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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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她沒告訴朋友的一段對話：棱子討厭自己的家人。
醫院和學校不一樣,她不在，大家提到她一般是說“鏡棱子”，前輩私下叫她倒是很少叫姓。除非覺得她距離實在太遠了。
棱子倒是不太在意。為了避免別人冒犯自己——別人怎麽樣不管。棱子每次被提起心情都會變差。她和所有人都說過自己討厭家裏人。
“有血緣關系的人。”
她說的時候在休息室,一大半人都在，不在的那些人，話也會傳出去,讓他們聽到。
當時是某個人提起家裏人，她有個兩個月大的小孩，好死不死竟然問鏡棱子——她像是會有小孩的人？
棱子在發呆,就算說話的人在面前,她也有一大半的時候是看著旁邊發呆，但那次竟然被喚回了註意力。
她定定看著那名女性,直到對方都不自在，才說“我討厭家裏人。”
這話擲地有聲。前輩幾乎都想拍掌了。這話還能怎麽接？“我討厭家裏人”！
“啊……”女性說。
棱子說“家裏人，有血緣關系的人。媽媽還好。我討厭爸爸,繼母，弟弟——爸爸和繼母的小孩。”
她幾乎是掰著手指數出來的。像小孩子。但不是說“喜歡的人”而是“討厭的人”，誰都笑不出來。
棱子總結。“他們死掉最好。”
“也可能已經死掉了？在我的。”停頓，“上一世已經死掉過一次了。現在怎麽樣我不關心。”
“過得不會太好。因為運氣是站在我這邊的。”棱子說。
運氣是站在我這邊的。前輩想。她什麽時候能說那麽帥的臺詞。
“他們畢竟生下了你。”一開始說小孩的那個女性很僵硬的開口。“還養大了你。”
她沒說的是棱子那一大堆的奢侈享受。開的後門——不都是因為家世？
棱子對她笑笑。
“才不是呢。”她說。
關於棱子“上一世”的說法。前輩倒是並不意外。
就算不是中二病。一個正常的千金小姐,深閨中,也可能有點特立獨行，一整天泡在書房裏。看多了榮格弗洛伊德尼采格式塔。那種話也是張口就來的。
如果她還喜歡中世紀神秘學就更加如此了！
她只和朋友透露了棱子的一種說法：
“世界會在我三十多歲的時候毀滅。”棱子說。
“哇。”朋友說。
“啊……”當時的前輩說。
這算啥？搖滾歌手說自己三十歲的時候要自/殺？
還是青春美少女，完全被社會馴化——感覺棱子也是能說出，“女孩子不可愛,就沒有生存價值”,的人——要在年華逝去之前死去，【定格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也不像啊！
而且為啥不是自己去死,而是“世界會毀滅”，這也太有氣勢了吧。
前輩每每覺得棱子比動漫裏還厲害。
“你是說諾紮丹馬斯預言嗎？”前輩說。
“啊？……啊。我不信那個。雖然那個跟現實有很多重合的地方……”棱子說。
她竟然真的信啊。
“【恐怖大王從天而降】，但也不是要降下天火和隕石，瞬間毀滅全人類。”
“應該是【外星人在城鎮上，隨意獵殺人類，換取積分】，這樣的模式吧。”
“感覺好像科幻電影……”前輩說。
“然後就會慢慢的，嗯……發生很多罪惡和流血事件，恐/怖/襲/擊，恐/怖/襲/擊和恐/怖/襲/擊。”
“為啥這個詞說了三次？”
“因為我就會搞恐/怖/襲/擊。”棱子說。
她看起來明明就是個纖細、羸弱，連給自己打針的點滴架都拿不起來的少女。
“無法適應的人就會大片大片死去，不過我想前輩會活著。”棱子說。
“嗯。謝謝。”前輩說。
“啥啊，電波少女還在自己的幻想中給你安排了活路嗎。”朋友說。攪拌加了酒精的咖啡。
此時就算棱子說在未來，前輩也死去了，也沒啥好生氣的——人家的設定就這樣！但她還活著就很微妙。“她暗戀你？”
“你想到哪裏去了……”前輩說。
當時前輩想法還是沒那麽跳躍。
小惡魔富家千金後輩，空降醫院。唯獨對吐槽役隱藏宅，二十多歲單身女性前輩另眼相看——做夢都沒這麽做的。
但她當時還是很受寵若驚。
沒想到棱子說“啊，不是的。不是因為我偏愛前輩，如果我這麽做了，前輩的生存概率會上升到一百零二才對。”
她尷尬得想死。
結果棱子從對面把手伸過來，捧起她的手，放在眼下細細地看。
前輩竟出奇的，無法對棱子生出任何‘自己被耍了’的厭煩心理。
棱子說，“因為前輩看上去什麽都能接受，草履蟲一樣，適應力很強。”
“餵！”前輩忍不住說。
棱子捧著她的手指。“而且是醫生，準備做醫生嗎？手指很靈活。很軟。”
她還用指尖觸了一下。確認觸感。
把手放回去，對前輩露出笑容。
“在闖關時會派上用場的，所以我想你應該能活下去。”
朋友拍案叫絕。
“你這是遇上了小惡魔啊！”她說。
順便。知道了棱子確實不是被父母養著的。
她告訴了她更多。
“現在，和朋友生活在一起。”
