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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求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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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求她啊

月見白醒來,這次映入眼簾的不是鳥語花香的茅草屋,而是個十分破敗的屋子,她只是呼吸,就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氛。

月見白往壓抑氣氛的源頭看,看到了唯一的出口前看守的五只戴著面具的狼妖,就算被面具遮擋住了眼睛,仍能感受到它們的暴戾。

它們微張著嘴,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它們獠牙,尖利到感覺能一下子咬碎別人的肩膀。

它們拱起背部蓄勢待發,似乎月見白一輕舉妄動,想要從屋子裏離開,它們就會撲上來撕咬一樣。

月見白記得她之前倒在草地上,在差點餵了不入流的妖魔鬼怪之前,被夜鬥抱在臂彎中,她從昏睡中醒來,卻發現自己落入了這樣兇險的境地。

不過這個兇險程度比起之前,真是小巫見大巫,她被人裹好了草藥塞進被窩中,比起在草地中等死,現在的情況要好很多。

戴著面具的面妖要比普通妖怪殺傷力更大一些,不過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她,不會將這幾只面妖放在眼裏。

妖怪的話,她在這幾個月中已經斬殺了幾百只了,像戴著這種統一面具的面妖,她也斬殺過幾十只。

不過她現在全身的力氣所剩無幾,只能進行基本的動作,面對這些平日裏根本看不上眼的妖怪,她毫無還手之力。

月見白在多番蛻變之後,性格也在一點點地變得成熟,只要不是童磨死而覆生又晃到她面前惡心她,她能比任何人都要冷靜。

而且現在最大的威脅不是這幾只妖怪的殺傷力,而是它們臉上戴著的統一面具背後的潛藏陰影。

這些妖怪還未脫離獸形,智力進化不完全,這些面具自然不是它們自己雕的,也就是說有人在背後操縱它們。

月見白曾經問過夜鬥關於面具的事,夜鬥的反應讓她猜出面具的主人和夜鬥有著很大的關系,難道真的是夜鬥的父親?

想到夜鬥說的那句“你就那麽想要見家長嗎?”,月見白的心情微妙,那個家夥總能帶節奏,讓氣氛變得奇怪,就算本人不在這裏也一樣。

她現在饑腸轆轆又有些渴,這裏的待遇似乎比童磨拘禁她時好一點,她的身旁有水有飯團,雖然賣相不行,但能解決她的饑餓和焦渴的問題。

可惜水和飯團裏都加了料,這個房子和提供的飲食都很樸素,但飯團和水裏面加的詛咒十分華麗。

月見白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詛咒,感覺是很強力的“操控”一類的,只要這些食物一下肚,甚至只要觸碰一下,她就會中招。

月見白不覺得這些事是夜鬥做的,如果他們圖窮匕見,真的到翻臉的時刻,對方大可以任由她倒在荒郊野外。

操控類的詛咒?恐嚇用的面妖?夜鬥武鬥方面的實力很驚人,但他並沒有這樣深沈的心機,這也是她一開始願意成為夜鬥的神器的原因。

不過後來的她,被對方最沒心機的小手段給騙了,但那是另外的事了。

有問題的食物和水還有門口的面妖,這個屋子的主人對她相當不善,月見白對於被人利用已經習慣了。

她現在本身就是神器,也就是被利用的工具,月見白的心態很穩定。

她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了整間屋子唯一的窗戶邊,窗戶上沒有鑲玻璃也沒有糊紙,但現在的她想要從窗戶逃脫也是不可能的。

屋外也有很多同樣戴著面具的妖怪,粗略估計也有幾十只,那些面妖們在看到月見白後,全都發出興奮地嘶吼,好像迫不及待得要將月見白吃進肚子裏去。

對於妖怪們來說,神器的靈魂要比普通人的靈魂美味得多。

月見白從床邊離開,又躺回到被褥中,現在的她又疼又累又餓又渴,還是乖乖地躺著減少能量消耗比較好,反正幕後黑手總會出現。

如果對方只是想和童磨一樣將她關起來就任由她自生自滅的話,根本不會有這樣誇張的布置,做到這種程度,大約是想要向她炫耀武力,把她唬住,然後對方就可以利用她。

可惜對方可能不知道,她是被嚇大的,這種程度的威嚇根本什麽也不是。

雖然覺得對方不行,但月見白有預感她很有可能又被動地卷入到一場陰謀之中。

可能是剛才在死亡線上撲騰了一回,現在逃出生天後,她的心裏又湧起了孤獨感。

她努力想要克制這一點,人會因為他人擺脫孤獨,是因為對方剛好能填補自己內心的縫隙。

月見白經歷了那麽多,孤軍奮戰了那麽久,早已深刻明白她的內心縫隙只能由自己來填補,如果自己也無法填補自己的話,那就硬挨。

孤獨感會被時間和更重要的事情淹沒,即便以後會再次浮現,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月見白疼得沒有辦法睡著,就將註意力放在身邊的地方,首先,她又一次註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

