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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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8
達米安垂下眼眸，開始述說自己的過去，他從未主動向蝙蝠俠和夜翼外的任何人提到過自己的過去，但他知道，蝙蝠家族裏的每個人都清楚地知道達米安在刺客聯盟的事情。
蝙蝠家族總有他們特殊的收集情報的方法。
傑森更是親身經歷，因為傑森剛覆活、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裏，曾在刺客聯盟裏以刺客的身份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傑森和達米安很早之前便認識了。
大概是別林特有的、讓人安心的感覺讓達米安決定主動對別林提起這件事。
又或許是達米安現在是信任著別林的、就像是信任蝙蝠俠那樣信任別林。
信任這種感覺是很奇怪的，達米安同樣信任蝙蝠家族的其他人。
但信任別林似乎有些太快了，大概是因為別林從沒拒絕過他？又或者是因為他們之間的血緣聯系？總之，達米安現在需要一個傾聽者。
而他認定別林會是那個好的人選。
“我並不是母親生下的孩子。”達米安說：“母親曾和蝙蝠俠有過一段，她盜取了蝙蝠俠的基因，與自己的基因結合，在培養皿中培育出了我，千千萬萬個我。”
“我是最成功的那一個。”達米安說完，他緊盯著別林的表情。
如果他從別林眼中看到任何負面的情緒，嫌惡、厭棄或是任何其他的負面情緒，他都會停止接下來的對話。
別林沈默了片刻。
達米安在心中冷嘲一聲，果然，沒有人能接受這種事情。
一個並非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一個被所謂的‘母愛’扭曲掌控過的孩子。
然而別林的話給達米安整不會了。
“牛逼啊。”別林感嘆：“這就是凡人脫離魔法後的科技進步嗎？連懷胎十月都不需要做就能誕下孩子。”
達米安嘴角抽了抽，他繼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有千千萬萬個兄弟。”
“他們有些是蝙蝠俠的血統、也有些是其他人的血統。”
“我殺死了它們，所以最後是我活下來了。”
別林咂咂嘴回答道：“這不挺好的，我簡直想象不到除了達米安之外的弟弟。”
達米安看向別林。
別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的弟弟只有達米安一個。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想我大概不會那麽喜歡他。”
或許別林沒有說過，除了傑森外，莊園裏第一個讓他產生了好感的人便是達米安。
或許是血脈的聯系在作祟，別林初見便對達米安很有好感。
他也的確從沒想過，如果當初達米安沒能殺死他的‘同胞兄弟’，他的弟弟是另外的人會是什麽模樣。
別林不清楚，但他很喜歡達米安這句話並非作假。
達米安別扭的扭回頭不去看別林，老實說，別林還挺會煽情的。
分明是毫無波動的一句話，達米安卻控制不住的因為別林的話產生了些許欣喜。
他也很慶幸當初是他活了下來，遇到了蝙蝠俠，還有他現在的家人。
以及有機會接觸到別林，禦劍飛行這種事，達米安以前從沒想過這種事是真實存在的，他還有機會體驗。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殺了他們。”達米安略帶著報覆意味地說：“我為了活下來，所以把他們全都弄死了。”
“你一歲那會就能提的動刀了？”別林眨眨眼，他不明白達米安的意思。
這是達米安的自由，別林和達米安的關系只是親人、是兄弟，達米安又不是歸他管轄的劍山弟子。
況且人間與修仙界又不一樣。
別林自然沒有權利也不會去多管閑事，達米安做什麽都是他的選擇，別林不會幹涉。
他頂多在達米安誤入歧途的時候拉他一把。
顯然，達米安不會誤入歧途，否則他現在也不會是蝙蝠俠的小助手了。
達米安回答：“當然不。”
“我在培養皿裏爭奪營養，最後獲勝了。”達米安說。
別林：“這不就對了，那和你有什麽關系？優勝劣汰，向來如此。”
“這證明小D生來就很優秀。”
達米安沈默著，沒有告訴別林，之後在刺客聯盟的訓練裏，他也幹掉了不少他的‘覆制品’。
他發現別林的腦回路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事。
所以達米安簡略的和別林講了下後續的事情。
無非是刺客聯盟想利用達米安來綁住蝙蝠俠，讓蝙蝠俠繼承刺客聯盟，達米安卻在與蝙蝠俠的相處之中逐漸明白了蝙蝠俠的所作所為，經過一系列刺客聯盟的陰謀後，達米安獨自阻止刺客聯盟，在面對自己的覆制品時被殘忍殺害。
蝙蝠俠為了達米安更是殺上天啟星將其覆活。
最終蝙蝠俠承認了達米安作為羅賓的身份，達米安也安心地舍去了與刺客聯盟的關系，以羅賓的身份留在蝙蝠俠身邊。
達米安一直認為他與刺客聯盟的關系已經結束了，但沒想到，刺客聯盟的人在最近又回到了哥譚市，並在今天重新出現在了他面前。
甚至稱呼他為少主。
達米安還記得他們之前鬧翻的那次，殺了他的人不就是刺客聯盟的、他的覆制品嗎？
現在還來叫他少主，實在是可笑。
也不得不讓達米安開始懷疑，這些家夥是否又有新的陰謀在準備進行。
達米安厭惡他們，就像是他厭惡過去被刺客聯盟掌控的自己一樣厭惡。
聽到達米安曾經死去時，別林的心情變得不是那麽好，但很快他又收斂了情緒。
“好了，沒關系。不理他們就好了。”別林說：“我先送你回去。”
“你根本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麽事來。”達米安語氣沈沈地說：“他們或許會對你出手。”
因為目前別林是唯一個，刺客聯盟並不知道底細的人。
“如果他們真的那樣做了，我猜倒黴的一定不是我。”別林聳聳肩道。
達米安轉念一想也是。
刺客聯盟要是真的對別林動手了，誰是那個倒黴的還真不一定。
達米安嘴角一抽，以別林的破壞力來看。
刺客聯盟還真應該保佑他們下手的對象不是別林，否則刺客聯盟的刺客高低得在別林手裏夭折幾個。
刺客聯盟早已沒有過去那般強盛了，他們的確是中東地區最大的刺客組織，但也僅限於中東了。
在中東之外的絕大多數地方，都有著刺客兄弟會活躍的足跡。
雖然刺客兄弟會和刺客聯盟都有‘刺客’兩個字，但這兩個組織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刺客兄弟會是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自由’秩序存在的，他們從幾百年前便存在至今，尋找著名為‘伊甸碎片’的東西並與象征著‘秩序’的聖殿騎士敵對。