“被朋友養活吧？準確來說。”
前輩靜靜聽著。一般此時會想到……但對棱子。就不會這麽想。
“給我生活費的是哥哥。”
“還有，很接近我爸爸的男人。”（市長）
“自稱是媽媽有點惡心啦。我已經有媽媽了。我需要爸爸，有錢，帥氣，寵愛我。”
棱子繞著頭發笑。“但是，能感覺到他的愛。”
棱子有非常豐富的下班後娛樂生活。
“下班後，有跑車來接。”前輩說。
朋友興致缺缺。
就連她都如此，可以想見，事到如今，“美少女護士下班後，被富二代用跑車接走。”已經不會讓同事驚訝。
“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拿出來說。”朋友說。
“因為我們確實目瞪口呆。”前輩說。
朋友坐直身體。
“講下去。”她恭敬地說。
入職一個月內，第二、三、四個星期五下午？
棱子是遵循嚴格雙休制的，她有時候一星期只工作三天、四天。“兩天都有。還有在電話裏撒嬌說我這個星期都不來的。嗯嗯。”
那時是前輩打電話給她，其實只是問為什麽沒來，擔心有問題。什麽催促上班，根本沒有的。
朋友羨慕得咬手帕，但重點不在這裏。
“那天她也是正常的。五點下班。”
還是下午，陽光很溫柔的灑在街道上，剛剛好不陰沈，又不會讓人感覺曬的陽光。
一輛車從街道上駛過來，停在醫院門口。
“小門門口，員工下班從那裏出去。”
紅色的跑車，看樣子就知道不同，一路過來肯定都是綠燈，其他車也會避讓。敞篷式設計，駕駛席座上，一個男人很快活地朝她揮手。
“棱子！”
“男人。呢。”朋友感慨。
“嗯。聽說她中學時還有一起飆車的夥伴？不過不是那個人。”
說是男人，其實也接近青年，眉眼神態間總有點孩子氣，而且在笑，看得人也心情很好。
“他的眼睛，翹起的嘴唇，都有點像貓。”
別說富二代了，是前輩如果有錢，都會想包養的類型。
“很帥，非常帥，特別帥。”前輩用力點頭肯定。
棱子已經換了衣服，一身黑色的裙子（她總是穿黑色的，像喪服，莊重而漂亮），抱著手臂站定，嘴角掀起很輕微的弧度，也感覺她有點嫌棄那個人的意思......？
快步走過去。
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女生，很不高興的樣子，雙手環抱胸。
要說這是富二代帶著兩個女朋友周日兜風，也行？但感覺棱子不是那樣的人。
棱子走過去，自然的拉開後座車門。而青年已經把安全帶扯開，艱難地從車內越過座椅縫隙爬到後座，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周末快樂。”他說。
感覺像被金毛大狗狗襲擊了。
棱子有點驚訝，後背微靠著車門，也順了順他肩上的發絲。
“這是在，醫院。”她輕聲說。
前輩手腳發麻。她覺得自己不該圍觀。
還有，如果不是在醫院，你們接下來想幹嘛啊。
副駕駛上的女生像是再也忍不了了。她也把安全帶扯開，下車，繞一大圈到棱子車門的位置，然後打開。
失去靠背，棱子往後，擡起臉來看到逆光的女生的臉。
另一個站那裏圍觀的員工很激動，想是不是能看到沖突了。
結果女生一把將青年推開，他“呃”的，差點撞到另一邊車門。
前輩心裏為她鼓掌，想說對，先打男的。
但女生沒對棱子做什麽，棱子慢慢坐起來，調整位置，面對女生。
杜昭琪紅著臉，抱了棱子一下。
“我一直。很想見你。”
棱子點頭。
“下午好。琪琪。”
她是怎麽做到這麽處變不驚的？？
之後杜昭琪就去另一邊車門。糾纏謝方餘，讓他滾下去自己要和棱子坐後面。
“總得有人開車啊！”謝方餘掙紮。
最後大家都別坐，回到駕駛席和副駕駛。
謝方餘領口還有被撕扯的痕跡，憤憤不平踩油門。
但在開車之前，他還回頭看了一下。
謝方餘還是要比她們好，棱子就算在說‘這裏是醫院’時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杜昭琪就更別說了。
但謝方餘很瀟灑的對前輩他們揮揮手
“棱子的同事！”他說。“你們好，再見。”
“‘棱子的同事’。”朋友呆呆重覆。
“他就是這麽認知我們的吧。”前輩說。
謝方餘比棱子她們好一點，但好得不多。
“實話實說，他揮手的一瞬間，我有點心動的感覺......哎這麽看我幹嘛！陽光灑下來的角度剛剛好啊。他又很帥......”吸飲料。吸飲料。
“但最後還是算了。”前輩說。
朋友很理解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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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和學校不一樣,她不在，大家提到她一般是說“鏡棱子”，前輩私下叫她倒是很少叫姓。除非覺得她距離實在太遠了。
