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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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你算了！
第三章
駱薇低頭盯著柯雅萍手裏的錢，不知道怎麽的，視線就轉移到柯雅萍的手上。
柯雅萍的大拇指裏有紫黑的淤血，一直蔓延到她大拇指的關節處，有一道幾乎深到見骨的傷口。
傷口沒有處理過，看的出來受傷還不久，還在冒出暗紅色的血，傷口的肉外翻，光是看著就很疼。
駱薇呼吸一滯，腦子裏亂作一團，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柯雅萍不應該是這樣的，打麻將可不會弄出這樣的傷，她也不會受了傷還若無其事。
更不可能給她錢讓她去買吃的。
她沈默著，一時間不知道能說什麽，有種喉嚨幹幹的感覺，什麽話都被堵住，想說說不出來。
“阿薇？怎麽了？錢不夠嗎？”柯雅萍討好地問，緊接著又用另一只手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張面額更大的錢，“再加五塊錢，夠嗎？有剩的錢，可以買點好吃的回去給阿玟。”
“我打傷了一個人。”駱薇扯開話題，“就算你把班主任說的啞口無言也沒用，那個人比你會來事兒，家裏比我們有錢，經常給老師領導送禮，我還是要賠醫藥費。”
她認為柯雅萍到目前為止還能這麽冷靜只是因為柯雅萍沒意識到要擺平這件事需要錢。
只要涉及到錢，柯雅萍就會急眼，她把錢看的很重，說她摳其實也不算，她對弟弟駱澤很大方，對她跟妹妹駱玟很摳，所以還是重男輕女。
現在是九十年代末，錢還很值錢，豬肉一兩塊錢一斤，大米幾毛錢一斤，一個月能賺個三五百就能過上很好的日子了。
駱薇印象中記得柯雅萍做的是針線活，一個月也就是賺個不到兩百塊，五塊錢真的是巨款了，她居然想也沒想直接拿出來讓她買吃的。
說句鬼畜的話，她真想掰開柯雅萍的腦殼，看看柯雅萍腦子是出了什麽問題。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什麽毛病，柯雅萍對她好不是好事嗎？她還在這裏糾結奇怪什麽？
“賠就賠吧。”柯雅萍不是很在意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讓你那個時候忍下來，不也太憋屈了嗎？”
她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媽這些天找了個錢多的活兒，放心，賠的上。”
駱薇抿著唇，從柯雅萍手裏抽出一張兩塊錢，這個年代，面額兩塊錢的紙幣還沒有淘汰。
“我要這個就夠了。”她低聲說。
她不知道柯雅萍去找了什麽活，但結合柯雅萍現在的樣子還有那根受傷的大拇指，不難猜出，應該是苦力活。
現在物價低，她只要花一塊錢就能買到填飽肚子的食物，剩下一塊錢就存起來。
一塊錢可以買到一籠一共六個的小籠包，駱薇買好讓老板打包了一下，又小步跑回到柯雅萍身邊，小聲說：“好了。我們走吧。”
根據她的猜測，她們回去應該還得走路，她打算在走路的時候慢慢吃。
自己吃兩個，留四個給阿玟，不給阿澤。
柯雅萍沒說什麽，悶聲在前面走，駱薇也樂的自在。
幸好不用再跟柯雅萍尬聊了，如果柯雅萍非要跟她說話，她都不知道能說什麽。
駱薇跟在柯雅萍後面，走到了公路邊等公交車的站牌，現在已經距離放學好一會，等車的人也不多，駱薇慶幸著沒遇到同學。
駱薇後知後覺地發現，柯雅萍居然帶她坐公車回家，這難道就是……來接她放學？
