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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逃脫死亡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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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逃脫死亡之屋

月見白看著她的雙手,這個世界的她是被養在深閨中的大小姐,沒有進行過任何體能訓練,身體素質要比作為黑手黨、作為網球手的她要弱得多。

如果她能逃出去,恐怕得重新一點一點地鍛煉身體。

她剛才還心如枯井,現在卻因為小麻雀小焰振作起來,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並且也不打算放棄找童磨覆仇的願望。

明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那樣大,她的腦子果然不清不楚的了,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沒有改變想法的意思。

關於怎樣從鎖鏈中掙脫這個問題,月見白看著她枯瘦的雙手,她想起了在U-17集訓營的時候,毛利壽三郎向她展示了他的關節技,那時候的她嚇了一跳。

如果是毛利壽三郎的話,能用關節技從鎖鏈的桎梏中逃脫。

月見白努力回想著毛利壽三郎的動作,左手開始試著扳動右手的手指,她現在餓到兩眼發昏,手上沒有什麽力氣,但為了不在這裏等死,她必須成功模仿。

只聽見“哢嚓”一聲,月見白疼到眼冒金星,關節技這種誇張的技巧果然只能有先天身體天賦的人來做。

毛利壽三郎不僅能自如地卸掉關節,又能自如地讓關節重新連接起來,可惜她只能硬是卸掉關節,再讓關節恢覆原樣有點難度,果然有天分的人和沒天分的人區別不是一般的大。

因為遭遇太坎坷,她也只能不斷亂來,畢竟弱小的她沒有辦法用正常方式渡過難關。

她看著手,右手小指不自然的扭曲著,月見白照著扳小指的動作扳了無名指和中指,大拇指和食指她不敢動。

以後另外三根指頭無法歸位了,光靠大拇指和食指她勉強能解決基本生活,也能用槍。

不過就算現在是醫學落後的大正年間,應該也有正骨醫生,如果能找到正骨醫生,她也有拿刀的可能性。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從這裏逃出去,現在擔心拿刀拿槍的問題一點用也沒有,不及早地逃出去,童磨將她吃下肚一切玩完。

已經有了右手的經驗,左手扳得幹脆多了,右手就算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能動,也能完成扳左手小指、無名指和中指的動作。

月見白再一次看著她的手指,現在她的六根手指廢掉了,沒有骨頭支撐,六根手指往不同方向歪。

月見白白著一張臉,心裏只剩下了冷酷,隨著她的境遇一次比一次糟糕,她對自己也一次又一次下得了狠心。

一直站在她膝頭的小麻雀小焰也消聲,用兩扇翅膀捂住了豆豆眼,身為小動物的它也覺得她的行為十分可怕。

在扳了六根指頭後,她的手掌輕松從鐐銬中穿過,月見白站起身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站起來,差點一個沒有站穩摔倒在地,她靠著墻壁才能勉力站起。

月見白看著監牢木門,鐐銬上沒有鎖眼,如果她真的成為食人鬼,有了鬼之力的她應該能輕松弄斷鐐銬,至少不用扳斷她六根手指。

和鐐銬不同的是,監牢大門有鎖眼,月見白的右手能用的只有食指和大拇指,她從雜草一樣的頭發絲裏取出一根細長的發夾。

在被童磨剛抓到時,她的頭上滿是貴重飾物,一路上那些飾物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卡得很緊的細發夾。

月見白用兩根手指捏住發夾,將發夾伸進鎖眼中,三兩下就將大門打開了,她在從鐐銬中掙脫前傾聽了許久,確定童磨不在宅邸才敢實施逃跑計劃。

月見白打開大門,這裏地處偏僻,仆人們都在更遠處忙碌著,沒有絲毫往這裏走的跡象。

月見白看了一眼站在她肩膀上的小焰,乖乖巧巧的,沒有再叫,似乎明白現在情勢緊張,月見白一路扶著墻走著,她不知道該往哪裏逃,全憑直覺走動著。

小焰突然從她的肩頭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回頭看她,再往前面飛了一段,又回頭看她。

是讓她跟著它嗎?月見白有些困惑,這個宅邸看起來像是迷宮,聯想起童磨那個詭異的宅邸主人,倒是很有主人的風格。

而且建造的那樣覆雜,估計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那間小屋裏的秘密。

月見白跟著走著,幸好現在是陰天,不然天光刺激到她的眼睛,她這麽久不見天日,非得瞎掉不可。

月見白的腳上沒有鞋子,她就這樣赤腳走在有石子的小路上。

很快,她就走到了整座宅邸的後門,後門居然是開著的,月見白的心頭疑慮,但她沒有在周圍覺察到童磨的蹤跡。

當然,也有可能是童磨強她太多,輕易地隱藏了他的蹤跡。

月見白從後門離開,在後門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仆役,他看著她,面露驚訝。

月見白也知道她現在看起來很可疑的樣子,在對方大叫引來更多人之前,月見白用她幾乎廢了的手拿起旁邊的門閂,給他來了個悶棍。

她將昏過去的他拖到街角,然後跟著小焰一路往森林深處走去。

在她進入森林一段時間後,後門旁邊的小屋的窗戶“吱呀”開了一條縫。

童磨隱在窗戶後的黑暗中,看著森林的方向,說道:“哦呀,真是過分,居然從我手中逃走了,沒有變成鬼可真可惜,不過,拖著那樣虛弱的身體想要往哪裏跑呢,還是進到我的肚子比較好,這可是我對你們的恩賜啊。”

