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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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溫柔04
很快，葉司予就來到他們的面前，他的視線首先落在了旁邊的許清然身上，漂亮的眉輕不可見的皺了皺。
許清然也看著他，充滿了好奇與打量。
“你有什麽事嗎？”榮翩覺得奇怪，這個人之前一直不理自己，怎麽一下子想通了嗎，居然主動叫自己。
“一起回去。”葉司予那雙黑的似濃墨的眸子依舊冷漠，只看了一眼許清然就收了回來，說話的語氣也偏冷。
“……”榮翩一陣無言。
過了好半晌，她才應了一聲，“哦，那走吧。”
隨即抓住許清然的手，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葉司予看了她的手一眼，跟在了兩人後面。
“我們老師今天布置了好多作業啊，許清然你要是先做完了幫我做嘛。”走了兩步，榮翩開始抱怨。
“上次被罰站還不夠啊。”許清然擺手，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葉司予。
見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臉上沒什麽表情，眉頭還一直輕輕皺起，不太好惹的樣子。
“你模仿一下我的字跡嘛，不然我真做不完。”榮翩嘟囔著，沒註意許清然的舉動。
“許清然，你不幫我，我明天會死的很難看的。”
許清然收回視線，笑道：“我幫了你，我也會死的很難看。”
他笑起來很是好看，很清爽幹凈，還帶了那麽點小大人的感覺。
“小氣。”榮翩哼了一句，似乎全然忘記後面還跟了個人，繼續和他扯著班上的事情。
一直到住的小區，榮翩直接跟著許清然走。
“榮翩，你家不是在這邊嗎？”突然，沈默的葉司予第二次開了口。
榮翩這才想起後面的人，轉頭看著他，“我去許清然家，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她皺了皺眉，一臉驚訝，歪著頭問：“你今天怎麽變了一個人呀？”
明明之前都當她是空氣，她還給他是送了那麽多好吃的，都不理自己。
葉司予楞了幾秒，沒回話，轉身快步進了單元樓。
“真奇怪。”榮翩不明所以。
許清然看了看那個背影，又看著身邊的榮翩，什麽都沒說。
這天之後，榮翩和葉司予熟悉了不少，雖然他還是很不愛說話，但是每次她拉著許清然去找他時，他就會變得話多，還會和許清然一起打游戲。
沒多久，冬天如期而至，他們迎來了寒假和春節。
除夕夜，吃過年夜飯，榮翩提著白天和爺爺一起做的兔子燈籠，還有幾個河燈跑到樓上去找葉司予。
“宋爺爺，宋奶奶好，葉司予呢，我找他一起下樓去玩，廣場那邊今晚會放煙花呢。”
“翩翩啊，快進來，司予他在洗澡呢，你要等一會兒，外面冷，你先進來等。”宋奶奶見到她，趕緊將她拽進屋子裏。
宋家榮翩很熟悉，以前就經常跟著奶奶來串門，自然不會覺得不自然。
她坐在沙發上，和宋爺爺一起看春晚，宋爺爺直接把一大盤的糖果和堅果塞到她手裏，招呼她吃。
“翩翩吃核桃嗎，我給你夾。”還拿起核桃夾子，準備給她夾核桃。
榮翩搖頭，“晚上吃的很多，吃不下了，謝謝宋爺爺。”
等了一會兒，葉司予洗完澡出來，看到穿得跟個福娃娃的榮翩，楞了一下。
“葉司予，我們下樓去玩吧，叫上許清然一起，今晚小區附近那邊的廣場有煙花呢。”見到人，榮翩立刻從沙發上蹦起來，上前拽住葉司予就往外走。
“你們註意安全啊，司予你大一些，要顧好清然和翩翩。”宋奶奶拿了圍巾和厚外套走過來套在葉司予身上，不忘叮囑。
葉司予點點頭。
“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呢。”電梯裏，榮翩很是興奮。
