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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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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8

他看了眼口袋裏別林拿給他的兩枚解毒藥,他懷疑的看了眼別林。

約翰已經開始懷疑別林是不是好人了。

說不定這所謂的丹藥根本就沒有作用,別林是故意詐他,讓他吃下這所謂的解毒藥,說不定吃了之後的他才是倒大黴。

這幅神秘莫測的表現,毫不遮掩對自己的惡意,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別林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吃過丹藥。

約翰越想越覺得正確。

大家都是人,別林沒吃丹藥沒事、這幾個冰山俱樂部的人沒吃丹藥也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麽只有他吃了解毒丹。

約翰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眼別林,到底他還是沒有說出懷疑別林的話。

既然別林能在這場景裏表現得如此游刃有餘,這足以證明,他的確對當前的環境有所了解和想法。

哪怕目前不知道別林的真正意圖,跟著別林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那解毒丹,約翰是絕對不會再吃了。

接下來的路程,幾個人還是跟著別林朝著亮著燈火的地方走去。

只是接下來,約翰的步伐有意無意的放慢,和大漢們走到了一起,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緊跟著別林。

別林像是沒有察覺約翰的動作,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約翰的動作。

五個人很快便走到了那盞燈下面。

這盞燈是掛在建築門邊的,它的燈火雖然微弱卻依然驅散了周圍部分猩紅的色澤。

這是一扇鐵門,鐵門上已經銹跡斑斑了,一把鎖鎖在門上,透過鐵門狹小的窗口向內看去,這扇鐵門內通往另一個區域,裏面燈火通明一片。

看起來人氣很是充足。

哪怕是這樣一個詭異的環境。

門內的安寧的場景也驅散了約翰部分心慌感,在陌生的環境下看到同類便會產生這樣的情緒。

這扇鐵門並不是一個屋子,而是通往另一個區域的攔路卡。

鐵門上是一道足有手掌大的鎖,他們並沒有鑰匙。

於是約翰便敲門。

“請問有人在嗎?”約翰問道,門內沒有任何答覆。

安靜的環境裏只能聽到約翰敲門傳來的聲音。

別林站在一邊懶洋洋的看著,他饒有興趣的盯著西裝男、以及兩名大漢。

這三個人死死的盯著建築物上的那盞燈,雙目倒映著血月的紅,看起來極為怪異。

“怎麽辦,我們進不去。”約翰說著轉過頭。

這時他才發現,只有他和別林站在燈下,大漢和西裝男都沒有站在光源下,只有月亮的紅光印在他們身上。

他們表情和動作統一的盯著那抹暖色的燈光。

哪怕是約翰,此刻也感覺到了些許怪異,他的背脊一陣發涼。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要做出這幅姿態?

約翰想說點什麽,但他又害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驚擾這三個用癡迷目光盯著燈光的人,引發一些不好的事。

這時,又有一個人的腳步傳了過來,是從他們來的巷子裏走來的。

約翰、兩名大漢還有西裝男都下意識的看向傳來腳步地方。

只見穿著皮夾克,戴著紅桶,在哥譚市極具知名度的男人抱著劍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過來了。

紅頭罩漫不經心的瞥了幾人一眼,隨即擡頭看向別林,他開口:“喲?這是在等我呢?”

“紅?紅頭罩?!”約翰驚異的喊。

西裝男也警惕的盯著紅頭罩,他緊張地開口:“沒想到紅頭罩也會出現在這裏。”

兩名大漢更是繃緊了身體。

這可是紅頭罩,西區的霸主,有著絲毫不弱於蝙蝠家族的恐怖近身格鬥水平,或許他們幾個一起上也沒法打得過對方。

“豁,聽起來我的粉絲滿哥譚都是。”紅頭罩嘲諷聲滿滿地說。

他甚至沒有轉頭看約翰一眼。

紅頭罩只是盯著別林,隨即他開口問:“不會真的在等我吧?”

