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逐一排查

關燈
逐一排查

荒天月拉著荷夜冰,“走,出去看看,纏魂還沒有消散時,它很有可能附著在某種植物或動物身上。”

這時,雨已停了。荷夜冰足底一頓。

荒天月停下來,回頭望著她,“怎麽了?”

荷夜冰道:“我們就這般出去,西天墜他們會不會突然回來?”

“有可能,但是我們不能在這屋子裏坐以待斃。”

荷夜冰捏緊了荒天月的手,“我……我害怕。”她害怕再次失去楚哥。

“別怕,我在。”荒天月轉身用力抱緊荷夜冰,仿佛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

兩人走出了門,從門邊的一草一木開始。如果有纏魂附著的植物,只有你對它說話,它會有所回應。

“嗨,小草小草,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如果能聽到的話,請搖擺一下好嗎?”荷夜冰用雙手把一根長在門縫的小草護在手心中間,防止它被風所吹動,幹擾了判斷。

小草未動。

荷夜冰跑到木屋門票到稻田旁,蹲下來,對著稻谷道:“嗨,我是荷夜冰,認識我嗎?醒醒,醒醒。”

她睜大雙眼,一動不動盯著稻田的稻草,稻草隨風擺動,她沒法判斷這些稻草裏邊有沒有魂魄。

她回頭看到荒天月一動不動地站在木屋前。

荷夜冰嘟著嘴巴,跑到了荒天月跟前,扯著他的衣袖,:“楚哥,你怎麽不找呢,讓我一個人找,會花很多時間。”

荒天月敲了敲荷夜冰的頭,嘴角微微上揚,“我說不了你說的那些話。”

荷夜冰第一次看到荒天月那短暫的笑臉,她確實想象不出來,荒天月若是像她那樣對著花花草草言語,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情景?會這樣做的男人,讓她想起了花星明。

她朝著荒天月吐了吐舌頭,她又跑到池塘邊,用手擢了擢著荷葉道:  “花星明,是你嗎?你怎麽變成一朵荷葉了?”

“嗖”的一聲。

荷夜冰轉過身,只見荒天月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條長棍,一手拿著長棍,冰冷的目光中充滿著兇狠。

門的角落縫隙中,長出了一株高高的野草,草莖上長著嫩綠的葉子,目測它的高度到人的膝蓋。

此刻,這株野草生生的被折斷了,可想而知,是荒天月揮著長棍把它鞭笞了。

荷夜冰站了起來,她不知荒天月為何會生氣了,她趕緊跑到他面前,指著那株被折斷的野草,“怎麽了?這草有問題?”

荒天月雙手壓在她兩邊的肩膀上,把她推到了門上,眼神還是那麽冷漠,“有問題,這草看似藏著魂魄,說不定是花星明的!”

荷夜冰好奇地問:“那麽你為什麽要拿棍揮他?萬一把魂魄揮散了?”

荒天月望著她的眼睛道:“選花星明還是選我?”

荷夜冰這才煥然大悟,究竟荒天月氣的是什麽,她笑道:“你吃醋啊。”

荒天月放開了壓著她的雙手,身子和頭轉向另一邊,“沒有。”

荷夜冰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上前去摟住了他的背,“我選楚哥。”

荒天月這才反客為主地轉身過來抱住她。

“咳咳,你倆親親我我,也沒必要糟蹋我吧。”

倆人立刻放開了抱著對方的手,轉頭看向聲源處,被斬斷的那株草旁邊居然坐著花星明。

荷夜冰立刻臉色緋紅,羞得半晌都說不出話。

荒天月倒是神色淡定,“這倒好,打一棍,醒了一個魂。”

花星明站了起來,嚷嚷道:“你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了。”

荒天月得意道:“嗯哼。”

花星明道:“我告訴你,沒有你那一棍,我照樣會醒來。打得我腰怪疼的。”

荷夜冰立刻轉身望向花星明,道:“腰不要緊吧。”

荒天月立刻摟過荷夜冰的肩頭道:“放心,我那一棍還不至於能把他怎麽樣,別裝了。”

花星明一手扶著腰,一只手指著荒天月,彎著腰站起來,“你,真毒。”

荷夜冰想走過去扶一下他,荒天月卻按著她的肩頭,不讓她動彈。

花星明彎著腰往木屋走去,頭也不回道:“真是一股酸臭味,我也要去找高葫的魂。”

荒天月道:“要找也先找你爹。”花星明回頭望了他也眼,荒天月又道:“不要見色忘父。”

花星明立刻直起了腰,氣沖沖朝荒天月走來,“你不嗆我你不舒服是吧。”

荒天月道:“腰不痛了?”

荷夜冰道:“好了,好了,別吵了。現在當務之急,趕緊找魂魄。”

花星明道:“要想知道我爹還在不在,其實很簡單,我制作一種我娘的氣味,如果我爹的魂魄還在,自然能把他吸引出來,喚醒他的魂魄。”

荷夜冰問道:“你還記得你娘的氣味?”

