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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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顧悅從小就身懷巨力。
這也是她被親戚們排斥，每個寄養家庭都待不長的原因之一。她力氣很大，那會兒因為年紀小不懂得控制，捏懷桌椅板凳是常事，夜裏做噩夢了還會錘爆床，然後一臉迷茫在木屑碎片中醒來。
那時，親戚們背後總說她是怪物。
因為她的到來被占據空間的孩子們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當面嘲笑她是可憐沒人要的怪物。
但當她偷偷學了跆拳道，把比她大五歲又高又壯的男孩子舉起來摔出去五米遠的時候，孩子們都學會了閉嘴。
至今在過年家庭大聚會的時候都是繞著她走。
顧悅很滿意她的力氣，並且引以為豪。
系統隨著顧悅在她的腦海中回顧了一下她的暴力成長史，下意識抖了抖不存在的身軀，就……暴力狂還蠻可怕的。但這會讓宿主在瀕臨破碎的小世界有能力存活更久，系統欣慰想著，放心休眠去了。
三人回到家屬樓，由於家裏的可燃物不多，他們又在樓下劈了一些木制家具，搜刮了些夏季衣物助燃。
住在這樓裏的人基本都是學校老師，家境良好。裏面的家具自然都是上好的木料，只是再好的木料，顧悅一鋼筋敲下去就斷得四分五裂，大小居然剛剛合適抱回去當柴火燒。
王勤勉和姚輝兩人一邊勤勤懇懇搬木料，一邊怕得直咽口水……好可怕的力氣，但同時又有那麽一絲安心。這力氣要是用來對付敵人，敵人應該會比他們更恐懼！
搬完木料，他們又在衣櫃裏翻到一些厚實的男士衣服，一層層地往身上套，套到最後實在穿不進去，又想著去照舊把棉絮縫成的被子裹在身上。
顧悅不忍直視，轉身假裝找到了兩件沖鋒衣和羽絨服扔給他們：“換上這個吧。”
王勤勉喜不自勝道：“顧姐對我們真好。”
他舍不得脫下身上的衣服，摳摳搜搜脫了兩件，再把保暖衣和羽絨服穿上，活像一只三百斤的棕熊。
回到603室，顧悅看著他們走路一步三搖晃的樣子，笑著問道：“你們怎麽沒跟著一起撤離？”
王勤勉不好意思地笑了：“餓暈過去了……醒過來之後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更何況他們被那夥囚犯嚇得不輕，實在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當然這種慫了吧唧的事情他是不會告訴眼前這位美麗又強大的救命恩人。
是的。直到進了稍微溫暖一點的室內，對方摘下護目鏡和口罩之後，他才發現眼前的人跟他見過的顧悅好像不太一樣。
明明是相同的艷麗長相，以前的顧悅第一眼讓人註意到的是她膽小怯懦，擡起眼皮看人的時候藏頭露尾，透著讓人不舒服的陰郁勁，完全不會有人意識到她長得好看。
但現在的顧悅五官美艷，雙眸清澈，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上挑，像只不可睥睨的美艷狐貍，勾人心魄。
難道是因為環境不一樣了？她之前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王勤勉亂七八糟猜了一通，和姚輝在火盆前烤了會兒火，又喝了杯熱水暖暖身子，說話不打嗝、不打冷戰之後，兩人去見了林忻。
顧悅早上出門的時候在樓裏找到了一臺新電腦，還未拆封。她放在空間裏用柴油發電機和插電板給電腦充了會兒電，剛回來之後就拿給林忻了。
林忻正在擺弄新電腦，桌子上鋪滿了各種紙張，上面寫滿了看不懂的數據和公式。他早就聽到了樓下的動靜，此刻打量了兩人一眼，“來了就安心待著吧。”
面對一直崇拜著的老師，兩人壓力很大，小心應了聲。
這時，林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們去803室周教授家幫我找幾本書，書名在這……”
林忻提筆唰唰寫下書名，“周教授年紀大了，他們夫妻可能沒有撐下來……你們進去的時候註意著點，別打擾了他們安息。”
周教授是氣象學專家，妻子袁老師是教文學的，兩人無兒無女。一月前的科研盛會因為袁老師生病兩人都沒有去參加，是這樓林忻唯二認識的熟人了。
半個月前他曾讓顧悅上去看看，並且給了他們一些物資，當時也囑咐顧悅將兩位老人接下來與他同住，但他們不願意拖累他，並沒有來。那點物資並不夠兩位老人撐到現在，何況他們本來就身體不好。
現在只怕——
林忻望向門口，似乎能隔著緊閉的木門看到外面收攏柴火，將火盆燒得更旺的顧悅。
要是顧悅沒有發生改變，他應該與周教授一樣，早就解脫了。
王勤勉接過書單，眼眶微微發紅。
這該死的世界！
他和姚輝都是中文系的學生，自然認得袁老師，也曾上過她丈夫周教授的氣象學選修課，還去她家裏交過作業，吃過她親手烤的小熊餅幹。
