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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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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太子舉薦了佟佳法海,並且還得到了康熙的認可,得以在南書房行走。

其他人也開始眼饞心熱,培養舉薦新一輩露頭,尤其貴妃在後宮一家獨大,鈕祜祿氏一族便也開始暗自使勁,如今襲爵當家的是她的弟弟阿靈阿,人會來事,辦事也漂亮,他算是年輕一輩裏的第一人了。

康熙還時常賜給他自己用過的物件,甚至連親自騎過的良駒也十分大方地賞給了他。

京中官員私下說他:“凡一切軍機奏議,無不恰合聖心,一時大臣之中,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你們說這阿靈阿支持的是哪位皇子?”

“阿靈阿的嫡妻,是宮中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的親妹妹,那德妃娘娘所出的四貝勒和十四阿哥就是他的親外甥,當然是支持自家人了,還用說麽?”

“可我怎麽聽說,這位阿靈阿大人,倒是跟八貝勒的交情更好些?”

“八貝勒溫文爾雅,待人親切,素有君子之風,不少年輕一輩的世家公子都與他交好,這也不奇怪吧。”

“那是,你們都聽說了嗎?前兩日八貝勒生辰,除了諸皇子親至,以及方才提到的阿靈阿大人,還有安親王世子,明相家的二公子,大小兩位佟國舅的長子都親自帶著賀禮登門,當真是熱鬧極了。”

好容易出趟宮,胤祾聽了一肚子的新鮮事,連飯都沒怎麽顧得上吃。

他放下筷子,有些悶悶不樂,他沒想到太子哥哥最大的對手竟不是大哥,而是老八,不過老八的性格確實討喜,就連皇阿瑪也是誇他最多。

隆科多趕緊給倒了一杯酒送到這位爺跟前。

“不過是八貝勒過生辰,所以大家夥兒才一起聚在一處,二爺犯不著生氣,這些人成日裏就喜歡胡說八道,誰人不知,咱們太子殿下才是正經的儲君。”

胤祾想想也是,順手就把面前的一杯酒放到嘴邊,喝到嘴裏才覺著味道竟意外地不錯,不似尋常的酒,太過勁烈,反倒入口綿柔,口味輕薄。

“這是什麽酒?”

“這是京中新出的梨花釀,味道比普通的酒要柔和些,我想著二爺大約會喜歡,就特意叫他們備下了。”

“確實不錯,再來一杯。”

一連喝了三杯,另一邊坐著的佑寧把胤祾面前的酒杯挪走,挪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過來。

“這酒雖然柔和,但為了二爺的身子著想,還是不宜飲太多,否則回宮之後,若是叫皇上和太子殿下知道,恐怕要擔心二爺了。”

太子哥哥最近事忙,胤祾不想讓他再為自己操心,他聽進去了勸告,並沒有堅持要再繼續喝下去。

“佑寧說的對,這酒雖好,我卻不能貪杯,下回吧,隆科多,下回你再備上一壺。”

隆科多笑著應下了,只是後來瞇眼盯著自己這位表妹夫看了一會兒。

胤祾本來就甚少飲酒,方才喝的那酒一開始不起眼,後勁慢慢就上來了,他開始犯迷糊,被佑寧護送著送回了宮。

得知他醉酒,太子有些不悅,直接命人把他送到自己這兒來,方便他親自照看。

看著床上躺著的保寧,臉上紅暈並不算淺,太子面上愈發冷肅。

“喝了多少?”

佑寧據實告知:“三杯,二爺聽見了些近日八貝勒府上的動靜,怕是有些不高興,就喝的急了些,也是奴才一時失察,隆科多尋來那酒喝著並不烈,奴才就並未制止。”

“都提到了些什麽人?”太子想知道何人讓保寧如此戒備。

佑寧又把提到的幾個人名說了一遍。

這麽說保寧是因為替他擔憂,才借酒消愁的,確實怪不得他,那隆科多也是為了討好保寧,只是保寧的身子不宜飲酒,他這次做的有些過了。

“罷了,你先回去吧。”

