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
關燈
小
中
大
Chapter 64
傑森又等了會兒，人沒等到，反倒是鹿頭獸有了轉醒的跡象，傑森連忙對著自己又開了一槍邁入了3:47的時間節點。
傑森睜開眼，這次的石像距離實在是有些太近了。
傑森睜開眼便看見了觸手可及的、來自石像伸向他的一只手，他轉身看去，無數只手正爭先恐後的向他伸過來。
傑森瞇眼，這可不好辦了。
他下一次跳動時間節點如果沒能離開這個地方的話，他會遭遇什麽。
傑森也不確定。
就在傑森呼了口氣準備繼續的時候，地面卻突然猛地一震晃蕩，這些石像被這一晃蕩的朝著傑森壓過來，好在傑森反應極快的跳開了，否則高低得被石像壓在下面動彈不得。
還沒等傑森反應過來，又是幾下晃蕩，他看見那輪紅月像是被什麽東西斬開了一般，不僅是紅月，連紅月後漆黑的天空也被撕扯開來。
露出了屬於哥譚市的天空，因為傑森看到了天上那泛著白的蝙蝠燈照在雲層上。
隨後，這些石像發出尖銳的哀叫聲。
教會在崩塌，鹿頭獸化作了黑霧，無數的黑霧從小鎮的房屋中鉆出、匯聚在一起向上空飛去，像是在躲避什麽危險。
卻又像是一根主動撞上了鋒利菜刀的蘿蔔被切成了兩半散在空中。
除此之外。
傑森還看見許多人魂朝著天空的方向飛去，他們散發著金色的輝光，面帶笑容，消失在了空中。
這些是得到了解放的人魂，沒有被用作煉制黑氣的人魂，他們消失在了空氣中，大概會去投胎轉世。
快人一步的他們或許能投個好胎呢，希望他們下輩子不再出生於哥譚市。
被煉制的人魂已經沒法轉世了，他們和死氣結合在一起，無法再分開，但這些人魂還沒有被煉制，所以依然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直到周圍的建築全部化作濃霧消失，傑森終於看清了自己的位置，他一直都站在拐角小巷裏。
別林正在將太阿劍收回，顯然切開了這結界的人是別林。
“多虧了你打開了結界，不然我等會兒會遭遇什麽還不知道呢。”傑森帶著些許揶揄的口氣開口。
然而別林只是冷漠的看著傑森，他開口道：“我一直都在說，我會保護你們。”
“為什麽不問我，能不能把你們帶離這裏。”
分明是這樣平淡無波的口氣，傑森就是從中聽出了些許控訴的情緒。
好吧，他得承認。
他當時摸到了解密的關鍵有些興奮了，沒有任何一名偵探能拒絕挑戰自己，哪怕他們更準確的定義為超級英雄。
可蝙蝠俠是偵探出身，他一開始給蝙蝠俠的定義為‘偵探’，以至於蝙蝠家族的成員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偵探’思維的影響。
偵探就是不畏死亡、與困難，堅定實現和證明自己推理的人。
以至於完全忘記了別林先前所說的。
既然別林形容這個小鎮為消磨時間的挑戰，他會護住他們的安全，別林都已經把這裏當做游戲了，他自然有方法帶著他們離開。
傑森輕咳了一聲：“好吧，我忘記了。但我這不是沒事嗎？”
傑森擡頭，發現別林根本就沒有聽他說的。
別林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路了。
傑森確信，別林一定聽到了他的話，但是假裝自己沒有聽到的樣子離開了。
傑森：...？
好吧，他意識到別林是真的很生氣了，對於他的行為。
別林趕到那間屋子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謎語人正在被蝙蝠俠按在地上爆錘。
而黑氣師，黑氣師被見雲給抓了，黑氣師被捆仙鎖捆的牢牢的，一點魔法也用不出來。
“見雲？”別林喊。
他這幾天沒見到見雲，還以為見雲回劍山了呢，原來見雲還在哥譚市。
“小師叔。”見雲用平靜無波的聲音叫道。
對於別林會出現在這裏，見雲並不驚奇，剛才他便感受到了來自別林的強大的劍壓，是別林的劍壓撕開了黑氣師的小結界世界。
見雲用了很多方法也沒能弄開那結界，原來是要從內部破壞的嗎？
見雲並沒有進入小結界世界裏過。
只是他從外部試圖破壞過產生了結界的晶體球。
緊接著別林把目光落到了這位黑氣師上，黑氣師顯然也是挨過一頓毒打，鼻青臉腫的。
黑氣師的嘴巴裏還塞著幾張黃色的符紙。
他的目光在觸及見雲時變得非常的驚恐，顯然他挨的這頓毒打是見雲友情提供的。
別林嫌惡的看了眼黑氣師，他一看到黑氣師便會想起剛才在結界的遭遇、然後就是他的家人整整齊齊的躺在自己面前的畫面。
嘖，有殺意了。
黑氣師感覺到這不高的少年傳來的殺氣更是虎軀一震，這殺意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恐怖的壓迫感令黑氣師更是動都不敢動一下。
半晌後，別林收回了殺意。
他以冷漠的口氣問見雲：“他這幅模樣是怎麽回事？你又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別誤會，這冷漠並不是針對見雲的，只是針對黑氣師，他光是看見黑氣師就快控制不住殺心了。
我踏馬殺殺殺殺殺。
聽見別林的問話，剛把謎語人捆的結結實實的蝙蝠俠和達米安把謎語人擱置在一邊，轉頭聽別林和見雲的對話，紅頭罩稍慢一步到達。
別林沒有第一時間向他們打招呼，這讓蝙蝠俠和羅賓稍稍有些不適應。
但是蝙蝠俠和羅賓只是猜測，眼下的事情更重要，所以沒有更多時間和他們打招呼。
只有紅頭罩自己知道，別林這哪兒是事情重要，這分明還在和他們生氣呢。
見雲淡定的開口：“你指的他口中的符紙？我以為他被邪靈附體了，塞進去驅散一下的。”
因為黑氣師的身上籠罩著的死氣相當龐大，這些死氣並不是黑氣師擁有的，而是圍繞在黑氣師身邊的，但可以被黑氣師使用。
見雲知道別林也能看見，所以便不會過多的在這方面解釋。
見雲在修仙界裏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如今還是第一次在人間見到，他自然會以為對方是中邪了，被什麽東西給附身了。
見雲頓了頓。
他微妙的察覺到別林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豈止不是很好，完全可以說是‘不好’的程度。
這還是見雲第一次見別林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不，不應該這麽說。
應該說，這是見雲第一次見到別林的情緒產生這麽大的波動，以至於連真氣都變得不平和的程度。
這種事發生在別林身上還真的很少見。
別林的情緒管理極佳，他是最適合修無情道的人，盡管總是能看見他的表情多變、情緒多變，但他的內心從來不會有任何波動，他不會內耗自己。
劍尊會選擇別林作為徒弟並非是因為對方天生劍骨，這或許占了其中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因為別林非常適合修無情道。
無情道的劍修通常會在劍術上有極高的造詣。
別林的性子冷，別看他總是一副熱情又好相處的模樣，實則很難有東西能入了他的眼。
但...
