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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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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守護神”

月見白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淡然表情,心裏拔涼拔涼的,她早已見識過各種特殊能力者的各種各樣的異能,那九次死劫是她這種平平無奇的人的身上唯一特別之處。

如果讓更多人知道了,只怕她會迎來類似小白鼠一樣的命運。

與謝野晶子從內室走出來,她剛才就在做術前準備,沒有聽到月見白和江戶川亂步的對話,她說道:“不拒絕嗎?進了我的屋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怎麽求饒都不會放過你哦。”

這句話太容易讓人想歪,月見白有些黑線,看著與謝野晶子故作獰惡的神情,她只能忍著頭皮發麻說道:“好。”

都跟著與謝野小姐來了,首領森先生也在樓下,總不能臨陣脫逃吧,而且身上的毀容的小傷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身上傷筋動骨的大傷不能不在意。

昨天她的超常發揮只是僥幸,以後會有更多真正的硬仗要打。

想起那些難以忘卻的仇人的臉,她除了治好傷然後不顧一切地變強,沒有別條路可以走。

月見白進去的時候動作還算矯健,過了一段時間,她從內室出來的時候腳步虛浮,差不多要栽倒在地。

她氣若游絲,看向了還在表情歡樂地吃零食的江戶川亂步,嘴巴剛動了動,江戶川亂步就很好心地給她遞了一瓶水,說道:“是要這個吧。”

月見白顫抖著發白的嘴唇,說道:“謝謝。”

月謝野晶子從內室出來,她扛著沾血的鋸子,看起來神清氣爽,簡直像個女版的“電鋸殺人狂”。

她說道:“沒有想到你身上的傷這麽誇張,看在同為女孩子,而且你又是那個糟糕男人的可憐部下的原因,隨我去浴室洗個澡吧,然後換身幹凈衣服。”

月見白勉強活動脖子看了看她身上,剛才在治療過程“戰況”激烈,她的襯衫已經扯破了,扯破的地方勉強能用西裝外套遮住,看起來仍是狼狽不堪。

這個樣子肯定是見不得人的,月見白只能虛弱著微笑著說道:“要繼續麻煩你了,與謝野小姐,謝謝。”

“沒有關系,多虧了你,讓我好好發洩看到某個糟糕男人的怒氣。”與謝野晶子撩了撩發尾,不在意地說道。

月見白洗好澡,與謝野晶子給自己準備的是她的衣服,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傘裙,她有很多這樣一模一樣的套裝。

月見白換好後,與謝野晶子扶著她的肩膀站在鏡子面前,兩個人都是短發,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裙的她們好似兩朵姐妹花。

只不過與謝野晶子像是她頭上的蝴蝶發飾一樣美麗耀目,而比她小3歲的月見白的氣質卻像蒙了灰塵的珠子,青春稚嫩面容和眼神裏有著難以察覺的陰翳。

剛才從與謝野晶子那裏得知,看起來比她還要小的江戶川亂步居然比她大4歲,真是令人驚訝。

思慮過多會讓人顯老,而江戶川亂步應該是太聰明了,世界對他來說太簡單了,什麽都不用想就能輕松推斷,所以才這麽顯年輕吧。

“明明比我小,神情卻很憂郁呢,浪費了一張很有潛力的美人臉。”

與謝野晶子手指劃過月見白的臉頰,經過她的異能救治,月見白身上的所有傷都好了,簡直煥然一新。

雖然救治過程形同再“死”一次,但能治好真是好處多多,至少不會總被第一次見面的人看到她的慘樣稱她為“倒黴蛋”。

月見白說道:“與謝野小姐,你的衣服我會買好了新的還給你,不過我現在身上沒有錢,等港口黑手黨發了工資才行,不過不清楚組織什麽時候發我工資,可能要過段時間。”

與謝野晶子的眼神立馬變得“兇惡”起來,狠狠地戳了戳月見白的柔軟臉頰,說道:“你這種頑固不化的怕給人添麻煩的性格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我今天已經不知道聽到你多少句‘謝謝’了,耳朵都要起老繭了,衣服你什麽時候還給我都可以,洗好了還就好,不用特別買新的。”

與謝野晶子又說道:“沒有想到港口黑手黨裏居然有你這樣的老實家夥啊,比起那裏,你好像更適合武裝偵探社,待遇高工作相對輕松,要不要試試?”