一到過年，她就特別開心，過年總是不一樣，熱熱鬧鬧的，還能收到紅包。
葉司予話還是不多，上下看她一眼，視線落到她手上提著的兔子燈籠上，“你今天穿的跟你手上的燈籠似的。”
戴著的紅色毛毛茸茸的帽子也是有兩個兔耳朵垂下來，可不是像只兔子嗎。
“你什麽意思啊。”榮翩瞪著他，“你說我傻？”
“沒有。”葉司予別開臉，低聲說了一句，“可愛。”
榮翩沒聽清他後面的低語，歪著頭看了他兩眼，將手上的燈籠提起來看了看。
以前過年，都是爸爸和媽媽陪著她做燈籠，還會剪好多窗紙貼在家裏，家裏的福字都是爸爸剪的。
去年開始，是爺爺奶奶陪著她一起做這些，河燈也是去年她學著電視上做的，墻上的福字和窗戶的剪紙沒再換過。
父母留下的痕跡不多了，她也不知道還能留下什麽。
“你穿的比我還厚，像個冬瓜。”來到許家樓下時，見到站在單元樓門口的許清然，榮翩忍不住吐槽。
許清然穿著有些厚重的羽絨外套，頭上戴著一個毛線帽子，把耳朵都包了起來，圍巾遮住了他半張臉，只留了幾縷發絲落在他漂亮的桃花眼上方。
本來他就偏瘦偏白，這樣圍著裹成一團，更顯小了。
“冷嘛。”許清然輕笑，“你像只兔子。”
“你們兩個都笑我。”榮翩瞪著他，咬了咬牙，“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給你咬就是了，走吧。”許清然說著，拽住她一只手往外走，“司予不冷嗎，你穿很少的樣子。”
“不冷。”葉司予跟在兩人身後，淡聲回道。
“我要是能像你這樣就好了。”許清然說，語氣裏帶著一絲羨慕，“也才沒幾個月，你好像比剛來的時候長高了不少。”
“他就是長高了，剛來的時候，高了我半個頭，在他耳朵的位置，現在我只到他嘴巴那裏。”說起這個，榮翩就氣，她想長高一點，最好能長到一米七，可是她現在才一米五多一些。
她都怕後面都不長了。
“肯定會長的，我們都還小。”葉司予語氣始終不冷不淡的。
小區裏不算熱鬧，也不算清靜，能聽到樓上某戶傳來的歡呼聲。
出了小區，來到小區附近那個中心廣場，發現這邊聚集了很多人，還有舞龍舞獅表演。
這年頭，大家都不那麽愛看春晚了，好多人都來了廣場這邊，十分熱鬧。
廣場那一年開了不幾次的景觀彩色噴泉今天也營業了，彩色的水柱不斷地升起落下，很是夢幻漂亮。
三個孩子一起擠在人群裏，看舞龍舞獅表演。
榮翩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獅子，眼睛被水柱的燈光照得亮晶晶的。
沒聽到她的吼叫聲，許清然側頭看著她，就見她呆呆地看著那大小獅子，視線卻不知道落在了哪裏。
以往這個時候，看到這樣的表演她肯定會大聲拍手叫好。
“這個給我拿著，等下壓扁了，放在河裏飄不起來的。”他伸手把她緊拽在手裏的河燈拿了過來。
“許清然，你說今年會不會下雪？”榮翩似乎這才回過神，擡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耳邊喧囂熱鬧，可她還是覺得孤獨。
以前從來沒有這麽覺得的。
“應該會吧，書上說我們這裏不南不北，但是下雪還是常有的。”她就隨口一問，許清然回答的很認真。
“京城肯定經常下雪吧。”榮翩看向沒說話的葉司予，“肯定也很冷。”
“嗯。”葉司予應了一聲，忽地開口，“你喜歡雪嗎？”
“喜歡吧，雪啊。”榮翩笑著點點頭，可語氣卻是那種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的感覺。
看完一會兒舞龍舞獅的表演，榮翩沒了興致，“走，去放河燈吧。”
說著，三人一起往廣場不遠處的河堤邊走，這個城市饒河而生，這條寬闊的長河蜿蜒而下，夏季水滿時，浩浩蕩蕩，冬季則寂靜如湖。
來到河堤邊，河堤邊上高高的欄桿也掛上了喜慶的彩燈。
榮翩他們三人來到一處堤壩，她蹲下身，拿出打火機，把許清然手上的河燈都點燃。
“這邊的習俗嗎？”葉司予問。
至少他沒見過在除夕夜放河燈的。
“不是。”榮翩搖頭。
