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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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可說不準……”
餘意小聲嘟囔了一句。
“什麽？”鐘寒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餘意立馬換上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目前他還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我只是程淺眾多粉絲中的一員而已，她的粉絲自然是喜歡她的……粉絲哪有不喜歡自己偶像的。”
餘意壯著膽子繼續說道：“副總您放心，我會認真對待工作，絕對不會透露公司裏發生的任何事，至於您剛剛說的……情敵，我想給您一個意見。”
“意見？”鐘寒擡眼盯著他，很想知道餘意嘴裏的意見是什麽？
“請您謹言慎行，不要……不要耽誤程淺。”
餘意沒過腦子的話就那麽直接說出來了。
鐘寒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而是沈默的盯著餘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直到有人敲了敲門，是活動部的人來找鐘寒對接拍攝任務。
鐘寒臉上的神情立刻掩去，又恢覆了那副溫和帶笑的面容。
變臉真快！
餘意正琢磨著鐘寒這人的性子，就聽見他說：“餘意，你先出去吧。”
聲音那叫一個溫柔，完全不像剛剛冷眼看他的樣子。
這人多半是有點問題。
眼看快要到下班時間了，餘意回到工位上關掉了電腦，坐等下班。
張佟又湊了過來，“小意，你今天難道和老大犯沖？你倆是不是有矛盾？”
“你想多了，哪有矛盾。”
餘意思索著鐘寒的話，男人的直覺原來也這麽準，鐘寒是怎麽知道自己喜歡程淺的？僅憑自己去送個文件，想偷偷看程淺一眼？
還是自己在別的地方露出了馬腳？
再說了，他年少的悸動都過去多少年了，程淺也根本不會記得自己這個只和她有一面之緣的學弟，更像是青春期的心動，可望而不可及。
他只要安心的做個小粉絲就很滿足了。
餘意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笑了笑，看來張佟猜的沒錯，網絡上的小道消息也不全是空穴來風，程淺和鐘寒的事多半是真的。
大概是礙於程淺偶像轉型演員的階段，都沒有直說罷了。
一瞬間，餘意有種失戀的感覺，心好像跌進谷底。
嘴角的笑也變成了苦笑。
張佟看他一個人在那不知道笑什麽呢，心想這人不會是腦子短路了吧。
五點鐘一到，已經處理完工作的人拿著包就沖出了公司大門，餘意把手機放在口袋裏，打算下班回家。
張佟一把拉住他，“小意，你就這麽拋下我走了嗎？”
餘意掙脫開胳膊，“你加油！”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在意身後鬼哭狼嚎的張佟。
下班高峰期別說共享單車了，打車都不好打，公交車也是人滿為患，餘意決定先自己走一段，帶上耳機，餘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鐘寒剛開著車從地下車庫出來，公司門口果然沒有餘意的身影。
又是走著回去嗎？
順著餘意家的方向，鐘寒一邊隨著車流緩慢向前移動，一邊尋找著餘意的身影。
終於在路口拐角處看見了戴著耳機的餘意，他正低著頭看手機。
鐘寒轉動方向盤，穩穩的停在餘意身前，打開車窗，鐘寒道：“上車。”
餘意扯下耳機，一臉震驚，“什麽？”
“上車！”
餘意小心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的位置，看來今天他是徹底把鐘寒得罪了。
“副總，是要去工作嗎？”
“已經下班了，喊我名字就可以。”鐘寒轉彎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餘意卻適時的沈默下來，喊名字不好吧，怎麽說也是自己上司。
“這是要去哪？”餘意有些緊張的握著安全帶，早晨的時候他還在為和鐘寒單獨待在電梯裏而覺得尷尬，下午就坐上了鐘寒的車，不知道要去哪。
鐘寒側頭看了他一眼，“我家。”
“啊？”餘意楞了一下，去他家？？
鐘寒的側臉在傍晚柔和的夕陽映照下，有些模糊，他道：“晚上卿卿來我家吃飯，你不想見你的偶像了嗎？”
餘意的瞳孔都肉眼可見的放大了，和程淺一起吃飯？還是在鐘寒家？
他擡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他不是在做夢吧。
震驚之後又覺得不合理，鐘寒為什麽要請他？
“為什麽要帶我去？”餘意低聲問道：“是談論工作嗎？”
“不是工作，至於為什麽要帶你去……”鐘寒頓了一下，似乎在想一個合適的理由。
“也沒什麽理由，就是想讓你知道……卿卿是不會喜歡你的！”
鐘寒惡劣的笑了一下，有些挑釁的意味。
餘意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好怪。
拉著自己的情敵一起吃飯，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鐘寒的腦回路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樣。