太子叫人把奏折從書房拿到寢殿裏,他好兼顧批奏折以及照顧胞弟這二者。

胤祾醒酒之後,向他旁敲側擊,打聽阿靈阿這個人。

太子並未隱瞞:“皇阿瑪近來確實很寵信他。”

“那他比較親近老四還是老八呢?”胤祾摳著被角有些緊張。

“……他支持胤禩。”

“他想要權勢,不是應該支持你嗎?你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最有希望登上那個位置的人,他們為何要舍近求遠呢?”胤祾實在想不明白。

太子輕輕一笑,揉了揉他的腦袋。

“保寧長大了,竟開始知道替哥哥擔憂這些。”

因為胤祾想到了多年前在五臺山遇到的那個老和尚,他曾說他非人非物,此生不宜有過多世俗牽扯,否則恐遭災禍,連累至親之人。

還說什麽執念聚之成魂,須一心行善舉,一生供神佛,方能化解此身不詳,扭轉乾坤,正清溯源。

他擔心太子會遭遇災禍與不詳,若身為太子不能繼位,就只有兩個下場,終身被囚禁,或者是死。

無論這兩個的哪一個,他都不願看見。

“我不想成為哥你的軟肋,只會拖累你。”胤祾眼中盡是焦灼與惶恐。

太子怔住了。

“不會,保寧只會是我的助力,他們不選擇我與你無關,只關乎利益。一來,我性格果斷,並不因旁人輕易動搖自己的決定,大臣們自然更希望要一位容易掌控的君主。二來,我背後已經有索額圖這一脈相助,其他的世家大族即便支持我,也絕不會越過我的母族,反而胤禩,你知道別人為何說他賢德?”

“因為他會聽取別人的建議,待人很親切,禮賢下士什麽的。”

“不錯,可實際上,這就是他在刻意放低身段,討好那些人。”

“什麽?”胤祾從未想到這一點。

“好了保寧,這些黨爭都是一團汙穢,你沒必要知道太多,只需記住一點,我並非沒有自保之力,不要太為我擔心。”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阿靈阿氣焰越盛,宮中的貴妃也會更肆無忌憚,這種時候最容易暴露一些弱點。

康熙從前南巡帶回來幾位江南女子,一直養在暢春園裏,近幾年這些女子頗得盛寵,其中有位密貴人,一連生下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脫穎而出,得了封號位份正式迎入宮中。

她正帶著兩位小阿哥從禦花園玩耍回翊坤宮去,路過儲秀宮的時候,瞧見一個宮女剛從永壽宮出來,行跡鬼祟。

“那是哪個宮裏的宮女?怎的如此不懂規矩,宮裏也敢隨意跑動,像是生怕別人瞧見她似的。”她與自己的侍女閑話。

“好像是儲秀宮的,之前陪著您去儲秀宮,慶賀那位赫舍裏妃產子之喜,奴婢見過她,難道是赫舍裏妃出了什麽事?”

“赫舍裏妃是太子殿下的姨母,將來太子登基,說不得會奉她為太後,我得想法子給我得兩個孩子掙一份前程,你去把皇上之前賞的人參找個盒子裝好,明日隨我去儲秀宮瞧瞧那位赫舍裏妃。”

“是,奴婢記下了。”

翌日,密貴人帶著禮物登門,赫舍裏妃還覺著詫異。

“本宮依然失寵,她是皇上新寵,又有兩個阿哥在膝下,跑來本宮這兒做什麽?”小赫舍裏卻也不好將她拒之門外。

“請她進來吧。”

密貴人進門後,瞧赫舍裏確實沒什麽精神,於是行禮之後,便說明了來意,也是想示好。

“這是一支百年的人參,據說滋補養生是最好的,特意拿來奉與娘娘,還望娘娘笑納。”

小赫舍裏挑眉看了一眼。

“這東西確實是好,皇上賞的吧,如今這樣的老參,也就只有貴妃宮裏有,妹妹拿出這麽名貴的禮物,不知是所為何事?”