他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過要來家屬樓看一看呢！他們以為所有的老師都去了京城，而出於對老師們的敬重，他們連跑到這裏翻物資的念頭都沒有。
兩人懊惱後悔悲傷的表情，林忻看在眼裏。
林忻說：“去吧，別打擾了他們。”
兩人抹了把眼淚，沈默著去了樓上。
五分鐘後——
王勤勉以與體型不符的速度沖進了家，激動地大喘氣道：“顧姐……顧姐，你快去看……周教授，他還有氣！”
樓裏還有活人？
顧悅有點詫異，早晨的時候她曾來過這裏，但防盜門緊閉，敲門也沒人出聲，她當時已經找到了想要的電腦，也就沒有強行破門而入。
沒想到裏面居然還有人活著！
防盜門被兩人以巧妙的開鎖技術打開，就連裏面的木門也是一樣。
顧悅挑眉看了眼王勤勉。
胖子嘿嘿道：“姚輝他是有點手藝在身上的。”
果然沈默的人都是真人不可露相。
臥室床上躺著兩個老人，頭發花白，瘦的臉頰凹陷，顴骨高突，臉色灰敗，幾乎不見活人的氣息。
姚輝正慌慌忙忙把所有能找著的保暖物往周教授身上堆。
顧悅道：“別忙了，這房子裏溫度太低沒用的，我抱他去樓下。”
掀開厚實的棉被，顧悅才發現，被窩裏周教授和妻子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再結合兩人平靜的表情……她忍不住猜想，他們是覺得熬不下去了，才一起平靜地走向死亡吧。
顧悅輕輕掰開女性死者的手，她死去多時，身體上結了一層凍霜，完全沒救了。
顧悅嘆息一聲，抱著瘦到幾乎只剩下骨架的周教授下了樓。
王勤勉和姚輝把樓上的床墊子搬下來放到601，顧悅原來住的小臥室，搬來家裏所有的火盆。
顧悅把周教授放到床墊子上，堆了好幾層厚實的被子，給他使用了今天剩下的那次治療術。她不知道治療術對凍僵、饑餓這種毛病有沒有用，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們找了好多塑料瓶子，每個裏面都灌滿熱水放在被窩裏給周教授保暖。顧悅幾乎把所有的無煙炭都拿出來放在火盆裏，但很快房間裏還是布滿了嗆人的煙味。
平時他們燒火的時候會偶爾開窗透透風，但現在要給周教授保暖，透風無疑降低了原本就不高的室溫。
沒辦法，顧悅起身假裝去樓道裏轉了一圈，然後搬回來了煤爐子。
兩個榕城本地青年看著顧悅利索安裝好煤爐子，把煙囪從原本安裝空調時留的洞口伸出去，大呼小叫：“顧姐這是什麽？”
顧悅說：“煤爐子，北方很常見。”
她把火盆裏的炭火全部倒進煤爐子裏，嗆人的煙全部順著煙囪飄出房間外面，煤炭充分燃燒，屋子裏一下子暖和起來。
小臥室有點小，安裝上煤爐子之後就更加沒有下腳的地方了。王勤勉和姚輝索性一起擠到周教授的床墊子上，坐在旁邊幫他暖被窩，林忻坐在輪椅上，腿上搭著電腦，窗臺上放著姚輝給他帶回來的書。
“好暖和呀！”
兩個青年把手放在煙囪旁邊，時不時碰一下煙囪，被燙著了就火速收回，緩一緩又繼續探過去暖手，指尖被燙得紅通通，凍瘡因為熱氣發作又疼又癢，也樂此不疲。
顧悅被他們逗笑了。
她起身去廚房找了把厚實的鐵鍋，抱著食材回到臥室。
拿掉煤爐蓋子，將鐵鍋放上去，幹凈的雪很快融化成了水，沒幾分鐘就燒開了，咕咚咚冒著泡。將五連包的同一口味泡面一起放進去，撒上調味料。很快，誘人的酸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同時響起的還有王勤勉他們不停咽口水的聲音。
兩人已經餓了差不多快整整兩天，胃早就餓到麻木，火辣辣地疼著，尤其身上沒那麽冷之後，就更餓了。
更何況他們之前吃的都是壓縮餅幹、膨化食品，以及一摞凍得異常厚實的大餅，敲碎之後含在嘴裏半天才能化軟和。哪裏吃到過熱乎乎、香噴噴的食物。
在兩人吸溜口水的聲音中，方便面煮好了。顧悅給每人分了一碗之後，將鍋洗幹凈又開始煮蔬菜瘦肉粥。方便面不夠四個人吃，更何況周教授要是醒過來，還得吃點流食才行，反正米、蔬菜、肉她已經在林忻面前暴露過了，此刻顧悅的心態就是債多了不愁。
四個人吃著熱騰騰的方便面，鍋裏的大米在翻滾中散發著清香，食物的味道溢滿了整個房間，暖意融融。窗戶上的厚實冰霜化成水滴，燃燒殆盡的爐灰掉進爐膛裏，發出砰的一聲。
周教授緩緩睜開眼皮，身體四周暖融融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酸辣味道，似乎還有股清甜的香味夾雜其中。
地府也有美食街嗎？周教授腦海裏模糊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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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悅從小就身懷巨力。
這也是她被親戚們排斥，每個寄養家庭都待不長的原因之一。她力氣很大，那會兒因為年紀小不懂得控制，捏懷桌椅板凳是常事，夜裏做噩夢了還會錘爆床，然後一臉迷茫在木屑碎片中醒來。