這邊沒有這個習俗，是她自己要放的，河燈是放給爸爸媽媽的，希望他們能看到。
許清然沒說話，把點燃的河燈放了一只在葉司予手裏，自己拿了一只，另外兩個是榮翩的。
“許個願望吧。”四只河燈都點燃了，榮翩把自己的兩只河燈放到了河裏。
許清然也蹲下身，把自己手裏的河燈放了，低聲說：“今年許個什麽願呢，司予也快放吧。”
葉司予盯著榮翩看了半晌，才跟著蹲下身將手裏的河燈放了出去。
幾只河燈隨著河水飄飄蕩蕩的往遠方飄去，榮翩看著河燈，攏了攏衣服，說：“爸爸媽媽肯定能看到的，我希望啊新的一年，許清然不要老是生病了。”
聽到她的話，許清然微怔，側頭看著她，笑了起來，一張白凈的小臉被圍巾遮住了大半，瞳眸裏全是溫柔和喜悅，“那我希望榮翩能夠永遠都開心快樂，平平安安的。”
榮翩抿著唇笑，看向葉司予，“你不許願嗎？”
“對啊，司予，許個願吧，你第一次在這邊過年，說不定願望會格外的靈驗。”許清然也看向了他。
葉司予看著已經飄遠了的河燈，晃晃悠悠的，單薄而脆弱，風一大些，吹起水浪，就能把它們都打翻。
許願有什麽用，都是慰藉而已。
可是……榮翩在看著自己。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榮翩有些奇怪他為什麽看自己，歪著頭看他，就聽到他低緩溫柔地說：“我也希望榮翩永遠都開心快樂。”
她微微睜大眼睛，這是這幾個月來，第一次聽到葉司予這樣溫柔的語氣，甚至於唇畔還漾著笑意。
她以為是太冷了，風迷了她的眼看錯了，便看向一旁的許清然。
許清然臉上也是驚訝的表情，看著葉司予的眼神說不出的怪，她看不太明白。
突然砰砰砰地聲音接連響起，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盛開，三人不約而同地仰起頭看向夜空，整個夜空被點綴的絢麗多彩，似五顏六色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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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葉司予就來到他們的面前，他的視線首先落在了旁邊的許清然身上，漂亮的眉輕不可見的皺了皺。
許清然也看著他，充滿了好奇與打量。
“你有什麽事嗎？”榮翩覺得奇怪，這個人之前一直不理自己，怎麽一下子想通了嗎，居然主動叫自己。
“一起回去。”葉司予那雙黑的似濃墨的眸子依舊冷漠，只看了一眼許清然就收了回來，說話的語氣也偏冷。
“……”榮翩一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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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抓住許清然的手，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葉司予看了她的手一眼，跟在了兩人後面。
“我們老師今天布置了好多作業啊，許清然你要是先做完了幫我做嘛。”走了兩步，榮翩開始抱怨。
“上次被罰站還不夠啊。”許清然擺手，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葉司予。
見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臉上沒什麽表情，眉頭還一直輕輕皺起，不太好惹的樣子。
“你模仿一下我的字跡嘛，不然我真做不完。”榮翩嘟囔著，沒註意許清然的舉動。
“許清然，你不幫我，我明天會死的很難看的。”
許清然收回視線，笑道：“我幫了你，我也會死的很難看。”
他笑起來很是好看，很清爽幹凈，還帶了那麽點小大人的感覺。
