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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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雖然江夜寧跟蘇淮都懷疑被柳頁一再提到的小女孩安憶肯定存在著問題，但實際上她們卻沒有直接去找這個安憶，而是先去找了柳頁。
柳頁知道她們的身份是什麽，也就沒有拒絕她們的邀請。
為了那次的談話能更加“放得開”些，她們也沒有叫上顧召，偌大的休息室裏，就只有她們三個人坐著。
“柳頁，你是知道的，這次我們來這裏是在追蹤一個危險人物。”江夜寧說起這個時候的表情很嚴肅，好像真的有這麽一回事一樣，“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但需要更多詳細的信息，希望你能夠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都保無保留地告訴我們——放心，我們絕對保密，也絕對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你跟……雨澤，還有你們的「心園」，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嗯，你們要知道什麽就問吧。”柳頁對著她們的時候也沒有太緊張，狀態還是挺放松的。
“好。”江夜寧跟蘇淮偷偷對視了一眼，決定開啟她們的計劃。
“我們懷疑的人就是現在還在這裏的……安憶。”江夜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柳頁的表情變化，“關於她在這裏的事情，你能詳細跟我們說說嗎？”
在聽到安憶這個名字後，柳頁的情緒明顯就有了變化，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說，你們這次來抓的那個很危險的人，有可能是安憶？”
“對啊。”蘇淮很快就把話接上，“雖然她看上去只是一個單純無辜的小女孩，可能在你們眼裏，她還有是個可憐的弱智……但是，就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說，她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反正她們知道這個柳頁對安憶一定存在著其他看法跟偏見，也就不需要采用其他的方法誘導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
“難怪，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安憶是個很奇怪的人。”其實根本不需要她們怎麽套，柳頁自己就說了出來。
“能跟我們說說看具體的情況嗎？”蘇淮拿出筆紙，準備裝模作樣的做記錄，“這樣也方便我們對照比較，結果也更加直觀。”
“那你們能先跟我說說如果你們要找的人真的就是安憶的話，她大概都做過哪些可怕的事情？”沒有想到的是，柳頁竟然要求她們先說。
江夜寧早有準備：“你說呢，壞女人會做的事情通常都離不開那麽幾件啊——她很擅長勾引男人，手段也很高明，就是給那些男人的結局都不太好罷了。說實話，我進來的時候就很擔心這裏的園長會有危險。”
這些應該也是柳頁自己心裏最擔心的事情。
見她沈默，江夜寧就趕緊追問：“所以你把她在這裏的事情詳細地說一下吧，最好每一件有異常的事情都不要落下。”
“嗯，我知道了。”柳頁沈重地說道。
“其實她剛到這裏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一個很奇怪的孩子。”柳頁十指交叉著放在身前，拇指不停地互相摩擦著，“雖然來我們這裏靜養的人平時也還算多，可是年級這麽小就來的，她還是第一個，所以我也就多關註了一點。她媽媽跟我們說她有事要出遠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親戚朋友間也沒有什麽特別可以托付的人，才將孩子送到我們這裏，我當時覺得這個小女孩還挺可憐的。現在想想，哪個母親會把自己的孩子扔到這裏這麽久都不聞不問的呢？”
柳頁的眼睛覆上了一層恐懼，“但是她媽媽臨走前告訴我們，說她怕照鏡子，從小照到鏡子就會哭，要我們把房間裏的鏡子遮起來。當時的我也沒多想，畢竟她們是付了錢來這裏的客人，一些小要求我們都會答應的，所以我就拿了塊布去她房間。剛走到她房間的時候，我站在外面，聽到了裏面有哭聲，我還以為是她在哭。心裏還是挺同情她的，畢竟她的年紀還這麽小。但是我敲開門，看到的她卻不像是一副哭過的表情，還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過我也沒有多想，拿著布就去把鏡子遮起來了。我出門的時候，她突然笑瞇瞇地看著我……”柳頁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她對我說‘姐姐，你好漂亮’，我想她說的應該不會是假話，當時心裏還挺開心的。我就說‘謝謝，你長得也很可愛’。可你們知道她是怎麽回覆我的嗎？她就看著我，收起了笑臉，然後說‘我說的不是你啦，我說的是站在後面的那位姐姐’。”柳頁用手捂著嘴，一副害怕的要哭出來的樣子，“可是那裏就我跟她兩個人啊，根本沒有別人。”