紅頭罩的白色覆膜令約翰看不清紅頭罩究竟在看什麽地方,只能通過紅頭罩的面向來判斷,站在別林旁邊約翰有些摸不著頭腦。

“裏面沒有人。”約翰回答。

“你不可能弄不開這個吧?”紅頭罩又問。

約翰莫名其妙,他當然打不開這個,甚至兩冰山俱樂部的那兩名大漢都不可能擰開,哪怕他們的腱子肉看起來一拳就能把約翰錘進地裏。

但這把鎖可不是一般的厚,足足有手掌厚一個。

這兩名大漢都弄不開,他怎麽可能弄得開。

然而在約翰斟酌著口氣回答紅頭罩之前,別林開口了。

“沒呢。”別林回答:“弄到是弄得開。”

“但是我們當中,似乎有人沒有受到邀請,所以無法靠近。”別林回答。

“稍稍覺得有些意思,就多看了會兒。”

“你來的還蠻快的。”別林繼續說。

紅頭罩斜瞥了眼那三人,他猜測別林所說的沒有受到邀請的三個人就是他們。

首先他們三人沒有站在燈光照樣下,其次他們的神態實在是有些奇怪了,他們似乎很畏懼那盞燈的光芒、卻又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那盞燈。

別林不可能說沒有意義的話語,所以傑森對這三人稍微有了些許警惕,只是他並沒有把自己的警惕表現出來,他依然表現得很平常。

不過沒什麽關系,無論他們打算做什麽,他都會阻止他們,祛除威脅,這就好了。

紅頭罩聳聳肩:“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一直跟著你們。”

他指了指被紅月的光芒照著的三人。

“他們進去後,我就跟著進來了。”

聽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嫻熟的聊天,約翰有些尷尬,原來剛才紅頭罩根本不是在和他說話,而是在和別林說話,他居然還跟了一句。

太尷尬了。

他拐進來的‘小少爺’和紅頭罩熟識,天哪,這小少爺究竟是什麽人。

能和紅頭罩這樣親密、嫻熟的聊天?!

紅頭罩可是對著蝙蝠俠都能一幅不耐煩、厭惡的表現,說起來,蝙蝠俠對待紅頭罩的態度似乎十分寬和,明明同樣作為幫派的首領。

為什麽蝙蝠俠對紅頭罩這麽寬和啊?

西裝男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家老大企鵝人時不時就會被蝙蝠俠揍一頓倒掛起來的模樣,簡直沒眼看。

約翰思索著兩人的對話,立刻意識過來,這個自稱超自然協會探員的小少爺不是單獨釣魚,他還有同夥,他的同夥是紅頭罩。

約翰一下子便忘卻了呼吸,小少爺看起來戰鬥力不強的樣子,可是紅頭罩、那可是紅頭罩,那個傳說中輕而易舉收覆了西區,把西區原本的幫派成員當球踢,拳打企鵝人,把企鵝人從冰山餐廳趕出去了的狠人啊。

約翰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他深怕這位有著與蝙蝠俠同等‘暴躁’性格的紅頭罩在發現自己被困這種詭怪場合後一怒之下把他給打一頓。

對紅頭罩的恐懼太深,以至於約翰都忘記了剛才別林和紅頭罩時對話提到了什麽,哪怕現在的紅頭罩表現得足夠像個正常人的‘溫和’。

比如‘有人沒有受到邀請,所以無法靠近’這句話,約翰已經忘得一幹二凈。

紅頭罩挑了挑眉,他踩著軍靴的腿一邁朝著別林走去。

約翰一個激靈,他默默走開給紅頭罩讓開位置。

“嘛,算了。”別林挑著唇笑了一下,看起來很可愛。“如果把門鎖擰開的話,這樣也就不需要邀請函了吧,我猜。”

