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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立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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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下,閑言陣陣。皇帝任由他們說了個夠, 這才揚手示意他們安靜。

終究不敢忤逆, 皇帝示意,那些人也就閉上了嘴。

“眾位愛卿的意思, 朕都聽了個大概,現下就挑一兩個重要的答了。其一, 為何現金才要公布大皇子身份。朕年歲以高, 東宮不能一直虛位以待。這些年,不是不曾想過要將事實說出, 只是淺兒爭氣,說是想要憑借實力贏得眾位信任。這些年過去, 淺兒在戰場上的戰績,眾愛卿有目共睹。”

話落, 皇帝止不住的輕咳。好一陣過後, 他才接下去。

“其二,如何能斷定這便是大皇子。”

說到一半,皇帝擡眸, 直直的看向門口。朝中大臣也就跟著他的視線, 一齊側過身子去看。

不多時, 就見不知何時出了大殿的撻承皓,領著一對夫妻進門。

在眾人的猜測裏, 季儒林走到季絕淺身側微微彎下身子:“緣朝使節季儒林攜帶夫人,拜見撻國皇上。”

皇帝不曾起身,示意季絕淺上前扶起人:“大將軍無須多禮, 快快請起。”

季絕淺也不含糊,一瞬間的震驚過後,快速轉過身雙手扶起季儒林:“爹,娘。”

他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殿內眾人聽清。

不等那些人緩過神,皇帝直接讓人端來兩盆水:“既然有人懷疑,恰好今日大將軍也在,索性就在這大殿內滴血認親,也好免去眾愛卿心中疑豫。”

季儒林本就是為這事前來,自然是不會拒絕。當下就接了高德奉上的細針,作勢就要紮破指頭。

季絕淺卻猛的打落那顆針:“爹!”

他這番舉動,看在旁人眼裏就是有鬼。

撻承閔忍不住譏誚:“王兄這是心中有愧,不敢滴血?”

季絕淺送給他一記眼神,不曾回答。

旁人不懂季絕淺的心思,看著他長大的蘇寧柔心中明白得很:“爹娘並非是要與你有隔閡,只是淺兒,你身上有你的責任。”

季儒林拍拍他的肩:“莫讓旁人看了你的笑話。”

季儒林說完重新接了一顆針,不帶一分遲疑的紮破指尖,擠出一滴血滑入水中。

上座皇帝也已經滴好,兩個太監各自端著一個盆子,在季絕淺身側站定。

季儒林喚他:“淺兒。”

垂眸許久,季絕淺才接了高德手裏的細針,滴了兩滴血分入兩個盆內。

肉眼可見的速度,季絕淺與皇帝的兩滴血緩緩融合,團在一處。而他與季儒林的那兩滴,各自飄在水裏游動,完全沒有要融合的跡象。

答案,顯而易見。

兩個太監端著盆子在殿內走了一圈,等眾人都看過,端著盆子站在一側。

那些臣子自覺噤聲,皇帝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季絕淺此時心中有些不快,沈著臉色安安靜靜的站在蘇寧柔身後。

良久的沈默,莫簫帶頭行大禮:“臣莫簫,拜見大皇子殿下。”

皇帝滿意的點頭。

眾臣看到,即使如撻承閔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跟著一起行禮:“臣弟見過大皇兄。”

身邊眾人全都在地上跪下,除了皇帝,整個大殿內只有季絕淺季儒林與蘇寧柔站立。

看季絕淺始終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喟嘆一聲,蘇寧柔伸手握住季絕淺泛著溫熱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細磨:“不論你身處何處,永遠都是爹娘的孩子。”

她的聲音壓得小,除了季絕淺,誰都沒有聽清。

得了承諾,季絕淺點頭。等蘇寧柔松開他的手,他才客客氣氣的開口:“眾位大臣快快請起。”

沒有皇帝的指令,一群人謝過大皇子之後,仍舊老老實實的跪著。

季絕淺擡眸去看皇帝,皇帝才不慌不忙的擺手:“罷了,既然大皇子求情,爾等起來罷。”

少不得又是一套虛禮。

昨日商量好的是今日公開他身份,季絕淺原本以為說到此處,也就該要散朝。

不想,皇帝立馬又給出了下一顆炸彈:“既然大皇子已經回宮,皇宮裏這空了許久的東宮,也是時候拾掇拾掇。高德。”

高德頷首,取過一旁明黃的聖旨,上前一步,打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少時登基,至今已過數十春秋。惜年歲已高,於國事,有心無力,恐不多時。為防駕鶴之際,國之無主,特立儲君,以固國本。大皇子季絕淺,俊秀篤學,文武俱佳。仁義禮智信五德具備,實得朕心。故此,今冊封大皇子季絕淺為監國太子,執掌朝政。眾臣必視之如朕,全力輔之,以固超綱。欽此。”

季絕淺有短暫的沈默。

撻承皓似是怕他鬧事一般,索性不等他接旨,拉著莫簫再次行大禮:“恭喜太子,賀喜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接下來,便是整整齊齊的群臣賀喜聲。

季絕淺無奈:“承蒙父皇厚愛,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望!”

