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電擊過後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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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電擊過後的陰影
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致使黎昭嘴唇發白，他捂著耳朵，一直打著寒顫，並像出現了刻板行為，口中不間斷地保證著剛剛賀均逼迫他保證的話——不纏著賀郁川了。
賀郁川從背後抱住他陷在恐懼中的愛人，殷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作為始作俑者的父親，帶著哽咽的聲音沈悶而沙啞：“父親，請您不要逼我！如果您不希望當年的悲劇再次發生的話……”
因為心疼的緣故，男人的氣勢並未咄咄逼人，但堅定的態度卻著實給了賀均一下強而有力的威脅。
他一直了解他的兒子，說到做到。
賀均的怒意更甚，吼道：“你為了一個這樣的人，到底要瘋魔到什麽時候？！以前他是個正常人的時候，我們賀家不可能接受他，現在他成了這副德行，你認為我們有可能改變想法嗎？！”
“小川，你知道那些親朋好友在背地裏是怎麽笑話你，笑話我們的嗎？！”
賀均這個人一向註重顏面，賀郁川的執迷不悟讓他感覺把賀家的臉都丟盡了，現在他的兒子，愛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更是一個癡傻的男人。
賀郁川抱著黎昭的雙手稍稍收緊了些，埋在他的耳邊輕聲安撫：“乖，乖……沒事了，沒事了。”
緊隨其後，他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絕望地對他的父親說道：“原本我就已經承受不住看著黎昭每天受病痛的折磨，父親，這話我只說一遍，如果黎昭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就等著幫我們兩個人收屍吧……”
賀均握緊的拳頭緩緩地松開了，他不得不承認，賀郁川堅決的態度的的確確讓他受到了威脅，他不能失去這個兒子。
隨即，賀均帶著保鏢離開了賀郁川的住處。
醫生過來給黎昭打了一針安定，勉強讓他安穩地入睡。
可令眾人都沒想到的是，被電擊過後的應激反應，會在黎昭身上如此根深蒂固。
只要醒著的時候，大腦稍稍觸碰到有關賀郁川的記憶，他就會發生激烈的反應。
室內的氣溫合適舒服，他的小愛人卻時常抱著雙臂發抖，窗外的日光撒在那瘦弱的身體上，像照在捂不熱的冰塊上似的，一點溫度都沒能發揮出來。
直到席演登門來訪。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覆，前幾天才開了關於覆出的記者招待會，因為前期的籌備充分，所以效果達到了一個非常理想的狀態。
他重新以意氣風發的姿態來見他鐘情的人。
只是，在昏迷和後來的休養期間，經紀人和助理刻意隱瞞，讓席演對黎昭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當這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人出現在面前時，席演恨不得將賀郁川千刀萬剮。
他憤怒地扯起賀郁川的衣領，質問道：“你就是這麽照顧他的！！！你把人霸占在你身邊！！就是為了讓他變成這樣？！”
賀郁川用力地甩開了他，因為介於黎昭在場，他並未像席演一樣激動，冷聲道：“我要是想徹底霸占他，今天就不會讓你見到他！”
這些天，黎昭受驚的情況反反覆覆，還經常哭到幹嘔，什麽都吐不出來的時候就會吐出血水，電擊給他留下的陰影和傷害太大，賀郁川對當下的他來說，是病情惡化的源頭。
黎昭跪在賀郁川面前哭著保證不再糾纏郁哥的那天，賀郁川就在反思是不是該放手了。
“演哥……”
“演哥……”
黎昭一直縮在沙發的一角，並未擡眸看到席演的模樣，但在聽到他的聲音後，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席演頓住了，沈寂許久的心臟又有了瘋狂跳動的跡象，這種被觸動的感覺，從來都只有黎昭能夠帶給他。
他暫時放下和賀郁川的恩怨，挪步來到了黎昭的身邊。
他緩緩在黎昭面前蹲下來，輕喚他的名字：“黎昭，你記得我的，對麽？”
席演的聲音靠近，如同和煦的陽光給黎昭陰暗的生活照進了一抹光亮，他罕見地被安撫到了，止住了身體的發顫，緩緩地擡頭。
只是他們都不可能猜到，黎昭之所以記得這個聲音，是因為聲音的主人，救了他愛的人。
和黎昭對視的瞬間，席演露出欣喜的笑容，再靠近了一些，確認道：“你真的記得我，黎昭。”
黎昭盯著他看了好幾秒，而後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黎昭的情緒能夠穩定，並且有了愉快的狀態，賀郁川理應高興的。
他強迫自己把心酸的感覺壓下，黎昭看到席演後而呈現出來的這種狀態，是他始料未及的。
席演可以跟黎昭並排坐在一起，席演拿起剛剛買過來的零食，拆開給黎昭品嘗。
“巧克力餅，快試試看喜不喜歡。”
黎昭了接過來，巧克力味道的威化餅幹咬一口就會掉到滿地都是，黎昭突然從沙發上滑下來，蹲在地上咬第二口。
賀郁川本能地想要上前告訴他沒關系，可是，僅僅是聽到賀郁川的腳步聲，黎昭都被嚇了一跳。
那沒吃完的威化餅幹松手掉在了地上。
賀郁川受傷地頓住了腳步。
席演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蹲下身將黎昭扶起來：“沒關系，會有人打掃的，你坐在沙發上吃，沒人敢說你一句。”
黎昭倒是重新坐回沙發上，卻執著地搖了搖頭：“不可以……臟……”
賀郁川轉身去拿了一張矮凳放下，輕聲道：“那你坐這兒吃。”