車子緩緩駛進高檔小區，餘意悄悄往外看去，門口保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這個小區好眼熟，好像好多明星都住這裏。
停好車子，鐘寒打開車門，餘意有些拘謹的跟在鐘寒身後。
一梯一戶的私密電梯需要刷卡，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餘意盯著發亮的電梯門，意識都在飄忽。
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天之內，他不僅和鐘寒莫名其妙成為了“情敵”，還將和他喜歡了很多年的女神一起吃飯。
太過於夢幻的一天。
“到了。”鐘寒伸手撐著電梯門，看了眼還在發呆的餘意。
“抱歉。”
餘意匆匆走了出去，或許是太緊張了差點摔倒，鐘寒及時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語氣帶著擔憂：“小心點。”
餘意感覺自己的臉都快丟光了。
程淺和段賀早已準備好烤肉，就等著鐘寒回來。
看見餘意的瞬間，兩人均是一楞。
“抱歉，打擾了。”餘意不知所措的揪著衣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存在於這個空間就覺得尷尬極了。
尤其是程淺和段賀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他。
鐘寒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指著一個方向，對餘意說道：“去洗手，準備吃飯。”
“嗯，好。”
餘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跑了。
“什麽情況？”程淺一臉疑惑，下午不還說喜歡不了多久嗎，晚上就拐到家裏來了？
段賀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他，“鐘寒，你可別打什麽壞心思，傷人傷己。”
鐘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道：“做了你們那麽久的擋箭牌，如今也該報恩了吧。”
他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盯著程淺。
餘意洗完手悄悄走了出來，客廳裏很沈默，鐘寒在笑，另外兩人則是有些疑惑。
餘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程淺單手拖著下巴，沖餘意招了招手，“小意，來，坐我旁邊。”
啊？
餘意顫抖著嘴唇看了鐘寒一眼，今天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夢幻的一天。
鐘寒只是沖他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麽。
餘意正襟危坐，渾身緊繃，和程淺坐在靠近沙發一邊的坐墊上。
他甚至不敢轉頭看程淺一眼，低著頭盯著眼前的碗筷。
鐘寒和段賀正在準備烤肉，他本想去幫忙，可程淺卻拉住他，讓他坐在這裏陪她看電視。
餘意哪有心情看電視，他的註意力都在身旁的程淺身上。
胸膛裏急促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著，餘意腦袋昏昏的，他真的沒法理解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像做夢一般。
從他進公司以來，兩年多的時間，他無數次見過程淺，卻從沒想過可以和她坐在一起吃飯。
直到今天之前，他和鐘寒還是僅限於上司和員工的關系。
一天之內，他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鐘寒嘴裏的情敵，又不明所以的來到他家，現在竟然和程淺坐在一起吃飯！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一定是。
餘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
他悄悄瞥了一眼程淺的側顏，心臟便不受控制的悸動，怎麽能這麽好看。
程淺好白，頭頂的吊燈把她的皮膚映的發光。
“好了，準備吃吧。”
段賀在程淺面前放了一個布丁，又問了餘意一句：“能喝酒嗎？”
餘意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鐘寒挽起袖子，翻著烤的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和牛排，餘意始終低著頭不知所措，沒有說話，程淺還在專註的看著電視。
段賀倒了一大杯紅酒遞給餘意，餘意道謝後接了過來，握著杯子一點一點的小口喝著。
“肉好了。”鐘寒把烤好的肉第一個放在了餘意的盤子裏，“多吃點，你太瘦了。”
“偏心，為什麽不給我？”程淺撇著嘴盯著鐘寒，這就是是見色忘友吧。
鐘寒夾起一大堆五花肉放在程淺的盤子裏，“都給你，不減肥了？”
程淺很想吃，很想吃，可是作為藝人，形象管理必須嚴格，她還要拍攝公司的宣傳片，還有一個新的電影正等她進組，她必須把最好的狀態呈現給粉絲。
程淺有些不舍的拿起筷子，把盤子裏的肉都夾給了段賀，只留了兩片。
段賀：“夠了？”
“夠了。”
程淺端過段賀為她準備的水果切盤，這兩塊肉要留到最後吃。
餘意忽然想起網上那些黑子的評論，每次程淺出現在鏡頭前，總是一堆人說她胖，腰粗，像個水桶，可是明明她已經很瘦很瘦了，175的身高92斤的體重，他們都是瞎嗎？憑什麽說程淺胖？
