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一章
“哎，小意，那不是你女神嗎？”
張佟伸出胳膊搗了餘意一下。
餘意從電腦屏幕前擡頭，正好看見程淺彎著鐘寒的胳膊，兩人靠在辦公室門口，不知道在說什麽。
四周都是八卦聲，餘意一點也不想聽。
“看這個時間，應該是來接老大下班。”張佟指了指手表。
餘意嘴角上揚，冷笑著。
收拾著東西，有什麽了不起的！
“走了。”餘意背著包，眼不見心不煩。
“你這叫逃避！自愧不如！”
張佟還在身後嘲笑著他。
餘意才不理他，頭也不回的下班回家。
最近加班多，餘意累的玩手機的心情都沒有了，回到家倒頭就睡。
熟悉的噩夢又來了。
餘意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夢。
夢裏有一個人影總是跟著他，每當他想看清人時，畫面一轉。
場景就變成了鐘寒和程淺的婚禮現場……
餘意急得咬牙切齒！
然後就被鬧鐘驚醒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餘意奇怪，自己也沒想啊，怎麽莫名其妙做這個夢？
醒的有點早，餘意慢悠悠的吃飯，壓低帽沿，扯了下口罩，餘意拿出手機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往公司去了。
清晨的陽光帶著濕氣，初秋微冷，濕漉漉的微光在嘈雜焦慮的人群中蒸發。
早起的怨氣真的很大。
餘意來到公司樓下時才八點，他俯身鎖上單車，剛轉身就看見不遠處走進公司大樓的鐘寒。
他和鐘寒每天早晨都會碰見。
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固定的場景。
餘意會停下腳步，直到鐘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會邁步向前，畢竟碰見了就要打招呼。
而他和鐘寒，一點也不熟。
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觸，他和鐘寒從來沒有過任何其他交流。
即使是公司聚餐，兩人都是一個頭，一尾。
一來是餘意的性格，他不太擅長與人交流，也不知道怎麽拉進距離，尤其是和陌生人交談時，總會覺得尷尬，妥妥社恐一個。
再加上，鐘寒不僅是分公司的主管副總，又是他們部門的負責人，他一個普通員工哪有機會和上司拉進距離？
公司那麽大，手底下人那麽多，誰會註意到他？
這也是餘意奇怪的地方，他和鐘寒沒有什麽交流，卻每天都會夢見他，想不通。
刷卡進入大樓，這個點人還不是很多。
上班嘛，都是卡著點來，像餘意這種提前一個小時到公司的還是少數。
剛進來，餘意就瞥見了在等電梯的鐘寒。
奇怪，他不應該早就上去了嗎？
餘意不由得停住腳步，他不想過去了，正想轉身去廁所躲一下，鐘寒忽然轉頭望了過來。
只是隨意一看，兩人目光相觸，一股莫名的尷尬與別扭從腳底蔓延，餘意眼神逐漸暗淡，只好擡腳走過去。
“副總，早。”餘意微微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看起來很自然。
鐘寒盯著他，頓了幾秒鐘，隨機也禮貌的回笑了一下，“早。”
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充滿低沈的磁性。
餘意別扭的低下頭。
遲來的電梯，突如其來的沈默。
餘意側眸悄悄打量著鐘寒，一身黑色貼合精致的高定西裝，肩寬腿長，溫文爾雅氣質非凡。
說不羨慕是假的。
辦公室裏最常討論的八卦就是鐘寒，鐘寒不論是待人接物，還是對待下屬，都是溫和有禮，內心溫柔至極。
家世，樣貌，能力，人品，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鐘寒單身，沒有女朋友。
按理說，這個年代是不是單身，想不想結婚，都沒什麽稀奇的，個人選擇罷了，可是辦公室作為一個小的社會群體，需要基本的話題來維系同事關系。
再加上對八卦的執著，閑著沒事就開始猜測鐘寒的私事。