刺客兄弟會怎麽可能允許別的刺客組織活躍在他們的地盤上，但不得不說，刺客聯盟的爪牙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存在。
據達米安所知，刺客聯盟的存在並沒有跨過幾百年的時間，他的外公拉爾斯·艾爾·古爾是刺客聯盟的首領，一直都是。
他的外公應該沒有這麽長的壽命。
既然如此，他的外公能管理好刺客聯盟，那為什麽會再度找上他？
達米安不認為像剛才那些刺客對他說的，讓他回去繼承刺客聯盟，他太了解他的外公了，他的外公怎麽會允許由他一手創立的刺客聯盟落到其他人的手裏。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孫子也不例外。
達米安皺起眉來，那雙藍色的眸子裏是一片深色。
他更認為是他的外公又打上了哥譚市的主意，而作為蝙蝠俠之子、也是羅賓的達米安掌握著關於哥譚市的絕大多數秘密。
如果刺客聯盟能再度把達米安拉入他們的陣營，那麽這些被達米安刻在腦子裏的情報便全部都歸於刺客聯盟所有了。
更何況達米安還有通向蝙蝠洞的門鑰，如果達米安加入了刺客的陣營，刺客們想要打入蝙蝠洞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沒有任何可說性。
因為達米安永遠不會背叛蝙蝠俠和蝙蝠家族。
但達米安也太了解自己曾經待過的這個組織，刺客聯盟，有多麽能攪屎了。
刺客聯盟早已不像過去那般強盛了，他們來哥譚市撈不到什麽好處，否則也不會一直潛伏在暗處了。
哥譚市的罪犯都各自看不上彼此，平日裏也總是沖突不斷。
但有一種情況是例外的，那便是一致對外的時候。
每一個哥譚人他們或許嫌棄和厭惡著這片土地，但這始終是他們的地盤，在他們的骨子裏都是排外的。
這裏是哥譚市，是哥譚人的地盤。
外來人想接受這片土地？先問問自己配不配得了。
所以刺客聯盟要是來了哥譚市，他們也撈不著半點好處。
那些潛伏在暗處的、無處不在的貓頭鷹們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自認為是這個城市的秩序，怎麽可能允許其他人代替他們成為哥譚市的秩序？
達米安收回眼中的情緒，只要自己始終不答應刺客聯盟的要求和邀請就好了。
他們沒法強迫自己，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可以隨意被支配的刺客聯盟少主了。
而刺客聯盟也早已不是他的安生地，他早已不再渴求從刺客聯盟中獲得任何東西。
也包括從未有的母親的愛。
“先回去了。”達米安說著，他在太阿劍上換了個姿勢坐好。
“我先把你送回去。”別林說著發動了太阿劍。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達米安問。
別林說：“當然不，我從修仙界帶來的朋友還在外邊，我不能拋下他先回去。”
達米安皺了皺眉：“韋恩莊園的空房間很多，讓他住進韋恩莊園裏不就好了。又不是住不下。”
別林怎麽能告訴達米安，公孫浩正在給芭芭拉看脊椎的問題呢？因為他答應了芭芭拉要保密，要給蝙蝠們一個‘大驚喜’。
“哪怕你們兩個是修仙者，也最好少在哥譚市的晚上晃悠。”達米安警告。
指不定哪天就被路過的女子給殺豬盤了。
在哥譚市買賣器官這種事兒實在是太常見了，在夜晚街邊常常會有哭泣著尋求幫助的女性。
她們通常都披頭散發，滿臉淚痕，看起來可憐極了，活像是被家暴過的模樣，但這些都是假象、都是偽裝。
這只是為了讓她們看起來更無害，也是為了博取路人的同情心。
當你放下戒備去幫助她時，便會中了她的計謀。帶有強力麻藥的藥物會被註射到你體內，緊接著你便會被帶去噶腰子。
當然，不止是女性。
在晚上溜達時，遇到的、各類的，行為舉止怪異的人都非常危險，通常，他們不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就是表面無辜的殺豬盤。
別林面對那種直截了當的惡意，倒是很厲害。因為在哥譚市，幾乎沒有任何人能打得過他。
可如果是偽裝成受害者的惡人呢？別林又這麽好騙，指不定一覺睡醒，整個人被泡在冰水裏，腰子都被噶了一個走了。
達米安的這種擔心並非是毫無道理的。
誰讓哥譚市就是這樣一座城市。
但達米安不知道的是，別林分辨他人有沒有對自己的惡意是通過‘氣’來觀測的。
只要對別林有丁點惡意，那份氣便變得不再純粹，別林輕而易舉就可以分辨出什麽人對他是有惡意，什麽人對他沒有惡意。
殺豬盤的誘餌雖然看起來無辜、楚楚可憐，需要幫助的模樣，但他們的目標最終是傷害別林。
避免不了的一件事兒。
他們的氣中沾染著對別林的惡意。
別林剛來哥譚市的那幾個晚上，每天晚上都會有疑似被家暴的女子、被綁架了家人的男人、走失的小孩兒這樣的人黏上他。
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殺豬盤組織拋出來的誘餌。
一開始別林還以為是自己的感官出現了誤判，他好心的去幫助那走失的小孩兒。
然後小孩兒反手就是紮了他一下。
被人用針管紮了下的別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感官沒有出錯，這小孩兒的確對他懷有惡意。
但好消息是，別林輕而易舉的用內力將毒素排了出去。
所以他沒有受到半點麻醉劑的影響，反倒是以為今晚目標到手了的幾個噶腎黨驚恐的看著他，詢問他為什麽還沒被藥倒。
別林給予他們的回報時，把他們捆結實送到了附近的警局去，連那小孩兒也沒放過。
警察會知道該把小孩兒送到哪兒，別林沒這麽好心，對待辜負了自己的人來說。
畢竟他是以為那小孩兒真的需要幫助。
別林也感到奇怪，為什麽哥譚市會有這麽多小孩兒、女人也幹這種危險的犯罪勾當。
現在別林倒是理解了些許。
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裏是哥譚市。
聽懂了達米安語氣裏隱約可見的關心，別林還是有幾分感動。
別林移開目光說：“我們正在體驗夜生活，小孩兒你懂什麽。”
達米安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別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才14歲！”達米安炸毛：“14歲，你離法定成年日還有6年呢，14歲的你有什麽夜生活？也輪不到你體驗夜生活。”
“蝙蝠俠知道了會生氣的。”
別林說：“你說得對。”
“但是我有化生玉佩，可以讓我變成成年人的模樣。”
達米安：...他忘了，別林當初就是用化生玉佩偽裝成怪盜的。
“小D，你不會要向蝙蝠俠告發我吧？”別林眨眨眼。
