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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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餘意正在試圖猜測出鐘寒現在的狀態和情緒。
沈千帆一聲怒吼，他打了個哆嗦，默默小跑過去。
“沈導，怎麽了？”
“後面海報你來吧，攝影師借你。”
沈千帆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我接下來還有一個MV拍攝。”
“我……我我……”
餘意又開始緊張了。
“我什麽我，耽誤了工作你負責嗎？”
沈千帆已經招手讓助理開始收拾東西了。
餘意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他下意識的望向鐘寒，對方也在看他，沖他微微笑了一下。
餘意不是緊張工作，是緊張和別人交流，對於熟悉的人他還能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面對陌生人，說話就會變得結巴。
可現在也沒辦法了，說起來，這次工作本來就是應該他負責的。
“那開始吧。”餘意深呼一口氣，“程淺，需要休息一下嗎？”
“不用。”
程淺正在補妝，沖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餘意瞬間覺得有了力氣，他向攝影師走去，說著他想表現的創意，以及需要的畫面。
雖然攝影師是沈千帆團隊的，但出人意料的好說話，理解能力也很強。
餘意都不知道有沒有表達清楚，對方就已經是“ok，我懂了”的狀態。
程淺在鏡頭前也笑的很有魅力，餘意傻傻的看著她，眼前的一切都太美好了。
順利的結束今天的工作，餘意一臉開心的送走程淺，又回來感謝了今天的工作人員。
他轉身去尋找鐘寒的身影，猛然發現，鐘寒並不在攝影棚。
難道提前回去了嗎？
餘意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鐘寒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餘意不知道鐘寒有沒有吃晚飯，多買了些，可等他回到宿舍，依舊沒有看到鐘寒的身影。
宿舍雖然不大，少了一個人卻顯得空蕩了。
餘意提著晚飯坐在餐桌前，他機械的打開飯盒，拿起一次性筷子，手卻遲遲未動。
他轉頭看向門口，安靜的能聽見窗外颯颯的風聲。
略顯昏暗的客廳裏，餘意的神情落寞，好像心裏缺了點什麽。
沒什麽胃口，餘意簡單吃了幾口，剩下的飯菜放在了冰箱裏。
打開電視，餘意縮在沙發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已經九點了，鐘寒還沒有回來。
餘意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餘意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有些焦急的打開門。
“老大，你怎麽……”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發現門口站著的不是鐘寒。
帶著帽子、墨鏡和一個偌大的口罩，一身黑色的風衣。
餘意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腦海裏湧出無數種可能。
入室搶劫？綁架？
可公司宿舍需要員工卡才能進。
周曳拉下口罩，摘下墨鏡，“你那是什麽表情？我都認不出來了？”
“你怎麽來了？”
餘意瞬間松了一口氣。
周曳一點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去，“拍新歌MV，結果沈千帆那個神經病，沒看上我選的女演員，罷工了。”
周曳往沙發上一靠，敲著二郎腿，把風衣脫掉，“熱死了。”
餘意想起白天沈千帆說他要去拍MV，原來是和周曳合作。
“你找我是為了發牢騷？”餘意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不是說了嗎？裝作不認識。”
“放心，沒人看見我來。”
周曳撐著腦袋，看著無聊的節目，“你晚上就看這個？”
“你到底要幹什麽？”
餘意看著他，心裏有不好的感覺。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周曳冷哼一聲，“明明認識那麽久了，非要裝作不認識。”
餘意不想談起這個話題，因為總會讓他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背鍋時期。
“你說呢？”餘意踢了踢他，坐在周曳身邊，“我因為你受了多少欺負你自己不知道？”
“都是學生時代的事了，再說了我不是都幫你揍回來了嗎？”
周曳掏了掏耳朵，一副聽膩了的模樣。
“你到底有什麽事？”餘意也不想和他翻舊賬，“我不是一個人住，一會我上司就回來了，讓他看見不好。”
周曳昂著頭，看了看兩間臥室，“不是有單人間嗎？”
餘意下意識垂下眼眸，“住一間，工作方便。”
