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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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克那境域風景如畫，墨昇住進府裏前幾日沒忍住四處逛了逛，起先還算有閑情逸致，時間一長便滿是愁怨，比起冰天雪地的寒疆南域，這裏不知勝過多少。
於是玩了幾日，便窩在府裏了。
墨洵只當他是來游玩的，作為弟弟，定是要伺候好他，缺少什麽便讓蝕月去準備最好的補上，蝕月心生不滿，二殿下是個貪婪不盡的，縱使他家殿下給予再多，那墨昇也不會知道感激和滿足，還不如早早打發了去。
墨洵沒理會，當初分配地域，從年齡排序該是墨昇第二挑選，他早早看中克那，為此還提前說服大殿下，大殿下喜歡培養暗衛和刺客，本就對地域不在意，便順勢應允他選了離妖殿最遠的俄旗北域。
哪料妖王明目張膽的給墨洵行便捷，強勢的把克那分給墨洵，克那境域雖富足美麗，但妖王更在意的並不是這點，而是它離妖殿最近，以便妖王更好監視和培養墨洵。
因此引發了二者之間的矛盾。
墨洵曾是拒絕過的，並不是怕得罪墨昇。他有雪狐的血脈，對雪情有獨鐘，他知道自己年紀最小，沒有選擇，寒疆南域貧瘠又滿是風雪，定是剩下的那個，他反而喜歡。
妖王說出的話哪是容易收回的，墨洵當時的拒絕在妖王的眼中就是懦弱，不敢爭，難成大器，一怒之下，竟直接收回選擇權，將最差的寒疆南域給了墨昇，東涼蒼域交給墨瑾。
這件事在墨昇心裏始終是根刺，所以墨昇不會待太久，墨洵也不想現在跟他撕破臉皮。
可墨洵沒想到，從前不會踏進克那一步的墨昇，如今一改態度的原因不是墨洵，而是墨羽。
墨羽從廚房要了盤玫瑰餅，邊吃邊往屋裏走，經過後院門口，旁邊花園突然傳來聲音。
“吃什麽呢？”墨昇問道。
墨羽警覺地看著他：“二殿下。”
墨昇將他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笑了笑：“你很怕我？”
墨羽搖頭。
墨昇走近，往盤子裏瞥了一眼，最後從底下拿起一塊玫瑰餅放進嘴裏咬了一口，緊著眉頭：“好甜。”
他們四個兄弟口味皆不一樣，大殿下嗜辣，墨昇嗜鹹，三殿下墨瑾嗜酸，墨洵嗜甜。
墨昇槽道：“老四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小時候我母親給他一顆糖果便能乖乖被領走。”
墨羽：“……”說這些做什麽？
墨昇把咬過的玫瑰餅放回盤子裏，墨羽瞪大眼睛，頓時不想吃，想直接把盤子掀了。
墨昇瞇著眼睛，不放過他臉上的蛛絲馬跡，須臾後問道：“你跟著老四多久了？”
墨羽垂眼回道：“半年了。”
墨昇點點頭：“去過寒疆南域嗎？”
墨羽一頓，擡起眼，與墨昇四目相對，看出他眼中明晃晃的試探，墨羽後退一步。
墨昇笑道：“我直管寒疆南域幾百年了，域內有哪些種族還是知道的。”
墨羽沒說話，他不敢撒謊，說多怕會給墨洵惹麻煩，他只能沈默著。
墨昇像是抓到了把柄，露出傷心的神情：“老四也真是的，若他喜歡，跟我要便是，一條蒼域玄狼而已，偏偏不告而取。”
假惺惺，話語裏拐彎抹角都在指責墨洵的不對，墨羽先前只覺得墨昇和墨洵之間關系平淡，並沒有蝕月和衛州他們說的那麽針鋒相對，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墨羽冷聲道：“是我求殿下帶我走的！”
墨昇立即沈著臉問道：“寒疆南域有什麽不好，你要跟著墨洵離開？”