那時，親戚們背後總說她是怪物。
因為她的到來被占據空間的孩子們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當面嘲笑她是可憐沒人要的怪物。
但當她偷偷學了跆拳道，把比她大五歲又高又壯的男孩子舉起來摔出去五米遠的時候，孩子們都學會了閉嘴。
至今在過年家庭大聚會的時候都是繞著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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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隨著顧悅在她的腦海中回顧了一下她的暴力成長史，下意識抖了抖不存在的身軀，就……暴力狂還蠻可怕的。但這會讓宿主在瀕臨破碎的小世界有能力存活更久，系統欣慰想著，放心休眠去了。
三人回到家屬樓，由於家裏的可燃物不多，他們又在樓下劈了一些木制家具，搜刮了些夏季衣物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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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勤勉和姚輝兩人一邊勤勤懇懇搬木料，一邊怕得直咽口水……好可怕的力氣，但同時又有那麽一絲安心。這力氣要是用來對付敵人，敵人應該會比他們更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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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勤勉不好意思地笑了：“餓暈過去了……醒過來之後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更何況他們被那夥囚犯嚇得不輕，實在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當然這種慫了吧唧的事情他是不會告訴眼前這位美麗又強大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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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相同的艷麗長相，以前的顧悅第一眼讓人註意到的是她膽小怯懦，擡起眼皮看人的時候藏頭露尾，透著讓人不舒服的陰郁勁，完全不會有人意識到她長得好看。
但現在的顧悅五官美艷，雙眸清澈，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上挑，像只不可睥睨的美艷狐貍，勾人心魄。
難道是因為環境不一樣了？她之前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王勤勉亂七八糟猜了一通，和姚輝在火盆前烤了會兒火，又喝了杯熱水暖暖身子，說話不打嗝、不打冷戰之後，兩人去見了林忻。
顧悅早上出門的時候在樓裏找到了一臺新電腦，還未拆封。她放在空間裏用柴油發電機和插電板給電腦充了會兒電，剛回來之後就拿給林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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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直崇拜著的老師，兩人壓力很大，小心應了聲。
這時，林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們去803室周教授家幫我找幾本書，書名在這……”
林忻提筆唰唰寫下書名，“周教授年紀大了，他們夫妻可能沒有撐下來……你們進去的時候註意著點，別打擾了他們安息。”
周教授是氣象學專家，妻子袁老師是教文學的，兩人無兒無女。一月前的科研盛會因為袁老師生病兩人都沒有去參加，是這樓林忻唯二認識的熟人了。
半個月前他曾讓顧悅上去看看，並且給了他們一些物資，當時也囑咐顧悅將兩位老人接下來與他同住，但他們不願意拖累他，並沒有來。那點物資並不夠兩位老人撐到現在，何況他們本來就身體不好。
現在只怕——
林忻望向門口，似乎能隔著緊閉的木門看到外面收攏柴火，將火盆燒得更旺的顧悅。
要是顧悅沒有發生改變，他應該與周教授一樣，早就解脫了。
王勤勉接過書單，眼眶微微發紅。
這該死的世界！
