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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時代的女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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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時代的女村長

月見白睜開眼睛,發現她靠著櫻花樹睡著了,她看著累得睡著也不忘虛握在手中的長刀,楞了一下,好半晌才回過神。

她放下了手中的刀,將右手手掌舉到了面前,她的掌心的老繭很薄,手臂上的肉十分的柔軟,也就是普通女孩子的情況。

而大正年代她的手,積攢了好幾層老繭,全身上下數不清的傷痕,整個身體上下肌肉緊實,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幾乎將身體鍛煉到自己能達到的極限。

她感知了一下身體內部,發現什麽也感知不到,身體內部也沒有凝結出藍色火焰或者黑色火焰,藍色靈刀和黑色靈刀更是無從談起。

她擡頭,又看到了熟悉的櫻花樹,忍不住苦笑,她早就有了穿越後一切歸零,需要重新練起的準備,但這一刻真的到了,她還是覺得難過。

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她又看到了這棵櫻花樹。

現在這棵櫻花樹遠沒有大正年代枝繁葉茂,樹旁也沒有茅草屋、沒有秋千、沒有雞籠,白靈山是現在沒有戰鬥力的她的絕佳庇護所。

白靈山上的純凈之氣會幫她隔絕妖魔鬼怪和食人鬼們的傷害,現在作為純粹人類的她躲在這裏也不會感到難受。

可是,她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絕對不行。

她記得這時候是緣一先生離開後不久,她的家以及城池被妖怪們破怪殆盡,到處都是火光,所有人都死了。

她將自己藏在死人堆中才勉強躲過妖怪們的追殺,等妖怪們散去,她才拿著她根本用不利索的刀慌不擇路地逃跑。

終於逃到了白靈山才勉強安全下來,累極的她靠著櫻花樹睡著了。

在她為她第一次穿越就遭此劫難六神無主的時候,一仰頭,就會看到為了躲避毘沙門天的追殺,也無意中逃到白靈山的夜鬥。

這才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那時候他們都暫時沒有辦法離開白靈山,只能呆在一起,那時候的她剛從妖怪們的毒手逃出來,有點害怕陌生人,根本不敢和他搭話。

而夜鬥那時候也對她這個弱小的人類不感興趣,但很快,肚子餓了的他們一個不會生火,一個不擅長做飯,兩個人勉強搭夥。

整座白靈山能夠躲避風雨的地方除了白心上人的祠堂,就只有山洞了。

月見白一開始為了不冒犯白心上人,想要住在山洞中,但她試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辦法適應山洞生活,只能選擇冒犯白心上人,住在了他的祠堂中。

她對他全無了解,只知道他是個大聖人,為了彌補她打擾白心上人的過失,她每天給祠堂打掃衛生,閑暇時光就開始練劍。

她每天都會忘記夜鬥的存在,只能在每一個新的一天重新認識他。

對於她的記性差,夜鬥一開始十分惱火和受傷,在註意到她為了努力想要記住他,在紙上寫日記,在石頭上刻字,將他們相處的每件小事都記下來。

看她努力到犯傻的樣子,夜鬥也就釋懷了,他作為一名沒有神社的無名神,已經習慣被人們遺忘。

只是月見白是他第一個接近的人類,他忍不住在月見白身上抱有了希望。

不過相處下來,發現月見白記不住他,只是她不夠聰明到能擁有超出常人的記性,而不是他對她不重要。

事實上,月見白為了不讓他傷心,每一天都在努力證明他很重要。

除了記日記和刻字以外,還為了讓記憶深刻,每一天都拉著夜鬥做一點日記中沒有做過的事情。

每天做不一樣的點心和飯菜、每一天嘗試不同的新鮮東西。

他們在夜晚觀星,月見白會給他講關於星星的神奇故事,吃飯時候一定要在櫻花樹下,說這樣會讓飯菜更加好吃。

偶爾會有祭拜白心上人的村民上山來,他們可憐月見白失去所有家人,偶爾會給她帶一點種子和新鮮蔬菜,月見白也用她的釵環換來了其他的生活用品。

為了播撒種子,吃到新鮮的蔬菜,月見白在離櫻花樹不遠的地方開辟了一個小菜園子。

她用釵環換來的一只小母雞將她播撒的種子全都吃掉後,月見白才放棄種菜的想法,和夜鬥一起給小母雞搭個雞籠,想要每天吃到新鮮雞蛋。

可是小母雞將雞蛋生在了白靈山各處,他們每天努力找雞蛋,可惜找到的雞蛋都已經壞了。

突然有一天,櫻花樹上掛上了一個秋千,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的夜鬥嘚瑟到不行,鼻子要翹到天上去。