他很想開口對程淺說，其實你一點也不胖。非常非常非常瘦，可餘意又不敢開口，怕程淺覺得自己沒禮貌。
他只好繼續低著頭喝他杯子裏的紅酒。
這頓飯吃的還算和諧，雖然剛開始餘意覺得有點尷尬，但程淺和段賀很會活躍氣氛，兩人一直在鬥嘴，鐘寒只是溫和的笑著，無奈的看著兩人。
餘意總覺得這個場景很奇怪，又說不出哪裏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紅酒的原因，餘意的腦袋昏昏沈沈的，開始聽不清他們的話。
他知道自己酒量差，但也不至於一杯倒吧，難道是度數太高？
“怎麽了？”鐘寒看著餘意紅紅的臉，擔心的問道：“不舒服嗎？”
“小意，這是幾？”程淺伸手一根手指頭放在他眼前。
餘意歪著頭，眼前出現了三個重影。
“三……”
程淺放下手，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喝醉了。”
餘意左右晃著腦袋，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變換，直到一切都變得清晰，他看見了程淺晃動的手。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餘意一把握住程淺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程淺……你真的！真的很好！……你非常厲害！不要在意網絡上的流言……你的演技真的很棒！唱歌好聽，跳舞好看……”
“不論是高中的時候，還是現在，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是我一直追逐的存在……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說完，餘意手一松，往旁邊一靠，醉倒了。
程淺眨著眼睛，楞了片刻，“我剛剛……是被表白了嗎？”
鐘寒的臉都黑了，“想多了，他……只是你的粉絲而已。”
“可他說喜歡我哎。”
鐘寒：“我也喜歡你，這算表白嗎？”
把餘意抱進臥室，鐘寒回到了飯桌前，段賀倒是沒什麽反應，他還在猜測鐘寒的意圖。
“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麽？”段賀道：“現在想起來要追人家了？”
鐘寒端著紅酒，微微笑了，“不，我只是想和他成為朋友。”
“你這就是典型不死心的表現。”程淺戳穿他的心思。
鐘寒垂眸，嘴角露出一抹自嘲，大概是吧。
想到自己就這麽離開了，成為了餘意記憶裏一個沒什麽印象、也不熟的上司，總覺得有點不甘心，至少能成為朋友，至少在他心裏留下一點位置。
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要緊，畢竟“情敵”這個身份應該印象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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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說不準……”
餘意小聲嘟囔了一句。
“什麽？”鐘寒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餘意立馬換上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目前他還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我只是程淺眾多粉絲中的一員而已，她的粉絲自然是喜歡她的……粉絲哪有不喜歡自己偶像的。”
餘意壯著膽子繼續說道：“副總您放心，我會認真對待工作，絕對不會透露公司裏發生的任何事，至於您剛剛說的……情敵，我想給您一個意見。”
“意見？”鐘寒擡眼盯著他，很想知道餘意嘴裏的意見是什麽？
“請您謹言慎行，不要……不要耽誤程淺。”
餘意沒過腦子的話就那麽直接說出來了。
鐘寒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而是沈默的盯著餘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直到有人敲了敲門，是活動部的人來找鐘寒對接拍攝任務。
鐘寒臉上的神情立刻掩去，又恢覆了那副溫和帶笑的面容。
變臉真快！
餘意正琢磨著鐘寒這人的性子，就聽見他說：“餘意，你先出去吧。”
聲音那叫一個溫柔，完全不像剛剛冷眼看他的樣子。
這人多半是有點問題。
眼看快要到下班時間了，餘意回到工位上關掉了電腦，坐等下班。
張佟又湊了過來，“小意，你今天難道和老大犯沖？你倆是不是有矛盾？”
“你想多了，哪有矛盾。”
餘意思索著鐘寒的話，男人的直覺原來也這麽準，鐘寒是怎麽知道自己喜歡程淺的？僅憑自己去送個文件，想偷偷看程淺一眼？
還是自己在別的地方露出了馬腳？
再說了，他年少的悸動都過去多少年了，程淺也根本不會記得自己這個只和她有一面之緣的學弟，更像是青春期的心動，可望而不可及。
他只要安心的做個小粉絲就很滿足了。
餘意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笑了笑，看來張佟猜的沒錯，網絡上的小道消息也不全是空穴來風，程淺和鐘寒的事多半是真的。
大概是礙於程淺偶像轉型演員的階段，都沒有直說罷了。
一瞬間，餘意有種失戀的感覺，心好像跌進谷底。
嘴角的笑也變成了苦笑。
張佟看他一個人在那不知道笑什麽呢，心想這人不會是腦子短路了吧。
