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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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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懇求

在書店裏買完書之後,我跟著某人進了一家高級西餐廳,現在坐我對面的當然也是某人。

這裏高級的意思是,一盤牛排價錢可以讓我吃半年的泡面或者一個月的披薩。

我點了這家店裏最貴的一道香煎鱈魚,反正他有錢,就算沒錢我也不會跟他客氣。安承希還要了紅酒,一瓶貴得可以頂我一本書的稿費的紅酒。

我看著安承希非常優雅的用刀子切著那一盤少的要命卻貴得要命的牛排,然後又很優雅的用叉子叉起來放到嘴裏,那個樣子很容易讓我錯覺以為這是一個英國的紳士,我看著他竟有點不知不覺的入了迷。

他見我到現在還沒開動,擡起頭來看著我問:“幹嘛不吃?”

我的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很老實的回答:“太貴了,舍不得吃!”

他好像覺得我這個理由很好笑,竟揚起嘴角笑著說:“怎麽,想替我省錢?”

我一楞···對啊!死活花的不是我的錢,我心疼個什麽勁,看來我真是看帥哥看糊塗了。

我拿起刀叉開始毫不客氣的動手吃那一盤擺的像一個藝術品的香煎鱈魚,然後邊嚼著嘴裏的食物又邊看他。

這次我可不是為了看帥哥,雖然也可以順帶養養眼,但主要的是我有事想求他。

這件事他可能答應也可能不答應,但不答應的概率會大一點,所以我思量著該怎麽開口才能讓他答應的概率變大。

我思量了很久,仍還是沒思量出該怎樣開口,最後還是他先開了口:“我知道我長得不錯,但一直讓你這樣花癡的看著我會覺得不舒服。”

嘖嘖,他那哪是不舒服的表情,看起來完全是受用得很。

雖然我很討厭他那副自戀的樣子,也很想損損他,但是我為了能讓他答應我想讓他答應的事,我還是放下刀叉雙手合十,昧著良心擠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沒有辦法,因為你實在太帥了,看得我都移不開眼睛。”

他擡起頭來看我一眼,然後漫不經心的問:“有事求我?”

“······”

我表現得有這麽明顯嗎?

我連忙收回花癡的表情,然後呵呵的笑著:“沒有,我哪有什麽事要求你的!”

說完我就拿起刀叉在我盤子裏切了一塊魚放到他的盤子裏:“魚挺好吃的,你嘗一下!”

他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表情:“你知道我從來不吃魚,任何魚都不吃。”

我哪知道你不吃,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再說一個大男人幹嘛這麽挑嘴。

心裏雖然這麽想,嘴巴上還得討好的笑著:“怎麽能不吃魚呢,魚多有營養啊,以前不吃現在開始吃也好啊。”

“你還是直接說什麽事吧,你什麽時候對我無事獻殷勤過。”

我繼續笑:“真的沒有什麽事,其實我心裏一直都挺想對你好的,只是沒有機會。”

他終於擡起頭來看著我:“真的沒有?”

“其實···”我用手指比出很小的樣子:“是有那麽小小小小一件事想求你!”

“說說看。”

我雙手立刻伸過去握著他的一只手,懇求道:“你讓我見見孩子吧!”

他抽開手:“想都別想!”

我怎麽可能因為被拒絕一次就放棄,我又伸手過去握著他的手眼巴巴的繼續哀求他:“你就讓我見見吧,我保證不會亂說話。”

他可能還想拒絕我,但話還沒說出口,後面一個聲音傳來:“承希?”

他連忙再次抽開手,跟來人打了招呼:“子綱。”

我轉過頭去,才看到此人是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長得很帥,三十幾歲的年紀。話說此人看起來有點面熟。

來人看著桌上的紅酒笑著說:“82年的Petrus,看起來你很有雅致啊!”

我對紅酒向來沒有研究,但聽他的口氣以及價目表上後面的好幾個零,這個Petrus應該是很出名的牌子。

安承希用頭點點旁邊的椅子:“有沒有興趣來一杯?”