一有點風吹草動，整個辦公室都不安寧。
餘意收回思緒垂眸，看看地板，又擡頭看看電梯，目光無所適從，沒有話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今天的電梯怎麽這麽慢？
餘意有些焦急，他盯著電梯的數字，猛然發現竟然沒按，這不是停在一樓嗎？
餘意楞了楞，所以鐘寒站在電梯門口難道是在等人？
意識到後，餘意飛快的按了下電梯按鍵。
“叮”的一聲，電梯門應聲打開，空蕩蕩的，讓餘意很開心，至少兩人不用尷尬的站在一起。
他剛往前走了幾步，半個身體已經進了電梯，右側胳膊卻撞到了人，餘意條件反射性的側身，鐘寒也忙後退一步。
兩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餘意臉頰微熱，尷尬。
鐘寒難道不是在等人？只是忘記按電梯按鍵了？
餘意想撞墻的心都有了，他側身進入電梯站在角落裏。
鐘寒也是破天荒的沈默著，一句話不說，握著手機，站在餘意右前方。
餘意最討厭的場景出現了，和上司獨處一個狹小的空間。
若是普通同事還好，畢竟都是打工人，不需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可上司不一樣。
他要是難受了會不會對自己印象不好？
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冷淡是對他不滿？
會不會開除他？
餘意腦海裏過了很多內容，可半天也張不開嘴，話都在嗓子裏滾了好幾圈，就是吐不出來。
來到十層，電梯門打開，鐘寒率先走了出去，餘意撓了撓頭，隨即放慢腳步跟上。
餘意就職於一家娛樂集團下屬的廣告公司，畢業後，便進了這裏。
說起來，他和鐘寒還是同一時期進入公司的，不同的是他是一個小員工，而鐘寒卻是空降的副總。
如今已經兩年了，他身邊的同事都因為加班、壓力大換了好幾撥了，只有餘意樂在其中。
大概是性格使然，他很喜歡一個人寫東西，雖然甲方很難伺候，不改幾十遍不死心，但是餘意卻喜歡和他們隔著屏幕交流。
沒有表情反饋，沒有真人面對面，餘意就是典型的網上活躍，現實社恐，他可以在網上和甲方理性爭論，卻不敢在線下和合作方交談。
偶爾遇上那種必須要參加的酒局，餘意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覺得餘意很淡漠，不愛笑，眼神永遠都是暗暗的，高冷人設慢慢的就這麽建立起來了。
很少有人知道，餘意其實是個社恐。
只是不太明顯而已，每次與陌生人交談，餘意都是表面淡定從容，心裏早已亂成一團漿糊，只想跑。
部門半個人影都沒有，餘意來到自己的工位，身後就是明亮又寬闊的落地窗，這個位置就是餘意每天來上班的動力。
對了，還有他們公司的橘貓—橙子。
橙子搖著尾巴蹭著餘意的小腿，餘意俯身抱起它，小聲嘟囔了一句：“又胖了。”
打開電腦，正打算把昨天的工作處理一下，一擡眼就看見鐘寒隔著辦公室的透明玻璃，直勾勾的盯著他。
餘意心裏咯噔一下，慌忙低下頭。
無措又尷尬的感覺湧了上來。
今天不適合上班，應該請假。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鐘寒端著紙杯走到他身前，餘意假裝震驚，起身道：“副總，有什麽需要做的嗎？”
鐘寒只是盯著他笑了一下，眉眼彎起，俊逸的面容透著一股由內而外的親近。
“沒事，看你來的這麽早，幫你沖了杯咖啡。”
鐘寒就像一個關心下屬的上司，言語溫柔，笑容恰到好處。
“謝謝副總。”餘意忙道謝，順手接過他手裏的一次性紙杯。
鐘寒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咖啡差點溢出來，幸好餘意接過來了。
“不用……謝。”鐘寒有些緊張的轉過身走了，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餘意怔了怔，難道他說錯話了？
低頭盯著黑乎乎的咖啡，餘意陷入思考。
八點五十，辦公室才陸陸續續的有人來。
餘意早已處理好昨天留尾的工作，開始他今天最重要的工作。
