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制作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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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制作毒藥
“不好意思，請問能讓這位警官回避一下嗎？”望月玲子看向目暮警官，“我覺得他在針對我。”
“這個……”老實講，他已經習以為常了，目暮警官尷尬地笑笑。自從松田轉到搜查一課之後，他們收到的投訴陡然暴漲好幾倍，他的血壓也是蹭蹭往上冒。
“她急了呢……”
“餵！松田，你……”目暮警官習慣地想要訓斥一下松田，讓他不要再刺激人，卻發現，剛才的話並不是松田說的。
“你怎麽還在這裏啊？”目暮警官看向風間鳴，“小姑娘，感謝你對警方的幫助，快回家去吧，我找個人送你。”松田是不行的，這個刺兒頭雖然平時態度不好，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出聲，那麽說明，這個望月玲子絕對有問題。
“目暮警官，破案線索可都是我提供的哦~你總得讓我看到兇手被繩之以法吧？”嘴上對目暮警官說話，風間鳴卻一直盯著望月玲子。
“難道警察辦案都不講證據，只聽別人的指認來找兇手嗎？！”望月玲子覺得這個小女孩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索性不去看她，直接質問警察。
然而風間鳴卻不放過她，“哎~原來小姐姐的脾氣這麽差啊……之前在服裝店看你被使喚的團團轉還以為你是個包子來著。”
“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被人誣陷殺人我就不能反駁嗎？更何況兔子急了還咬人吧？！”望月玲子也不找警察說道了，幹脆直接對上風間鳴。
周圍的警察大氣都不敢喘，女人之間的戰爭太可怕了。
“是啊，兔子急了還咬人。所以……為什麽在被言語奚落，奪了論文，搶了男朋友之後還這樣忍氣吞聲呢？”風間鳴朝望月玲子笑笑，“一定是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吧？”
望月玲子只覺渾身一冷，握著包帶的手攥得更緊了。
“搶男朋友？”目暮警官最先開口了。言語奚落他們已經發現，搶論文也是心照不宣，但剩下這個……
“她和那個高橋信久不就是前任關系嗎？”看高橋信久想要反駁，風間鳴朝他搖手，“哎哎哎~別否認。就算你們之前是秘密交往，真要查也不會毫無痕跡，比如說酒店開|房記錄什麽的。你總不能硬說兩個人特意開|房去打麻將吧？”
“是，我們之前是在交往，但因為性格不合又分手了，就是這樣。”一般人可能查不出來這關系，但警察卻可以，那看來他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可是，談戀愛本來就是合得來就合，合不來就分。”許是被風間鳴刺激到了，望月玲子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像你這種把愛情當作一件神聖的事的小女生當然理解不了。”
“啊……我確實不理解你們喜歡在垃圾桶裏撿男朋友這種事。”風間鳴並不生氣，反而讚同的點頭，再次把嘲諷拉滿。
“說來說去，這都和一花的死沒關系吧？！”高橋信久怒了，也顧不得什麽“紳士”風度，朝警察們大吼。
“確實沒什麽關系，我只是闡述一下故事背景。”風間鳴撥弄了一下頭發，“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吧。”然後看向看戲的松田陣平，“那接下來就是警官們破解作案手法，找出兇手的環節了。”
“好了，我就來說說作案手法，毒藥是怎麽形成的這件事吧。”松田終於接過了接力棒，開始了新一輪的輸出。
“望月小姐從剛才就一直很自信，是篤定警方找不到毒藥吧？不過很可惜，恐怕你要失算了，在熱心市民風間小姐的幫助下……”松田看了一眼風間鳴，得到對方一個wink，“我們終於推導出了毒藥的制作方法。”
“制作方法”這話一出，望月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我想想，第一個就是你裝在這個瓶子裏的東西。”松田又晃了晃手裏的證物袋，“它本身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毒性的，起碼致死量得個幾十公斤。就算巧合能從瓶子上提取到指紋你也可以推說不小心弄丟了。總之，很容易就可以蒙混過去。”