“你這張臉看起來有些年幼了。”傑森點評著別林這張由芭芭拉化妝的臉。

這張臉其實還是很有14歲時別林的縮影,特別是當別林笑起來時,看起來很像14歲時的他那般乖巧、可愛。

盡管別林其實並不乖巧,他骨子裏一部分遺傳於韋恩啊,哪兒有乖巧的韋恩,不可能的。

哪怕是布魯斯,從布魯斯決定成為蝙蝠俠,並在課堂上為自己畫裝備就能看得出來,他的骨子裏也是一顆叛逆的內心。

別林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臉,反正這張臉也是假的,就算被看見了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所以他並沒有專門戴上多米諾眼罩。

何況為了達成完美的偽裝進入冰山俱樂部,他總不能在身上攜帶多米諾眼罩吧,還是和紅羅賓同款的多米諾眼罩,要是某種原因被搜出來了。

這可不就問題大了嘛。

小少爺是紅羅賓什麽的,他恐怕很難不傷人走得出冰山俱樂部。

所以別林並沒有攜帶多米諾眼罩出來。

“我是二十歲天才無情道劍修。”別林回答。

他伸出手捏著門鎖旁邊的足有手指粗的鐵鎖鏈。

“好弄開嗎?不行的話就我來。”紅頭罩說。

他可是撬鎖專家,連蝙蝠俠的安全屋都能被他撬開,這種老舊的鎖,不出三秒,他便能撬開。

“嗯?”別林發出這個疑問時,他已經單手捏碎了鎖鏈。

“啊,不用,這個還是挺輕松的。”別林回答。

傑森:....

他忘了,他忘記了。

別林是修仙者,並且根據別林的說法,他應該是那一轉學校、那一屆裏最牛逼的修仙者。

西裝男旁邊的兩名大漢虎軀一震:....這是能直接擰開的嗎?!

西裝男:...幸好他在俱樂部裏沒有強行攔下別林,這一拳要是打在他身上,能給他頭骨敲碎了。

約翰cpu燒幹了。

別林拿起一節鎖鏈遞給傑森:“要不你試試?真的,可輕松了。就像是捏豆腐塊一樣。”

傑森看了眼那節鎖鏈,從鎖鏈的質感他便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別林口中的豆腐塊,這他媽、絕對是真正的鎖鏈。

“不了。”傑森婉拒。

約翰默默走向只被燈光照到丁點,更多的是被紅月光芒照亮的冰山俱樂部三人組。

現在,有了紅頭罩和別林做對照組,他看著之前的對手,冰山俱樂部的三個人都覺得對方長得眉清目秀的。

還是這邊更有安全感啊。

別林推開門,和紅頭罩一起率先走了進去。

約翰等人緊隨其後,約翰沒有註意到,在門被打開後,豎立在門邊的那束燈火似乎變得更微弱了一些。

通過這個鐵門,他們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如果說他們剛才走過的被濃霧覆蓋的長巷只是引導路線的話,現在的道路便看起來錯綜覆雜了。