可得到的回應跟這些天毫無二致，黎昭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話，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席演重覆了一遍：“坐這凳子上，好不好？”
黎昭緩緩地點頭，挪步去矮凳上坐下。
席演買來的零食深得他心，拿在手裏慢慢地咬著。
接著，席演又陪他看了一會兒電視。
黎昭竟然會主動跟他討論劇情，指著電視劇裏的主人公對席演說：“找不到……找不到家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流露出了深深的悲傷。
賀郁川也在客廳，但距離黎昭有幾米遠，從始至終，黎昭沒有分他一個眼神，只對席演的互動有反應。
席演陪了他一天，準備離開的時候，黎昭拉住他的衣角不願意讓他走。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席演，眼睛裏逐漸升騰起水霧，表情裏寫滿了不舍。
席演看了一旁的賀郁川一眼，頓時心生一計，問黎昭：“你要不要跟我走？”
此話一出，賀郁川的反應極大，發出否定的吼聲：“不可以！！”
可是，這反而把黎昭越推越遠，他嚇得躲在了席演的身後。
這種局勢，好像黎昭和席演才是一起的，他們共同的敵人是賀郁川。
賀郁川懊悔自己的沖動，但他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愛人和另一個男人離開。
然而事與願違，席演的刻意引導已經勾起了黎昭離開的願望。
他不想留在這裏。
最後沒有辦法，賀郁川只能同意讓席演把他接走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你務必毫發無損地把他還給我！！”賀郁川警告席演。
席演卻反駁道：“首先，黎昭不是你的，你不該用‘還’這樣的字眼，其次，他在你這裏受到的傷害還少嗎？賀總是如何有臉面跟我強調‘毫發無損’這幾個字的！”
賀郁川無力反擊，席演所說的，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的事實罷了。
黎昭被接走了。
但是，到了陌生的環境，他再相信席演也會感到局促不安。
席演發現，那個在苦難中也可以笑著樂觀面對的黎昭，好像走丟了。
席演把黎昭帶回家一個小時之後，邱深夏立即趕到了家裏。
他一來就十分張揚，像打量什麽怪物一樣打量著黎昭：“你真的把他帶回來了？我聽助理說的時候，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黎昭懼怕看到生人，捏緊的十指已經泛白，席演見狀迅速地把他擋在身後，警告邱深夏：“你平時怎麽胡鬧我都沒意見！但不準打黎昭的主意！給我離他遠點！！”
對於席演呈現出來的不善，邱深夏似乎完全不放在眼裏，嘴角的笑意愈發深刻：“演哥，這人對你半分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你這麽護著他幹什麽……”
席演對邱深夏一向沒有好臉色：“我做什麽不用向你解釋和報備，你以後沒事少來這裏！”
說完後，席演轉身蹲在黎昭的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會不會無聊？想聽音樂麽？晚飯想吃什麽？”
黎昭失神地搖了搖頭。
不受席演待見，對此邱深夏早已習以為常。
可那是因為沒有見過席演溫柔的樣子。
他到今天才恍然大悟，原來冷漠不是席演原本的樣子，他只是不屑施舍給自己一絲溫柔。
邱深夏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試圖將自己的難過隱藏起來。
總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心也是會疼的。
只是席演不在乎罷了。
邱深夏離開後，席演才稍稍松了口氣，對於他來說，癲狂的邱深夏是危險的。
席演耐心地詢問黎昭的意願，但他似乎沒什麽想要的。
正當他以為問不出答案時，黎昭突然認真地說道：“想……去……賺錢……”
席演感到疑惑，再次確認了一遍，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他便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想賺錢做什麽？”
黎昭低垂著眼眸，記憶深處那張模糊的輪廓隱隱閃現，他卻始終捕捉不到什麽。
一觸及那人的點滴，又有了頭痛耳鳴的癥狀。
作者有話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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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均這個人一向註重顏面，賀郁川的執迷不悟讓他感覺把賀家的臉都丟盡了，現在他的兒子，愛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更是一個癡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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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均握緊的拳頭緩緩地松開了，他不得不承認，賀郁川堅決的態度的的確確讓他受到了威脅，他不能失去這個兒子。
隨即，賀均帶著保鏢離開了賀郁川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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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憤怒地扯起賀郁川的衣領，質問道：“你就是這麽照顧他的！！！你把人霸占在你身邊！！就是為了讓他變成這樣？！”