開、開玩笑吧？柯雅萍這種人居然會來接她放學？
公車來了，柯雅萍催她：“快上車。”
駱薇急急忙忙跟在柯雅萍身後上車，看到她給售票員買了兩張票，之後就讓她去找座位坐下。
車上就只有一個空著的位子了，駱薇坐下之後，柯雅萍就只能站著。
她低下頭看到柯雅萍的雙腳好像在輕顫，又看到她右手受傷只能用左手抓著公交上的拉手。
真是莫名其妙。
駱薇這麽想著，很自覺地站起來，給柯雅萍讓座，“我不坐了，你坐吧。”
她絕對不是原諒柯雅萍，只是不想被別人覺得她不懂事。
“不不不，你學習辛苦了，快點坐下休息。我不累，站著剛剛好舒展一下筋骨。”柯雅萍連忙推脫，大女兒越是懂事，她內心的愧疚就越多。
她只不過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跟對女兒造成的傷害對比起來，不值一提。
可是女兒還這麽懂事地給她讓座。
兩人推辭的時候，公交車剛好到站有人上車，一下子就坐在駱薇剛才做的位子上，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一下子，駱薇和柯雅萍都沈默了。
駱薇走到另一邊抓住扶手，拿出小籠包囫圇吞棗啃了兩個，之後就把剩下的放回書包裏。
一直到現在，看著車外倒退的風景，駱薇才終於得到空閑整理思路。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
她有一個重男輕女的母親，上輩子就因為這個母親一輩子都毀了。
這輩子她絕對不能再屈服於柯雅萍，她要保住自己中學的成績，不能初中輟學，要考上高中，還要考上大學。
她還要幫助妹妹一起改變命運，至於弟弟駱澤，那個被寵壞的巨嬰，懶得管他。
反正駱澤也不需要她們管，柯雅萍會一輩子都扶著駱澤往前走。
公交車停在路口，兩人下車後，公車開走，駱薇跟柯雅萍一前一後走回村子裏。
這個年代，農村裏的農民還沒有大量往大城市跑，種田的人還有很多，田地裏大片大片地都是水稻，偶爾能瞧見有那麽幾個人影在稻田裏幹活，打打農藥，施施廢料，拔拔草，跟遠山和裊裊炊煙搭配起來就是一副鄉村風景水墨畫。
村裏的泥路兩邊生有雜草，雜草裏藏著一些小蟲子，傍晚了，雜草從裏開始傳出蟲鳴，還有遠處傳來鳥叫。
怎麽看，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景象。
駱薇走過田間小路，看到他們家的菜地居然松過土，還有一大半種上了青菜。
十歲的妹妹駱玟和九歲的弟弟駱澤都在菜地裏幹活，一邊手拿著一根削尖了頭的棍子，另一邊手拿著小菜苗，用棍子在土裏戳開一個小土坑，再把菜苗根部放進去，再埋土稍微壓實一下，菜就種好了。
見到駱薇和柯雅萍回來，駱玟用沾了土的手搓了搓鼻子，開心地朝她們大喊：“姐！媽！你們終於回來了，快來看我種的菜！”
而駱澤則一癟嘴，把棍子甩開扔在一旁，“太好了，大姐回來了，讓大姐種菜！我要去玩！”
一說完，駱澤就真的拍拍屁股要跑去玩。
駱薇對此見怪不怪了，本來見到駱澤居然也被叫出來幹活她還有點驚訝，畢竟平時柯雅萍把駱澤當寶貝一樣供著，什麽活兒都不會讓駱澤幹。
今天會讓駱澤出來，八成也只是因為她不在家，人手真的不夠。
現在她回來了，自然就應該把活兒讓出來給她幹了。
駱薇認命的撩起衣袖，脫了已經破到不行的帆布鞋，光著腳踩進菜地裏。
主動一點去做，還能少挨一點罵。
就在駱澤像一陣風一樣想跑開的時候，柯雅萍提著扁擔就追了過去，一邊怒喝道，“你個臭小子！你再跑今晚別想吃飯了！我打斷你的狗腿！”
駱薇目瞪口呆地走到了駱玟的對面，駱玟眨眨眼睛，很小聲幸災樂禍地說：“嘿嘿，駱澤要遭殃了。”
“我沒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駱薇蹲下來，很小聲地問道，手上已經很熟練地開始種菜了。