這裏的設施沒有丁點屬於現代哥譚市的特征,反而更像是稍早些時候的、完全未被現代建築替換的哥特式建築風格。

黑色打底的建築頂上被紅月映照的是像針一樣的尖頂、建築內的燈光照亮了外部的話裏的窗戶,偶爾還能看見窗戶裏掠過一閃而過的人影,應該是建築內的居民。

還有不少建築一片漆黑,連窗戶也有了破碎、爬滿了蜘蛛網,風吹過那些無人居住的建築,回蕩著嗚嗚的空響聲。

這些建築很明顯是沒有人居住的建築。

在這樣的夜晚,幾乎每一戶有人居住的家庭都亮著燈,且無一例外的,他們的門口都和剛才的鐵門一樣,掛著一盞燈。

有的燈光微弱、有的燈光明亮。

這看起來像是個小鎮,離他們最遠的建築在橋上,離月亮最近的地方,那座建築上是一個碩大的十字架,紅月的光芒透過十字架形成達爾文光。

看起來神聖又有幾分荒誕的怪異。

那裏顯然是教會或者教堂之類的地方,看起來就很讓人充滿安全感。

這裏的環境雖然也不怎麽樣,但看起來要比剛才那條小巷舒服多了,畢竟剛才那條小巷有一種孤寂又絕望的感覺,只有遠處遙遙一盞燈的微弱燈光能帶給他們稍許希望。

不,他們的視力甚至沒法在濃霧中註意到那盞燈,他們只能徒勞的前進,他們不知道前面有什麽等著他們,但他們知道。

如果他們停下來,他們便是必死的命運,只有前進才有可能收獲希望。

約翰也只是跟著別林,是別林帶著他前進,然後約翰才看見了那張暖黃的油燈。

這邊的環境至少不像剛才那般被血紅覆蓋,大量暖黃色的燈光,驅散了部分血紅,看起來要比剛才溫暖不少。

幾個人的情緒也稍有放松。

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麽位置,只能在目前已有的環境下盡可能的尋求一絲安慰,這些暖黃的燈光,還有建築物裏偶爾閃過的人影便是他們的心裏安慰。

至少這可以證明,這座建築內是有人居住的,這不就夠了嗎?

“我們怎麽走?”傑森問別林。

別林是修仙者,對於這種超自然事件肯定比其他人更了解。

別林回答道:“按照恐怖片的發展,我們肯定不能向暗處走去或者回去,所以我們先去有光亮的地方看看,要是有什麽危險再原路返回就好了。”

約翰在心中腹誹,你當這是在郊游呢,遇到了危險還原路返回,遇到了危險你能還活著逃掉嗎?而且按照恐怖片的邏輯,根本不會給你第二次選擇、給你返回的機會,選錯了就死定了。

約翰很想直接說出來的,可是他又想到了別林輕輕松松扭斷了鎖鏈的模樣,再加上連紅頭罩都是聽別林的,他哪兒有膽子反對紅頭罩啊?

於是約翰和冰山俱樂部的三人組走的更近了。

約翰不知道的是,對於別林來說,這個空間、他們現在正經歷的一切,就是郊游的程度而已。

他甚至不想召喚太阿劍,難道面對郊游遇到的一些小困難,他還要全副武裝的用太阿劍來解決嗎?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況且這對傑森來說應該是個驚奇的體驗,只要在保證傑森的安全下,隨便傑森玩也可以啦。

別林和傑森並排走著,他們兩人邊走邊討論著一會兒要不要吃點什麽,畢竟這個點已經快到平日裏蝙蝠家族吃宵夜的時間了。

別林想吃火鍋,傑森則想吃烤串,他已經好久沒吃過烤串了。

最後兩人協商不平,決定既吃火鍋、也吃烤串。

約翰:我呸,還吃什麽呢,今晚能不能活過來都難說,還吃呢,哪兒來的食材給你們吃?!

別林和傑森靠近一棟建築,門上的燈火略顯微弱,甚至在冰山俱樂部三人組靠近時燈火猛地跳動了一下,隨即變得更加微弱起來。

冰山俱樂部的三人依然沒有走進燈光能將他們完全照亮的範圍,只有一點燈印在他們臉上,更多還是紅月的光籠罩著他們。

他們聽到建築物裏傳來女人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女性。

女人正在不停地念叨些什麽,她的語氣慌亂又快速,她好像在畏懼些什麽一般,不停地發出絕望的、顫抖的祈禱。

通過她的言語可以聽得出。

女人應該是在念誦類似於教廷祈禱詞類的話語,希望教廷能夠聽到她的祈禱、庇護她、保佑她度過今夜之類的。

這未免有些過於奇怪了。

約翰的臉上露出些許驚異,這個女人表現得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威脅她的生命意一樣,是她的屋子裏有些什麽?