意識到戳了墨昇痛處，墨羽有一瞬間的慌亂，可他也委屈，他不奢求在寒疆南域生活的多富足，可連基本的安穩都沒有，整日東躲西藏，父母被同種族殺害，親戚覺得他是累贅，這算什麽好？
不說他年紀小沒見過二殿下，就連他父母以及族裏一些長輩都不曾見過二殿下，一個直管地域的王族，極少去域內考察，擺明了墨昇壓根沒認真對待這片地域，誰死誰活，哪怕是一整個種族消失，他可能都不在乎。
墨昇看著墨羽，忽然收起陰沈的神情，笑容虛情假意：“狼族是群居動物，你年紀不大，被老四拐到這裏，一定很想家吧？你若是來投靠我，我保證你會比在克那境域生活的更好，墨洵能給你的，我給你雙倍。”
墨羽皺起眉，微微仰起下巴，瞳孔在日光下緩緩變的清淺，最後呈現他原本的星藍色。
“二殿下，寒疆南域很好，只是不適合我，”墨羽抿了抿嘴唇，沒忍住心中悲憤，“我的父母被同種族殺害，如若不是四殿下，我也不會出現在您面前，我的家不在寒疆南域，在這裏。”
戳一下不夠，還往被戳的地方給一拳，墨昇性子不好，當即要發怒，餘光掃到後面，眉梢微動，彎下腰靠近。
墨昇身上帶著一股寒氣，忽然逼近的一瞬間，墨羽仿佛置身在寒疆南域的雪地裏，往後退的時候被墨昇一把攥住手腕。
“你要——”墨羽掙紮著。
墨昇附在耳側，指尖順勢勾起一縷頭發，低聲道：“如果不想我計較墨洵擅自帶走我地域中妖族的話，就好好考慮我方才的提議，我相信你知道在墨洵面前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
墨昇親切的拍拍墨羽肩膀，一擡眸故作驚訝：“哎，四弟來了。”
墨羽轉過身，看見墨洵負手走過來，步伐穩健，右手一把紅木折扇，跟他今日的紅衣相襯，唇色殷紅，皮膚白皙，陽光下的臉龐仿佛裹著一層暖洋洋的光。
走的更近，墨羽驚奇發現墨洵的眼角竟也是紅的。
“我訂了戲樓，該去聽戲了。”墨昇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墨羽，跟墨洵打了招呼便離開。
等墨昇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墨羽才將擔心述之於口，墨洵沒理會，看著墨羽手裏的玫瑰酥。
“蝕月四處找你，你卻躲在這裏偷吃？”墨洵道。
墨羽辯解道：“沒在偷吃，是廚房阿婆說做多了，擱到晚上會壞，就讓我拿來吃。”
墨洵伸手拿起一塊，是方才被墨昇咬過的，墨羽眼明手快握住他手腕，掌心下的皮膚細膩微涼，墨羽忙收手，拿了玫瑰酥放回盤子裏。
“這是二殿下吃過的。”墨羽怕他生氣，趕緊解釋道。
可墨洵反而臉色不好，跟外面街上賣的不同，府裏的點心都是經過重新配料的，墨昇自然吃不慣，難怪只有一口。
“為什麽要給他吃？”墨洵質問道。
墨羽低頭為難道：“二殿下說拿就拿，我不好阻止。”
“你方才抓我的力氣都哪去了？”墨洵不吃那套，“你是我手底的妖，怕他做什麽？”
墨洵原本今日心情很好，不知怎麽的，偏偏現在控制不住火氣，不過是吃了玫瑰酥這種小事，以前墨昇還當著面嫌棄他吃甜，他都能視若無睹，怎麽現在就不行了？
墨洵指著盤子：“這一盤子都不許再吃了。”
墨羽點頭：“我本就不想吃了。”
墨洵心情這才算好點，臉上也稍稍解凍，目光一斜，落在墨羽的側頸上。
“方才你跟二哥都聊了什麽？”墨洵問道。
墨羽身形一僵，下意識低頭盯著盤子裏的玫瑰酥：“二殿下說，玫瑰酥不好吃。”
一條狐貍一頭狼，隔著百米說話都能聽到，不好吃還至於搭著肩膀在耳邊說？
墨洵半信半疑，方才他分明瞧見墨昇在看到自己後故意靠上來，又不多停留匆匆離開。