當紅偶像程淺最近要拍一個護膚品廣告片，自家的藝人，自家的廣告公司，賺兩份錢。
餘意打開程淺的相關資料，還有產品信息，產品他不熟悉，但程淺他很熟悉。
程淺，小名卿卿，愛好音樂，喜歡旅游，最喜歡的小動物是英短，最愛喝橙汁，理想型是有安全感的男生……
畢竟那可是他的女神。
是還未出道就被餘意放在心裏的人。
沒人知道，或許程淺自己都不知道，兩人是同一所高中同學。
有點像年少的悸動變成遙不可及的星星。
當初他非要進這家公司的原因也在這裏，不然憑著公司的加班力度，他早就當做跳板跑了。
張佟悄悄從身後接近，拍了拍餘意的肩膀，又一次試圖嚇一下餘意。
殊不知餘意借著玻璃杯的倒影早已看到了他。
平淡的轉過身，餘意道：“有事？”
張佟發現自己失敗了，垂頭喪氣的坐在餘意隔壁的工位上，“小意，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習慣了。”餘意又繼續看著電腦，分析產品特性，試圖找出不一樣的角度。
“笑一笑嘛，小意，明明長得那麽可愛~”張佟每天都要調戲一下餘意，“開朗一點，才能追到你的女神。”
張佟的目光落在餘意的電腦屏幕上，一張電視劇的海報，海報中的女主背對著所有人，程淺還未上映的電影海報。
“沒人配得上卿卿。”
餘意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平靜，心裏如何想便如何說，就像一件平常的事。
張佟本想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辦公室裏忽然變得吵鬧起來，程淺戴著墨鏡和口罩出現。
“嗨。”程淺和同事們打了聲招呼徑直走進了鐘寒辦公室。
辦公室的同事們早已見怪不怪了，畢竟是自家公司的藝人，工作的時候總會遇見。
而且程淺幾乎每周都要來找鐘寒一兩次，工作以外的時間，程淺最喜歡的地方可能就是鐘寒的辦公室了。
議論聲又開始了。
“真的嗎？小道消息說他倆在一起了。”
“沒有吧，但咱老大和程淺關系確實不一般。”
“昨天，程淺還來接老大下班了。”
“狗仔還拍到過他們，不過被公司壓下來了。”
“多配啊。”
……
餘意的臉黑了下來，想起自己的夢，更難受了。
說實話，他和鐘寒一直不熟的原因也在這，就是他和程淺之間若即若離，似有似無的親密感。
卿卿還有大好的前程，怎麽能被一個男人耽擱呢？
他擡頭看向鐘寒的辦公室，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程淺臉上帶著笑容，細看還有些撒嬌的意味。
鐘寒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程淺身上。
兩人繼續坐在沙發上說著話。
鐘寒辦公室的玻璃是純透明的，一點遮擋也沒有，雖然有百葉簾，但鐘寒只有下班的時候才會擋起來。
餘意默默盯著那兩人，一盯就是半個小時。
張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意，別看了，和咱老大是情敵，你沒有勝算，當然如果你願意每天笑一笑，說不定……”
“什麽情敵？胡說八道。”
“那不然是什麽？”張佟拖著下巴，悠哉的說道：“你不喜歡程淺嗎？”
“才……才不是，不一樣。”
餘意垂下眼眸，那是不一樣的感情。
再說了，鐘寒不就是仗著一張臉嗎？
不就是長的帥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餘意嫉妒的咬了咬牙。
他收回所有覺得鐘寒還不錯的念頭，一點也不好。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女神和咱老大關系好，你那是什麽眼神？”張佟擡手摸了摸餘意的頭發，“趕緊工作，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餘意不悅的撇開頭，一擡眼就看見鐘寒似乎在看他，眼神冷漠。
餘意條件反射性的低頭。
過了一會，等他再悄悄擡頭觀察時，鐘寒正轉過頭和程淺一臉笑意的交談著。
