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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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有了念頭，不代表有行動。
餘意根本不懂怎麽暗示，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和鐘寒和往常一樣，相親的事兩人都沒有再提，鐘寒的腦子裏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但表面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
餘意也和以前一樣，每天除了工作吃飯回家，就是看著電腦發呆。
他甚至偷偷從網上找了好多所謂的戀愛攻略，某些行為他實在無法理解。
電腦裏的辭職信已經刪掉了，本來打算做些讓鐘寒討厭的事這種想法也消失了。
現在的狀況最讓他不知所措，想做點什麽，又不知道能做什麽。
最近氣溫驟降，陰雨連綿，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空氣都是濕漉漉的。
陰冷的溫度深入骨髓，辦公室裏的氣氛也因為天氣變得沈悶。
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心情不好，餘意的胃口很差，胃也總是不舒服。
他一只手揉著肚子，另一只手還在堅持打著字，卑微打工人的信念就是工作不能停。
張佟察覺到他身體不舒服，湊了過來，“怎麽了？生病了？臉色那麽差。”
“沒事，可能昨晚吃壞東西了。”餘意把手從肚子上移開，“趕緊忙你的，不用管我。”
張佟只是看了他一眼，起身去茶水間幫他找熱水去了。
他前腳剛走，鐘寒已經端了杯熱水走了過來，輕輕放在餘意手邊，“胃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餘意沒聽到鐘寒的腳步聲，嚇了一跳。
鐘寒微微俯身，眼底帶著擔憂，餘意不敢看他的眼睛，忙移開目光，“沒有不舒服，就是昨晚吃的有點多，消化不良，一會就好了。”
“嗯，註意身體。”
鐘寒還是一臉不放心的樣子。
“謝老大關心。”
餘意輕笑著，看著鐘寒轉身的背影，立刻把手又放回肚子上了。
鐘寒忽然轉身又看了他一眼，餘意唰的一下把手背在身後。
怎麽忽然回頭了？
直到鐘寒回到辦公室，餘意才找了個角度，確定鐘寒看不清他手的位置，一臉痛苦的揉著肚子。
他端起熱水剛喝了一口。
張佟“啊！”的一聲，驚的他手一抖，熱水灑在手上。
餘意忙放下杯子，抽出紙巾擦著手，辦公室的同事已經開始看過來了。
“你喊什麽？”
餘意壓著聲音，他的手都燙到了。
“誰給你倒的熱水！誰？”張佟把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放在餘意桌子上，“誰搶在我前面給你倒的熱水？這不是和我搶人嗎？”
餘意靜靜的看著他一個人演戲，無奈的說道：“老大倒的。”
“啊？”張佟囂張的氣焰瞬間焉了，轉而討好的誇讚道：“好！老大真是體貼下屬！”
順手把自己倒的那杯水拿走，“喝那杯，我自己喝這杯。”
“趨炎附勢，花言巧語！”
餘意嘲笑著看著他。
張佟悄悄擡頭看了一眼鐘寒，對方並沒有註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麽，他小聲道：“你懂什麽，這叫見風使舵……不對，見機行事……也不對……”
“行了，就你那文化水平，想不出好成語。”
餘意懶得理他，繼續揉著他的肚子。
下班的時候，雨變大了，從落地窗看去，整個城市陰森恐怖，天空覆蓋著厚厚的烏雲，高樓大廈之間模糊不清。
大雨滂沱，打在玻璃上，模糊了整個視線。
“今天提前下班，明天是否上班等通知。”
鐘寒忽然走出來，“氣象站發布了暴雨預警，今晚開始會有大暴雨，大家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註意安全。”
“哇！太好了！”
“明天不用上班了！”
已經有人開始偷偷歡呼了，餘意也很開心，誰喜歡上班。
不到十分鐘，辦公室裏已經沒人了，大家都帶著電腦飛快的跑了。
餘意也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鐘寒攔住了他，“我送你吧。”
“不用了，雨太大了，我們又不順路，老大你還是先回家吧。”
“你身體不舒服。”