月見白投桃報李,在他們下山的山道上搭建了一個小小的神龕。

可惜那時候的她不知道夜鬥的真實名字是“夜蔔”,夜鬥那時候很開心。

從大正年代回到這個時代,已經知道了夜鬥的不少事情的她,突然意識到夜鬥那時候只是假裝開心,心裏滿是怕被發現他其實是不祥的禍津神的不安。

此時的月見白用長刀當拐杖,跌跌撞撞地下山,在山道的某處頓住了。

如果這個時候的她一直在櫻花樹下等待,她就會看到命運將夜鬥送到她的面前,而以後的她會在這裏為夜鬥搭建一個小小的像是信箱大小的神龕。

那是她在村民們的幫助下搭建好的,神牌上的虛假名字“夜鬥”是她親手雕刻的。

她在大正年代第一次從白靈山上下來的時候,曾經扶正了一座小小神龕的屋檐,那時候她根本想不到那個腐朽的神龕是她設立的。

只是命運重新讓她回到了她和夜鬥相遇之前,神龕不會有了、秋千不會有了、雞籠也不會有了。

那時候的她剛被連環殺手殺死,第一次穿越就穿越到了生活環境惡劣的戰國年代。

還沒被後來的命運一次次推進地獄的她想著一直生活在白靈山也不錯,所以她有了想要在櫻花樹下搭個茅草屋長久居住的想法,而不是一直在白心上人的祠堂借住。

只是她將想要一間小小的茅草屋的想法埋藏在心裏,從來沒有說過,而她直到被夜鬥的父親設計殺死,她也沒有在白靈山上看到茅草屋。

那個茅草屋是夜鬥在她死後建的,現在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想要什麽茅草屋了。

她在死在夜鬥的手上後,被命運接連毒打,無數次被仇人們推進地獄裏,曾經的窩囊懦弱想要逃避的想法已經消失了。

月見白在離開白靈山之前,突然想去一趟白心上人的祠堂,她按照記憶,找到了白心上人的祠堂。

她看著成為幹屍狀的白心上人,撕扯下一塊衣袖,認真地擦拭著供桌上的灰塵。

等灰塵擦幹凈後,她沒有像其他信眾一樣跪拜在白心上人的面前,雙手合十說出祈願,而是就坐在白心上人的面前。

整座白靈山的靈氣都仰仗白心上人,她和夜鬥做的那些傻事可以說是在白心上人的面前進行的。

每當她和夜鬥幹傻事的時候,她總覺得不遠處的白心上人在用長輩的慈祥眼神註視著他們。

那時候的她對白心上人的事情一點也不知情,後來在上山供奉的信眾口中得知了白心上人生前的事跡。

那時候她和其他被他庇護的信眾一樣,心裏滿是對他的無限恭敬。

但現在在經歷了世事後,她覺得她的恭敬和其他信眾的恭敬一樣,背後潛藏著想要更加心安理得地接受幫助的想法。

曾經的她自認為是無法掌控自己人生的弱者,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一點責任,將希望寄托在各種正派組織身上。

總是希望更強者在她身邊充當救世主的角色,她和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血緣和感情上的關系,就是希望Ta能對自己的人生的負責。

可是,她連對自己的人生負責都做不到,卻要求別人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就連父母都不會都無法對她的人生負責,更何況是他人。

就算真的有一位救世主,像是白心上人一樣的爛好人,對於向他祈願的信眾予取予求。

白心上人在活活餓死前想的是什麽呢?信眾們最後真的因為白心上人的犧牲得救了嗎?

他會不會偶爾為無法完成信眾的願望而心生不必要的愧疚,信眾們完全將自己的願望寄托在白心上人以及其他更強者的身上,是不是自身也會失去通過自己努力完成心願的動力,從而成為只會等待的人?

月見白心中對於白心上人無所求,在信眾眼中是佛的白心上人在她眼中就只是個爛好人。

因為無所求,因為信任自己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所以月見白看向白心上人的眼神不再是仰視,而是直視。

他們二人是平等的,所以她才能意識到,所謂的“救世主”,其實只是個普通人,他們的地位看似崇高,其實比普通人更加弱勢。

力量越大,責任越大?

