
阮星星和林韜幾乎從小一起長大，而且神經大條，性格軟弱，他甚至都可能想不到林韜變成喪屍會引發的危機——他的危險性可以排除。
至於趙醫生——他是個負責任的醫生，對林韜無微不至，血糖監測比她還要上心，並且有點博愛和聖父，看見誰都想挽救一下，且不管別人是不是想被他挽救。
是個奇怪的爛好人，以拯救天下的病人為己任。
目前倒是值得信任。
顧悅思考著，開車順利回到農家樂。
四人剛下車，去西山基地打探消息的董定山也回來了。
董定山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水開始匯報：“上次我們見過的那個救援隊隊長說，基地裏來了一個科研隊伍，都是很厲害的專家，專門負責研制喪屍病毒的解藥，裏面有位主治血液病的醫生——就林諾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林韜的爸爸。”
顧悅很關註基地有沒有研制喪屍病毒解藥的事情，所以他先匯報的是這方面的消息。
聽到自己的父親還活著，林韜也沒任何反應，只是黏在顧悅身邊，把她的手指頭當成橡皮泥似的捏來捏去。
董定山也沒指望他，詢問顧悅：“我們要去找林醫生嗎？也許他和他的團隊可以幫忙檢查一下林韜現在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能治愈他？”
顧悅沈吟著。
原主在西山基地呆得時間很短，沒幾天就到了喪屍圍城人類滅絕的時刻，根本不知道西山基地的具體情況，也沒聽說過林諾利的事情。
所以林諾利能不能幫上忙，很難說。
林韜現在的情況又跟之前不同，萬一他父親大義滅親要把他上交國家，也不是不可能。
趙醫生推了推眼鏡，建議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找林醫生。直接帶林韜過去的話風險太大，可以由我打頭陣單獨去見一次林醫生，向他說明林韜現在的情況，他是林韜的父親，肯定會幫我們。而且我是他的學生，去了基地也會很容易見到他。”
顧悅還在沈思，董定山倒是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林韜總要恢覆成正常人，不可能永遠是半人半喪屍的模樣，他現在這個樣子——眼眶通紅，臉色青白，時不時還有長長的獠牙從嘴唇中探出，根本沒法在普通人中間生活。
他們不可能永遠隱居在深山老林裏。
要是林醫生的團隊能治好林韜，那就再好不過。
顧悅說：“那就麻煩趙醫生跑這一趟了。”
趙醫生微笑：“不麻煩，但是我需要林韜的一管血，總得有證據向林老師證明我所說的是真實的，否則他會以為我有陰謀。”
顧悅目光沈沈望著趙醫生，幾秒鐘之後點頭同意了。
小王護士拿來工具，從林韜胳膊上抽了一管血。
他的血液比普通人更黏稠，顏色也更加濃重，抽血的時候血腥味重到每個人都能聞得到。
小王戰戰兢兢抽完了血。
趙醫生拿到血液樣本，就開車前往西山基地。為了方便日常打探消息，顧悅早已把路上可能會出現喪屍的地方都清理幹凈，確保董定山來往時的安全。
此刻趙醫生去西山基地也是安全的。
趙醫生離開之後，阮星星悄悄把顧悅拉到一邊：“顧悅……趙醫生靠譜嗎？我怎麽覺得心驚肉跳，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顧悅拍拍他，塞給他一大包藥片，讓他研磨成粉末。
阮星星看著這一大包安眠藥發楞——這是要把林韜藥倒幹點奇奇怪怪的事情嗎？
不過顧悅的事情她一向不多問，只聽話地去做事了。
之後顧悅又把董定山和小王護士、秦浩、劉銘叫在一起交代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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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聲勢浩大，帶著整整十輛卡車的隊伍，每輛卡車裏都是二十人一小隊全副武裝的軍人，同時車子裏還帶了各式各樣的重武器。全部用上，把小半個川城夷為平地沒問題。
趙醫生攙扶著林諾利從中間的越野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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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利一行人在農家樂坐下，董定山忙跑到後廚去忙碌。
