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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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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救的問題

月見白的生活並沒有因為多一個人而產生多大變化,作為一個擅長和自己的心交流的人,多一個人和少一個人基本沒差。

百慕達沒有說明他為什麽一定要殺她的理由,月見白也猜測到了。

對方習慣了這種生存方式,他之前呆著的格鬥場和野獸決鬥場上,場上最後只有一個才能站著,才能活下來。

現在這個堪比一個國家大小的海島成了他現在的角鬥場,而月見白是唯一能站起來的生物。

按照他從小到大的思維慣式 ,他一定要殺死她才有資格活下來。

按理說應該是極為淒慘的故事,只是她的感情越來越稀薄,心中沒有一絲憐憫之情。

對方也不需要她的同情,只需要她死亡,這樣他的心靈才能平靜下來。

只要她還活著,他就有死亡焦慮。

月見白也是從這樣的心路歷程中走出來的但她沒有當個治愈系撫慰他內心創傷的打算。

她只是用實力讓對方明白她和他並不能稱之為對手,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她不會成為他的對手、不會是坐在看臺上觀賞他狼狽樣子的看客,他們什麽關系都不會有。

在被轟進瀑布中、大海中、墻壁中、大地中上百次,他終於明白了這一點,真正地被打服了。

他從大型貓科猛獸,變成了慫慫的小奶貓,總是將一雙貓眼睜得大大,提防著她會不會踹他一腳。

月見白對於對方的轉變很無辜,這樣看起來她像是個十足的虐待狂,實際上他才是上百次想要置她於死地的那個。

月見白帶給他的心理陰影似乎大過了他作為鐵絲網中廝殺的玩物的陰影,他現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現在的他終於學乖了,沒有殺掉她的想法,只是遠遠地看著她。

她坐在森林中盤腿感受大自然,用自己的意識能力將自身的靈魂和大自然中的靈魂融為一體的時候,百慕達也跟著學習盤腿閉眼。

她清楚對方有使用靈魂火焰的天賦,不過對方現階段並不知道如何使用。

他只是一味地模仿,不過月見白的確看到他的心似乎靜了下來 ,不像之前一樣莽撞兇狠了。

過了一段日子,月見白感覺到結界又發生了一陣異動,就像之前百慕達一樣,結界又吞進來了生物。

只不過上次是百慕達一人,現在是上百人之多。

月見白遠遠地就能感知到這些人的身上有著特殊力量,而且他們的靈魂十分疲憊,就像是經歷了一場事關生死存亡的大戰一樣。

他們的特殊力量和靈魂火焰有相似之處,這倒不奇怪,大多數世界的力量體系都殊途同歸。

月見白站在岸邊,看著載著他們的船只緩緩地向海島靠近,他們身穿統一的白色制服,體內有著相似的力量,看起來像是來自同一個族群。

他們大多數人都受了重傷,他們沒有船槳,甚至他們所坐的船也不是普通的船,像是將靈魂拆解成一個個靈子然後構建成的。

月見白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運用靈魂力量,不管是忍術中的查克拉、巫女神官的靈術,還是她的靈魂火焰,都是通過大範圍的輸出來戰鬥。

就算是月見白這種節儉型的也是如此,這只船不僅是靈子構造成的,而且船上的唯一的老者,並且還是首領的人還在操控空氣中的靈子來驅動船。

對方這種神操作打開了月見白關於力量的新世界大門,她沒有想到靈魂之力還有這樣的使用方法。

就像她曾經將靈術、忍術、呼吸劍法補充到靈魂火焰上的體系之中一樣,也可以將這個新思路補充進去。

他們看到海島,露出了驚喜地得救的表情,但是在看到月見白以及百慕達後,他們的表情變得警戒。

對於百慕達亦步亦趨一定要跟在她身後這點,她也覺得汗顏,她懷疑她那上百次狂轟是不是把對方的腦殼打傻了。

這次穿越月見白吸取過往教訓,不讓別人為她的死感到難過。

她已經不打算在別人眼中樹立好人形象,希望別人離她遠點。

結果她這樣的做法沒有得到期待的結果,百慕達不走尋常路,本來一開始還迫切地想要弄死她,現在她走到哪裏跟在哪裏,看她的眼神十分依賴。

比曾經說著想要成為某個忘記名字的惡魔美女的狗的電次還要忠犬,月見白不理會他,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對方也死心塌地地跟在她的身邊。