達米安：“如果你帶我一起去體驗夜生活的話，我可以考慮不告發你。”
年僅12歲的達米安，至今沒有去過任何與‘夜生活’沾邊的地方。蝙蝠俠對他管得很嚴，他唯一去過的和年齡有關的地方便是賭場。
那次的賭場還是個小賭場，達米安玩的一點都不盡興。
達米安沒有接到過任何與夜店、俱樂部有關的偽裝任務。
每一個未成年，在他們成年之前總會想要去，年齡所限制的地方看看。
達米安也不例外。
別林：...可是他根本就不是體驗夜生活，他帶達米安去哪兒體驗生活。
而且他也沒法帶著達米安去體驗生活，他都還好，他可以用化生玉佩讓自己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20歲的樣子，可他該如何解釋二十歲的自己帶著十四歲的達米安去泡吧？
“我沒法帶你一起去，你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小孩子。我們兩都會被趕出去的。”別林認真的說。
“我可以偽裝成老人的模樣。”達米安說。
這個他可太擅長了，有很多次他們學校的校車司機便是他偽裝的，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想折騰一下小喬。
別林沈吟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帶著爺爺來泡吧？因為泡吧可以有效地防止老年癡呆？”
“為什麽不能是老父親帶著剛成年的兒子來泡吧，因為兒子是個巨嬰離不開父親，所以老父親才跟著來的。”達米安說。
他才不想被立一個老年癡呆的人設。
別林：“你先問問蝙蝠俠同不同意吧。”
接下來無論達米安說什麽，別林都沒在吭聲回答達米安，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撒嬌求情，別林都不為所動。
把達米安送回自己的房間後。
達米安踩著窗框翻進自己的房間，他對依然站在太阿劍上的別林說：“你真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別林挑眉：“謝謝誇讚，這是對我無情道造詣的肯定啊！”
達米安：“。”
“早點睡吧，小D。”別林眨眨眼：“我要去體驗我的‘夜生活’了。”
就在別林話音落下後，旁邊的一扇窗戶突然打開。
布魯斯目光幽幽的看著站在太阿劍上的別林，布魯斯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袍，顯然他已經睡覺，然後被別林吵醒了。
別林在心中咯噔了一聲。
“夜生活？”布魯斯的聲音宛若大提琴般優雅低沈。
布魯斯審視了一番別林，這眼神看的別林渾身肌肉緊繃，來自韋恩家族上下血脈的壓迫感完完全全的展現了出來。
“我睡了。”達米安察覺到了危險，他啪的一下把窗戶關上。
被達米安拋棄了的別林：“。”
達米安：抱歉了，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布魯斯沒有分出一點目光給關上窗戶了的達米安，他看著別林：“什麽夜生活？介意帶我一起去體驗下嗎？”
布魯斯說完，他還輕呵了一聲。
“我反正想不出來，14歲的你能有什麽夜生活。”
別林：危。
別林乖巧的眨了下眼，他鎮定自若的收起太阿劍，然後從布魯斯那邊的窗戶進入了莊園內。
“哇，父親你的房間好空。”別林說。
“嗯，我除了睡覺外基本不在房間裏，我的大多數東西都在書房裏。”布魯斯解釋。
別林感嘆：“父親，你真的好厲害。兩三天沒有休息過了現在還能有精神。”
布魯斯指出：“如果沒有精神就沒法抓到某個半夜不睡覺要出去體驗‘夜生活’的人了。”
別林又是一頓，他訕訕一笑：“我想了想，我還是該回房間休息打坐的。”
“夜生活哈哈，怎麽可能，我只是個未成年，我能去體驗什麽夜生活？”
布魯斯不置可否地說：“誰知道呢。比如冰山俱樂部的黑拳之類的？”
別林：...怎麽連這個布魯斯都知道。
別林的臉色立刻變得正經、嚴肅起來，他開口道：“不，父親。你誤會我了。”
“我承認，我很想去打黑拳撈一筆，但我最近還沒有時間去呢。”
布魯斯：“所以你有時間會去看看嗎？”
別林心虛的移開目光。
“你真該體會一下當初迪克、傑森還有提姆他們的生活。”布魯斯說。
“什麽？”別林好奇的看過去，他還從沒聽布魯斯講起過去的事情，不過從布魯斯的口氣裏可以得知，迪克他們和自己之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讓別林有些好奇，是什麽地方的不一樣。
布魯斯開口：“當初他們一周只有五美金的零花錢。”
然後布魯斯又笑了下說：“你一個月有五百萬美金的零花錢。”
布魯斯會直接給別林五百萬美金不僅是因為他早已失去了當初教育孩子的精力，何況別林已經14歲了，絕大多數思維也已經成型，強行扭正反而會引起別林的逆反心理。
更何況當初布魯斯只給他們五美金一周的零花錢是為了鍛煉他們和教會他們勤儉節約，在生活方面，韋恩莊園並未虧待過他們絲毫。
當初布魯斯也是這麽過來的，老韋恩夫婦在教布魯斯勤儉節約這一點沒有絲毫手軟，他一周也只有五美金的零花錢。
因為他們是自己培養的羅賓，所以布魯斯才會像約束自己那般約束他們。
別林不一樣，當初剛得知朝雨仙子要把別林送過來的布魯斯是意外的。
這十多年裏，朝雨仙子未曾聯系過他一次，如今倒是突然願意把別林送回來了，布魯斯也清楚，朝雨仙子怎麽可能舍得割下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兒子。
所以別林大概率還是會回到朝雨仙子身邊的。
布魯斯也只是把別林當普通的孩子來對待，他並沒有打算把別林培養成羅賓，也不打算讓別林接觸哥譚市的灰色地帶。
再加上布魯斯也清楚，作為蝙蝠俠的自己根本沒什麽時間陪著自己失而覆得的兒子。
所以他只能抱著慚愧的心理在金錢上給予別林補償。
本來布魯斯每個月也要給羅賓們一筆金錢用於裝備的維護之類的，總不可能不給別林發吧？
唯一在布魯斯預測之外的大概就是他以為是普通人的兒子是個修仙者，還是個實力很強，足以吊打和應對絕大多數哥譚市罪犯的修仙者。
別林：“。”
五美金？！一周？
果然如他所想的，韋恩莊園現在的財政狀況不太好。
他真該賣掉一部分靈石來補貼家用了。
別林收斂好眼中詫異的目光。
別林輕咳一聲，他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說：“沒關系父親，要一視同仁。以後也給我發五美金一周吧。”
他會自己想辦法補貼的，比如去冰山俱樂部打黑拳。
布魯斯看了別林一會兒，不知怎麽得，他心中有種直覺。
別林不會覺得韋恩莊園很窮吧？
布魯斯開口：“不，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整個哥譚市都是韋恩的後花園。”布魯斯想了想說，這是盧修斯曾半揶揄半認真的形容韋恩和哥譚市的關系用的描述。