“小氣。”榮翩哼了一句，似乎全然忘記後面還跟了個人，繼續和他扯著班上的事情。
一直到住的小區，榮翩直接跟著許清然走。
“榮翩，你家不是在這邊嗎？”突然，沈默的葉司予第二次開了口。
榮翩這才想起後面的人，轉頭看著他，“我去許清然家，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她皺了皺眉，一臉驚訝，歪著頭問：“你今天怎麽變了一個人呀？”
明明之前都當她是空氣，她還給他是送了那麽多好吃的，都不理自己。
葉司予楞了幾秒，沒回話，轉身快步進了單元樓。
“真奇怪。”榮翩不明所以。
許清然看了看那個背影，又看著身邊的榮翩，什麽都沒說。
這天之後，榮翩和葉司予熟悉了不少，雖然他還是很不愛說話，但是每次她拉著許清然去找他時，他就會變得話多，還會和許清然一起打游戲。
沒多久，冬天如期而至，他們迎來了寒假和春節。
除夕夜，吃過年夜飯，榮翩提著白天和爺爺一起做的兔子燈籠，還有幾個河燈跑到樓上去找葉司予。
“宋爺爺，宋奶奶好，葉司予呢，我找他一起下樓去玩，廣場那邊今晚會放煙花呢。”
“翩翩啊，快進來，司予他在洗澡呢，你要等一會兒，外面冷，你先進來等。”宋奶奶見到她，趕緊將她拽進屋子裏。
宋家榮翩很熟悉，以前就經常跟著奶奶來串門，自然不會覺得不自然。
她坐在沙發上，和宋爺爺一起看春晚，宋爺爺直接把一大盤的糖果和堅果塞到她手裏，招呼她吃。
“翩翩吃核桃嗎，我給你夾。”還拿起核桃夾子，準備給她夾核桃。
榮翩搖頭，“晚上吃的很多，吃不下了，謝謝宋爺爺。”
等了一會兒，葉司予洗完澡出來，看到穿得跟個福娃娃的榮翩，楞了一下。
“葉司予，我們下樓去玩吧，叫上許清然一起，今晚小區附近那邊的廣場有煙花呢。”見到人，榮翩立刻從沙發上蹦起來，上前拽住葉司予就往外走。
“你們註意安全啊，司予你大一些，要顧好清然和翩翩。”宋奶奶拿了圍巾和厚外套走過來套在葉司予身上，不忘叮囑。
葉司予點點頭。
“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呢。”電梯裏，榮翩很是興奮。
一到過年，她就特別開心，過年總是不一樣，熱熱鬧鬧的，還能收到紅包。
葉司予話還是不多，上下看她一眼，視線落到她手上提著的兔子燈籠上，“你今天穿的跟你手上的燈籠似的。”
戴著的紅色毛毛茸茸的帽子也是有兩個兔耳朵垂下來，可不是像只兔子嗎。
“你什麽意思啊。”榮翩瞪著他，“你說我傻？”
“沒有。”葉司予別開臉，低聲說了一句，“可愛。”
榮翩沒聽清他後面的低語，歪著頭看了他兩眼，將手上的燈籠提起來看了看。
以前過年，都是爸爸和媽媽陪著她做燈籠，還會剪好多窗紙貼在家裏，家裏的福字都是爸爸剪的。
去年開始，是爺爺奶奶陪著她一起做這些，河燈也是去年她學著電視上做的，墻上的福字和窗戶的剪紙沒再換過。
父母留下的痕跡不多了，她也不知道還能留下什麽。
“你穿的比我還厚，像個冬瓜。”來到許家樓下時，見到站在單元樓門口的許清然，榮翩忍不住吐槽。
許清然穿著有些厚重的羽絨外套，頭上戴著一個毛線帽子，把耳朵都包了起來，圍巾遮住了他半張臉，只留了幾縷發絲落在他漂亮的桃花眼上方。
本來他就偏瘦偏白，這樣圍著裹成一團，更顯小了。
“冷嘛。”許清然輕笑，“你像只兔子。”
“你們兩個都笑我。”榮翩瞪著他，咬了咬牙，“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給你咬就是了，走吧。”許清然說著，拽住她一只手往外走，“司予不冷嗎，你穿很少的樣子。”
“不冷。”葉司予跟在兩人身後，淡聲回道。
“我要是能像你這樣就好了。”許清然說，語氣裏帶著一絲羨慕，“也才沒幾個月，你好像比剛來的時候長高了不少。”
“他就是長高了，剛來的時候，高了我半個頭，在他耳朵的位置，現在我只到他嘴巴那裏。”說起這個，榮翩就氣，她想長高一點，最好能長到一米七，可是她現在才一米五多一些。
她都怕後面都不長了。
