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暧昧

關燈
暧昧告急

溫覺聽了怔了幾秒,但又認為這確實是商浮梟的風格,他從不隱瞞自己的欲望。

指尖掐著煙轉了轉,時間被拉長。

溫覺擡手將煙塞回他嘴裏,彎著眼睛仰頭看他,“我怎麽不信呢!”

手腕被商浮梟握住,他在耳畔細數過去,“當晚找了個片子,女演員不如你好看。”

明明很惡俗,他卻總能說得像神聖的事情。

他的聲音很低,有質感,像是情人呢喃。

手心很熱,眼神藏匿著小火苗。

溫覺後頸那塊肌膚很燙,耳後,臉頰都像是被牽連了,浮起一片高熱。

商浮梟玩味地摘走煙垂在身側,另一只手技巧性扣住溫覺後頸,低頭咬住她的唇,淺淡的煙草味順著唇舌度了過來,模糊低語,“當時就想教你抽。”

“後來怎麽不抽了?”

溫覺說不出話來,她本來也不抽煙,那晚不過是一時興起。

誰知道剛好被他看見。

他看到了就算了,還故意送打火機當生日禮物。

溫覺捉住他手臂,身體輕輕抖著,布滿水汽的眼珠嬌嗔地瞪他,“老流氓。”

商浮梟心情大好,修長手指夾著煙,慢條斯理地抽著。

溫覺看到他手心裏疤痕,伸手捉住他的手,輕輕按了按那個疤痕,“怎麽弄的?”

這個傷疤她第一次親密就註意到了,曾一遍遍游走肌膚,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問。

商浮梟沒想之前那麽避談過去,語調悠然隨意,“貫穿傷,幾年前在索馬裏弄的。”

說完,他的目光飄得很遠,像是陷入了回憶,又像是什麽都沒想,身上有種孑然的落寞。

溫覺以前聽父親提過運輸公司的事情,她指尖在疤上流連,力氣很輕像小貓爪子撓,撓得商浮梟心裏癢得不行。

他一把握住溫覺的手,溫覺擡起臉,很認真地問他,“很疼嗎?”

手心的貫穿傷,她無法感同身受,但憑借她蹭破一點皮都要疼死來估算,貫穿傷可能會要她命。

商浮梟換了只手拿煙,“不疼,當時都麻木了。”

“我問現在。”

商浮梟低笑一聲,擡起手活動了一下,除了留了一道疤,活動自如沒留下後遺癥,“下雨天有點,不過還好。”

溫覺捏捏他手指,“那你以後下雨天少出門。”

下雨天手疼也不耽誤出門,這兩項截然沒有聯系的事情聯系到一起,讓商浮梟感覺好玩,他目光凝在溫覺臉上,揶揄,“溫覺,我可以理解為不想讓我出門?”

纖瘦的身影帶著惱意離開,連香氣一並帶走,商浮梟摁滅煙頭,跟了過去。

——

溫覺被催命電話吵醒,纖細手臂在枕頭下摸了好幾下,拿出來按下接聽。

“溫覺。你還睡覺呢!”江醍的嗓門比鬧鐘好吵人。

溫覺擡手就要掛斷,這麽多年潛移默化的默契,讓江醍立刻領會到溫覺不耐煩了,“哎哎哎,你先別掛。”

“你最好有事。”溫覺拖著困倦的嗓音,不耐煩催促。

江醍笑得吊兒郎當,“想你了不算事啊?”

溫覺蹙眉,“你煩不煩?”

江醍意識到她在惱怒邊緣,立馬乖乖交代,“出來玩唄,我好無聊。”

“不去。”溫覺果斷拒絕。

“別啊,溫覺,溫小覺,我兄弟生日,你帶上小結巴一起來。”江醍想了想問,“小結巴叫什麽來著?”

“你自己玩去吧,池任住院了。”溫覺揉了一下額頭,“我待會兒去看他。”

“靠,怎麽回事啊?”江醍將池任受傷的事情問得一清二楚,但他那個脾性,最後還是揶揄溫覺,“不是說,你給人取的名字不吉利。不過,我還以為他會被商浮梟弄死呢。”

溫覺聽得煩了,“你掛不掛。”

江醍趕在溫覺真的生氣之前,說了一句“陪她醫院探望池任”就匆忙掛了電話。

溫覺換好衣服,聽見一聲極其囂張的鳴笛聲,從窗戶探出頭看見紅色跑車停在樓下,江醍趴在方向盤上沖她招手。

真騷包。

溫覺慢悠悠坐上副駕駛,困得眼淚懸在眼角。

江醍推了下墨鏡,露出一雙看破一切的火眼晶晶,掃了一眼溫覺,笑得有些暧昧,“昨晚很晚才睡?”