月見白有些意動,不過跳槽不是那麽簡單的,而且還是跳槽到敵對勢力中,再加上港口黑手黨更適合當下的自己。

月見白只能搖搖頭說道:“謝謝與謝野小姐的好意,對我來說,現在港口黑手黨更適合我。”

“為了報仇?”與謝野晶子問道。

首領森先生也問了這個問題,她只回答了“是”,沒有給出更多的信息,現在她說出藏在心底的全部答案:“為了自己,為了死在龍頭抗爭中對我釋放過善意的人。”

看到月見白看向她的平靜眼神,與謝野晶子知道說什麽也沒用,她說道:“戰爭真是太殘酷了,連你這樣的女孩也因此改變。”

她的神情看起來悵然,似乎想起了自己過去的事情,在想到什麽時,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憤慨起來,和剛才面對森先生時差不多。

月見白猜測是想起了和森先生有關的事,月見白對別人的隱私沒有什麽好奇心,更沒有興趣挖掘別人痛苦的記憶。

她告別了與謝野晶子和江戶川亂步,然後走到森先生的專車前。

森先生似乎沈浸在某段記憶裏發呆,愛麗絲在旁邊纏著他去新開的甜品店,月見白對著森鷗外彎腰提醒道:“首領,我的治療結束了。”

森鷗外這才猛地從回憶中回神,看到月見白的裝扮時吃了一驚,瞳孔震動,看到她的新裝扮似乎又回到了記憶之中,大約是想起了她這套衣服的主人與謝野小姐吧。

他們果然糾葛甚深,不過這些都不是她應該在意的事情。

現在森鷗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他說道:“愛麗絲醬說想要去新開的甜品店,我的至高職責之一就是完成愛麗絲醬的心願,在回總部之前我們先去甜品店吧。”

首領發話她哪敢不尊,就連她可以先回去也說不出口,而且她也不知道怎麽從這裏回港口黑手黨駐地。

愛麗絲看到月見白的裝束時,表情看起來老大不高興,她也看出自己穿的是與謝野小姐的衣服。

她說道:“小白也一起去買點新衣服吧,不要穿那個女人的衣服,也不要和她穿的一模一樣!”

她沒錢啊,月見白有些無奈,她現在在這個世界的最大危機之一就是缺錢。

之前欠了太宰治一大筆醫藥費,她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成為他的部下,盡量平常心聽他的惡言惡語。

剛才她又向與謝野小姐借了這套衣服,雖然與謝野小姐表示洗幹凈還她就好,但她覺得還是買新的還給她更好,更何況對方還治好了她一身傷。

不知道港口黑手黨什麽時候發工資,不知道做黑、道薪資水平怎麽樣,她原來世界的黑、道越混越差,有的甚至開副業賣奶茶。

港口黑手黨在這個世界的黑白灰領域的地位看起來挺霸道,薪資水準應該不低,只是不知道分到她這個小卒子的手中能有多少。

決定全港口黑手黨職員薪資的首領就在面前,月見白也不敢問半個字。

森鷗外說道:“就像可愛的愛麗絲醬說的那樣,你剛來港口黑手黨,而且身為女孩子會有很多東西需要買,你的上司太宰君不會在意這些瑣事,我這邊可以給月見小姐預支工資哦。”

“謝謝首領。”月見白說道。

不愧是身邊跟著小女孩形態異能的人,這麽體貼女性,真是幫大忙了,正好她今天就可以買衣服還給與謝野小姐,省得拖太長時間有失禮數。

車子開到繁華街道,他們下車,司機開著專車走了,森鷗外從錢包裏掏出一疊大鈔遞給月見白,說道:“月見小姐拿著這些錢去買東西吧,自己回總部哦,我和愛麗絲醬要親親熱熱地去約會去了,拜~”