駱玟特別高興地點點頭，“駱澤終於不敢欺負我了！只要他欺負我，媽就會抄起雞毛撣子抽他！而且我還有了新衣服新鞋子新書包！等回家我就給你看！”
“對了，媽還給你買了新衣服新書包新鞋子，還有頭花呢！”駱玟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發夾，“看，媽給我買的發夾。”
駱薇擡眼看去，駱玟的頭發上確實別著一個發夾，粉紅色蝴蝶結發夾，她還發現很不一樣的地方，駱玟的頭發以前都是亂糟糟的，她自己不會梳。
但駱玟現在卻綁著兩條辮子，兩條辮子這種打扮放在二十年後確實挺土的，但放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時尚的打扮。
“姐，你在看這個嗎？”駱玟又比了比自己的頭發，嘻嘻笑道，“是媽幫我盤的辮子，學校裏大家都誇好看呢。皮筋也是新的。”
駱薇略微發怔，突然意識到柯雅萍的改變不只是她在回來路上所看到的那一點。
她還在發怔時，遠處的田野裏突然傳來駱澤哭鬧的聲音。
她跟阿玟一起看過去，就看到駱澤在地上耍無賴地打滾，一邊哭喊道：“憑什麽啊，以前我都不用幹活的，都是大姐跟二姐幹活的，為什麽要讓我幹活！我要去玩我就是要去玩！你打死我算了！”
駱澤這副撒潑打滾的姿態，駱薇前世見的多了。
只要駱澤稍微哭鬧一下，柯雅萍就絕對會放過他，然後好聲好氣地哄他。
但柯雅萍卻沒有像駱薇預料的那樣對待駱澤，反而在聽到駱澤的哭鬧之後怒火暴漲。
她毫不留情舉起扁擔照著駱澤的屁股打去，“我今天就是要把你打死在這裏！你這個畜生！你個不孝子！打死算了！”
那架勢就好像是在對待不共戴天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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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駱薇低頭盯著柯雅萍手裏的錢，不知道怎麽的，視線就轉移到柯雅萍的手上。
柯雅萍的大拇指裏有紫黑的淤血，一直蔓延到她大拇指的關節處，有一道幾乎深到見骨的傷口。
傷口沒有處理過，看的出來受傷還不久，還在冒出暗紅色的血，傷口的肉外翻，光是看著就很疼。
駱薇呼吸一滯，腦子裏亂作一團，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柯雅萍不應該是這樣的，打麻將可不會弄出這樣的傷，她也不會受了傷還若無其事。
更不可能給她錢讓她去買吃的。
她沈默著，一時間不知道能說什麽，有種喉嚨幹幹的感覺，什麽話都被堵住，想說說不出來。
“阿薇？怎麽了？錢不夠嗎？”柯雅萍討好地問，緊接著又用另一只手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張面額更大的錢，“再加五塊錢，夠嗎？有剩的錢，可以買點好吃的回去給阿玟。”
“我打傷了一個人。”駱薇扯開話題，“就算你把班主任說的啞口無言也沒用，那個人比你會來事兒，家裏比我們有錢，經常給老師領導送禮，我還是要賠醫藥費。”
她認為柯雅萍到目前為止還能這麽冷靜只是因為柯雅萍沒意識到要擺平這件事需要錢。
只要涉及到錢，柯雅萍就會急眼，她把錢看的很重，說她摳其實也不算，她對弟弟駱澤很大方，對她跟妹妹駱玟很摳，所以還是重男輕女。
現在是九十年代末，錢還很值錢，豬肉一兩塊錢一斤，大米幾毛錢一斤，一個月能賺個三五百就能過上很好的日子了。
駱薇印象中記得柯雅萍做的是針線活，一個月也就是賺個不到兩百塊，五塊錢真的是巨款了，她居然想也沒想直接拿出來讓她買吃的。
