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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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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告急

就在溫覺接住池任時,那個人下了車,拎著家夥朝他們走來,看來他並不是無差別攻擊。

池任無親無故,自然也沒招惹這種人。

那個人是奔著溫覺來的。

此時此刻,不管那個人的目標是誰,面對壯漢,兩人都沒有還手之力,溫覺抱住池任,往後挪。

效果可想微乎其微,反倒會激怒那個人。

須臾幾秒,那人揚起的家夥卷起一陣細風,溫覺瞳孔一縮,雙目忽然被一雙溫柔手掌護住,她被帶著旋了個方向,整個人伏在墻壁上,眼下墊著一雙手,後背被溫熱胸膛抱住。一瞬間好像什麽都感知不到了。

身體顫抖,池任吃痛一聲,身體往下栽。

“池任!”

溫覺撕心裂肺地叫他名字。

很可惜,摩托車囂張轟鳴出的音浪,將她的聲音蓋住。

池任到底是個少年,身體往下墜很沈,溫覺抱不住,兩人一起坐到了地板上。

池任閉著眼睛,頭垂下軟軟地搭在她肩膀上,像是驟然失去了呼吸。事發地毫無防備,溫覺嚇得渾身發抖,指尖顫抖去碰池任的腦後,池任半點反應也沒有。

倒是指尖碰到了溫熱的液體,她燙了似的縮回手,指尖沾滿深紅的血。

溫覺嚇得驚叫了一聲,抱住池任搖搖欲墜的身體,四處張望,這條巷子很偏僻,幾乎沒人經過。

哪怕在幾分鐘前,發生了一起駭人的兇案,也不會有人發現半分。

血水淌進手心,混著細汗,染得一片斑駁醜陋。

“池任,你別害怕。我帶你去醫院。”

溫覺嘴唇打顫,將池任抱緊了一些,他怎麽這麽傻啊,平白挨了兩棍子。

她翻出手機,先打給急救電話。

心臟劇烈的跳動,呼吸急促到將字堵在嗓子口,越是著急越是說不出話來,她抱出所在地址就足夠抽幹的身上的力氣。

熾烈的太陽照在地面上,溫覺直覺有點炫目。

指尖顫抖著按下商浮梟的號碼。

每一聲機械的提示聲,都牽動著她心臟,溫覺從小到大,從沒這麽失態過,顧不得手上的血跡,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就在她情緒即將崩潰邊緣,機械聲停止,熟悉的嗓音驟然響起,“溫覺?”

溫覺張著嘴,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她急得大口喘氣,嘴唇翕張了好幾次,急得眼淚滾了出來。

“商……商浮梟。”溫覺感覺嗓子像是破了一道口子,好疼。

“你怎麽了?”商浮梟似乎發現端倪,聲音變得有點沈。

溫覺大喘了一口氣,將池任受傷昏迷告訴他了,她聽見商浮梟碰掉了什麽東西,在地上摔出響聲。

他的聲音起伏明顯,可能是被她的形容嚇到了。

她此刻沒精力去管,摟緊池任焦急望著巷子口,急救車已經到了,醫護擡著擔架往這邊趕。

溫覺宛如看見了曙光,手上一軟,手機掉在地上,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地將池任弄上救護車。

等溫覺再看手機,通話早在不知道什麽時候默默結束了。

幾分鐘前,商浮梟發過一條消息。

商浮梟:溫覺,別怕我去找你。

突然的莫名的,一顆心像是瞬間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巢穴,那種感覺很微妙,難以形容。

溫覺雙手抱著膝蓋蹲著,空曠的走廊上,消毒液的味道彌漫鼻息,明明沒有風,她卻感覺很冷。

一連串腳步聲響起,起初是走的,後來變成跑的,在走廊回響明顯。

溫覺循聲看過去,商浮梟站在走廊一頭,目光凝在她身上,胸口可能因為跑的而劇烈起伏。

他的臉色很沈,深邃的眸底湧動著什麽,可能是擔心,可能是害怕,他也有可能是責備。

從他出現那一秒,溫覺眼前一片朦朧,好像被水霧彌漫了雙眼,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商浮梟重新朝溫覺走來,短短一段距離,溫覺起身朝他奔了過去,投入他懷中,像失去離家很久的鳥兒,終於重歸巢穴。

商浮梟抱住她,手緊緊地扣住後背,仿佛只有通過身體的觸碰才能確認對方平安無事。

“商浮梟。”溫覺埋在他懷裏流淚。

溫熱的液體浸濕襯衫,洇出一片水痕貼在胸口,商浮梟摸摸溫覺的頭發,明明才一個多小時沒見,怎麽就弄成這幅樣子。

他撫摸著溫覺的頭發,心跳很快很難平息,心臟因為她的哭聲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痛感。

一種商浮梟無法忽視的痛。

他垂眸吻了吻她的發頂,輕聲安撫,“沒事了,溫覺。”

溫覺沒安全感極了,雙臂緊緊地纏著他腰身,以鴕鳥的姿態深埋他懷中,脆弱又易碎。

“池任會不會死啊?”溫覺嗓子哭到沙啞。

商浮梟摸她腦後,“不會的,池任沒事。”

溫覺在他懷裏蹭,“他肯定得臥床休息,你要給他換個床墊。”

“好。”商浮梟頗感無奈,過後忍不住強調,“我是看在他救你命的份上買的。”

溫覺說:“謝謝你,商浮梟。”

過後她又想起來,掙開懷抱,仰起頭說:“我的包也被搶走了。”

“你說那是搶/劫傷人?”商浮梟擡手擦掉她臉上的汙漬,動作很輕很柔,怕把她弄疼一般。

溫覺思索兩秒,心生疑惑,“應該不是。我的包給他就是了,他沒必要,感覺是沖我來的。”

“包裏有什麽貴重物品嗎?”