鐘寒平靜的看著他，拿起他手裏的包，不容他拒絕。
沒辦法了，只能跟著他了。
餘意知道鐘寒是擔心他，只是有點過度擔心了，他不是紙做的沒那麽脆弱。
路上堵車了，好像整個城市的人都在往家裏趕，大雨瓢潑，只能模糊的看見前方車子的尾燈。
路上已經開始有積水了，車子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餘意擔憂的看著窗外，“這雨是不是太大了。”
感覺有成災的趨勢。
“聽說有臺風。”鐘寒專註的開著車，“今年氣候異常，天氣多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暴雨。”餘意喃喃自語，“看不清人影，燈光都模糊了。”
這趟回家的路格外擁擠，雨勢還在增大，到餘意家樓下的時候，天空中一道閃電劈下來，照亮了半邊天空。
餘意嚇得一抖，臉色煞白。
“老大，你要不要先在我家待一會？等雨小一點再走？”
鐘寒身影一頓，他看了看窗外的雨：“好。”
鐘寒找到了小區的公共停車位，這種天氣，傘已經成為了裝飾品，兩人幾乎是冒著雨往餘意家走。
濕漉漉的兩人弄的地板全是水，鐘寒低著頭手足無措的站在客廳裏。
“老大？”餘意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聽到。
“嗯？”鐘寒猛的擡起頭，眼裏閃著不明所以的光亮。
“給，我的衣服，還沒穿過，你先洗個澡換衣服吧。”
餘意把衣服遞給他。
“你先洗吧，我等你洗完再洗。”鐘寒後退一步沒有接過衣服，他神經緊張。
“好，我很快的。”
餘意把衣服放在沙發上，轉身去了浴室。
客廳裏剩下鐘寒一個人，他摸了摸濕透的衣服，選擇坐在地板上。
餘意家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明顯的單人公寓。
陽臺上還掛著餘意晾曬的衣服。
整個屋子，陳列簡單，幹幹凈凈。
鐘寒緊張的握著拳頭，他進了餘意的家！
衛生間裏傳來洗澡的聲音，鐘寒腦海裏不合時宜的出現了某些畫面。
他顫抖著手想去摸口袋裏的煙，想起自己已經戒煙很久了。
他現在急需要尼古丁讓他鎮靜下來。
現在有什麽東西能讓他轉移註意力？
鐘寒四處尋找著，他擦了擦手，打開了電視……
當地的天氣預報正在說著這次暴雨，建議居民準備好水和食物，可能會持續三天。
三天？
鐘寒在心裏默念著，如果這場雨一直這麽大，他就要在餘意家裏待三天！
意識到這種可能，鐘寒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沒把握能控制的住自己，在餘意的家裏和餘意過於接近，鐘寒肯定會做出格的事。
正想著，餘意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他擦著頭發，換上了幹凈的睡衣，“老大，我洗好了。”
鐘寒的腦子嗡的一聲，浴室的水蒸氣讓餘意蒙上了一絲模糊，他臉頰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毫無防備的站在自己跟前。
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像是引誘食肉動物的誘餌一般，近在咫尺。
鐘寒身影僵硬，眼睛四處飄，拿起衣服一句話沒說走進了浴室。
殘留的溫度和香氣如同酒精，刺激著鐘寒的神經。
餘意擦著頭發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註意到鐘寒的異常。
剛剛的沖擊讓鐘寒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什麽都沒來得及想，餘意也沒看出來。
鐘寒洗的也很快，簡單沖了一下就出來了，身上穿著餘意的衣服，讓他始終靜不下心。
餘意看他走出浴室，道：“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嗯。”
鐘寒不敢靠近他。
“要吃什麽？我這裏只有些速食。”餘意打開冰箱，恨自己不怎麽會做飯。
“都行。”
晚飯是簡單的面條，餘意最擅長做的飯。
雖然他自己覺得很難吃，可鐘寒全都吃光了，還誇他做的好吃。
餘意眼角彎起，果然鐘寒是一個很好的人。
雨還是沒有停下的趨勢，餘意正愁鐘寒該怎麽回家，這麽大的雨根本出不了門。
還是雷電暴雨天氣，太危險了。
那鐘寒應該住哪呢？
這個問題冒出的一瞬間，餘意終於反應過來了。
鐘寒今晚要住他家。
餘意慌了，這……
他家只有一張雙人床，沙發只能坐下兩個人，根本不能睡，難道他要和鐘寒睡在一張床上嗎？