棱子倒是不太在意。為了避免別人冒犯自己——別人怎麽樣不管。棱子每次被提起心情都會變差。她和所有人都說過自己討厭家裏人。
“有血緣關系的人。”
她說的時候在休息室,一大半人都在，不在的那些人，話也會傳出去,讓他們聽到。
當時是某個人提起家裏人，她有個兩個月大的小孩，好死不死竟然問鏡棱子——她像是會有小孩的人？
棱子在發呆,就算說話的人在面前,她也有一大半的時候是看著旁邊發呆，但那次竟然被喚回了註意力。
她定定看著那名女性,直到對方都不自在，才說“我討厭家裏人。”
這話擲地有聲。前輩幾乎都想拍掌了。這話還能怎麽接？“我討厭家裏人”！
“啊……”女性說。
棱子說“家裏人，有血緣關系的人。媽媽還好。我討厭爸爸,繼母，弟弟——爸爸和繼母的小孩。”
她幾乎是掰著手指數出來的。像小孩子。但不是說“喜歡的人”而是“討厭的人”，誰都笑不出來。
棱子總結。“他們死掉最好。”
“也可能已經死掉了？在我的。”停頓，“上一世已經死掉過一次了。現在怎麽樣我不關心。”
“過得不會太好。因為運氣是站在我這邊的。”棱子說。
運氣是站在我這邊的。前輩想。她什麽時候能說那麽帥的臺詞。
“他們畢竟生下了你。”一開始說小孩的那個女性很僵硬的開口。“還養大了你。”
她沒說的是棱子那一大堆的奢侈享受。開的後門——不都是因為家世？
棱子對她笑笑。
“才不是呢。”她說。
關於棱子“上一世”的說法。前輩倒是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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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朋友說。
“啊……”當時的前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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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為啥不是自己去死,而是“世界會毀滅”，這也太有氣勢了吧。
前輩每每覺得棱子比動漫裏還厲害。
“你是說諾紮丹馬斯預言嗎？”前輩說。
“啊？……啊。我不信那個。雖然那個跟現實有很多重合的地方……”棱子說。
她竟然真的信啊。
“【恐怖大王從天而降】，但也不是要降下天火和隕石，瞬間毀滅全人類。”
“應該是【外星人在城鎮上，隨意獵殺人類，換取積分】，這樣的模式吧。”
“感覺好像科幻電影……”前輩說。
“然後就會慢慢的，嗯……發生很多罪惡和流血事件，恐/怖/襲/擊，恐/怖/襲/擊和恐/怖/襲/擊。”
“為啥這個詞說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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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前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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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就算棱子說在未來，前輩也死去了，也沒啥好生氣的——人家的設定就這樣！但她還活著就很微妙。“她暗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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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前輩想法還是沒那麽跳躍。
小惡魔富家千金後輩，空降醫院。唯獨對吐槽役隱藏宅，二十多歲單身女性前輩另眼相看——做夢都沒這麽做的。
但她當時還是很受寵若驚。
沒想到棱子說“啊，不是的。不是因為我偏愛前輩，如果我這麽做了，前輩的生存概率會上升到一百零二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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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遇上了小惡魔啊！”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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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靜靜聽著。一般此時會想到……但對棱子。就不會這麽想。