“其實我來就是想……躲一會。”
周曳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情，有些疲憊的盯著頭頂的燈。
“是不是……沈導罵你了？”
“所以你心裏不舒服，但你經紀人又站在沈導那邊，想讓你換掉MV女主，可你又不願意。”
“沈導不可能讓步……最後一定是你讓步……所以你心裏不舒服……”
餘意小心翼翼的說著自己的猜測，周曳和沈千帆的性格有點相似，就是倔！
認定的事絕對不會變。
有種撞了南墻不回頭的倔，就算是錯的，也得狠狠撞一下才罷休。
“小意，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隱私！”
周曳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只有你能聽我吐槽。”
“……其實，沈導真的很專業，你可以嘗試聽他的。”
“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周曳又皺起眉頭，“女主可是我千挑萬選的，還是我求著公司舉辦的海選，他說不用就不用？”
“宣傳都發出去了，臨時換女主，他想過公司的形象嗎？想過對我的影響嗎？”
周曳氣的半死，沈千帆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要不再和沈導商量一下，他覺得女主哪裏不好？”
“眼神。”周曳冷冷的說道：“他說女主的眼神裏沒有愛，說她表情不夠豐富，不適合拍情歌。”
“那也不能就這樣拖著……總要有個解決方法。”
餘意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只能當成一個負責傾聽的朋友。
周曳哼唧唧的轉過身靠在沙發上，“我絕不讓步！”
“行，那你加油。”
餘意繼續看他的電視，時不時的看著自己的手機，鐘寒還沒有回來，已經十點了。
餘意無聲嘆了口氣，周曳忽然轉過頭，“你怎麽了？”
剛剛進來，周曳就覺得他神情不對。
“情緒這麽低落？”周曳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來來來，和哥哥說一說~”
“你還是趕緊走吧。”餘意想趕客了，“在我這裏賴著也沒有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不如去找你經紀人商量。”
“我不管，我傷心了，要在你這裏療傷！”
周曳發揮他的無賴精神，就是不動。
餘意剛想繼續催著他離開，門忽然開了，鐘寒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坐在客廳的兩人，怔了一下，是周曳。
想起上次團建，看來周曳和餘意果然認識。
餘意蹭的一下站起來，甚至嚇到了一旁的周曳。
“老大你回來了。”
“你去哪裏了？吃飯了嗎？我給你買了飯。”
餘意緊張的走到鐘寒面前，呆呆的盯著他，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
“我已經吃完了。”
餘意有些發楞，隨即失落的“嗯”了一聲。
鐘寒把目光落在周曳身上，對方也正在打量他。
［周曳怎麽大半夜出現在這裏？］
［兩人看起來還挺親密。］
餘意急忙解釋：“老大，我和周曳是初中同學，只是朋友。”
嗯？
鐘寒微微擡眼，這個解釋聽起來有些奇怪。
周曳看著兩人，補充道：“還是高中同學哦~”
餘意回頭瞪了他一眼。
鐘寒只是微笑著點了頭，“你們繼續聊，我先休息了。”
剛想回房間睡覺，餘意一把抓住了鐘寒的胳膊，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道：“老大，你……去哪裏了？……”
鐘寒垂眸看著餘意用力的指尖。
餘意直勾勾的盯著他，“你這麽晚回來，去哪裏了？”
鐘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被公司領導拉去吃飯了，又談談了分公司最近的經營狀況，所以回來的晚了一些。”
“這樣啊。”餘意低聲說著，慢慢松開了手，表情微微恍惚，似乎在思考什麽。
鐘寒看了看餘意，介於有其他人在，他直接回了房間，打算一會再問問餘意到底怎麽了。
餘意卻像是陷入一種悲傷的情緒裏，整個人都像蒙上了一層陰影。
周曳道：“你怎麽回事？那麽緊張做什麽。”
餘意幽幽的回頭：“我沒有緊張。”
“你剛剛焦急的樣子就跟你怕他出去鬼混一樣。”
周曳只是開玩笑，可餘意的臉卻瞬間變紅了。
“胡說八道什麽！”
“哎，說中了！”
“你趕緊回去，我要睡覺了！”
周曳本想再賴一會，手機消息一個接一個，他經紀人發現他跑了。
“走就走！”
周曳穿上外套，又把自己藏在厚厚的口罩和墨鏡下。
餘意送他到門口，周曳轉頭看著他，“小意，過年你回家吧，我也想回去。”
“好。”
餘意應著，順手把周曳推了出去。
聽到周曳離開的聲音，鐘寒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走了？”
“嗯。”餘意應聲回頭，“抱歉，老大，周曳他就這樣，隨心所欲的突然闖了進來。”
“沒關系，只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是朋友。”