布魯斯作為董事長，雖然不怎麽管事，但他自然也是知道韋恩莊園的經濟情況的。
“你明白麽，罪犯晚上要和蝙蝠俠、蝙蝠家族鬥智鬥勇。”
“白天卻要在韋恩旗下的超市買菜做飯。”
別林幹巴巴地說：“哇哦。”
不知為什麽，他覺得布魯斯說的話稍稍有些凡爾賽。
不過這話聽起來還是很爽的，畢竟這人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很有錢，他也能沾點光。
雖然別林不認為自己窮就是了，如果他能在論劍大典上奪得頭魁，他說不定能一舉成為修仙界最富有的劍修。
是的，只是劍修而已。
劍修通常都不看重身外之物，一柄劍一個錦囊便是劍修的全部家當，有的甚至連錦囊都沒有。
別林是個例外。
老實說，他也不是很看重身外之物，他錦囊裏的奇珍異寶也經常送給劍山的弟子們，他絲毫不在意這些東西。
唯獨靈石，別林喜歡得不得了。
他就像是龍對金錢沒有抵抗力一樣，別林對靈石也沒有抵抗力。
他喜歡收集靈石的快感。
這在絕大多數劍修窮三代裏是非常少見的異類。
但沒人敢對別林的行為點評些什麽，開什麽玩笑，別林可是被天道選中的小劍仙，還是淩雲宗的仙三代。
先不提他們打不打得過別林，就算打得過，但未來別林成長起來後他們也肯定是打不過的。
勤能補拙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可別林既有天賦也很能內卷啊。
因為別林的獨特癖好而去惹怒了未來的劍尊，實在是劃不著的一件事兒。
在淩雲宗裏，沒人點評過別林的愛好，這只是無傷大雅的愛好而已。
別林一直都不是刻板印象的劍修。
布魯斯也難得升起了些許開玩笑的意思，他眨眨眼笑著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姓韋恩。”
別林也被布魯斯的話逗笑了。
“好了，父親。我今晚不會再出去溜達了。”別林正經的說：“我要練劍，爭取在過段時間的論劍大典上拿下頭魁。”
別林想到了什麽，他眼眸亮起來。
“父親，到時候你們會來看我參加論劍大典嗎？”
無需別林過多解釋，布魯斯通過人間大典這幾個字以及別林的口氣也能推測出這應該是某種比賽。
這項比賽對別林來說應該非常重要，因為這不是布魯斯第一次聽到別林提到‘論劍大典’，別林曾無意識的也提到過這個詞。
但別林還是向布魯斯解釋：“那是修仙界裏最大的活動了，每兩百年舉辦一次，所有的劍修都會受到邀請，但只有近五百年間的劍修可以參賽。”
“我作為千年間唯一誕生的劍骨，所有人都在期待我的表現。”
“我希望父親、還有迪克他們能來修仙界看我比賽。”別林期待的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倒是很想一口答應，但是哥譚市並不能沒有蝙蝠俠，如果論劍大典的時間與蝙蝠俠的活動日程沖突，布魯斯便不能過去。
只是對上別林那雙寫滿了期待的眸子，拒絕的話語布魯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於是布魯斯開口道：“普通人也能隨意進出修仙界嗎？”
“不能。”別林即答：“但是有我在呢，我會弄到文件讓你們合理進入修仙界的。”
“所以去吧，父親。”別林再度期待的看向布魯斯。
“如果與蝙蝠俠的行程不沖突的話，我會去的。”布魯斯嘆口氣回答。
可布魯斯也知道，大概率會有沖突的。
因為蝙蝠俠每天晚上都有做不完的、打擊罪犯的事兒要進行。
這是他作為蝙蝠俠的責任，當他選擇成為蝙蝠俠那刻，名為哥譚市的重壓便完全落到了蝙蝠俠的身上，蝙蝠俠不能輕易地將它們拿下來。
別林眸子閃了閃，臉上浮現驚喜的笑來。
“會有的，父親。”
“還有就是，父親，我希望你能訓練我。”別林說。
布魯斯不明所以的看向別林，別林的實力在哥譚市已經可以無懼任何阻攔橫著走了，他還有想要學習的地方。
但沒有人不喜歡好學的孩子。
別林目光堅定地說：“我想學你們的戰鬥技巧。”
如果他能把蝙蝠家族的戰鬥技巧融入他的劍法中，這樣便能完全推翻其他門派劍修對他的模擬和推算。
毫無疑問，這次的論劍大典。幾乎可以算作所有參賽劍修對抗別林一個人。
哪怕是個小門派的修仙者，第一個研究的對手和敵人也一定是別林，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小劍仙別林幾乎是修仙界人盡皆知的事情。
別林三歲那年測根骨，為劍骨，這件事兒當時所有人都看見了，傳播的速度也很快，不過兩天時間，全修仙界都知道本來就是修仙界頂流門派的淩雲宗誕生了一位天生劍骨的修仙者。
理所當然的，所有人都在關註著別林的動態。
甚至有的門派從幾十年前就開始研究別林可能會有的劍法和招式為論劍大典做準備。
盡管別林從沒表現出來，但論劍大典帶給他的壓力並不小。
特別是在所有人都知曉他的招式和路數時，而淩雲宗的每個人都毫不懷疑他能為他們帶來勝利時，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所以別林才為了增加自己的贏面，讓人散播出他未成年酗酒過度，狀態不如從前的假象。
可如果他學會了蝙蝠家族使用的劍招以及戰鬥的方式並將它們結合於自己的劍術中，這樣，其他劍修對自己劍術和套路的研究不就完全沒了作用嗎？
而且，老實說。
別林認為自己在戰鬥方面的技巧和造詣是完全不如蝙蝠家族的。
在修仙界裏，別林的實戰機會其實很少，而且修仙者們都講求將靈力附著在劍上面進行戰鬥，近戰的機會其實很少，有也只是兵刃既接。
他的父親、他的兄弟則不一樣，他們的戰鬥技巧都是在數次受傷中累積起來的，他們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若是別林沒有靈力和真氣，他大概打不過蝙蝠家族裏任何一個人。
所以他想要學會蝙蝠家族的戰鬥技巧，除了戰鬥技巧外，還有很多東西也值得別林學習，比如黑客之類的。
當然了，別林最想學習的還是關於劍術的那方面。
聽到別林說想學，布魯斯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明天我會把訓練計劃給你。”布魯斯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別林臉上掛著興奮的笑：“那明天見，父親。早點休息。”
“晚安。”
“晚安。”
和布魯斯互道晚安後，別林回了房間，躺在床上閉著眼準備休息一會兒時，他才後知後覺想起被他遺忘在了芭芭拉那邊的公孫浩。