看著一會兒森冷如刀,一會兒賣萌賣得飛起的港口黑手黨首領,月見白僵立在原地,有些適應不良。

愛麗絲在旁邊鼓起嘴巴說道:“林太郎不要排擠小白,她是我的好朋友。”

森鷗外彎下腰來,摸了摸愛麗絲頭頂的柔軟發絲,說道:“愛麗絲醬,對不起,不過月見小姐也有想要買的東西,而且工作繁忙,我們不能打擾到她哦~”

愛麗絲有些不高興,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小白,我們下次一起玩吧。”

月見白朝她揮了揮手,說道:“好啊,愛麗絲。”

她站在原地目送兩個人離開,拿著錢轉頭走向相反的路線,花了一點時間買到了與謝野小姐借給她的相似的衣裙。

今天已經不早了,她沒時間親自去武裝偵探社還衣服,再加上太宰治跳脫的任務規劃,她也不確定以後有沒有時間親自還。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確定她以後有沒有命親自還,所以她決定今天讓人幫忙送過去。

不過只是還衣裙還不夠,月見白走到街邊的花店,看到各式各樣品種的花犯了難,她不懂花語,會選擇買花是因為覺得沒有女孩子不喜歡花。

她最終選定了向日葵,應該沒有人不喜歡向日葵,而且與謝野小姐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向日葵一樣生氣勃勃。

與謝野小姐因為森先生而心情不太穩定,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但她希望幫助了她的與謝野小姐能高興起來。

她寫好了感謝卡片,將花束和新買的衣裙一並交給了快遞小哥。

她又在商店街逗留了一會兒,買好了必備生活用品,就準備拎著並不重的購物袋回港口黑手黨宿舍。

森先生給她預支了不少錢,她不確定能在這個世界活多久,所以也沒有什麽購買欲,如果她在下一次任務時不小心死掉了,那她買的東西豈不是白買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節省時間,趕緊回地下訓練場訓練。

月見白擡頭眺望遠處,這裏離港口黑手黨總部挺近,遠遠的能看到總部,佇立在橫濱某處,看起來像是怪獸,又像是守護神。

月見白對於她形容港口黑手黨像是橫濱“守護神”的比喻有些意外,她拎著東西往總部的方向走。

就像昨天發現有人偷襲織田先生的感受一樣,她的腦海中發出了警報,似乎潛意識意識到有危險潛伏在她身邊。

她環顧四周,看向了不遠處她剛剛光顧過的花店,一個人影剛好在巨大花籃後面若隱若現,長長的銀色發絲從花叢的縫隙中露出來,是他!

明明沒有看到正臉,月見白一下子就確定了對方是她在這個世界尋找的仇人。

她所居住的那個小區裏面只有手無寸鐵的平民,是□□之間的停戰區,但是那個人一出現,就用他那特殊的異能將整個平民區帶進了地獄。

她清楚地看見對方做這種惡事時臉上掛著意興闌珊的表情,好似他殺死數萬人的理由只是因為他無聊,還有他掐住她脖子時的眼神裏也滿是空虛。

不能原諒!月見白丟下手中的東西,往花店的方向跑過去,她到達花店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她氣喘籲籲地詢問花店老板:“請問那位銀色長發的人在哪裏?”

花店老板認出她是剛才買向日葵的客人,她語氣熱情地說道:“你說那位長相特別的人嗎?他本來想要向我訂購花,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訂購什麽花就匆匆忙忙地走掉了。”

“請問他還說了什麽?”