江夜寧跟蘇淮原本都以為她們能夠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沒有想到的卻是她們收獲了一個“鬼故事”。
柳頁繼續說著：“我後來也跟雨澤說過，但是他就是不相信我，反說是我神神叨叨，想太多了。我跟雨澤都在的時候，她就好好的，也不說什麽，一直都呆呆的樣子。可每次只有我跟她了，她就會開始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出來。而且……”
“而且什麽？”江夜寧敏銳了起來，她覺得這個“而且”後面的話才可能會是真正有用的話。
“而且雨澤對著她的態度的確不正常。”柳頁說著，“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黏著誰，但雨澤就是經常跟她獨處在一起……”
柳頁並沒有把這句話說盡，好像在猶豫接下來的事情要不要說一樣。
江夜寧發現了她的猶豫，就道：“放心，我們這次的目標不是你們，不管你們做過什麽事情，只要能夠協助我們抓住想抓的人，以往的事情一概都不會追究。”
江夜寧的這句話給了柳頁一顆定心丸，她就接著說下去了：“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我們是有不能在客人的房間裏安置攝像頭的規定的。但是雨澤偏偏就給安憶的房間裝了一個，說是安憶跟普通人不一樣，需要更多的關註……我一聽就知道他是在撒謊，我也很生氣，就趁他們不在的那天找人把安憶房間裏的攝像頭給卸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去看那些錄像的，但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最後沒忍住好奇，還是看了。”
“你看到什麽了？”
“雨澤只在她床頭裝了一個攝像頭，所以畫面也不完整，拍到的安憶也就只有一半。”柳頁擡頭看了看她們兩個，“我們周邊野貓野狗的數量其實不少，又都挺可憐的，所以我每天都會定時去餵一下。那次我就看到安憶抓了幾只野貓過去，把它們全部虐殺了……雖然我沒有看到完整的畫面是什麽樣的，但那些野貓的慘叫聲我還是聽出來了……還有血，血濺的到處都是……我當時真的嚇壞了，看完我馬上就給雨澤打電話告訴他這些事情，可是雨澤過來的時候，錄像的內容卻再也播放不出來了，雨澤就以為我是在騙他，為此我們還吵了一架。”
其實就柳頁的敘述中來判斷，這個雨澤並不是什麽好男人，江夜寧一邊聽著一邊也好奇柳頁怎麽就對這麽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
“後來我越想越氣，也顧不得什麽害怕不害怕的，直接就去找了安憶。”柳頁說，“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安憶她根本就是裝的。她壓根就不是什麽弱智的孩子，甚至心計重的可怕。我質問她是不是在房間裏殺了野貓，她還挑釁的說出了‘是啊，就是我殺的又怎麽樣，你盡管去告訴雨澤好了，你看看他會不會相信你啊’這樣的話來……我跟雨澤不是第一次為了安憶的事情吵架了，但是我不懂，為什麽雨澤就是不肯相信我，我也不懂，為什麽安憶在所有人面前都裝的可憐無辜，唯獨在我面前兇相畢露。”
江夜寧真的很想告訴柳頁，這種渣男有什麽好的你倒是醒醒趕緊離開他啊。
只是無數經驗和教訓都在提醒著她情侶之間的事情千萬不要去管，所以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沒說。
聽完柳頁所有的陳述，她們雖不能立即就斷定安憶就是她們要找的人，但基本就可以認定這個安憶絕對是有問題的了。
“能告訴我安憶住的是哪一間嗎？”
知道了安憶住在哪裏後，江夜寧跟蘇淮就決定直接過去找她。這種事情向來都是速戰速決比較實在，早拖晚拖的才容易拖出事情來。
“真希望以後我們遇到的都是柳頁這樣，不用怎麽問就主動把事情說出來的人。”蘇淮在江夜寧耳邊小聲地說道。
“你可別這麽說。”江夜寧輕笑了一下，盡管她心裏也這麽想，“小心一說出來我們以後就再也遇不到這樣的人，凈碰上難纏的硬骨頭了。”
江夜寧一邊給顧召發去了信息，說她跟蘇淮先去安憶那邊看一下。
但是到了安憶的房間前，她們卻發現門是虛掩的，推開門以後，她們在裏面看到了雨澤的屍體。