給芭芭拉做好了檢查、並制定了康覆計劃的公孫浩婉拒了芭芭拉邀請他在她家裏住下的請求，他堅持要在樓下等別林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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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垂下眼眸，開始述說自己的過去，他從未主動向蝙蝠俠和夜翼外的任何人提到過自己的過去，但他知道，蝙蝠家族裏的每個人都清楚地知道達米安在刺客聯盟的事情。
蝙蝠家族總有他們特殊的收集情報的方法。
傑森更是親身經歷，因為傑森剛覆活、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裏，曾在刺客聯盟裏以刺客的身份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傑森和達米安很早之前便認識了。
大概是別林特有的、讓人安心的感覺讓達米安決定主動對別林提起這件事。
又或許是達米安現在是信任著別林的、就像是信任蝙蝠俠那樣信任別林。
信任這種感覺是很奇怪的，達米安同樣信任蝙蝠家族的其他人。
但信任別林似乎有些太快了，大概是因為別林從沒拒絕過他？又或者是因為他們之間的血緣聯系？總之，達米安現在需要一個傾聽者。
而他認定別林會是那個好的人選。
“我並不是母親生下的孩子。”達米安說：“母親曾和蝙蝠俠有過一段，她盜取了蝙蝠俠的基因，與自己的基因結合，在培養皿中培育出了我，千千萬萬個我。”
“我是最成功的那一個。”達米安說完，他緊盯著別林的表情。
如果他從別林眼中看到任何負面的情緒，嫌惡、厭棄或是任何其他的負面情緒，他都會停止接下來的對話。
別林沈默了片刻。
達米安在心中冷嘲一聲，果然，沒有人能接受這種事情。
一個並非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一個被所謂的‘母愛’扭曲掌控過的孩子。
然而別林的話給達米安整不會了。
“牛逼啊。”別林感嘆：“這就是凡人脫離魔法後的科技進步嗎？連懷胎十月都不需要做就能誕下孩子。”
達米安嘴角抽了抽，他繼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有千千萬萬個兄弟。”
“他們有些是蝙蝠俠的血統、也有些是其他人的血統。”
“我殺死了它們，所以最後是我活下來了。”
別林咂咂嘴回答道：“這不挺好的，我簡直想象不到除了達米安之外的弟弟。”
達米安看向別林。
別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的弟弟只有達米安一個。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想我大概不會那麽喜歡他。”
或許別林沒有說過，除了傑森外，莊園裏第一個讓他產生了好感的人便是達米安。
或許是血脈的聯系在作祟，別林初見便對達米安很有好感。
他也的確從沒想過，如果當初達米安沒能殺死他的‘同胞兄弟’，他的弟弟是另外的人會是什麽模樣。
別林不清楚，但他很喜歡達米安這句話並非作假。
達米安別扭的扭回頭不去看別林，老實說，別林還挺會煽情的。
分明是毫無波動的一句話，達米安卻控制不住的因為別林的話產生了些許欣喜。
他也很慶幸當初是他活了下來，遇到了蝙蝠俠，還有他現在的家人。
以及有機會接觸到別林，禦劍飛行這種事，達米安以前從沒想過這種事是真實存在的，他還有機會體驗。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殺了他們。”達米安略帶著報覆意味地說：“我為了活下來，所以把他們全都弄死了。”
“你一歲那會就能提的動刀了？”別林眨眨眼，他不明白達米安的意思。
這是達米安的自由，別林和達米安的關系只是親人、是兄弟，達米安又不是歸他管轄的劍山弟子。
況且人間與修仙界又不一樣。
別林自然沒有權利也不會去多管閑事，達米安做什麽都是他的選擇，別林不會幹涉。
他頂多在達米安誤入歧途的時候拉他一把。
顯然，達米安不會誤入歧途，否則他現在也不會是蝙蝠俠的小助手了。
達米安回答：“當然不。”
“我在培養皿裏爭奪營養，最後獲勝了。”達米安說。
別林：“這不就對了，那和你有什麽關系？優勝劣汰，向來如此。”
“這證明小D生來就很優秀。”
達米安沈默著，沒有告訴別林，之後在刺客聯盟的訓練裏，他也幹掉了不少他的‘覆制品’。
他發現別林的腦回路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事。
所以達米安簡略的和別林講了下後續的事情。
無非是刺客聯盟想利用達米安來綁住蝙蝠俠，讓蝙蝠俠繼承刺客聯盟，達米安卻在與蝙蝠俠的相處之中逐漸明白了蝙蝠俠的所作所為，經過一系列刺客聯盟的陰謀後，達米安獨自阻止刺客聯盟，在面對自己的覆制品時被殘忍殺害。
蝙蝠俠為了達米安更是殺上天啟星將其覆活。
最終蝙蝠俠承認了達米安作為羅賓的身份，達米安也安心地舍去了與刺客聯盟的關系，以羅賓的身份留在蝙蝠俠身邊。
達米安一直認為他與刺客聯盟的關系已經結束了，但沒想到，刺客聯盟的人在最近又回到了哥譚市，並在今天重新出現在了他面前。
甚至稱呼他為少主。
達米安還記得他們之前鬧翻的那次，殺了他的人不就是刺客聯盟的、他的覆制品嗎？
現在還來叫他少主，實在是可笑。
也不得不讓達米安開始懷疑，這些家夥是否又有新的陰謀在準備進行。
達米安厭惡他們，就像是他厭惡過去被刺客聯盟掌控的自己一樣厭惡。
聽到達米安曾經死去時，別林的心情變得不是那麽好，但很快他又收斂了情緒。
“好了，沒關系。不理他們就好了。”別林說：“我先送你回去。”
“你根本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麽事來。”達米安語氣沈沈地說：“他們或許會對你出手。”
因為目前別林是唯一個，刺客聯盟並不知道底細的人。
“如果他們真的那樣做了，我猜倒黴的一定不是我。”別林聳聳肩道。
達米安轉念一想也是。
刺客聯盟要是真的對別林動手了，誰是那個倒黴的還真不一定。
達米安嘴角一抽，以別林的破壞力來看。
刺客聯盟還真應該保佑他們下手的對象不是別林，否則刺客聯盟的刺客高低得在別林手裏夭折幾個。
刺客聯盟早已沒有過去那般強盛了，他們的確是中東地區最大的刺客組織，但也僅限於中東了。
在中東之外的絕大多數地方，都有著刺客兄弟會活躍的足跡。
雖然刺客兄弟會和刺客聯盟都有‘刺客’兩個字，但這兩個組織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刺客兄弟會是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自由’秩序存在的，他們從幾百年前便存在至今，尋找著名為‘伊甸碎片’的東西並與象征著‘秩序’的聖殿騎士敵對。