不管是什麽事,恐怕她都是幫不上什麽忙的,這禮再好她也不能收。

“娘娘誤會了,妹妹只是想著來探病,並無所求。”

“探病?本宮沒病啊。”小赫舍裏覺得古怪。

“妹妹並非故意詛咒娘娘,是昨日瞧見娘娘宮裏的宮女行色匆匆從貴妃處出來,還以為娘娘身體有恙,故而今日特來探望。”

“本宮的宮女去了永壽宮?”這事她竟全然不知。

小赫舍裏把人應付過去之後,開始讓自己的心腹暗中觀察宮裏的每一個宮女。

不久,當場抓獲,是一位負責擦拭殿內桌椅物件的宮女,那宮女膽子小,被小赫舍裏的人一嚇唬,就全招了。

“原來本宮的小阿哥是你害死的!”

“娘娘饒命,奴婢也是被逼的,貴妃以家人性命要挾,奴婢不敢不從啊娘娘!”那宮女不停地磕頭,地上很快就沾了一灘血。

小赫舍裏心中的恨意達到了頂峰,她閉上眼。

“本宮不想再看見她。”

身為赫舍裏氏的女兒,在宮裏處置一個宮女自然是很簡單的。

不過這件事,還是被內務府總管淩普知曉,當然,這樣的腌臜事是必定會瞞著胤祾的,所以淩普越過了他的上司,直接告知太子。

“她應該是知道了什麽,替她遮掩過去,若她有下一步動作,提前來告訴孤。”

“嗻。”淩普在這個位置上多年,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不過半月,貴妃病了,病的突然,請了太醫瞧過,卻一直不見起色。

康熙去瞧過她兩次,貴妃的病引發體臭,實在叫他無法忍受,後來便只吩咐身邊的太監去瞧,之後回來稟告。

宮裏的人都是極其勢利的,宮務全部交到了惠妃和榮妃手中不說,又見皇上對貴妃如此不上心,永壽宮的待遇也漸漸掉下來了。

入冬了,永壽宮的宮人,有本事的早就尋了門路,去別的地方當差去了,留下的也都開始躲懶,貴妃平日裏待人刻薄,她的奴婢也幾乎沒有忠心的。

再加上有淩普的暗中推動,小赫舍裏很輕易就走到了貴妃的床前。

“貴妃姐姐,瞧你現在,跟一灘腐爛的肉似的,真是可憐啊。”

小鈕祜祿氏費力地半睜著眼,眼神依舊帶著兇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威脅我的宮女害死了我的小阿哥,我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倒是不必我威脅,只是花了一百兩銀子,就不止一個你宮裏的人願意下手害你,你瞧瞧你,多招人恨。”

“是、是你!嗬嗬……”貴妃目眥欲裂,伸手想去抓她。

小赫舍裏靜靜地站在原地,就這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直到看著她從床上跌落,看著她想要朝她爬過來,看著她最後在不甘和怨恨中斷了氣。

貴妃歿了,她身上的痕跡明顯,康熙到底還是知道了。

小赫舍裏氏跪在乾清宮的地板上,神態平靜,將小鈕祜祿氏所行的惡事和自己的報覆全盤托出。

康熙聽後,靜默了許久。

“為何不提前告訴朕?”

“陛下會賜死她為我的孩子報仇嗎?”小赫舍裏直視著面前這個天下最尊貴也最無情的男人。

康熙沒有回答,其實答案早已在他們面前擺著。

“朕不會把這件事公布出去,今後也不會再寵幸你,你就在你宮裏待著吧,平日就不要出來了。”

小赫舍裏磕頭行禮,“臣妾謝主隆恩。”