見雲垂眸看了眼這個幾乎是自己盯著長大的小孩。
來到哥譚後。
別林的性子還是由很大的變化，別林難道沒有發現他對韋恩家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關註嗎？
使用精血給家人鑄劍、如今又因為家人的原因弄得心緒不寧、真氣亂竄。
修仙者不該與凡人有過多的接觸，更不應該產生感情。
別林應該意識到這點，但他放任了這一切發生。
別林的‘劫’會和他在人間的家人有關嗎？
見雲開始解釋自己會遇到黑氣師的原因：“我依照你所說，在公園休息，有名凡人找上我，說可以助我度過難關。”
“我向他解釋我並未遇到難關，他卻不聽，非要帶我過去。我見他應堂發黑。”
“便跟著去了。”
好家夥，原來見雲是被人販子拐去的。
也是，一個在哥譚市夜晚獨自坐在公園長椅上休息的男人，看起來就很像是那種哪怕被人帶走了、被人殺害了也不會引起警方多註意。
是最適合黑氣師當做目標的人。
見雲也曾在結界裏逗留，但他並沒有像別林那樣不按常理出牌，滿腦子都是搞壞結界，反倒是老老實實的按照正常發展，找到陣眼離開結界。
見雲之所以這麽做，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
見雲在結界裏停留的時間略久，他才從結界裏離開了沒多久。
便感受到了別林的劍氣撕開了結界。
別林點頭算是了解。
他看了眼那顆被黑氣師擺放在面前的靈球，靈球已經變成了石頭般的顏色，球體上方的幾道毫不客氣的、將石球切開的力道，看起來就像是別林幹的。
這也的確是別林幹的。
盡管如此，這顆充滿了邪惡力量的石球依然再往外冒著滋滋的黑氣，相當的邪惡。
“這種情況在修仙界從沒見過。”見雲指著黑氣師說。“還有這東西也是。”
見雲指的是那個已經損壞仍然在冒著黑氣的石球。
“我們應該防備這種情況，避免修仙界也出現這樣提取人魂的邪惡力量。”見雲說。
別林聳聳肩說：“不用擔心修仙界。”
“在人間除了修仙者外，還有魔法之類的玩意，這個黑氣師應該不是和我們修仙界有關的，更像是魔法之類的。”
畢竟修仙界裏並沒有這樣用道具制作的結界，結界的確需要一個陣眼是沒錯，但是陣眼可以被結界外破壞才是合理的。
但顆泛濫著黑氣的石球並不能被從外部破壞，否則別林想不出任何見雲不將它破壞的原因。
這不是修仙界搞出來的東西，這不符合修仙界的設定。
“魔法師要想進入修仙界必須辦理證件才行，入口只有種花家才有，光是帶這種玩意去種花家，海關就能扣他半年。”別林聳聳肩。
就像是修仙者不隨意入侵西方的魔法界一樣，同樣的，西方魔法界也不能進入東方的修仙界。
這就是規則。
而且就這結界的力量，在臥虎長龍的修仙界裏只能是被時代拋棄的命運。
別林一劍便能把結界給劈開咯，難不成還能指望這結界能攔住其他修為在別林之上的修仙者？
聽到別林略顯無厘頭的回答，見雲沈默了一下。
但正是像別林說的那樣。
種花家的超能力者管理局並不可能把不屬於本土的魔法師放進來，這就像是外來物種入侵一樣，是必須被阻止的事情。
“況且只是這種東西而已。”別林冷眼看著那顆石球，他伸手過去。
黑氣師的眼睛猛地瞪大，然後是興奮。
這顆石球裏寄宿著與黑氣師簽訂契約了契約的大惡魔。
只要別林碰到那顆石球，惡魔便可以通過別林的手附身別林，然後成為自己的同伴，解放自己。
和他簽訂契約的惡魔一定不會拋下他不管，惡魔可是最遵守契約的存在。
更何況黑氣師為惡魔帶來了那麽多好處、靈魂、人間的混亂，這不正是惡魔們想要的東西嗎？
黑氣師是一位黑巫師家族的傳承者，他的祖宗、曾經最強大的黑巫師之一，在過去人們的獵巫行動中被活活燒死，之後他們家族便沒落了。
沒有再誕生出任意一位擁有魔法的成員，家族的成員將這視為一件好事。
黑氣師卻並不覺得，他認為他的家人們玷汙了神聖的黑魔法意志，哈，講個笑話，黑魔法和神聖兩個字被放在一起用。
之後黑氣師在家族的藏書庫裏找到了一本黑魔法書，他學著黑魔法書上的步驟釋放出了死氣，死氣襲擊了他的家族。
只是一個晚上，黑氣師的家族便只剩了他一個人。
後來黑氣師便開始到處尋找目標制造黑氣、並試著控制黑氣，然後來到哥譚市與一名叫做謎語人的家夥合作。
謎語人可以為他提供舞臺，謎語人想要針對的不過是蝙蝠俠。
黑氣師答應了，更是在之後機緣巧合下與一名大惡魔簽訂了契約，惡魔教會了黑氣師將死氣與人魂混合在一起方便管控的力量。
還有那顆石球也是惡魔交給他的，石球只是個容器。
石球裏是另一個世界，可以用於存放暫時不用的生魂、也可以用來將討厭的家夥放到裏面去收拾，那石球裏扭曲的東西、可是來自地獄啊。
謎語人立刻便有了想法，把蝙蝠俠放進去。
他知道蝙蝠俠最近一直在註意他的行動，他也故意將拐角小巷的存在漏給蝙蝠家族看，他知道蝙蝠俠一定會上鉤。
蝙蝠俠可笑的正義感不會允許這種像怪談一樣的東西出現在哥譚市太久。
不過現在可笑的人變成了謎語人。
但是沒關系，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只要別林碰到石球——
別林碰到了石球。
然後那顆石球整個炸開了，如果剛才還只是裂開的程度，如今被別林碰了一下，石球便爆炸了。
黑氣師清楚地聽到腦子裏傳來了大惡魔的痛苦叫聲，還有他質問黑氣師，為什麽惹了這樣家夥的話。
然後大惡魔被料理了。
不是被遣返回到地獄的那種料理，是從物理上的被別林抹除了。
大惡魔在人間躲了很久，他曾被康斯坦丁擊傷，於是躲到了石球裏避開康斯坦丁，並找到了黑氣師簽訂契約，通過人的靈魂來強大自己虛弱的內在。
現在大惡魔彌留之際唯一的想法便是後悔。
非常的後悔。
被康斯坦丁打敗最多也不過是被遣返回到地獄，被這小手摸了一下就直接給它人道主義銷毀了。
他們的頭頭呢？地獄之主的路西法·晨星陛下呢？救一下啊！！！
此刻的路西法正在洛杉磯開著自己的酒吧體驗當人的感覺，絲毫沒有接受到自家子民死之前的求救。
別林動了動，他剛才隱約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咦？我剛才好像聽到了蒼蠅的聲音。”別林喃喃道。
心如死灰，感受著自己的契約惡魔被原地人道主義銷毀的黑氣師：...他說的蒼蠅的聲音不會就是大惡魔臨死前的吼叫吧。
見雲轉移話題：“你的真氣很紊亂。”
別林皺眉，他自然知道他的真氣現在非常紊亂，在體內亂竄著讓他非常不舒服。
“晚點我幫你調息。”見雲說。
別林點頭沒有拒絕，他剛才破開結界強行調動了紊亂的真氣，如今真氣的流動更加混亂了，如果有見雲幫他調息真氣的話，會好很多。
隨後別林終於第一次將目光落到了蝙蝠俠身上。
蝙蝠俠下意識的挺直了肩膀。
“蝙蝠俠，你有認識的魔法側那邊的人嗎？”別林指了指黑氣師。“這家夥，應該交給魔法側處理吧。”
“嗯，我會聯系處理的。”蝙蝠俠沈聲回答。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別林現在對待他的口氣有些冷漠，完全不像平日裏別林對他說話的樣子，甚至不是福報鳥遇到蝙蝠俠時說話的口氣。
不對勁。
屬於貓科動物的直覺在提醒著蝙蝠俠。
然而別林沒有打算繼續和蝙蝠俠說些什麽，他繞過蝙蝠俠來到謎語人面前。