他和姚輝都是中文系的學生，自然認得袁老師，也曾上過她丈夫周教授的氣象學選修課，還去她家裏交過作業，吃過她親手烤的小熊餅幹。
他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過要來家屬樓看一看呢！他們以為所有的老師都去了京城，而出於對老師們的敬重，他們連跑到這裏翻物資的念頭都沒有。
兩人懊惱後悔悲傷的表情，林忻看在眼裏。
林忻說：“去吧，別打擾了他們。”
兩人抹了把眼淚，沈默著去了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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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悅有點詫異，早晨的時候她曾來過這裏，但防盜門緊閉，敲門也沒人出聲，她當時已經找到了想要的電腦，也就沒有強行破門而入。
沒想到裏面居然還有人活著！
防盜門被兩人以巧妙的開鎖技術打開，就連裏面的木門也是一樣。
顧悅挑眉看了眼王勤勉。
胖子嘿嘿道：“姚輝他是有點手藝在身上的。”
果然沈默的人都是真人不可露相。
臥室床上躺著兩個老人，頭發花白，瘦的臉頰凹陷，顴骨高突，臉色灰敗，幾乎不見活人的氣息。
姚輝正慌慌忙忙把所有能找著的保暖物往周教授身上堆。
顧悅道：“別忙了，這房子裏溫度太低沒用的，我抱他去樓下。”
掀開厚實的棉被，顧悅才發現，被窩裏周教授和妻子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再結合兩人平靜的表情……她忍不住猜想，他們是覺得熬不下去了，才一起平靜地走向死亡吧。
顧悅輕輕掰開女性死者的手，她死去多時，身體上結了一層凍霜，完全沒救了。
顧悅嘆息一聲，抱著瘦到幾乎只剩下骨架的周教授下了樓。
王勤勉和姚輝把樓上的床墊子搬下來放到601，顧悅原來住的小臥室，搬來家裏所有的火盆。
顧悅把周教授放到床墊子上，堆了好幾層厚實的被子，給他使用了今天剩下的那次治療術。她不知道治療術對凍僵、饑餓這種毛病有沒有用，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們找了好多塑料瓶子，每個裏面都灌滿熱水放在被窩裏給周教授保暖。顧悅幾乎把所有的無煙炭都拿出來放在火盆裏，但很快房間裏還是布滿了嗆人的煙味。
平時他們燒火的時候會偶爾開窗透透風，但現在要給周教授保暖，透風無疑降低了原本就不高的室溫。
沒辦法，顧悅起身假裝去樓道裏轉了一圈，然後搬回來了煤爐子。
兩個榕城本地青年看著顧悅利索安裝好煤爐子，把煙囪從原本安裝空調時留的洞口伸出去，大呼小叫：“顧姐這是什麽？”
顧悅說：“煤爐子，北方很常見。”
她把火盆裏的炭火全部倒進煤爐子裏，嗆人的煙全部順著煙囪飄出房間外面，煤炭充分燃燒，屋子裏一下子暖和起來。
小臥室有點小，安裝上煤爐子之後就更加沒有下腳的地方了。王勤勉和姚輝索性一起擠到周教授的床墊子上，坐在旁邊幫他暖被窩，林忻坐在輪椅上，腿上搭著電腦，窗臺上放著姚輝給他帶回來的書。
“好暖和呀！”
兩個青年把手放在煙囪旁邊，時不時碰一下煙囪，被燙著了就火速收回，緩一緩又繼續探過去暖手，指尖被燙得紅通通，凍瘡因為熱氣發作又疼又癢，也樂此不疲。
顧悅被他們逗笑了。
她起身去廚房找了把厚實的鐵鍋，抱著食材回到臥室。
拿掉煤爐蓋子，將鐵鍋放上去，幹凈的雪很快融化成了水，沒幾分鐘就燒開了，咕咚咚冒著泡。將五連包的同一口味泡面一起放進去，撒上調味料。很快，誘人的酸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同時響起的還有王勤勉他們不停咽口水的聲音。
兩人已經餓了差不多快整整兩天，胃早就餓到麻木，火辣辣地疼著，尤其身上沒那麽冷之後，就更餓了。
更何況他們之前吃的都是壓縮餅幹、膨化食品，以及一摞凍得異常厚實的大餅，敲碎之後含在嘴裏半天才能化軟和。哪裏吃到過熱乎乎、香噴噴的食物。
在兩人吸溜口水的聲音中，方便面煮好了。顧悅給每人分了一碗之後，將鍋洗幹凈又開始煮蔬菜瘦肉粥。方便面不夠四個人吃，更何況周教授要是醒過來，還得吃點流食才行，反正米、蔬菜、肉她已經在林忻面前暴露過了，此刻顧悅的心態就是債多了不愁。
四個人吃著熱騰騰的方便面，鍋裏的大米在翻滾中散發著清香，食物的味道溢滿了整個房間，暖意融融。窗戶上的厚實冰霜化成水滴，燃燒殆盡的爐灰掉進爐膛裏，發出砰的一聲。
周教授緩緩睜開眼皮，身體四周暖融融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酸辣味道，似乎還有股清甜的香味夾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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