賀郁川用力地甩開了他，因為介於黎昭在場，他並未像席演一樣激動，冷聲道：“我要是想徹底霸占他，今天就不會讓你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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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都不可能猜到，黎昭之所以記得這個聲音，是因為聲音的主人，救了他愛的人。
和黎昭對視的瞬間，席演露出欣喜的笑容，再靠近了一些，確認道：“你真的記得我，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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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到的回應跟這些天毫無二致，黎昭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話，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席演重覆了一遍：“坐這凳子上，好不好？”
黎昭緩緩地點頭，挪步去矮凳上坐下。
席演買來的零食深得他心，拿在手裏慢慢地咬著。
接著，席演又陪他看了一會兒電視。
黎昭竟然會主動跟他討論劇情，指著電視劇裏的主人公對席演說：“找不到……找不到家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流露出了深深的悲傷。
賀郁川也在客廳，但距離黎昭有幾米遠，從始至終，黎昭沒有分他一個眼神，只對席演的互動有反應。
席演陪了他一天，準備離開的時候，黎昭拉住他的衣角不願意讓他走。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席演，眼睛裏逐漸升騰起水霧，表情裏寫滿了不舍。
席演看了一旁的賀郁川一眼，頓時心生一計，問黎昭：“你要不要跟我走？”
此話一出，賀郁川的反應極大，發出否定的吼聲：“不可以！！”
可是，這反而把黎昭越推越遠，他嚇得躲在了席演的身後。
這種局勢，好像黎昭和席演才是一起的，他們共同的敵人是賀郁川。
賀郁川懊悔自己的沖動，但他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愛人和另一個男人離開。
然而事與願違，席演的刻意引導已經勾起了黎昭離開的願望。
他不想留在這裏。
最後沒有辦法，賀郁川只能同意讓席演把他接走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你務必毫發無損地把他還給我！！”賀郁川警告席演。
席演卻反駁道：“首先，黎昭不是你的，你不該用‘還’這樣的字眼，其次，他在你這裏受到的傷害還少嗎？賀總是如何有臉面跟我強調‘毫發無損’這幾個字的！”
賀郁川無力反擊，席演所說的，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的事實罷了。
黎昭被接走了。
但是，到了陌生的環境，他再相信席演也會感到局促不安。
席演發現，那個在苦難中也可以笑著樂觀面對的黎昭，好像走丟了。
席演把黎昭帶回家一個小時之後，邱深夏立即趕到了家裏。
他一來就十分張揚，像打量什麽怪物一樣打量著黎昭：“你真的把他帶回來了？我聽助理說的時候，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黎昭懼怕看到生人，捏緊的十指已經泛白，席演見狀迅速地把他擋在身後，警告邱深夏：“你平時怎麽胡鬧我都沒意見！但不準打黎昭的主意！給我離他遠點！！”
對於席演呈現出來的不善，邱深夏似乎完全不放在眼裏，嘴角的笑意愈發深刻：“演哥，這人對你半分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你這麽護著他幹什麽……”
席演對邱深夏一向沒有好臉色：“我做什麽不用向你解釋和報備，你以後沒事少來這裏！”
說完後，席演轉身蹲在黎昭的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會不會無聊？想聽音樂麽？晚飯想吃什麽？”
黎昭失神地搖了搖頭。
不受席演待見，對此邱深夏早已習以為常。
可那是因為沒有見過席演溫柔的樣子。
他到今天才恍然大悟，原來冷漠不是席演原本的樣子，他只是不屑施舍給自己一絲溫柔。
邱深夏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試圖將自己的難過隱藏起來。
總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心也是會疼的。
只是席演不在乎罷了。
邱深夏離開後，席演才稍稍松了口氣，對於他來說，癲狂的邱深夏是危險的。
席演耐心地詢問黎昭的意願，但他似乎沒什麽想要的。
正當他以為問不出答案時，黎昭突然認真地說道：“想……去……賺錢……”
席演感到疑惑，再次確認了一遍，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他便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想賺錢做什麽？”
黎昭低垂著眼眸，記憶深處那張模糊的輪廓隱隱閃現，他卻始終捕捉不到什麽。
一觸及那人的點滴，又有了頭痛耳鳴的癥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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