還是說屋外面有些什麽。

屋外面應該什麽也沒有,他們已經在這條路上行走了很久,並未遭遇任何危險,屋外應該沒有什麽東西才對。

這倒是約翰想多了。

屋外不僅有東西,還不少。

隱藏於濃霧之間的,那些蠢蠢欲動的陰影。

若不是別林身上的壓迫感太強,它們早已從濃霧中鉆出將他們撕成了碎片。

好在動物們仍然殘留著對危機的、天然的恐懼和畏懼。

別林敲了敲門。

他聽見女人的聲音有一瞬間停止,緊接著以一種更加慌亂的聲音繼續念誦起來,就好像她不這麽做的話,危機立刻便會降臨到她身上一般。

別林收回敲門的手,他和傑森對視一眼,然後從臺階下走下來。

“繼續走。”別林說。

“不嘗試交談嗎?”約翰問。

他們今晚肯定得找一個地方休息才行,等到白天、白天狀況或許會好一些,沒有這輪血月籠罩,路面也會看的更清楚。

在這濃霧之中休息,約翰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絕對會遭遇危險。

而且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一個暫時遮風避雨的地方,他根本沒法安睡,這是哥譚人的習慣。

在哥譚市,流浪漢們要麽成群結隊,要麽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盤用作休息,或許是用垃圾堆建的棚子、又或者是橋洞下一個合適的位置、或者是在廢棄建築物裏的一個房子。

只有這些地方才能帶給他們安全感,否則一個人躺在角落裏,是很容易遭遇危險的。

哥譚市很多罪犯,根本對流浪漢不屑一顧,但還有更多的是精神病罪犯,這些精神病殺人根本就不是為了錢,只是為了滿足他們瘋狂地欲望。

流浪漢無疑是他們最好下手的目標,哪怕死了,被人開腸破肚、或是砍下腦袋,也不會有人多在乎,因為他們是流浪漢,沒有人會為了他們報警。

警察也只會在簡單的調查之後便不了了之。

這不僅是哥譚市流浪漢的習慣,也是哥譚市每個人的習慣。

所以他們絕不允許讓自己睡在沒有任何遮掩的地方,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

約翰看了眼那些燈火已經熄滅了的房屋,那些房屋安靜的、毫無人氣,只有風吹過空無一人的建築發出的空響聲。

約翰有一種直覺,這些空蕩蕩的屋子危險程度絲毫不比外邊低,所以他根本不考慮這種房間。

紅頭罩懶洋洋的看了眼約翰:“你可以去試試和她交談。”

那女人分明已經臨近了崩潰的邊緣,第一反應並不是問他們是誰,而是繼續祈禱、很明顯是在畏懼門外的某些東西,她是絕對不會為他們開門的。

倒不必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於是別林和紅頭罩向另一家人走去。

約翰走上別林和傑森剛才敲門的那戶人,他本來想嘗試交談一下。

“走了。”一名大漢招呼了一聲約翰,便跟上了別林和紅頭罩的步伐。

約翰環顧四周,只剩下他一個人後,恐懼和對周圍環境的畏懼感再度追上了他。

約翰咬咬牙,放棄了交談的想法,他連忙追上這三人。

他才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兒。

另一家人門口點著的燈火顯然明亮許多,屋內也沒有傳來像剛才那間房的禱告聲,反倒是很正常的聲音,像是在拿什麽東西一般。

別林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男人警惕的詢問誰。

“是誰?”

別林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您好,先生。我們是路過的旅客,今天的霧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想在您家稍作休息可以嗎?”

“誰會在血月給你們開門啊。”裏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去教會看看吧,教會會收留你們的,如果你們能活到爬上教會的話...”

之後無論別林問什麽,房子裏的那人也都沒有再回覆過別林的問話。

傑森若有所思的擡頭看了眼頭頂的血月。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從剛才那女人的表現和現在這名男人排斥的態度來看,‘血月’應該是個很重要的特征,在血月這天應該會很危險。

“血月應該很危險才對,為什麽我們什麽也沒遇到?”傑森疑惑的問。

別林沖著傑森禮貌的微笑了一下,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他說:“你要不要猜一下?”

傑森:....