按照規制,嬪妃死後會加封一級,以示哀榮,但貴妃前頭只加了溫僖二字,並未晉為皇貴妃。

三個月後,儲秀宮的赫舍裏妃也歿了,也同樣只是給了個封號,叫平妃。

顧不上為此傷心,邊關眼線探得噶爾丹的動向,康熙再次率兵親征。

與第一次親征一樣,得力的武將幾乎全都上了戰場。

昭莫多一戰,清軍前後夾擊準噶爾大軍,準噶爾部潰不成軍,就連噶爾丹都被追擊了三十多裏,最終借著熟識地形順利逃走。

康熙楞是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追著他攆,這次不取下噶爾丹的人頭誓不還朝。

太子坐鎮京師,將這幾年籌備的彈藥、火炮、糧食、藥品以及衣物等,源源不斷地運送到前線,確保將士們物資充足,沒有後顧之憂。

武將們這一仗打的是極為痛快,不必擔憂軍費不足,不用擔心吃不飽穿不暖,各個將一腔建功立業的熱血全都使了出來,英勇極了。

軍營裏人人享受著最好的待遇,心裏都知道要感恩太子,當然這也少不了太子一黨的暗中引導,不過這份感恩也確實是實打實的。

這一戰持續了近一年之久,最後噶爾丹是自己走投無路服毒自盡的,康熙得知此訊,倒是感慨了一句此為梟雄。

此時大軍已經追出去千裏之遙,而且快到冬日了,不好趕路,返回也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況且康熙還打算順便巡視一下受降的各個小部落。

這樣一算,怎麽也得好幾個月的時間才會返京,可太子送來的東西無一不妥帖,因此他格外想念宮中的太子。

體現最明顯的一個地方,就是給太子寫信,三五日就得送一封回去,收不到回信就又送一封催太子的信,偏他在大漠裏也沒什麽好東西可以給太子送回去。

打獵,打獵,還是打獵。

最終集了一批還拿的出手的皮毛。

“朕此次出邊,喜悅而行,並無憂勞。塞外甚好,野兔豐盛,沿邊獸甚多,獲出色白珍珠毛元狐皮一張、貂一張、猞猁猻一,送之與爾,白灰鼠二百,貢送皇太後。”

東西送到的時候正是太後聖壽節前夕,太子總不能只把這二百張白灰鼠皮獻上去,於是又開了康熙的內庫,取了些合適的,一並當做壽禮進獻。

並且把這件事寫栽了信中,省的到時候康熙不知道,落得個尷尬。

“將聖上所進之佛、奏書、裘、菜、羊、酒等物獻之。奉皇太後懿旨:見帝奏書、貢物,不勝愉悅,淚流心慟,帝如此至孝至敬,我有何言,惟內心甚喜悅矣。”

剩下的還是公務居多,鮮少提及自己。

但離京快一年的康熙實在思念太子,連矜持都不顧了。

“今欣喜返回時,對爾不勝思念。正值天熱,將爾所穿棉、紗、棉葛布袍四件、褂子四件寄來朕處,務必送些舊物,為父思念爾時穿之。朕此處除羊肉外,並無他物,見皇太子遣送數種物品,欣喜食之。天下地上無似此喀爾喀處,除草以外,萬千莠草,無一好地方。”

這封信送到太子手裏的時候,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胤祾當時也在,看完之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皇阿瑪這也太黏人了,還要哥的舊衣,怎麽的,是要聞著哥的味道才能安心嗎?”

太子有些尷尬,但他也是知道的,皇阿瑪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情真意切”。

“保寧,不得對皇阿瑪無禮。”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反正你們兩個願意,黏糊的也不是我,不過喀爾喀當真除了草什麽都沒有嗎?”胤祾沒去過,對那邊還是很好奇。

“應當是這樣的,喀爾喀的牧民平時只放牧,吃羊肉,想來若是有旁的,也不至於食物如此單一。”所以他送去的物資裏還有蔬菜瓜果,大米面粉一類。

“不知道佑寧怎麽樣了,他肯定殺了很多敵人吧。”

“奏報上說,他此次立功不小,他渴望憑借戰功爭得一個爵位,我看他也確實驍勇善戰,將來打算讓他鎮守西北。”