餘意蹙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哎，小意，那不是你女神嗎？”
張佟伸出胳膊搗了餘意一下。
餘意從電腦屏幕前擡頭，正好看見程淺彎著鐘寒的胳膊，兩人靠在辦公室門口，不知道在說什麽。
四周都是八卦聲，餘意一點也不想聽。
“看這個時間，應該是來接老大下班。”張佟指了指手表。
餘意嘴角上揚，冷笑著。
收拾著東西，有什麽了不起的！
“走了。”餘意背著包，眼不見心不煩。
“你這叫逃避！自愧不如！”
張佟還在身後嘲笑著他。
餘意才不理他，頭也不回的下班回家。
最近加班多，餘意累的玩手機的心情都沒有了，回到家倒頭就睡。
熟悉的噩夢又來了。
餘意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夢。
夢裏有一個人影總是跟著他，每當他想看清人時，畫面一轉。
場景就變成了鐘寒和程淺的婚禮現場……
餘意急得咬牙切齒！
然後就被鬧鐘驚醒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餘意奇怪，自己也沒想啊，怎麽莫名其妙做這個夢？
醒的有點早，餘意慢悠悠的吃飯，壓低帽沿，扯了下口罩，餘意拿出手機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往公司去了。
清晨的陽光帶著濕氣，初秋微冷，濕漉漉的微光在嘈雜焦慮的人群中蒸發。
早起的怨氣真的很大。
餘意來到公司樓下時才八點，他俯身鎖上單車，剛轉身就看見不遠處走進公司大樓的鐘寒。
他和鐘寒每天早晨都會碰見。
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固定的場景。
餘意會停下腳步，直到鐘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會邁步向前，畢竟碰見了就要打招呼。
而他和鐘寒，一點也不熟。
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觸，他和鐘寒從來沒有過任何其他交流。
即使是公司聚餐，兩人都是一個頭，一尾。
一來是餘意的性格，他不太擅長與人交流，也不知道怎麽拉進距離，尤其是和陌生人交談時，總會覺得尷尬，妥妥社恐一個。
再加上，鐘寒不僅是分公司的主管副總，又是他們部門的負責人，他一個普通員工哪有機會和上司拉進距離？
公司那麽大，手底下人那麽多，誰會註意到他？
這也是餘意奇怪的地方，他和鐘寒沒有什麽交流，卻每天都會夢見他，想不通。
刷卡進入大樓，這個點人還不是很多。
上班嘛，都是卡著點來，像餘意這種提前一個小時到公司的還是少數。
剛進來，餘意就瞥見了在等電梯的鐘寒。
奇怪，他不應該早就上去了嗎？
餘意不由得停住腳步，他不想過去了，正想轉身去廁所躲一下，鐘寒忽然轉頭望了過來。
只是隨意一看，兩人目光相觸，一股莫名的尷尬與別扭從腳底蔓延，餘意眼神逐漸暗淡，只好擡腳走過去。
“副總，早。”餘意微微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看起來很自然。
鐘寒盯著他，頓了幾秒鐘，隨機也禮貌的回笑了一下，“早。”
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充滿低沈的磁性。
餘意別扭的低下頭。
遲來的電梯，突如其來的沈默。
餘意側眸悄悄打量著鐘寒，一身黑色貼合精致的高定西裝，肩寬腿長，溫文爾雅氣質非凡。
說不羨慕是假的。
辦公室裏最常討論的八卦就是鐘寒，鐘寒不論是待人接物，還是對待下屬，都是溫和有禮，內心溫柔至極。
家世，樣貌，能力，人品，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鐘寒單身，沒有女朋友。
按理說，這個年代是不是單身，想不想結婚，都沒什麽稀奇的，個人選擇罷了，可是辦公室作為一個小的社會群體，需要基本的話題來維系同事關系。
再加上對八卦的執著，閑著沒事就開始猜測鐘寒的私事。
一有點風吹草動，整個辦公室都不安寧。