月見白被對方偷襲上百次的時候心情平淡,現在卻有些冒冷汗。

她真的是正常人,真的不會為別人想要當她的狗感到自滿。

她甚至有了負罪感,覺得她有責任把對方的腦回路修正回去。

她剛想違反之前的不想暴露意識和靈魂能力的戒心,用這兩個能力給對方通通腦子。

結果這個空間異變發生了,她的面前多了那麽多有著特殊能力的人,而且其中幾位實力強悍到上個世界的影的級別,有的甚至超出。

她的實力極限是同時對戰五位影,如果對方聯合起來她可能贏不了,而且她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她就需要更加謹慎。

面對對方懷疑的眼神,而且對方的總體實力比她強大,月見白決定做那個先釋放善意的人。

她說道:“我也是海上遇難漂流來的遇難者,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這些人懷疑的神色並沒有減弱半分,月見白覺得可能是她的演技實在不過關的關系,讓現在的她想要扮演一個脆弱無助的角色有點困難。

這些年她已經改變了了自己的靈魂底色,不再自卑無助,獨立、堅強、自信浸透到了骨子裏、靈魂裏,雖然長著一張柔弱的臉,但是眼神和氣質裝不出來。

她幹脆不裝了,眼前這位強大的老者看起來閱歷深厚,如果她假裝的不像被他們看出來,反而引起他們更大的疑心。

假就是假,真就是真,真誠是人生第一必殺技,有些細節部分可以隱瞞,但沒有必要撒謊。

面對帶頭老者的銳利的眼神,月見白的臉上笑容淡淡,一雙湛藍色眼睛宛如天空般澄澈。

人想要找回赤子之心很簡單,那就是專註眼前心無雜念。

她不在別人身上期待任何東西,感情也好、地位也好、錢財也好,她都看的很輕。

她這邊眼神坦坦蕩蕩,目光直視著眼前的這些人,無所謂這些人的不善的眼神。

她甚至體諒對方,他們看起來遭遇了大難,會對她這個完全的陌生人有所戒備很正常。

月見白將心比心,覺得她如果在對方角度上,她這個人的確需要被戒備。

她一個外表柔弱的女孩子面對這麽一大幫人不卑不亢,身邊還有著一個長相和心理狀況都可疑的百慕達,任誰都難以將她看成普通人。

面前的這位領頭人似乎在心裏下了某個判斷,說道:“小姑娘,我們的確需要幫忙,麻煩你了。”

月見白說道:“這位老先生,我叫作月見白。”

老者撚了撚白花花的胡須,說道:“這似乎是東方人的名字。”

月見白露出真實的無奈的表情,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淪落到這裏。”

老者沈吟了一會兒,說道:“我是B。”

月見白詫異,用英語做名字的很少見。

不過實力強大的好處一點就是,她對自己本身十分自信,對方有所隱瞞她也不用猜七猜八,把自己弄得很沒有安全感。

對方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唄,重要的不是他人,重要的是自己。

對方對她有惡意、有善意其實都與她無關。

就從百慕達來說,百慕達一開始一心想要弄死她,現在又把她當主人一樣頂禮膜拜,她的情緒穩定到沒有絲毫變化,現在也是如此。

月見白語氣依舊友善,說道:“B先生,我這裏有些草藥,可以治療你們人的外傷,這座海島我很熟悉,中心位置有瀑布和休息用的巖洞和溶洞。”