“這就是謎語人是嗎？”別林居高臨下的盯著謎語人。
他對謎語人的好感度為-150。
就是這筆謎語人設計的謎題和謎語惹得他的家人們整整齊齊的在他面前自刎。
“啊。你打算補上兩拳嗎？”達米安問，他把謎語人翻了個面。“打這一面好了，前面那面已經被我們揍得沒什麽好肉了，背這邊還可以挨幾拳，你下手輕點兒。”
真怕別林一拳把謎語人給揍擡走了。
謎語人：...這蝙蝠家還是人嗎？
謎語人連忙掙紮著開口：“我有人權！”
他剛才可是親眼看見別林摸了一下便把那顆石球給摸炸了，哪怕是蝙蝠俠也不能做到摸一下石球就把石球給弄炸了這種事吧？
而且那名叫做見雲的男人在之前也試過各種破壞石球的方法，沒有一個奏效。
怎麽被這少年摸了一下，就炸了呢？！
還有羅賓提醒的那句收著點力道。
細思極恐啊。
這一拳不會給他揍歸西了吧。
謎語人還是得掙紮一下。
“哈。”傑森平淡無波的發出一個音節，他開口：“人權。”
分明沒有任何嘲諷的意味，但光是傑森說出這句話便充斥著嘲諷的感覺。
光是聽到傑森的話，謎語人便開始害怕起來，他想起之前險些被傑森給打死這件事，如今換了個人，他也絲毫沒有覺得輕松。
別林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怎麽會，我不是那種崇尚暴力的人。”
“我只是想讓他體驗一下摸一下太阿劍罷了。”
聞言，見雲掀開眼皮看了眼別林。
來這麽狠的？
達米安不明所以：“你打算用太阿劍的重量壓死他嗎？”
達米安並不知道太阿劍的另一個作用。
別林從未對他們說過太阿劍的另一作用，也沒有對韋恩家族的成員們展現過那些。
太阿劍是天道碎片打造而成的劍，本身具有審判的力量，它能洞察罪惡，衡量人心的重量。
之前，別林剛到哥譚市，挾持別林的大漢曾碰了下別林的太阿劍，要不是黑氣在控制大漢，大漢恐怕就要開始進入強制懺悔的階段了。
因為別林內心對蝙蝠家族、對韋恩家族的認同，所以太阿劍的對敵屬性並未在韋恩家人面前展露過。
但謎語人顯然不是被別林庇護的那一類人。
“不，我打算用他自己的罪惡來壓垮他。”別林說著。
他將太阿劍往謎語人身邊放置，謎語人的皮膚觸碰到了太阿劍，太阿劍的對敵、排斥被動開始生效。
再加上別林對謎語人-150的不滿以及謎語人作惡多端的一生，太阿劍這次的強制懺悔效果就像是疊滿了殺人書。
謎語人見沒什麽危險剛要放松便是渾身一震，然後他那雙狡猾的雙眼開始變得空洞。
他開始在腦袋裏回顧他作惡多端的一生。
他把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分屍殺害、在哥譚市政府大樓安置臟彈、在哥譚市的大街小巷準備謎語機關、傷害無辜路過蝙蝠家的精神，引誘無辜路人等等。
他犯過的錯實在是太多了，足夠他判刑1200多年。
在太阿劍強制懺悔的效果影響下，謎語人開始痛哭流涕的交代自己的罪行，並為自己的罪行感到後悔。
並要求蝙蝠俠將他關進阿卡姆瘋人院裏去關1200年，他一定不會越獄，一定在裏面好好改造、好好做人，還要呼籲其他同胞和他一起好好做人。
可是謎語人的內心不這麽認同，他的理智和內心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他無法控制自己痛哭流涕和懺悔，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產生悲痛後悔的情緒，這種感覺無疑是痛苦的。
痛哭流涕的謎語人實在是吵得不行，最後羅賓一拳給他揍暈了。
註意到周圍的目光，羅賓眨眨眼道：“你們不覺得他實在是太吵了嗎？”
處理完所有事情後，別林也沒多和蝙蝠俠等人打招呼，他和見雲對視一眼，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嗯？福報鳥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羅賓後知後覺的問。
蝙蝠俠也看出了別林情緒上的不對勁，具體表現在別林對他們的視而不見和刻意忽略這點。
“因為我們死在他面前，這對他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沖擊吧。”傑森嘆了口氣。
這是他的責任，他會和別林道歉的。
“但我們又不是真的死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吧？”達米安問。
“誰知道呢，我勸你們還是早點去道歉吧。如果不想別林這一輩子都不理你們的話。”傑森說完這句話也離開了這間屋子。
蝙蝠俠卻在這裏停留稍久。
鮮血聖堂並非毫無原型，這地方曾經的確發生過了類似的案子，拐走外來人口取出鮮血來為一些富人提供藥物之類的，就曾在這地方發生過類似案子。
那老頭恐怕也只是投影的現實吧，教堂裏的那些石像是來‘求醫’的病人。
這就是哥譚市啊。
總會滋生各種各樣黑暗的哥譚市。
可這裏也是蝙蝠俠無法舍棄的家鄉。
別林之後便領著見雲見到了劍山別的弟子，劍山的弟子本來還很放松的和同伴交流著自己剛買到的哥譚市好玩的小玩意。
然後便見到了劍山的兩名boss，別林和見雲一前一後的來了。
咯、噔、咚。
有小師叔這個boss還不夠嗎？為什麽見雲也來了？
救命，他們的末日要來了嗎？
劍山弟子規規矩矩的站起來打招呼：“小師叔、大師兄。”
“隨意點就好啊。”別林隨意擺了擺手。
他們倒是想隨意點啊，可是見雲也在誒。
別林從不主動盯梢他們平日裏的練劍、可是見雲會。
果不其然，見雲見著這些劍山子弟後，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們最近練劍了嗎？練了多少？”
劍山眾：...
緊接著見雲眼睛一瞇，他的氣勢稍稍緩和。
“大部分人的修為都有所長進，這很好。”見雲說。
劍山眾松了口氣。
在哥譚市懲奸除惡、幫助居民，真的可以正道，修為上漲的速度也比在劍山修煉時更快，挺好的，哥譚市，他們都有些不想離開了呢。
緊接著見雲又說：“但這並不是你們不練劍的理由。”
劍山眾：QAQ。
別林配合地說：“是呢，如今秘密基地也修建好了，那塊地夠大，練劍也該繼續提上日程了，我花錢讓你們過來可不單單是為了讓你們買些小玩意玩的。”
“到時候在論劍大典上，哪怕你們只是負責給我打call，你們也得拿出用劍的氣勢，用修為和氣勢壓其他人一頭。”
然後別林帶著見雲進入了秘密基地。
見雲看見這秘密基地，隨即一楞，怎麽和劍山的建築差不多的？
“怎麽樣，見雲。是不是很親切很熟悉？”別林興致極高的問。
見雲點頭。
“我專門讓劍山弟子們修的。”雖然設計藍圖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也沒有參與其中除了監工外的任何一件事。
見雲挑眉：“你做了什麽？”
他可太了解別林的德行了。
“哈，我做的可多了。”別林故意誇張的說：“這裏面的每一塊磚、每一棵草、每一塊木頭，都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我是監工。”
見雲：6.