刺客兄弟會怎麽可能允許別的刺客組織活躍在他們的地盤上，但不得不說，刺客聯盟的爪牙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存在。
據達米安所知，刺客聯盟的存在並沒有跨過幾百年的時間，他的外公拉爾斯·艾爾·古爾是刺客聯盟的首領，一直都是。
他的外公應該沒有這麽長的壽命。
既然如此，他的外公能管理好刺客聯盟，那為什麽會再度找上他？
達米安不認為像剛才那些刺客對他說的，讓他回去繼承刺客聯盟，他太了解他的外公了，他的外公怎麽會允許由他一手創立的刺客聯盟落到其他人的手裏。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孫子也不例外。
達米安皺起眉來，那雙藍色的眸子裏是一片深色。
他更認為是他的外公又打上了哥譚市的主意，而作為蝙蝠俠之子、也是羅賓的達米安掌握著關於哥譚市的絕大多數秘密。
如果刺客聯盟能再度把達米安拉入他們的陣營，那麽這些被達米安刻在腦子裏的情報便全部都歸於刺客聯盟所有了。
更何況達米安還有通向蝙蝠洞的門鑰，如果達米安加入了刺客的陣營，刺客們想要打入蝙蝠洞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沒有任何可說性。
因為達米安永遠不會背叛蝙蝠俠和蝙蝠家族。
但達米安也太了解自己曾經待過的這個組織，刺客聯盟，有多麽能攪屎了。
刺客聯盟早已不像過去那般強盛了，他們來哥譚市撈不到什麽好處，否則也不會一直潛伏在暗處了。
哥譚市的罪犯都各自看不上彼此，平日裏也總是沖突不斷。
但有一種情況是例外的，那便是一致對外的時候。
每一個哥譚人他們或許嫌棄和厭惡著這片土地，但這始終是他們的地盤，在他們的骨子裏都是排外的。
這裏是哥譚市，是哥譚人的地盤。
外來人想接受這片土地？先問問自己配不配得了。
所以刺客聯盟要是來了哥譚市，他們也撈不著半點好處。
那些潛伏在暗處的、無處不在的貓頭鷹們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自認為是這個城市的秩序，怎麽可能允許其他人代替他們成為哥譚市的秩序？
達米安收回眼中的情緒，只要自己始終不答應刺客聯盟的要求和邀請就好了。
他們沒法強迫自己，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可以隨意被支配的刺客聯盟少主了。
而刺客聯盟也早已不是他的安生地，他早已不再渴求從刺客聯盟中獲得任何東西。
也包括從未有的母親的愛。
“先回去了。”達米安說著，他在太阿劍上換了個姿勢坐好。
“我先把你送回去。”別林說著發動了太阿劍。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達米安問。
別林說：“當然不，我從修仙界帶來的朋友還在外邊，我不能拋下他先回去。”
達米安皺了皺眉：“韋恩莊園的空房間很多，讓他住進韋恩莊園裏不就好了。又不是住不下。”
別林怎麽能告訴達米安，公孫浩正在給芭芭拉看脊椎的問題呢？因為他答應了芭芭拉要保密，要給蝙蝠們一個‘大驚喜’。
“哪怕你們兩個是修仙者，也最好少在哥譚市的晚上晃悠。”達米安警告。
指不定哪天就被路過的女子給殺豬盤了。
在哥譚市買賣器官這種事兒實在是太常見了，在夜晚街邊常常會有哭泣著尋求幫助的女性。
她們通常都披頭散發，滿臉淚痕，看起來可憐極了，活像是被家暴過的模樣，但這些都是假象、都是偽裝。
這只是為了讓她們看起來更無害，也是為了博取路人的同情心。
當你放下戒備去幫助她時，便會中了她的計謀。帶有強力麻藥的藥物會被註射到你體內，緊接著你便會被帶去噶腰子。
當然，不止是女性。
在晚上溜達時，遇到的、各類的，行為舉止怪異的人都非常危險，通常，他們不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就是表面無辜的殺豬盤。
別林面對那種直截了當的惡意，倒是很厲害。因為在哥譚市，幾乎沒有任何人能打得過他。
可如果是偽裝成受害者的惡人呢？別林又這麽好騙，指不定一覺睡醒，整個人被泡在冰水裏，腰子都被噶了一個走了。
達米安的這種擔心並非是毫無道理的。
誰讓哥譚市就是這樣一座城市。
但達米安不知道的是，別林分辨他人有沒有對自己的惡意是通過‘氣’來觀測的。
只要對別林有丁點惡意，那份氣便變得不再純粹，別林輕而易舉就可以分辨出什麽人對他是有惡意，什麽人對他沒有惡意。
殺豬盤的誘餌雖然看起來無辜、楚楚可憐，需要幫助的模樣，但他們的目標最終是傷害別林。
避免不了的一件事兒。
他們的氣中沾染著對別林的惡意。
別林剛來哥譚市的那幾個晚上，每天晚上都會有疑似被家暴的女子、被綁架了家人的男人、走失的小孩兒這樣的人黏上他。
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殺豬盤組織拋出來的誘餌。
一開始別林還以為是自己的感官出現了誤判，他好心的去幫助那走失的小孩兒。
然後小孩兒反手就是紮了他一下。
被人用針管紮了下的別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感官沒有出錯，這小孩兒的確對他懷有惡意。
但好消息是，別林輕而易舉的用內力將毒素排了出去。
所以他沒有受到半點麻醉劑的影響，反倒是以為今晚目標到手了的幾個噶腎黨驚恐的看著他，詢問他為什麽還沒被藥倒。
別林給予他們的回報時，把他們捆結實送到了附近的警局去，連那小孩兒也沒放過。
警察會知道該把小孩兒送到哪兒，別林沒這麽好心，對待辜負了自己的人來說。
畢竟他是以為那小孩兒真的需要幫助。
別林也感到奇怪，為什麽哥譚市會有這麽多小孩兒、女人也幹這種危險的犯罪勾當。
現在別林倒是理解了些許。
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裏是哥譚市。
聽懂了達米安語氣裏隱約可見的關心，別林還是有幾分感動。
別林移開目光說：“我們正在體驗夜生活，小孩兒你懂什麽。”
達米安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別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才14歲！”達米安炸毛：“14歲，你離法定成年日還有6年呢，14歲的你有什麽夜生活？也輪不到你體驗夜生活。”
“蝙蝠俠知道了會生氣的。”
別林說：“你說得對。”
“但是我有化生玉佩，可以讓我變成成年人的模樣。”
達米安：...他忘了，別林當初就是用化生玉佩偽裝成怪盜的。
“小D，你不會要向蝙蝠俠告發我吧？”別林眨眨眼。
達米安：“如果你帶我一起去體驗夜生活的話，我可以考慮不告發你。”