五點鐘一到，已經處理完工作的人拿著包就沖出了公司大門，餘意把手機放在口袋裏，打算下班回家。
張佟一把拉住他，“小意，你就這麽拋下我走了嗎？”
餘意掙脫開胳膊，“你加油！”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在意身後鬼哭狼嚎的張佟。
下班高峰期別說共享單車了，打車都不好打，公交車也是人滿為患，餘意決定先自己走一段，帶上耳機，餘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鐘寒剛開著車從地下車庫出來，公司門口果然沒有餘意的身影。
又是走著回去嗎？
順著餘意家的方向，鐘寒一邊隨著車流緩慢向前移動，一邊尋找著餘意的身影。
終於在路口拐角處看見了戴著耳機的餘意，他正低著頭看手機。
鐘寒轉動方向盤，穩穩的停在餘意身前，打開車窗，鐘寒道：“上車。”
餘意扯下耳機，一臉震驚，“什麽？”
“上車！”
餘意小心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的位置，看來今天他是徹底把鐘寒得罪了。
“副總，是要去工作嗎？”
“已經下班了，喊我名字就可以。”鐘寒轉彎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餘意卻適時的沈默下來，喊名字不好吧，怎麽說也是自己上司。
“這是要去哪？”餘意有些緊張的握著安全帶，早晨的時候他還在為和鐘寒單獨待在電梯裏而覺得尷尬，下午就坐上了鐘寒的車，不知道要去哪。
鐘寒側頭看了他一眼，“我家。”
“啊？”餘意楞了一下，去他家？？
鐘寒的側臉在傍晚柔和的夕陽映照下，有些模糊，他道：“晚上卿卿來我家吃飯，你不想見你的偶像了嗎？”
餘意的瞳孔都肉眼可見的放大了，和程淺一起吃飯？還是在鐘寒家？
他擡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他不是在做夢吧。
震驚之後又覺得不合理，鐘寒為什麽要請他？
“為什麽要帶我去？”餘意低聲問道：“是談論工作嗎？”
“不是工作，至於為什麽要帶你去……”鐘寒頓了一下，似乎在想一個合適的理由。
“也沒什麽理由，就是想讓你知道……卿卿是不會喜歡你的！”
鐘寒惡劣的笑了一下，有些挑釁的意味。
餘意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好怪。
拉著自己的情敵一起吃飯，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鐘寒的腦回路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樣。
車子緩緩駛進高檔小區，餘意悄悄往外看去，門口保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這個小區好眼熟，好像好多明星都住這裏。
停好車子，鐘寒打開車門，餘意有些拘謹的跟在鐘寒身後。
一梯一戶的私密電梯需要刷卡，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餘意盯著發亮的電梯門，意識都在飄忽。
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天之內，他不僅和鐘寒莫名其妙成為了“情敵”，還將和他喜歡了很多年的女神一起吃飯。
太過於夢幻的一天。
“到了。”鐘寒伸手撐著電梯門，看了眼還在發呆的餘意。
“抱歉。”
餘意匆匆走了出去，或許是太緊張了差點摔倒，鐘寒及時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語氣帶著擔憂：“小心點。”
餘意感覺自己的臉都快丟光了。
程淺和段賀早已準備好烤肉，就等著鐘寒回來。
看見餘意的瞬間，兩人均是一楞。
“抱歉，打擾了。”餘意不知所措的揪著衣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存在於這個空間就覺得尷尬極了。
尤其是程淺和段賀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他。
鐘寒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指著一個方向，對餘意說道：“去洗手，準備吃飯。”
“嗯，好。”
餘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跑了。
“什麽情況？”程淺一臉疑惑，下午不還說喜歡不了多久嗎，晚上就拐到家裏來了？
段賀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他，“鐘寒，你可別打什麽壞心思，傷人傷己。”
鐘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道：“做了你們那麽久的擋箭牌，如今也該報恩了吧。”
他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盯著程淺。
餘意洗完手悄悄走了出來，客廳裏很沈默，鐘寒在笑，另外兩人則是有些疑惑。
餘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程淺單手拖著下巴，沖餘意招了招手，“小意，來，坐我旁邊。”
啊？
餘意顫抖著嘴唇看了鐘寒一眼，今天絕對是他這輩子最夢幻的一天。
鐘寒只是沖他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麽。