她之前穿的衣服在和童磨戰鬥的時候已經破損不堪,身上也到處都是血,現在的她再度一身清爽。

鑒於她身上經常發生攸關生死的大事,關於誰給她換衣服和擦洗身體反而是件小事。

就算知道做這些事情的人有可能是陌生男人這種情況,她的反應也只會是“這樣啊”。

不過給她拿這身衣服的肯定是夜鬥,這是她的衣服,本來還疊在她住處的櫃子裏,現在卻被淘出來。

月見白關註這身衣服的原因是這身衣服是夜鬥做的,比起其他衣服,有著很多珍貴但她不願意回想的記憶。

那時候月見白關於開店只在籌劃階段,她有好的點子,但沒有找到合適的裁縫。

她不懂服裝設計,也不懂縫制衣服,不知道怎樣和裁縫交流。

夜鬥居然根據她的四不像的圖紙和口述縫制了完全符合她想法的衣服,她就靠縫制這身衣服積累的經驗搞懂了制衣的大體流程,和制衣工廠的老板和裁縫更好地溝通。

通過對這套衣服的量產,度過了紫藤屋初期的艱難經營,是店裏的暢銷款。

月見白將這身很有紀念意義的衣服收起來,雖然夜鬥在和她熬過了開店的最困難的階段之後,這個人就逐漸擺爛起來。

在沒有戰鬥的時候,這個家夥總是在店裏充當尼特族,才逐漸在店員那裏招來了“店主沒用的新男友”的外號。

店員對他的記憶只有一天,但每個新的一天都會誕生類似的外號。

因為紫藤屋開店初期的確是兩個人一同撐起來的,再加上對方很不幸是她的恩人,所以月見白對夜鬥的容忍度一直很高。

她平日裏和妖魔鬼怪戰鬥的生活太苦逼,夜鬥這種性格在別人那裏會很煩,但在她那些浴血奮戰的日子裏,卻顯得很可貴。

她好像很容易被陽光樂觀的人吸引,不過那時候美好記憶在知道對方是她的仇人,並且一直戴著面具欺騙她之後就消失大半了。

現在,夜鬥居然將這樣一身衣服翻出來給她穿,而且現在她作為神器不斷“刺傷”夜鬥,身上感染了大面具的“恙”,身上的“恙”的面積越大,她越有可能妖化為妖魔。

現在月見白已經感知到了她妖化的癥狀了,夜鬥大約離開不久,她在衣服上嗅到了他的氣味。

她的感官被戰鬥磨練得很靈敏,但現在也太靈敏了,好像也只是對夜鬥這樣。

對於妖怪來說,神明和神器都是頂級食材,神明尤其如此,夜鬥的氣味在她看來十分美味,比她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還要勾引她的食欲。

糟糕,沒有想到她在這一點也習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可沒有興趣成為妖魔,看來她得停止“刺傷”的動作了。

在殺掉童磨之後,她的內心輕快了不少,對於她來說她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事是幹掉食人鬼,保護鬼殺隊的同伴。

也要想辦法給紫藤屋琢磨出可以可持續發展經營的道路,不要等她穿越了,或者死於食人鬼手下後,紫藤屋就只能倒閉,然後好不容易從貧困線上離開的一些店員們再次失去工作。

而且新學期送雛森桃進女校也很重要,她很喜歡那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從對方身上能看到曾經的自己。

想到鬼殺隊和紫藤屋的同伴們,月見白心中的孤獨感減少一些,緩解孤獨的方法不是只有依賴別人,還可以成為別人的依靠。

月見白想到這裏,心裏湧起了一點力量,她想著等身體再好一點,幹脆強行從這裏突破也行,她不願意再成為命運的被動承受者。

幕後黑手如果知道她醒來,還是這樣晾著她,是想要再在她的心裏造成一定壓迫感。

她知道這一點,但她懶得陪玩這種游戲,而且她覺得,既然對方想要拉她入局,與其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不如拿出有利於雙方的利益交換,然後再好聲好氣地求她啊。

做這種低情商又無效的事情,她如果脾氣暴一點,就算不把這裏掀了,也肯定談不來合作。

在正兒八經地當過商人之後,再加上和童磨一戰後洗去了她過往那種弱者的思維。

她的心靈又再度發生變化,這次的變化比以往都要大,也可以證明童磨給她的心理陰影有多大。

明明現在她在別人的屋檐下,在別人的掌握下,她的心中卻冒出讓對方求她合作的想法,也是相當敢了。

她現在整個心態都變了,樂觀得不可思議,心裏想著她就算是階下囚,但她總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這樣的自信是從她不斷從更加恐怖的絕境下堅持下來的經驗得來的。

這樣的自信不來源於和他人的對比,而來自於自己的內心。

因為這樣,她對未來的不安和恐懼更加少了,她現在回想起童磨,只是遺憾現在沒有辦法搞到鞭炮,不然說什麽都要慶祝一下。

月見白這邊心情輕松,圍在門口的面妖突然散開,從門口走進來一位嬌小的身影,是野良緋器。

夜鬥曾經用緋殺了她,前不久又用緋救了她,而這個女孩一直很討厭她,現在她在這裏出現,所以她現在落入這個境地真的和夜鬥有關。

更確切些,是和緋更忠誠的夜鬥的父親有關。

“我說吧,我的父親不會放棄的,你和夜鬥的關系也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緋歪了歪頭,她的長相本就是玉雪可愛型的,做這個動作更是可愛,但是對方的眼神就像是被薄霧籠罩的死亡森林一樣,透露出森冷之意。

“是夜鬥親自把你交給父親的,驚訝嗎?”

夜鬥被他的父親從出生開始PUA了幾百年,不是那麽容易就脫離父親的掌控的,而且他的父親是唯一不會忘記他的人,如果他的父親消失的話,夜鬥也會消失。

小白和太宰以及夜鬥的相遇都是在錯誤的時間遇上了錯誤的人,又是黑宰又是黑夜鬥,都是在他們從良前夕最混沌的階段,他們黑的一面給小白留下很深刻、難以忘卻的印象,所以他們都沒可能的。

其實對小白抱著很純粹熱烈的少年愛慕之心的只有種島修二,不過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這樣的感情也沒有很深。

小白,你真的很沒男人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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