墨羽年紀小，不懂王族紛爭，見過的王族少，最好擺弄。墨昇動不了自己，便從他身側下手，從前也是故意靠近蝕月和衛州，看來如今又打起墨羽的主意。
早知先前就不該帶墨羽去妖殿，如今招惹了條狐貍回來，這不是在自找麻煩？
麻煩事豈止一件，翌日墨樂樂拎著包糖酥來，駕馬的小妖說墨洵府外停著好幾輛轎子，墨樂樂掀開轎輦簾子一瞧，還真是，幹脆下了轎子走過去。
他實在好奇，經過一輛轎輦時，指尖勾著簾子掀開小縫，只見裏面有位姑娘粉色面紗遮著臉，微垂著頭，身上的衣裳不似克那境域傳統服飾，布料少，胳膊大腿袒露，珍珠翡翠等穿成的飾品布滿她□□在外的肌膚，墨樂樂看紅了臉，卻僵住了手，遲遲不動，被那姑娘發現。
姑娘毫無驚色，緩緩擡眼，與墨樂樂安靜對視，忽而雙眼彎起，她在笑。
這對墨樂樂的吸引力是極致的，他年輕不經□□，沒見過這種場面，而且這裏面坐著的同樣是只狐妖。
墨樂樂狂擺手掌往臉上扇風，乞求能讓面部降溫，一手緊緊抓著跟來的小廝，低聲噥咕：“表兄這是怎麽了？怎麽叫來這麽多狐妖？穿的那麽少，瞧著不像做正經事的，表兄喜歡這種的？不不不，表兄絕沒有這般膚淺！”
小廝胳膊快要扯斷了，又不敢言，只道：“世子您慢著點，別摔了。”
墨樂樂這些天被他父親逼著背書練劍，晚上做夢都是之乎者也，沒時間打聽墨洵府裏都發生了什麽，他快好奇死了，腳底生風直往墨洵屋裏闖。
路上墨樂樂遠遠看見一道身影，忽的定住腳，臉上一白，小廝沒有防備，險些沖出去，回頭正想問怎麽了，墨樂樂已然轉身往外走。
“世子——”
話音戛然而止，有誰打斷了他說話，小廝轉過身，看清面前的墨昇後，猛然明白方才墨樂樂為什麽逃也似的離開了。
墨昇又叫了一遍墨樂樂的名字，聲音戲謔，像故意玩弄瀕臨死亡的獵物：“見到二哥不行禮問好，沒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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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那境域風景如畫，墨昇住進府裏前幾日沒忍住四處逛了逛，起先還算有閑情逸致，時間一長便滿是愁怨，比起冰天雪地的寒疆南域，這裏不知勝過多少。
於是玩了幾日，便窩在府裏了。
墨洵只當他是來游玩的，作為弟弟，定是要伺候好他，缺少什麽便讓蝕月去準備最好的補上，蝕月心生不滿，二殿下是個貪婪不盡的，縱使他家殿下給予再多，那墨昇也不會知道感激和滿足，還不如早早打發了去。
墨洵沒理會，當初分配地域，從年齡排序該是墨昇第二挑選，他早早看中克那，為此還提前說服大殿下，大殿下喜歡培養暗衛和刺客，本就對地域不在意，便順勢應允他選了離妖殿最遠的俄旗北域。
哪料妖王明目張膽的給墨洵行便捷，強勢的把克那分給墨洵，克那境域雖富足美麗，但妖王更在意的並不是這點，而是它離妖殿最近，以便妖王更好監視和培養墨洵。
因此引發了二者之間的矛盾。
墨洵曾是拒絕過的，並不是怕得罪墨昇。他有雪狐的血脈，對雪情有獨鐘，他知道自己年紀最小，沒有選擇，寒疆南域貧瘠又滿是風雪，定是剩下的那個，他反而喜歡。
妖王說出的話哪是容易收回的，墨洵當時的拒絕在妖王的眼中就是懦弱，不敢爭，難成大器，一怒之下，竟直接收回選擇權，將最差的寒疆南域給了墨昇，東涼蒼域交給墨瑾。
這件事在墨昇心裏始終是根刺，所以墨昇不會待太久，墨洵也不想現在跟他撕破臉皮。
可墨洵沒想到，從前不會踏進克那一步的墨昇，如今一改態度的原因不是墨洵，而是墨羽。
墨羽從廚房要了盤玫瑰餅，邊吃邊往屋裏走，經過後院門口，旁邊花園突然傳來聲音。