“沒有,他跑得很急。”花店老板為沒有幫到她感到遺憾,她有些好奇地問道:“他是你重要的人嗎?”她的神情有些揶揄,看到月見白焦急的表情明顯誤會了。

月見白朝花店老板微微一笑,說道:“算是吧,他是我一定要重新找到的人,這是我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目的。”

月見白的藍色眼睛目光幽深,自從昨天下了戰場,她就覺得她的某些方面有些改變了,大約是實力的提升讓她對自己的人生終於找到了一點點控制感。

花店老板跟著她也露出了笑容,說道:“哇,真是好激烈的告白,祝你早日見到他。”

“謝謝。”月見白往回走,她在這個世界的仇人的情報又不見了,她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月見白嘆氣,她回到了原地,幸好她買的生活必需品沒有被人拿走。

她回到宿舍,就算房間裏多了她新買的東西,也沒有什麽大的改變,還是樸素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花季少女的房間,稍微有品位的男生房間也比她的更有生活感。

別人往往能通過房間的品味來猜測房間主人的性格,別人從她的房間大約只能看出她的人生是多麽的貧乏蒼白吧。

不管是她在這個世界的房間,或是她原先世界的房間,還有其他七個世界的房間都是這種簡樸樣子。

她原先世界的父母早已離婚,並且各自有了家庭,她一個人住在他們幫她租的小公寓中一個人生活。

沒有想到她在其他世界也是離開父母一個人獨住,就連在戰國和大正年間都是這樣,可能她天生就沒有父母緣,也布置不出什麽溫馨的感覺。

月見白脫下與謝野小姐借給她的衣裙,這身衣裙很漂亮,但是不適合訓練。

她穿著一身西裝的時候,槍套別在腰間,西裝外套正好把它擋住,穿襯衫裙子的時候,只能將槍套固定在大腿上。

如果她是個美艷禦姐的話,從大腿處掏槍還蠻性感帥氣,不過她只是個黃毛丫頭,這就有點怪怪的。

她忍不住思維發散了一下,能在港口黑手黨內部有這種閑情逸致想這些有的沒的,而且還是在早上經歷過那樣可怕的治療經歷,月見白感嘆自己越發神經大條。

一般人不應該是越來越神經緊繃嗎,為什麽在她身上反而起到相反的效果。

她有些洩氣,換好了更適合黑手黨職員的黑西裝,突然聽到了屋外的腳步聲,根據腳步聲的特征,她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沒等對方敲門,月見白先一步打開房門,然後對著門外的人露出淺淺的微笑:“你好,織田先生。”

織田作之助準備敲門的手又放下,訝異地一笑,然後將手中的東西拎到月見白的面前,說道:“家裏收養的孩子們很喜歡這家店的蛋糕,我買了很多,分你一點,看你很喜歡糖果的樣子,應該也很喜歡吃甜品。”

月見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一邊說著“謝謝織田先生”一邊接過紙袋,紙袋裏散發著蛋糕的甜香味。

她一下子想起了曾經送她剛烤好的餅幹的老奶奶,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真好,月見白從昨天開始心臟就像結了冰一樣。

參與戰鬥殺人、一大早面見首領森先生、與謝野小姐另類的治療方式、江戶川亂步的話、還有再次見到仇人各種事情交織在一起,她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現在蛋糕的香氣安撫了她心中的不安,她低頭看紙袋的時候,覺得眼中淚花都要冒出來了。

等她平覆好心情仰起頭時,對織田作之助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我很喜歡,謝謝你,織田先生。”

與謝野小姐的衣服,還有織田先生的蛋糕,沒有想到她今天收到了兩份禮物,原本烏雲籠罩的心情晴朗多了。

這時,織田作之助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似乎一開始就躲在身後,然後突然出現嚇唬她:“可不要因為兩塊蛋糕就哭鼻子啊,作為上司的我會覺得很丟臉。”

有他這樣的上司她這個下屬也覺得很丟臉,月見白眼皮一跳,她本來沈浸在蛋糕的幸福香氣中,冷不丁被這個人大潑冷水。

月見白燦爛的笑容一下子垮了,語氣也跟著變得冷淡:“太宰先生,你好。”

“因為我沒有送禮物,才對我這麽冷淡嗎?果然好現實啊。”太宰治說著敗壞別人名聲的話。

月見白的後腦勺瞬間蹦出一個十字路口,她抓緊紙袋,防止她控制不住把她很珍惜的蛋糕砸到對方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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