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第6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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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第63天
系統覺得，此時的林初很像個賣拐的。
立志要把達斯汀拐走。
小醜也楞了，他沒想過，會有人挖墻腳挖的這麽理直氣壯，明目張膽。
林初還在說：“你沒有理由拒絕我，你跟對面系統又不熟，還不如跟我見面的次數多，你想殺我，我都原諒你了。而且，我比對面系統強，不是板上釘釘的嗎？你現在拒絕我，我肯定會把你逐出游樂園，這馬戲團你也別想要了，還不如同意呢。”
小醜：……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好有道理。
可……總覺得哪裏不對。
見小醜久久不回應，林初很自覺道：“OK，不反駁就是同意了，帶走。”
“等等！”小醜剛說了兩個字，身體就忽然僵住，片刻後，木質地紋絡從他臉頰旁攀升，緊接著，他整個快速縮小，變成一個木質小醜掛件，“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恭喜玩家獲得SSS級道具[小醜達斯汀]。】
林初彎腰，將地上小小的小醜掛件撿起來。
掛件小醜看上去很驚訝，畫了一半妝的臉上布滿錯愕。
林初把掛件揣進兜裏，擡頭看向四周。
沒了小醜能量的支撐，奇跡樂園迅速恢覆成原本的樣子——這裏從一開始就是一片荒地，什麽游樂設施，什麽游客，都只是小醜一個人的幻想而已。
馬戲團的帳篷還立在旁邊，但早已破敗不堪。
哪裏還有什麽馬戲團啊，只有一遍又一遍重覆舊夢的小醜，和同樣被困在過去的團長。
現在團長已死，夢也該醒了。
林初又一次解決了副本，游樂園消失後，荒地出現在小鎮旁邊。
住在小鎮上的居民對此十分好奇，一群人圍在荒地旁看熱鬧。
而林初在把小醜掛件撿起來後，便疲憊不堪，直接脫力暈倒在地。
四周涼風掃過，林初靜靜躺著，已然進入深眠。
這裏在奇跡樂園深處，就算居民們發現旁邊多出一塊空地，要走到這邊，還要花費不少時間。
不會有人發現，她恐怕還要在地上躺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兒，一縷月光落在林初身邊，有細微的光芒從她身體中抽離出來，與月光交織，逐漸化成一個人形。
這個人身量很高，穿著一身看不清楚顏色的長袍，衣擺衣袖拽地，淡金色的長發一直垂到地面，發質柔軟順滑，在肩頭散開。
他蹲在林初身旁，寬大的衣袖鋪了一地。
“玩家？”
輕輕出聲呼喚，地上的人毫無反應，反而還覺得他吵得煩人。
系統無奈，只能俯身把人抱起來，帶著往酒館的方向而去。
走到靠近噴泉廣場的位置，便看到許多居民圍在附近探頭探腦。
系統不太想讓居民們看到林初昏睡，化身月光，帶著林初，飛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去。
抵達酒館時，塞壬和哈迪都在，系統想了想，直接飛身到二樓，從窗戶把林初送回臥室。
落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林初蹭了蹭枕頭。
系統嘆息一聲，彎腰幫她蓋好被子。
樓下的曜夜本來是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街道的，系統開窗的瞬間，它似乎察覺到什麽，直奔二樓而去。
頂開臥室門的瞬間，系統剛好幫林初蓋好被子。
小黑貓一臉嚴肅：“喵嗚。”
系統說：“照顧好她。”
下一秒，便化作月光，潰散了一地。
月光如水，輕輕堆積在房間中，若是林初清醒，一定會大呼小叫，說月光流進她的房間。
只可惜，房間主人還在休息，小黑貓躺過水一般的月光，輕巧地跳上床，盤在林初頸側，也跟著一起睡了。
林初這一覺睡得可真長啊，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幫助小醜重建了馬戲團，小醜感動不已，半跪在林初面前，說要當她的狗勾。
嚇得林初一陣惡寒，一下就從夢裏醒來。
趕緊一陣摸索，從身上摸出那個小醜掛件。
“我給你重建馬戲團，別給我托夢嚇唬我！”太嚇人了，恐怖故事不過如此。