“吃什麽呢？”墨昇問道。
墨羽警覺地看著他：“二殿下。”
墨昇將他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笑了笑：“你很怕我？”
墨羽搖頭。
墨昇走近，往盤子裏瞥了一眼，最後從底下拿起一塊玫瑰餅放進嘴裏咬了一口，緊著眉頭：“好甜。”
他們四個兄弟口味皆不一樣，大殿下嗜辣，墨昇嗜鹹，三殿下墨瑾嗜酸，墨洵嗜甜。
墨昇槽道：“老四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小時候我母親給他一顆糖果便能乖乖被領走。”
墨羽：“……”說這些做什麽？
墨昇把咬過的玫瑰餅放回盤子裏，墨羽瞪大眼睛，頓時不想吃，想直接把盤子掀了。
墨昇瞇著眼睛，不放過他臉上的蛛絲馬跡，須臾後問道：“你跟著老四多久了？”
墨羽垂眼回道：“半年了。”
墨昇點點頭：“去過寒疆南域嗎？”
墨羽一頓，擡起眼，與墨昇四目相對，看出他眼中明晃晃的試探，墨羽後退一步。
墨昇笑道：“我直管寒疆南域幾百年了，域內有哪些種族還是知道的。”
墨羽沒說話，他不敢撒謊，說多怕會給墨洵惹麻煩，他只能沈默著。
墨昇像是抓到了把柄，露出傷心的神情：“老四也真是的，若他喜歡，跟我要便是，一條蒼域玄狼而已，偏偏不告而取。”
假惺惺，話語裏拐彎抹角都在指責墨洵的不對，墨羽先前只覺得墨昇和墨洵之間關系平淡，並沒有蝕月和衛州他們說的那麽針鋒相對，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墨羽冷聲道：“是我求殿下帶我走的！”
墨昇立即沈著臉問道：“寒疆南域有什麽不好，你要跟著墨洵離開？”
意識到戳了墨昇痛處，墨羽有一瞬間的慌亂，可他也委屈，他不奢求在寒疆南域生活的多富足，可連基本的安穩都沒有，整日東躲西藏，父母被同種族殺害，親戚覺得他是累贅，這算什麽好？
不說他年紀小沒見過二殿下，就連他父母以及族裏一些長輩都不曾見過二殿下，一個直管地域的王族，極少去域內考察，擺明了墨昇壓根沒認真對待這片地域，誰死誰活，哪怕是一整個種族消失，他可能都不在乎。
墨昇看著墨羽，忽然收起陰沈的神情，笑容虛情假意：“狼族是群居動物，你年紀不大，被老四拐到這裏，一定很想家吧？你若是來投靠我，我保證你會比在克那境域生活的更好，墨洵能給你的，我給你雙倍。”
墨羽皺起眉，微微仰起下巴，瞳孔在日光下緩緩變的清淺，最後呈現他原本的星藍色。
“二殿下，寒疆南域很好，只是不適合我，”墨羽抿了抿嘴唇，沒忍住心中悲憤，“我的父母被同種族殺害，如若不是四殿下，我也不會出現在您面前，我的家不在寒疆南域，在這裏。”
戳一下不夠，還往被戳的地方給一拳，墨昇性子不好，當即要發怒，餘光掃到後面，眉梢微動，彎下腰靠近。
墨昇身上帶著一股寒氣，忽然逼近的一瞬間，墨羽仿佛置身在寒疆南域的雪地裏，往後退的時候被墨昇一把攥住手腕。
“你要——”墨羽掙紮著。
墨昇附在耳側，指尖順勢勾起一縷頭發，低聲道：“如果不想我計較墨洵擅自帶走我地域中妖族的話，就好好考慮我方才的提議，我相信你知道在墨洵面前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
墨昇親切的拍拍墨羽肩膀，一擡眸故作驚訝：“哎，四弟來了。”
墨羽轉過身，看見墨洵負手走過來，步伐穩健，右手一把紅木折扇，跟他今日的紅衣相襯，唇色殷紅，皮膚白皙，陽光下的臉龐仿佛裹著一層暖洋洋的光。
走的更近，墨羽驚奇發現墨洵的眼角竟也是紅的。