“你把這東西抹在一個東西上，讓死者去接觸，這第一步就完成了。”
“那個……松田。”目暮警官咳了咳打斷了一下，“那個‘一個東西’能不能別那麽模糊？”他意思很明確，咱是警察不是偵探，不用搞那些故弄玄虛，設置懸念什麽的，大夥兒可都沒吃中午飯呢。
“啊，抱歉，目暮警官。”松田隨意地道了個歉，“我就直說了，望月小姐從剛才就一直在抓自己的脖子，是因為後領的標簽沒剪好吧？”然後變魔術一般又掏出一個證物袋，裏面的東西很小，是一個小標簽。
“標簽？！”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也就指甲大小的東西，讓他們毫無頭緒的案件破解點竟然就在這上面！
“沒錯。這東西是在他們之前去的服裝店找到的。”松田笑笑，“一般來說，案件發生，警察只會著重調查第一死亡現場。這樣一來，這重要的第一環很容易就會漏掉。再加上下班後店員肯定會做清潔。這樣一來，如此重要的證據當天就會被銷毀了。”
“只……只是一個標簽而已，很多人都會剪掉的不是嗎？”望月玲子反駁。
“是啊，很多人都會做。所以當你穿著這件衣服讓死者幫忙剪掉時她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怎麽說呢，松田此時嘴角上揚的表情自信又帥氣，可莫名的讓人想打他。
“再之後，只要讓她接觸其它兩樣東西，毒藥就完成了。”松田陣平看了看現場還沒收拾的餅幹，“這種餅幹一般都會直接用手拿著吃掉，所以死者吃了沒幾個就毒發身亡了。”
“那，其它兩樣東西是什麽呢？”目暮警官提問。
“是水和護手霜。”松田直接給出了答案，“確切地說是先和水反應，形成的某種物質再和護手霜裏的東西反應。”他讓人把死者的物品取來，“把這支護手霜的成分和同款進行比對一下，恐怕就能發現裏面被加了料吧。可就算如此，因為本身沒有毒性，也會不了了之。”說完看向望月玲子，“真厲害，明明證據就擺在眼前，只要警方不串起來，就不會發現問題，不愧是知名大學的高材生。”最後這句話頗為諷刺。
“等一下，松田。”雖然聽起來邏輯上沒有什麽問題，但目暮警官還是提出了質疑，“雖說你這個步驟確實具有可操作性，但望月小姐要怎麽確定死者一定會在吃東西前會去洗手間塗護手霜呢？”萬一她就是有個鋼鐵膀胱，一整天都不用去衛生間呢？
“警官你怎麽這麽不懂女人？”風間鳴在一旁搭了腔，“越是精致的女人化妝越勤勞。她就算不上廁所，逛了這麽久街也會去補妝的。補完妝洗個手擦護手霜這都是一套的好不好？”
“是……是這樣啊……”一眾直男默默記下了這個要點。
“而且，這種毒藥的配置肯定是需要實驗的，去她住的地方查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到些痕跡。不過，她這麽謹慎，能找到多少就不一定了。”松田最後補充。
“那麽……望月小姐你有什麽要說的嗎？”目暮警官看向望月玲子。
“呵……連個標簽都剪不好，果然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望月玲子擡起頭，將鬢間的散發別到耳後，“人是我殺的。”
同行的兩個男人看向望月玲子，然後都下意識退後了一些。
“為什麽？玲子。”一直沈默的大木亮開口問。
“為什麽？還用說嗎？！”望月玲子大吼，“她從來沒有真的把我當朋友。不！她都沒把我當過人！在她眼裏我就是條給點兒食物就搖尾乞憐的狗！”她咬著牙，“明明什麽都有，卻什麽都要搶。”然後又看向高橋信久，“你以為她不知道你跟她在一起是為了錢嗎？也別以為她真的喜歡你，不過是玩玩罷了！”當然，她的現男友也沒忘記，“她搶你的實習推薦也不是真的需要，還說是要給一心學習的書呆子上上課’，不久就會辭職。”
“那你可以選擇遠離她啊。”風間鳴開口了，“搖尾乞憐的前提是有所求，你不需要她的施舍，就離她遠遠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一兩個被搶就被搶了，還能個個都被搶走？那真的這樣的話，你看人的水平確實不咋地。畢業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多了去了，我不信你離她遠遠的她還特意追著你上門去羞辱？！”
“餵餵……能不能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松田小聲嘀咕，什麽大豬蹄子，現在的高中生就已經對男性不抱有希望了嗎？
“是呢……”沈默片刻望月玲子低喃，“只是那個時候，我的胸口裏仿佛有一團火。耳邊有個聲音，它告訴我，殺了她，殺了她就可以將焚燒我的火焰熄滅……”
所有有化障傾向的人都能聽到類似的東西。與其說是魔鬼的低語，不如說是壓抑在心中的惡欲。
“你明知那是錯的……”所以靈魂之光才會被侵染，逐漸黯淡，最後越過那條界限，終有一天化作吞噬一切的業障。