等了許久的系統沒想到林初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不解的“恩？”了一聲。
林初道：“沒事。”
說著，抄起一邊還睡得懵懵的小黑貓，對著它的腦門下巴一堆揉搓。
小黑貓被揉舒服了，主動仰起頭，讓她揉揉下巴。
小貓咪毛色雖然是黑的，嘴唇的位置確實粉嫩的，配合著白色的牙齒，別提多可愛了。
林初沒忍住趴在它肚子上吸了一口，被小貓咪沒露爪的一巴掌拍在鼻子上——禁止兩腳獸強制愛！
做完這些，林初才回過身來，問系統：“統統，我不是在馬戲團嗎？怎麽回小鎮了？”
系統說：“我送你會來的。”
“哦。”林初摸著小貓的頭毛，忽然激動起來：“你又現身了！在我睡著的時候！”
“統統，為啥不給我看？”
“給我看給我看看嘛！”
可不管林初怎麽纏著鬧，系統都不吭聲，是鐵了心不想給林初看他的本體。
弄得林初氣哼哼的，下床以後就不理他了。
下頭，塞壬還在老老實實看店，哈迪也在休息。
林初從二樓下來，兩人都呆住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林初並不想向他們透露系統的存在，便道：“早就回來了，你們沒註意。”
塞壬知道她肯定有別的秘密，也沒有要追尋到底的意思，含混地便將這件事情放過去了。
林初走到櫃臺後，拿出剛拿到的小醜木偶，道：“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新員工。”
她選擇使用道具，小醜落地成人，很快變成那個馬戲團成員達斯汀。
達斯汀的五官看著更稚嫩，也就十六七歲，穿一身很簡約的粗麻布衣裳，衣服似乎已經不合身了，腳踝手腕都露在外面。
站在酒館裏，他有些無措，連目光也不知道往哪裏放。
塞壬高出他兩個頭，抱臂站在旁邊，挑眉道：“你從哪裏拐來的？”
這次可真是拐來的。
林初道：“說什麽呢，我是為了滿足他的偉大夢想。”
“你……”達斯汀也不知道說什麽，為什麽他沒有答應林初，卻還是出現在了她的地盤？
少年人身上帶著讓人心軟的茫然，林初覺得，自己可以為對方解釋一下：“這是我的酒館，不光這個酒館，整個小鎮都是我的……你之前建造游樂園的地方，現在也歸我了，你還想繼續留在馬戲團嗎？”
“我想！”達斯汀幾乎沒有思考，便回答道。
馬戲團三個字，已經深入他的骨血，不管是對是錯，旁人看他是癡是傻是瘋癲，都已經這樣了，他離不開馬戲團，也不想離開。
要真有一天要死了，也想死在馬戲團裏。
林初說：“馬戲團旁邊的空地可以給你，你可以經營一個真正的游樂園出來，但前提是，你得為我打工。”
說著，她拿出一張白嫖員工的協議書。
“員工達斯汀，自願給落日酒館打工，直到酒館不需要再經營，關門歇業那天為止。”
“他需要定期來酒館幫忙，為客人準備娛樂活動。作為報答，酒館老板林初將會把噴泉廣場旁邊的空地交給他，由他經營。”
“作為員工，他需要尊重老板，友愛員工，積極主動幫助顧客，不準隨便殺人，也不準隨便自殺，更不能在馬戲團表演限制級……比如說把自己切成人彘這種血腥表演。老板說，需要搞一點積極向上的東西給大家看。”
如果說開始還有那麽一點正經，後面就開始逐漸離譜起來。
尤其是那句老板說。
員工協議書裏頭應該有老板說嗎？
達斯汀看著那張薄薄的紙許久。
這張紙長得跟那張辭退信很像。
內容卻截然相反，除去那些搞怪的老板說，協議的內容，是他曾經渴求卻得不到的。
他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簽完，林初便平迫不及待將協議書收起來，道：“簽了字就是我的員工了，不準反悔，也沒有工資。”
“好，沒有工資。”
他已經習慣，從來就沒人給過他工資。
但現在馬戲團是他的，真正是他的了。
這就夠了。
簽下一個新員工後，小鎮舉辦了一場真正的狂歡節。
小鎮所有居民都從家裏走出來，到街道上狂歡。
他們的記憶被封鎖大半，不記得過去，也不知曉未來。
反而因為這前後一片茫茫然，而更加輕松幸福。
林初不愛湊這個熱鬧，就沒上街，坐在二樓的窗口，靜靜看著外面。
她看到，達斯汀從酒館出去，他又換上自己心愛的小醜服，扔著三個球，帶著一大群人，朝著噴泉廣場的方向去了。
游樂園重建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小醜賣身而不自知，還沈浸在擁有馬戲團的快樂中。
自願參加狂歡節的小鎮居民非常熱情，不過半天功夫，就把整個小鎮裝扮一新。
街道上多了許多路燈，將整條街照得亮如白晝。
狂歡節結束，林初才接到系統通知。
【無月之夜已結束。】
無月之夜？