餘意正襟危坐，渾身緊繃，和程淺坐在靠近沙發一邊的坐墊上。
他甚至不敢轉頭看程淺一眼，低著頭盯著眼前的碗筷。
鐘寒和段賀正在準備烤肉，他本想去幫忙，可程淺卻拉住他，讓他坐在這裏陪她看電視。
餘意哪有心情看電視，他的註意力都在身旁的程淺身上。
胸膛裏急促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著，餘意腦袋昏昏的，他真的沒法理解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像做夢一般。
從他進公司以來，兩年多的時間，他無數次見過程淺，卻從沒想過可以和她坐在一起吃飯。
直到今天之前，他和鐘寒還是僅限於上司和員工的關系。
一天之內，他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鐘寒嘴裏的情敵，又不明所以的來到他家，現在竟然和程淺坐在一起吃飯！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一定是。
餘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
他悄悄瞥了一眼程淺的側顏，心臟便不受控制的悸動，怎麽能這麽好看。
程淺好白，頭頂的吊燈把她的皮膚映的發光。
“好了，準備吃吧。”
段賀在程淺面前放了一個布丁，又問了餘意一句：“能喝酒嗎？”
餘意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鐘寒挽起袖子，翻著烤的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和牛排，餘意始終低著頭不知所措，沒有說話，程淺還在專註的看著電視。
段賀倒了一大杯紅酒遞給餘意，餘意道謝後接了過來，握著杯子一點一點的小口喝著。
“肉好了。”鐘寒把烤好的肉第一個放在了餘意的盤子裏，“多吃點，你太瘦了。”
“偏心，為什麽不給我？”程淺撇著嘴盯著鐘寒，這就是是見色忘友吧。
鐘寒夾起一大堆五花肉放在程淺的盤子裏，“都給你，不減肥了？”
程淺很想吃，很想吃，可是作為藝人，形象管理必須嚴格，她還要拍攝公司的宣傳片，還有一個新的電影正等她進組，她必須把最好的狀態呈現給粉絲。
程淺有些不舍的拿起筷子，把盤子裏的肉都夾給了段賀，只留了兩片。
段賀：“夠了？”
“夠了。”
程淺端過段賀為她準備的水果切盤，這兩塊肉要留到最後吃。
餘意忽然想起網上那些黑子的評論，每次程淺出現在鏡頭前，總是一堆人說她胖，腰粗，像個水桶，可是明明她已經很瘦很瘦了，175的身高92斤的體重，他們都是瞎嗎？憑什麽說程淺胖？
他很想開口對程淺說，其實你一點也不胖。非常非常非常瘦，可餘意又不敢開口，怕程淺覺得自己沒禮貌。
他只好繼續低著頭喝他杯子裏的紅酒。
這頓飯吃的還算和諧，雖然剛開始餘意覺得有點尷尬，但程淺和段賀很會活躍氣氛，兩人一直在鬥嘴，鐘寒只是溫和的笑著，無奈的看著兩人。
餘意總覺得這個場景很奇怪，又說不出哪裏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紅酒的原因，餘意的腦袋昏昏沈沈的，開始聽不清他們的話。
他知道自己酒量差，但也不至於一杯倒吧，難道是度數太高？
“怎麽了？”鐘寒看著餘意紅紅的臉，擔心的問道：“不舒服嗎？”
“小意，這是幾？”程淺伸手一根手指頭放在他眼前。
餘意歪著頭，眼前出現了三個重影。
“三……”
程淺放下手，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喝醉了。”
餘意左右晃著腦袋，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變換，直到一切都變得清晰，他看見了程淺晃動的手。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餘意一把握住程淺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程淺……你真的！真的很好！……你非常厲害！不要在意網絡上的流言……你的演技真的很棒！唱歌好聽，跳舞好看……”
“不論是高中的時候，還是現在，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是我一直追逐的存在……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說完，餘意手一松，往旁邊一靠，醉倒了。
程淺眨著眼睛，楞了片刻，“我剛剛……是被表白了嗎？”
鐘寒的臉都黑了，“想多了，他……只是你的粉絲而已。”
“可他說喜歡我哎。”
鐘寒：“我也喜歡你，這算表白嗎？”
把餘意抱進臥室，鐘寒回到了飯桌前，段賀倒是沒什麽反應，他還在猜測鐘寒的意圖。
“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麽？”段賀道：“現在想起來要追人家了？”
鐘寒端著紅酒，微微笑了，“不，我只是想和他成為朋友。”
“你這就是典型不死心的表現。”程淺戳穿他的心思。
鐘寒垂眸，嘴角露出一抹自嘲，大概是吧。
想到自己就這麽離開了，成為了餘意記憶裏一個沒什麽印象、也不熟的上司，總覺得有點不甘心，至少能成為朋友，至少在他心裏留下一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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