餘意撓了撓頭，道：“是我讓他裝作不認識我的，每次扯上周曳，我就會倒黴，也不知道是什麽孽緣。”
“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鐘寒想轉身回房間，餘意似乎已經恢覆正常了，剛剛一定是他的錯覺。
“老大。”
餘意喊住了他。
“嗯？怎麽了？”
餘意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你下午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為什麽沒和我說一聲？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
鐘寒的呼吸一緊，一股難言的情緒卡在心尖。
“具體時間我也不記得了，看你那麽認真工作，不好意思打擾你，沒接到電話是因為手機靜音了。”
餘意咬了咬嘴唇，有些別扭，“其實……可以打擾的……和我說一聲就好……”
他回來的時候沒看見鐘寒，心裏真的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鐘寒道：“也沒必要吧。”
餘意楞了，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滿眼哀傷。
鐘寒心裏咯噔一下，他說錯話了嗎？
什麽叫沒必要？
他還多買了一份飯，還等著他回來……
餘意忘記掩飾自己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委屈襲來。
“小意，你怎麽了？”
鐘寒有些手忙腳亂的走到他面前。
“你別哭啊。”
他哭了嗎？餘意繼續瞪著他！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沈千帆嗎？他罵你了嗎？”
“你……不要……”
鐘寒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想抱抱他，想給他擦眼淚，又覺得這個動作太親密。
兩只手在空氣中擺弄了半天，還是只能垂在身側。
“我沒哭！”餘意擡手擦了擦眼淚，“也沒人欺負我。”
他推開鐘寒，回到自己臥室，狠狠關上門。
餘意摸了摸自己的臉，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他為什麽會覺得委屈，為什麽會哭呢？
難道自己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嗎？
餘意懷疑自己生病了，可能最近壓力太大了。
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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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帆一聲怒吼，他打了個哆嗦，默默小跑過去。
“沈導，怎麽了？”
“後面海報你來吧，攝影師借你。”
沈千帆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我接下來還有一個MV拍攝。”
“我……我我……”
餘意又開始緊張了。
“我什麽我，耽誤了工作你負責嗎？”
沈千帆已經招手讓助理開始收拾東西了。
餘意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他下意識的望向鐘寒，對方也在看他，沖他微微笑了一下。
餘意不是緊張工作，是緊張和別人交流，對於熟悉的人他還能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面對陌生人，說話就會變得結巴。
可現在也沒辦法了，說起來，這次工作本來就是應該他負責的。
“那開始吧。”餘意深呼一口氣，“程淺，需要休息一下嗎？”
“不用。”
程淺正在補妝，沖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餘意瞬間覺得有了力氣，他向攝影師走去，說著他想表現的創意，以及需要的畫面。
雖然攝影師是沈千帆團隊的，但出人意料的好說話，理解能力也很強。
餘意都不知道有沒有表達清楚，對方就已經是“ok，我懂了”的狀態。
程淺在鏡頭前也笑的很有魅力，餘意傻傻的看著她，眼前的一切都太美好了。
順利的結束今天的工作，餘意一臉開心的送走程淺，又回來感謝了今天的工作人員。
他轉身去尋找鐘寒的身影，猛然發現，鐘寒並不在攝影棚。
難道提前回去了嗎？
餘意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鐘寒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餘意不知道鐘寒有沒有吃晚飯，多買了些，可等他回到宿舍，依舊沒有看到鐘寒的身影。
宿舍雖然不大，少了一個人卻顯得空蕩了。
餘意提著晚飯坐在餐桌前，他機械的打開飯盒，拿起一次性筷子，手卻遲遲未動。
他轉頭看向門口，安靜的能聽見窗外颯颯的風聲。
略顯昏暗的客廳裏，餘意的神情落寞，好像心裏缺了點什麽。
沒什麽胃口，餘意簡單吃了幾口，剩下的飯菜放在了冰箱裏。