林初內心輕笑一聲，早就沒有什麽無月之夜了。
她規定，這一天，是落日小鎮的狂歡日！
酒館沒有給達斯汀預留房間。
達斯汀看上去也不太想住在這邊，他還是回了那個已經破敗的馬戲團，平時都呆在那邊，有事情叫他時，才到酒館來。
其實也沒什麽事，所以大部分時間，達斯汀都是留在馬戲團的。
一個星期以後，林初去看他，發現游樂園舊址居然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
空地四周圍上了圍欄，達斯汀從酒館弄了一點金葉玫瑰移栽過去，種在游樂園的金葉玫瑰恢覆了普通玫瑰的模樣，淡淡的香氣籠罩著這裏，上面還偶爾還有一兩只藍色蝴蝶落腳。
不僅如此，他將空地收拾地非常幹凈，好像隨時就能將娛樂設施挪過來，將游樂園重新開業一樣。
林初過去時，帳篷裏坐著不少鎮上的居民，正在觀看達斯汀表演。
打扮華麗的小醜站在臺上，正在給大家表演魔術。
他臉上掛著誇張的笑容，目光聚集在觀眾身上，因為舞臺與看臺的距離很近，讓他隨時都能看到觀眾的表情，也隨時能夠針對觀眾表情做出反應。
林初發現，他很投入，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哪怕他已經不是一個活人，哪怕他已經變成一個道具。
他仍舊熱愛著這個舞臺。
小醜的偏執令人震撼，林初說不上這樣的生活態度是好是壞，放在她以前的世界，遇到這樣的人，連她也會說一句瘋子。
但小醜又是那麽鮮活，他渴望自己所渴望，從始至終，不曾改變。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
林初沒有打擾他，而是走出去，等到表演結束後，才跟達斯汀見面。
卸去小醜的妝容，他還是那個有點瘦弱的少年。
“來找我有什麽事？”林初履行了她跟自己的承諾，達斯汀對她的態度好了不止一倍。
現在的他看上去情緒很穩定，跟之前寧可每天進行血腥表演也要留在馬戲團時截然不同。
林初看著三五成群從馬戲團帳篷走出去的居民，輕咳一聲，道：“大家看上去，都挺喜歡到你這邊來的。”
達斯汀道：“小鎮上太無聊了，一點娛樂設施都沒有。”
居民們日漸蘇醒，雖然沒有追究小鎮為什麽這麽大，為什麽整天到晚都是月亮，但他們的生活需求卻是在逐步上升的。
吃喝還可以在酒館解決，但別的就不行了。
林初想了一下，道：“你需要什麽？我可以資助你，不過……你得幫我招待小鎮上的居民。”
她看了看四周，道：“那邊，那邊，還有那邊，你預留幾個攤位出來，賣點甜點冰淇淋什麽的。”
達斯汀道：“可以倒是可以，但你有人手和物資嗎？”
林初現在手裏的能量很多，隨著酒館升級，靈泉能抽出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她昨天甚至抽了一個旋轉木馬套組，顯然是想讓她幫達斯汀重建樂園。
但人手嘛……
林初道：“可以讓塞壬過來幫忙。”
達斯汀皺眉，這些怪物之間有種特別的氣場，互相之間並不待見。
但塞壬是林初的人，他也沒說什麽。
林初頓了一下，道：“啊，可以讓小鎮的居民來應聘，他們應該是願意的！”
總是白嫖也不行，她白嫖塞壬和達斯汀等怪物，而小鎮居民白嫖她。
還是要讓大家習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生活。
達斯汀很爽快便答應了：“可以。”
既然決定要經營游樂園，林初便開始想辦法。
設施什麽的，可以從靈泉裏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可如何安裝設施，如何規劃布局，又成了難題。
小醜當然不懂這些，她也不懂。
為了避免以後出現人群擁堵，沒地方排隊，沒地方休息等麻煩問題，林初決定找個懂的人問一問。
她召喚胖鴿，把蘭斯叫了過來。
狂歡節蘭斯沒有參加，算起來，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蘭斯還以為林初有了新的甜品點子，正美滋滋過來打算品嘗美味，結果一到酒館，桌子上等他的，居然是幾張畫了個輪廓的圖紙。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一定會做。”林初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讓哈迪送上兩個小蛋糕，道：“所以就把你叫過來了。”
哈迪的手藝可比林初好多了，做出來的蛋糕色香味俱全，林初都蠢蠢欲動。
蘭斯卻無精打采看了兩眼，道：“我要你做的。”