餘意收回思緒垂眸，看看地板，又擡頭看看電梯，目光無所適從，沒有話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今天的電梯怎麽這麽慢？
餘意有些焦急，他盯著電梯的數字，猛然發現竟然沒按，這不是停在一樓嗎？
餘意楞了楞，所以鐘寒站在電梯門口難道是在等人？
意識到後，餘意飛快的按了下電梯按鍵。
“叮”的一聲，電梯門應聲打開，空蕩蕩的，讓餘意很開心，至少兩人不用尷尬的站在一起。
他剛往前走了幾步，半個身體已經進了電梯，右側胳膊卻撞到了人，餘意條件反射性的側身，鐘寒也忙後退一步。
兩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餘意臉頰微熱，尷尬。
鐘寒難道不是在等人？只是忘記按電梯按鍵了？
餘意想撞墻的心都有了，他側身進入電梯站在角落裏。
鐘寒也是破天荒的沈默著，一句話不說，握著手機，站在餘意右前方。
餘意最討厭的場景出現了，和上司獨處一個狹小的空間。
若是普通同事還好，畢竟都是打工人，不需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可上司不一樣。
他要是難受了會不會對自己印象不好？
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冷淡是對他不滿？
會不會開除他？
餘意腦海裏過了很多內容，可半天也張不開嘴，話都在嗓子裏滾了好幾圈，就是吐不出來。
來到十層，電梯門打開，鐘寒率先走了出去，餘意撓了撓頭，隨即放慢腳步跟上。
餘意就職於一家娛樂集團下屬的廣告公司，畢業後，便進了這裏。
說起來，他和鐘寒還是同一時期進入公司的，不同的是他是一個小員工，而鐘寒卻是空降的副總。
如今已經兩年了，他身邊的同事都因為加班、壓力大換了好幾撥了，只有餘意樂在其中。
大概是性格使然，他很喜歡一個人寫東西，雖然甲方很難伺候，不改幾十遍不死心，但是餘意卻喜歡和他們隔著屏幕交流。
沒有表情反饋，沒有真人面對面，餘意就是典型的網上活躍，現實社恐，他可以在網上和甲方理性爭論，卻不敢在線下和合作方交談。
偶爾遇上那種必須要參加的酒局，餘意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覺得餘意很淡漠，不愛笑，眼神永遠都是暗暗的，高冷人設慢慢的就這麽建立起來了。
很少有人知道，餘意其實是個社恐。
只是不太明顯而已，每次與陌生人交談，餘意都是表面淡定從容，心裏早已亂成一團漿糊，只想跑。
部門半個人影都沒有，餘意來到自己的工位，身後就是明亮又寬闊的落地窗，這個位置就是餘意每天來上班的動力。
對了，還有他們公司的橘貓—橙子。
橙子搖著尾巴蹭著餘意的小腿，餘意俯身抱起它，小聲嘟囔了一句：“又胖了。”
打開電腦，正打算把昨天的工作處理一下，一擡眼就看見鐘寒隔著辦公室的透明玻璃，直勾勾的盯著他。
餘意心裏咯噔一下，慌忙低下頭。
無措又尷尬的感覺湧了上來。
今天不適合上班，應該請假。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鐘寒端著紙杯走到他身前，餘意假裝震驚，起身道：“副總，有什麽需要做的嗎？”
鐘寒只是盯著他笑了一下，眉眼彎起，俊逸的面容透著一股由內而外的親近。
“沒事，看你來的這麽早，幫你沖了杯咖啡。”
鐘寒就像一個關心下屬的上司，言語溫柔，笑容恰到好處。
“謝謝副總。”餘意忙道謝，順手接過他手裏的一次性紙杯。
鐘寒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咖啡差點溢出來，幸好餘意接過來了。
“不用……謝。”鐘寒有些緊張的轉過身走了，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餘意怔了怔，難道他說錯話了？
低頭盯著黑乎乎的咖啡，餘意陷入思考。
八點五十，辦公室才陸陸續續的有人來。
餘意早已處理好昨天留尾的工作，開始他今天最重要的工作。
當紅偶像程淺最近要拍一個護膚品廣告片，自家的藝人，自家的廣告公司，賺兩份錢。