前面的男人沒有說話,但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他拉開前面的椅子坐下,然後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安承希指指我為他介紹:“林夢露,暢銷作家。”

我以為他介紹完之後接著也會給我介紹介紹前面的男人,哪知道他根本就直接把我忽略了,我心裏郁悶的要死,最後還是人家自己伸過手來:“幸會,我是徐子綱!”

我連忙握過去笑著說:“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他笑了笑,那笑容真是溫柔,讓人如若沐浴在春風中,對這種帥哥我向來最沒有免疫力,不自覺中看得有點閃神,連手都忘記放了。

他緩緩的抽出手:“我們見過一次的。”

“······”

有嗎?對這種品級帥哥我看過一次之後會沒有印象?

他繼續提醒我:“在一個多月前的酒會上,你走的匆忙撞到了我的酒杯。”

我想起來了:“哦,那時候真對不起!”

那時候被嚇得不輕,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逃開安承希,哪有心情欣賞帥哥,連跟人家說的對不起都是匆匆忙忙的。

追究起來還是該怪某人。

前面的人又笑著說:“我沒有關系,倒是把你的衣服弄臟了。”

真是有禮貌,某人跟人家的品行相差太多了!

我又閃神了:“衣服沒關系,洗洗就好了!”

安承希往他的酒杯裏倒了紅酒,又往自己杯子到了點,我杯子裏的酒還未動過,他也就直接忽略過了。

安承希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嘗嘗看。”

他拿著酒杯禮貌的跟我說:“林小姐也喝喝看。”

我說:“不用了,我不會喝酒。”

“是紅酒,並不容易醉!”

“真不用了,上次學人家喝酒結果鬧出了人命,後來就沒敢再喝了!”

這句話是沒經大腦脫口而出的,所以一說完我就咬到了舌頭。

對面正喝著紅酒的人也是驚愕的咳了一下,酒杯晃了晃,然後擡起頭來眼神淩厲的看著我。

我咬咬嘴唇,直怪自己口無遮攔。

好在旁邊的帥哥什麽都不知道,只當是我在開玩笑:“林小姐真是幽默!”

接著他們兩個人天南地北的聊著我不懂的事,直到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來叫徐子綱,徐子綱便以還有事為由先走了。

徐子綱一走,安承希也拉了我出來,我偷偷瞄著他的臉,臭的就跟我家下水道似的。我本來還想著繼續肯求他讓我見見孩子,但看到他的臉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我搖著他的手乖乖的道歉:“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不看我也不搭理我,只是繼續走著,我知道要把他惹急了見兒子的事肯定沒得談,於是繼續動用我的撒嬌功,不斷搖著他的手說:“別生氣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依然一點也不為所動的樣子。

我突然看到前面的一家蘭州拉面館,我討好的說:“要不我請你吃飯賠罪吧?”

他終於停了下來看著我:“不是剛吃完嗎,你肚子是什麽做的這麽能吃?”

“剛才那點東西哪夠填飽肚子啊!”

他沒再理我,又直直的往前走,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答應我沒有,正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結果他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不是說要請吃飯嗎,走啊!”

我立刻眉開眼笑,跑過去挽著他的手。

幾分鐘之後,安承希看著前面的十塊錢一碗的拉面很懷疑的問我:“你這叫請吃飯?”

我理直氣壯的說:“飯是米做的,面原先的原料也是米,本質都一樣。”

說完拿了一次性的筷子撕開外面的袋子非常恭敬的遞給他:“吃吧,別跟我客氣!”

他搖搖頭,無可奈何的接過筷子,將碗裏的面攪拌了幾下,然後吃了一口。

我滿懷期待的問他:“味道怎麽樣?”

“還行!”