“明知是錯的還要去做，人類大概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吧……”被戴上手銬離開前，望月玲子如此感嘆。
再見了，望月玲子。
在你孵化成為障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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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實講，他已經習以為常了，目暮警官尷尬地笑笑。自從松田轉到搜查一課之後，他們收到的投訴陡然暴漲好幾倍，他的血壓也是蹭蹭往上冒。
“她急了呢……”
“餵！松田，你……”目暮警官習慣地想要訓斥一下松田，讓他不要再刺激人，卻發現，剛才的話並不是松田說的。
“你怎麽還在這裏啊？”目暮警官看向風間鳴，“小姑娘，感謝你對警方的幫助，快回家去吧，我找個人送你。”松田是不行的，這個刺兒頭雖然平時態度不好，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出聲，那麽說明，這個望月玲子絕對有問題。
“目暮警官，破案線索可都是我提供的哦~你總得讓我看到兇手被繩之以法吧？”嘴上對目暮警官說話，風間鳴卻一直盯著望月玲子。
“難道警察辦案都不講證據，只聽別人的指認來找兇手嗎？！”望月玲子覺得這個小女孩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索性不去看她，直接質問警察。
然而風間鳴卻不放過她，“哎~原來小姐姐的脾氣這麽差啊……之前在服裝店看你被使喚的團團轉還以為你是個包子來著。”
“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被人誣陷殺人我就不能反駁嗎？更何況兔子急了還咬人吧？！”望月玲子也不找警察說道了，幹脆直接對上風間鳴。
周圍的警察大氣都不敢喘，女人之間的戰爭太可怕了。
“是啊，兔子急了還咬人。所以……為什麽在被言語奚落，奪了論文，搶了男朋友之後還這樣忍氣吞聲呢？”風間鳴朝望月玲子笑笑，“一定是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吧？”
望月玲子只覺渾身一冷，握著包帶的手攥得更緊了。
“搶男朋友？”目暮警官最先開口了。言語奚落他們已經發現，搶論文也是心照不宣，但剩下這個……
“她和那個高橋信久不就是前任關系嗎？”看高橋信久想要反駁，風間鳴朝他搖手，“哎哎哎~別否認。就算你們之前是秘密交往，真要查也不會毫無痕跡，比如說酒店開|房記錄什麽的。你總不能硬說兩個人特意開|房去打麻將吧？”
“是，我們之前是在交往，但因為性格不合又分手了，就是這樣。”一般人可能查不出來這關系，但警察卻可以，那看來他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可是，談戀愛本來就是合得來就合，合不來就分。”許是被風間鳴刺激到了，望月玲子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像你這種把愛情當作一件神聖的事的小女生當然理解不了。”
“啊……我確實不理解你們喜歡在垃圾桶裏撿男朋友這種事。”風間鳴並不生氣，反而讚同的點頭，再次把嘲諷拉滿。
“說來說去，這都和一花的死沒關系吧？！”高橋信久怒了，也顧不得什麽“紳士”風度，朝警察們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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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就來說說作案手法，毒藥是怎麽形成的這件事吧。”松田終於接過了接力棒，開始了新一輪的輸出。
“望月小姐從剛才就一直很自信，是篤定警方找不到毒藥吧？不過很可惜，恐怕你要失算了，在熱心市民風間小姐的幫助下……”松田看了一眼風間鳴，得到對方一個wink，“我們終於推導出了毒藥的制作方法。”