“……”林初。
行吧，現在是她有求於人。
她去廚房幫蘭斯做甜品，蘭斯打開那兩張圖紙。
是林初畫的，可惜林初的專業跟這八竿子打不著，靈魂圖紙上，勉強只能看出哪裏是大門，哪裏是後門。
蘭斯看得臉都黑了。
誰教她這樣畫圖的？這比例，這大小，這朝向，完全不對。
蘭斯可是小公爵，按理說，他不應該學過這種東西。可看到圖紙的瞬間，靈魂中便有什麽東西不自覺湧了出來，他俯身就拿起筆，開始在圖紙上修修改改。
反過來林初給他做好的甜品都放在桌角，忘了吃。
這一畫就是一整天，外面的路燈按時熄滅——這是林初的主意，讓居民們只在“白天”點燈，到了傍晚，便手動將燈熄滅。
這樣的話，天上的月亮雖然沒有變化，但他們卻靠自己的人工，制造出“白天”“黑夜”之分。
蘭斯一天的腦細胞消耗得差不多了，已經進入瓶頸期，叼著筆，在圖紙上比量來比量去，覺得哪裏不對勁，又看不出哪裏不對勁。
看他這麽勤奮，林初反而過意不去，將小蛋糕往他面前推了推，道：“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蘭斯頭也不擡地拿起一枚蛋糕就往嘴裏塞，一邊吃一邊念叨：“不對啊，到底是哪裏的問題……”
林初覺得這個姿勢很眼熟，當初在公司，反覆給甲方爸爸修改方案，改到崩潰時，她也是這個姿勢，一邊叼著筆，一邊拼命薅自己的頭發。
她懷疑頭發就是這麽被薅光的。
真是可怕的過去。
還好自己已經不用過那種生活了。
哪有什麽歲月靜好啊，還不是有人在替自己薅頭發。
看著薅而不自知的蘭斯，林初心裏冒出一點小小的愧疚，往新的小蛋糕裏加入致死量的糖。
十分鐘後，蘭斯正好吃到那口蛋糕，齁得他五官直接變形。
一直堵塞的思緒卻在這一刻奇跡般的打通，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少了點東西。”
續而俯身下去，奮筆疾書。
小公爵的壞脾氣徹底被一張圖紙征服，等他弄完其中一張，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小公爵靠在自家管家身上，打著哈欠：“我……我好困，剩下的我帶回去了，明天再說，這個布局……就先這樣吧，你要建樂園，需要人手嗎？”
林初感動不已，都為自己負重前行了，居然還想著要不要派人來幫她，她很不好意思地婉拒了：“不用了，我讓居民自己來吧，反正也是他們的娛樂設施。”
蘭斯早已困得睜不開眼，含混點點頭，掐著管家的衣袖邊邊，哼哼道：“回去睡覺。”
老管家十分無奈，自家小公爵這樣，哪裏還能走回古堡。
他先將小公爵安頓到旁邊坐下，獨自走到外面去，過了一會兒，只聽馬鳴和蹄聲響起，緊接著，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口。
老管家這才來到蘭斯身邊，低聲道：“小公爵，回家了。”
蘭斯頭也不擡，半扶半拖地被老管家帶走了。
林初十分感激，又打包兩份甜點，讓他們帶走。
老管家扶著蘭斯上車，對林初說：“樂園成立之初，可能會不太安穩，小老板若是需要人手，盡可吩咐。”
“知道的。”林初笑笑，心中暖融融一片：“不會跟你們客氣。”
老管家也笑了，朝林初點點頭，便上了馬車。
他揮動馬鞭，載著蘭斯，乘著月光，回家去了。
第二天，林初便把修建樂園的事情跟大家說了，居民們都十分支持，不等林初動員，大家便主動表示要幫忙。
林初就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讓達斯汀來安排他們。
然後又讓稚水帶著鎮上幾個身體比較柔弱的女性和老人，負責給他們送飯送酒。
剩下的居民也各種根據自己擅長的，找了合適的崗位。
只是這樣一來，酒館中儲存的食物就少了大半。
而且，這次林初並沒有拿到積分，食物和酒，真真正正是白送出去的。
但她很開心，比之前賺到積分時還要開心。
忙了幾天，蘭斯將剩下幾張圖紙送了過來。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游樂園終於建成。
樂園開園的那天，林初心中充滿成就感，她到樂園裏，把之前玩的項目，又重新玩了一遍。
這次，樂園是屬於她這邊的，各種娛樂項目又新又安全，再也沒有能拔地而起的旋轉木馬，和意圖把她當印度飛餅甩的大擺錘了。
對面系統知道，應該要氣死了吧？
樂園正式開始營業後，稚水率先來報名，去游樂園開了第一家甜品店。
後面陸陸續續有更多人過來，打算應聘，林初暫時沒同意。