之後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麽，因為見雲從別林興致勃勃的表情上看出，如果繼續在和別林交流下去，別林又要回歸稍小時折騰他的模樣了。
他還以為別林在哥譚市能有所長進，的確有所長進，看起來和他生疏了些，但是性格上還是和以前一樣惡劣。
由見雲幫別林理清體內的真氣後，別林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現在他身體裏總是沒那麽難受了。
“爽誒——”
“為什麽不吃調息的丹藥。”見雲語氣淡淡的問。
從他為別林梳理時便註意到別林的真氣紊亂程度實在是厲害，如果吃了調息的丹藥並不會混亂成這樣。
也就是別林天賦異稟，如果是其他人受到這種程度的真氣紊亂的沖擊以及調用真氣，恐怕早就經脈斷盡了。
別林只是沖擊著經脈感到疼痛而已，經脈本身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別林隨意的回答：“啊，我忘了那件事了。”
“你對人間的家庭抱有太多感情了。”見雲冷聲指出。
“嗯嗯。”別林把玩著見雲靈劍上的劍穗。
別林有時候抱著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非常的氣人，還好見雲內心強大。
“再這樣下去，你在無情道的造詣會全部崩塌。”
別林頓了頓，他註視著見雲，那雙藍灰色的眼眸裏的情緒非常認真。
“路是自己的。”
“難道我離了無情道就不能修劍了？哈，又是誰規定的割舍了情感才能練就無情道？”他把傑森說話時的語氣詞給學了個十成十。
見雲看了別林一眼。
“自古以來都是——”
“我是千年來唯一誕生的劍骨，我會站在巔峰蔑視所有人，沒有人能夠規定我，自古？不，在我這裏只有自己。”別林說。
他偏偏要反駁這些規則。
什麽為道？什麽是好？什麽又是壞？這些是誰分辨的？
憑什麽他親近家人就不可以修無情道？劍修的出路難道只是無情道，又是誰說無情道才能飛升大能？
他偏要試一試。
“向來總是你們對我說什麽，我便做什麽，但我的內心從未產生任何波動，我也以為我會是個修無情道的好料子。”
“但或許並不是，我在哥譚，感受到了我從未感受的情緒，我想要知道，什麽才是我想要的。”別林認真的說。
是的，別林過去的人生總是在按照別人的安排行事，他在按照‘規則’行事，因為修仙者應該這麽做，於是他便這麽做了。
但又是誰規定的修仙者必須這麽做？
如果他不這麽做呢，如果他選擇其他的方法呢？又會怎麽樣。
別林想要摸清楚自己的善惡邊界線究竟在什麽地方，他又該如何去體會蝙蝠俠因為沒有救到人而自責的情緒？
他太過冷漠了。
可他依然會在家人自刎在面前時，感到憤怒和不解。
他想要理解這樣的情緒。
見雲眸子閃了閃。
別林的想法時見雲從未聽過的，完全稱得上叛逆、大逆不道的話語。
天道又怎麽可能容得下他？
但就像別林說的，為何不可這樣做？這究竟是天道的規則，還是前輩的規則？
亦或者是他們根據前輩的行為推測出的實踐方式，別林為什麽又不可以這麽做？
見雲連忙壓下心中從未出現過的躁動想法。
盡管以前別林偶爾在行為上也會表現出目空一切的傲慢，他或許有些叛逆的想法，也只是藏在心裏。
他循規蹈矩的按照師父、長老為他規定的方式進步，如今卻許久未在突破。
問題出在別林的心境，如果別林始終都是這樣想著，那麽他無法突破的原因便很明顯了，他從來沒有順心而為。
見雲感到心驚膽戰，原來修仙者所認定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別林的認同。
如今這是別林第一次將它點名。
這也是別林的劫，他的劫是心劫。
如果別林能在哥譚市順利的渡過這一心劫，或許就像別林說的，他可以重新譜寫屬於他的修行規則，打破無情道的守則，自創新的‘道’。
如果別林沒法扛過這道心劫...
他也會成為近千年來，最危險最可怕的魔頭。
別林不知道見雲在想什麽，如果他知道，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見雲。
他當然不認同修仙者的規矩。
只能吃辟谷丹這一點就很抽象了，他怎麽可以認同這樣的規則？人間短短百年，都在享福吃好吃的、修仙者幾千年天天吃苦？這他媽誰願意幹啊。
當然，他也不會去改變修仙界什麽。他生性冷漠，關註的東西很少，別人怎麽做和他有什麽關系？
但別人也別想用所謂的修仙界的規則再次去約束他。
別林的意思是，誰也不能阻止他大造碳水和美食。
見雲可不知道別林是這樣想的，在見雲心中，別林已經成了魔王預備役。
晚上別林回到莊園，他輕車熟路的翻墻回到房間。
隨即一楞。
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就在他的房間裏。
別林立刻把臉崩住，他冷漠的看了眼坐在他房間椅子上的傑森。
“有事？”別林冷淡的問。
在他原諒傑森之前，他絕對不會再叫傑森二哥。
傑森咳了一聲，讓傑森道歉簡直比蜀道還難，但今天的事情的確是他做的不對。
他只要一想到別林被他的動作嚇得蒼白的臉、收縮的瞳孔，他便覺得自己幹的簡直不是人事。
他知道別林是真的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
別林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或許他的強大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但他從未見證過親人離去，也沒有做好親人離去的準備。
傑森的行為無疑是給了別林當頭一擊。
小孩指不定都被他嚇出心理陰影了，盡管這樣，別林也只是冷態度對他，而沒有揍他。
如果今天被嚇一跳的人是傑森，傑森高低得把別林揍一頓，並且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原諒別林。
他又憑什麽覺得別林不會被嚇到。
他能感覺到別林是真的很在乎他，很在乎韋恩家族的每個人。
於是傑森幹脆的道歉：“我很抱歉，我不該死在你面前。”
別林臉色未變。
“我也應該問你的，你不會讓我們遇到任何危險，所以我們應該更信任你。”
是的，沒錯。
這問題的最根本原因是‘信任’，如果他們足夠相信別林，他們早該詢問別林能否帶他們出去，但他們沒有。
別林的表情微微松動。
傑森再接再厲。
“以後我不會再這麽做了，我會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你處理，你能處理的很好對吧。”
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別林·好哄·韋恩的表情終於放松下來。
“就該這樣，我才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你們沒必要去抖這機靈。”別林冷哼著說：“不會讓你們遇到危險，如果這個結界會讓你們遇到危險，我從一開始便不會給你們進入的機會。”
“我很強，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多信任我一些。”
“所以咱們和好了？”傑森問。
他在心中腹誹，別林這也太好哄了點吧？
倒不是他們不願意信任別林，他們相信別林，只是蝙蝠家族習慣了依靠自己，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求助別林。
這是蝙蝠家族的傲骨，哪怕求助對象是自己的家人也一樣。