“制作方法”這話一出，望月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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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松田。”目暮警官咳了咳打斷了一下，“那個‘一個東西’能不能別那麽模糊？”他意思很明確，咱是警察不是偵探，不用搞那些故弄玄虛，設置懸念什麽的，大夥兒可都沒吃中午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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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只是一個標簽而已，很多人都會剪掉的不是嗎？”望月玲子反駁。
“是啊，很多人都會做。所以當你穿著這件衣服讓死者幫忙剪掉時她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怎麽說呢，松田此時嘴角上揚的表情自信又帥氣，可莫名的讓人想打他。
“再之後，只要讓她接觸其它兩樣東西，毒藥就完成了。”松田陣平看了看現場還沒收拾的餅幹，“這種餅幹一般都會直接用手拿著吃掉，所以死者吃了沒幾個就毒發身亡了。”
“那，其它兩樣東西是什麽呢？”目暮警官提問。
“是水和護手霜。”松田直接給出了答案，“確切地說是先和水反應，形成的某種物質再和護手霜裏的東西反應。”他讓人把死者的物品取來，“把這支護手霜的成分和同款進行比對一下，恐怕就能發現裏面被加了料吧。可就算如此，因為本身沒有毒性，也會不了了之。”說完看向望月玲子，“真厲害，明明證據就擺在眼前，只要警方不串起來，就不會發現問題，不愧是知名大學的高材生。”最後這句話頗為諷刺。
“等一下，松田。”雖然聽起來邏輯上沒有什麽問題，但目暮警官還是提出了質疑，“雖說你這個步驟確實具有可操作性，但望月小姐要怎麽確定死者一定會在吃東西前會去洗手間塗護手霜呢？”萬一她就是有個鋼鐵膀胱，一整天都不用去衛生間呢？
“警官你怎麽這麽不懂女人？”風間鳴在一旁搭了腔，“越是精致的女人化妝越勤勞。她就算不上廁所，逛了這麽久街也會去補妝的。補完妝洗個手擦護手霜這都是一套的好不好？”
“是……是這樣啊……”一眾直男默默記下了這個要點。
“而且，這種毒藥的配置肯定是需要實驗的，去她住的地方查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到些痕跡。不過，她這麽謹慎，能找到多少就不一定了。”松田最後補充。
“那麽……望月小姐你有什麽要說的嗎？”目暮警官看向望月玲子。
“呵……連個標簽都剪不好，果然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望月玲子擡起頭，將鬢間的散發別到耳後，“人是我殺的。”
同行的兩個男人看向望月玲子，然後都下意識退後了一些。
“為什麽？玲子。”一直沈默的大木亮開口問。
“為什麽？還用說嗎？！”望月玲子大吼，“她從來沒有真的把我當朋友。不！她都沒把我當過人！在她眼裏我就是條給點兒食物就搖尾乞憐的狗！”她咬著牙，“明明什麽都有，卻什麽都要搶。”然後又看向高橋信久，“你以為她不知道你跟她在一起是為了錢嗎？也別以為她真的喜歡你，不過是玩玩罷了！”當然，她的現男友也沒忘記，“她搶你的實習推薦也不是真的需要，還說是要給一心學習的書呆子上上課’，不久就會辭職。”
“那你可以選擇遠離她啊。”風間鳴開口了，“搖尾乞憐的前提是有所求，你不需要她的施舍，就離她遠遠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一兩個被搶就被搶了，還能個個都被搶走？那真的這樣的話，你看人的水平確實不咋地。畢業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多了去了，我不信你離她遠遠的她還特意追著你上門去羞辱？！”
“餵餵……能不能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松田小聲嘀咕，什麽大豬蹄子，現在的高中生就已經對男性不抱有希望了嗎？
“是呢……”沈默片刻望月玲子低喃，“只是那個時候，我的胸口裏仿佛有一團火。耳邊有個聲音，它告訴我，殺了她，殺了她就可以將焚燒我的火焰熄滅……”
所有有化障傾向的人都能聽到類似的東西。與其說是魔鬼的低語，不如說是壓抑在心中的惡欲。
“你明知那是錯的……”所以靈魂之光才會被侵染，逐漸黯淡，最後越過那條界限，終有一天化作吞噬一切的業障。
“明知是錯的還要去做，人類大概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吧……”被戴上手銬離開前，望月玲子如此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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