她擔心發展太快出岔子，決定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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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覺得，此時的林初很像個賣拐的。
立志要把達斯汀拐走。
小醜也楞了，他沒想過，會有人挖墻腳挖的這麽理直氣壯，明目張膽。
林初還在說：“你沒有理由拒絕我，你跟對面系統又不熟，還不如跟我見面的次數多，你想殺我，我都原諒你了。而且，我比對面系統強，不是板上釘釘的嗎？你現在拒絕我，我肯定會把你逐出游樂園，這馬戲團你也別想要了，還不如同意呢。”
小醜：……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好有道理。
可……總覺得哪裏不對。
見小醜久久不回應，林初很自覺道：“OK，不反駁就是同意了，帶走。”
“等等！”小醜剛說了兩個字，身體就忽然僵住，片刻後，木質地紋絡從他臉頰旁攀升，緊接著，他整個快速縮小，變成一個木質小醜掛件，“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恭喜玩家獲得SSS級道具[小醜達斯汀]。】
林初彎腰，將地上小小的小醜掛件撿起來。
掛件小醜看上去很驚訝，畫了一半妝的臉上布滿錯愕。
林初把掛件揣進兜裏，擡頭看向四周。
沒了小醜能量的支撐，奇跡樂園迅速恢覆成原本的樣子——這裏從一開始就是一片荒地，什麽游樂設施，什麽游客，都只是小醜一個人的幻想而已。
馬戲團的帳篷還立在旁邊，但早已破敗不堪。
哪裏還有什麽馬戲團啊，只有一遍又一遍重覆舊夢的小醜，和同樣被困在過去的團長。
現在團長已死，夢也該醒了。
林初又一次解決了副本，游樂園消失後，荒地出現在小鎮旁邊。
住在小鎮上的居民對此十分好奇，一群人圍在荒地旁看熱鬧。
而林初在把小醜掛件撿起來後，便疲憊不堪，直接脫力暈倒在地。
四周涼風掃過，林初靜靜躺著，已然進入深眠。
這裏在奇跡樂園深處，就算居民們發現旁邊多出一塊空地，要走到這邊，還要花費不少時間。
不會有人發現，她恐怕還要在地上躺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兒，一縷月光落在林初身邊，有細微的光芒從她身體中抽離出來，與月光交織，逐漸化成一個人形。
這個人身量很高，穿著一身看不清楚顏色的長袍，衣擺衣袖拽地，淡金色的長發一直垂到地面，發質柔軟順滑，在肩頭散開。
他蹲在林初身旁，寬大的衣袖鋪了一地。
“玩家？”
輕輕出聲呼喚，地上的人毫無反應，反而還覺得他吵得煩人。
系統無奈，只能俯身把人抱起來，帶著往酒館的方向而去。
走到靠近噴泉廣場的位置，便看到許多居民圍在附近探頭探腦。
系統不太想讓居民們看到林初昏睡，化身月光，帶著林初，飛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去。
抵達酒館時，塞壬和哈迪都在，系統想了想，直接飛身到二樓，從窗戶把林初送回臥室。
落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林初蹭了蹭枕頭。
系統嘆息一聲，彎腰幫她蓋好被子。
樓下的曜夜本來是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街道的，系統開窗的瞬間，它似乎察覺到什麽，直奔二樓而去。
頂開臥室門的瞬間，系統剛好幫林初蓋好被子。
小黑貓一臉嚴肅：“喵嗚。”
系統說：“照顧好她。”
下一秒，便化作月光，潰散了一地。
月光如水，輕輕堆積在房間中，若是林初清醒，一定會大呼小叫，說月光流進她的房間。
只可惜，房間主人還在休息，小黑貓躺過水一般的月光，輕巧地跳上床，盤在林初頸側，也跟著一起睡了。
林初這一覺睡得可真長啊，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幫助小醜重建了馬戲團，小醜感動不已，半跪在林初面前，說要當她的狗勾。
嚇得林初一陣惡寒，一下就從夢裏醒來。
趕緊一陣摸索，從身上摸出那個小醜掛件。
“我給你重建馬戲團，別給我托夢嚇唬我！”太嚇人了，恐怖故事不過如此。
等了許久的系統沒想到林初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不解的“恩？”了一聲。
林初道：“沒事。”