說句鬼畜的話，她真想掰開柯雅萍的腦殼，看看柯雅萍腦子是出了什麽問題。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什麽毛病，柯雅萍對她好不是好事嗎？她還在這裏糾結奇怪什麽？
“賠就賠吧。”柯雅萍不是很在意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讓你那個時候忍下來，不也太憋屈了嗎？”
她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媽這些天找了個錢多的活兒，放心，賠的上。”
駱薇抿著唇，從柯雅萍手裏抽出一張兩塊錢，這個年代，面額兩塊錢的紙幣還沒有淘汰。
“我要這個就夠了。”她低聲說。
她不知道柯雅萍去找了什麽活，但結合柯雅萍現在的樣子還有那根受傷的大拇指，不難猜出，應該是苦力活。
現在物價低，她只要花一塊錢就能買到填飽肚子的食物，剩下一塊錢就存起來。
一塊錢可以買到一籠一共六個的小籠包，駱薇買好讓老板打包了一下，又小步跑回到柯雅萍身邊，小聲說：“好了。我們走吧。”
根據她的猜測，她們回去應該還得走路，她打算在走路的時候慢慢吃。
自己吃兩個，留四個給阿玟，不給阿澤。
柯雅萍沒說什麽，悶聲在前面走，駱薇也樂的自在。
幸好不用再跟柯雅萍尬聊了，如果柯雅萍非要跟她說話，她都不知道能說什麽。
駱薇跟在柯雅萍後面，走到了公路邊等公交車的站牌，現在已經距離放學好一會，等車的人也不多，駱薇慶幸著沒遇到同學。
駱薇後知後覺地發現，柯雅萍居然帶她坐公車回家，這難道就是……來接她放學？
開、開玩笑吧？柯雅萍這種人居然會來接她放學？
公車來了，柯雅萍催她：“快上車。”
駱薇急急忙忙跟在柯雅萍身後上車，看到她給售票員買了兩張票，之後就讓她去找座位坐下。
車上就只有一個空著的位子了，駱薇坐下之後，柯雅萍就只能站著。
她低下頭看到柯雅萍的雙腳好像在輕顫，又看到她右手受傷只能用左手抓著公交上的拉手。
真是莫名其妙。
駱薇這麽想著，很自覺地站起來，給柯雅萍讓座，“我不坐了，你坐吧。”
她絕對不是原諒柯雅萍，只是不想被別人覺得她不懂事。
“不不不，你學習辛苦了，快點坐下休息。我不累，站著剛剛好舒展一下筋骨。”柯雅萍連忙推脫，大女兒越是懂事，她內心的愧疚就越多。
她只不過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跟對女兒造成的傷害對比起來，不值一提。
可是女兒還這麽懂事地給她讓座。
兩人推辭的時候，公交車剛好到站有人上車，一下子就坐在駱薇剛才做的位子上，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一下子，駱薇和柯雅萍都沈默了。
駱薇走到另一邊抓住扶手，拿出小籠包囫圇吞棗啃了兩個，之後就把剩下的放回書包裏。
一直到現在，看著車外倒退的風景，駱薇才終於得到空閑整理思路。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
她有一個重男輕女的母親，上輩子就因為這個母親一輩子都毀了。
這輩子她絕對不能再屈服於柯雅萍，她要保住自己中學的成績，不能初中輟學，要考上高中，還要考上大學。
她還要幫助妹妹一起改變命運，至於弟弟駱澤，那個被寵壞的巨嬰，懶得管他。
反正駱澤也不需要她們管，柯雅萍會一輩子都扶著駱澤往前走。
公交車停在路口，兩人下車後，公車開走，駱薇跟柯雅萍一前一後走回村子裏。
這個年代，農村裏的農民還沒有大量往大城市跑，種田的人還有很多，田地裏大片大片地都是水稻，偶爾能瞧見有那麽幾個人影在稻田裏幹活，打打農藥，施施廢料，拔拔草，跟遠山和裊裊炊煙搭配起來就是一副鄉村風景水墨畫。