“你們”自然指代的是包括月見白的所有被他當作食物的女孩子們。

童磨笑了笑,關上了窗戶,他準備等天色完全暗下來去將他的儲備糧抓回來,他關了她這麽多天大約口感變差了,抓回來好好養幾天再吃進肚子裏去。

他就不計較她私逃的罪了,他會讓她在這幾天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美味佳肴、綾羅綢緞,這些可是女人們趨之若鶩的東西,她應該也會喜歡,讓她在極度的幸福中被他吃掉,口感也會大大提升,他可真是溫柔的神明大人。

月見白跟著小焰走,走進森林深處,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她看著地上的草,她沒有辦法分辨草有沒有毒。

可是她真的快餓昏過去,她狠下心,覺得與其餓死還不如被毒死,她剛準備抓起一大把草往嘴裏塞。

這時候小焰叫了兩聲,停在了長有陌生果子的樹上,它在樹上蹦蹦跳跳,似乎想要用小爪子把果子勾下來,這時候,成熟的果子掉在了地上。

這是讓她吃嗎?月見白撿起果子,小焰又叫了兩聲,聽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月見白沒有見識過這種野果,她抱著被毒死也無妨的心咬了一口,果子毫無味道,不過汁水很多,撫慰了她快要著火的舌頭和胃袋。

小焰又晃了晃了枝條,更多的果子掉了下來,在月見白狼吞虎咽吃了好幾個果子後,她終於恢覆了一點力氣。

現在天正在一點點變黑,等天空完全暗下來了,就是食人鬼的天下了,她如果再想逃就不可能了。

現在她這個樣子,就算遇到的不是童磨,遇到普通的食人鬼,她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月見白的心跳聲很輕微地跳動著,她的生命力十分虛弱,現在卻突然劇烈跳動起來,月見白的感覺她的全身又一下子汗濕,難道又有危險在靠近她?

月見白的逃跑的動作更加急切,石子和樹枝劃傷了她的腳掌,月見白慌張地跟著小焰逃著。

小焰的翅膀扇動得也很急,動物的直覺也發現了危險正在靠近。

這樣淒慘的樣子,一下子又讓月見白想起了那些往事,淚水從她眼眶中無聲滴落,憤恨、無助、淒惶席卷了她的心。

為了方便逃跑,她身上的衣服只有薄薄一件,在晚風中,她的全身冰涼,眼淚卻是滾燙的。

巨大的恨意在她的體內蒸騰著,她一定要殺了他,無論如何,她都要殺了童磨。

突然,小焰忽然停下來了,害怕似的呼喚著,月見白看到了前方那雙在幽暗的森林裏也亮得非人的眼睛。

對方不是童磨,是普通的鬼,這個鬼的實力看起來就很弱,腦子看起來也不太聰明的樣子,但足以收拾沒有武器、手指斷掉的她了。

對方似乎也沒有血鬼術,朝她張開了嘴巴,露出了能咬斷獵物喉管的獠牙,他的指甲銳利,在半空中一劃就是五道寒光。

月見白從來就知道她是個運氣差到極致的人,但衰運來臨時,她還是覺得痛苦。

長時間的身體的疲憊和精神上的疲憊,讓她的反應速度也變慢了,而且她現在這具身體本身就沒有進行過多少體能訓練。

直到她的肩膀傳來鉆心的痛楚的時候,再加上肩膀上的沈重的重量,她才意識到她被殺人鬼咬住了肩膀。

對方的牙齒似乎還沒有進化好,沒能立刻咬下一大塊肉,他的獠牙還是刺穿了她的肩膀。

月見白的雙手幾乎不能用,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抵擋的能力,不過鉆心的疼痛終於讓她的神志變得真正清醒過來。

月見白聽到了不遠處的巨大的水聲,似乎不遠處有瀑布,想明白了什麽,月見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月見白就這麽被一只鬼咬住肩膀,她直接往前面的樹上撞上去,鬼的後腦勺和粗壯的樹幹撞擊傳來沈悶的聲響。

月見白也感覺到獠牙更加刺入了她的肩膀,她的肩膀差不多要被獠牙給洞穿,這種傷人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十分愚蠢,但她不得不這麽做。

這個有些弱的鬼松開了獠牙,不受控制得從她身上摔了下來,月見白趕緊往瀑布跑去。

後面本是人類,剛變成鬼不久的家夥四肢並用得追了上來,他似乎不習慣用四肢像是動物一樣的奔跑的動作。

月見白跑了一段路途,突然停了下來,離她半米遠的殺人鬼也停下來,這個殺人鬼的嘴巴有些不利索,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哈,你……終於……不敢逃了……”