雨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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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江夜寧跟蘇淮都懷疑被柳頁一再提到的小女孩安憶肯定存在著問題，但實際上她們卻沒有直接去找這個安憶，而是先去找了柳頁。
柳頁知道她們的身份是什麽，也就沒有拒絕她們的邀請。
為了那次的談話能更加“放得開”些，她們也沒有叫上顧召，偌大的休息室裏，就只有她們三個人坐著。
“柳頁，你是知道的，這次我們來這裏是在追蹤一個危險人物。”江夜寧說起這個時候的表情很嚴肅，好像真的有這麽一回事一樣，“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但需要更多詳細的信息，希望你能夠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都保無保留地告訴我們——放心，我們絕對保密，也絕對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你跟……雨澤，還有你們的「心園」，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嗯，你們要知道什麽就問吧。”柳頁對著她們的時候也沒有太緊張，狀態還是挺放松的。
“好。”江夜寧跟蘇淮偷偷對視了一眼，決定開啟她們的計劃。
“我們懷疑的人就是現在還在這裏的……安憶。”江夜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柳頁的表情變化，“關於她在這裏的事情，你能詳細跟我們說說嗎？”
在聽到安憶這個名字後，柳頁的情緒明顯就有了變化，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說，你們這次來抓的那個很危險的人，有可能是安憶？”
“對啊。”蘇淮很快就把話接上，“雖然她看上去只是一個單純無辜的小女孩，可能在你們眼裏，她還有是個可憐的弱智……但是，就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說，她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反正她們知道這個柳頁對安憶一定存在著其他看法跟偏見，也就不需要采用其他的方法誘導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
“難怪，說實話我一直都覺得安憶是個很奇怪的人。”其實根本不需要她們怎麽套，柳頁自己就說了出來。
“能跟我們說說看具體的情況嗎？”蘇淮拿出筆紙，準備裝模作樣的做記錄，“這樣也方便我們對照比較，結果也更加直觀。”
“那你們能先跟我說說如果你們要找的人真的就是安憶的話，她大概都做過哪些可怕的事情？”沒有想到的是，柳頁竟然要求她們先說。
江夜寧早有準備：“你說呢，壞女人會做的事情通常都離不開那麽幾件啊——她很擅長勾引男人，手段也很高明，就是給那些男人的結局都不太好罷了。說實話，我進來的時候就很擔心這裏的園長會有危險。”
這些應該也是柳頁自己心裏最擔心的事情。
見她沈默，江夜寧就趕緊追問：“所以你把她在這裏的事情詳細地說一下吧，最好每一件有異常的事情都不要落下。”
“嗯，我知道了。”柳頁沈重地說道。
“其實她剛到這裏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一個很奇怪的孩子。”柳頁十指交叉著放在身前，拇指不停地互相摩擦著，“雖然來我們這裏靜養的人平時也還算多，可是年級這麽小就來的，她還是第一個，所以我也就多關註了一點。她媽媽跟我們說她有事要出遠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親戚朋友間也沒有什麽特別可以托付的人，才將孩子送到我們這裏，我當時覺得這個小女孩還挺可憐的。現在想想，哪個母親會把自己的孩子扔到這裏這麽久都不聞不問的呢？”
柳頁的眼睛覆上了一層恐懼，“但是她媽媽臨走前告訴我們，說她怕照鏡子，從小照到鏡子就會哭，要我們把房間裏的鏡子遮起來。當時的我也沒多想，畢竟她們是付了錢來這裏的客人，一些小要求我們都會答應的，所以我就拿了塊布去她房間。剛走到她房間的時候，我站在外面，聽到了裏面有哭聲，我還以為是她在哭。心裏還是挺同情她的，畢竟她的年紀還這麽小。但是我敲開門，看到的她卻不像是一副哭過的表情，還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過我也沒有多想，拿著布就去把鏡子遮起來了。我出門的時候，她突然笑瞇瞇地看著我……”柳頁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她對我說‘姐姐，你好漂亮’，我想她說的應該不會是假話，當時心裏還挺開心的。我就說‘謝謝，你長得也很可愛’。可你們知道她是怎麽回覆我的嗎？她就看著我，收起了笑臉，然後說‘我說的不是你啦，我說的是站在後面的那位姐姐’。”柳頁用手捂著嘴，一副害怕的要哭出來的樣子，“可是那裏就我跟她兩個人啊，根本沒有別人。”