餘意整個人都燒透了，他雖然想過用某種方式暗示鐘寒，但絕對不是這種方式。
鐘寒洗好碗，坐在了餘意身旁，柔軟的沙發因為多了一個人有些擠。
餘意直勾勾的盯著電視，不敢看他。
［太近了！太近了！］
［要住小意家裏了嗎？怎麽辦！］
［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該怎麽辦。］
餘意在心裏瘋狂吶喊，你要控制自己！不然會很尷尬的！
兩人就那麽僵持著，誰都沒提去睡覺的事。
快到零點了，餘意終於坐不住了，“老大，要不你今晚在這睡吧，現在回去也不安全。”
“……好。”
鐘寒緊張的起身。
“家裏沒有多餘的被子，只能擠一擠了。”
兩人各懷心思，站在床邊尷尬對視。
餘意道：“那……晚安……”
“晚安……”
鐘寒背對著餘意躺下，兩人都刻意拉開距離，縮在床邊。
餘意扯著被角，聽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完全睡不著。
身後的鐘寒已經開始數羊了，試圖轉移註意力。
兩人都緊張的不行。
餘意睜著眼睛一直到兩點，身後鐘寒的心聲早就消失了。
他睡著了。
餘意悄悄翻了個身，默默註視著鐘寒的背影，緊張的心情終於放松了些。
鬼使神差的，餘意往鐘寒身旁靠了靠。
這是第二次，他和鐘寒睡在一張床上，上一次他喝醉了不清醒，這一次他可是無比清醒！
鐘寒似乎睡的很沈，都沒怎麽動過，餘意壯著膽子把額頭輕輕抵在鐘寒的背上。
很輕很輕，生怕被發現。
像是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餘意的臉又紅了起來。
［小意為什麽靠過來了？！］
他沒睡！
餘意臉上的紅暈消失的幹幹凈凈，只剩下心裏的慌亂！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不能動，裝作睡著了吧。
鐘寒也在和心裏的想法抗爭。
［要……翻身抱著他嗎？］
［想翻身！不！你不想！］
［不能動！絕對不能動！］
清醒的兩個人一動不動，餘意一丁點困意都沒有了，鐘寒以為餘意是無意識的行為，根本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一個假裝睡著了，一個以為對方真的睡著了。
鐘寒揪著枕頭，太難熬了！
餘意想，誰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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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意根本不懂怎麽暗示，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和鐘寒和往常一樣，相親的事兩人都沒有再提，鐘寒的腦子裏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但表面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
餘意也和以前一樣，每天除了工作吃飯回家，就是看著電腦發呆。
他甚至偷偷從網上找了好多所謂的戀愛攻略，某些行為他實在無法理解。
電腦裏的辭職信已經刪掉了，本來打算做些讓鐘寒討厭的事這種想法也消失了。
現在的狀況最讓他不知所措，想做點什麽，又不知道能做什麽。
最近氣溫驟降，陰雨連綿，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空氣都是濕漉漉的。
陰冷的溫度深入骨髓，辦公室裏的氣氛也因為天氣變得沈悶。
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心情不好，餘意的胃口很差，胃也總是不舒服。
他一只手揉著肚子，另一只手還在堅持打著字，卑微打工人的信念就是工作不能停。
張佟察覺到他身體不舒服，湊了過來，“怎麽了？生病了？臉色那麽差。”
“沒事，可能昨晚吃壞東西了。”餘意把手從肚子上移開，“趕緊忙你的，不用管我。”
張佟只是看了他一眼，起身去茶水間幫他找熱水去了。
他前腳剛走，鐘寒已經端了杯熱水走了過來，輕輕放在餘意手邊，“胃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餘意沒聽到鐘寒的腳步聲，嚇了一跳。
鐘寒微微俯身，眼底帶著擔憂，餘意不敢看他的眼睛，忙移開目光，“沒有不舒服，就是昨晚吃的有點多，消化不良，一會就好了。”
“嗯，註意身體。”