年僅12歲的達米安，至今沒有去過任何與‘夜生活’沾邊的地方。蝙蝠俠對他管得很嚴，他唯一去過的和年齡有關的地方便是賭場。
那次的賭場還是個小賭場，達米安玩的一點都不盡興。
達米安沒有接到過任何與夜店、俱樂部有關的偽裝任務。
每一個未成年，在他們成年之前總會想要去，年齡所限制的地方看看。
達米安也不例外。
別林：...可是他根本就不是體驗夜生活，他帶達米安去哪兒體驗生活。
而且他也沒法帶著達米安去體驗生活，他都還好，他可以用化生玉佩讓自己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20歲的樣子，可他該如何解釋二十歲的自己帶著十四歲的達米安去泡吧？
“我沒法帶你一起去，你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小孩子。我們兩都會被趕出去的。”別林認真的說。
“我可以偽裝成老人的模樣。”達米安說。
這個他可太擅長了，有很多次他們學校的校車司機便是他偽裝的，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他想折騰一下小喬。
別林沈吟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帶著爺爺來泡吧？因為泡吧可以有效地防止老年癡呆？”
“為什麽不能是老父親帶著剛成年的兒子來泡吧，因為兒子是個巨嬰離不開父親，所以老父親才跟著來的。”達米安說。
他才不想被立一個老年癡呆的人設。
別林：“你先問問蝙蝠俠同不同意吧。”
接下來無論達米安說什麽，別林都沒在吭聲回答達米安，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撒嬌求情，別林都不為所動。
把達米安送回自己的房間後。
達米安踩著窗框翻進自己的房間，他對依然站在太阿劍上的別林說：“你真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別林挑眉：“謝謝誇讚，這是對我無情道造詣的肯定啊！”
達米安：“。”
“早點睡吧，小D。”別林眨眨眼：“我要去體驗我的‘夜生活’了。”
就在別林話音落下後，旁邊的一扇窗戶突然打開。
布魯斯目光幽幽的看著站在太阿劍上的別林，布魯斯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袍，顯然他已經睡覺，然後被別林吵醒了。
別林在心中咯噔了一聲。
“夜生活？”布魯斯的聲音宛若大提琴般優雅低沈。
布魯斯審視了一番別林，這眼神看的別林渾身肌肉緊繃，來自韋恩家族上下血脈的壓迫感完完全全的展現了出來。
“我睡了。”達米安察覺到了危險，他啪的一下把窗戶關上。
被達米安拋棄了的別林：“。”
達米安：抱歉了，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布魯斯沒有分出一點目光給關上窗戶了的達米安，他看著別林：“什麽夜生活？介意帶我一起去體驗下嗎？”
布魯斯說完，他還輕呵了一聲。
“我反正想不出來，14歲的你能有什麽夜生活。”
別林：危。
別林乖巧的眨了下眼，他鎮定自若的收起太阿劍，然後從布魯斯那邊的窗戶進入了莊園內。
“哇，父親你的房間好空。”別林說。
“嗯，我除了睡覺外基本不在房間裏，我的大多數東西都在書房裏。”布魯斯解釋。
別林感嘆：“父親，你真的好厲害。兩三天沒有休息過了現在還能有精神。”
布魯斯指出：“如果沒有精神就沒法抓到某個半夜不睡覺要出去體驗‘夜生活’的人了。”
別林又是一頓，他訕訕一笑：“我想了想，我還是該回房間休息打坐的。”
“夜生活哈哈，怎麽可能，我只是個未成年，我能去體驗什麽夜生活？”
布魯斯不置可否地說：“誰知道呢。比如冰山俱樂部的黑拳之類的？”
別林：...怎麽連這個布魯斯都知道。
別林的臉色立刻變得正經、嚴肅起來，他開口道：“不，父親。你誤會我了。”
“我承認，我很想去打黑拳撈一筆，但我最近還沒有時間去呢。”
布魯斯：“所以你有時間會去看看嗎？”
別林心虛的移開目光。
“你真該體會一下當初迪克、傑森還有提姆他們的生活。”布魯斯說。
“什麽？”別林好奇的看過去，他還從沒聽布魯斯講起過去的事情，不過從布魯斯的口氣裏可以得知，迪克他們和自己之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讓別林有些好奇，是什麽地方的不一樣。
布魯斯開口：“當初他們一周只有五美金的零花錢。”
然後布魯斯又笑了下說：“你一個月有五百萬美金的零花錢。”
布魯斯會直接給別林五百萬美金不僅是因為他早已失去了當初教育孩子的精力，何況別林已經14歲了，絕大多數思維也已經成型，強行扭正反而會引起別林的逆反心理。
更何況當初布魯斯只給他們五美金一周的零花錢是為了鍛煉他們和教會他們勤儉節約，在生活方面，韋恩莊園並未虧待過他們絲毫。
當初布魯斯也是這麽過來的，老韋恩夫婦在教布魯斯勤儉節約這一點沒有絲毫手軟，他一周也只有五美金的零花錢。
因為他們是自己培養的羅賓，所以布魯斯才會像約束自己那般約束他們。
別林不一樣，當初剛得知朝雨仙子要把別林送過來的布魯斯是意外的。
這十多年裏，朝雨仙子未曾聯系過他一次，如今倒是突然願意把別林送回來了，布魯斯也清楚，朝雨仙子怎麽可能舍得割下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兒子。
所以別林大概率還是會回到朝雨仙子身邊的。
布魯斯也只是把別林當普通的孩子來對待，他並沒有打算把別林培養成羅賓，也不打算讓別林接觸哥譚市的灰色地帶。
再加上布魯斯也清楚，作為蝙蝠俠的自己根本沒什麽時間陪著自己失而覆得的兒子。
所以他只能抱著慚愧的心理在金錢上給予別林補償。
本來布魯斯每個月也要給羅賓們一筆金錢用於裝備的維護之類的，總不可能不給別林發吧？
唯一在布魯斯預測之外的大概就是他以為是普通人的兒子是個修仙者，還是個實力很強，足以吊打和應對絕大多數哥譚市罪犯的修仙者。
別林：“。”
五美金？！一周？
果然如他所想的，韋恩莊園現在的財政狀況不太好。
他真該賣掉一部分靈石來補貼家用了。
別林收斂好眼中詫異的目光。
別林輕咳一聲，他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說：“沒關系父親，要一視同仁。以後也給我發五美金一周吧。”
他會自己想辦法補貼的，比如去冰山俱樂部打黑拳。
布魯斯看了別林一會兒，不知怎麽得，他心中有種直覺。
別林不會覺得韋恩莊園很窮吧？
布魯斯開口：“不，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整個哥譚市都是韋恩的後花園。”布魯斯想了想說，這是盧修斯曾半揶揄半認真的形容韋恩和哥譚市的關系用的描述。