江夜寧跟蘇淮原本都以為她們能夠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沒有想到的卻是她們收獲了一個“鬼故事”。
柳頁繼續說著：“我後來也跟雨澤說過，但是他就是不相信我，反說是我神神叨叨，想太多了。我跟雨澤都在的時候，她就好好的，也不說什麽，一直都呆呆的樣子。可每次只有我跟她了，她就會開始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出來。而且……”
“而且什麽？”江夜寧敏銳了起來，她覺得這個“而且”後面的話才可能會是真正有用的話。
“而且雨澤對著她的態度的確不正常。”柳頁說著，“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黏著誰，但雨澤就是經常跟她獨處在一起……”
柳頁並沒有把這句話說盡，好像在猶豫接下來的事情要不要說一樣。
江夜寧發現了她的猶豫，就道：“放心，我們這次的目標不是你們，不管你們做過什麽事情，只要能夠協助我們抓住想抓的人，以往的事情一概都不會追究。”
江夜寧的這句話給了柳頁一顆定心丸，她就接著說下去了：“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我們是有不能在客人的房間裏安置攝像頭的規定的。但是雨澤偏偏就給安憶的房間裝了一個，說是安憶跟普通人不一樣，需要更多的關註……我一聽就知道他是在撒謊，我也很生氣，就趁他們不在的那天找人把安憶房間裏的攝像頭給卸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去看那些錄像的，但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最後沒忍住好奇，還是看了。”
“你看到什麽了？”
“雨澤只在她床頭裝了一個攝像頭，所以畫面也不完整，拍到的安憶也就只有一半。”柳頁擡頭看了看她們兩個，“我們周邊野貓野狗的數量其實不少，又都挺可憐的，所以我每天都會定時去餵一下。那次我就看到安憶抓了幾只野貓過去，把它們全部虐殺了……雖然我沒有看到完整的畫面是什麽樣的，但那些野貓的慘叫聲我還是聽出來了……還有血，血濺的到處都是……我當時真的嚇壞了，看完我馬上就給雨澤打電話告訴他這些事情，可是雨澤過來的時候，錄像的內容卻再也播放不出來了，雨澤就以為我是在騙他，為此我們還吵了一架。”
其實就柳頁的敘述中來判斷，這個雨澤並不是什麽好男人，江夜寧一邊聽著一邊也好奇柳頁怎麽就對這麽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
“後來我越想越氣，也顧不得什麽害怕不害怕的，直接就去找了安憶。”柳頁說，“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安憶她根本就是裝的。她壓根就不是什麽弱智的孩子，甚至心計重的可怕。我質問她是不是在房間裏殺了野貓，她還挑釁的說出了‘是啊，就是我殺的又怎麽樣，你盡管去告訴雨澤好了，你看看他會不會相信你啊’這樣的話來……我跟雨澤不是第一次為了安憶的事情吵架了，但是我不懂，為什麽雨澤就是不肯相信我，我也不懂，為什麽安憶在所有人面前都裝的可憐無辜，唯獨在我面前兇相畢露。”
江夜寧真的很想告訴柳頁，這種渣男有什麽好的你倒是醒醒趕緊離開他啊。
只是無數經驗和教訓都在提醒著她情侶之間的事情千萬不要去管，所以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沒說。
聽完柳頁所有的陳述，她們雖不能立即就斷定安憶就是她們要找的人，但基本就可以認定這個安憶絕對是有問題的了。
“能告訴我安憶住的是哪一間嗎？”
知道了安憶住在哪裏後，江夜寧跟蘇淮就決定直接過去找她。這種事情向來都是速戰速決比較實在，早拖晚拖的才容易拖出事情來。
“真希望以後我們遇到的都是柳頁這樣，不用怎麽問就主動把事情說出來的人。”蘇淮在江夜寧耳邊小聲地說道。
“你可別這麽說。”江夜寧輕笑了一下，盡管她心裏也這麽想，“小心一說出來我們以後就再也遇不到這樣的人，凈碰上難纏的硬骨頭了。”
江夜寧一邊給顧召發去了信息，說她跟蘇淮先去安憶那邊看一下。
但是到了安憶的房間前，她們卻發現門是虛掩的，推開門以後，她們在裏面看到了雨澤的屍體。
雨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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