別林點頭，他開口辯解道：“我本來也沒有很生氣，我只是有點難以控制那時候的情緒。”
他已經不承認自己生氣了。
“我可看不出來，當時的你全身寫滿了‘我很生氣，你們都要完蛋了，我再也不理你們了’這樣的情緒呢。”傑森揶揄地說。
別林皺眉：“我只是很疼。”
“心疼？”傑森問。
“不。”別林面無表情的說：“你們的行為讓我的情緒無法穩定，我的真氣紊亂無法調息，它們在體內亂撞，很疼。”
傑森眼底閃過一絲驚異，原來還有這種事？
見雲：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魔尊預備役。
別林：我要改變修仙界吃辟谷丹的要求。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傑森又等了會兒，人沒等到，反倒是鹿頭獸有了轉醒的跡象，傑森連忙對著自己又開了一槍邁入了3:47的時間節點。
傑森睜開眼，這次的石像距離實在是有些太近了。
傑森睜開眼便看見了觸手可及的、來自石像伸向他的一只手，他轉身看去，無數只手正爭先恐後的向他伸過來。
傑森瞇眼，這可不好辦了。
他下一次跳動時間節點如果沒能離開這個地方的話，他會遭遇什麽。
傑森也不確定。
就在傑森呼了口氣準備繼續的時候，地面卻突然猛地一震晃蕩，這些石像被這一晃蕩的朝著傑森壓過來，好在傑森反應極快的跳開了，否則高低得被石像壓在下面動彈不得。
還沒等傑森反應過來，又是幾下晃蕩，他看見那輪紅月像是被什麽東西斬開了一般，不僅是紅月，連紅月後漆黑的天空也被撕扯開來。
露出了屬於哥譚市的天空，因為傑森看到了天上那泛著白的蝙蝠燈照在雲層上。
隨後，這些石像發出尖銳的哀叫聲。
教會在崩塌，鹿頭獸化作了黑霧，無數的黑霧從小鎮的房屋中鉆出、匯聚在一起向上空飛去，像是在躲避什麽危險。
卻又像是一根主動撞上了鋒利菜刀的蘿蔔被切成了兩半散在空中。
除此之外。
傑森還看見許多人魂朝著天空的方向飛去，他們散發著金色的輝光，面帶笑容，消失在了空中。
這些是得到了解放的人魂，沒有被用作煉制黑氣的人魂，他們消失在了空氣中，大概會去投胎轉世。
快人一步的他們或許能投個好胎呢，希望他們下輩子不再出生於哥譚市。
被煉制的人魂已經沒法轉世了，他們和死氣結合在一起，無法再分開，但這些人魂還沒有被煉制，所以依然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直到周圍的建築全部化作濃霧消失，傑森終於看清了自己的位置，他一直都站在拐角小巷裏。
別林正在將太阿劍收回，顯然切開了這結界的人是別林。
“多虧了你打開了結界，不然我等會兒會遭遇什麽還不知道呢。”傑森帶著些許揶揄的口氣開口。
然而別林只是冷漠的看著傑森，他開口道：“我一直都在說，我會保護你們。”
“為什麽不問我，能不能把你們帶離這裏。”
分明是這樣平淡無波的口氣，傑森就是從中聽出了些許控訴的情緒。
好吧，他得承認。
他當時摸到了解密的關鍵有些興奮了，沒有任何一名偵探能拒絕挑戰自己，哪怕他們更準確的定義為超級英雄。
可蝙蝠俠是偵探出身，他一開始給蝙蝠俠的定義為‘偵探’，以至於蝙蝠家族的成員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偵探’思維的影響。
偵探就是不畏死亡、與困難，堅定實現和證明自己推理的人。
以至於完全忘記了別林先前所說的。
既然別林形容這個小鎮為消磨時間的挑戰，他會護住他們的安全，別林都已經把這裏當做游戲了，他自然有方法帶著他們離開。
傑森輕咳了一聲：“好吧，我忘記了。但我這不是沒事嗎？”
傑森擡頭，發現別林根本就沒有聽他說的。
別林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路了。
傑森確信，別林一定聽到了他的話，但是假裝自己沒有聽到的樣子離開了。
傑森：...？
好吧，他意識到別林是真的很生氣了，對於他的行為。
別林趕到那間屋子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謎語人正在被蝙蝠俠按在地上爆錘。
而黑氣師，黑氣師被見雲給抓了，黑氣師被捆仙鎖捆的牢牢的，一點魔法也用不出來。
“見雲？”別林喊。
他這幾天沒見到見雲，還以為見雲回劍山了呢，原來見雲還在哥譚市。
“小師叔。”見雲用平靜無波的聲音叫道。
對於別林會出現在這裏，見雲並不驚奇，剛才他便感受到了來自別林的強大的劍壓，是別林的劍壓撕開了黑氣師的小結界世界。
見雲用了很多方法也沒能弄開那結界，原來是要從內部破壞的嗎？
見雲並沒有進入小結界世界裏過。
只是他從外部試圖破壞過產生了結界的晶體球。
緊接著別林把目光落到了這位黑氣師上，黑氣師顯然也是挨過一頓毒打，鼻青臉腫的。
黑氣師的嘴巴裏還塞著幾張黃色的符紙。
他的目光在觸及見雲時變得非常的驚恐，顯然他挨的這頓毒打是見雲友情提供的。
別林嫌惡的看了眼黑氣師，他一看到黑氣師便會想起剛才在結界的遭遇、然後就是他的家人整整齊齊的躺在自己面前的畫面。
嘖，有殺意了。
黑氣師感覺到這不高的少年傳來的殺氣更是虎軀一震，這殺意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恐怖的壓迫感令黑氣師更是動都不敢動一下。
半晌後，別林收回了殺意。
他以冷漠的口氣問見雲：“他這幅模樣是怎麽回事？你又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別誤會，這冷漠並不是針對見雲的，只是針對黑氣師，他光是看見黑氣師就快控制不住殺心了。
我踏馬殺殺殺殺殺。
聽見別林的問話，剛把謎語人捆的結結實實的蝙蝠俠和達米安把謎語人擱置在一邊，轉頭聽別林和見雲的對話，紅頭罩稍慢一步到達。
別林沒有第一時間向他們打招呼，這讓蝙蝠俠和羅賓稍稍有些不適應。
但是蝙蝠俠和羅賓只是猜測，眼下的事情更重要，所以沒有更多時間和他們打招呼。
只有紅頭罩自己知道，別林這哪兒是事情重要，這分明還在和他們生氣呢。
見雲淡定的開口：“你指的他口中的符紙？我以為他被邪靈附體了，塞進去驅散一下的。”
因為黑氣師的身上籠罩著的死氣相當龐大，這些死氣並不是黑氣師擁有的，而是圍繞在黑氣師身邊的，但可以被黑氣師使用。
見雲知道別林也能看見，所以便不會過多的在這方面解釋。
見雲在修仙界裏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如今還是第一次在人間見到，他自然會以為對方是中邪了，被什麽東西給附身了。
見雲頓了頓。
他微妙的察覺到別林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豈止不是很好，完全可以說是‘不好’的程度。
這還是見雲第一次見別林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不，不應該這麽說。
應該說，這是見雲第一次見到別林的情緒產生這麽大的波動，以至於連真氣都變得不平和的程度。
這種事發生在別林身上還真的很少見。
別林的情緒管理極佳，他是最適合修無情道的人，盡管總是能看見他的表情多變、情緒多變，但他的內心從來不會有任何波動，他不會內耗自己。
劍尊會選擇別林作為徒弟並非是因為對方天生劍骨，這或許占了其中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因為別林非常適合修無情道。
無情道的劍修通常會在劍術上有極高的造詣。
別林的性子冷，別看他總是一副熱情又好相處的模樣，實則很難有東西能入了他的眼。
但...
