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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夫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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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夫之仇

荷夜冰睜開了眼睛,看到一襲黑衣的荒天月坐在一旁閉目凝神,圓罩子外邊黑乎乎的。她緩慢起身,發現她的白色外衣已被脫去,只有中衣,小腿上的傷口已經用外衣的一角給她包紮好了,她紅著臉不敢正視荒天月。

外衣懸掛在圓罩子壁上,下邊燒著一小團火,荒天月唇色已經恢覆了正常,他道:“醒了?你衣服濕了,在烤幹…。”

荷夜冰一想到他幫這件脫掉了外衣,火光把兩人臉上都暈染上紅暈,心跳不由得加速,她道:“謝謝…你…幫我解毒,你的毒?”

荒天月黑色的眸子中明顯透著些許疲倦,他道:“已經無妨。”

荷夜冰道:“我…我們…還在洞裏?”

荒天月道:“嗯,洞塌了,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了。”

荷夜冰望了望玻璃罩,四周都是被土埋得實實的,她道:“這麽說來我們被活埋在這裏?”

荒天月道:“不知是不是火雀發怒,引發山體滑落崩塌,我們被埋到了土裏。我試著用功力,也劈不開壓在周圍的泥土,火雀有可能在上面施加了功力。”

荷夜冰道:“救小火雀有恩,它這算恩將仇報嗎?”

荒天月道:“護犢之心,人皆之有。人如此,獸亦是如此。”

荷夜冰心裏想著,在這裏不吃不喝她最多能撐七天,荒天月神之身,怕是百年不吃不喝都是不成問題的。

荒天月似乎看出了荷夜冰的想法,安慰道:“別擔心,孟卻發現我們沒有回天界,會來尋我們的。”

篝火漸漸熄滅了,這些濕的木材是荒天月在洞內拾的一些碎木。

氣溫有點低,荷夜冰用嘴巴哈氣在雙手前,身體直哆嗦。

荒天月起身把涼在罩子上幹透的外衣拿了下來,給荷夜冰穿上,荷夜冰道:“謝謝。”

荒天月不語,坐著靠在圓罩子上,面色凝重。荷夜冰知道他為火雀的事情懊惱。

荷夜冰挪了挪個位置,挨了挨近他,想法子逗他開心一點,她懷中快要漚幹的江湖秘籍拿了出來:“楚哥,你看,江湖秘籍,說不定裏邊有啥法子可以解決我們現在的困境。”

荷夜冰也不顧荒天月有沒有理睬她,把書放在膝蓋上,翻了翻,真不愧是上古戰神和上古魔神的書,紙張和筆墨估計做了特殊處理。

書雖然被湖水浸泡了很久,字跡竟然不模糊,除了紙張皺巴巴之外,可以說是完全不影響閱讀。

上次翻書還是為了學習劍法,這次翻書是要尋找有關火雀的記錄。

荷夜冰前翻後翻,還真看到了有關火雀的文字記載。

荷夜冰激動起來,把書本挪了挪到荒天月面前。“楚哥,你看。”

四神獸火雀、水虎、木龍、金武被妖魔解封後已在世上作亂一百多天了,氣候各異,今日酷暑難當,次日鵝毛大雪,後日地震頻頻突發,天災地災隨機播放。

生靈塗炭,百姓遭殃,水虎體型最為龐大,動作威猛,已殘害幾十餘人,木龍能上天能下海,迫害房屋莊稼農田,金武目前最為安分,一直沈在海中,沒有出來作亂。

目前最打緊的就是火雀,火雀在四神獸的體型中是最小的,行動卻最為迅速,能飛天下水,擒人吃人動作迅猛,百餘天已殘害一千多人,所以當前要務之緊就是趕緊馴服火雀。

神獸鎮壓的時候便是守護四方平衡陰陽的神靈,一旦解封四神獸便是禍害。

我和啊珍跟蹤火雀數日,用了各種陣法對付它,都是徒勞的,神獸畢竟是神獸,能量過大,不是我等能與之抗衡。

我和啊珍在對付火雀的過程中,啊珍的小腿被火雀咬了一口,本以為只是如同被動物咬傷的傷口,等上十天半個月便能愈合,沒想到阿珍腿上的傷口竟然膿瘡四溢,傷口的肉不但沒有愈合的跡象,還漸漸長了一層白色的痂。

這幾日一直有天界仙界弟子以及各門各派人事上門騷擾我們,給我和阿珍扣上了企圖收服火雀統領六界的惡名,而我和啊珍只是想為守護天下蒼生出一點力,卻因為魔界的叛變而受牽連。

阿珍雖曾是魔界的首領,自從決定退出魔界後,一直和我行走江湖,再不過問魔界世事。

啊珍身體越來越虛弱,我宿宿不能入眠,每天白日裏我禦劍出門,去探尋火雀所咬傷的人,發現這些人癥狀和阿珍一樣,而且過幾個月就會死掉。

可見被火雀咬傷是會中毒的,而解毒的方法我又通過十來日的探索,終於也找到了。那就是,用火雀的羽毛,碾碎成粉,煎熬半個時辰服食便可解毒,而且這羽毛必須是活毛,意思是必須是活著的火雀身上拔下來的毛,如果火雀死了,那這個羽毛就失去解毒的功效。

火雀的羽毛一毛難尋,火雀本來就是神獸,主動掉毛的現象基本為零,除非有打鬥,而一個月之前我和阿珍曾於它搏鬥過,印象中也未曾見過它掉毛。

那可想而知要從神獸伸出取出它一個毛簡直比登天還難。

因此,我只能請來一個郎中幫忙照顧阿珍,我則出去尋火雀,一定要取回一片羽毛,救阿珍以及眾多被火雀咬傷的人的性命。

《江湖秘籍》中,這頁就寫了這麽多字。

荷夜冰望著荒天月道:“上古戰神和魔神試過了陣法都不能對付火雀。魔神受傷了,後來不知道戰神找到羽毛救她了嗎?”

