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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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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

“哎?你們聽雨聲是不是小了一些?”從剛過中午,屋外的雨聲就像是在瀑布旁一樣,絲毫沒有停歇。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聽的太久的緣故,柯南總覺得聲音稍微小了那麽一點,也緩了一些。

聽了這話,其中一個實習生立刻走到走廊,打開了玻璃門。雖然還是被淋了一身雨,但大家都看得出,雨點明顯沒有之前那麽大了。

“太好了。”這樣大的雨,他們其實見的也不算少,但因為有兩個人莫名其妙死亡,總讓他們感到度日如年。

只是,這高興沒維持幾秒,剛才開門的佐藤臉上就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他艱難地擡起手指,指著院子裏池塘的位置。

所有人向那個方向看去,就見中間的地方有一個模糊的人型輪廓。柯南第一時間使用了自己的眼鏡放大功能。

這次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個老太太,表情詭異,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的方向。

山姥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怎麽能放棄求證的機會?柯南當即就沖進了院子,安室透等人緊隨其後。

池塘不過幾米的距離,然而當他們跑過去卻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然而留在屋子裏的人卻在朝他們喊話讓他們抓住這個“妖怪”。

“噗通~”一聲,幾人這才註意是後趕到的風間鳴直接跳進了池塘。

池塘應該挖了很多年了,很深。風間鳴潛到池底,很快就發現了一個閃著微光的石頭。她直接將石頭撿起來,離開了池塘。

“鳴姐姐,下面有什麽?”柯南見風間鳴出來忙問。

“大哥,能讓我先進去嗎?我討厭下雨。”風間鳴白了心急的柯南一眼,回到了屋內。而澤田榮,則是一臉殷勤地把浴巾遞給並催促趕緊去換衣服,引得眾人用怪異的目光看他。

“池塘底下底下應該有屍骨,這個東西讓她做了顯形。”風間鳴把石頭扔給謝無憂。

謝無憂接過“石頭”,雖然它外表其貌不揚,但實際上卻是個科技產物。總結來說,麗澤雅就是用它來故弄玄虛的。只是他不太明白,為什麽一定要給整個事件套上一個“妖怪詛咒”的外殼。

“池塘下有屍體?!”風間鳴說完話就上了樓,留下的人卻炸了鍋。

其他三撥人警惕地看向店主一家,腦補殺人沈塘的事件。

“是‘屍骨’不是‘屍體’,這兩個詞的意思有很大區別好不好。”澤田榮不滿地糾正,“這一代以前是亂葬崗,有屍骨也不稀奇。”

“你們竟然在這種地方蓋旅館?!”本來因為看見山姥而驚懼的人更加害怕了。

“那又怎麽樣?往前數幾百年東京繁華的地帶也到處是亂葬崗,也沒見那邊商業區少了啊!”

“好了別吵了。”松田看幾人又要鬧起來,“總之,等於小了就會有支援,到時候人和設備都齊了,會把這一帶完完全全調查一遍。”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直到晚上,倒是再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而這個時候,狂風已經幾乎完全消失,雨勢也愈加減小。不明真相的人們希望早早結束這詭異的旅行。但被告知了晚上將會有危險的人們卻心裏沒底。

按謝無憂的說法,普通人在現實爭鬥,但有些人可以把夢境作為戰場。很不幸的,他們的對手是個中高手。

“你們幾個對她來說沒多大利用價值,可能會被她隨便處理,睡著睡著就死了。”謝無憂說的輕描淡寫,幾人卻心塞異常。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要特意選在這裏,做夢的話不是哪裏都行嗎?”要這樣的話,柯南覺得完全沒必要把他們拉到這個地方啊。

“是儀式啦。”風間鳴解釋,“很多事情,不是想怎麽進行都可以的。它需要很嚴格步驟。就像舞臺劇一樣,得先把臺子搭起來,演員們才能就位開演。”

謝無憂點頭,“這家旅館就是她特意設置的舞臺,就連她自己,也要遵循其中的規則。”不然的話,強者在一些低武低魔的世界豈不是為所欲為?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通過熬夜……”

“人也不是只在睡覺的時候做夢的。”風間鳴看了一眼想卡bug的沖矢昴,“說不定你這跟我說著話,下一秒就在夢裏變狗了。”

“好了……解釋就這麽多。”謝無憂直接趕人,“希望各位都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配上琴酒人設兇神惡煞的臉,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好話。

在幾人商討的同時,澤田榮出現在旅館外的一棵樹下:“已經照你的吩咐,給予他們幫助了。那人真的不講理,竟然讓我發頭禿的誓。”

“你可以選擇不發,然後跟他大戰三百回合啊。”樹上坐著的黑衣女子並不受雨水的影響,正倚靠在樹杈上看劇吃葡萄。

“然後回來再被你錘一頓嗎?”澤田榮翻了個白眼。

他看向旅館的方向:“他們沒問題的吧……”下一刻又笑了,“怎麽可能有問題呢?”