顧悅擔負起接待老人的責任，“您老想必已經知道林韜現在的情況了吧？”
顧悅遞過去一杯幹凈的茶水。
林諾利端在手裏沒喝，表情痛苦道：“韜韜受苦了……我已經檢查過他的血液樣本，確實是感染了喪屍病毒。但他能保持理智，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跡之一！要是人類能恢覆往日的秩序，他的事跡絕對能寫入教科書！”
林諾利說到這，神情漸漸激動起來！
“而且你不知道的是，從小他的血液就極為特殊，比世上流傳的熊貓血還要珍貴！他從前的病，都是被他這種珍貴的血液所累！我也是因為他特殊的血液，才會轉而研究人體血液，希望能改變他的身體！”
“沒想到，喪屍病毒與他的血液融合之後，居然會發生如此奇妙的轉變——”
“這真是太神奇了！”
林諾利喃喃自語，看著林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極為珍貴的大熊貓，而不是自己的親兒子。
趙醫生也難掩激動，立馬接著林諾利的話說：“老師還發現林韜的血液裏面有一種新生物質，可以用來對抗喪屍病毒，要是能從林韜的身體裏面提取出這種物質，我們就能徹底解決喪屍病毒！”
站在顧悅身邊的秦浩聽得心驚膽戰，聽著兩位的意思——不是要幫林韜解決病毒，反而是要拿他的身體做實驗，把他當成實驗對象！
怪不得顧悅之前會做出那樣的安排——他們實在是太狠心了！
顧悅神色不變，她輕聲問道：“如何做實驗呢？”
趙醫生知道她護著林韜，但解決世界上好幾個億的喪屍問題與顧悅的個人喜好相比，後者實在不足為慮。
何況外面那二百人和武器，都是為顧悅準備的。她一個女人，還能與正兒八經的軍隊負隅頑抗嗎？
想到這兒，趙醫生鎮定道：“想要用這種物質制作出能治愈喪屍病毒的血清，就需要不斷抽取他身體裏的血液。當然不會一次性抽光全部血液，我們會循序漸進，確保他一直活著。”
趙醫生並不覺得這很冷酷，這是救千萬人必須付出的代價。如果這件事情能做成功，他和老師就是流芳百世的英雄！
他拯救了全世界的人，所有人都得感謝他！
趙醫生光是想到這兒，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仿佛乘著羽毛飄到了天堂。
趙醫生說：“你把林韜交給我們，你也會獲得基地的最高獎勵，可以得到財富和地位。等到喪屍病毒的解藥研究出來，林韜如果還活著，也許會恢覆健康，你們同樣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如果不行——我幫你介紹基地最年輕的俊傑如何？”
顧悅心想——
不如何。
再好的人能比上她的大狗狗？
此刻林韜就坐在她身邊，手搭在她寬大衣袖裏的手腕上亂摸，側著頭溫柔地望著她。
親生父親和好友要把他當成怪物給研究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就只是望著她，就像望見了全世界。
這樣的大狗狗，她都舍不得大力戳一下，怎麽舍得把他送進冷冰冰的研究室裏任人宰割？
這些人都欺負她的狗狗，但沒關系……她會保護他。
顧悅笑了笑：“這麽大的事情，我能考慮一下嗎？你也知道……我舍不得他，我想跟他告個別。”
顧悅肯松口，趙醫生暗自放松不少。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和這個厲害的女人起沖突。
林諾利說：“當然可以，我們不會不近人情到這點時間都不給韜韜。現在是下午五點鐘，我們可以七點鐘再出發，入夜就能回到基地。”
顧悅點頭：“謝謝林醫生，我這邊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飯菜，您湊合吃點吧。”
林諾利剛想搖頭，這偏僻的農家樂能有什麽好東西吃——趙醫生只對救死扶傷感興趣，顧悅擁有隨身空間的事情壓根就沒想到要告訴林諾利。
董定山把準備好的晚飯端上了桌。
熱氣騰騰的火鍋，一半是麻辣味，一半是三鮮味。辛辣與骨頭湯的鮮香混合在一起，造成了一股獨特的香味兒——
綠油油、水靈靈的蔬菜不斷往餐桌上端，新鮮的牛羊肉、毛肚、鴨血，甚至還有腦花，無窮無盡似的一盤盤往餐桌上堆。
能吃上一盤炒青菜就覺得無比幸福的林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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