打開電視，餘意縮在沙發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已經九點了，鐘寒還沒有回來。
餘意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餘意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有些焦急的打開門。
“老大，你怎麽……”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發現門口站著的不是鐘寒。
帶著帽子、墨鏡和一個偌大的口罩，一身黑色的風衣。
餘意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腦海裏湧出無數種可能。
入室搶劫？綁架？
可公司宿舍需要員工卡才能進。
周曳拉下口罩，摘下墨鏡，“你那是什麽表情？我都認不出來了？”
“你怎麽來了？”
餘意瞬間松了一口氣。
周曳一點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去，“拍新歌MV，結果沈千帆那個神經病，沒看上我選的女演員，罷工了。”
周曳往沙發上一靠，敲著二郎腿，把風衣脫掉，“熱死了。”
餘意想起白天沈千帆說他要去拍MV，原來是和周曳合作。
“你找我是為了發牢騷？”餘意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不是說了嗎？裝作不認識。”
“放心，沒人看見我來。”
周曳撐著腦袋，看著無聊的節目，“你晚上就看這個？”
“你到底要幹什麽？”
餘意看著他，心裏有不好的感覺。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周曳冷哼一聲，“明明認識那麽久了，非要裝作不認識。”
餘意不想談起這個話題，因為總會讓他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背鍋時期。
“你說呢？”餘意踢了踢他，坐在周曳身邊，“我因為你受了多少欺負你自己不知道？”
“都是學生時代的事了，再說了我不是都幫你揍回來了嗎？”
周曳掏了掏耳朵，一副聽膩了的模樣。
“你到底有什麽事？”餘意也不想和他翻舊賬，“我不是一個人住，一會我上司就回來了，讓他看見不好。”
周曳昂著頭，看了看兩間臥室，“不是有單人間嗎？”
餘意下意識垂下眼眸，“住一間，工作方便。”
“其實我來就是想……躲一會。”
周曳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情，有些疲憊的盯著頭頂的燈。
“是不是……沈導罵你了？”
“所以你心裏不舒服，但你經紀人又站在沈導那邊，想讓你換掉MV女主，可你又不願意。”
“沈導不可能讓步……最後一定是你讓步……所以你心裏不舒服……”
餘意小心翼翼的說著自己的猜測，周曳和沈千帆的性格有點相似，就是倔！
認定的事絕對不會變。
有種撞了南墻不回頭的倔，就算是錯的，也得狠狠撞一下才罷休。
“小意，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隱私！”
周曳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只有你能聽我吐槽。”
“……其實，沈導真的很專業，你可以嘗試聽他的。”
“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周曳又皺起眉頭，“女主可是我千挑萬選的，還是我求著公司舉辦的海選，他說不用就不用？”
“宣傳都發出去了，臨時換女主，他想過公司的形象嗎？想過對我的影響嗎？”
周曳氣的半死，沈千帆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要不再和沈導商量一下，他覺得女主哪裏不好？”
“眼神。”周曳冷冷的說道：“他說女主的眼神裏沒有愛，說她表情不夠豐富，不適合拍情歌。”
“那也不能就這樣拖著……總要有個解決方法。”
餘意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只能當成一個負責傾聽的朋友。
周曳哼唧唧的轉過身靠在沙發上，“我絕不讓步！”
“行，那你加油。”
餘意繼續看他的電視，時不時的看著自己的手機，鐘寒還沒有回來，已經十點了。
餘意無聲嘆了口氣，周曳忽然轉過頭，“你怎麽了？”
剛剛進來，周曳就覺得他神情不對。
“情緒這麽低落？”周曳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來來來，和哥哥說一說~”
“你還是趕緊走吧。”餘意想趕客了，“在我這裏賴著也沒有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不如去找你經紀人商量。”
“我不管，我傷心了，要在你這裏療傷！”
周曳發揮他的無賴精神，就是不動。
餘意剛想繼續催著他離開，門忽然開了，鐘寒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坐在客廳的兩人，怔了一下，是周曳。