還行那就是行了,都說拿人手軟吃人手短,他現在吃著我的怎麽著也比較好說話吧。

我擡眼望著他:“見孩子的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繼續吃著面,表情看起來似乎有在考慮,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的說:“等過了年再說。”

“不行,過了年我得回家一趟,再說了我也等不及了。”

“那就等你回來再說,年前我的行程太滿,抽不出空來。”

“那得等多久啊!要不你讓我自己去看他,你放心,我嘴巴很嚴的,不該說的我絕對不會說!”

“不行,我不可能讓你單獨去見他,萬一你母愛泛濫把我兒子拐走了,我找誰要孩子去。”

什麽嘛,把我當什麽了,我就那麽不知分寸嗎?

我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眨了兩下眼睛硬是眨出兩點淚光來。

但是他根本不吃這一套:“你看我也沒用,不行就是不行,沒得商量。”

這男人會不會憐香惜玉。

既然軟的不行,我就來點硬的。

我從旁邊的辣椒罐裏舀了一大勺的辣椒放到他的碗裏:“那別吃了!”

我知道他不吃辣椒,六年前有一次請他吃面,我往他的碗裏放了一大勺的辣椒醬然後騙他說是番茄醬,結果那天中午他喝完了面館裏整壺的水。

但是我這點小動作在他的面前似乎太小兒科了,他連正眼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叫老板娘重新再來一碗。

軟的硬的都不行,我便換成眼淚攻勢,我心裏想著當初懷孩子時的艱辛,眼淚便嘩啦啦的流出來:“安承希,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知不知道當初懷孩子的時候我有多辛苦,還有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我痛得死去活來差點連命都搭上了,現在我只是想見一下他而已,就算我沒有養大他,我這點要求也不過分吧!”

這一招奏效,他連忙放了筷子阻止我:“餵,別哭了,這是公共場合,丟臉死了。”

周圍雖然沒有人,但連唯一的老板娘都轉過頭來責備他:“年輕人,做男朋友怎麽可以這樣,看你把女朋友弄的。”

我一聽老板娘的話,哭得更兇,反正我豁出去了,丟臉就丟臉吧。

“你再哭,我就真的不讓你見了!”

我立刻停了下來。

他抽了張紙巾扔過來:“快點把眼淚擦擦,難看死了。”

我擦幹凈了眼淚,但仍是滿臉的委屈,他無奈的說:“我會盡量盡快抽出時間來帶你去見他。”

一聽到他的話我馬上就不敢委屈了。

其實我也知道,就算他說不讓我見也沒有人會說他錯,畢竟這幾年來養大他給他愛的人是他不是我。在我將孩子放到他門前的那一刻開始,也就說明我放棄了做母親的權利,對於孩子我沒有要求他任何東西的權利。

可是我想他!就為了這個理由,我的無理取鬧也情有可原吧。

他見我不再哭了,便又問我:“你回廣州做什麽?”

我沒好氣的說:“回去請罪啊!拜你所賜,我現在可是眾叛親離,我爸現在每次一見著我就跟見到仇人似的。”

說完,覺得這一切都該算在他頭上,又埋怨說:“都怪你,把我的人生搞得亂七八糟的,自己倒活得挺逍遙自在。”

“我道過謙了,不過我並沒有後悔!”

沒有後悔是什麽意思,難道···

我湊過臉去問他:“你喜歡我?”

他瞪了我一眼:“回去照照鏡子···我說不後悔是因為孩子!”

真是夠傷人自尊的!

我用一只手撐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其實當初你沒有喝醉吧?”

我後來仔細想過,像他這種在酒場子裏面混過來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醉,而且我記得當晚是他一直在慫恿我喝,自己根本沒喝多少酒。

不過我沒想到他居然很坦白的承認了:“對!”

真是夠喪盡天良的,居然對我做出這樣的事。

但他馬上又補充道:“不過是你自己撲上來的,對我又親又摸的,我可是正常的男人,有個女人直接投懷送抱,我一時沒有把持住也不算過分吧!”

“······”

真的是這樣嗎?我不至於吧!

我看看他,再想想自己對帥哥的那點免疫力,這種事還真不是不可能發生。

我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開始左顧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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