不,是責任越大,力量越大,對自身負責,對願意保護的他人負責,這才會讓自己成長起來。

當她開始不局限於私仇的時候,開始保護起身邊的人的時候,她得到了比黑色火焰上限更高的藍色火焰,

那時候的她不再執著於精神能耗,被自己的一些妄念逼迫得生不如死,她將視野投向更高更遠處。

那些精神內耗原因就算沒有消失,也已經覺得無感了。

月見白說道:“白心上人,願你的靈魂安息,其實你不必偉大。”

月見白再次下山,等她到了山下後,她和夜鬥的緣分也就消失了一大半了。

沒有完全消失的原因是她不想放過夜鬥的父親,夜鬥沒有信眾,只有夜鬥的父親永遠不會忘記他,他是夜鬥存在幾百年的最大原因。

而她想要殺死夜鬥的父親,勢必會威脅到夜鬥的生存,她不想夜鬥死,也不想夜鬥的父親繼續活下去。

在她找到雙全法之前,她不會急著想要對夜鬥的父親覆仇。

月見白離開白靈山,遠遠地看向了那座承載了她痛苦、憎恨、感動、愛意的這些覆雜沈重感情的神山。

不久後,夜鬥會在毘沙門天的追擊下被迫躲進那座山中,他會還想掛秋千、搭雞籠、建一座簡樸的茅草屋嗎?

月見白不知道。

對於對夜鬥的這段感情,她想要畫上句號,就像她曾經作為夜鬥的神器,在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後,詛咒他,想要和他同歸於盡的心情是真心的。

而她現在祝福他以後會遇上一個更適合的愛人也是真心的。

他的真正的愛人會在家人的期待下出生,在家人的愛意下長大,最終成長為一位溫暖明亮、堅強果敢的女孩,所有人都喜歡她。

而她也會喜歡上他,包容他的所有悲傷,和他一起為未來戰鬥,他們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會像她一樣因為沒有得到過多少愛意,所以也不知道如何愛人。

自卑、敏感、陰暗、狹隘,像是只能躲藏起來的暗影,只會刺傷身邊想要靠近她的人。

那個女孩,一定和她不一樣。

幾個月後的某天夜晚,剛被裏陶覆活不久的桔梗,在死魂蟲的幫助下接收死去少女的亡魂。

對她而言,剛被覆活的她被“犬夜叉”背叛並殺死還是閉眼前的事情,一睜眼就發現她成了骨灰和陶土鑄成的不堪之物。

她不是無怨無悔得死去,她死的時候滿心被愛人犬夜叉背棄的怨恨和悲傷,一旦有活下去的可能,就不願意輕易地死去。

她有些憂愁的看著少女的亡魂緩緩註入身體,她在想什麽,沒有人理解,也沒有人願意理解。

她活著的時候在別人眼中孤高強大,一直孤獨的生活著,沒有人意識到她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這位巫女,請你放過這些無辜的少女的亡魂吧。”有陌生的聲音響起。

桔梗驚訝地轉身,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女,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月見白慢慢走近,步子不急不緩,她的身上沒有一絲鬥氣,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就像是自然中的一棵植物、石頭、水一樣,就只是存在著。

她的眼中看不出桔梗在死而覆生以來經常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情緒,沒有畏懼、沒有尊崇、沒有厭惡,就好像自己在她眼中也只是存在著一樣。

看著對方湛藍色的眼睛,桔梗覺得心情安詳,像是被她傳染了一樣,桔梗放松了戒備,仔細地打量著月見白。

桔梗一眼就能看出月見白的不同,月見白的脖子和手腕上裹上了好幾層繃帶,看得出來受了不小的傷。

她看到月見白的腰間系著一柄刀,從外表看不出來有劍士的霸氣,但桔梗相信,她一定是合格的劍士。

拿弓的戰鬥的巫女和提劍戰鬥的女劍士,在這個世界都是稀有的存在,她們並不認識,但已惺惺相惜。

月見白的手上凝結出一團藍色的火焰,火焰的力量溫柔強大,她說道:“比起死魂,生魂的力量更加強大。”

藍色火焰移動到桔梗的面前,桔梗沒有接收,只是定定地看著她,月見白說道:“桔梗小姐,你如果沒有地方可以去的話,願意住在我們的村子嗎?”

月見白張開雙臂,讓桔梗看到她身上被繃帶裹著的更多地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算再怎麽努力,這亂世的妖魔鬼怪們也無法殺個幹凈,如果我們的目標都是斬妖除魔的話,不如結個伴,我是附近小村子的村長,想要邀請你加入我們村子。”

這一回,她不再去尋找可以容身的組織,對於為什麽成為戰國時代難得一見的女村長,月見白也有點意外。

另外,她的村子的規模和其他村子有些不同,所以她需要可靠的幫手。

哈哈哈,小白的成王之路的第一步是成為村長,力量一點點練起,野心一點點餵大。

夜鬥的番外放在戰國卷結束,那時候才是他們的關系的結束,比現在更加合適。

很久以前覺得戈薇和日和是普通女孩子中的大多數,現在個人覺得戈薇、日和這種才是稀有型,戈薇和日和這種類型如果有火焰的話,妥妥的大空啊,我記得前面有讀者遺憾小白身邊沒有日和這種類型的戀人,確實好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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