想起上次團建，看來周曳和餘意果然認識。
餘意蹭的一下站起來，甚至嚇到了一旁的周曳。
“老大你回來了。”
“你去哪裏了？吃飯了嗎？我給你買了飯。”
餘意緊張的走到鐘寒面前，呆呆的盯著他，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
“我已經吃完了。”
餘意有些發楞，隨即失落的“嗯”了一聲。
鐘寒把目光落在周曳身上，對方也正在打量他。
［周曳怎麽大半夜出現在這裏？］
［兩人看起來還挺親密。］
餘意急忙解釋：“老大，我和周曳是初中同學，只是朋友。”
嗯？
鐘寒微微擡眼，這個解釋聽起來有些奇怪。
周曳看著兩人，補充道：“還是高中同學哦~”
餘意回頭瞪了他一眼。
鐘寒只是微笑著點了頭，“你們繼續聊，我先休息了。”
剛想回房間睡覺，餘意一把抓住了鐘寒的胳膊，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道：“老大，你……去哪裏了？……”
鐘寒垂眸看著餘意用力的指尖。
餘意直勾勾的盯著他，“你這麽晚回來，去哪裏了？”
鐘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被公司領導拉去吃飯了，又談談了分公司最近的經營狀況，所以回來的晚了一些。”
“這樣啊。”餘意低聲說著，慢慢松開了手，表情微微恍惚，似乎在思考什麽。
鐘寒看了看餘意，介於有其他人在，他直接回了房間，打算一會再問問餘意到底怎麽了。
餘意卻像是陷入一種悲傷的情緒裏，整個人都像蒙上了一層陰影。
周曳道：“你怎麽回事？那麽緊張做什麽。”
餘意幽幽的回頭：“我沒有緊張。”
“你剛剛焦急的樣子就跟你怕他出去鬼混一樣。”
周曳只是開玩笑，可餘意的臉卻瞬間變紅了。
“胡說八道什麽！”
“哎，說中了！”
“你趕緊回去，我要睡覺了！”
周曳本想再賴一會，手機消息一個接一個，他經紀人發現他跑了。
“走就走！”
周曳穿上外套，又把自己藏在厚厚的口罩和墨鏡下。
餘意送他到門口，周曳轉頭看著他，“小意，過年你回家吧，我也想回去。”
“好。”
餘意應著，順手把周曳推了出去。
聽到周曳離開的聲音，鐘寒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走了？”
“嗯。”餘意應聲回頭，“抱歉，老大，周曳他就這樣，隨心所欲的突然闖了進來。”
“沒關系，只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是朋友。”
餘意撓了撓頭，道：“是我讓他裝作不認識我的，每次扯上周曳，我就會倒黴，也不知道是什麽孽緣。”
“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鐘寒想轉身回房間，餘意似乎已經恢覆正常了，剛剛一定是他的錯覺。
“老大。”
餘意喊住了他。
“嗯？怎麽了？”
餘意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你下午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為什麽沒和我說一聲？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
鐘寒的呼吸一緊，一股難言的情緒卡在心尖。
“具體時間我也不記得了，看你那麽認真工作，不好意思打擾你，沒接到電話是因為手機靜音了。”
餘意咬了咬嘴唇，有些別扭，“其實……可以打擾的……和我說一聲就好……”
他回來的時候沒看見鐘寒，心裏真的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鐘寒道：“也沒必要吧。”
餘意楞了，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滿眼哀傷。
鐘寒心裏咯噔一下，他說錯話了嗎？
什麽叫沒必要？
他還多買了一份飯，還等著他回來……
餘意忘記掩飾自己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委屈襲來。
“小意，你怎麽了？”
鐘寒有些手忙腳亂的走到他面前。
“你別哭啊。”
他哭了嗎？餘意繼續瞪著他！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沈千帆嗎？他罵你了嗎？”
“你……不要……”
鐘寒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想抱抱他，想給他擦眼淚，又覺得這個動作太親密。
兩只手在空氣中擺弄了半天，還是只能垂在身側。
“我沒哭！”餘意擡手擦了擦眼淚，“也沒人欺負我。”
他推開鐘寒，回到自己臥室，狠狠關上門。
餘意摸了摸自己的臉，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他為什麽會覺得委屈，為什麽會哭呢？
難道自己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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