她看著這群人中的受了傷的孩子,蹙了蹙眉。

她能感知到這些人大多數受的不是外傷,而是靈魂上有傷,而她剛好有能力有靈魂力量救治。

那麽問題來了,她要不要用靈魂火焰救治他們,這真是個兩難的抉擇。

這些人對她很防備,而且他們團結起來完全有辦法殺死她,但是不救的話,這群人中的小孩子等弱者會死。

雖然她的心中正在思索,但是手上已經行動起來了,她伸出了手。

眼前的這一百多人的神情立刻變了,手中幻化出各種武器。

這些人的實力比她想象中還要強悍,月見白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她摸上了那個氣若游絲,倒在長輩懷裏的可憐孩子的頭。

對方是個五歲左右的女孩,緊閉著眼睛,正在忍受身體和靈魂的創傷。

站在身邊的紅色頭發紅色眼睛的少年似乎是她的哥哥,看起來想要沖出來阻止她的動作。

她的手掌上燃燒起一團金色的火焰,從她的手掌漸漸覆蓋這個孩子的身體。

這個孩子本來正在等死,表情十分痛苦。

少年看著她手上的光芒澄澈的金色火焰,似乎被這光芒吸引,停下來想要從月見白手中拼死保護妹妹的動作。

他看了看自己沒有多少呼吸的妹妹,眼神隱隱有些期待。

月見白這一路走來,看到無數人的臉上都有著相似的表情。

現在這個孩子的表情漸漸舒展,月見白的金色火焰緩解了她的疼痛,她快要潰散的靈魂重新彌合。

周圍人看到她這宛如神跡一樣的力量,沒有發出任何驚嘆的聲音,連心跳聲和血液流動都變緩,她這一手似乎震懾了他們。

月見白又對其他快死的人做出同樣的動作,她只將靈魂火焰用來救助那些靈魂受傷的人們。

完全沒有把靈魂火焰用來救助受了外傷的人的身上,因為她對自己都是如此,外傷純靠自愈。

月見白修補了一部人的靈魂,然後收回了手,說道:“大家一起和我到瀑布那裏吧,你們看起來快渴死了。”

老者是第一個放下武器的,問道:“你一開始並不想暴露這種力量,為什麽有用這些力量救我們?”

月見白歪頭,與其理所當然:“我不用這力量的話,這些人就快死了,難道你們有其他辦法?”

老者看了她一會兒,想要判斷她這句話是不是出自真心,月見白任他看。

這位老者不知道判斷出了什麽,說道:“沒有,只是好奇你這麽做的原因。”

月見白揚了揚頭 ,她的腦中一瞬間想過很多畫面,畫面的主角有桔梗、繼國緣一、伊達航大哥、零哥等無私幫助過她的人,又想起宇智波斑、澀澤龍彥、夜鬥的父親、奈落等一幫自私自利,將他人卷進無盡的苦難的靈魂腐爛的家夥們。

她說道:“我在落入絕境的時候也期待有人幫我,我也的確受到了很多同伴們幫助才能活到現在,現在我已經見不到同伴們了,而我懷念他們的最好方式就是幫助更多人。”

月見白轉身,不管對方有沒有跟著他們走,但是他們能動的扶著不能動的,跟著她走了。

他們對他所說的同伴之情產生了共鳴,看她的眼神也緩和了不少。

百慕達老老實實地跟在她的身邊,這幫人也沒有詢問百慕達的狀況,像是完全不把百慕達放在眼裏。

月見白想了想之前他們暴露出來的實力,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到了瀑布和藥草園,傷勢輕微的立馬給外傷重的同伴們展開救助。

月見白看他們對於草藥的知識完全夠用,暫時不需要她的幫忙,而百慕達對他們用她栽種的藥草的行為很抵觸,看起來想出手,但最終按捺下來。

領頭的老者點頭,說道:“謝謝您了,月見小姐。”

他像是沈吟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您這樣的力量讓我想到了一位尊貴之人。”

在提起“尊貴之人”的時候,這位高傲的老者的眼裏閃過既尊崇又畏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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