說著，抄起一邊還睡得懵懵的小黑貓，對著它的腦門下巴一堆揉搓。
小黑貓被揉舒服了，主動仰起頭，讓她揉揉下巴。
小貓咪毛色雖然是黑的，嘴唇的位置確實粉嫩的，配合著白色的牙齒，別提多可愛了。
林初沒忍住趴在它肚子上吸了一口，被小貓咪沒露爪的一巴掌拍在鼻子上——禁止兩腳獸強制愛！
做完這些，林初才回過身來，問系統：“統統，我不是在馬戲團嗎？怎麽回小鎮了？”
系統說：“我送你會來的。”
“哦。”林初摸著小貓的頭毛，忽然激動起來：“你又現身了！在我睡著的時候！”
“統統，為啥不給我看？”
“給我看給我看看嘛！”
可不管林初怎麽纏著鬧，系統都不吭聲，是鐵了心不想給林初看他的本體。
弄得林初氣哼哼的，下床以後就不理他了。
下頭，塞壬還在老老實實看店，哈迪也在休息。
林初從二樓下來，兩人都呆住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林初並不想向他們透露系統的存在，便道：“早就回來了，你們沒註意。”
塞壬知道她肯定有別的秘密，也沒有要追尋到底的意思，含混地便將這件事情放過去了。
林初走到櫃臺後，拿出剛拿到的小醜木偶，道：“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新員工。”
她選擇使用道具，小醜落地成人，很快變成那個馬戲團成員達斯汀。
達斯汀的五官看著更稚嫩，也就十六七歲，穿一身很簡約的粗麻布衣裳，衣服似乎已經不合身了，腳踝手腕都露在外面。
站在酒館裏，他有些無措，連目光也不知道往哪裏放。
塞壬高出他兩個頭，抱臂站在旁邊，挑眉道：“你從哪裏拐來的？”
這次可真是拐來的。
林初道：“說什麽呢，我是為了滿足他的偉大夢想。”
“你……”達斯汀也不知道說什麽，為什麽他沒有答應林初，卻還是出現在了她的地盤？
少年人身上帶著讓人心軟的茫然，林初覺得，自己可以為對方解釋一下：“這是我的酒館，不光這個酒館，整個小鎮都是我的……你之前建造游樂園的地方，現在也歸我了，你還想繼續留在馬戲團嗎？”
“我想！”達斯汀幾乎沒有思考，便回答道。
馬戲團三個字，已經深入他的骨血，不管是對是錯，旁人看他是癡是傻是瘋癲，都已經這樣了，他離不開馬戲團，也不想離開。
要真有一天要死了，也想死在馬戲團裏。
林初說：“馬戲團旁邊的空地可以給你，你可以經營一個真正的游樂園出來，但前提是，你得為我打工。”
說著，她拿出一張白嫖員工的協議書。
“員工達斯汀，自願給落日酒館打工，直到酒館不需要再經營，關門歇業那天為止。”
“他需要定期來酒館幫忙，為客人準備娛樂活動。作為報答，酒館老板林初將會把噴泉廣場旁邊的空地交給他，由他經營。”
“作為員工，他需要尊重老板，友愛員工，積極主動幫助顧客，不準隨便殺人，也不準隨便自殺，更不能在馬戲團表演限制級……比如說把自己切成人彘這種血腥表演。老板說，需要搞一點積極向上的東西給大家看。”
如果說開始還有那麽一點正經，後面就開始逐漸離譜起來。
尤其是那句老板說。
員工協議書裏頭應該有老板說嗎？
達斯汀看著那張薄薄的紙許久。
這張紙長得跟那張辭退信很像。
內容卻截然相反，除去那些搞怪的老板說，協議的內容，是他曾經渴求卻得不到的。
他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簽完，林初便平迫不及待將協議書收起來，道：“簽了字就是我的員工了，不準反悔，也沒有工資。”
“好，沒有工資。”
他已經習慣，從來就沒人給過他工資。
但現在馬戲團是他的，真正是他的了。
這就夠了。
簽下一個新員工後，小鎮舉辦了一場真正的狂歡節。
小鎮所有居民都從家裏走出來，到街道上狂歡。
他們的記憶被封鎖大半，不記得過去，也不知曉未來。
反而因為這前後一片茫茫然，而更加輕松幸福。
林初不愛湊這個熱鬧，就沒上街，坐在二樓的窗口，靜靜看著外面。
她看到，達斯汀從酒館出去，他又換上自己心愛的小醜服，扔著三個球，帶著一大群人，朝著噴泉廣場的方向去了。
游樂園重建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小醜賣身而不自知，還沈浸在擁有馬戲團的快樂中。
自願參加狂歡節的小鎮居民非常熱情，不過半天功夫，就把整個小鎮裝扮一新。
街道上多了許多路燈，將整條街照得亮如白晝。
狂歡節結束，林初才接到系統通知。
【無月之夜已結束。】
無月之夜？
林初內心輕笑一聲，早就沒有什麽無月之夜了。
她規定，這一天，是落日小鎮的狂歡日！
酒館沒有給達斯汀預留房間。
達斯汀看上去也不太想住在這邊，他還是回了那個已經破敗的馬戲團，平時都呆在那邊，有事情叫他時，才到酒館來。