鐘寒還是一臉不放心的樣子。
“謝老大關心。”
餘意輕笑著，看著鐘寒轉身的背影，立刻把手又放回肚子上了。
鐘寒忽然轉身又看了他一眼，餘意唰的一下把手背在身後。
怎麽忽然回頭了？
直到鐘寒回到辦公室，餘意才找了個角度，確定鐘寒看不清他手的位置，一臉痛苦的揉著肚子。
他端起熱水剛喝了一口。
張佟“啊！”的一聲，驚的他手一抖，熱水灑在手上。
餘意忙放下杯子，抽出紙巾擦著手，辦公室的同事已經開始看過來了。
“你喊什麽？”
餘意壓著聲音，他的手都燙到了。
“誰給你倒的熱水！誰？”張佟把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放在餘意桌子上，“誰搶在我前面給你倒的熱水？這不是和我搶人嗎？”
餘意靜靜的看著他一個人演戲，無奈的說道：“老大倒的。”
“啊？”張佟囂張的氣焰瞬間焉了，轉而討好的誇讚道：“好！老大真是體貼下屬！”
順手把自己倒的那杯水拿走，“喝那杯，我自己喝這杯。”
“趨炎附勢，花言巧語！”
餘意嘲笑著看著他。
張佟悄悄擡頭看了一眼鐘寒，對方並沒有註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麽，他小聲道：“你懂什麽，這叫見風使舵……不對，見機行事……也不對……”
“行了，就你那文化水平，想不出好成語。”
餘意懶得理他，繼續揉著他的肚子。
下班的時候，雨變大了，從落地窗看去，整個城市陰森恐怖，天空覆蓋著厚厚的烏雲，高樓大廈之間模糊不清。
大雨滂沱，打在玻璃上，模糊了整個視線。
“今天提前下班，明天是否上班等通知。”
鐘寒忽然走出來，“氣象站發布了暴雨預警，今晚開始會有大暴雨，大家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註意安全。”
“哇！太好了！”
“明天不用上班了！”
已經有人開始偷偷歡呼了，餘意也很開心，誰喜歡上班。
不到十分鐘，辦公室裏已經沒人了，大家都帶著電腦飛快的跑了。
餘意也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鐘寒攔住了他，“我送你吧。”
“不用了，雨太大了，我們又不順路，老大你還是先回家吧。”
“你身體不舒服。”
鐘寒平靜的看著他，拿起他手裏的包，不容他拒絕。
沒辦法了，只能跟著他了。
餘意知道鐘寒是擔心他，只是有點過度擔心了，他不是紙做的沒那麽脆弱。
路上堵車了，好像整個城市的人都在往家裏趕，大雨瓢潑，只能模糊的看見前方車子的尾燈。
路上已經開始有積水了，車子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餘意擔憂的看著窗外，“這雨是不是太大了。”
感覺有成災的趨勢。
“聽說有臺風。”鐘寒專註的開著車，“今年氣候異常，天氣多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暴雨。”餘意喃喃自語，“看不清人影，燈光都模糊了。”
這趟回家的路格外擁擠，雨勢還在增大，到餘意家樓下的時候，天空中一道閃電劈下來，照亮了半邊天空。
餘意嚇得一抖，臉色煞白。
“老大，你要不要先在我家待一會？等雨小一點再走？”
鐘寒身影一頓，他看了看窗外的雨：“好。”
鐘寒找到了小區的公共停車位，這種天氣，傘已經成為了裝飾品，兩人幾乎是冒著雨往餘意家走。
濕漉漉的兩人弄的地板全是水，鐘寒低著頭手足無措的站在客廳裏。
“老大？”餘意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聽到。
“嗯？”鐘寒猛的擡起頭，眼裏閃著不明所以的光亮。
“給，我的衣服，還沒穿過，你先洗個澡換衣服吧。”
餘意把衣服遞給他。
“你先洗吧，我等你洗完再洗。”鐘寒後退一步沒有接過衣服，他神經緊張。
“好，我很快的。”
餘意把衣服放在沙發上，轉身去了浴室。
客廳裏剩下鐘寒一個人，他摸了摸濕透的衣服，選擇坐在地板上。
餘意家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明顯的單人公寓。
陽臺上還掛著餘意晾曬的衣服。
整個屋子，陳列簡單，幹幹凈凈。
鐘寒緊張的握著拳頭，他進了餘意的家！
衛生間裏傳來洗澡的聲音，鐘寒腦海裏不合時宜的出現了某些畫面。
他顫抖著手想去摸口袋裏的煙，想起自己已經戒煙很久了。
他現在急需要尼古丁讓他鎮靜下來。
現在有什麽東西能讓他轉移註意力？
鐘寒四處尋找著，他擦了擦手，打開了電視……
當地的天氣預報正在說著這次暴雨，建議居民準備好水和食物，可能會持續三天。
三天？