布魯斯作為董事長，雖然不怎麽管事，但他自然也是知道韋恩莊園的經濟情況的。
“你明白麽，罪犯晚上要和蝙蝠俠、蝙蝠家族鬥智鬥勇。”
“白天卻要在韋恩旗下的超市買菜做飯。”
別林幹巴巴地說：“哇哦。”
不知為什麽，他覺得布魯斯說的話稍稍有些凡爾賽。
不過這話聽起來還是很爽的，畢竟這人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很有錢，他也能沾點光。
雖然別林不認為自己窮就是了，如果他能在論劍大典上奪得頭魁，他說不定能一舉成為修仙界最富有的劍修。
是的，只是劍修而已。
劍修通常都不看重身外之物，一柄劍一個錦囊便是劍修的全部家當，有的甚至連錦囊都沒有。
別林是個例外。
老實說，他也不是很看重身外之物，他錦囊裏的奇珍異寶也經常送給劍山的弟子們，他絲毫不在意這些東西。
唯獨靈石，別林喜歡得不得了。
他就像是龍對金錢沒有抵抗力一樣，別林對靈石也沒有抵抗力。
他喜歡收集靈石的快感。
這在絕大多數劍修窮三代裏是非常少見的異類。
但沒人敢對別林的行為點評些什麽，開什麽玩笑，別林可是被天道選中的小劍仙，還是淩雲宗的仙三代。
先不提他們打不打得過別林，就算打得過，但未來別林成長起來後他們也肯定是打不過的。
勤能補拙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可別林既有天賦也很能內卷啊。
因為別林的獨特癖好而去惹怒了未來的劍尊，實在是劃不著的一件事兒。
在淩雲宗裏，沒人點評過別林的愛好，這只是無傷大雅的愛好而已。
別林一直都不是刻板印象的劍修。
布魯斯也難得升起了些許開玩笑的意思，他眨眨眼笑著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姓韋恩。”
別林也被布魯斯的話逗笑了。
“好了，父親。我今晚不會再出去溜達了。”別林正經的說：“我要練劍，爭取在過段時間的論劍大典上拿下頭魁。”
別林想到了什麽，他眼眸亮起來。
“父親，到時候你們會來看我參加論劍大典嗎？”
無需別林過多解釋，布魯斯通過人間大典這幾個字以及別林的口氣也能推測出這應該是某種比賽。
這項比賽對別林來說應該非常重要，因為這不是布魯斯第一次聽到別林提到‘論劍大典’，別林曾無意識的也提到過這個詞。
但別林還是向布魯斯解釋：“那是修仙界裏最大的活動了，每兩百年舉辦一次，所有的劍修都會受到邀請，但只有近五百年間的劍修可以參賽。”
“我作為千年間唯一誕生的劍骨，所有人都在期待我的表現。”
“我希望父親、還有迪克他們能來修仙界看我比賽。”別林期待的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倒是很想一口答應，但是哥譚市並不能沒有蝙蝠俠，如果論劍大典的時間與蝙蝠俠的活動日程沖突，布魯斯便不能過去。
只是對上別林那雙寫滿了期待的眸子，拒絕的話語布魯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於是布魯斯開口道：“普通人也能隨意進出修仙界嗎？”
“不能。”別林即答：“但是有我在呢，我會弄到文件讓你們合理進入修仙界的。”
“所以去吧，父親。”別林再度期待的看向布魯斯。
“如果與蝙蝠俠的行程不沖突的話，我會去的。”布魯斯嘆口氣回答。
可布魯斯也知道，大概率會有沖突的。
因為蝙蝠俠每天晚上都有做不完的、打擊罪犯的事兒要進行。
這是他作為蝙蝠俠的責任，當他選擇成為蝙蝠俠那刻，名為哥譚市的重壓便完全落到了蝙蝠俠的身上，蝙蝠俠不能輕易地將它們拿下來。
別林眸子閃了閃，臉上浮現驚喜的笑來。
“會有的，父親。”
“還有就是，父親，我希望你能訓練我。”別林說。
布魯斯不明所以的看向別林，別林的實力在哥譚市已經可以無懼任何阻攔橫著走了，他還有想要學習的地方。
但沒有人不喜歡好學的孩子。
別林目光堅定地說：“我想學你們的戰鬥技巧。”
如果他能把蝙蝠家族的戰鬥技巧融入他的劍法中，這樣便能完全推翻其他門派劍修對他的模擬和推算。
毫無疑問，這次的論劍大典。幾乎可以算作所有參賽劍修對抗別林一個人。
哪怕是個小門派的修仙者，第一個研究的對手和敵人也一定是別林，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小劍仙別林幾乎是修仙界人盡皆知的事情。
別林三歲那年測根骨，為劍骨，這件事兒當時所有人都看見了，傳播的速度也很快，不過兩天時間，全修仙界都知道本來就是修仙界頂流門派的淩雲宗誕生了一位天生劍骨的修仙者。
理所當然的，所有人都在關註著別林的動態。
甚至有的門派從幾十年前就開始研究別林可能會有的劍法和招式為論劍大典做準備。
盡管別林從沒表現出來，但論劍大典帶給他的壓力並不小。
特別是在所有人都知曉他的招式和路數時，而淩雲宗的每個人都毫不懷疑他能為他們帶來勝利時，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所以別林才為了增加自己的贏面，讓人散播出他未成年酗酒過度，狀態不如從前的假象。
可如果他學會了蝙蝠家族使用的劍招以及戰鬥的方式並將它們結合於自己的劍術中，這樣，其他劍修對自己劍術和套路的研究不就完全沒了作用嗎？
而且，老實說。
別林認為自己在戰鬥方面的技巧和造詣是完全不如蝙蝠家族的。
在修仙界裏，別林的實戰機會其實很少，而且修仙者們都講求將靈力附著在劍上面進行戰鬥，近戰的機會其實很少，有也只是兵刃既接。
他的父親、他的兄弟則不一樣，他們的戰鬥技巧都是在數次受傷中累積起來的，他們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若是別林沒有靈力和真氣，他大概打不過蝙蝠家族裏任何一個人。
所以他想要學會蝙蝠家族的戰鬥技巧，除了戰鬥技巧外，還有很多東西也值得別林學習，比如黑客之類的。
當然了，別林最想學習的還是關於劍術的那方面。
聽到別林說想學，布魯斯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明天我會把訓練計劃給你。”布魯斯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別林臉上掛著興奮的笑：“那明天見，父親。早點休息。”
“晚安。”
“晚安。”
和布魯斯互道晚安後，別林回了房間，躺在床上閉著眼準備休息一會兒時，他才後知後覺想起被他遺忘在了芭芭拉那邊的公孫浩。
給芭芭拉做好了檢查、並制定了康覆計劃的公孫浩婉拒了芭芭拉邀請他在她家裏住下的請求，他堅持要在樓下等別林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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