哦,懂了。

這還猜什麽啊猜。

別林站在這兒,哪兒會有什麽不怕死的東西上來找死。

“按照這種態度,恐怕沒人會給我們開門吧。”大漢不耐煩的嚷嚷。

燈光照在他臉上只有大約透明度百分之20左右的光影,他依然把自己籠罩於血月中更多。

另一名大漢開口:“要不直接砸開算了。”

“我覺得是個好主意。”

盡管這麽說著,這兩名大漢卻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半步挪動。

紅頭罩反口道:“要不你來試試。”

兩名大漢沈默著沒有說話。

紅頭罩頓時明白了什麽,噢,別林所說的,沒有受到邀請,不能靠近原來是這個意思。

紅頭罩瞥了眼頭頂的、那盞掛在門邊的燈。

他們在畏懼那盞燈火的燈光,所以一直站在血月裏。

紅頭罩又看了眼站在大漢和西裝男之間,顯然不明白這三個人有所不對勁的約翰,他記得約翰是可以站在燈光下的。

哈?這算什麽?狼人殺嗎?

有意思。

不過既然別林並沒有對著三人說些什麽,或者直接驅逐他們,那是不是可以證明這三個人並沒有什麽威脅?

所以紅頭罩也不會管這三個‘狼人’。

然而紅頭罩不知道的事,這三人對別林沒有絲毫威脅,對其他人可不一定了。

別林也只是看著約翰的態度實在好笑才把這三名‘狼人’給放了進來,想看看他們究竟準備做些什麽。

別林瞇著眼看了一會兒明亮的窗戶和窗戶前佇立的人影,那人正在屋子裏觀察他們。

“嗯,說的沒錯。或許可以試試直接砸開,但是沒必要這麽麻煩。”別林突然開口道。

然後他伸手握住門把手,直接從外把門整個擰開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把目光放在了門裏,門被打開,門內卻是一片漆黑,就好像剛才他們在外邊看到的燈光都是錯覺一樣。

“怎麽會...?”約翰下意識地發出聲音。

他看向剛才還佇立著人影的窗戶,窗戶也是一片漆黑,連門口的那盞燈也在別林打開門後熄滅了。

濃霧爭先恐後的通過這道打開的門湧入這空蕩蕩的屋子。

借著紅月的月光,紅頭罩看了眼屋內,那些設施維持著上一秒還有人使用的模樣,攤開的書本、放在書本旁的咖啡杯,這些都像是剛才還有人在使用一樣。

可惜無論是書本還是咖啡杯都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層,看起來已經是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

可剛才分明還有人隔著門同他們對話,這屋子裏分明是有人才對。

怎麽可能突然一下就沒人了,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和科學!

傑森下意識的瞥了眼別林,別林的目光始終淡定,沒有絲毫被眼前的一幕震懾到的樣子,就好像這些都是在他意料之中會有的一樣。

傑森嘴角抽了抽,好吧,他們會出現在這裏本來也不符合邏輯和科學了,這些、這些都是魔法的力量啊。

如果是魔法的話,好像所有東西都能解釋得通了呢。

“看來如果不被邀請的話,我們是不能進入屋子的。”

“那怎麽辦才好?”約翰驚慌的問,如果沒法被邀請的話,他們難道真的只能在外面待一夜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了。

應該不是錯覺,因為他穿著一件體恤和外套,本來應該感覺不到任何寒冷的、在這個季節,可如今他的確感覺到了寒冷。

“而且周圍的溫度好像也越來越低了。”

“可能這邊有什麽獨特的東西吧。”別林指了指他們來時的那條路。

那條路已經被覆蓋了一層白霜,這裏有什麽東西正在侵蝕周圍的溫度。

“那怎麽辦?如果一直被拒絕的話,我們得爬到那邊的教會去嗎?!”約翰沒有忘記剛才那人提到教會時的口氣。

他並不認為他們能爬到教會,是因為這些霜雪覆蓋的速度太快,還是因為路上有別的東西會阻撓他們?