花星明道:“找到不就記得了。”

荒天月道:“找你娘比找你爹還難。”

花星明道:所以說,荒天月,你說,這個寶扇盤把我們困在這裏,沒有藍紋石要怎麽出去,外面的人能也進不來。

有一柱火從天空中噴了進來,火焰打在了池塘邊上的一垛稻草上。風一吹,火焰在在稻草上肆虐。

“快躲起來。”荷夜冰以為是西天墜發現了他們,她左手拉著荒天月,右手扯過花星明,轉身想把他倆往木屋的方向拽去。

奈何荒天月像雕塑那樣一動不動望著天空,

花星明扯回了衣袖,“躲什麽。不是西天墜。”

荷夜冰這才放下心轉回了身,“那是?”

天空中,有兩只長長的觸角正在噴射著火,只見那火噴到了木屋上,火還繼續往各處噴射。

荷夜冰終於認出了這兩根長長的觸角是誰的,“是鬼臉天鵝,它想幹嘛?”

荒天月沖到水池邊,道:“救火。”

花星明道:“鬼知道它安啥心,就算這裏被燒成灰燼,我們也一樣出不去,而且其他未蘇醒的魂魄就會被烈火燒得灰飛煙滅。”

荒天月用木桶在池塘邊提起的那一桶桶水滅火的速度根本不及火勢蔓延的速度。

三個人在努力掙紮之中,眼睜睜看著周圍的三清水秀,亭臺水榭變成了廢墟。

空中傳來了鬼臉天鵝的詭異的腔調,“魔神,你看這回放心了吧,這魂魄怎麽樣都不可能再回魂了。”

西天墜道:“加大火力。”

荷夜冰感到鼻腔裏邊嗆得很,想咳嗽憋著,不想發出任何聲音被西天墜發現。

荒天月扯爛了自己的衣袖,分成三段布塊,在池塘裏邊泡了泡水,一塊布塊給花星明丟了過去,一塊自己系在鼻腔上。

他蹲下來溫柔地把最後一塊布塊捂住了荷夜冰的嘴巴和鼻子,並在荷夜冰後腦勺上打了個結。

煙氣沖天,濃煙四溢。

三人雖說已化形成鬼,但對於沒有法力的鬼,對火對煙氣還是沒辦法抵抗的。

天空中形成一個紫色的光圈,耳邊縈繞著刺耳的話語:“裏邊還有沒有人啊?有人請回答,我馬上可以救你出來。”

荒天月蹲在了荷夜冰身旁,握著荷夜冰的手,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荷夜冰知道這是紫水晶在施法,在逼他們回話,好把他們至於萬丈深淵。

花星明則雙手捂著耳朵,他痛苦大喊道:“太吵了,太吵了,頭痛。”

西天墜那褐色的袍子穿過濃濃的黑煙,一把把花星明撈了過去,“果然人被我殺了,這魂真的還真是倔強到陰魂不散。”

在荷夜冰感到自己無力回天時,暈倒在了荒天月的臂彎裏。

“你確定裏面真的沒有魂魄了嗎?”

“沒有了。”

“那我爹娘的魂魄呢?他在哪裏?他還能投胎嗎?我這輩子還有機會見到他嗎?”

“你爹娘的魂也許在別的地方。”

“那哥哥,你帶我去找吧。”

“好,等姐姐醒來先。”

荒天月那烏黑深邃的眼睛和一名少年那清澈的雙目映現在了荷夜冰的眼前。

荒天月一手扶著她坐起來,“你醒了?”

那名少年也道:“姐姐,你醒了?”

荷夜冰望了望黑乎乎的四周,荒天月打著一盞煤油燈和小男孩坐在階梯上,這階梯很抖,但她絕對不會忘記,在山頂的石頭上,有一條密道,這便是通往梵音古寺的階梯。

當時她受著重傷,拿了蕊心石回到了梵音古寺。

這名少年就是當時絞殺朱雀時,荷夜冰把藍紋石和小朱雀托付給他,讓他藏身於梵音古寺。當時他還是一個小男孩,如今又高了些許,成了一名少年。

荷夜冰拉著少年的衣裳,左看右看,用筆蘸了墨在紙上寫道:“西天墜沒有把你怎麽樣吧?”她這麽一發問,又後悔了起來,少年能與她直接溝通,那麽證明少年已經成為鬼,已經被西天墜殺死了。

少年低著頭,低聲說道:“沒有,但是…你交給我的藍紋石,被西天墜拿去了,我努力騎著小朱雀想奪回來,可是沒想到,他…我不是他的對手,對不起。”

荒天月安慰似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荷夜冰摸了摸他的頭道:“沒事,是你把我們從人界救出來的?”

少年點了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是小朱雀,它現在已經長大了。我騎著小朱雀沖破了寶扇盤的陣法。”

荷夜冰道:“花星明呢?”

荒天月答道:“被西天墜抓了。”

聽了少年的一系列描述,荷夜冰理清楚了,西天墜拿到藍紋石破了寶扇盤的陣法,人界弟子都全部變成了夜行暴徒,有的被妖魔砍了頭顱,有的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世上。

西天墜則把她、荒天月、花星明、花茂松、易隱的殘魂放入人界中,有寶扇盤為限,他以為就算是殘魂也不可能有出來的機會了。

西天墜來搶奪藍紋石的時候把少年殺了,小朱雀逃走了,又回來找到了少年的魂魄,少年魂魄化形後就一直和小朱雀藏在這階梯密道裏,西天墜試圖尋找小朱雀,未果,因此越發擔心小朱雀出來攪局,所以想放火把的五個人的魂都燒掉。

沒想到,小朱雀真的出現了,還救走了荷夜冰和荒天月。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