其實也沒什麽事，所以大部分時間，達斯汀都是留在馬戲團的。
一個星期以後，林初去看他，發現游樂園舊址居然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
空地四周圍上了圍欄，達斯汀從酒館弄了一點金葉玫瑰移栽過去，種在游樂園的金葉玫瑰恢覆了普通玫瑰的模樣，淡淡的香氣籠罩著這裏，上面還偶爾還有一兩只藍色蝴蝶落腳。
不僅如此，他將空地收拾地非常幹凈，好像隨時就能將娛樂設施挪過來，將游樂園重新開業一樣。
林初過去時，帳篷裏坐著不少鎮上的居民，正在觀看達斯汀表演。
打扮華麗的小醜站在臺上，正在給大家表演魔術。
他臉上掛著誇張的笑容，目光聚集在觀眾身上，因為舞臺與看臺的距離很近，讓他隨時都能看到觀眾的表情，也隨時能夠針對觀眾表情做出反應。
林初發現，他很投入，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哪怕他已經不是一個活人，哪怕他已經變成一個道具。
他仍舊熱愛著這個舞臺。
小醜的偏執令人震撼，林初說不上這樣的生活態度是好是壞，放在她以前的世界，遇到這樣的人，連她也會說一句瘋子。
但小醜又是那麽鮮活，他渴望自己所渴望，從始至終，不曾改變。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
林初沒有打擾他，而是走出去，等到表演結束後，才跟達斯汀見面。
卸去小醜的妝容，他還是那個有點瘦弱的少年。
“來找我有什麽事？”林初履行了她跟自己的承諾，達斯汀對她的態度好了不止一倍。
現在的他看上去情緒很穩定，跟之前寧可每天進行血腥表演也要留在馬戲團時截然不同。
林初看著三五成群從馬戲團帳篷走出去的居民，輕咳一聲，道：“大家看上去，都挺喜歡到你這邊來的。”
達斯汀道：“小鎮上太無聊了，一點娛樂設施都沒有。”
居民們日漸蘇醒，雖然沒有追究小鎮為什麽這麽大，為什麽整天到晚都是月亮，但他們的生活需求卻是在逐步上升的。
吃喝還可以在酒館解決，但別的就不行了。
林初想了一下，道：“你需要什麽？我可以資助你，不過……你得幫我招待小鎮上的居民。”
她看了看四周，道：“那邊，那邊，還有那邊，你預留幾個攤位出來，賣點甜點冰淇淋什麽的。”
達斯汀道：“可以倒是可以，但你有人手和物資嗎？”
林初現在手裏的能量很多，隨著酒館升級，靈泉能抽出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她昨天甚至抽了一個旋轉木馬套組，顯然是想讓她幫達斯汀重建樂園。
但人手嘛……
林初道：“可以讓塞壬過來幫忙。”
達斯汀皺眉，這些怪物之間有種特別的氣場，互相之間並不待見。
但塞壬是林初的人，他也沒說什麽。
林初頓了一下，道：“啊，可以讓小鎮的居民來應聘，他們應該是願意的！”
總是白嫖也不行，她白嫖塞壬和達斯汀等怪物，而小鎮居民白嫖她。
還是要讓大家習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生活。
達斯汀很爽快便答應了：“可以。”
既然決定要經營游樂園，林初便開始想辦法。
設施什麽的，可以從靈泉裏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可如何安裝設施，如何規劃布局，又成了難題。
小醜當然不懂這些，她也不懂。
為了避免以後出現人群擁堵，沒地方排隊，沒地方休息等麻煩問題，林初決定找個懂的人問一問。
她召喚胖鴿，把蘭斯叫了過來。
狂歡節蘭斯沒有參加，算起來，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蘭斯還以為林初有了新的甜品點子，正美滋滋過來打算品嘗美味，結果一到酒館，桌子上等他的，居然是幾張畫了個輪廓的圖紙。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一定會做。”林初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讓哈迪送上兩個小蛋糕，道：“所以就把你叫過來了。”
哈迪的手藝可比林初好多了，做出來的蛋糕色香味俱全，林初都蠢蠢欲動。
蘭斯卻無精打采看了兩眼，道：“我要你做的。”
“……”林初。
行吧，現在是她有求於人。
她去廚房幫蘭斯做甜品，蘭斯打開那兩張圖紙。
是林初畫的，可惜林初的專業跟這八竿子打不著，靈魂圖紙上，勉強只能看出哪裏是大門，哪裏是後門。