“西北?那我豈不是都見不到他了!”胤祾還挺喜歡這個不怎麽愛說話,但是功夫很了得,也很會照顧人的大塊頭。

太子是打算讓他代替年羹堯,即便保寧再喜歡他,他也不會改變這個決定。

最終太子送了十二件自己的舊衣到禦前,康熙立刻就換上了,不再穿自己的衣裳,時不時撫摸太子的舊衣,想象成太子就在自己身旁。

與舊衣一並送來的,還有雞、鴨、鵝甚至還有小豬崽,太子了解康熙,他喜歡吃這些。

康熙自然是很高興的。

路過一受降的厄魯特部,得知這裏匠人善於制鞍,造鳥槍套,於是挑了最好的一匹紅馬,配上特型鞍賜予皇太子。

那馬和馬鞍送到的時候,胤祾帶著還在宮裏讀書的幼弟們,每個人都騎上去過了一遍癮。

太子收到馬鞍,想著得回送,腦子裏倒是浮現了一段前世的回憶。

於是他親自跟匠人學習,打造了兩柄小刀,故意打的像前世那樣,說不上好看,也不甚實用,但他知道,皇阿瑪收到它會很高興,也會很喜歡。

果不其然,康熙收到小刀,即刻就佩上了,也會真的使用,可惜在切羊肉的時候,卡在羊骨上,把刀刃給崩掉了,康熙心疼壞了,頓時叫人把羊肉給扔出去。

於是召集鐵匠想著修一修,補一補,後來新改好的小刀又被康熙寄了回去。

“皇太子所送小刀雖甚盡心敬之,因太硬而刃崩落,朕視之,覺其仍有不均勻處。朕之所獲烏勒昆鐵匠甚能幹,皇太子送來之二把小刀內,其一把僅以鐵改打,寄之以表心意,此刀甚好,皇太子試用便知。唯朕於野外無制刀鞘之技能。”

書信一來一往,從夏日到冬日,太子忙起來的時候,信中的私房話就漸漸又變少了,康熙對此很不滿意。

“朕體安。爾好嗎?朕處未覺雨雪風寒,所行稍慢,若系家書瑣細,亦請寄來,朕悅視之。”

“皇阿瑪這是催著哥你多寫些私下的閑話呢。”胤祾不巧又看見了,大笑著打趣自己的兄長。

“不可,這些都是要拿給大臣們閱覽的,若是所書太過私密,不妥當。”

太子也是要面子的,皇阿瑪要他黏黏糊糊的,私下哄一哄他也就罷了,若叫大臣們知道了,怕是要笑話了。

“好吧,不過皇阿瑪怕是要失望了,哥你可得好好解釋解釋,別叫皇阿瑪誤會你了。”

太子無奈,又是好一通解釋。

“諭旨內竟書有請寄,請送等字樣。臣之榮顯富貴,皆仰蒙皇父之恩,即衣食生死,俱仰敕皇父,在下發朱諭內寫此等字,不惟難以承受,即見此等語詞,渾身出汗,無地自容。”

康熙看後對他的大臣們突然意見很大,覺得他們都是阻擋自己和太子敘述父子情的障礙,著實討厭得很。

先是寫了說自己見到這裏有許多長相標志的小童,但他們都還未種痘,擔心到時候滿臉麻子毀了姣好的容貌,於是讓太子送些種痘的人過來。

“朕應是並未在奏折中書寫爾所述字樣,若有遺漏,想來是匆忙順手寫下。”

雖然不高興,但還是給太子解釋了一下自己不是故意的。

他還送了金桃皮木,又擔心太子覺得這東西不好,又在信裏述說了一下自己為何要送。

“東西甚小,本不宜笑送,因非爾所見之物,故而送之。”

等到終於離京師近了,也已經是年末。

寒月隆冬,恐路上辛苦,或出什麽意外,康熙特意寫信叮囑太子:“著皇太子攜十阿哥以上,於十八日起程,從容來迎。不得擅自遠迎。”

十九日,太子帶著眾阿哥與聖駕會合,康熙眼中隱隱帶淚,思念難以自抑,他給了太子一個緊緊的擁抱。

此次出征,大軍雖然大獲全勝,但皇阿瑪看起來也疲累了許多,臉上的皺紋深了,頭上也漸漸有了白發,他確實漸漸老了。

太子有種很突然的難過,漸漸也紅了眼眶。

康熙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很高興,因為他經驗看見太子同樣思念著他。

遠香近臭,久久未見,一時之間,康熙見到自己的哪個兒子都覺得很好,他誇了阿哥們辦事得力,讀書上進,正值年節。

本來大家就都閑著,由胤祾為首,帶著大家都賴在乾清宮不走,非要皇阿瑪給他們講一講此戰的驚險經歷。

尾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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