見雲垂眸看了眼這個幾乎是自己盯著長大的小孩。
來到哥譚後。
別林的性子還是由很大的變化，別林難道沒有發現他對韋恩家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關註嗎？
使用精血給家人鑄劍、如今又因為家人的原因弄得心緒不寧、真氣亂竄。
修仙者不該與凡人有過多的接觸，更不應該產生感情。
別林應該意識到這點，但他放任了這一切發生。
別林的‘劫’會和他在人間的家人有關嗎？
見雲開始解釋自己會遇到黑氣師的原因：“我依照你所說，在公園休息，有名凡人找上我，說可以助我度過難關。”
“我向他解釋我並未遇到難關，他卻不聽，非要帶我過去。我見他應堂發黑。”
“便跟著去了。”
好家夥，原來見雲是被人販子拐去的。
也是，一個在哥譚市夜晚獨自坐在公園長椅上休息的男人，看起來就很像是那種哪怕被人帶走了、被人殺害了也不會引起警方多註意。
是最適合黑氣師當做目標的人。
見雲也曾在結界裏逗留，但他並沒有像別林那樣不按常理出牌，滿腦子都是搞壞結界，反倒是老老實實的按照正常發展，找到陣眼離開結界。
見雲之所以這麽做，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
見雲在結界裏停留的時間略久，他才從結界裏離開了沒多久。
便感受到了別林的劍氣撕開了結界。
別林點頭算是了解。
他看了眼那顆被黑氣師擺放在面前的靈球，靈球已經變成了石頭般的顏色，球體上方的幾道毫不客氣的、將石球切開的力道，看起來就像是別林幹的。
這也的確是別林幹的。
盡管如此，這顆充滿了邪惡力量的石球依然再往外冒著滋滋的黑氣，相當的邪惡。
“這種情況在修仙界從沒見過。”見雲指著黑氣師說。“還有這東西也是。”
見雲指的是那個已經損壞仍然在冒著黑氣的石球。
“我們應該防備這種情況，避免修仙界也出現這樣提取人魂的邪惡力量。”見雲說。
別林聳聳肩說：“不用擔心修仙界。”
“在人間除了修仙者外，還有魔法之類的玩意，這個黑氣師應該不是和我們修仙界有關的，更像是魔法之類的。”
畢竟修仙界裏並沒有這樣用道具制作的結界，結界的確需要一個陣眼是沒錯，但是陣眼可以被結界外破壞才是合理的。
但顆泛濫著黑氣的石球並不能被從外部破壞，否則別林想不出任何見雲不將它破壞的原因。
這不是修仙界搞出來的東西，這不符合修仙界的設定。
“魔法師要想進入修仙界必須辦理證件才行，入口只有種花家才有，光是帶這種玩意去種花家，海關就能扣他半年。”別林聳聳肩。
就像是修仙者不隨意入侵西方的魔法界一樣，同樣的，西方魔法界也不能進入東方的修仙界。
這就是規則。
而且就這結界的力量，在臥虎長龍的修仙界裏只能是被時代拋棄的命運。
別林一劍便能把結界給劈開咯，難不成還能指望這結界能攔住其他修為在別林之上的修仙者？
聽到別林略顯無厘頭的回答，見雲沈默了一下。
但正是像別林說的那樣。
種花家的超能力者管理局並不可能把不屬於本土的魔法師放進來，這就像是外來物種入侵一樣，是必須被阻止的事情。
“況且只是這種東西而已。”別林冷眼看著那顆石球，他伸手過去。
黑氣師的眼睛猛地瞪大，然後是興奮。
這顆石球裏寄宿著與黑氣師簽訂契約了契約的大惡魔。
只要別林碰到那顆石球，惡魔便可以通過別林的手附身別林，然後成為自己的同伴，解放自己。
和他簽訂契約的惡魔一定不會拋下他不管，惡魔可是最遵守契約的存在。
更何況黑氣師為惡魔帶來了那麽多好處、靈魂、人間的混亂，這不正是惡魔們想要的東西嗎？
黑氣師是一位黑巫師家族的傳承者，他的祖宗、曾經最強大的黑巫師之一，在過去人們的獵巫行動中被活活燒死，之後他們家族便沒落了。
沒有再誕生出任意一位擁有魔法的成員，家族的成員將這視為一件好事。
黑氣師卻並不覺得，他認為他的家人們玷汙了神聖的黑魔法意志，哈，講個笑話，黑魔法和神聖兩個字被放在一起用。
之後黑氣師在家族的藏書庫裏找到了一本黑魔法書，他學著黑魔法書上的步驟釋放出了死氣，死氣襲擊了他的家族。
只是一個晚上，黑氣師的家族便只剩了他一個人。
後來黑氣師便開始到處尋找目標制造黑氣、並試著控制黑氣，然後來到哥譚市與一名叫做謎語人的家夥合作。
謎語人可以為他提供舞臺，謎語人想要針對的不過是蝙蝠俠。
黑氣師答應了，更是在之後機緣巧合下與一名大惡魔簽訂了契約，惡魔教會了黑氣師將死氣與人魂混合在一起方便管控的力量。
還有那顆石球也是惡魔交給他的，石球只是個容器。
石球裏是另一個世界，可以用於存放暫時不用的生魂、也可以用來將討厭的家夥放到裏面去收拾，那石球裏扭曲的東西、可是來自地獄啊。
謎語人立刻便有了想法，把蝙蝠俠放進去。
他知道蝙蝠俠最近一直在註意他的行動，他也故意將拐角小巷的存在漏給蝙蝠家族看，他知道蝙蝠俠一定會上鉤。
蝙蝠俠可笑的正義感不會允許這種像怪談一樣的東西出現在哥譚市太久。
不過現在可笑的人變成了謎語人。
但是沒關系，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只要別林碰到石球——
別林碰到了石球。
然後那顆石球整個炸開了，如果剛才還只是裂開的程度，如今被別林碰了一下，石球便爆炸了。
黑氣師清楚地聽到腦子裏傳來了大惡魔的痛苦叫聲，還有他質問黑氣師，為什麽惹了這樣家夥的話。
然後大惡魔被料理了。
不是被遣返回到地獄的那種料理，是從物理上的被別林抹除了。
大惡魔在人間躲了很久，他曾被康斯坦丁擊傷，於是躲到了石球裏避開康斯坦丁，並找到了黑氣師簽訂契約，通過人的靈魂來強大自己虛弱的內在。
現在大惡魔彌留之際唯一的想法便是後悔。
非常的後悔。
被康斯坦丁打敗最多也不過是被遣返回到地獄，被這小手摸了一下就直接給它人道主義銷毀了。
他們的頭頭呢？地獄之主的路西法·晨星陛下呢？救一下啊！！！
此刻的路西法正在洛杉磯開著自己的酒吧體驗當人的感覺，絲毫沒有接受到自家子民死之前的求救。
別林動了動，他剛才隱約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咦？我剛才好像聽到了蒼蠅的聲音。”別林喃喃道。
心如死灰，感受著自己的契約惡魔被原地人道主義銷毀的黑氣師：...他說的蒼蠅的聲音不會就是大惡魔臨死前的吼叫吧。
見雲轉移話題：“你的真氣很紊亂。”
別林皺眉，他自然知道他的真氣現在非常紊亂，在體內亂竄著讓他非常不舒服。
“晚點我幫你調息。”見雲說。
別林點頭沒有拒絕，他剛才破開結界強行調動了紊亂的真氣，如今真氣的流動更加混亂了，如果有見雲幫他調息真氣的話，會好很多。
隨後別林終於第一次將目光落到了蝙蝠俠身上。
蝙蝠俠下意識的挺直了肩膀。
“蝙蝠俠，你有認識的魔法側那邊的人嗎？”別林指了指黑氣師。“這家夥，應該交給魔法側處理吧。”
“嗯，我會聯系處理的。”蝙蝠俠沈聲回答。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別林現在對待他的口氣有些冷漠，完全不像平日裏別林對他說話的樣子，甚至不是福報鳥遇到蝙蝠俠時說話的口氣。
不對勁。
屬於貓科動物的直覺在提醒著蝙蝠俠。
然而別林沒有打算繼續和蝙蝠俠說些什麽，他繞過蝙蝠俠來到謎語人面前。