蘭斯看得臉都黑了。
誰教她這樣畫圖的？這比例，這大小，這朝向，完全不對。
蘭斯可是小公爵，按理說，他不應該學過這種東西。可看到圖紙的瞬間，靈魂中便有什麽東西不自覺湧了出來，他俯身就拿起筆，開始在圖紙上修修改改。
反過來林初給他做好的甜品都放在桌角，忘了吃。
這一畫就是一整天，外面的路燈按時熄滅——這是林初的主意，讓居民們只在“白天”點燈，到了傍晚，便手動將燈熄滅。
這樣的話，天上的月亮雖然沒有變化，但他們卻靠自己的人工，制造出“白天”“黑夜”之分。
蘭斯一天的腦細胞消耗得差不多了，已經進入瓶頸期，叼著筆，在圖紙上比量來比量去，覺得哪裏不對勁，又看不出哪裏不對勁。
看他這麽勤奮，林初反而過意不去，將小蛋糕往他面前推了推，道：“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蘭斯頭也不擡地拿起一枚蛋糕就往嘴裏塞，一邊吃一邊念叨：“不對啊，到底是哪裏的問題……”
林初覺得這個姿勢很眼熟，當初在公司，反覆給甲方爸爸修改方案，改到崩潰時，她也是這個姿勢，一邊叼著筆，一邊拼命薅自己的頭發。
她懷疑頭發就是這麽被薅光的。
真是可怕的過去。
還好自己已經不用過那種生活了。
哪有什麽歲月靜好啊，還不是有人在替自己薅頭發。
看著薅而不自知的蘭斯，林初心裏冒出一點小小的愧疚，往新的小蛋糕裏加入致死量的糖。
十分鐘後，蘭斯正好吃到那口蛋糕，齁得他五官直接變形。
一直堵塞的思緒卻在這一刻奇跡般的打通，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少了點東西。”
續而俯身下去，奮筆疾書。
小公爵的壞脾氣徹底被一張圖紙征服，等他弄完其中一張，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小公爵靠在自家管家身上，打著哈欠：“我……我好困，剩下的我帶回去了，明天再說，這個布局……就先這樣吧，你要建樂園，需要人手嗎？”
林初感動不已，都為自己負重前行了，居然還想著要不要派人來幫她，她很不好意思地婉拒了：“不用了，我讓居民自己來吧，反正也是他們的娛樂設施。”
蘭斯早已困得睜不開眼，含混點點頭，掐著管家的衣袖邊邊，哼哼道：“回去睡覺。”
老管家十分無奈，自家小公爵這樣，哪裏還能走回古堡。
他先將小公爵安頓到旁邊坐下，獨自走到外面去，過了一會兒，只聽馬鳴和蹄聲響起，緊接著，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口。
老管家這才來到蘭斯身邊，低聲道：“小公爵，回家了。”
蘭斯頭也不擡，半扶半拖地被老管家帶走了。
林初十分感激，又打包兩份甜點，讓他們帶走。
老管家扶著蘭斯上車，對林初說：“樂園成立之初，可能會不太安穩，小老板若是需要人手，盡可吩咐。”
“知道的。”林初笑笑，心中暖融融一片：“不會跟你們客氣。”
老管家也笑了，朝林初點點頭，便上了馬車。
他揮動馬鞭，載著蘭斯，乘著月光，回家去了。
第二天，林初便把修建樂園的事情跟大家說了，居民們都十分支持，不等林初動員，大家便主動表示要幫忙。
林初就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讓達斯汀來安排他們。
然後又讓稚水帶著鎮上幾個身體比較柔弱的女性和老人，負責給他們送飯送酒。
剩下的居民也各種根據自己擅長的，找了合適的崗位。
只是這樣一來，酒館中儲存的食物就少了大半。
而且，這次林初並沒有拿到積分，食物和酒，真真正正是白送出去的。
但她很開心，比之前賺到積分時還要開心。
忙了幾天，蘭斯將剩下幾張圖紙送了過來。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游樂園終於建成。
樂園開園的那天，林初心中充滿成就感，她到樂園裏，把之前玩的項目，又重新玩了一遍。
這次，樂園是屬於她這邊的，各種娛樂項目又新又安全，再也沒有能拔地而起的旋轉木馬，和意圖把她當印度飛餅甩的大擺錘了。
對面系統知道，應該要氣死了吧？
樂園正式開始營業後，稚水率先來報名，去游樂園開了第一家甜品店。
後面陸陸續續有更多人過來，打算應聘，林初暫時沒同意。
她擔心發展太快出岔子，決定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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