“肯定會長的，我們都還小。”葉司予語氣始終不冷不淡的。
小區裏不算熱鬧，也不算清靜，能聽到樓上某戶傳來的歡呼聲。
出了小區，來到小區附近那個中心廣場，發現這邊聚集了很多人，還有舞龍舞獅表演。
這年頭，大家都不那麽愛看春晚了，好多人都來了廣場這邊，十分熱鬧。
廣場那一年開了不幾次的景觀彩色噴泉今天也營業了，彩色的水柱不斷地升起落下，很是夢幻漂亮。
三個孩子一起擠在人群裏，看舞龍舞獅表演。
榮翩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獅子，眼睛被水柱的燈光照得亮晶晶的。
沒聽到她的吼叫聲，許清然側頭看著她，就見她呆呆地看著那大小獅子，視線卻不知道落在了哪裏。
以往這個時候，看到這樣的表演她肯定會大聲拍手叫好。
“這個給我拿著，等下壓扁了，放在河裏飄不起來的。”他伸手把她緊拽在手裏的河燈拿了過來。
“許清然，你說今年會不會下雪？”榮翩似乎這才回過神，擡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耳邊喧囂熱鬧，可她還是覺得孤獨。
以前從來沒有這麽覺得的。
“應該會吧，書上說我們這裏不南不北，但是下雪還是常有的。”她就隨口一問，許清然回答的很認真。
“京城肯定經常下雪吧。”榮翩看向沒說話的葉司予，“肯定也很冷。”
“嗯。”葉司予應了一聲，忽地開口，“你喜歡雪嗎？”
“喜歡吧，雪啊。”榮翩笑著點點頭，可語氣卻是那種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的感覺。
看完一會兒舞龍舞獅的表演，榮翩沒了興致，“走，去放河燈吧。”
說著，三人一起往廣場不遠處的河堤邊走，這個城市饒河而生，這條寬闊的長河蜿蜒而下，夏季水滿時，浩浩蕩蕩，冬季則寂靜如湖。
來到河堤邊，河堤邊上高高的欄桿也掛上了喜慶的彩燈。
榮翩他們三人來到一處堤壩，她蹲下身，拿出打火機，把許清然手上的河燈都點燃。
“這邊的習俗嗎？”葉司予問。
至少他沒見過在除夕夜放河燈的。
“不是。”榮翩搖頭。
這邊沒有這個習俗，是她自己要放的，河燈是放給爸爸媽媽的，希望他們能看到。
許清然沒說話，把點燃的河燈放了一只在葉司予手裏，自己拿了一只，另外兩個是榮翩的。
“許個願望吧。”四只河燈都點燃了，榮翩把自己的兩只河燈放到了河裏。
許清然也蹲下身，把自己手裏的河燈放了，低聲說：“今年許個什麽願呢，司予也快放吧。”
葉司予盯著榮翩看了半晌，才跟著蹲下身將手裏的河燈放了出去。
幾只河燈隨著河水飄飄蕩蕩的往遠方飄去，榮翩看著河燈，攏了攏衣服，說：“爸爸媽媽肯定能看到的，我希望啊新的一年，許清然不要老是生病了。”
聽到她的話，許清然微怔，側頭看著她，笑了起來，一張白凈的小臉被圍巾遮住了大半，瞳眸裏全是溫柔和喜悅，“那我希望榮翩能夠永遠都開心快樂，平平安安的。”
榮翩抿著唇笑，看向葉司予，“你不許願嗎？”
“對啊，司予，許個願吧，你第一次在這邊過年，說不定願望會格外的靈驗。”許清然也看向了他。
葉司予看著已經飄遠了的河燈，晃晃悠悠的，單薄而脆弱，風一大些，吹起水浪，就能把它們都打翻。
許願有什麽用，都是慰藉而已。
可是……榮翩在看著自己。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榮翩有些奇怪他為什麽看自己，歪著頭看他，就聽到他低緩溫柔地說：“我也希望榮翩永遠都開心快樂。”
她微微睜大眼睛，這是這幾個月來，第一次聽到葉司予這樣溫柔的語氣，甚至於唇畔還漾著笑意。
她以為是太冷了，風迷了她的眼看錯了，便看向一旁的許清然。
許清然臉上也是驚訝的表情，看著葉司予的眼神說不出的怪，她看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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