商浮梟臉色往下沈,極力隱藏的殺伐氣還是通過細枝末節洩露幾分。

“沒什麽,兩支口紅一管香水……”

就這麽點東西,也不至於讓人興師動眾地搶。

除非——

“你的包裏還有沒有其他東西。”商浮梟問。

溫覺仔細回想,忽然想起來,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我……我在辦公室撿到一個u盤。”

“U盤?”

溫覺點點頭,“我也不確認,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我剛撿起來,二叔就找我了。”

商浮梟將溫覺拉入懷中,輕輕抱著,“沒事了,溫覺,相信我。”

急救室的燈熄滅。

醫生告知池任脫離危險,需要在重癥病房留觀。

隔著玻璃探望了一眼,池任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赤/裸的身體上貼滿了儀器,顯得那麽無助單薄。

溫覺鼻酸,又想哭,別過臉望著天花板,深深吐氣。

商浮梟發覺,將人撈進懷中,指腹在眼尾處按壓,“哭吧,不丟人。”

他胸口那團氤氳的痕跡早已幹涸,留下難看的汙漬。

溫覺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我沒事,不想哭。”

商浮梟覺著她有時候很嬌氣,洗個澡都要人抱著去。

有時候,她又像是一株草,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堅韌又不是天真。

醫院不需要陪護。

商浮梟將溫覺送回家,抱住她坐在浴缸洗漱,泡沫沾在手指上。

盡管今天他狀態好極了。

他卻難得好心,沒拉著她繼續。

細致的塗上泡沫,手指掠過她滑膩的肌膚,認真地伺候她洗澡。

這不是第一次伺候她洗澡。

確實最單純的一次。

室內水汽氤氳,空氣裏滋生著一種暧昧。

溫覺受了驚嚇的,被溫熱的水泡得精神疲乏,眼睛快要睜不開。

商浮梟將她抱回床上。

溫覺陷進柔軟的被子裏,商浮梟身體一並靠近,低下頭尋找她的唇,,帶來一絲溫柔地試探。

如春風如潮水,時而輕柔,時而洶湧。

在大難不死後糾纏慶幸亦或者狂歡。

只不過,吻很快就變了味。

室內急劇升溫。

溫覺輕哼一聲,潤濕的睫毛顫抖,睜開瀲灩黑眸,她仰起脖頸供他索取,感受到他的克制,語氣斷續地問:“你不想?”

商浮梟撐著床面,將自己拉離開一些,換做平時他可能取悅自己,但是今天狀況不同,他沒什麽興致。

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皮,唇瓣感受著小幅度的戰栗,“乖,睡覺。”

溫覺滿臉詫異,沒想到商浮梟就這麽離開床,去到了衣帽間。

幾分鐘後,他穿戴整齊來到床邊,彎腰牽開被角,碰碰溫覺的臉。

溫覺恍惚睜開眼,很快又瞇成一條縫,困倦的嗓音有些悶,“你要出去?”

商浮梟指腹在她臉上蹭,嗓子裏低笑,“去做點正事。”

溫覺沒經歷去想做什麽正事,闔上眼睛,“你早點回來。”

“好。”商浮梟收起手指,意猶未盡地吻了吻她的唇。

房門被帶上,溫覺緩緩睜開眼睛,商浮梟關了燈,窗簾拉得嚴實,屋內有些昏沈。

溫覺拿手機看了看時間,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劃,很快放下手機翻身睡了過去。

*

黑色轎車,急速行駛。

車內煙味濃郁,商浮梟闔眼靠在座椅上,狀似休息,手卻撥著食指的戒指玩。

Benson目不斜視,不敢多言。

到了練靶場,商浮梟長腿邁下車,撣了撣衣服,重重甩上車門。

地下二層,溫度要比地表低一些。

空氣裏滲透點涼意。

進了門,商浮梟給Benson使了個眼色,掃描虹膜後,銀白色鋼構大門打開通道,商浮梟走了進去。

幾塊屏幕排列在桌面上,商浮梟盯著一塊電腦屏幕,點擊。

畫面驟然放大。

地面上跪著一個壯漢。

商浮梟對著屏幕,問話。

聲音聽過機器傳到壯漢的耳朵裏,他立刻停止動作,一雙灰眸盯著攝像頭露出驚恐表情。

商浮梟去到他身邊,壯漢臉色變得慘白。

商浮梟輕哂一聲,反問,“誰指使你的?”

壯漢口風緊,商浮梟也不著急,先是讓人找到了他藏在身上的u盤,過後又找到了溫覺的包包。

商浮梟將她包包直接丟了,這種東西給溫覺用——臟手。

他指尖捏著u盤把玩,饒有興趣的看著屏幕,裏面傳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嘛,教訓的人辦法多的是,此刻壯漢被帶上一種vr眼鏡,無休止地體驗跳樓。

很快,他的精神崩潰了,卸了力氣癱在地上。

可精神折磨遠不及此。

壯漢的意志力頑強,一點信息都不曾洩露,當商浮梟站在他面前,他仰著頭,哼哧一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怎麽知道他是誰。”

商浮梟攥住U盤,狠狠一腳踹在壯漢肚子上,聽見對方哀嚎一聲,蜷縮在地上顫抖。

商浮梟半蹲下,拎起他的衣領將人提起來,“換個方式,你不用告訴我替誰賣命,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壯漢瞳孔一陣,“你要做什麽?”

“給我女人出氣。”商浮梟嘴角勾起一點弧度,起身睨著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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