餘意打開程淺的相關資料，還有產品信息，產品他不熟悉，但程淺他很熟悉。
程淺，小名卿卿，愛好音樂，喜歡旅游，最喜歡的小動物是英短，最愛喝橙汁，理想型是有安全感的男生……
畢竟那可是他的女神。
是還未出道就被餘意放在心裏的人。
沒人知道，或許程淺自己都不知道，兩人是同一所高中同學。
有點像年少的悸動變成遙不可及的星星。
當初他非要進這家公司的原因也在這裏，不然憑著公司的加班力度，他早就當做跳板跑了。
張佟悄悄從身後接近，拍了拍餘意的肩膀，又一次試圖嚇一下餘意。
殊不知餘意借著玻璃杯的倒影早已看到了他。
平淡的轉過身，餘意道：“有事？”
張佟發現自己失敗了，垂頭喪氣的坐在餘意隔壁的工位上，“小意，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習慣了。”餘意又繼續看著電腦，分析產品特性，試圖找出不一樣的角度。
“笑一笑嘛，小意，明明長得那麽可愛~”張佟每天都要調戲一下餘意，“開朗一點，才能追到你的女神。”
張佟的目光落在餘意的電腦屏幕上，一張電視劇的海報，海報中的女主背對著所有人，程淺還未上映的電影海報。
“沒人配得上卿卿。”
餘意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平靜，心裏如何想便如何說，就像一件平常的事。
張佟本想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辦公室裏忽然變得吵鬧起來，程淺戴著墨鏡和口罩出現。
“嗨。”程淺和同事們打了聲招呼徑直走進了鐘寒辦公室。
辦公室的同事們早已見怪不怪了，畢竟是自家公司的藝人，工作的時候總會遇見。
而且程淺幾乎每周都要來找鐘寒一兩次，工作以外的時間，程淺最喜歡的地方可能就是鐘寒的辦公室了。
議論聲又開始了。
“真的嗎？小道消息說他倆在一起了。”
“沒有吧，但咱老大和程淺關系確實不一般。”
“昨天，程淺還來接老大下班了。”
“狗仔還拍到過他們，不過被公司壓下來了。”
“多配啊。”
……
餘意的臉黑了下來，想起自己的夢，更難受了。
說實話，他和鐘寒一直不熟的原因也在這，就是他和程淺之間若即若離，似有似無的親密感。
卿卿還有大好的前程，怎麽能被一個男人耽擱呢？
他擡頭看向鐘寒的辦公室，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程淺臉上帶著笑容，細看還有些撒嬌的意味。
鐘寒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程淺身上。
兩人繼續坐在沙發上說著話。
鐘寒辦公室的玻璃是純透明的，一點遮擋也沒有，雖然有百葉簾，但鐘寒只有下班的時候才會擋起來。
餘意默默盯著那兩人，一盯就是半個小時。
張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意，別看了，和咱老大是情敵，你沒有勝算，當然如果你願意每天笑一笑，說不定……”
“什麽情敵？胡說八道。”
“那不然是什麽？”張佟拖著下巴，悠哉的說道：“你不喜歡程淺嗎？”
“才……才不是，不一樣。”
餘意垂下眼眸，那是不一樣的感情。
再說了，鐘寒不就是仗著一張臉嗎？
不就是長的帥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餘意嫉妒的咬了咬牙。
他收回所有覺得鐘寒還不錯的念頭，一點也不好。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女神和咱老大關系好，你那是什麽眼神？”張佟擡手摸了摸餘意的頭發，“趕緊工作，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餘意不悅的撇開頭，一擡眼就看見鐘寒似乎在看他，眼神冷漠。
餘意條件反射性的低頭。
過了一會，等他再悄悄擡頭觀察時，鐘寒正轉過頭和程淺一臉笑意的交談著。
餘意蹙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