“給我生活費的是哥哥。”
“還有，很接近我爸爸的男人。”（市長）
“自稱是媽媽有點惡心啦。我已經有媽媽了。我需要爸爸，有錢，帥氣，寵愛我。”
棱子繞著頭發笑。“但是，能感覺到他的愛。”
棱子有非常豐富的下班後娛樂生活。
“下班後，有跑車來接。”前輩說。
朋友興致缺缺。
就連她都如此，可以想見，事到如今，“美少女護士下班後，被富二代用跑車接走。”已經不會讓同事驚訝。
“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拿出來說。”朋友說。
“因為我們確實目瞪口呆。”前輩說。
朋友坐直身體。
“講下去。”她恭敬地說。
入職一個月內，第二、三、四個星期五下午？
棱子是遵循嚴格雙休制的，她有時候一星期只工作三天、四天。“兩天都有。還有在電話裏撒嬌說我這個星期都不來的。嗯嗯。”
那時是前輩打電話給她，其實只是問為什麽沒來，擔心有問題。什麽催促上班，根本沒有的。
朋友羨慕得咬手帕，但重點不在這裏。
“那天她也是正常的。五點下班。”
還是下午，陽光很溫柔的灑在街道上，剛剛好不陰沈，又不會讓人感覺曬的陽光。
一輛車從街道上駛過來，停在醫院門口。
“小門門口，員工下班從那裏出去。”
紅色的跑車，看樣子就知道不同，一路過來肯定都是綠燈，其他車也會避讓。敞篷式設計，駕駛席座上，一個男人很快活地朝她揮手。
“棱子！”
“男人。呢。”朋友感慨。
“嗯。聽說她中學時還有一起飆車的夥伴？不過不是那個人。”
說是男人，其實也接近青年，眉眼神態間總有點孩子氣，而且在笑，看得人也心情很好。
“他的眼睛，翹起的嘴唇，都有點像貓。”
別說富二代了，是前輩如果有錢，都會想包養的類型。
“很帥，非常帥，特別帥。”前輩用力點頭肯定。
棱子已經換了衣服，一身黑色的裙子（她總是穿黑色的，像喪服，莊重而漂亮），抱著手臂站定，嘴角掀起很輕微的弧度，也感覺她有點嫌棄那個人的意思......？
快步走過去。
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女生，很不高興的樣子，雙手環抱胸。
要說這是富二代帶著兩個女朋友周日兜風，也行？但感覺棱子不是那樣的人。
棱子走過去，自然的拉開後座車門。而青年已經把安全帶扯開，艱難地從車內越過座椅縫隙爬到後座，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周末快樂。”他說。
感覺像被金毛大狗狗襲擊了。
棱子有點驚訝，後背微靠著車門，也順了順他肩上的發絲。
“這是在，醫院。”她輕聲說。
前輩手腳發麻。她覺得自己不該圍觀。
還有，如果不是在醫院，你們接下來想幹嘛啊。
副駕駛上的女生像是再也忍不了了。她也把安全帶扯開，下車，繞一大圈到棱子車門的位置，然後打開。
失去靠背，棱子往後，擡起臉來看到逆光的女生的臉。
另一個站那裏圍觀的員工很激動，想是不是能看到沖突了。
結果女生一把將青年推開，他“呃”的，差點撞到另一邊車門。
前輩心裏為她鼓掌，想說對，先打男的。
但女生沒對棱子做什麽，棱子慢慢坐起來，調整位置，面對女生。
杜昭琪紅著臉，抱了棱子一下。
“我一直。很想見你。”
棱子點頭。
“下午好。琪琪。”
她是怎麽做到這麽處變不驚的？？
之後杜昭琪就去另一邊車門。糾纏謝方餘，讓他滾下去自己要和棱子坐後面。
“總得有人開車啊！”謝方餘掙紮。
最後大家都別坐，回到駕駛席和副駕駛。
謝方餘領口還有被撕扯的痕跡，憤憤不平踩油門。
但在開車之前，他還回頭看了一下。
謝方餘還是要比她們好，棱子就算在說‘這裏是醫院’時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杜昭琪就更別說了。
但謝方餘很瀟灑的對前輩他們揮揮手
“棱子的同事！”他說。“你們好，再見。”
“‘棱子的同事’。”朋友呆呆重覆。
“他就是這麽認知我們的吧。”前輩說。
謝方餘比棱子她們好一點，但好得不多。
“實話實說，他揮手的一瞬間，我有點心動的感覺......哎這麽看我幹嘛！陽光灑下來的角度剛剛好啊。他又很帥......”吸飲料。吸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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