溫覺反應過來,輕輕拍了江醍一巴掌,“關你什麽事。”

江醍嘁了一聲,提快車速,轟出跑車獨特的音浪聲招搖過市。

溫覺撥了撥發絲,“我在我爸辦公室發現了一個U盤。池任差點為了這個喪命,但裏面是空的。”

她有些疑問,“你說他們在害怕什麽?”

江醍帥氣眉眼蹙起來,他摘掉墨鏡掛在胸口,思索了幾秒說:“這還不簡單,你就說透露一點風聲,估計有人坐不住。”

溫覺嗯了一聲,陷入沈思。

江醍伸手摸她頭,嘴角懸著浪蕩的笑,“你發什麽愁,商浮梟會操心的。”

“是嗎?”

他們的交易是搞定哈克森,U盤之後牽扯出來的秘密,不在這之內的事情,他未必會趟這趟渾水。

“溫覺,你真白瞎了這張臉。”江醍恨鐵不成鋼嘖了一聲。

江醍見她沈默,又說外面誰不知道她三叔剛死,商浮梟那天去了一趟她三嬸家,自此之後三嬸和她兒子再也沒露過面。

溫覺神色微動。

難怪三嬸後來再也沒來鬧過,原來商浮梟默默處理,從沒在她面前提起過。

時間長了,商浮梟做的事情多了,溫覺忍不住探究他到底為什麽,圖什麽?

難道只是她?可比她年輕漂亮的女孩多了去,她們還沒有麻煩,為什麽單單是她?

難道是哈克森?

大概也不是,哈克森風雨飄搖,他若是真想趁虛而入,對他來說更簡單。

溫覺想不明白,到了病房,溫覺被告知池任醒了。

池任可憐兮兮躺在床上,頭上包著紗布,看起來傻兮兮的,見到溫覺和江醍,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溫覺在他旁邊坐下,他笑得有點傻,露出小虎牙。

“你是溫覺救命恩人,以後就是我兄弟。”江醍笑著打趣。

池任結巴道:“我……我……我不敢。”

江醍沒想到小結巴拒絕他,咬著牙說:“你知道我誰嗎?你就拒絕。”

池任眨巴眨巴眼睛,顯得反應有些遲鈍,但又有些可愛,見溫覺在一旁,膽子稍微大了點。

“不……不知道。”他說。

江醍自誇自曬,“你溫覺姐的發小,跟班,狗腿子。我們可是有娃娃親。”

池任沒忍住笑出聲,牽著頭疼,他伸手想摸,被溫覺阻止,回頭呵斥江醍,“你快閉嘴吧。”

池任還是捕捉到了一點重要信息,看看溫覺有看看帥氣的江醍,眼裏露出幾分茫然,“娃……娃娃親?那……那……姐姐姐夫怎麽辦?”

江醍一聽就樂了,要不是池任頭受傷,他就想招呼他一巴掌,“你才去商浮梟家幾天啊,胳膊肘就往外拐?”

“忘了當初是你江醍哥我勸你溫覺姐留下。來叫聲姐夫聽聽。”

池任被欺負幹脆閉嘴,看著他倆不敢說話了,他一個小結巴,他說一句,別人說三句。

吃虧的很。

從醫院出來,溫覺等著江醍去取車,在門口遇到了六叔。

因為商浮梟的緣故,六叔對溫覺十分忌憚。

短短幾天,六叔比上次見要蒼老很多,弓著背拄著拐杖,行動頗為緩慢。

“六叔,腿又疼了?”溫覺假惺惺寒暄。

六叔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句,“擔不起。”

鳴笛聲打破僵局,溫覺提了提嘴角,在六叔不滿地註視中上車。

“那是你六叔?”江醍隨意一問。

溫覺點頭,江醍壓低了聲音說:“他的腿以前不是挺好的嗎?”

“我也奇怪啊。”溫覺又說:“可能就是老毛病吧。”

六叔老寒腿,天氣不好就犯病。可今天艷陽高照,他小步小步挪動,看起來比之前還嚴重。



溫覺本來想回家補覺。

昨晚商浮梟不知道發哪門子瘋,非要試試他新玩具。

天亮了,她才瞇一會兒。

Oease 內,燈光迷離,音樂躁響,吵得耳朵疼。

江醍推著溫覺往前走,“溫覺,你就不能盡一盡娃娃親的本分。”

溫覺撩起眼皮,跟他確認,“我跟你真有娃娃親?”