至此,這日的早朝,終於退朝。

等群臣散盡,殿內就只餘下了季絕淺,莫簫,撻承皓與撻承閔。莫簫與撻承皓站在季絕淺身側,有說有笑的打趣他。

心知季絕淺已經將他看透,撻承閔索性也懶得再裝作兄弟情深。

“只盼,太子殿下的這股子得意,能一如既往。”

譏諷完,他一甩袖子,徑直離去。

季絕淺並不在意。陪著撻承皓與莫簫胡鬧了一小陣時日,轉身回他的永安王府。

陛下終於立下太子,這般消息自是傳播得極快。不過是耽擱了一小會,等季絕淺回到府邸,中堂處就已經擺上了好些賀禮。

夏天依坐在一堆紅的綠的箱子後頭,聽聞腳步聲,仰起頭看著他嬌俏的笑:“太子殿下回來啦。”

季絕淺心中奇異的升起一股子歲月靜好,她的笑容看在眼裏,讓人只覺著現世安穩。

他仍舊在先前停留的位置上駐留,不進不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極為專註的回視:“是啊,我的太子妃。”

他的眼神太過於專註,夏天依看著看著就紅了臉。羞赧的收回視線,有一下沒一下的去擺弄那些盒子。

終究還是沈不住氣。看他一直站在原處,她扒拉開身前的盒子起身,朝他走近。

季絕淺就看著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而後整個投入他懷中。

他笑,一手環在她腰間,一手撫上她後腦:“你在憂心什麽?”

夏天依埋在他胸前的腦袋擡起:“爹娘現下可是在宮內?”

下巴在她發頂輕柔的來回蹭著,他回:“恩。所以今日午膳在皇宮裏用。”蹭完,他耷下腦袋靠在她肩頭,聞著她身上的體/香低語,“初始的確有些不忍,畢竟那是養我二十餘載的爹娘。可是娘卻告知於我,血緣並不代表什麽。所以天依,我已經無礙。”

他擡起頭的同時,夏天依也微微後仰了身子。兩人視線相對,不約而同的笑開。

他親昵的湊近,以額頭輕抵她的:“好生拾掇一番好進宮。”

聽出他話裏的寵溺,她索性賴在他懷裏不動:“恩,西喬園距此處太遠,不想走動。”

輕點她挺/翹的鼻尖,他微微彎下身子,一個使力就將人打橫抱起:“如此,只好為夫代步。”

心滿意足的縮進他懷裏,她擡手圈住他脖頸:“有勞夫君。”

他趁勢在她唇角淺啄,一觸即離:“娘子客氣。”

夏天依換好衣衫走出內室時,季絕淺也已換下那一身的朝服。兩人一人著白裙,一人穿黑衫,看去倒是極為般配。

一路笑鬧,卻是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才到未央宮,門口一直候著的皇後貼身婢女風雅就迎了上去:“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請隨奴婢來。”

兩人跟在風雅身後,一路直朝未央宮的後院而去。

彼時帝皇帝後與季儒林蘇寧柔正談得興起。本就是好友,多年不見,閑聊的話頭自然是多的。

最先看到那一對兒女的,是皇後。她也不叫人,啞著聲音朝桌上的三人擠眉弄眼,那三人跟著將視線移過去。

絲毫不知自己的舉措已被人全程看在眼裏。夏天依刻意放慢了步子,避開風雅的視線去鬧人。

有些賴皮的在原位停下,她嘟噥:“身子疲乏,走不動了。”

季絕淺不理她,徑直往前邁著步子。

眼見著兩人間的距離拉大,夏天依微微提高了嗓音:“走不動走不動走不動了!”

那話聽在耳裏,滿滿的都是小孩子脾氣。前頭的風雅聽到,很是小心的憋著笑意,不敢放肆。

季絕淺終究還是轉身往回走了好幾步。屈指捏住她的鼻尖,低語:“難不成還要我抱著走?”

她仰頭看著他嬌俏的笑:“有何不可?”

他誇:“好一個有何不可。”而後竟然沒有絲毫遲疑的彎下、身子,“上來?”

只是,作為一個人前端莊嫻靜的大家閨秀,哦不,太子妃,夏天依怎會真的這般胡鬧?

腳步輕快的繞過他,她話裏藏著得意:“此等殊榮,你要時刻銘記。”

他起身跟上她的步伐,探手在她頭上輕拍一記:“是,為夫一定好生記著。”

顯而易見,兩人之間的氛圍與上次回緣朝省親時相比,好了不止一星兩點。

蘇寧柔的手在桌下握住季儒林的,眼裏都是欣慰的笑。

季儒林拍拍她的手,安撫:“我早就說過,淺兒與天依,是有夫妻福分的。現下親眼所見,總該安心了?”

“總歸不曾對不起流蘇,一心安矣,一心安矣。”

她喟嘆完,皇後與皇帝相視而笑:“一路而來,兩個孩子的感情愈發要好,現下已是如膠似漆的地步。有我在,定不會讓天依受了半分委屈,將軍與夫人大可放心。”

蘇寧柔笑得溫婉:“有娘娘這番承諾,自是放心的。”

說說笑笑間,那玩鬧而來的兩人也已經到了跟前。夏天依端起往日裏的端莊,不見分毫片刻前的不正經:“天依見過父皇母後,見過爹爹娘親。”

“父皇母後,爹娘。”

行過禮,皇後一手一個將兩人拉著在桌邊坐下。風雅端起茶壺,取過茶盞一一的滿上。

作者有話要說: 加粗重點:【來征集下小天使們的意見,你們要看太子殿下是如何扳倒二皇子的細節嗎?如果看我就寫,不想看就直接帶過了。】

嚶嚶嚶,果真是日更大法好。這一斷更,收藏就一個勁兒的往下掉,心好痛,心好痛~

不知道小天使們那裏的天氣怎麽樣了,反正我這裏是直/逼/冬天,冷得不要不要的。小天使們要記得防寒保暖呦,午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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