只見剛才還滿臉害怕,最起碼在他眼中是這樣的弱小女人只是看著他,臉上平靜得像是戴了面具一樣,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就這麽直直地盯住他。

現在的天色接近傍晚,沒有足夠的天光,還有她淩亂的長發遮擋住臉,他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沖著這樣一雙眼睛,就知道這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

如果還是人類的他,應該會起色心,等滿足了自己還可以把她賣到花街,這樣的年輕容貌姣好的女人一定能賣上不少錢,如果她有花魁的潛質,那麽他就要賺翻了。

可惜這是他變成鬼的第一個夜晚,他的食欲大過了色、欲,所以只能讓這樣的女人成為他的盤中餐了。

他和她都很幸運,這個女人一看就是突遭不幸的大小姐,如果被賣到花街,一定生不如死,還不如早早了斷。

而他第一次吃人就能吃到這種上等貨色,真是幸福。

殺人鬼迫不及待地往她身上撲過去,這回這個女人躲都不躲,這次他不會再讓到嘴的肉跑掉了,這該死的女人,剛才撞得他後腦勺好痛。

殺人鬼再一次咬中了月見白的肩膀,這一次他用獠牙的方式熟練多了,在月見白差點被對方咬下一塊肉的時候,月見白後退了幾步,向後方倒下去。

旁邊是規模不小的瀑布,下方是湍急的水流,月見白現在的身體不是運動員的身體,但她作為運動員牢記在心的運動技巧仍能用。

月見白的手按住了對方的後背,然後在半空中旋轉過身體,這個技巧她前不久用過,那時候她為了救水口香奈,自願作為人肉墊子,現在是食人鬼成為她的墊子。

在晦暗的月光照耀下,她看見下方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佇立在河流中央,石頭被河流沖刷得沒有一絲棱角,除了撞擊外,沒有棱角給食人鬼帶來更大的傷害。

而且她不會忘記,只有日輪刀、紫藤花、太陽光和鬼王鬼舞辻無慘才能傷到食人鬼的鐵律。

食人鬼在不斷掙紮,在地面上,他能輕易得甩脫已經淪為殘疾的她,可惜,他們兩個人都正處於半空中,並且一直在跌落。

月見白一只手按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往前推他的下巴,讓他沒有辦法再咬她。

她能聽到食人鬼從喉嚨裏發出怒聲,她能看見她的十根手指其中六根手指扭曲的樣子。

當他們落入水面的時候,她聽到一聲令人膽寒的骨裂聲,食人鬼的脖子被石頭撞斷了,可惜食人鬼就算撞斷了脖子也沒有辦法死掉。

水流的沖擊強勁,他們一人一鬼被水流沖得分開了,月見白放松了身體,只是讓她的頭浮出水面,然後任由水流把她帶到任何地方,哪怕把她帶到冥河也無所謂了。

可是,就算她去了冥河,殺過人的她下了地獄,她也會從地獄裏爬出來,然後向童磨覆仇,不,是向所有的食人鬼覆仇,她就算變為地獄的厲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身為小鳥的小焰應該已經飛遠了,離她越遠越好,她是個滿身血腥、滿身汙穢的人類,不值得它再幫助她。

也不知道沖了多久,她覺得她渾身的傷口都被河水沖得變得起皺發白,之前吃了點果子恢覆的體力又在一點點喪失。

她逃過了兩個食人鬼,逃過了餓死、渴死、抑郁而死的命運,結果卻要淹死?老天爺對她可真是仁慈。

終於,水流終於從湍急變得舒緩,月見白摸到了河岸,她像是軟體動物一樣爬著上了河岸,就算已經從水裏到了岸上,她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她只能在地面爬動著,想要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現在天已經亮了,食人鬼都躲了起來,現在的她的敵人變成了人類了,以前的女人的日子可不好過,尤其是她這種孤身一人、沒有地位的女人。

鬼殺隊,到底在哪裏……她要殺掉那些害她落入這種境地的食人鬼,要殺得幹幹凈凈,一個都不放過。

月見白在被河水沖走的時候,她沒有辦法做出防護的動作,光是將頭浮出水面就用盡了近乎所有的力氣,所以她全身不免被石頭、河岸磕磕碰碰,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樣。

再加上被囚禁遭受的那些苦難,月見白疼得頭腦也混沌一片。

誰來幫助她,無論誰幫助她,她一定加倍報答對方,不要……不要讓她這樣孤獨窩囊地死去。

月見白徹底沒有力氣爬了,眼前白茫茫一片,一晚上被冰冷河水浸泡,也奪走了她的大量體溫,她可能又要因為失溫而死掉。

“小白。”她聽見了有人叫著她的名字,這個世界知道她的名字的人不多,是誰?

她為什麽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還有,為什麽這個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哭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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