荒天月用修長的手指翻了一頁,道:“往下看。”

我去探探火雀的身影,烈日炎炎,我禦劍在高空烈日下,低頭望去,屋頂瓦片、沿街道路到處都是橫屍遍野,鮮血淋淋,血肉碎片,血腥味混合著屍體腐臭味沖鼻,看來火雀吃飽還不閑著,隨意攻擊人作為玩耍,明顯是以殺戮為樂。

整個鎮子中被火雀咬傷的人比較多,不過都是半個月前被咬傷的,還有一些受傷沒有死的人,我一一幫忙,把他們安置在好,發心裏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屠殺了火雀,把它的毛拔光,來救這些受傷的人。

我扶起一個腿被火雀爪子傷的小夥子坐到了街邊的石凳上,幫他檢查了一下傷口,很幸運的是,他只是被火雀抓傷了,火雀的爪子大而鋒利,傷口深及骨頭,沒有被咬傷,並沒有中毒。

我由於照顧阿珍,很久沒有出門了,我想向這個小夥子打聽火雀的消息,於是問道:“最近還看到火雀常飛於此嗎?”

小夥子道:“已經有差不多半個月沒有見到了火雀來過了,鎮子中被火雀咬傷的人至今還沒有痊愈的。”

我疑惑道:“半個月前被咬傷?那為何今日我還看到有剛剛受傷的人?”

小夥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比提到火雀還害怕的神情,他道:“那不是神獸火雀所為,是一頭孔雀,它不會飛,體形比火雀略小一點,藍色長長的脖子,翠綠色的眼睛,尾屏呈現鮮艷的金屬綠色。這十幾天來天天來我們鎮子抓人,它先用爪子把人抓傷,在把不能動彈的傷者馱著鳥頸上帶走。我們試著用刀、槍、棍、刀、劍、矛去對付它都是徒勞的,它羽毛輕輕一揮,刀、槍、棍、刀、劍、矛全部都甩出百米遠。它會法術,是妖怪。”

坨起來帶走?難道是帶回去吃掉神獸未除,又跑來一頭妖獸,真是雪上加霜。

既然是妖獸,那容易對付,我道:“那他一般什麽時候會來?”

小夥子指了指腿上的傷道:“這妖獸剛用爪子踢飛我。它幾乎每天都是這個時辰來,剛走不久。”

原來這傷口是妖獸留下來的,我還以為是火雀。

我道:“妖獸往哪個方向去了?”

小夥子指了指一個方向,我便往那個方向禦劍飛去。禦劍在空中,看到一只藍綠色的孔雀往森林的方向走去,背上還馱著一個人,生死不明。

我決定下去與它較量較量,禦劍到一半時,山谷的一口處忽然出現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它張開大嘴巴怒哄一聲,響徹山谷,向孔雀的方向奔來。

孔雀撒腿就跑,往森林深處瘋狂的奔跑,水虎在準備追到孔雀的那一刻,孔雀溜進了一個山洞中,水虎體形龐大,鉆不近山洞,只能用伸進一只虎爪在洞中掏啊掏。山洞應該比較深,孔雀暫時躲過一劫。水虎還苦苦守在洞口,守株待兔般地等著孔雀出洞。

這白色的老虎便是四神獸中的水虎。

我禦劍去其他地方也沒見到火雀的身影,於是我就每天晚上都來到這個洞口,看到水虎幾天幾夜在洞外辛苦守著孔雀,不肯離去,這究竟是為何?

這晚,水虎未蹲在洞口處守著,而是偷偷地躲在了洞口旁,不讓孔雀看到。水虎這樣無非就是想引孔雀出來。

果然,不出兩個時辰,孔雀慢慢的走到了洞口出,警惕的先探出一個頭,頭才剛伸出來,水虎一嘴把咬住孔雀的脖頸,孔雀被從洞中拖出,水虎口中沾染了鮮血,白色的虎毛染上了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始料未及,火雀竟然從洞口中出來,火雀的腹部隆起,貌似吃得太胖,發出嘎嘎的慘叫,聲音悲憤淒慘,兩眼布滿紅色血絲。

水虎不理會向它步步靠近的火雀,還當著火雀的面把孔雀咬在嘴巴裏,轉身掉頭走了。

火雀羽毛在顫抖,可能因為腹部太大,它艱難笨重的低飛了起來,去追趕水虎。

我也偷偷禦劍在火雀後方飛去。

但終究火雀還是沒有追上水虎,等待火雀的是孔雀的殘骨。

火雀找到了孔雀剩下的殘骨,脖頸低垂下來,頭部微微側傾輕柔的靠著殘骨,伏趴在地,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久久不肯離去,就像憐惜心愛的人。

夜半子時,火雀用嘴巴叼起孔雀的殘骨,有氣無力的回到了洞中,發出哀怨的叫聲,如泣如訴,其聲聽起來很揪心。

根據我的猜測,妖獸孔雀和神獸火雀是一對相愛的愛人,火雀這樣的經歷失去孔雀的感情,給我隱隱約約暗示了一種預兆。

我趕緊禦劍回去看啊珍,阿珍虛弱地躺在床上,我緊緊握著她的手,她似乎感到自己大限將至,說一些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話語都很是吃力,我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告訴她我一定不會讓她死,一定救她。

她搖搖頭表示讓我不要去送死,我安慰她後,絞盡腦汁思考了一宿,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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