這個問題沒問一百遍,也問了八十遍了,從記事起,溫覺就聽江醍在耳邊念叨。

“你要不要我把小時候父母按得紅手印找來?”

溫覺服了他了,直接把他推遠一點,“江醍,你是煩人精嗎,你好煩人。”

江醍望著溫酒側臉,勾起吊兒郎當的笑。

“我坐會兒就走。”溫覺跟江醍事先說好,“我回去太晚,商浮梟會不高興。”

還真是被商浮梟拿捏的死死的。

江醍輕嗤,“他不高興,我這個未婚夫就高興?”

這種娃娃親,沒人會當作數。

迎面走來一個男人,身材高挑,寬肩窄腰,長相俊逸,身上有種金貴氣場。

溫覺看著他眼熟,但想不去在哪裏見過,江醍倒是沖男人打招呼,“喻叔。”

喻槐停下來,視線在溫覺身上掃過,眼尾停留在江醍身上,嘴角懸著笑,“帶朋友過來玩?”

江醍笑著給喻槐遞煙,自降身份按打火機,男人心安理得享受他的點火,可想這人地位頗高。

男人指尖夾著煙,姿態頗為隨意,再次把目光轉向溫覺,煞有介事地說:“你朋友好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江醍收起打火機,攬住溫覺的肩膀,懶洋洋的腔調落下,“我娃娃親未婚妻溫覺,你跟我叫喻叔就好了。”

娃娃親這事兒江醍之前聽過,他笑了下,前動嘴角,自報家門,“喻槐。”

溫覺終於知道為什麽眼熟,原來他跟商浮梟一起見過他,後知後覺意識到江醍亂說了什麽。

溫覺離江醍的臂彎遠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都說了娃娃親不作數,你別亂說啊。”

江醍不置可否地散漫笑著。

喻槐稍作沈默,跟溫覺對視一眼,不知道怎麽的,溫覺竟然有點心虛。

喻槐離開後,江醍不光沒收斂,還跟他那幫哥們用娃娃親小老婆的身份介紹。

溫覺再次糾正他,江醍拈了一顆葡萄塞溫覺嘴裏。

溫覺一直沒反應過來,咬著葡萄怔了怔,短暫對視了一秒,江醍抽回手,端起酒猛地喝了一口。

舌尖抵著液體,他狠狠地咽了下喉嚨,然後聽見少女用彌漫葡萄香氣的低聲說了句什麽。

江醍有些惱怒,“溫覺,你就這麽不樂意麽?”

溫覺站著,目光茫然垂落,“什麽?”

江醍皺著眉,“你幹什麽?”

“我想出去打個電話。”她搞不懂為什麽江醍突然發脾氣。

江醍的脾氣一下就散了,眼神也軟了,恢覆之前的散漫,“哦,我陪你去。”

“不用。”溫覺捏著手機往外走。

有人靠過來跟江醍說話,江醍心不在焉地扯扯嘴角,目光一直停在門口。

江醍那群朋友太鬧騰,溫覺有點不喜歡,明明煙味是同一個味道,他們抽就難聞,商浮梟抽總是清清淡淡的,不讓人厭煩。

她手機上安靜。

商浮梟今天沒打電話,也沒消息。

其實以前也沒聯系的多頻繁,但今天是頻繁中的不頻繁。

溫覺趴在欄桿上,低眸看著炫目燈光,舞池內抱著扭動的男女,空氣裏彌漫著荷爾蒙氣息。

她用手機拍了一段發給商浮梟。

就當……就當感謝他的禮物。

很快收到商浮梟回覆——

商浮梟:哪兒?Oease?

看來喻槐沒有跟他說。

溫覺笑了笑沒回覆,轉過來仰靠在欄桿上,抓著燈光自拍,拍夠了拿著手機往回走。

走了沒幾步,她先看見一雙黑色皮鞋,視線往上看見商浮梟那張好看的臉,以及不受控制的瞥見他身邊的性感女人。

女人靠得極近,就快貼在他手臂上了。

商浮梟眼底毫無波瀾,表情平靜,跟尋常偶遇沒什麽區別。

“溫覺。你站這兒幹嘛呢,以後我不提娃娃親了不行麽?”腳步聲由遠及近,江醍懶散的嗓音一並落下。

商浮梟眼皮微動,朝溫覺遞去視線,偏低的嗓音猶如琴音,“娃娃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