“我訂了戲樓，該去聽戲了。”墨昇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墨羽，跟墨洵打了招呼便離開。
等墨昇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墨羽才將擔心述之於口，墨洵沒理會，看著墨羽手裏的玫瑰酥。
“蝕月四處找你，你卻躲在這裏偷吃？”墨洵道。
墨羽辯解道：“沒在偷吃，是廚房阿婆說做多了，擱到晚上會壞，就讓我拿來吃。”
墨洵伸手拿起一塊，是方才被墨昇咬過的，墨羽眼明手快握住他手腕，掌心下的皮膚細膩微涼，墨羽忙收手，拿了玫瑰酥放回盤子裏。
“這是二殿下吃過的。”墨羽怕他生氣，趕緊解釋道。
可墨洵反而臉色不好，跟外面街上賣的不同，府裏的點心都是經過重新配料的，墨昇自然吃不慣，難怪只有一口。
“為什麽要給他吃？”墨洵質問道。
墨羽低頭為難道：“二殿下說拿就拿，我不好阻止。”
“你方才抓我的力氣都哪去了？”墨洵不吃那套，“你是我手底的妖，怕他做什麽？”
墨洵原本今日心情很好，不知怎麽的，偏偏現在控制不住火氣，不過是吃了玫瑰酥這種小事，以前墨昇還當著面嫌棄他吃甜，他都能視若無睹，怎麽現在就不行了？
墨洵指著盤子：“這一盤子都不許再吃了。”
墨羽點頭：“我本就不想吃了。”
墨洵心情這才算好點，臉上也稍稍解凍，目光一斜，落在墨羽的側頸上。
“方才你跟二哥都聊了什麽？”墨洵問道。
墨羽身形一僵，下意識低頭盯著盤子裏的玫瑰酥：“二殿下說，玫瑰酥不好吃。”
一條狐貍一頭狼，隔著百米說話都能聽到，不好吃還至於搭著肩膀在耳邊說？
墨洵半信半疑，方才他分明瞧見墨昇在看到自己後故意靠上來，又不多停留匆匆離開。
墨羽年紀小，不懂王族紛爭，見過的王族少，最好擺弄。墨昇動不了自己，便從他身側下手，從前也是故意靠近蝕月和衛州，看來如今又打起墨羽的主意。
早知先前就不該帶墨羽去妖殿，如今招惹了條狐貍回來，這不是在自找麻煩？
麻煩事豈止一件，翌日墨樂樂拎著包糖酥來，駕馬的小妖說墨洵府外停著好幾輛轎子，墨樂樂掀開轎輦簾子一瞧，還真是，幹脆下了轎子走過去。
他實在好奇，經過一輛轎輦時，指尖勾著簾子掀開小縫，只見裏面有位姑娘粉色面紗遮著臉，微垂著頭，身上的衣裳不似克那境域傳統服飾，布料少，胳膊大腿袒露，珍珠翡翠等穿成的飾品布滿她□□在外的肌膚，墨樂樂看紅了臉，卻僵住了手，遲遲不動，被那姑娘發現。
姑娘毫無驚色，緩緩擡眼，與墨樂樂安靜對視，忽而雙眼彎起，她在笑。
這對墨樂樂的吸引力是極致的，他年輕不經□□，沒見過這種場面，而且這裏面坐著的同樣是只狐妖。
墨樂樂狂擺手掌往臉上扇風，乞求能讓面部降溫，一手緊緊抓著跟來的小廝，低聲噥咕：“表兄這是怎麽了？怎麽叫來這麽多狐妖？穿的那麽少，瞧著不像做正經事的，表兄喜歡這種的？不不不，表兄絕沒有這般膚淺！”
小廝胳膊快要扯斷了，又不敢言，只道：“世子您慢著點，別摔了。”
墨樂樂這些天被他父親逼著背書練劍，晚上做夢都是之乎者也，沒時間打聽墨洵府裏都發生了什麽，他快好奇死了，腳底生風直往墨洵屋裏闖。
路上墨樂樂遠遠看見一道身影，忽的定住腳，臉上一白，小廝沒有防備，險些沖出去，回頭正想問怎麽了，墨樂樂已然轉身往外走。
“世子——”
話音戛然而止，有誰打斷了他說話，小廝轉過身，看清面前的墨昇後，猛然明白方才墨樂樂為什麽逃也似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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