無論是哪一種約翰都不想嘗試。

“沒關系,隨便在哪兒我和紅頭罩都可以。”別林無所謂的聳聳肩。

甚至說,如果他們依然找不到一個可以接納他們的人,他們便會在這附近停留。

因為他們還要等蝙蝠俠和羅賓。

傑森也跟著無所謂的聳肩,他們兩倒是真的無所謂,反正就算沒有屋子可以暫住,他們也可以去別林的芥子空間裏待到白天。

這裏的環境可沒法影響到別林的芥子空間,無論這邊是零下幾十度,在芥子空間裏依然是春暖花開。

約翰很想罵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別林和紅頭罩分明是他們當中實力最強的,卻一點擔當都沒有,他們明明可以做到一些事兒卻不去嘗試。

但約翰又不敢真的說這兩個人,他還是很害怕別林和紅頭罩會真的拋下他。

約翰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在道德綁架別林和紅頭罩,他只是覺得強者理所應當在這個場合幫助弱智,哪怕自己剛剛試圖拐騙其中一個到這種地方,讓他獨自面對危險。

然後別林和紅頭罩又肩並肩的走向另一間房子,就這樣,他們連著敲了好幾間門也沒有人願意給他們開門。

約翰始終認為是別林和紅頭罩話術的問題,他們不會把自己說的很可憐、很需要幫助,只是說,我們想去房子裏借住一晚,這樣誰會同意啊。

約翰磨了磨後槽牙,很想提醒兩人,但又有些不敢。

大概對這些戰鬥力強大的大人物來說,低聲下氣的說話對他們來說很困難吧,但是約翰倒是低聲下氣慣了,哪怕是有人對他的妻子出言不遜。

他也只會低聲下氣的討好對方,他是一個懦弱、沒用的男人。

突然,約翰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他猛地叫喚了一聲跳了起來。

他捂著後脖頸,濕潤感瞬間傳遞到他捂著後脖頸的手上,他流血了,而且出血量不少,他已經能夠摸到那塊濕潤的肉了,不是皮膚,是肉。

約翰又驚又恐的往前走了兩步,他看了一眼手上,他的手掌幾乎被他後頸湧出的血全部染紅了。

後頸處傳來了火辣辣的尖銳疼痛在不停的告知約翰,他剛才受到了某種東西的襲擊,可他甚至沒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他背後。

“什麽、什麽東西?!”約翰大喘著氣,驚恐的望著他剛才站著的方向。

紅頭罩吹了聲口哨,約翰現在正好背對著他,紅頭罩可以清楚地看見約翰後頸那湧出的涓涓血跡,已經打濕了那身綠色的外套,並在不斷向下蔓延。

這應該是個不小的傷口,通過出血量來看,像是被剜掉了一塊肉的樣子。

“你運氣真好,傷口在這個位置,你不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紅頭罩哂笑著說。

他對約翰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感,紅頭罩無差別的痛恨著每一位罪犯,特別是姓J的某位。

約翰:...

知道這個消息的他真的笑不出來呢。

他看向自己剛才站的位置,那裏什麽東西也沒有,兩名壯漢和西裝男也一臉疑惑,完全不知道約翰怎麽會突然跳起來。

但他相信,這傷口絕對不是兩名大漢或是西裝男造成的。

因為他剛才感覺到的疼痛是一種由淺到深的疼痛,就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剛才冰山俱樂部的三人組一直站在那沒有動過,臉上、手上也沒有任何血跡,所以不是他們幹的。

“你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身上突然多了個傷口?”大漢不明所以的問。

“應該是被潛伏在陰影裏的生物襲擊了吧。”別林隨口說道。

但他也不是完全的隨口說道,他只是隨意敷衍,他說的話是實話,但是這種敷衍的口氣聽起來可信度很低。

作為他們之中表現得最淡定,並且還能徒手掰開鎖鏈和門鎖的人,他說的話總是極具信服度。

米迦勒,我的一款命中註定的老婆(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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