“這就是謎語人是嗎？”別林居高臨下的盯著謎語人。
他對謎語人的好感度為-150。
就是這筆謎語人設計的謎題和謎語惹得他的家人們整整齊齊的在他面前自刎。
“啊。你打算補上兩拳嗎？”達米安問，他把謎語人翻了個面。“打這一面好了，前面那面已經被我們揍得沒什麽好肉了，背這邊還可以挨幾拳，你下手輕點兒。”
真怕別林一拳把謎語人給揍擡走了。
謎語人：...這蝙蝠家還是人嗎？
謎語人連忙掙紮著開口：“我有人權！”
他剛才可是親眼看見別林摸了一下便把那顆石球給摸炸了，哪怕是蝙蝠俠也不能做到摸一下石球就把石球給弄炸了這種事吧？
而且那名叫做見雲的男人在之前也試過各種破壞石球的方法，沒有一個奏效。
怎麽被這少年摸了一下，就炸了呢？！
還有羅賓提醒的那句收著點力道。
細思極恐啊。
這一拳不會給他揍歸西了吧。
謎語人還是得掙紮一下。
“哈。”傑森平淡無波的發出一個音節，他開口：“人權。”
分明沒有任何嘲諷的意味，但光是傑森說出這句話便充斥著嘲諷的感覺。
光是聽到傑森的話，謎語人便開始害怕起來，他想起之前險些被傑森給打死這件事，如今換了個人，他也絲毫沒有覺得輕松。
別林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怎麽會，我不是那種崇尚暴力的人。”
“我只是想讓他體驗一下摸一下太阿劍罷了。”
聞言，見雲掀開眼皮看了眼別林。
來這麽狠的？
達米安不明所以：“你打算用太阿劍的重量壓死他嗎？”
達米安並不知道太阿劍的另一個作用。
別林從未對他們說過太阿劍的另一作用，也沒有對韋恩家族的成員們展現過那些。
太阿劍是天道碎片打造而成的劍，本身具有審判的力量，它能洞察罪惡，衡量人心的重量。
之前，別林剛到哥譚市，挾持別林的大漢曾碰了下別林的太阿劍，要不是黑氣在控制大漢，大漢恐怕就要開始進入強制懺悔的階段了。
因為別林內心對蝙蝠家族、對韋恩家族的認同，所以太阿劍的對敵屬性並未在韋恩家人面前展露過。
但謎語人顯然不是被別林庇護的那一類人。
“不，我打算用他自己的罪惡來壓垮他。”別林說著。
他將太阿劍往謎語人身邊放置，謎語人的皮膚觸碰到了太阿劍，太阿劍的對敵、排斥被動開始生效。
再加上別林對謎語人-150的不滿以及謎語人作惡多端的一生，太阿劍這次的強制懺悔效果就像是疊滿了殺人書。
謎語人見沒什麽危險剛要放松便是渾身一震，然後他那雙狡猾的雙眼開始變得空洞。
他開始在腦袋裏回顧他作惡多端的一生。
他把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分屍殺害、在哥譚市政府大樓安置臟彈、在哥譚市的大街小巷準備謎語機關、傷害無辜路過蝙蝠家的精神，引誘無辜路人等等。
他犯過的錯實在是太多了，足夠他判刑1200多年。
在太阿劍強制懺悔的效果影響下，謎語人開始痛哭流涕的交代自己的罪行，並為自己的罪行感到後悔。
並要求蝙蝠俠將他關進阿卡姆瘋人院裏去關1200年，他一定不會越獄，一定在裏面好好改造、好好做人，還要呼籲其他同胞和他一起好好做人。
可是謎語人的內心不這麽認同，他的理智和內心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他無法控制自己痛哭流涕和懺悔，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產生悲痛後悔的情緒，這種感覺無疑是痛苦的。
痛哭流涕的謎語人實在是吵得不行，最後羅賓一拳給他揍暈了。
註意到周圍的目光，羅賓眨眨眼道：“你們不覺得他實在是太吵了嗎？”
處理完所有事情後，別林也沒多和蝙蝠俠等人打招呼，他和見雲對視一眼，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嗯？福報鳥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羅賓後知後覺的問。
蝙蝠俠也看出了別林情緒上的不對勁，具體表現在別林對他們的視而不見和刻意忽略這點。
“因為我們死在他面前，這對他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沖擊吧。”傑森嘆了口氣。
這是他的責任，他會和別林道歉的。
“但我們又不是真的死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吧？”達米安問。
“誰知道呢，我勸你們還是早點去道歉吧。如果不想別林這一輩子都不理你們的話。”傑森說完這句話也離開了這間屋子。
蝙蝠俠卻在這裏停留稍久。
鮮血聖堂並非毫無原型，這地方曾經的確發生過了類似的案子，拐走外來人口取出鮮血來為一些富人提供藥物之類的，就曾在這地方發生過類似案子。
那老頭恐怕也只是投影的現實吧，教堂裏的那些石像是來‘求醫’的病人。
這就是哥譚市啊。
總會滋生各種各樣黑暗的哥譚市。
可這裏也是蝙蝠俠無法舍棄的家鄉。
別林之後便領著見雲見到了劍山別的弟子，劍山的弟子本來還很放松的和同伴交流著自己剛買到的哥譚市好玩的小玩意。
然後便見到了劍山的兩名boss，別林和見雲一前一後的來了。
咯、噔、咚。
有小師叔這個boss還不夠嗎？為什麽見雲也來了？
救命，他們的末日要來了嗎？
劍山弟子規規矩矩的站起來打招呼：“小師叔、大師兄。”
“隨意點就好啊。”別林隨意擺了擺手。
他們倒是想隨意點啊，可是見雲也在誒。
別林從不主動盯梢他們平日裏的練劍、可是見雲會。
果不其然，見雲見著這些劍山子弟後，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們最近練劍了嗎？練了多少？”
劍山眾：...
緊接著見雲眼睛一瞇，他的氣勢稍稍緩和。
“大部分人的修為都有所長進，這很好。”見雲說。
劍山眾松了口氣。
在哥譚市懲奸除惡、幫助居民，真的可以正道，修為上漲的速度也比在劍山修煉時更快，挺好的，哥譚市，他們都有些不想離開了呢。
緊接著見雲又說：“但這並不是你們不練劍的理由。”
劍山眾：QAQ。
別林配合地說：“是呢，如今秘密基地也修建好了，那塊地夠大，練劍也該繼續提上日程了，我花錢讓你們過來可不單單是為了讓你們買些小玩意玩的。”
“到時候在論劍大典上，哪怕你們只是負責給我打call，你們也得拿出用劍的氣勢，用修為和氣勢壓其他人一頭。”
然後別林帶著見雲進入了秘密基地。
見雲看見這秘密基地，隨即一楞，怎麽和劍山的建築差不多的？
“怎麽樣，見雲。是不是很親切很熟悉？”別林興致極高的問。
見雲點頭。
“我專門讓劍山弟子們修的。”雖然設計藍圖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也沒有參與其中除了監工外的任何一件事。
見雲挑眉：“你做了什麽？”
他可太了解別林的德行了。
“哈，我做的可多了。”別林故意誇張的說：“這裏面的每一塊磚、每一棵草、每一塊木頭，都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我是監工。”
見雲：6.