鐘寒在心裏默念著，如果這場雨一直這麽大，他就要在餘意家裏待三天！
意識到這種可能，鐘寒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沒把握能控制的住自己，在餘意的家裏和餘意過於接近，鐘寒肯定會做出格的事。
正想著，餘意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他擦著頭發，換上了幹凈的睡衣，“老大，我洗好了。”
鐘寒的腦子嗡的一聲，浴室的水蒸氣讓餘意蒙上了一絲模糊，他臉頰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毫無防備的站在自己跟前。
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像是引誘食肉動物的誘餌一般，近在咫尺。
鐘寒身影僵硬，眼睛四處飄，拿起衣服一句話沒說走進了浴室。
殘留的溫度和香氣如同酒精，刺激著鐘寒的神經。
餘意擦著頭發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註意到鐘寒的異常。
剛剛的沖擊讓鐘寒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什麽都沒來得及想，餘意也沒看出來。
鐘寒洗的也很快，簡單沖了一下就出來了，身上穿著餘意的衣服，讓他始終靜不下心。
餘意看他走出浴室，道：“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嗯。”
鐘寒不敢靠近他。
“要吃什麽？我這裏只有些速食。”餘意打開冰箱，恨自己不怎麽會做飯。
“都行。”
晚飯是簡單的面條，餘意最擅長做的飯。
雖然他自己覺得很難吃，可鐘寒全都吃光了，還誇他做的好吃。
餘意眼角彎起，果然鐘寒是一個很好的人。
雨還是沒有停下的趨勢，餘意正愁鐘寒該怎麽回家，這麽大的雨根本出不了門。
還是雷電暴雨天氣，太危險了。
那鐘寒應該住哪呢？
這個問題冒出的一瞬間，餘意終於反應過來了。
鐘寒今晚要住他家。
餘意慌了，這……
他家只有一張雙人床，沙發只能坐下兩個人，根本不能睡，難道他要和鐘寒睡在一張床上嗎？
餘意整個人都燒透了，他雖然想過用某種方式暗示鐘寒，但絕對不是這種方式。
鐘寒洗好碗，坐在了餘意身旁，柔軟的沙發因為多了一個人有些擠。
餘意直勾勾的盯著電視，不敢看他。
［太近了！太近了！］
［要住小意家裏了嗎？怎麽辦！］
［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該怎麽辦。］
餘意在心裏瘋狂吶喊，你要控制自己！不然會很尷尬的！
兩人就那麽僵持著，誰都沒提去睡覺的事。
快到零點了，餘意終於坐不住了，“老大，要不你今晚在這睡吧，現在回去也不安全。”
“……好。”
鐘寒緊張的起身。
“家裏沒有多餘的被子，只能擠一擠了。”
兩人各懷心思，站在床邊尷尬對視。
餘意道：“那……晚安……”
“晚安……”
鐘寒背對著餘意躺下，兩人都刻意拉開距離，縮在床邊。
餘意扯著被角，聽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完全睡不著。
身後的鐘寒已經開始數羊了，試圖轉移註意力。
兩人都緊張的不行。
餘意睜著眼睛一直到兩點，身後鐘寒的心聲早就消失了。
他睡著了。
餘意悄悄翻了個身，默默註視著鐘寒的背影，緊張的心情終於放松了些。
鬼使神差的，餘意往鐘寒身旁靠了靠。
這是第二次，他和鐘寒睡在一張床上，上一次他喝醉了不清醒，這一次他可是無比清醒！
鐘寒似乎睡的很沈，都沒怎麽動過，餘意壯著膽子把額頭輕輕抵在鐘寒的背上。
很輕很輕，生怕被發現。
像是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餘意的臉又紅了起來。
［小意為什麽靠過來了？！］
他沒睡！
餘意臉上的紅暈消失的幹幹凈凈，只剩下心裏的慌亂！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不能動，裝作睡著了吧。
鐘寒也在和心裏的想法抗爭。
［要……翻身抱著他嗎？］
［想翻身！不！你不想！］
［不能動！絕對不能動！］
清醒的兩個人一動不動，餘意一丁點困意都沒有了，鐘寒以為餘意是無意識的行為，根本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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