“我回來了。”柯南打開事務所的門,習慣性地向屋裏的人打招呼。

正站在桌邊的小蘭和桌後的毛利小五郎都看著他。

“怎麽了,小蘭姐姐,毛利叔叔,為什麽要這麽看著我?”

“我們都知道了……新一,你為什麽騙我們?!”

那個總是表面故作堅強,背後卻悄悄流淚的女孩站在眼前,腹部被子彈撕開一個大洞,有血液噴湧而出。她就站在對面,憂傷地望著自己:“赤井秀一,你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真正的名字。”

赤井秀一轉頭看向櫥窗裏的人影,那是他真正的模樣。等等,為什麽是“真正的模樣”?

幾分鐘拆解掉自己負責的炸彈,松田陣平坐上車火速趕往第二現場。

“餵,你這邊還順利吧?”撥通好友的電話,松田向萩原確認狀況。

“稍微有點困難呢……”顯然,這邊是被歹徒重點關照的那個。

松田聽了心裏咯噔一下,煩躁地很,“我說你有把防護服穿好吧?”

“那東西又熱又重的,我就這麽點時間,哪有功夫去穿。”

雖然萩原這種行為讓他很生氣,但聽到好友語氣仍舊輕松,松田提起的心放下了大半,“快點把上面那個東西解決了下來。”

“是是是!”萩原聲音依舊平靜:“小陣平……為什麽在這裏的不是你呢……”

安室透已經把車速提至最快,朝著景光的方向趕去。一定是警察隊伍內部出了問題,景才收到錯誤的命令導致暴露。雖說他現在趕到現場自己的身份也會遭到懷疑,甚至可能被發現臥底身份,但現在他管不了這麽多了。

確認了具體是哪棟樓,他以身體極限的速度往樓頂趕。還有一層,樓上聲音很小,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正這樣想著,只聽樓頂傳來一聲槍響。幾秒後他看到自己的好友倒在血泊中。

“蘇格蘭!”還記得喊代號而不是名字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安室透湊近好友,想看看他還有沒有救。然而赤井秀一的話卻打破了他的幻想。

從痕跡上看,景應該是為了不牽連他而自殺身亡,但是……

手突然被緊緊握住,安室透擡頭,對上景光沾血的臉。

他就那樣用冰冷的臉看著他:“零,你為什麽沒早一點趕到!”

夢境會展現人心中最在意的東西。有的人夢到愧疚之事,有的人夢到曾經的陰影,也有人夢到不切實際的發財夢。

在一處遼闊的原野上,謝無憂與面容相似的男人相對而立。

“好久不見,梅爾烏利斯,我不在的日子裏你過得還好嗎?”

謝無憂瞇了瞇眼,沒有回話。

風間鳴睜開眼睛,自己似乎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動不了,看不清,呼吸困難,渾身都疼,耳邊似乎有若隱若現的說話聲。

“她家裏……大人……”

“……警察……當場……”

“看起來撐不過今晚了吧?”

啊,這句話她記得,是那個晚上。風間鳴能感到自己的身體快支撐不住了。就是這個時候,昆古尼爾和她產生了共鳴,她一下子就抓住了她。

奇怪……這個時候她應該是有跟昆古尼爾的呼應來著,怎麽現在絲毫沒有感覺?

[因為那只是夢而已。]不辨男女的聲音響起。

“夢?”

[人彌留之際會做夢,夢裏是對生的向往。不覺得很神奇嗎?詭異的怪物,為獵殺怪物而存在的人……就像奇幻的故事一樣。你仔細想想,在今天之前你聽說過這樣奇幻的事情發生嗎?]

“可是我為什麽會知道昆古尼爾,知道那些我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呢?”雖然腦子裏很亂,但風間鳴的思想仍舊很有邏輯。

[所以說是夢啊……]那個聲音帶著蠱惑。

[人們在死前的一刻,會經歷走馬燈。有一些會回憶起從出生到死亡前的畫面,有的會編織出一個繼續活下去地故事。然而故事終究有完結的一刻。]

“所以,我是要死了嗎?”風間鳴覺得眼皮越來越沈,思考的速度也在變慢,她感到很冷。

[恐怕是的。不過不要害怕,只是像睡一覺一樣。]

天花板和床頭的燈閃了閃,還是滅掉了。黑暗漸漸將寂靜的病房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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