之後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麽，因為見雲從別林興致勃勃的表情上看出，如果繼續在和別林交流下去，別林又要回歸稍小時折騰他的模樣了。
他還以為別林在哥譚市能有所長進，的確有所長進，看起來和他生疏了些，但是性格上還是和以前一樣惡劣。
由見雲幫別林理清體內的真氣後，別林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現在他身體裏總是沒那麽難受了。
“爽誒——”
“為什麽不吃調息的丹藥。”見雲語氣淡淡的問。
從他為別林梳理時便註意到別林的真氣紊亂程度實在是厲害，如果吃了調息的丹藥並不會混亂成這樣。
也就是別林天賦異稟，如果是其他人受到這種程度的真氣紊亂的沖擊以及調用真氣，恐怕早就經脈斷盡了。
別林只是沖擊著經脈感到疼痛而已，經脈本身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別林隨意的回答：“啊，我忘了那件事了。”
“你對人間的家庭抱有太多感情了。”見雲冷聲指出。
“嗯嗯。”別林把玩著見雲靈劍上的劍穗。
別林有時候抱著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非常的氣人，還好見雲內心強大。
“再這樣下去，你在無情道的造詣會全部崩塌。”
別林頓了頓，他註視著見雲，那雙藍灰色的眼眸裏的情緒非常認真。
“路是自己的。”
“難道我離了無情道就不能修劍了？哈，又是誰規定的割舍了情感才能練就無情道？”他把傑森說話時的語氣詞給學了個十成十。
見雲看了別林一眼。
“自古以來都是——”
“我是千年來唯一誕生的劍骨，我會站在巔峰蔑視所有人，沒有人能夠規定我，自古？不，在我這裏只有自己。”別林說。
他偏偏要反駁這些規則。
什麽為道？什麽是好？什麽又是壞？這些是誰分辨的？
憑什麽他親近家人就不可以修無情道？劍修的出路難道只是無情道，又是誰說無情道才能飛升大能？
他偏要試一試。
“向來總是你們對我說什麽，我便做什麽，但我的內心從未產生任何波動，我也以為我會是個修無情道的好料子。”
“但或許並不是，我在哥譚，感受到了我從未感受的情緒，我想要知道，什麽才是我想要的。”別林認真的說。
是的，別林過去的人生總是在按照別人的安排行事，他在按照‘規則’行事，因為修仙者應該這麽做，於是他便這麽做了。
但又是誰規定的修仙者必須這麽做？
如果他不這麽做呢，如果他選擇其他的方法呢？又會怎麽樣。
別林想要摸清楚自己的善惡邊界線究竟在什麽地方，他又該如何去體會蝙蝠俠因為沒有救到人而自責的情緒？
他太過冷漠了。
可他依然會在家人自刎在面前時，感到憤怒和不解。
他想要理解這樣的情緒。
見雲眸子閃了閃。
別林的想法時見雲從未聽過的，完全稱得上叛逆、大逆不道的話語。
天道又怎麽可能容得下他？
但就像別林說的，為何不可這樣做？這究竟是天道的規則，還是前輩的規則？
亦或者是他們根據前輩的行為推測出的實踐方式，別林為什麽又不可以這麽做？
見雲連忙壓下心中從未出現過的躁動想法。
盡管以前別林偶爾在行為上也會表現出目空一切的傲慢，他或許有些叛逆的想法，也只是藏在心裏。
他循規蹈矩的按照師父、長老為他規定的方式進步，如今卻許久未在突破。
問題出在別林的心境，如果別林始終都是這樣想著，那麽他無法突破的原因便很明顯了，他從來沒有順心而為。
見雲感到心驚膽戰，原來修仙者所認定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別林的認同。
如今這是別林第一次將它點名。
這也是別林的劫，他的劫是心劫。
如果別林能在哥譚市順利的渡過這一心劫，或許就像別林說的，他可以重新譜寫屬於他的修行規則，打破無情道的守則，自創新的‘道’。
如果別林沒法扛過這道心劫...
他也會成為近千年來，最危險最可怕的魔頭。
別林不知道見雲在想什麽，如果他知道，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見雲。
他當然不認同修仙者的規矩。
只能吃辟谷丹這一點就很抽象了，他怎麽可以認同這樣的規則？人間短短百年，都在享福吃好吃的、修仙者幾千年天天吃苦？這他媽誰願意幹啊。
當然，他也不會去改變修仙界什麽。他生性冷漠，關註的東西很少，別人怎麽做和他有什麽關系？
但別人也別想用所謂的修仙界的規則再次去約束他。
別林的意思是，誰也不能阻止他大造碳水和美食。
見雲可不知道別林是這樣想的，在見雲心中，別林已經成了魔王預備役。
晚上別林回到莊園，他輕車熟路的翻墻回到房間。
隨即一楞。
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就在他的房間裏。
別林立刻把臉崩住，他冷漠的看了眼坐在他房間椅子上的傑森。
“有事？”別林冷淡的問。
在他原諒傑森之前，他絕對不會再叫傑森二哥。
傑森咳了一聲，讓傑森道歉簡直比蜀道還難，但今天的事情的確是他做的不對。
他只要一想到別林被他的動作嚇得蒼白的臉、收縮的瞳孔，他便覺得自己幹的簡直不是人事。
他知道別林是真的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
別林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或許他的強大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但他從未見證過親人離去，也沒有做好親人離去的準備。
傑森的行為無疑是給了別林當頭一擊。
小孩指不定都被他嚇出心理陰影了，盡管這樣，別林也只是冷態度對他，而沒有揍他。
如果今天被嚇一跳的人是傑森，傑森高低得把別林揍一頓，並且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原諒別林。
他又憑什麽覺得別林不會被嚇到。
他能感覺到別林是真的很在乎他，很在乎韋恩家族的每個人。
於是傑森幹脆的道歉：“我很抱歉，我不該死在你面前。”
別林臉色未變。
“我也應該問你的，你不會讓我們遇到任何危險，所以我們應該更信任你。”
是的，沒錯。
這問題的最根本原因是‘信任’，如果他們足夠相信別林，他們早該詢問別林能否帶他們出去，但他們沒有。
別林的表情微微松動。
傑森再接再厲。
“以後我不會再這麽做了，我會把這些事情都交給你處理，你能處理的很好對吧。”
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別林·好哄·韋恩的表情終於放松下來。
“就該這樣，我才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你們沒必要去抖這機靈。”別林冷哼著說：“不會讓你們遇到危險，如果這個結界會讓你們遇到危險，我從一開始便不會給你們進入的機會。”
“我很強，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多信任我一些。”
“所以咱們和好了？”傑森問。
他在心中腹誹，別林這也太好哄了點吧？
倒不是他們不願意信任別林，他們相信別林，只是蝙蝠家族習慣了依靠自己，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求助別林。
這是蝙蝠家族的傲骨，哪怕求助對象是自己的家人也一樣。
別林點頭，他開口辯解道：“我本來也沒有很生氣，我只是有點難以控制那時候的情緒。”
他已經不承認自己生氣了。
“我可看不出來，當時的你全身寫滿了‘我很生氣，你們都要完蛋了，我再也不理你們了’這樣的情緒呢。”傑森揶揄地說。
別林皺眉：“我只是很疼。”
“心疼？”傑森問。
“不。”別林面無表情的說：“你們的行為讓我的情緒無法穩定，我的真氣紊亂無法調息，它們在體內亂撞，很疼。”
傑森眼底閃過一絲驚異，原來還有這種事？
見雲：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魔尊預備役。
別林：我要改變修仙界吃辟谷丹的要求。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