村裏的泥路兩邊生有雜草，雜草裏藏著一些小蟲子，傍晚了，雜草從裏開始傳出蟲鳴，還有遠處傳來鳥叫。
怎麽看，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景象。
駱薇走過田間小路，看到他們家的菜地居然松過土，還有一大半種上了青菜。
十歲的妹妹駱玟和九歲的弟弟駱澤都在菜地裏幹活，一邊手拿著一根削尖了頭的棍子，另一邊手拿著小菜苗，用棍子在土裏戳開一個小土坑，再把菜苗根部放進去，再埋土稍微壓實一下，菜就種好了。
見到駱薇和柯雅萍回來，駱玟用沾了土的手搓了搓鼻子，開心地朝她們大喊：“姐！媽！你們終於回來了，快來看我種的菜！”
而駱澤則一癟嘴，把棍子甩開扔在一旁，“太好了，大姐回來了，讓大姐種菜！我要去玩！”
一說完，駱澤就真的拍拍屁股要跑去玩。
駱薇對此見怪不怪了，本來見到駱澤居然也被叫出來幹活她還有點驚訝，畢竟平時柯雅萍把駱澤當寶貝一樣供著，什麽活兒都不會讓駱澤幹。
今天會讓駱澤出來，八成也只是因為她不在家，人手真的不夠。
現在她回來了，自然就應該把活兒讓出來給她幹了。
駱薇認命的撩起衣袖，脫了已經破到不行的帆布鞋，光著腳踩進菜地裏。
主動一點去做，還能少挨一點罵。
就在駱澤像一陣風一樣想跑開的時候，柯雅萍提著扁擔就追了過去，一邊怒喝道，“你個臭小子！你再跑今晚別想吃飯了！我打斷你的狗腿！”
駱薇目瞪口呆地走到了駱玟的對面，駱玟眨眨眼睛，很小聲幸災樂禍地說：“嘿嘿，駱澤要遭殃了。”
“我沒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駱薇蹲下來，很小聲地問道，手上已經很熟練地開始種菜了。
駱玟特別高興地點點頭，“駱澤終於不敢欺負我了！只要他欺負我，媽就會抄起雞毛撣子抽他！而且我還有了新衣服新鞋子新書包！等回家我就給你看！”
“對了，媽還給你買了新衣服新書包新鞋子，還有頭花呢！”駱玟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發夾，“看，媽給我買的發夾。”
駱薇擡眼看去，駱玟的頭發上確實別著一個發夾，粉紅色蝴蝶結發夾，她還發現很不一樣的地方，駱玟的頭發以前都是亂糟糟的，她自己不會梳。
但駱玟現在卻綁著兩條辮子，兩條辮子這種打扮放在二十年後確實挺土的，但放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時尚的打扮。
“姐，你在看這個嗎？”駱玟又比了比自己的頭發，嘻嘻笑道，“是媽幫我盤的辮子，學校裏大家都誇好看呢。皮筋也是新的。”
駱薇略微發怔，突然意識到柯雅萍的改變不只是她在回來路上所看到的那一點。
她還在發怔時，遠處的田野裏突然傳來駱澤哭鬧的聲音。
她跟阿玟一起看過去，就看到駱澤在地上耍無賴地打滾，一邊哭喊道：“憑什麽啊，以前我都不用幹活的，都是大姐跟二姐幹活的，為什麽要讓我幹活！我要去玩我就是要去玩！你打死我算了！”
駱澤這副撒潑打滾的姿態，駱薇前世見的多了。
只要駱澤稍微哭鬧一下，柯雅萍就絕對會放過他，然後好聲好氣地哄他。
但柯雅萍卻沒有像駱薇預料的那樣對待駱澤，反而在聽到駱澤的哭鬧之後怒火暴漲。
她毫不留情舉起扁擔照著駱澤的屁股打去，“我今天就是要把你打死在這裏！你這個畜生！你個不孝子！打死算了！”
那架勢就好像是在對待不共戴天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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